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忘记你

从没忘记你

第一回

田小美不知道冷爸冷妈在替自己女儿取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猜到了女儿一生的苦命，若不然，哪个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个这么“萧条”的名字？姓冷已经够寒了的，还叫“清”，冷清冷清，莫不是当年的冷家爸妈早已预料到冷家最终也落得“冷清”二字？

但有一点她确不得不承认，冷清真得人如其名，认识她这么多年，如果非得说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好友的话，搜遍整个脑子也只有“冷清”二字，冷冰冰的性子和金庸笔下的小龙女可以相仳美，即使是相貌亦可相仳美。

清雅秀丽的容颜让人见了就似如沐春风，谈不上国色天香、妖艳丰姿，却自有一番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神韵！她就像那朵皑皑白雪中的红梅，就像夏日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世人只能远远的观望，却不能也不愿去采摘泻玩。

本是富家女，却因家道中落而不得不落入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历经尘世之苦，受生活所迫。多年来，她以着自己的切身经验告诉着别人，什么叫做坚强！

“又在发什么呆？”冷清收拾完桌子看到巴台里的好友又一副发呆的样子，现在虽然过了用餐的高峰期，但也不至于闲到发呆吧？

“我一直在想，你要不要换个名字。”田小美吐吐舌头，替客人结帐，也拉回了飘渺的心思。恢复一贯的样子。“越看越觉得你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

“哪里不好了？”冷清一点也不在意，走入巴台，替二号桌的客人煮咖啡，从认识小美之后，她就不断的建议她改名字，八年来，从不间断过。“叫着也顺口啊。”

“冷清冷清，越叫越冷清了。”田小美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根本没法说动她。“像我的名字就很好，田小美，小美小美，越叫越美！”

“是啦是啦！谁不知道你田小美就是我们咖啡店之花呢！”冷清嘴角轻扬，然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笑容。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忘了什么叫开怀大笑。

“小美姐和冷姐的美不一样。”工读生江怀玉插入她们的对话，“小美姐美在阳光之下，就像太阳花；冷姐美在夜里，像那幽香的昙花！”

“这是什么鬼比喻！”田小美皱眉，“美就美还分白天黑夜的，去！把咖啡端给客人去。”

“好啦！”工读生吐吐舌，认命的端过咖啡。

“小美，今天晚上我想早点回去，柔柔明天要开学了，所以……”冷清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田小美这么多年来给了她很多的帮助，在她人生的最低谷，是小美给了她力量与支持。虽然她的生活早已上了轨道，但小美却仍然愿意出薪资让她来店里帮忙，只因为她真得需要钱，白天上班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她的日常开支！

“那你不早说！”田小美很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明明知道我干女儿明天开学，你还来我这里，真是的！快走吧快走吧！”

“谢谢你，小美。”冷清感激的道，真得，再多的言谢也不能表达心中对小美的感激，如果没有小美，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冷家破产，父亲因受不了打击而跳楼身亡，母亲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而精神失常，一夜之间，温暖的家庭不复存在。她不但要偿还父母身前所欠的债，还要照顾精神失常的母亲，在她近乎对生活绝望的时候，她遇上了小美，是小美不断的在身边鼓励着她，支持她，所以她才能走到现在。

“柔柔最爱吃的奶油蛋糕！”话说间，田小美动作迅速的早已打包好一份甜点，“不准说谢谢，这是给我干女儿的。”知道这个好友是谢字不离口，田小美干脆先发置人。

占据市中心近万平米，楼高二十层的扬天百货是S市最大的百货大楼，凝聚着国内甚至是国际最潮流的一切，举凡珠宝、服饰、箱包、床品，凡是生活中用得上，扬天百货都找得到！一站式购物是扬天百货的经营策略，也是扬天百货屹于S市百货业第一的原因。

一到十三层为购物商扬，十三层以上则是扬天百货的办公楼，楼层越高，代表着你的职位也越高。最高层，当然就是扬天百货的总裁所在的位置。

但最近扬天百货都在传这位空降的新总裁——牧景扬。年界三十，顶着哈佛商学院毕业的头衔在老总裁生病之时接手扬天百货。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牧景扬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早被业界传得费费扬扬，他去旧革新，大刀阔斧的进行人事更新，接手扬天百货的第一件事就是并吞了S市的另一家在百货业也占据相当地位的商场，让扬天百货的员工佩服得五体投地，就算之前再怎么不喜欢新总裁的人事更新，但明显见得到的成效让有能力的人更加愿意替扬天工作，让没能力的人认清自己的才干，做出最佳的选择。

工作中的牧景扬让人佩服，而生活中的牧景扬却更让人津津乐道。黄金单身汉是对他最好的比喻，三个月的时间，不但俘虏了扬天百货所有女员工的心，而且随着他的知名度的提高，外界的名门淑媛更是对他趋之若骛。可牧景扬从不接受任何一个女人的态度让她们咬牙切齿的同时也纷纷摩拳擦掌，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成俘虏他那颗冰冷之心的那个女人。

在高楼耸立的市中心仍有一片老房子扮演着城市变迁的见证者，冷清就住在这片老房子里，一来是方便，二来旧房子的房租便宜。

咳嗽声从老旧的生了锈的铁门里传出，陈旧的平房里也飘出一阵浓浓的饭香。

“妈咪，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扎着两条辫子的冷柔一手接过母亲煮好的早餐，忍不住劝道，妈咪已经咳了一星期了，一点也不像妈咪自己说的，过二天就会好。

“没事，妈咪等会儿去上班的时候买包药吃就好。”冷清一边安慰女儿一边不忘嘱咐，“天气预报说又有寒流来了，等会儿再加件外套。”

“我知道。”冷柔点点头，心里仍是想着妈咪去买药的可能性。“妈咪，你等会儿真得会买药，是不是？”

冷清微愣，女儿水汪汪的大眼带着明显的不相信，胸口一紧，七岁的孩子，不应该这么早熟的，揉了揉女儿的头，“放心吧，妈咪一定会买的，快点吃吧，上学别迟到了。”

“好！”听话的点点头，如果妈咪不买药的话，她就去告诉干妈。

与女儿挥手告别之后，冷清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套上风衣去上班。

站在扬天百货的露天停车场，五年了，冷清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来这里上班。冷家破产之后，父亲自杀，母亲发疯，背负剧债的她不得不缀学。起初，她四处打零工，一边还债一边照顾母亲，生下柔柔之后，她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这样，所以当看到扬天百货在招人时，她去面试了，只有高中的文凭的她去面试营业员的工作，干得好一个月拿个几万不是问题，弹性的上班时间不但可以让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柔柔和母亲，甚至也可以让她出去兼职。后来，因为工作的突出，对服装搭配的设计，主管更推荐她到企画部工作，她也不付众望，更不甘被人瞧不起，硬是挤出晚上的时间去修了门美学。

到如今居然有五年了，她在这个扬天百货工作已经五年了。

身后的汽车喇叭声让冷清收回思绪，下意识的看着被自己挡住去路的车子，侧过身子，打算让车子先过，快到扬天百货周年庆，这几天多得是先来看看的人，他们大都是趁这几天看好，然后到周年庆那天直接下单的人。

“内部消息，为打响周年庆，今天晚上七点，九楼的女装新品限时七折，冷清，我们中午先去看好，然后晚上下班的时候直捣龙穴怎么样？”企画部的同事林芬芳兴冲冲的道，这可是好机会！谁不知道扬天百货的东西贵，她虽然在扬天百货上班，扬天的福利也也显界数一数二的好，但她还是消费不起，除非搞活动。

“芬芳，我对那没兴趣，你找其他人一起去吧。”冷清摇摇头，扬天百货的东西再怎么打折她也是买不起的，她的生活开支一定要精打细算的，医院那边这个月又要交钱了，房租也该付了，柔柔的班主任告诉她，柔柔好像对钢琴有兴趣，所以她打算去打听一下音乐教室。天冷了，柔柔应该添件外套了，今天柔柔穿得那件好像显短了。还有，李伯伯那边的钱不能再拖了。

“冷清，你有吃药吗？”林芬芳知道冷清的生活，也不加勉强，但看着冷清仍是咳嗽的样子，担心的道，冷清不会省到连药都不舍得买吧？

“早上出门急，忘了。”又是几声咳嗽，冷清的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事实是，她根本没有买药，现在药店里的药动不动就要上千块的，上千块钱她可以给柔柔买点好吃的。柔柔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落下的。“我先去商场了。”起身，她的工作之一就是到商场去服饰搭配。

扬天百货总裁办公室

立于落地窗前，牧景扬一手怀胸，一手持着浓浓的咖啡，观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市。若不是父亲生病，他会回来吗？其实他比任何人一个人都清楚，他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除非他弃父母于不顾，弃扬天百货与不顾！毕竟他再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牧景扬了。

