王卫华：蒋介石抗日路线图

　　中国国民党的领袖蒋介石先生坚持写日记57年，其中1931年至1945年这段抗日战争前期及八年抗战的原汁原味的材料近来被公布，这使我们可能从不同角度对中国的抗日战争史有一个全新的理解。

　　按史学界多数人采用的分类，抗日战争，指的是从1937年“七七事变”到1945年8月15日日本签字投降的这八年，而1931年“九一八”事变，则是日军侵华的开端，本文将其划为八年抗战背景。

　　一、抗战爆发的背景：收拾出一个完整的河山真不易

　　1911年10月10日，辛刻革命爆发，满清政府被推翻。12月30日，临时革命议会在南京开会，选举孙中山为中国联省大总统。

　　辛亥革命中，蒋介石24岁，是热血的革命青年之一。他1905年（18岁）去日本求学，1906年回国考入保定军校，1907年再由保定军校保送东京振武学堂。在此结识孙中山。原本在日军部队锻炼准备上军事大学的他，听说爆发了辛亥革命，便放弃学业回国。接着，他率领一支由100名男人与两个女人组成的敢死队，进攻浙江省都督官邸并取得胜利。

　　1924年6月16日，孙中山宣布黄埔军校正式创建，蒋介石为校长，廖仲恺为国民党党代表，校政治部主任为周恩来，参谋长为苏联西伯利亚军区司令加伦将军。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去世，国民党内部有了领袖之争，中国大地也有了未来领袖之争。当时全国各地军阀林立（主要是吴佩孚、张作霖、冯玉祥、阎锡山、孙传芳），并不是总部设在广州的国民党独大。同时，国民党内公认的“三杰”是汪精卫（孙中山遗嘱起草者，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和军事委员会主席）、胡汉民（广东省长，代行大元帅职权）和廖仲恺（财政部长，军校党代表），且与孙中山为广东老乡，权力是三者之争，与外乡人、浙江籍不满40岁的蒋介石似乎无关。蒋介石仅是军事委员之一。不过，蒋介石力用廖仲恺被刺案，放遂胡汉民，以黄埔军校学生军夺取了粤军的指挥权。再利用中山舰事件，迫使汪精卫羞愧中去了法国。之后，蒋介石召开并主持中央执行委员会紧急会议，被任命为北伐军总司令，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主席，并担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和军事部部长。接着5个军8万余人的北伐军开始北伐，很快发展到26万余人，分化、打败、收编各路军阀，控制了华中、华东10个省份。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广东、广西、福建、浙江、江苏、安徽同时“清洗共产党”，上海发生“4·12”大屠杀，国共决裂。

　　同年1927年8月1日，共产党在南昌武装起义，这标志着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开始。（注：北伐是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而原广东国民政府已迁到武汉，中央执行委员会为回国的汪精卫掌握，与蒋介石在南京的政府对立。9月9日，毛泽东发动了秋收暴动。

　　1928年，蒋介石获得了国民军总司令一职，但只是中执委的委员之一。同年4月二次北伐，蒋介石亲自率领一路军的10万人；冯玉祥率领二路军；阎锡山率领三路军；李宗仁率领四路军（留守）。4月，蒋介石的北伐军进入济南，这时，驻扎在济南的日军制造了“济南事件”：日军先是包围了国民党政府外交部驻当地办事处，逮捕了负责人并割掉了他及16名成员的鼻子和耳朵，之后杀害了他们。之后国民党外交部长前去交涉也被逮捕，被迫签字承认是中国人先挑起事端。之后日军炮轰济南城。面对强敌，蒋介石从济南撤出主力，绕城北伐。这天，他在日记里深深地写下了 “雪耻”二字。之后，每天一书，直到日本投降。

　　之后，蒋介石的北伐军占领北京，接着张学良易帜，承认国民政府，全国“统一”。

　　1928年10月4日，中执委在南京开会，宣布从军政转入训政时期，成立国民党中央最高政府机构——国民政府，41岁的蒋介石就任国民政府主席兼陆海空军总司令。南京为民国首府。

