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天京事变与石达开的出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8 16:59:51
文选订阅:本馆 | 全站

档案:天京事变与石达开的出走

资料
  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七月(清咸丰六年,公元1856年)发生的天京事变与丁巳七年五月发生的石达开出走,是太平天国革命史上的一次十分重大的事件,它给当时的整个革命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但是有关这次事件的原始资料留下来的很少,以致史学界至今仍无法明了这次事件的详细经过。
  
   本馆所藏清政府的档案内,有少量文件曾经涉及此次事件经过,虽都属于得自探报或传闻的间接史料,未可全信,但仍不无研究价值。现选辑二十一件予以公布,以作为纪念太平天国金田起义一百三十周年的一点表示。
  
   这些历史档案文件分别选自本馆军机处上谕档、剿捕档,录付奏折以及宫中朱批奏折等文种,大都是属于第一次公布的新鲜史料。凡文前有*号者,表示该内容录自《随手登记档》
   ——选辑者:韩品峥、方久忠
  
   1、何桂清奏金陵内乱杨秀清被韦昌辉杀死片
   咸丰六年九月初六日
  
   再,臣闰八月中旬后即据各路探报,均称金陵贼首于七月二十二日起闭城自相戕害。首逆杨秀清已被韦逆杀毙,凡杨逆党与均多被杀,一月有余尚未开城等语。臣初闻之未敢深信,半月以来又接各营探报,皆称确有是事。臣因思如果属实,则丹阳大营官兵不难进取,而皖南江右皆为贼匪去路,防剿更形吃紧。除咨行各路加意严防外,合并附片密陈,伏乞圣鉴。谨奏。
   咸丰六年九月十六日奉朱批:览。钦此。
   (录副)
  
   2、谕怡良等确探金陵内乱事
   咸丰六年九月十三日
  
   军机大臣密寄两江总督·暂署钦差大臣怡、署江苏巡抚赵,咸丰六年九月十三日奉上谕:怡良等奏,咪酋欲赴天津,现在设法羁縻一折。览的奏情形,该酋狡悖已极,既经兰蔚雯等谕令回粤,自应力持定见,总以饬回广东为要。……(以下内容系谕令阻止伯驾北上事,与本选题无关,故删节。——编者。)
   再,昨据德兴阿等奏,八月二十五、六等日,有长发尸骸由观音门漂淌出江,内有结连捆缚及身穿黄衣黄褂者。探系金陵逆贼内乱,自相戕杀,首逆杨秀清已被杀死,并杀杨逆党羽甚多等语。如果属实,正可乘此机会设法进兵。怡良等谅必亦有探报,著将详细情形附报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上谕档)
  
   3、谕怡良等金陵内乱可乘机进攻事
   咸丰六年九月十六日
  
   军机大臣字寄两江总督·暂署钦差大臣怡、帮办军务·革职留任西安将军福、帮办军务·提督衔福建漳州镇总兵张,咸丰六年九月十六日奉上谕:
   本日据何桂清奏,宁国攻剿吃紧,秦如虎不能往守东坝等语。秦如虎驻扎定埠以保皖浙门户,并分兵进扎水阳杜贼援应,自未便调防东坝,致建平一带空虚。复据怡良奏,已饬秦如虎回驻定埠,并派提督德安带兵勇二千馀名扼守东坝,自应如此办理。现在克复高淳,傅振邦已调溧阳防兵一千名驻扎防守。大军即可步步为营,由茅公铺等处分路为进攻溧水之计。张国梁营盘逼近句容县城,逆势已蹙,著即督饬将弁兵勇力图克复。溧水、句容二县为内犯要路,此时兵勇已集,加以民团得力,攻剿自易得手。
   据何桂清奏,金陵逆匪自相戕害,杨秀清已被韦逆杀毙。各营探报皆称确有是事,与德兴阿前奏相同。逆匪内乱,闭城一月,怡良等曾否探明?倘有机会可乘,时不可失。
   和春已报由庐州起程,即日驰抵丹阳,正可会同筹办,以殄贼氛。邓绍良攻剿宁国尚未克复。据何桂清奏,江南军务日有起色,倘日后皖南军情吃重,请仍由大营分兵与浙省随时策应。著怡良等察看该处缓急情形,统筹全局,与何桂清咨商妥办,不致顾此失彼,是为至要。所有高淳失守日期,并署知县杨承忠及文武各员下落,著怡良等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剿捕档)
  
