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是冰心一生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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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作家冰心和梁实秋都以散文著称,但他们的作品风格迥异,一个情感细腻,一个学识渊博。而令后人追忆的是,冰心和梁实秋在从事文学创作之余,更有着一段深厚的友情。
1923年暑期,冰心赴美留学途中,在“杰克逊总统”号的甲板上,经作家许地山的介绍,结识了留美修习文学批评的梁实秋。从此,两人开始结下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友谊。
到美国后,冰心进入威尔斯利女子大学,一年后梁实秋转到哈佛大学。因为同在波士顿地区,相距仅一个多小时火车的路程,他们时常见面。而每月一次的“湖社”讨论会期间,他们还常常一起泛舟于美丽的诺伦华加湖。不久,在波士顿一带学习生活的中国留学生在当地的“美术剧院”演出了英文版《琵琶记》,剧本由顾一樵改写,梁实秋翻译,梁实秋在剧中饰蔡中郎,谢文秋饰赵五娘,顾一樵演宰相,冰心演宰相之女,结果,演出轰动一时。后来,许地山从英国给顾一樵写信说:“实秋真有福,先在舞台上做了娇婿。”冰心也不无幽默地调侃梁实秋说:“朱门一入深似海,从此秋郎是路人。”
1926年,冰心和梁实秋都学成回国。抗战时期,文艺界有不少名流学者都聚集在重庆,冰心和梁实秋等也先后来到重庆,他们之间的接触与来往又频繁起来。1940年,梁实秋过生日,冰心应邀参加“寿宴”。酒过三巡后,梁实秋忽然研墨展纸,索要冰心的字。那天冰心喝了一点酒,心境特别好,便提笔欣然写下:
“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要好的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算实秋最像一朵花,虽然是一朵鸡冠花,培植尚未成功,实秋仍需努力!
庚辰腊八书于雅舍为实秋寿
冰心”
梁实秋拿到这幅字后极为珍爱,后来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直到他在台湾病逝。
抗战胜利后,冰心随丈夫吴文藻去了日本,在高岛屋的寓所里,还特意挂了梁实秋送她的一幅字。1951年,冰心夫妇俩回到祖国,定居北京,而梁实秋于1949年6月去了台湾。由于海峡两岸局势紧张,两人因此中断了联系和音讯。十年动乱时期,梁实秋一度闲居美国。一天,他在1968年11月出版的台湾刊物《作品》上读到女作家谢冰莹写的《哀冰心》一文,其中有“冰心和她的丈夫吴文藻双双服毒自杀了”等句子,梁实秋悲痛于怀,立即动情地写下《忆冰心》,寄往台湾刊登在《传记文学》上,对“亡友”的“去世”表示震惊和怀念。1972年春,梁实秋收到伦敦凌叔华的来信,才知冰心依然健在!而后来,这篇文章也辗转到了冰心手里,她看了后十分感动,立刻写了一封信,托美国友人转给梁实秋。信中说:那是谣言,感谢友人的念旧,希望梁实秋能够回来看看。梁实秋感慨万千,欣慰之余,又提笔写了更正文字,并将文章收入散文集《看云集》中。
然而,结果等待而来的不是离开家园几十年的风雨故人,而是梁实秋于1987年10月3日在台湾病逝的噩耗。令人深感痛惜的是,梁实秋原拟第二年回大陆探亲访友。当冰心从梁实秋在北京的女儿梁文茜那里得知旧友逝世的消息后,十分痛心。这位当时已是87岁高龄的老人,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和泪写了两篇悼念文章:《悼念梁实秋先生》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忆实秋》发表在上海《文汇报》上。冰心感慨万端地说:“我和实秋阔别几十年,我在祖国的北京,他在宝岛台湾,隔海相望,虽说不得相见,可彼此心里都有。我也常常想念他,想起我们的以往。……实秋是我一生知己,一生知己……” (周惠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