　　然而蒋介石只在长江下游五省拥用实际控制权。作为国民政府军事部长的冯玉祥，回了北方称雄并兼西北王，控制了山东、河南、陕西、甘肃、青海以及宁夏等省。政府内政部长阎锡山也回了山西，从山西省掌控着河北、察哈尔（解放后并入河北、山西两省）、绥远（解放后并入内蒙古自治区）等省；本来就不满蒋介石任命张学良为国民军副总司令的李宗仁，在南方控制着广东、广西、湖南、湖北。中国大地上，其实仍是诸侯割据。

　　1929年1月，蒋介石召集部队将领，开会讨论复员部队，结果引起内乱。冯玉祥、阎锡山纷纷与蒋介石开战。1930年夏，汪精卫在南京召开国民党扩大会议，组织了反蒋的国民政府。只是因为张学良支持蒋介石导致蒋介石战胜了冯玉祥与阎锡山。之后蒋介石的国民政府行政院长胡汉民提出辞职，被蒋介石软禁。接着汪精卫在广东再成一个国民政府，与蒋介石分庭抗礼。

　　好端端的中国，这时是这样的四分五裂，满目疮痍。

　　二、九一八事变，日本侵华的开始：日本最初的野心就是吞并全中国进而占领亚欧

　　在中国内乱之中，日本国一直在觊觎中国的领土。1927年7月25日，当时的日本首相田中义，向日本天皇提交了一个备忘录，提出了灭亡中国的打算：“获得在满州和蒙古的实际权利是为了以此为基础，以贸易和商业为借口，向中国其他地区渗透。获得这些权利就能保证我们占有全中国的资源，占有全中国的资源，我们就能进一步征服印度、东南亚群岛，小亚细亚、中亚甚至欧洲。” 看得出，日本从开始就想直接侵占中国的东三省（后改为扶持一个傀儡政权——满洲国）和外蒙古，再以此为基地，侵占全中国，进而占领并控制全亚洲。

　　为此日本关东军策划了“九一八事变”。

　　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在沈阳城外文官屯南柳条湖附近炸坏一段南满铁路，称是东北军所为，并于当晚10时许突袭东北军沈阳北大营营房，史称“九一八”事变。日军以区区500人的兵力发起进攻，在不抵抗政策下，8000余东北军不战而退，几小时中沈阳沦陷。不久东北全境被日军占领。“九一八”这天，蒋介石在南京登上“永绥号”去江西剿共，而东北军总指挥张学良正在北平（今北京）中和戏院看梅兰芳的《宇宙锋》戏。

　　蒋介石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全力在江西剿灭从井冈山蔓延下来的星星之火——以江西瑞金为中心的共产党中央革命根据地。他要求东北军不抵抗日军，寄希望于国际联盟。12月，蒋介石与广东的汪精卫等谈判联合不果而辞职下野。

　　1932年1月28日，日军向上海进攻，国民革命军第19路军坚决抗战，坚持33天后撤退。3月4日，上海停战协定签订。协定签订的第二天，蒋介石被请了回来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和国民军总司令。

　　2月18日，“满洲国”独立，它包括东三省和热河省（解放后划给辽宁省和河北省），傅仪成为“满洲国”皇帝。

　　1933年1月1日，日军进犯山海关。3月1日，日军进攻关内，军令部长何应钦与张学良指挥中国军队宋哲元部与日军激战喜峰口、古北口。战至5月，中日双方签订唐沽协定，日军撤至长城以外，长城为停火线。这实际上暂时默认了日本对东三省和热河省的占领。

　　同年4月，蒋介石坚持“攘外必先安内”政策，发动第四次对中央苏区的围剿。之前，在1930年12到1931年1月有过第一次“围剿”（兵力10万）；1931年5月至6月第二次“围剿”（兵力20万）；1931年7月到10月第三次“围剿”（兵力30万）。第四次“围剿”兵力50万，到1934年10月刚结束，接着又发起第五次围剿，兵力90万。