他回来了，在离开S市八年之后，他还是回来了。

在美国的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忘怀，可是再次踏入这座城市之后，他才发现，他使终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她曾经带他的美好，没有忘记同样来自她的残忍！他应该照着自己当年计划，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国来报复的，可是他却拖到现在仍不愿意去动手，甚至不愿意去打听她的下落。

“总裁，您应该去商场了。”秘书的声音通过内线传了进来，也打断了牧景扬不应该有的思绪，放下咖啡杯，他决定让自己投入到工作当中。

每个周一的早晨，扬天百货的总裁都会亲自去商场巡视，查看商场的营业状况，今天要巡视的是大楼的九层，过几天就是周年庆，九楼又是打响周年庆典的第一波，所以在接到通知之后，九层的楼层主管便已在电梯口等着新总裁的大驾了。

“按着原定计划，我们会中午十二点对外公布晚上七点开始限时折扣活动。”九层的楼层主管跟在牧景扬身后说道，“女装新品上市，我们也做着最后的准备，照这几天的客流量来说，今天晚上的销量不会低，而且我们也通知各个柜台可以先从去年的存货开始。”

牧景扬不语，只是看着各式各样的女装，也看着自己行经之处柜台服务员的欠身致意，没有表情的脸却在看到前面柜台正在忙碌的身影时顿时，惊愕出现在脸上，怎么可能？

“总裁？”上司突然的顿足，让跟在身后的几个人不解，顺着目光，看到前面的人，楼层主管解释，“冷小姐是公司的服装搭配师，很多柜台都反应经过冷小姐搭配的服饰总是卖得最快，而且客人也很喜欢冷小姐的搭配风格。”

“她姓冷？”所以，他并没有看错眼？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上班？他记得她说过，大学报得的专业好像是商科，怎么会在做这一行？还有，冷家的人怎么会同意她出来上班？

“是，她叫冷清，来扬天百货有五年了。”主管解释，不明白为何总裁会对一个女职员感兴趣。

“五年？”皱眉，大学还同毕业就来这里上班了？

“冷小姐，你真得没事吗？”营业员担心的着看这个服装搭配师，感冒真得很严重唉。“你的脸很红！”

“没事。”冷情逞强的摇摇头，她只是有点晕，等会儿回到办公室休息一下就好的。双眼利落的扫过架子上的衣服，脑子便有了想法，“你帮我把模特身上的衣服取下来就好。”

“好！”营业员点点头，动作同样利落的拆开人体模特，取下原来的衣服，冷小姐的服装搭配总是给人面貌一新的感觉，她们总是说，如果冷小姐能在柜台站个几分钟，这个柜台的销量肯定好！

“不好意思，你帮我把这……”冷情想让这个营业员帮忙把衣服给模特穿上，可是她的头真得好晕，甚至她都觉得天地在转。

“冷小姐？！”营业员惊呼，根本不顾不得那些衣服了，因为冷清已经昏过去了。

牧景扬大步上前，在那个营业员惊呼的同时已从地上抱起了冷清，一触及她的身体才发现她的身子竟然这么烫，该死的，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

“去开车！快！”牧景扬沉着脸吩咐一群看傻的下属，脚步却不曾不停过的朝电梯走去。

一时间，总裁抱着企画部服装搭配师冷清的事件费费扬扬的在扬天百货传了开来，几乎不近女色的总裁，竟然会去在意一名女职员？！

“再开快点！”牧景扬抱着冷清坐在后座，吩咐司机。她全身发烫，身体烫，脸更烫，几乎整个脸都潮红，她的发烧感冒很严重。还有，为什么她会这么瘦，以前的她已经很瘦了，多年不见，她竟瘦得根本没有一丝的重量！

牧景扬仔细的看着她，好像要把这八年来的空缺都给看个够，他模拟过很多遍他们重逢的场景，却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他以为自己是真得恨她的，可是她以这样虚弱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的清儿呀，伤他再深，仍是他的清儿的。

“严重的上呼吸道感染，看着样子少说也有一个星期了，实在不应该拖到现在才来。”白大卦的医生在替冷清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对着冷着一张脸的男人道，“有变成肺炎的趋势，还是住院观查二天为好。”

“谢谢医生！”牧景扬点点头，望着床上沉睡的女人，居然有一个星期了，难道她不知道有病就要早除的道理吗？“杨秘书，你去办住院手续。”

“啊，是！”一直跟在牧景扬身后的杨秘书，刚是愣愣的点点头，他敢肯定，冷清小姐与总裁肯定有什么，不然总裁怎么可能这么担心？

拧着眉，冷清思付，好像呼吸也困难了，只能用嘴来代替鼻子，喉咙也比昨天更难过了，吞咽的动作让她很痛苦，早知道就不应该省那笔药费的。

冷清想着也睁开了双眼，白色的日光灯，白色的墙，这是什么地方？她记得自己是在替九楼的三号柜台搭配服饰，然后觉得头晕，再然后……她不记得了。

“你醒了！”

突来的声音让冷清一惊，目光触及来人之时，更是惊得从床上跃起，牧景扬？！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川私立高中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柳川私立高中高三的学生们都在做着最后的冲刺准备，人人都希望能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选对方向。

六点，是高三学生放学的时间，穿着统一制服的学生们更在第一时间冲出了教室的大门，以便能在最快的时间冲到家里填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冷清也是其中的一位，直到等学校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直接送她上下班的司机却还没有来。她不得不走到学校附近的公车站牌，打算坐公车回家。

但，她的皮包里都是整钱，根本没有零钱。妈应该早点打电话给她的，不然她可以向同学借几块钱的。她朝四周看了看，学校正大门对面的一辆重型机车上，斜靠着一个人。

她知道他，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牧景扬，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打架、翘课、抽烟；飙车、喝酒、交女朋友，甚至连老师也不放在眼里！她不懂，为何这样的人还能呆在学校，她不懂，为何这样的人会让全校女生对他疯狂不已？

扔掉吸了一半的烟，牧景扬决定与这个几步之遥的乖乖牌女生，甚至在他眼里是一点生气都没有的女生去沟通沟通！谁让他愿赌服输，而赌注就是眼前这个女生呢？她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了，他猜一定是她家司机不能来接她了，所以她不得不选择坐公交。他也注意到她翻皮夹时那点无助的神情。

“没有零钱？”八成就是这样。

一股咽味袭来，冷清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往边上移了几步，光天化日之下，她相信他不敢对他怎么样，而且还是学校门口，警卫还有值勤，所以，她不怕。

牧景扬笑笑，这只小兔子，以为他是狼呢，“拿去！”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像她这样的富家女，身上怎么会有零钱呢？学校里谁不知道这个冷清，长得漂亮，气质温柔，更重要的是成绩又好，学校里的老师喜欢她，学校的男生更喜欢她，他看到过好几次男生向她递情书的那个样子。她不应该是他能所涉及的世界，但偏偏那群死党竟以此下注。

冷清还是看了他几眼，视线落在他掌心里银色的硬币，该不该拿呢？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她也注意到她所等的公车已经等在她身边了。“我会还你！”

牧景扬笑笑，看着她上了车，这只小白兔还挺有意思。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在看到门口那抹丽影时霎时变得鸦雀无声，A班的美少女冷清居然会站在F班的教室门口，这可是天大奇闻啊。先别说A班的人本来就看不起F班的人，一个年级段的首尾怎么也不可能有接触的，更何况还是A班的冷清小姐亲自来人。全校师生眼中的模范榜样，到底来找什么人？

冷清也很不愿意来F班找人，在她的认知里，F班的人大都是些不学无术、不求上进、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生活，但她昨天说过，她会还他钱的，所以，她不能失信于人！视线扫视了一周，成功锁定一个目标，他嘴角得意的笑容让她有点恼怒！“牧景扬——”

安静的教室突然又骚动起来，什么时候，学校的模范生和学校头痛恶疾的最差生扯上关系了？

“找我什么事？”帅气的走到她面前，牧景扬朝班里的几个男生吹了吹口销，这只小兔子果然来找他了。

“还你！”将攥在手里的硬币塞到他手中，冷清希望自己再也不用见到他！

这就是他们开始的第一幕。

第二回

“医生说你严重感冒，有变成肺炎的可能，所以先入院观察几天。”低沉的声音将冷清拉了回了思绪。

微愣，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但她不能住院，也没有时间和金钱让她在这里浪费！“医生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嘶哑的声音，冷清抬手拔掉了插在自己手臂的针管，很晚了，柔柔一定很担心。

“走路都有困难了，你还想去哪里？”伸手拦住摇摇晃晃的人，牧景扬气急，难道她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吗？

“我真得不能住院！”冷清坚持，也知道他说得是事实，可是，她真得不能住院，而且，她更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八年未见，他却更加的成熟，更加的富有魁力，可是她呢？生活的现实压得她苍老无比，三十岁不到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岁的老妈子，为什么要让他们这样的相遇？

