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丹道派的性命双修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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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丹道派的性命双修论
道家与道教哲学的根本宗旨是“全性保真”,即保全个人生命和自然本性,追求生命的永恒和人性的解放。从尊重自然生命的价值观念出发,结合神仙信仰和养生方法,形成了神仙道教和内丹道派的生命哲学和修炼方术;结合佛教般若学及道家的存神养性论,则形成了道教的心性哲学及识心见性的修持方法。
道教生命哲学从对生命现象的探索中,发现精气是生命的源泉,人体小宇宙与天地大宇宙皆以元精元气的阴阳交感为生成本原,都依赖元气的周流运行而存在。从宇宙生生不息的事实中,道教徒树立起长生可为的信念。认为人通过道术修炼,模拟自然界阴阳消长的周期运行规律,达到“生道合一”,即可获得永恒的生命。具体修炼方法大致可分为内修和外炼两大类。外炼即烧丹服药,以丹药固养形魄;内修方法则有导引行气,房中固精,以及存思身中魂神等方术,最终发展为内丹修命工夫。
道教心性哲学讨论心性本体对生命实体的超越和复归问题。性即道性,亦称自然真性。它是人心中本来固有,未曾被世俗尘垢所污染的纯朴本性,是与天道同一的“本我”或“真我”。这个本我正是道家与道教所要追求的理想境界。它超越了生命实体的贪念欲望,不受任何外在物利的诱惑和困扰,自由自在,圆满自足。庄子以这种精神超越逍遥的境界为人生理想,并以神秘的心斋、坐忘作为达到这一理想境界的手段。后来道教重玄学派和全真派吸收佛教思想来发挥庄子学说,提出体道悟玄,识心见性的修道方法,也是以复归本我的精神人格而非肉体不死的神仙作为人生的最终归宿。
从魏晋南北朝至隋唐,神仙道教和重玄学派为追求生命永恒和心性复归的目标,对修仙的理论和方术做了许多探讨和实践。但也出现了不同的偏向。神仙道教的宗旨是通过精气神的锻炼,使自身与道体合一,达到长生不死。神仙道教徒执着神仙实有,追求肉体长生,将生命价值的实现寄托于炼形成仙的目标。殚精竭虑,孜孜以求,自我身心难免受到羁绊。神仙道教修炼的方法主要有外服丹药,内养形神两大类。但炼服金丹有假待外物的局限,不符合道家反求自身性命圆满的宗旨。自葛洪、陶弘景等人倡导炼丹服食以来,外丹术经南北朝隋唐数百年的实践,许多人因服丹中毒而死,事实证明了服丹成仙说的荒谬。服气、存神、还精等内炼养生术,自魏晋以来也不乏勤行修炼者,虽有治病延年之功效,但终究难以不死成仙,而且因其中杂有符咒巫术而招致批评。
南北朝隋唐流行的道教重玄哲学,吸取佛教心性论,探讨了道性与人性的关系问题。在讨论中形成了道性即众生未受染蔽的真心本性,故修道即是的修心思想。确定以体道悟玄,复归清静无染的自然本性为最高修持目标。隋唐道士对定心修性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以《清静经》、《定观经》、《玄珠录》、《坐忘论》等经论为代表,它们受佛教“诸法皆空”及“见性成佛”说影响较大,主张“但凝空心,不凝住心”。就是说要在沉思修炼中使心念收束,无所停住,既不执著色身物欲,亦不拘执心神住于空境,生出形体超凡得道的想法。这种反对心有所住的观点,被称作“得性遗形”。
另一种心性修炼方法,则受神仙道教炼形长生说影响,主张“凝住心不凝空心”,要使心有所停住,形神俱超。认为“只凝空心,不凝住心”,是佛教“打顽空”,不能使人修成形神俱妙的不死真仙,只能修戒精神超越而肉身沉沦的“清虚善爽之鬼”。这种主张形神双修的说法,大约起于唐道士吴筠的《玄纲论》。吴筠批评了某些道教学者在修炼中只求心性超越,而不肯炼形成仙的主张,提出“形神双修,以有契无”。标明道教重新回到追求长生的立场。因为从道教本身的立场来看,如果只言修性而不讲炼形长生,那就与主张“见性成佛”的佛教没什么区别了。因此道教哲学不能一味地破有说空。
自吴筠之后,主张形神双修的思想在晚唐五代渐成潮流。这时兴起的钟吕内丹派方术,都主张以心性修炼与形气修炼结合。他们改造神仙道教的外丹和炼形术,以自身为鼎器,精气为药物,以阳神控驭精气在自身中依阴阳法则循环运行,凝练成丹,即是内丹。宣称内炼成功,精气神在丹田中凝成不坏的“阳神”,可从顶门自由出入,飞升天界,超出生死。
到了宋元时期,“性命双修”成为道教内丹派修炼的基本法则。北宋道士张伯端认为,儒释道三教宗旨同归于“性命”二字。但是佛教以空寂为宗,主张顿悟圆通,直超彼岸,其教法“详言性而略言命”,未免偏颇。早期神仙道教以炼丹养生为务,欲图长生不死,飞升成仙,但其方术“详言命而略言性”,亦不足取。儒家经书中虽有“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之说,但其学说宗旨,在序正人伦,施行仁义教化,对性命修炼则言之未详。因此唯有内丹派提倡性命双修,形神俱妙,才是唯一得到三教真传的“最上乘法”。但是张伯端的性命双修是先修命而后修性。其丹法先炼精化厢、炼涌化神而结成金丹,谓之命功;最后炼神还虚,称作性功。与张伯端相对的内丹派北宗(即全真道),则主张先修性,后修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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