　　1933年11月20日，上海抗日英雄、第19路军领导人之一陈铭枢起义成立“福建人民革命政府”，但很快被蒋介石攻灭。接着，1934年2月，蒋介石继续“围剿”红军。1934年10月16日，红军放弃江西革命根据地，开始长征。

　　1935年1月起，日军蚕食察哈尔东部地区，6月，中日双方签订何（应钦）梅（津）协定。3月，蒋介石指挥中央军追剿红军至贵州，兼并西南军阀王家烈，开始经营抗日西南大后方。1935年8月，蒋介石连办三期“峨眉山军官训练班”，培训川军营以长军官，并要求他们全部加入国民党，以此将大西南尤其是四川掌握手中。11月，沿海工业企业内迁四川。12月，日军逼迫华北自治。12月9日，一万名学生在北平示威，反对日本侵占华北，史称“一二九”运动。

　　1936年6月，日本加快实施侵占全中国的部署。据鞠德源先生所著《日本国侵华窃土事略》资料，日本修改后的《国防方针》提出了昭和新军制的计划，要将日本的武装力量扩充到陆军50个师团；空军142个中队；海军航空母舰12艘，主力舰12艘，其他舰艇194艘，海军航空兵65个中队。由此日本的海陆空军的实力将达到世界一流水平。与此同时，日本还制定了《1937年对华作战计划》。规定，在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时，对华北要动用8个师团，在华中方面要投入5个师团，占领并确保上海、杭州、南京三角洲地带，对华南准备动用1个师团。8月，日本首相、外、陆、海四相议定了《帝国外交方针》，其主旨是“首先使华北尽快成为防共、亲日满的特殊地区，并且一面获取国防资源，扩充交通设备，—面使整个中国反对苏联，依靠日本。”

　　在中华民族面临全面侵略之际，在蒋介石仍坚持要第六次剿共，将到了陕北但兵力已不足6000的中央红军一举消灭。然而背负着国仇家恨的东北军，不愿中国人再打中国人，1936年12月12日凌晨5点，张学良、杨虎城在西安发动兵谏，史称“西安事变”，扣留了蒋介石。经国共谈判，蒋介石同意停止内战，国共合作，一致抗日。这时，蒋介石成了全国抗日的希望所在，威望达到了最高，成为国家的权力中心。

　　三、“七七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国的抗日路线图

　　国共两党开始合作具体事宜的谈判，4月两党共祭黄帝陵。1937年7月7日，“七七事变”发生。这天是星期二，凌晨。日本军队以北平卢沟桥附近的宛平城为假想目标进行军事演习。日军声称有一名士兵失踪，想进城把他找回来。中国守军第29军吉文星团不允，日军由此发起进攻，29军抵死抗击。但在一个月里，两万名日军还是攻入北平、天津。

　　抗日战争，由此全面爆发。

　　此时中国的军力170万人，军舰59艘，总吨位15288吨，空军拥有200架飞机。

　　日本国的侵略理论是“天下观”：中国是个天下，不是主权国家。天下是个开放的世界，谁的武力强，谁就可以去打天下；谁的德性好，谁就可以坐天下（李冬君教授：《中日文化纵横谈》）。

　　这一年，蒋介石整整五十岁。

　　1937年8月9日，日军在攻击华北之际，海军陆战队在中国东部的大城市上海登陆。

　　8月12日，蒋介石被任命为陆海空军大元帅。国共谈判也取得成功，25日，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和彭德怀为正副总指挥。10月2日，红军南方游击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叶挺和项英为正副军长。