“这是药，医生让你醒来后先吃药。”牧景扬不在原先的话题上与她僵持，将药递了上去，一手是药，一手是杯子。

冷清微愣，知道现在不应该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让护士重新给你打点滴。”见她听话的吃完药，牧景扬再次开口。

“我真得不能住院！”重新打上点滴，冷清开口，她可以退一步，但他不能再勉强她了，“打完这瓶点滴我就回去。”

“有什么理由重要到让你可以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几步之外的沙发上，牧景扬十指交叉，一双锐利的眼的紧紧的盯着她。八年不见，为何她会变得如此苍老？他明明已经与她分手，她大可以过回以前她大小姐的生活，不是吗？

“我……”一惊，才记起他根本不知道柔柔的存在，一想到女儿，冷清心里一阵慌乱，她不能让他知道柔柔的存在。她也无法想像如果让他知道了柔柔的存在，以他对她的恨，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只是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她说出了一半的事实，冷家破产之后，医院似乎成了她另一个家，她是从医院的太平间里看到父亲的尸体，她的母亲更是八年来一步也未曾离开过医院，所以，她讨厌医院。

“我记得你大学填得志愿是商科，为什么现在的工作是服装搭配？”对于这样的答案牧景扬不以为然，没有人会喜欢医院的，因为医院代表着一个人的健康。他比较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中途她又改专业了。

“我没有念大学。”冷家遭逢巨变，亲朋好友一夜间也从这个世间消失了，她一个人不得不扛起冷家所有的责任，所有的家产都被法院封了，她一个人带着发疯的母亲流落街头，站在天桥上，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她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她想带着母亲一起到另一个世界找父亲，是小美救了她，给了她容身之所，不断的开导她，给她鼓励，柔柔的及时到来让她终于在绝望的生活中看到了希望。

“为什么？”牧景扬难以置信，她是学校少数考上S大的商科的女生，而且冷家也一直希望她念商科，以便在将来的不久接受冷家的事业。

“只是不想念了。”冷清不想再回忆那段过去，也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他们只是过去式，不想和他有更多的牵连。

牧景扬沉默片刻，知道她只是不想说而已，但他相信，他总会知道的。“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还有，不准走！”

“妈咪？！”等了一个晚上终于见到母亲回来的冷柔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妈咪再不来，她就要去店里找干妈了。

“对不起，妈咪让你担心了。”冷清向女儿道歉，因为身上没有移动电话，所以她每天出门前总会向女儿交待自己的行踪。

“妈咪，您去哪里了，柔柔好害怕的。”妈咪的下班时间是六点，平常妈咪如果不去干妈店里，都会在七点回到的，可是今天是晚上到九点了还没有回来，她是真得害怕，害怕妈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更害怕妈咪丢下自己一个人。

“不怕不怕！”将女儿搂在怀里，冷清同样心惊，牧景扬的突然出现让的生活又添了一分一安，母女俩从小相依为命，柔柔的情感又比别人来得纤细，她知道今天晚上女儿心里肯定不好过，所以，他趁着牧景扬去买东西的时候还是跑了回来，“妈咪会一直在柔柔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柔柔的，不怕不怕！”

“吃过饭了吗？妈咪给你做吃的去。”母女俩又抱了一会，冷清才推开女儿。

“柔柔去做，妈咪休息。”不安的心得到安定之后，冷柔也注意母亲身体的不适，懂事的她扶着母亲坐到一边沙发，笑着道。

“好！”揉揉女儿的发，这么懂事的孩子，她怎么舍得放弃呢？

扬天百货

“总裁，这是冷小姐的人事资料。”杨秘书将上司交代的东西放到桌上，心中仍是不解为何总裁会对这么个不起眼的女职员感兴趣。

“你去做事吧。”打发了杨秘书，牧景扬取过她的人事资料，很简单，简单到他根本看不出其中的故事。未婚、高中学历、来扬天之前在餐馆工作。

他不懂，富家千金的她为什么后来没有念大学，又为什么要去餐饮打工？到底在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冷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不可能让她去吃这么多的苦，而且当时的她不是有论及婚嫁的联姻对象了吗？为什么她的资料上还写着未婚？

拿起话筒，他打算让人去查查，可伸出的手却在触及数字键时僵在半空。他为什么要去查？他们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就算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又能怎么样？那些都是她冷清的事不是吗？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第三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原本在前十名的冷清，这一次却排在了五十名之后，甚至连B班的学生都比不上。班主任找到她了，因为她非常清楚冷清成绩下降的原因是因为和F班的牧景扬走得太近了。

于是，冷家的爸妈也知道了。

“清清，你怎么可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来？”一直是乖乖女的女儿，居然和一个太保谈恋爱，冷母痛心的问道，是她这阵子太疏忽对女儿的关心了吗？

“妈……”冷清无语，知道妈说得是事实，也知道在学业的关键时刻，她根本不可以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她没办法，爱情来临的时候她怎么能躲得开？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她，她会和牧景扬谈恋爱，打死她都不会信的，可是她却真得爱上了他，爱上他阳光般的知，爱上他无拘无束的生活，爱上他嘴角上扬时得意的笑。爱上了，怎么能放开呢？

“妈要你立刻和那个太保分手！”冷母亲态度坚定的道。

“不要！我不要，妈！而且景扬也不是太保！”冷清断然拒绝，不相信向来实行开放教育的母亲会变得这么专制。

“别说今天我和爸打算让你同顾氏企业的接班人顾家宣订婚，就算没有，我也不同意我的女儿和一个太保混混交往！清清，别一时糊涂而毁了自己一生！”冷母语重心长，只希望这个女儿能听得进去。

“订……订婚？！”冷清听到了这个字眼，妈是什么意思，她才几岁呀，为什么要让她订婚？

“清清，你爸的公司面临财务危机，银行也不肯再贷款给我们，和顾氏企业联姻才能挽救我们及及可危的公司，你明白吗？”原本也不想让女儿知道，尤其女儿还处在大学生联考这样的关键期，可是，现在居然传出女儿和太保交往的事，这要是让顾家的人听到了，怎么可能还会愿意联姻的事。

“财务危机？”冷清轻喃，怎么可能？爸爸不是将公司经营得很好吗？为什么会有财务危机，而且企业联姻？“妈，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我不要，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顾家宣，我不要和他订婚，我爱的人不是他，妈，我不要！”

“清清！”冷母怒道，“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不听父母的话了？是那个太保教你的吗？你想让你爸妈流落街头吗？”她应该早点发现女儿的不对之处才是，为了一个太保，向来听话的女儿居然公然顶嘴。

“妈，我没有……我真得没有，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妈！”冷清慌乱的摇头，她爱的人是景扬，这辈子也认定只嫁景扬的呀。

“清清，你还小，根本还不懂什么是爱情。”拉过女儿的手，冷母劝道，“跟着那个太保你能有什么好日子？你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只是对你从来没曾经过的生活有点兴趣，一时没了那个兴趣，你就知道那根本就只是你的失足。听话，和他分手，家宣才是你未来的丈夫。他现在S大念商科，你也要努力去考取S大，家里的公司早晚都会传给你的，难道你要看着你爸还我流落街头才去后悔吗？”

十几坪的小房子里，牧景扬将欢爱过后的女友搂在怀里，他总觉得这只小白兔有事瞒着他。

“景扬，我真得很爱很爱你。”趴在牧景扬的胸前，冷清抬起一张清丽的脸，深情的说道。她是真得不愿意妥协，可是这几天看着爸爸一下苍老了那么多，想着从小到大爸爸有多疼她，想着有一天如果爸爸真得去流落街头，而这一切明明她都可以去挽回，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知道！”嘴角得意的上扬，牧景扬亲了亲女友的发，因为一个赌注，他有意的接近她，到后来却是真心的爱上了她，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我也爱你！”

“我们……分手吧！”跳下他的床，冷清穿好衣物之后开口。

“为什么？！”前一秒她还说她爱他，下一秒她却说要分手，牧景扬惊得从床上跳起，这只小白兔在玩他吗？

“我爱你，可是我不愿意和你过着胆颤心惊的生活，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二个人，所以，分手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咬牙，冷清几乎是忍着泪才说出这翻让人痛彻心扉的话来，原谅她，她真得是有苦衷的。

“狗屁！”牧景扬从床上跳下，拉过她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这是什么论调！”

“我已经答应和顾氏企业的接班人顾家宣订婚了。”冷清望着他又气又急的脸，多想伸手去抚平它，告诉他那不是真得，可是她不能！“他在S大念商科，我的志愿也下来了，以后，我会和他念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

“你是在告诉我，你们是天生一对吗？”牧景扬咆哮，如果可以，他真得想捏死这只兔子！“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妈说，我只是对你们全然不同的生活感兴趣，我想，她说得是对的。”冷清继续用着残酷的话告诉他，她不想这样说的，她不是一时的感兴趣，她是真得爱他呀。