   4、怡良奏复探闻金陵内乱情形片
   咸丰六年九月二十四日
  
   再,奴才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咸丰六年九月十三日奉上谕:昨据德兴阿等奏,八月二十五、六等日,有长发尸骸由观音门漂淌出江等因。钦此。
   奴才查各路探报,有云伪北王韦昌辉由丹阳败回金陵,杨逆闭门不纳,逆首洪秀全开门放进,因此起衅,互相戕杀。又有云八月十五日杨逆向洪逆索取伪印,意图并吞,洪逆将韦逆调回,杀死杨逆及其家属。伪翼王石达开闻信赶回,与韦逆又起争端。石逆逃赴上江,纠集党与欲图报复。所闻不一,而其内乱则不为无因。惟韦、石二逆现尚各拥众数万,分踞各城,负隅死守,我若径捣金陵,该逆等急则又将合而为一。是以奴才等佯作不知,激励将士进攻句容、溧水,期在必克,先剪其枝叶以杜内犯。一面由奴才张国梁选派精细间谍,混入贼中,设法离间,散其党伙。俟有的实信息,再行随机办理。
   谨附片密陈,伏乞圣鉴。谨奏。
   咸丰六年十月初三日奉朱批:*另有旨。钦此。
   (录副)
  
   5、谕和春等再探金陵消息乘机攻夺句容溧水镇江事
   咸丰六年十月初三日
  
   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江南提督·署江宁将军和、帮办军务·提督衔福建漳州镇总兵张、两江总督怡,咸丰六年十月初三日奉上谕:
   怡良奏移营进逼句容、溧水县城,连日攻剿获胜,并片奏金陵逆贼内乱等语。逆匪占踞句容、溧水二县,倚为犄角。张国梁、傅振邦均移营进扎,连日攻剿,斩获甚多,惟因该逆负隅死守,未能即时克复。和春现已接受钦差大臣关防,即可乘我兵锐气,督饬各路将弁迅速进剿。怡良仍回常州驻扎,以为后路防范。
   现在洪逆杀死杨逆,虽探报情形不一,而贼匪内乱当属可信。怡良等以石逆有前往报复之谣,若径捣金陵,恐该逆急则复合,是以佯为不知,力攻句容、溧水,先行剪其枝叶,所见甚合机宜。张国梁现派间谍潜入贼中,设法离间散其党与。和春等一面攻克两城,一面侦探金陵消息,如有可乘之机即行驰奏。
   此次溧水斩获较多,句容胜仗我军亦多受伤。想该逆精锐尽在句容,如能克复此城尽歼丑类,则凶焰渐消;若火轮船入江夺取金山,则瓜洲在我掌握之中,而镇江贼势亦蹙。和春等务当趁此机会与江北德兴阿等联络一气,迅奏肤功,朕不胜盼望。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剿捕档)
  
   6、谕官文等乘金陵内乱速克武昌汉阳二城事
   咸丰六年十月十二日
  
   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湖广总督官、署湖北巡抚胡,咸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奉上谕:
   武汉逆贼负隅已久,据官文、胡林翼奏报,叠次击败大股贼援,城中之贼势已穷蹙,是两城计日可克。乃两岸自八月初七日击败石逆以后,两月未见动静,北岸自八月二十七日击败下游援贼以后,亦便以严遏外援为词,何以于进攻机宜仍复漫无把握。现闻金陵城内贼党相残,杨逆被洪、韦二逆所杀。石逆不服,逃出金陵。洪逆悬赏购石逆首级,是石逆之不返金陵已可概见。此等传言,湖北当有所闻,若不乘此机会迅拔二城,倘石逆不附金陵自图占踞,必至率其死党或扑湖北或走江西,皆属可虑。现在饷糈日缺,调拨维艰,所望克复上游,即可移师东下,由九江而至安庆,由安庆而至金陵,乘其内乱,次第削平,兵饷可不加增,而成功庶几有望。官文、胡林翼身膺督师重任,须当统筹大局,谋勇兼施,何得以城坚贼悍为词,坐拥水陆重兵日久无功?若云断绝接济可以困贼,可以为时已久尚未葳功?恐沿江一带港汊纷歧,接济仍未能断绝,不过借口耽延,掩其迁延之咎。经此次剀切申谕后,该大臣等即当严督在事将弁,设法进攻,迅将两城克复,俾得分兵东下,大局冀有转机,如敢仍前延玩,必至师老力疲,别生变故,官文等不能当此重咎也。
   至官文所请吉林、黑龙江挑选西丹一节,已谕知各该将军酌量照办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剿捕档)
  
   7、谕曾国藩等速克江西失郡并预筹招抚石达开事
   咸丰六年十月二十日
  
   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兵部侍郎曾、江西巡抚文,咸丰六年十月二十日奉上谕:
  