　　蒋介石知道日本军队的实力大大高于中国军队，因为他在日本军队中干过。

　　要战胜日本人，军力先要上去。他派次子蒋纬国去德国学习，还请了许多德国顾问来训练部队，计划用德国装备整编60个师。但此时整编完成的仅7个师及一个教导总队。

　　面对日本人的无耻行径，蒋介石无法容忍。7月17日，他在庐山训练团上发表讲话，称平津失陷为战争开始，为中国之奇耻大辱，绝无与敌谈和余地。接着，他发表了“战事一起，地无分东西南北，人无分男女老幼，均应抱定为国奋斗之决心，与敌作殊死战”的著名言论。在8月13日，在他就任三军大元帅的第二天，发起了淞沪战役，目的就是消灭日海军陆战队。当时日海军陆战队共5000人，在上海虹口驻扎。1937年8月9日，日海军陆战队两士兵驱车闯入虹桥机场武装挑衅，被中国守军击毙。8月13日日军即以此为借口攻击上海。早有准备的上海守军第九集团军在张治中指挥下立即反击。8月14日，日舰轰击闸北守军阵地，中国空军出动轰炸日舰。日寇木更津空军联队轰炸机18架，从台湾新竹基地来袭杭州，中国空军奋勇拦截，击落敌机六架，以零比六之光荣战果，写下空军“八·一四”之光荣历史。

　　红军改编成八路军后，也初显雄风。9月25日，林彪大战平型关，完胜日军，歼敌一千，打破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极大提高了全国抗日的士气。10月13日，在9月太原会战中失利但毙伤日军两万余人的阎锡山，再组织忻口战役，国民党中央军、晋绥军与共产党八路军联手，歼灭日军两万余人，其中八路军120师在雁门关伏击日军一部，129师一个营夜袭日军阳明堡机场，炸毁敌机20余架。只是淞沪战役最终失利。淞沪战役中，蒋介石两次视察前线，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最后亲自兼任第三战区司令官。他还不惜血本地投入他8个德式装备师中的4个，最后增兵达6个集团军70余万人。战役打了三个月，中国军队伤亡30余万人，德式装备师也损失惨重，最后日军大批援军在上海登陆，总数达28万余人，11月5日还有一股在杭州湾登陆包抄上海，中国军队战败，在毙伤日军4万多人后撤退至南京。接着日军向南京开进。蒋介石于12月7日离开南京到武汉的汉口。之后12月13日，南京保卫战失败，5万日军攻陷由15万中国军队防守的南京，日军在南京屠杀30余万人。

　　南京陷落后，蒋介石辞去行政院长等行政职务，一心军务。他捐弃前嫌，将与他作过对头的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白崇禧都用了起来。当他看到一些军阀在他的军令前锣齐鼓不齐不听指挥时，他还杀鸡给猴看，于1938年1月24日枪毙了不发一枪就丢了山东省的省主席韩复渠。由此国民政府的军令得以执行。

　　3月23日，李仁宗在徐州会战中，守住徐州门户、山东南部的台儿庄，以西北军孙连仲26路军、张自忠59路军、庞炳勋军团及随后增援的中央军汤恩伯军与日军大战，一战歼灭日军1万人。

　　1938年3月29日至4月2日，蒋介石最高领导地位得到确认。在国民党汉口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上，他当选为党的总裁。汪精卫为副总裁。不过日军还在不断进攻，同年5月，澳门、苏州、徐州失守。6月，开封和安庆沦陷。为阻止日军在中原的进攻,6月9日，蒋介石下令在花园口炸开黄河南岸大堤,滚滚的洪水淹死了几千名日军,吞没了大批日军辎重,迟滞了日军南下的行动,也让参与徐州会战的国民党军分路安全撤离，粉碎了日军合围的企图，徐州会战也完满结束。但洪水也淹没了11个城市和4000余村庄,有两千万百姓流离失所。

　　8月，抗日战争中规模最大的武汉会战开始，国民党军110余人，在安徽、江西、河南、湖北等省广大地区抗击进攻武汉的日军35万余人，4个半月中以伤亡40余万人的代价，毙伤日军近4万人，日军因病减员8万人，其中国民党军薛岳将军在万家岭使日军第106师团遭到毁灭性打击，歼灭日军4000人。但最后，武汉在10月25日失守，同月广州失陷，不过武汉会战使日军损失也很惨重，最终丧失了战略进攻的能力。