“换句话说，我牧景扬只是你冷大小姐一时的调剂品？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让我再看到你，你让我觉得恶心！滚！”粗鲁的将她拖到门口，牧景扬用力关上房门，这辈子不要让他再看她，他恨！恨她将他的心玩弄于股掌，恨她将她的心贬得一文不值！

第三回

电话铃声将牧景扬从回忆中拉回，“妈？”

“景扬啊，还记得妈上次和你提过的那位顾家小姐吗？”牧母在一头提醒着儿子，要不是儿子年近三十还没有传出任何的绯闻，更担心儿子的性向问题，当妈的用得着这么劳心吗？

“记得！”就知道母亲打电话来不会有好事，自从回国后，老爸大病一扬，将扬天交给他权全打理之后，母亲也堂而皇之的替他物色妻子人选了，以前是人在国外管不着，现在就在眼边了，能放弃当母亲的那点权利吗？而母亲口中的顾家小姐，正是顾氏企业千金，脑子一转，牧景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记得就好！妈约了人家这个周末请人喝咖啡，所以到时候你和妈一起去。”她可是有很大目的，如果儿子不同意，她就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好！”牧景扬爽快的答应。

“儿……儿子？你说什么？”像是没有料到儿子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前几次她怎么闹都不见得儿子答应啊。这顾家小姐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们约了几点？”

“下午二点。”牧母还是不相相信儿子会这么爽快，“儿子，你不会爽约吧？”

“妈，我会准时赴约，我先去开会了。”语毕，也不等母亲回话，就挂了电话。也许从顾家小姐的口中可以得知为何当年顾家宣没有依约娶冷清。

甜美咖啡馆

“柔柔，你妈的感冒怎么样了？”田小美问着利用周末时间来店里玩的小女生，说是玩，其实是在帮忙，若不是不想看到冷清为难的脸，她早就赶柔柔回去了，才七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她背负这么大的恩情，当年的她不过是不忍心看着冷清自杀而已，出手相救。举手之劳，为什么总记得这么明白呢？

“好多了，只是还会咳嗽。”冷柔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的将咖啡放入托盘，“八号桌的客人，对吗？”

“怀玉姐姐会去，柔柔你可以在家陪你妈咪。”田小美想制止小女生，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承受生活所累的。

“怀玉姐姐也在忙的，干妈放心，我不会洒了咖啡的。”冷柔以为干妈只是担心她端不稳，但她已经在咖啡店里帮忙有大半年了，而且一次也没有洒过。

“我不是……”看着小女生倔强的离开巴台，真是和她妈一个性子。

“您好，这是你们点的咖啡。”牧景扬没有料到这家咖啡厅的服务员会是这么一小的女生。她几岁？有六岁了吗？哪个父母这么狠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打工？

“小妹妹多大了？你是在这里帮工吗？”牧母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小的服务生，特别是她眉宇间的神情，竟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关心的问。

“我只是帮干妈的忙。”冷柔没有解释太多，怕他们误会干妈雇用童工，只解释这一点，抬头却在看到牧景扬时愣了几秒，好像！真得好像！离去前，忍不住又看了眼牧景扬，真得好像！那位叔叔真得和妈妈抽届里的照片好像。

“牧先生真是有魅力，连七八岁的小妹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呢。”同行的顾家长辈打笑道，如果牧先生和自己的女儿能成就百年，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虽然落座不过几分钟，但她对这个女婿是非常的满意的。

“哪里哪里，顾小姐才是国色天香呢。”对于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牧母当然是一百个高兴，不过对座的顾小姐也不错，若不然儿子怎么可能答应出来呢？“对吧，景扬？”

“听说顾小姐刚从国外回来？”牧景扬收到母亲的暗示，看着对面的女人，千金小姐都有一个相似的轮廓，看着温柔的表面下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个叫顾家琪的女人，应该也不例外吧？二十四岁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害羞？何况还是留过学的。

“嗯，我上个月刚从英国回来。”顾家琪点点，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些在姐妹圈中热议的人，现在上流社会的未婚小姐都希望能认识到个男人，而她居然可以和这样的男人相亲，所以，她一定要抓住机会！“修得是服装设计，现在在正在找工作呢。”

“服装设计好啊！”闻言，牧母拍手叫好，“找什么工作，来扬天就好了，扬天不是专门有个设计部的？”

“真得吗？”顾家琪眼睛一亮，如果真得可以在扬天上班，那么她不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牧景扬略带不认同的看了眼母亲，难道母亲不知道她最讨厌裙带关系吗？“我会让秘书安排看看。”

“谢谢你，这真是太好了！”顾家琪心中一喜，欢快的回应，一双眼更是直视着心仪的人，这个男人，她顾家琪一定要拿下。

“牧太太，扬天百货周年庆，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顾太太一见二人的互动，心里是乐开了花，朝女儿使了个眼色便和牧母离开。

“听说，现在顾氏由你哥哥接手了？”二个长辈离开也并不是件坏事，牧景扬漫不经心的开始了他的目的之旅。

“嗯，哥哥在大学毕业后就慢慢开始接触公司的业务，三年前才正式接手公司的。”顾家琪到是一点也没心机的，一双眼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看着对面的男人，太帅了，这么帅的男人，竟然没有女朋友！不过没关系，她顾家琪一定会是他的女朋友。

“是吗？”轻笑，这个女人的眼光到还真是热情呢，牧景扬不动声色，早已习惯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是怎么看他了，“听说你哥哥是S大毕业的？那很了不起的。”

“那又怎么和你比啊？你可是哈佛商学院毕业呢！”顾家琪娇笑，这个男人真会说话。明明自己比哥哥优秀却还替哥哥说好话。该不会是对她也有意思吧？

“哪里！大学联考的时候我们很多人的目标都是S大商科呢！”牧景扬依旧挂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生好像和你哥哥订婚呢。”

“订婚？”顾家琪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啊，你说得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啊。真是的，她怎么配和你同一个学校呢？”

皱眉，牧景扬忍着心中的气，面不改色的问，“不知廉耻？怎么说？她可是我们学校的模范生呢。”

“什么模范生啊！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顾家琪早忘了要在牧景扬面前装淑女的事了，“爸妈原本也是看中她的为人才决定和冷家联姻，来解决冷家的财务危机，哪知道她居然和一个太保混在一起，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进我顾家的门！”

财务危机？

“是吗，那到还真看不出来呢！”牧景扬一语双关，如果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她口中的太保就是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她看起来还满温柔的样子。”

“那是她的假相！很多富家千金都这样！”顾家琪一点也不喜欢他替另一个女人说好话！却忘了自己也是富家千金，“与我们联姻失败之后，冷家破产，她爸跳楼自杀，跟着她妈也疯了，再后来她也失踪了。”

胸口一紧，在再次遇到她后他有想过她家可能出事了，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柔弱的她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所以，分手前的那段话不是她的真心话？她是为了冷家才和他分手的？这个认知上牧景扬的心更疼了，为什么不和她说实话呢？她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也不和她说呢？她以为他真得是不学无术吗？他完全有能力去帮她的呀！

“不说我哥的事了，说说你吧？”顾家琪嘟着嘴，“你好像回国也不久，听说高中毕业就一直在美国？”

“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牧景扬不打算与她有太深的认识，“和你的应该也差不多的，时间还早，我们去看场电影吧！”也算是给母亲一个交待。

“好！”顾家琪眼睛一亮，心底更是乐开了花。

“叔叔——”在牧景扬踏出咖啡店的大门前，稚嫩的声音叫住了他，是刚才那个小女生。“有什么事吗？”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孩。

“我……能知道叔叔的名字吗？”冷柔有点害怕的道，她一直在看这个叔叔，而且越看越像，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叔叔，所以在他离开前，她才决定跑上来。

微愣，不会真得连小女生都对他有意思吧？牧景扬自嘲的想道，但看着小女生害怕加害羞的表情，他蹲下身子与小女生同高，“这是叔叔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叔叔。”回国之后，他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女人一张名片，但今天他却破天荒的将这张名片给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小女生。也许是那份莫明的熟悉让他有了这个冲动吧。

“谢谢叔叔！”冷柔高兴的收下名片，直到牧景扬离开咖啡厅后才仔细的看着刚才给她的名片。

牧景扬……

他真得是爸爸吗？

“干什么呢。柔柔？”田小美不解的走到她的身边，这小女生，不会见到帅的男人也情窦初开了吧？会不会也太早了？

“没！”慌乱的摇摇头，冷柔将双手放在背后，这是她的秘密。

“小姑娘也有秘密啦！”田小美不在意的笑笑，“我们的柔柔长大了哦。”