   曾国藩、文俊自八月三十日奏报瑞州、建昌胜仗之后,已及月馀未见续报。昨据廉兆纶 奏有探闻抚州官军失利之语,与本日何桂清奏报相同,亦未见曾国藩等入奏。前闻贼匪多回至金陵,而江西失陷各郡尚无一处克复。所有占踞城池之贼,闻皆石逆党与诱胁土匪为之拒守,即广东新附匪徒亦皆系石逆所纠集,与金陵逆党尚未归并。现据江浙各省奏报,皆言金陵内乱,杨逆已为韦逆所杀。又闻杨逆被杀后,石逆不服,逃出金陵,洪逆现悬重赏购其首级。可见石逆断不再返金陵,金陵亦不肯更助石逆。昨又据福济等奏,石逆现在安庆、桐城一带,其为纠合党与自图占据,已可概见。现在福济等己攻克巢县、和州,不日即可进捣安、桐,而湖北沙口、田镇水陆兵勇屡绝贼援,恐石逆不得逞志于皖楚,势必窜入江西。该逆于诸贼之中最为凶悍,若令回窜江西,占踞数郡,煽惑莠民,其势愈难收拾。若曾国藩等乘此贼心涣散之时,赶紧克复数城,使该逆退无所归,自不难穷蹙就擒。若徒事迁延,劳师糜饷,日久无功,朕即不追加该侍郎等以贻误之罪,该侍郎等何颜对江西士民耶!又闻石达开系湖南拔贡,现出与韦逆不睦,颇有投诚之意,虽未必即系确信,而穷蹙思降亦或事之所有。此辈狼子野心,原难轻议招抚,倘向曾国藩处乞降.应如仍处置之法,或使先自立功赎罪,再邀重赏。亦当预为筹画,经权互用,以收实效。现在仍将失陷各城先图攻克,使该逆无所凭藉,不敢退至江西,是为至要。
  
   本日据何桂清奏请饬催候补同知吴坤修,将所带彪勇二千五百名速赴广信等语。此项壮—勇何以日久未到、著曾国藩等查明,饬令该员迅迎驰往,以便饶廷选回驻玉山,毋稍延缓,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存信前来。
  
  
   8 曾国藩等奏复江西近日军情并剿抚石达开方略折
   咸丰六年十一月十七日
  
   兵部右侍郎·办理军务臣曾国藩、江西巡抚兼提督衔文俊跪奏,为江西近日军情据实覆奏,仰祈圣鉴事。
  
   窃臣等于十一月初八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十月二十日奉上谕:曾国藩、文俊自八月奏报瑞州、建昌胜仗之后,已及月余,末见续报等因。钦此。
  
   臣等伏查贼首之在江西主持军务者,自上年十一月至二月底以伪翼王石达开为主,三、四、五月以伪翼贵丈黄玉昆为主;六、七月间以伪北王韦昌辉为主,曾于八月初六日附片具奏在案。自韦昌辉在瑞州战败窜回金陵,被杨秀清斥责,洪、韦二贼谋杀杨秀清,并诛其家复仇。八月以后,江西军事即系九江贼首林启容主之。臣等正思趁此机会,克复数城,仰慰宵旰忧勤之意。不意九月中抚州以分军致挫,十月间建昌以疲乏致溃:而守拿贼中伪文,均称石达开谕令诸贼谨守江西。凡江西境内之贼,概未调赴下游,而下游之贼反由景德镇以赴援抚、建。盖安庆为石逆旧踞之巢穴,江西为石逆新陷之上地,谕旨所谓石逆纠合党与,自图占踞,已可概见。圣天子明见万里之外,洵属无微不照、臣等曷胜钦服。
  
   至石达开系湖南拔贡,颇有投诚之意一节,查石逆系广西浔州府桂平县大梭村人,在金陵时先据故明张侯第,复住上江考棚,甲寅八月踞守安庆。十一月臣国藩师次九江,石逆与罗大纲同赴湖口救援,官车被挫。乙卯春武汉复陷,该逆往来蕲黄一带提调贼军, 十月由通城窜入新昌,招纳广东新附之匪,连陷江西数府。本年三月下窜宁国、芜湖等处,七月初九复由兴国州上援武昌,为李续宾之师所败。现据各路探报,石逆纠集匪党十余万人,前往金险,誓杀洪、韦二贼,为杨秀情报仇。以臣等愚见揆之,如果洪、韦胜而石逆败,则投诚乃意中之事;若其石逆胜而洪、韦败,则该逆挟诡诈以驭众,假仁义以要民,方且飞扬自恣,未必遽有投诚之心。臣等曾檄谕九江贼目林启容,令其归顺:又作伪文调瑞州贼目赖裕新,令赴下游,均无成效。假令石达开自知大势之已去,识天威之难犯,翩然归命,稽颡投诚,—则臣等招抚之法,当令其立功赎罪,献城为质。以大局言之,北岸安庆,南岸九江,该逆之所必争也:以江西言之,瑞州、临江为根本,抚州、吉安为膏腴,亦该逆之所不肯轻弃也。能于此六城中献一二城为质,则可信其真心l归附。国初之施琅、黄梧、近日之张国梁.成例具在,臣等立即奏恳鸿恩,縻以高位,优以厚禄。若不能献城为证,外称归义,内怀叵测,如阿睦尔撒纳先降复叛之案,几于不可收拾,臣等不敢贪招抚之虚名,弛防剿之实务。是否有当,伏乞训示,指授机宜。
  
   刻下瑞州,奉新两军迭获胜仗,剿办尚属得手;周凤山、黄冕等之师初赴吉安,差称劲旅:袁州新复,两路大有振兴之机;水师则彭玉麟驻下游之吴城镇,刘于淳驻上游之樟树镇,均甚得力。惟抚、建叠挫,东路空虚,臣等惟当严饬西路诸将,恪遵谕旨,先图攻克数城,使该逆无所凭藉,仰副圣主眷怀南服、拯民水火之至意。
  