　　到了1938年底，日本军占领了有1．7亿人口的150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土地。但蒋介石已实施起“以空间换取时间”的战略 ，留给敌人的都是焦土的空城。中国领土辽阔，中国军队大踏步撤退保存了有生力量。日军无法与中国军队决战。日军放出和谈的气球，声称中国可以加入大东亚新秩序中来，可以“新生”，只要中国承认满洲国，在华北与日本经济合作。

　　蒋介石断然拒绝了“新生”，他认为“新生”就是投降，就是亡国灭种。但汪精卫接受了日本的说法，在1938年12月底悄悄出走，投靠了日本人。

　　重庆，成了中国战时首都，大量的外来人口，让重庆的人口由20万激增到100万。

　　从1937年七七事变到1938年10月武汉失守、广州失陷，是抗日战争第一阶段，即战略防御阶段。

　　1939年，日军基本停止了正面战场的进攻，并加大诱降力度。这年8月，叛逃的汪精卫在上海秘密召开一个伪国民党代表大会，当选为主席，后于1940年3月30日在南京成立政府。1939年10月5日至12月8日，日军在停止正面战场进攻后，却集中两万余兵力，对共产党领导的晋察冀边区发起大扫荡。八路军在反扫荡中毙伤日伪军4000余人，还于11月7日在黄土岭击毙日中将旅团长阿部规秀，取得反扫荡胜利。12月18日，国民党军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在广西南宁发起昆仑关战役，以5500余人牺牲、万余人负伤的代价，重创日军精锐第五师团，击毙敌旅团长中村正雄及下属4000余人，夺回了昆仑关。

　　1939年这一年，日本停止了正面战场大规模的进攻，中国却十分困难。9月1日，德军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法国被德军占领，英军在敦刻尔克大撤退后也元气大伤。1940年5月，日军开始持续轰炸重庆，首次就造成5000余人死伤，以期以炸迫蒋求和。面对重重压力，蒋介石提议与英美合作的建设却没有回应，相反，到了1941年4月13日，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反倒与日本签订了五年中立条约，撤销了对中国的援助。。

　　1940年8月20日，晋察冀军区的八路军所部发起破袭正太铁路为重点的百团大战。至1941年1月24日战役结束，毙伤日伪军两万余人，俘日军281人，日军自动投诚者47人。

　　1941年5月3日，日军发起晋南战役，十五六万兵力的国民党军促不及防，日本人以673人战死、2292人负伤的代价，消灭国民党军4万余人，俘虏3万人。中条山附近地区的大片国土也沦丧。此役被蒋介石痛斥为抗战史最大之耻辱。9月6日，日军进攻长沙，蒋介石组织第二次长沙战役，日军围攻长沙失败而退。此时的中国，独自抗战，无一个盟友。

　　蒋介石苦撑着，在等待机会。他认为光靠中国战胜不了日本。只有把中日战争与世界战争联系起来，才会胜利。他在等待“联系”的机会。这个机会，在1941年12月给他等到了。12月7日，日军袭击珍珠港，发起太平洋战争。美国和英国对日本宣战，中国也对德国和意大利宣战。中国进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成了同盟国的一员，对以德、意、日为核心的轴心国作战。同盟国任命蒋介石为盟军中国战区最高司令官，战区“所辖区域包括越南、泰国及将来可为同盟国所控制之区域在内”（1942年1月3日美国白宫通告语）。

　　美国史迪威将军来到中国，成了中国战区总参谋长。陈纳德的飞虎队则开辟了喜玛拉雅航线，将美国提供的物资从印度运到中国。

　　1942年1月4日，第九战区司令官薛岳围住进攻长沙的12万日军，毙伤日军5.6万人，其余突围而去，国民党军取得了湘北战役大捷。与中国战场中国军队胜利成对比的是，英国人丢掉了香港，美国丢掉了菲律宾。如此鲜明的对比让美国总统罗斯福对中国刮目相看，他当即表示提供5亿美元的贷款给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