这是……

冷清不可思议的看着从女儿书包里翻出来的名片？为什么女儿会有牧景扬的名片？而且更重要的是，牧景扬居然就是同事口中津津乐道的总裁？他们居然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妈咪！”一看到母亲手里拿着的东西，冷柔动作迅速的从母亲手中抢了回来。

“你为什么会有这张名片？”牧景扬是不是知道了柔柔的存在？冷清心中一阵荒乱，竟不知如何是好。

“昨天去干妈店里的时候，那个叔叔给的。”冷柔观察着母亲的表情，想着她是不是可以开口问问母亲。

“他为什么会给你这张名片？”乱了，全乱了，牧景扬一定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我想问叔叔的名字，所以叔叔给我他的名片。”冷柔乖乖的回答。

“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名字？”无形中松了口气，还好，他还不知道柔柔的存在，但是，冷清不解的看着女儿，女儿为什么要向一个陌生人要名字？

“我在妈咪的抽屉里看到了叔叔的照片！”走到母亲身前，冷柔大胆的问道，“妈咪，叔叔就是柔柔的爸爸，对不对？”

瞪大眼，女儿直白的问话让她无所是从，她想否认，可是看着女儿清澄的大眼，一股雾气浮了上来，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从第一次女儿问起牧景扬时她不答反哭之后，女儿就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了，多年之后，女儿旧事重提，甚至还有“证据”！她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柔柔不问了，妈咪别难过，柔柔不问了。”扑进母亲的怀里，冷柔努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她只有妈妈，以后她都不问了。

“对不起，柔柔！是妈妈对不起你！”原谅她，原谅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实在是她不想冒着可能失去柔柔的危险啊。

扬天百货

“干嘛让我突然查冷清的事情，我以为你们早就过去了。”放浪不羁的齐涛之将一个文件袋抛到若大的红木办公桌上，身子自动落入宽大的皮椅里，看着使终没有笑脸的男人，直得，他非常怀念当年那个年少轻狂，满脸阳光笑容的牧景扬，而不是眼前这个活像从古墓里爬出来的牧景扬。

“我也以为我们是过去式！”在从顾家琪口中得到那些之前，他真得是那么以为的。

齐涛之挑眉，这是什么鬼话，他的意思是他们还没有过去？那个冷家的千金明明因为金钱而抛弃了身家几个亿的牧景扬，难道不是事实？他总在想，如果当时的冷清知道牧景扬其实是扬天百货的少爷，只是年少轻狂的叛逆，她会不会后悔？

“我知道你对她有偏见。”急忙的打开文件袋，他要弄清楚当年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但别忘了，你也是间接促成我们的媒人！”

“SHIT！”齐涛之咒骂一声，知道这件事是他起得火，当时他怎么会料到牧景扬会假戏真做！而且这么多年来，牧景扬变成这样，说穿了他也要付很大的责任，那几个兄弟哪个不将错推在他身上的！

就如顾家琪所说，顾冷两家联姻失败，她的父亲跳楼自杀，母亲受不了这等刺激而发疯，冷家父母身后的烂摊子就这么留给了二十岁的她！亲戚朋友唯恐她找上门，能避则避，能拖则拖。身负巨债，又带着精神失常的母亲，她东躲西藏，不得不选择自杀！

自杀？这二个字让牧景扬心惊，继续往下看。

是一个叫田小美的女人救了她，他会去感谢那个女人的。

等等——

冷清有个女儿？！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她居然有个女儿？孩子……是他的？！

牧景扬努力想看清上面的文字和照片，可是不断浮上的雾气让他越来越看不清上面的内容。那么糟糕的环境之下，她竟然选择将孩子生下来？她在大脑在想什么？

努力眨了眨眼，他将注意力放到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是她，在咖啡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生！当时那个小女生向他索要名字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只有高中学历的她只能四处打零工，直到进扬天百货上班。他会找出当年面试她的面试的官，然后这个月会给他一笔不错的奖金，也会给她当时的主管一笔奖金，因为他们免去了清儿四处飘零的生活。

八年来，她竟然过得是这样的生活！

可是她的坚强却让他更加认定他牧景扬这辈子就只要这个女人了。

齐涛之干脆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那些资料，冷清这八年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让景扬会有这样的表情，甚至还动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早知道他就先看了。

“你们……有个女儿？！”一看到那张照片，齐涛之也傻眼了，冷清当年才几岁，居然生下了那个孩子？而且还是在那种自己都顾不及的情况之下！若不是因为爱，谁会愿意生下那样的孩子呢？他发现，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叫冷清的女人的。

晚上六点，是扬天百货的职员下班的时间，露天的停车扬里，牧景扬就这么等着。半个小时以后，冷清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据这二天的观察，她应该会去那家咖啡厅帮忙，那个叫田小美的女人看起来确实不错。

但是今天她却没有往咖啡厅走，也没往家里走，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路。

冷清拉了拉身上的风衣，决定去夜市给女儿买件外套。自从名片之事以后，她都胆战心惊的，害怕与牧景扬会再次碰面，还好，这个星期是平安度过了。她有想过离开这里，可是扬天百货的高薪资却让她退缩了。她需要钱，迫切的需要钱！父亲身前所欠的债这八年来她已还得差不多了，她想早点摆脱，这样柔柔就可以受到好些的教育，至于音乐教室，她只能选择委屈女儿，费用太高了，比柔柔一学期的学费还要高，她承担不起。

这几天她总在想，如果当初没有生下柔柔，柔柔就不用跟着她一起吃苦，小小年纪就尝尽人间百态，可是她也相信如果没有柔柔，也就没有今天的冷清！当是她是死意已决，是田小美说她的肚子里还有个生命，她应该要对这个生命负责，是肚子里的柔柔让她看到了新生的希望，支持着她这么多年来一点点得走过。所以再苦再累，她也没有后悔将女儿生下来，因为女儿更是景扬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品，是那段她最快乐的日子里的见证者。

景扬……

冷清的胸口一紧，当时的他一定很恨她吧，那样残忍的话，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恨意的。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他，只听说他出国了。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面对他了，可是八年之后，他却成了她的上司，才知道当年人人口中的太保却有着显赫的身世，难怪学校老师不能拿他怎么样，他的父亲是柳川高中的董事之一呀！

算了，想那些做什么呢？难道她还会期许他吗？深吸一口气，冷清朝着夜市大步而去。

印象中的冷清是绝不会和讨价还价扯上关系的，家庭的富裕让她进出司机接送，消费更是以卡代付，甚至她可以无知到吃路边摊也拿出了信用卡。

可是现在呢？她竟然可以为了十块钱和老板进行磨蹭，牧景扬胸口一紧，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日要这么冲动，竟不分青红皂白第二天就出国，而不去仔细了解她身上所发生的事，如果当年的他能将事情弄清楚，现在的她肯定不会为这生活所累的！她会是他牧景扬最爱的女人，最疼的女人！

冷清笑着拎起自己的战力品，很满意自己的杀价功力又增了一层。脚步继续往前，主要的目的完成了，她也无心在看其他的东西，柔柔还等着她回家吃饭呢。

路过一家烤鸭店前，她顿足，柔柔好几天没吃肉了，今天刚发了工资，应该给柔柔吃顿好的，可是在看到橱窗前的标价时，她还是决定委屈女儿。

老旧的平房里传来的是她们母女简单快乐的笑声，牧景扬站在平房的院子外，如果换作是以前，根本就不会相信冷家的小姐会住在这样破旧的地方。就算加上这个院子，整个房子也没有以前冷家的温室来得大。

看着她们母女一起开心的吃饭，看着她们母女一起在灯光下写作业，看着她们的房子熄灯，牧景扬才转身离开。

扬天百货

“周年庆的当天扬天又创下了单日销售额的新高——2。5个亿的成交额。”财务经理很自豪的向与会的人宣布这个数字。“当然，这个数字离不开总裁的领导和各位同仁的积极配和，其中销量最好的是女装和女鞋，其次是家居床品，这和入秋以来很多人结婚有很大的关系。毕竟每年的秋季都是结婚旺季，同时也带动了相关产品的销量。”

“女装的销售额是多少？”牧景扬沉声问道，营业员有提成，那服装搭配师有吗？

“是！八楼的女装是四千万，九楼的是六千万，十楼也有三千万！”财务经理看了下手上的数据统计，继续道，“除了衣服本身的质量外，服装搭配师也是功不可抹。”所有的顾客第一眼触及的肯定是人体模特身上的服装。

“扬天一共有几位服装搭配师？”嘴角轻扬，财务经理的话让他可以自然的往下接。

“三位，孟海莲小姐负责童装部分，林芬芳负责男装部分，而冷清小姐负责女装部分。”企画部的经理开口解释，想起不久前总裁抱着冷清的事，事后他们曾问过冷清，冷清却坚持声称不认识总裁，也根本不记得是总裁抱她去医院的事。

点点头，牧景扬开口，望着在座的各位，反问道“女装的销量这么好，有没有想过给冷清加工资？”