   所有江西近日军情,恭折据复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奏。
  
   咸丰六年十二月初八日奉朱批:尔等主见甚属允妥,剿抚固应并用,尤重先剿后抚,可随时审其机宜,好为之。钦此。
  
   9 何桂清奏通筹江南剿办情形片
   咸丰七年五月二十五日
  
   再,臣前抚浙江,尝督办皖南军务,此次周历镇江、句容两营,与和春、张国梁等面商攻剿机宜,近日军情略知大概,请为我皇上陈之:金陵为贼之老巢,盘踞数年,根深蒂固.非首断长江接济,而从镇江、句容、太平三路进兵,断难制其死命。前大臣向荣扎营紫金山,相持日久,迄未成功,职是之故。现在贼之精锐聚于句容,城小而坚,最不易拔。惟溧水四面受围,贼已大困,十四、十七、 十八等日我军又连获胜仗,将邬山、博望逆垒一扫而空,外援四万余贼驱除略尽。总兵衔尽先副将虎坤元带伤力战,手斩逆首伪亚天候一名,余皆披靡,城内之贼岂能久存。兹据探报,已于二十三日克复,大局更有转机,深为庆幸。
  
   至镇江贼势亦颇衰微,初四日臣亲赴京(山见)山晤总兵余万清,知城中首逆吴如孝与广西老贼数十人坚守,其两湖被胁已久者,均欲投诚,进出者接踵。惟余万清营中良将精兵大半调赴句容、溧水,止有忠义勇一军,每战必先,最为用命.则皆系投诚中挑出精壮,为数不及千人,一时尚难得手。今闻溧水之捷,贼胆益寒,自必势如破竹。臣谓溧水既复,宜并复以图句容。句容既復,即并力以图镇江,或镇后句,亦得古人攻瑕不攻坚之意。盖镇城一破,非但瓜洲之贼不能久踞,即句容之贼亦不能久踞矣,其不急取金陵者,以上下游皆为贼守。我攻其东,则上游之贼应之,我攻其西,则下游之贼应之,故虽得镇江不得太平、而金陵犹不能破也。芜湖又为太平之游长江之锁钥.我与贼皆所必争。当宁国克复后,其不能轻取芜湖者,以溧水未复,后路可虞,恐贼由定埠、梅渚等处一走东坝、一犯建平耳。今幸溧水已平,臣拟将溧水之兵分扎博望镇,东坝之兵进扎固城镇,宜城之兵进扎老鸦山。固城、博望俱可直取太平,闻太平城内守贼无多,取之甚易。至老鸦山一路,尤为内保宣城,外取芜湖扼要之地,亦可会同吴全美等水师,肃清江面,断贼往来。近日邓绍良、吴全美均有此议。臣尝谓江浙之兵,宜合办不宜分办,当即函商和春、张国梁、邓绍良、晏端书等酌量施行。如幸而芜湖、太平尽为我有,则金陵一城已成孤注,直吾掌握中物耳。
  
   传闻本月十一日,翼王石达开已由铜井渡江逃往江北。洪逆令蒙贼、禾贼追之,禾贼亦乘势逃之。足见该逆自相残害,众叛亲离,骈首受诛自不在远,此真不可失之机会也。
  
   臣韬略未娴,且军务非其专责,而苟有所知,亦必与督师诸臣反复筹商,共维大局,断不敢萌邀功之念,亦不敢存诿卸之心。惟有竭力运筹,接济军饷,俾得马腾士饱,早奏肤功,则区区报主之愚忱也。
  
   所有近日剿办情形,谨附片具奏。是否有当,伏乞圣鉴训示遵行。谨奏。
  
   咸丰七年闰五月初三日奉朱批:览奏,逆匪既生内讧,机会若失,殊可深惜。另有旨。
  
   10.谕和春等乘内讧之机规复金陵事
   咸丰七年闰五月初三日
  
   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江南提督和、帮办军务·提督衔福建漳州镇总兵张,咸丰七年闰五月初三日奉上谕:
  
   何桂清奏通筹江南近日剿办情形等语。据称,金陵贼匪精锐聚于句容,城小而坚,最不易拔,探闻五月二十三日克复溧水、大局幸有转机。镇江老贼不过数十人,其被胁逃出者接踵。今溧水大捷,贼胆益寒,宜乘此声势并力近取句容、镇江。拟将溧水之兵分扎博望镇.东坝之兵进扎固城镇,宣城之兵近扎老鸦山,并会同吴全美等水师肃清江面,断贼往来,则金陵一城自成孤注。又闻五月十一日逆首石达开由铜井渡江逃征江北。洪逆令蒙贼、禾贼追之。禾贼亦乘势逃去。 逆匪既生内讧, 机会更不可失。镇江贼势甚微, 或先取镇江后图句容,亦得古人攻瑕之意。而上游太平、芜湖一带,必须分兵断其援应,方能两路夹攻直捣金陵。著该大臣等将何桂清所奏各情妥筹办理。
  
   前据福济奏,提督秦定三于四月二十七日由临淮带兵起程,在庐州支银三千两,至梁县支银七千一百两,抵临淮后截留米六百石,合银六千两,又在定远县截留山东饰银二千两,在五河县截去陕西饷银一万四千两,一月有余共用饷银三万余两。现值饷需支绌,岂容任意存支。著该大臣等查核银数,除应行支领外,所有浮支银米即于该营兵饷内按数坐扣,以杜冒滥。并著察看秦定三,如果年力就衰,不能约束兵勇,即行据实参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11.谕德兴阿等侦探石达开去向并扼剿诱擒事
   咸丰七年五月初三日奉上谕:
  
   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正白旗蒙古都统德、帮办军务·詹事府詹事翁、头品顶戴安徽巡抚福,咸丰七年闰五月初三日奉上谕旨:
  
   本日据何桂清奏,传闻五月十一日逆首石达开由铜井渡江逃往江北,洪逆令蒙贼、禾贼追之,禾贼亦乘势逃去各等语。石达开系著名剧贼,此时不据金陵逃往江北,足见群贼内讧,众叛亲离。惟石逆素称骁悍,兼多诡诈,此时不据金陵逃往江北,必系不附洪逆,意欲自成一队。现在江浦未复,霍、六、桐城、安庆、太平一带遍地贼踪,傥该逆裹胁贼党,乘闲北窜,不可不防。若德兴阿、翁同书、福济侦探石达开逃往何处,即以重兵扼剿,杜其北窜之路;或设法离间,设计诱擒,使逆渠授首,余贱闻风畏惧,不难以次扫荡。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12.福济等奏金陵内讧请饬鄂赣相机防剿折
   咸丰七年闰五月初六日
   头品项戴安徽巡抚臣福济、提督衔寿春镇总兵郑魁士跪奏,为密陈金陵内讧,石逆潜遁,请旨速饬上下游官兵设法办理,恭折由驿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粤匪窜踞金陵,上自湖北、江西,下至瓜州、镇江,皆其藩篱屏蔽。上下游一日不靖,则皖省一日不安;而金陵巨籔未除,则上下游廓清非易。迩幸天心侮祸,贼首自相残杀,共存者猜忌日深。缘自韦昌辉杀死杨秀清后,石达开为之报复,突入金陵,将韦逆杀毙,遂为贼中主谋。本年围攻桐营,连陷舒、六等处,并救援溧水,虐焰复炽者,皆石逆之计。若该逆授首,或劝谕投诚,则余贼渐不足虑。兹据无为州在籍教谕邾煐等禀称,五月十八日,石逆由金陵带其党与数千,道经该州前往上游,到处张贴伪示,传谕各贼,察其词意,因洪逆疑忌过甚,惧害脱逃、又据六安州练总肖成德禀缴所获贼信,内有翼王私自出京誓不回去,并将来天京必定空虚等语。外抄伪诏数纸,亦以石逆遁去,金陵无人主持,今各伪官百汁迎回,竞不复返,其情词惨迫,反覆小休。盖粤匪中最有谋勇者杨秀清、石达开二人,今杨秀清己死,石达开又逃,洪逆已成孤立。臣愚以为趁此机会规取金陵,必不至如从前之费手,况滦水已复,似不难乘胜进攻。至石达开凶忍之徒,既已挟嫌出走。未必遽肯释憾而归。若探明窜往之方,或并力截擒,或设计诱降,军务必大有起色。相应请旨迅饬官文、胡林翼、曾国藩等,于湖北、江西一带侦探石逆踪迹,如自立一军,即须加意防剿,否则示谕招降。共金陵城中,贼多观望,并请饬令和春乘虚攻捣,以期收复,则江面当次策肃清矣。
   臣等陆续裁微疲弱兵勇,所有各省换防队伍,急切难来,存营兵力仅资堵御。藩司李孟群尚在罗田,臣福济屡次扎商,欲其迅速前来会师大举,非仅为保守庐州,应候该藩司到庐,督同进剿。现任探报似有可据,事机所在,自末敢于上闻。除另抄石逆伪示并将伪掌书陈逆原信密呈御览外,谨合词由释六百里驰陈,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咸丰七年闰五月十三日奉朱批:*另有旨。钦此。
  
   附:石达开张贴于无为州之告示
   谨将石逆伪示抄录恭呈御览。
   为沥剖血陈,谆谕众军民:自愧无才智,天恩愧荷深。惟矢忠贞志,区区一片心;上可对皇天,下可质世人。去岁遭祸乱,狼狈赶回京。自谓此愚忠,定蒙圣鉴明。乃事有不然,诏旨降频仍;重重生疑忌,一笔难尽陈。疑多将图害,百喙难分清。惟是用奋勉,出师再表真。力酬上帝德,勉报主恩仁。惟期成功后,予志复归林。为此行谆谕,谆谕众军民,依然守本分,各自立功名,或随本主将,亦一样立勋。一统太平日,各邀天恩荣。
  