“这……”企画经理不知做何反应，按扬天的规矩，员工加工资首先要部门经理提议，报总经理审核，最后由总裁决定。但给冷清加工资，真得是想也没有想过，毕竟服装搭配师的工作内容就是服装搭配啊，卖得好是服装搭配师的第一要任啊。

“从这个月起，每个月多加十万给冷清！”牧景扬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公事公办，“继续下一个会题。”

“是！”扬天的总理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虽然有传总裁和冷清的关系非同一般，但这几天来，也没看总裁有什么动静，而且给冷清加工资也是有理有据，会不会他们都想错了？“下面一个会议是关于扬天百货收购世纪商扬的项目。世纪商场与扬天百货虽然只隔着一条街，便因为世纪商场里的东西一味求贵，又无特色，所以这二年的经营状况并不好！据说银行也在对世纪商场收紧银根，世纪商场的对外报表已经连续第二年为赤字。”

“目前值多少视值？”牧景扬问。

“18个亿！”财务经理回答，“主要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而且世纪商场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

点点头，一边听着下属的报告，不边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直到他看了下手表，“你们继续，明天将世纪商扬的收购详情以书面形式给我，这里交给你。”牧景扬起身，对着扬天的总经理道。

“是！”惊愕只是一瞬间，总裁有什么样的事非得在开会的时候走开吗？

第四回

S市第一小学的大门外，陆陆续续的走出一些天真的小学生，牧景扬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一个个出来的学生，就怕自己会落下一个。

他扔下会议，就是来接四点半放学的女儿。

冷柔，他的女儿。牧景扬在看到不远处的小女生时，眼神立刻转为温柔。现在他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份熟悉了，女儿有六分像他，特别是她眉宇间的神情，最像他！还有那双大眼睛！他大步上前，直到女儿看到了他。

“叔叔？！”冷柔没有料到叔叔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学校门口，她虽然没有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真正的答案，但她却仍然愿意相信，眼前的叔叔就是她的爸爸。

“叔叔来接你放学。”笑着对女儿道，现在还不是父女相认的时候，但他愿意和女儿先赔养感情。

“妈咪知道吗？”

“妈咪还在上班！”牧景扬这样解释，“叔叔请你吃饭，吃完饭会送你回家的。保证在六点之前，怎么样？”

冷柔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叔叔的车好漂亮！”一进入牧景扬的高级房车，从来没有坐过这么漂亮的车，冷柔小孩子先天的好奇心就自然而发了。

“那以后叔叔每天都来接你放学，怎么样？”牧景扬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叔叔认识妈咪是不是？”冷柔没有回答，却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对，你妈咪不但在叔叔的公司上班，以前和叔叔还念同一所学校。”牧景扬解释，这个孩子的心很细。

“原来叔叔和妈咪是校友哦。”冷柔似乎恍然大悟，想到母亲抽届里的照片，叔叔和妈咪是校友，那么叔叔还会是爸爸吗？

“想吃什么？”牧景扬问着身边的女儿，越看越觉得女儿漂亮。

“叔叔决定就好！”毕竟是叔叔请客，所以，她不能挑剔。

“麦当劳怎么样？”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清儿把她教育的很好。

“好！”冷柔眼光一亮，班里好多同学都去吃过，就她没有，可是她知道，那儿很贵，妈妈平时上班很辛苦的，所以，她从来都不敢要求的。

牧景扬替女儿点了二份儿童套餐，看着女儿吃得这么欢，忍不住难过起来。这个孩子跟着清儿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往后他要加倍的疼她。

“好吃吗？”

“好吃！”必竟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冷柔小孩子的心性又出来了，“叔叔不吃吗？”

“柔柔自己吃。”怜爱的看着女儿，如果可以，他愿意花任何的代价去换回女儿那段昏暗的生活。“妈妈没带你来过，是不是？”

闻言，冷柔放下正在吃的鸡块，看着对面的叔叔，替自己的母亲解释，“妈咪上班很辛苦的，要照顾医院里的外婆，要还钱，可是我还是很爱很妈咪的。妈咪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咪！”

“叔叔没有责怪你妈咪的意思！”女儿这么护着清儿更让他觉得自己有多可恶，就算当年他们爱得再怎么热烈，他也应该要做好防护措施，根本不应该让一个二十岁的女生怀孕！“你妈咪是叔叔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

“也是最漂亮的女人！”冷柔接下他的话，心情又好了起来。

“对，也是最漂亮的女人！你也很漂亮！”牧景扬不忘夸夸自己的女儿。

“叔叔也很帅！”冷柔继续开吃，心里很高兴，叔叔不讨厌妈咪。

扬天百货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顾家琪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看到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扬天百货，而且看着样子，那个女人也好像在这里上班？

冷清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她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她的语气就好像她们曾经有过过节？“请问你是……”

“我是顾家琪！”很好，这个女人居然把她给忘了，顾家琪狠狠的道，“别告诉我，你在这里上班。”

“对不起，顾小姐，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在扬天上班已经有五年了。”原来是顾家的小姐，难怪她会是这样的态度，当年顾家在得知她的事情之后，马上翻脸不认人，冷家一夜间家破人亡，若不是她想得开，她一定会将这个错扣在顾家头上！说好的话不算话！

“怎么可能？”五年？她竟然在这里上班这么久！难道是景扬的关系？“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景扬怎么会让你在扬天这么久？他一定不知道你的为人！”

“顾小姐，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冷清沉下脸，她向来都是规矩做人的，莫明其妙的被人指责侮骂，她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我说得是事实！”顾家琪咬牙切齿，不承认自己没有风度，看着周围的同事开始注意她们，语气更是激昂，“难道这里的人不知道你过去的辉煌史吗？”

“那是我的私事！”冷清同样注意到同事好奇的眼神，她不想让人笑话，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太多的私事，她来扬天是来上班的，昨天经理告诉她，总裁直接下达命令给她加薪，已经让那些同事心生不满了，她不想再让同事多了一桩笑话她的话柄！

“怎么？不敢让人知道？”看着她急欲离开的模样，顾家琪却一把拉住了她，她根本不配在景扬的公司上班！“还是心虚了？”

“放开我！”她不会怪当年顾家背信弃义，但顾家琪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评论她！

“我偏不放！”顾家琪更加用力的抓紧她的手臂，扬声道，“我不但不放，还要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高三那年和一个太保私混，弄得冷家破产，父亲自杀，母亲发疯，这一切都因为你和那个太保私混！”

“你胡说！”冷清又气又急又羞，注意到因为顾家琪的一翻话，同事们开始猜测事情的可信度。

“我没有！”顾家琪冷哼，“我非常庆幸我哥当年及时发现你的为人，不然我真不敢想像，我居然要叫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人为嫂嫂！你不配在这里上班！”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牧景扬的声音突然扬起在僵持的气氛中！“放开她！”

“景扬——”顾家琪跺脚，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说话，这不是当众让她下不了台吗？

“我和你的交情还没有到直呼其名的地步！”牧景扬冷着眼，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冷清，顾家的人真没一个好东西，“我再说一次，放开她！”

“哼！”顾家琪狠狠得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甩开了她的手！这笔帐她顾家琪记下了。

“道歉！”牧景扬继续命令。

“向她道歉？”顾家琪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可不思议的事，一脸鄙夷的看着冷清，要她向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道歉，办不到！“我不要！”

“算了，总裁，我没事！”冷清知道周围看戏的人很多，如果她现在想逃离这个现场，那么同事们的猜测会更加的多，更加的广，所以，她选择当个忠诚的员工。

总裁？牧景扬因为这个称呼而挑了挑眉，继续对着顾家琪道，“扬天不需要这种无事生非的员工，就算你的来头再大，我照样可以让你走路！”这是威胁，也是对其他人的警告。

“我……”顾家琪心生委屈，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男女朋友怎么可以这样呢？可是，他的表情告诉她，他是来真得！“对不起！”最后，她不得不向那个道歉。

“算了！”冷清也不愿意事情越闹越闹，看着周围的同事，只怕今后永远安宁了吧？“我先去做事了，总裁！”

冷清离开，周围的同事也一个个离开，只留下顾家琪张着一双受委屈的脸看着牧景扬，牧景扬却只是冷着脸，什么也不说的也离开！这场闹剧就在顾家琪的不甘心之下收了场。

但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顾家琪有心的中伤在得知冷清有个女儿后，更加的添油加醋了！说什么那个孩子就是冷清与那个太保的种，说什么冷清是怎么利用与牧景扬的校友关系进得扬天百货，又是怎么迷惑牧景扬。当年冷家的破产更是因为那个太保窥视冷家财产，占为已有，才有的下场！冷清非旦不报警还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跳楼自杀，母亲发疯！更替仇人生下孩子！