   13.德兴阿等奏石达开出走去向及洪秀全遣追邀留诸情片
   咸丰七年闰五月十一日
   再,本月初九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咸丰七年闰五月初三日奏上谕:本日据何桂清奏,传闻五月十一日逆首石达开由铜井渡江,逃往江北等因。钦此。当即恭录分别咨会札饬祗遵在案,臣等交石逆逃走之信,五月二十日前后即迭据浦口、江浦、六合等营县纷纷禀报,或云十二日由南门走出;或云二十—日在雨花台讲道三天,遂不回城,经往安徽,并未确指皖省何地;有谓仍赴江西者;有谓投吴全美水师降顺者;有谓向有归正之意,己在张国梁军营通款者;并有谓剃发为僧,个知何往者,传说不一。是以臣等尚须探实,方敢上闻。惟现有潜往安徽一说,而各路探报适有江浦城内添贼之说,即经谆饬浦口马步各营,逐日分队攻剿江浦及九洑州,兼侦石逆踪迹,迄无该逆来浦息耗。现逾一月之久,亦末闻该逆在于江皖地而跳梁,另为一队之事。然臣等总以力固北路藩篱为主,不敢稍涉大意,致懈防维。虽江北地广兵单,又以饷缺末便骤请增调,亦惟现有之兵力,随时因地设防,俾臻严密,籍可上慰。十三日又据温绍原禀称,探得金陵自石逆之后,洪逆屡遣人追赶,皆为石逆所留,或竟遭其杀害,即广西老贼曾受伪职者,办多借追亡为名。中途均各远遁。甚至自散谣言,谓官兵大队已至,并不候令,争先出城交仗,借此脱逃。洪逆甚为惊慌,因将城门紧闭。又以石逆尚在安庆,多方邀留,以图固结其心等语,比等传闻之词,虽末可以尽信,而亦不可不信。业经密饬温绍原再加确探,并会商浦口水陆各营相机堵剿,毋稍疏虞。理合—并附陈,伏祈圣鉴。谨奏。
   咸丰七年闺五月二十一日奉朱批:知道了。钦此。
  
  
   14.谕福兴等探明石达开踪迹并力截剿事
   咸丰七年闰五月十三日
   军机大臣字寄西安将军福、江西巡抚耆,咸丰七年闻五月十三日奉上谕:
   前据何桂清奏,逆首石达开由铜井渡江逃往江北。曾谕令和春等乘贼内讧规取金陵,并谕德兴阿等扼共北窜之路。兹据福济、郑魁士奏称,石逆由金陵带其党与数干,由无为州前往上游,张贴伪示,察其词意,围洪逆疑忌,石逆惧害脱逃。并所获贼信,有翼王私自出京,誓不回去之语。是金陵逆贼内变已成,确有实据。石达开系著名剧贼,且闻共善于要结人心,此次逃出金陵必欲自成一队,非上窜湖北,即蔓延江西。广济、黄梅等处,官文等已厚集官兵堵剿,又有李孟群在英霍交界地方驻扎,屡获胜仗,处境当可无虞。闯江西瑞临等府皆系石延攻陷,现在尚有贼兵掂守,则其窜往江西乃意中事。著福兴、耆龄探明该逆踪迹,并力截剿,乘其人心涣散之际,设法散其党与,使该逆势成孤立,迅就歼擒,江西各贼自必闻风瓦解,剿办较易为力。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15.福济等奏石达开出走已往安徽尚无北上形迹折
   咸丰七年闰五月十五日
   头品顶戴安徽巡抚臣福济、提督衔寿春镇总兵臣郑魁士跪奏,为探闻石逆已往上游,迭据传言,尚无北窜形迹,恭折由驿六百里复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前闻贼首石达开因洪逆猜忌过深,惧害潜遁,将所贴伪示及贼党原信密呈御览,并恳迅饬上下游官兵设法办理,以期趁此机会次第廓清等情,出驿驰陈在案。兹臣幅济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咸丰七年闰五月初三日奉上谕……(下略。谕文见第十一件。——编者)等因钦此。仰见圣谟广运,思患预防,跪诵之余,莫名钦佩。查石逆负气出奔,虽经没过百计挽留,悍然不顾,即其党与亦各自逃往,众叛亲离已可慨见。若非分途四散,必至自立一军。此时霍、六、舒、桐虽为贼踞,而民间已无粒米,我兵既不能进,即该逆亦未必愿来。江西乃石达开窜扰之方,党与甚多,一呼百应,且米粮充足,就近裹胁楚、广悍匪,足以横行。故揣度贼情,必先窜回江右,俟党附日众,然后他犯。倘至秋成以后率众大举,难保必无北窜之图。足以臣等前折请旨迅饬官文、胡林翼、曾国藩等或并力截擒,或设计诱降,盖欲乘其意向未定而先发以制耳。近日安庆人来传言,该逆到彼一过而去,或云将图问粤,或云欲入福建。以臣等愚计,窜闽之说似尚可凭,该处不近金陵,足与洪逆抗衡,免其挟制。其金陵贼党陆续至安庆者,先后不下数万人,尚未知投往何处。而洪逆孤立,江宁空虚,机会所乘,似不可失。假令金陵可复,则他处贼必瓦解,北窜又何足忧。诚如圣渝,使逆渠授首,余贼闻风畏惧,不难依次扫荡也。
   除仍遵旨侦探外,谨合词恭折复奏,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咸丰七年闰五月二十日奉朱批:知道了。
  
   16.谕和春等乘石达开出走金陵势衰妥筹擒之计事
   咸丰七年闰五月二十一日
   军机大臣字寄钦差大臣·江湖提督和、二品顶戴署两江总督何,咸丰七年闰五月二十日奉上谕:
   前据福济等奏,逆贼石达开率党数千逃出金陵,张帖伪示,察其词意,因洪逆疑忌,惧害脱逃。金陵空虚,请饬和春乘虚攻捣。本日复据何桂情奏称,金陵城内死党不过七八千人,自石逆遁赴江北,溧水又经克复,贼党危惧,有众叛亲离之势等语。石达开为著名悍贼,既因洪逆猜忌潜逃,金陵贼势己衰,机会大有可乘。惟溧水克复,该逆尚在湖墅镇、龙都镇、秣陵关三处扎营,阻我军进攻之路,必须句容克复,方能分兵宜捣金陵。而该逆内讧,自相残害,机会似不可失。因思徽、宁一带现在情形稍松,邓绍良一军若能乘虚攻捣金陵,则并可掣动句容贼势,似属一举两得。惟该提督既须严防逆匪内窜之路,兵力是否足资分拨,若和春与何桂清妥为筹画。如有出奇制胜扫穴擒渠之计,即行会商布置,毋失事机。
   再,有人奏德兴阿懦崽无能,久未与贼打仗,奏报获胜情形诸多不实;侍卫蕴秀性情乖谬,遇事把持;候选知县于学琴藉事招摇,声名狼籍等语。又闻德兴阿近日患病,行动维艰,是否确实,著和春、何桂清密加察访,据实具奏。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17.德兴阿等奏石达开尚在安庆遵旨严密扼剿片
   咸丰七年闰五月二十二日
  
   再,臣等于本月十五日将各路探报石逆逃走情形互异附片奏明,札饬各营县再行确侦该逆踪迹,一体严防在案。兹据温绍原及署江浦县袁瑞麟禀称:探得石逆尚在安庆,似欲另立旗帜,并无投诚之意。金陵贼首深防石逆并吞,城门仍是紧闭,而逃者益多,亦有往投石逆之说等语。查此等道遗传说,原难尽信为真,而石逆之现在安庆逗留,似属确耗。江皖密迩,自应仰遵前次谕旨,相机扼剿或设法用间擒渠,总以力遏北窜为要著。复经分檄浦口、六合马步各营严密剿防,并随时确探县报。
  
   再, 连日阴暗不定,间遇阵雨滂沱, 蝗蝻已惭就消灭,理合一并附陈,伏乞圣鉴。谨奏。
  
   咸丰七年闰五月二十九日奉朱批:知道了。钦此。
  
   18 录奏石达开张贴于清阳无为等处之告示
   咸丰七年六月(注1)
  
   真天命太平天国圣神电通军主将翼王石,为沥剖血诚,谆谕众军民:
  
   自恨无才智,天国愧荷恩。惟矢忠贞志,区区一片心;上可对皇天,下可质古人。去岁遭祸乱,狼狈赶回京; 自谓此愚忠,定蒙圣君明。乃事有不然,诏旨降频仍。重重生疑忌,一笔难尽陈。用是自奋励,出师再表真;力酬上帝德,勉报主恩仁。精忠若金石,历久见真诚;惟期妖灭尽,予志复归林。为此行谆谕,遍告众军民;依然守本分,照旧建功名。或随本主将,亦足标元勋;一统太平日,各邀天恩荣。
  
   注1:此告示现存军机处录付奏折内,未注明是何人所抄进。惟此件与《何桂清奏搞类编》内所收之件只有一字之差,似是何桂清所抄进者。
  
   19 何桂清奏据探金陵求石达开救援及遵筹军务诸情片
   咸丰七年七月初一日
  
   再,臣接据探报,洪逆以溧水、句容相继克复,大兵云集镇江,屡求石逆救援不应。该逆将洪仁发、洪仁达伪号削去,并携伪义王金牌一道,及合各城大小伪职求救表章送往安庆,石逆但遣党二干余人,乘坐木牌前来援镇等语。或云石逆并未受队,亦不允来,坐观洪逆成败,以为己利。供逆现患头风,兼以便血,日夜不安。其孝陵卫贼营已移近城根,镇江如不能守,将欲潜窜。此说不知确否。查现在镇江情形, 虽外援未断,而洪石二逆不致复合,则金陵势成孤注,不日即可扫除。第石逆盘踞上游,将来不窜江西,必扰皖南,实为江浙后患。
  