她在公司里闹还不够，闹到父母那里，更闹到牧父牧母那里，以求他们给自己一个公道！

“夫人？”杨秘书一看到牧母出现在办公室，惊得起身相迎。

“景扬在里面？你不用通报，我自己进去！”牧母现在是满腔怒火，跃过杨秘书，一把推开儿子办公室的门。

“妈，你怎么来了？”牧景扬也诧异母亲会不打招呼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来了？如果再不来，我牧家脸面往哪里搁？”牧母怒道，以为儿子和顾家小姐的事很顺利，更以为儿子的好事近了，哪里知道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我安排家琪来公司上班，你呢？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为了一个小职员，竟然威胁她？”

“妈，你不应该听她一面之辞！”知道母亲来此的用意，牧景扬替自己解释。

“那我应该听谁的？听那个小职员的？听那个高三那年与人乱来的小职员？”牧母气急，这个时候了，儿子居然还替小职员讲话。

“妈，在你没了解清儿之前，我不准你这么说她！”牧景扬沉下脸，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能抵毁冷清。

“清儿？”牧母吊着嗓子道，“你倒是叫得亲热，我看家琪根本就没有说全，你和那个女人根本就有一腿！我要你立刻开除她！”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呢？清儿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母亲的无理取闹让牧景扬更头疼，他努力想抚平公司的那些遥言，母亲居然还要来插上一脚！“而且我不会开除她，也不能开除她！”

“不是我想像的那种人？”牧母一句句的重复反问，真是反了！“一个高中女生就和太保私混，不但混出个孩子，还混得家破人亡，这样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而你居然告诉我你不能开除她？牧景扬，你拿着顾家琪这样的女人不要，却去要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妈！”牧景扬一声怒吼，“你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话！因为你儿子除了一个叫冷清的女人，不会再要任何一个女人！”大步朝着办公室大门而去，原本想请母亲出去，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心里一惊，“柔柔？”女儿听到了多少？

第五回

“叔叔，我怕！”今天是星期五，所以学校三点钟就放学了，她和叔叔约好要一起去吃饭，所以她才来找叔叔的，而且她怕妈咪看到她，她很小心的才找到这里的，然后她看到另一个叔叔傻傻的站在外面，她本来想打招呼的，可是叔叔和里面的人吵得好凶，而且她听出来，他们好像有提到妈妈。

“不怕不怕，乖，柔柔不怕！”瞪了眼外面的秘书，牧景扬将女儿抱了起来，柔柔再怎么早熟，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他和母亲吵得那么凶，一定吓坏了。

紧紧的搂过叔叔的脖子，一双大眼却盯着眼前的婆婆看，婆婆是坏人，婆婆在说妈妈的坏话！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儿子一下子变马了绕指柔，牧母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儿子竟然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而且更重要的理，为什么咖啡店里的小女生会出在扬天百华的总裁办公室？

“那不关妈的事！”牧景扬不打算让母亲知道太多。只是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女儿，“妈咪知道柔柔来这里吗？”清儿已经受到谣言了，他不想女儿也跟着受。只要别人不知道柔柔是清儿的女儿，那么柔柔就能免除那样的谣言，孩子不应该承担太多。

冷柔摇摇头，“我没有告诉妈咪，不过叔叔还是要在六点之前送我回家。”

“那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叔叔就带你去吃好吃的！”牧景扬笑了，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让牧母看了很不是滋味，而且重点是，这个小女生八成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她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孩子在场，牧母的态度也没刚才恶劣了，毕竟小孩是没什么错的。但是她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定的，“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就不会答应让她进门！”她没有忘记儿子最后的发飙！

牧景扬若有所思的看着母亲，看得牧母腿脚发毛，看得牧母心虚连连之时，终于开口，“妈，你为什么不想想，当年你的儿子也在柳川高中，你的儿子也是个太保？”

是啊，当年景扬确实也在柳川，叛逆的个性要不是他爸爸是学校的董事，早被开除了，简直就个不学无术的太保！

等等——

柳川，太保，冷清，孩子……

刚才……刚才那个孩子，是……是……

“景扬！”回过神来时，儿子早带着小女生离开了办公室，牧母急急的追了出去！

扬天百货十五层是企画部所在的楼层。冷清就在这一层上班。

“那顾家琪是越来越过份了！”愤愤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林芬芳很是生气。她与冷清同事多年，虽然不了解冷清的过去，但也足够让她了解冷清的为人了！冷清虽然不大爱说话，但却努力工作，从不惹事非，一步步从一个小小的营业员走到现在靠得是自己的实力！再说了，冷清在扬天上班的时候，总裁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了，怎么可能靠得是裙带关系？人家有个女儿又怎么样？这年头单身妈妈一抓一大把！

“算了！”冷清摇摇头，知道芬芳是替自己不值，这几天顾家琪是越传越过份了，同事们看她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怪了，是啊！就算没有事，被这么传来传去，假得也变成真得了，更何况她说的话当中有部份就是事实！为了柔柔，她可以忍，但是只要顾家琪伤害到她的女儿，那么她一定会加倍的偿还！“我不会在意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林芬芳忍不住道，再怎么好的性子在听了那样的话之后也会气愤的，冷清真是能忍，要换做她，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你凭得是实力！她才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来扬天这么久，除了散拨谣言中伤你，干过什么好事！还说是留过学的，真不要脸！”

“冷清，你出来一下！”经理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冷清应声来到经理身前，“经理，是不是有什么事？”

“会议室里，有个人想见你！”经理看了几眼冷清，现在连总裁夫人都找上门来了，看来这个冷清果真与总裁有一腿呀，现在谁不知道顾家琪是稳座总裁夫人之位的，现在连未来婆婆都出马了，唉……其实冷清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就是私生活……乱了点！

“有人想见我？谁啊？”她在S市的朋友少得可怜，除了小美，就和同事芬芳好一些，有谁会想见她？

“去了就知道！”指了指方向，经理折回自己的办公室。

带着疑惑，冷清在礼貌的敲了敲会议室的门后，才轻轻的推门而入，她看到一位五十多的中年贵妇站在会议桌的那一头等着她，一看便知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气质的人。冷清突然想到了医院里的母亲，如果当年冷家没有出事，现在的母亲一定也是这样吧？

“你就是冷清？”牧母追不到儿子，所以才下来找传闻中的那个女人，但是……她就是家琪口中所说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单薄的身子，消瘦的脸，怎么看都一副病态的样子，她以为不知廉耻的女人应该是酒店里的那种女人一样，浓妆艳抹，全身一股刺鼻的廉价的化妆品的气味。她没有，素净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化妆品的痕迹，在全世界的女人都在化妆品来掩饰自己身上的缺陷时，她却没有！身上的衣服虽然廉价，却洗得干净整洁，怎么看都不像家琪所形容的那样。

“请问您是……”冷清并不认识这样的贵妇人，脑海也在父母辈的朋友中搜了一圈，也不记得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是景扬的母亲！”牧母替给了她答案，见她在一丝的惊讶之后又恢复常态，对她的印象分又加了一分。

“牧夫人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冷清没有想到景扬的母亲会来找自己，几秒的诧异之后，她告诉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没什么好害怕的。

“家琪和我说了一些事。”牧母可以肯定，她的出生不会太差。

“请牧夫人放心，我与总裁并没有像顾小姐说得那样。”早就应该猜到景扬母亲来此的目的，冷清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一点也没有意思参与到顾家琪与牧景扬的桃色事件中去。

牧母轻笑，看来儿子还是剔头担子一头热呀，“见到你，我也愿意相信家琪夸大了部分事实！”而且她来找她是为了其他的事。“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牧夫人请说。”知道牧夫人没有误会，冷清的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家琪口中所说的那个太保，是不是就是景扬？”

惊诧，冷清只能用这二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心情，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为什么景扬的母亲知道？她调查过她？想从她手里抢走柔柔吗？不，柔柔是她活下去的力量，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从她身边抢走柔柔，就算是景扬的母亲也不例外！

“我想牧夫人一定弄错了！”一阵慌乱之后，冷清镇定的开口。

“不，你刚才的表情已经给了我答案！”牧母轻笑，这个女人还是太嫩了，她刚才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她。“不过你放心，在景扬做出任何决定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如果别人得知自己女儿的老爸是那么有钱的人早就带着孩子要求父亲负责了，可是她没有，甚至还否认。她终于可以明白为何儿子会说出那翻话了。冷清绝对有资格做她牧家的媳妇！反观顾家琪，真得让她太失望了！

冷清当然不知道这说话间自己早已被未来婆婆所认定的，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牧景扬是不是也知道了。“牧夫人……”

“还有事？”看着她欲言又止，牧夫人停下脚步。

“没，牧夫人慢走！”冷清还是决定不问了，她害怕那个答案，宁愿相信只有牧母一个人知道。

“好！”牧夫人笑了笑，举步轻移，又突然回身道，“你的名字真得不是很好听，有想过改名吗？”牧清就比冷清好听。

“嗯？”冷清微愣，牧夫人是除了小美之外另一个建议她改名的人。

昏黄的灯光下，冷清看着手上的照片，这是他们去野外露营时拍的唯一一张照片。牧夫人的出现，让她意识到种种的可能！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即使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仍然是爱着他的。可是她却早已没了资格去求得他的原谅。