   据晏端书屡次函称,近日芜湖贼党忽少忽多,繁邑贼踪时来时去,游氛飘忽靡常,颇有可乘之隙。邓[绍良]虽扎出老鸦山,尚难即图进取。可否由江南大营分兵助剿,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将芜卡扫平;再移黄池、湾沚之师,进扎繁昌,联络水师,以清上游江面。水陆两路贼势既分,然后直捣金陵、似觉事半功倍。倘使悍贼并归池、太,纵分援徽、宁,亦能防而不能剿,而江南大局不免为此牵制矣。臣寻绎其言,不为无见,且与臣初次奏请上下游会剿之说亦合。惟江南大营现在势难分兵, 一俟镇江得手. 拟即咨会和春、 张国粱酌量办理。
  
   臣为钦道渝旨通筹备路军务起见,是否有当,理合附片具奏,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咸丰七年七月十一日奉朱批:另有旨。
  
   20 谕何桂清乘石达开不援金陵之机通筹进剿事
   咸丰七年月十一日
  
   军机大臣字寄两江总督何,咸丰七年七月十一日奉上谕:
  
   何桂清奏遵筹各路军务等语。何桂清自抵江南,即行力筹军饷,并能与和春、张国梁遇事和衷,将军务情形随时参酌。肤方望其相与有成,断不责其越俎。前此咨调下游师船,系为速克镇江起见,朕已谕令德兴阿等,督饬水军与南岸同时并举矣。南北两岸均系该督统辖地方,无分珍域,嗣后仍遇事咨商,速扫妖氛,以副盼望。
  
   所奏金陵向石边求援不应,洪逆日夜不安,将有潜窜之意。惟芜湖等处贼踪飘忽,恐将来不犯江西即扰皖南,自应通筹形势,先事图维。现在江南大营尚无可分之兵,著俟镇江得手后,即与和春等商酌,分兵前往芜湖、繁昌联络水师,以清上游江面。贼势既分,然后直捣金陵,使悍械不致并归池、太,以消后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21 福兴奏据探石达开另树一帜江右吃重请增兵饬协剿片
   咸丰七年七月十一日
  
   再,前闻石逆有在江南营内投诚之说,奴才殊不之信。现据探称, 该逆自与洪逆内讧后,据守安庆,潜于金柱关等处粘贴伪示,解散金陵旧党,愿从军者即赴安庆,不愿者给川资剃发回籍,示尾署太平安国丁巳元年字样,其为另树一帜,已无疑义。但该逆在贱酋中最称狡桀,其心怀叵测,尤善要结。窃虑其不屑逞志于江南,必图肆虐于皖南、江右,如江省之临、瑞、抚、建诸郡县,皆系该逆亲率伙党相继攻陷,今既近据安庆,则江右吃重情形,较之皖南为尤甚。而本省兵力,全为临、融、吉三城所困,原期西路速下一城,即可分出重兵,防剿东北两路。抚、建之剿与饶、广之防同属紧要,此时西三城仍然未下,兵无可分。
  
   奴才前于入境时,本有奏粤兵之请,至今未据该省咨覆。南赣一路,有总兵寿山所带之潮州兵一项,于六月间因本境无事,遽行撤退回粤。奴才得心已迟,道远不及追回。此外邻近省分,浙兵则自顾不暇,闽兵虽屡经催调,究亦难以指望。因思江南大军集有数万,率多精锐,从前围攻句、溧两城,正在吃紧,故奴才在彼起程之际,抵酌带满汉两队一千名,及行江省,查知此间兵单贼众情形,仍未敢遽行请调。现在江南连复两城,路路得手,若分拨若干协助江西,实亦无兵单之患。惟是奴才既经请调,必须素所熟习者,方能驾驭合宜。其湖南各起官兵,以及秦定三所带之贵州兵,奴才均恐驱遣不易得力。查有参将戴文英、冯子材、守备张永清、梁成桂等管带之广勇一千五百名,系奴才由罗镜剿平凌逆带赴江南,随营年久,兵物最习。又游击兴贵等管带两起陕甘兵一千余名,与西安满兵可期联络一气。又西安二起马队四百余名,可与奴才带来之西安头起合成一队,共计兵勇三千名。在江南稍有所减,在江西大有所增,应请旨饬令和春照数拨调来江,听候调剿。至奴才现在随营止有副将一员、实任守备二员,此外别无领兵将备,并请饬下将前项请调之兵勇所有各原带将官,一并派委管带,兼程弛赴奴才累营,以资调遣,于江省军务间有稗益。抑更有请者,凡属得力将才,各统兵大员皆有爱惜不愿舍去之意。但江南营内勇将甚多,奴才一军实少其人,而平庸将领调用亦属无济。此次所谓将土,倘荷圣思俞允,务恳谆谕和春如戴文英、冯子材诸人者,万勿靳之不予,仍留江南、则奴才亦得有一三指臂之助,下忱感激鸿慈,弥无既极。
  
   不揣冒昧,合并密陈,伏乞圣鉴训示遵行。谨附片具奏。
  
   咸丰七年七月二十五日牵朱批:另有旨。钦此。
  
原文发表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