如果他知道了柔柔的存在，会不会从她身边带走女儿？

她不愿意女儿离开自己身边，可是她却知道如果女儿在他身边，能受到的教育绝对比她好！她可以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学任何想学的东西，她也相信牧夫人一定会喜欢柔柔的，柔柔跟着她吃了太多的苦，就算她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柔柔跟着她还是会吃很多的苦！

抚着女儿的睡颜，冷清的心好痛好痛，一想到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女儿可能会有哪一天离开自己，她就觉得心好痛好痛！

柔柔，妈妈该怎么办？妈妈该怎么办呀？

“你有心事？”田小美看着好友，肯定的问，冷清原本也不爱笑，但这几天她眉宇间的忧愁却更浓了。“不用否认，我看得出来。”

“小美……”冷清不知道如何开口，一直以来都是小美在旁边支持她，“这几天我总在想，柔柔跟着她父亲会不会更好？”

“父亲？”田小美惊异，这是冷清这么多年第一次提起柔柔的父亲，她一直对柔柔的父亲很感兴趣，但她更知道他是冷清心中的痛，她不愿意去揭块伤口，所以她也知趣的一次也没有提过，可是今天冷清却自己提了出来。“你见到他了？”

“他是我们公司新上任的总裁。”冷清无力的道，她没有想到牧景扬会有这样的一个真实身份，她真得以为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太保，她想过，他们分手后，他要么洗心隔面，要么继续坠落，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的背景！

“OH，my god!”田小美一阵惊呼，这个答案太劲暴！柔柔居然是扬天百货的小千金？！

“如果让柔柔跟着他，一定可以受到最好的教育。”

“可是，你舍得吗？”田小美知道好友说得是事实，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和柔柔相依为命，怎么可以舍得柔柔离开自己？“你又能确定那个男人会像你那样疼柔柔？”

“我想他会的！”他不在是当年那个冲动、年少轻狂的牧景扬了，他变了，变了好多，但她仍然愿意相信他会疼女儿的。

“那你呢？你也舍得？”她才不相信！

冷清不语，她当然舍不得！“小美，柔柔的班导说柔柔对钢琴很感兴趣，可是我根本没有能力让柔柔去学钢琴！如果继续让柔柔跟着我，只会让她失去更多的机会！”

“冷清……”田小美默认，柔柔跟着冷清除了母爱，她会在她人生的道路上失去很多的机会，可是如果跟了父亲，她可以得到物质上的任何享受，却永远没有了母爱，她不懂，难道他们就没有复合的机会吗？“冷清，你们就完全没有复合的可能吗？”

微愣，冷清摇了摇头，“小美，你不知道，当年我是怎么伤害他的，就算他愿意，我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他。更别说他现在已经有了论及婚嫁的对象！”

扬天百货的广场前，一抹焦急的身影等待着过往的车辆，希望能有一辆是空车。柔柔向来很听话的，为什么会和同学打架？

“上车！”

冷清看着车内的人，摇头。

“这里很难打车的，上车！”牧景扬开口，明明急得要死，干嘛还要拒绝。要不是他刚好从外面回来，她以为他跟踪她呢？

咬了咬牙，冷清终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柔柔的班导都打电话打到她办公室来了，事情肯定很严重！就像他说的，这里真得不好打车！她已经等了十五分钟了，还是没有打到车！

“你要去哪？”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牧景扬猜测着不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可以让她这以急的？是她的母亲？又或者是柔柔？

“我要去一小！”冷清也顾不得他可能会知道柔柔的存在，她现在只想着柔柔到底出了什么事。

果然是柔柔！牧景扬不动声色的发动车子，望着后视镜里一脸着急的人，忍不住出声安慰，“放心吧，柔柔不会有事的。”

一惊，他果然知道柔柔的存在！是啊，牧夫人都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一下车，冷清就急急忙忙往教室办公室跑去，在看到女儿受了委屈似的低头轻泣，心疼涌了上来，“柔柔！”

“妈咪！”一见到自己的母亲，冷柔便冲进冷清的怀里，所有的委屈都化做了眼泪。

“乖，不哭！”安慰了女儿一会儿，她问向女儿的班导，“李老师，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你在电话里说柔柔和别人打架？”

“这……”班导面有难色的看了看冷清，又看了看另一位家长，竟不知作何解释。

“你就是冷柔的母亲？”另一男生的家长愤怒的问道，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子，指着儿子脸上的伤，“你看看你女儿把我儿子的脸弄成什么样子？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难道没有父亲的孩子都像你的女儿那样野蛮吗？”

“你……”没有料到身为大人当着孩子的面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看看所谓的伤，不过只个红红的痕迹，有什么大不了的！“孩子打闹是正常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女儿！”

“难道我有说错吗？”学生家长继续怒道，“谁说孩子打闹是正常的事，那是你们这种没有丈夫，没有父亲的野孩子才会干出来的事，能和我的宝贝相提并论吗？自己生活不检点也就罢了，不会教育孩子还什么还要将她给生出来！”

“这位太太！”在冷清反驳之前，牧景扬沉着脸先一步替她说话了，“请你注意一下说话的态度，因为我会保留控告你诽谤的权利！”

“你是谁？”学生家长见突然出现的男人，不解的问。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父亲！”牧景扬一双锐利的眼扫过眼前的这对母子，“一个男生被女生打已经很丢脸了，你不问问你儿子为什么被一个女生打的原因？”

“你……”

牧景扬的话提醒了冷清，蹲下身子，冷清问着女儿，“柔柔，告诉妈咪，为什么要打同学？”她不相信女儿是那种无缘无故会打人的小孩。

冷柔看了眼自己的同学，才对着母亲道，“他说柔柔是没人要的孩子没关系，可是他不应该说妈咪是坏女人！”

“你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你妈咪也是个坏女人！不然你爹地不会离开你们的！”肇事者仍不知悔改。

“这就是有父母的孩子？”牧景扬冷着脸嘲笑，“老师，我想我的女儿一点也不适合在贵校任读了，但我会考虑要不要起诉你们竟然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我们走！”

“冷小姐——”班导有点害怕的叫着冷清，这个男人她相信他有十足的能力去办到他口中的事情。冷柔的父亲让人出乎意料。

“柔柔的转学手续过几天我会来办的。”看了班导一眼，冷清决定让女儿转学，让女儿跟着牧景扬是对的，今天如果没有牧景扬，她们母女只能吃哑巴亏。

“妈咪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和同学打架吗？”一回到牧景扬的房车，冷清教育女儿，“打架是不文明的行为，老师没有教过吗？”

“对不起，妈咪，柔柔下次不敢了。”冷柔乖乖听话，当时她真得是气急了嘛！

“还有下次？”故意沉着脸，冷清继续问着女儿。

“不，没有下次了！柔柔以后都不会和同学打架了。”冷柔急急的保证，就怕母亲生气。

“嗯！”将女儿抱在怀里，冷清呢喃道，“不过，妈咪还是谢谢柔柔，谢谢柔柔这么爱妈咪！”

“妈咪是天底下最棒的妈咪，柔柔会永远爱妈咪的！”紧紧的搂着母亲的脖子，知道母亲不再生气了。

“乖！”有女儿这句话就够了。

“叔叔真是是爸爸吗？”一见危机解除，冷柔又恢复了属于孩子的天真。仰着头，她希望能从母亲的口中得到答案。

“对！”望了望正在开车的牧景扬，冷清不再否认这件事情，女儿打架的事情让她知道，一切只是她所希望的美好！她希望女儿离开这所学校之后，牧景扬能找所好一点的学校让柔柔重新开始。顶着扬天百货总裁之女的身份，那些人当面总不敢说些什么的。

“耶！”冷柔一阵欢呼，更是从后座伸出小手怀住牧景扬脖子，“柔柔终于有爹地喽！原来叔叔真得是柔柔的爸爸！爹地，爹地，爹地！”

“柔柔，爹地在开车，这样危险！”女儿的欢呼刺痛了冷清的心，到底在女儿的心中仍然对着父亲有着深深的渴望。

牧景扬笑了，久违的笑容又爬上了脸宠，不仅为女儿的叫声，更为冷清认可他的声音！

牧宅

“陈妈，都准备好了吗？”牧母走进餐厅，看着餐桌上似乎早已摆好的碗筷，仍是不确定的问道，今天晚上可是孙女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她当然要好好招待招待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孙女能在这里住上几天。现在想来，当日觉得那小女生眼熟，也是骨肉亲情的关系。

“是的，夫人，差不多了。”陈妈从厨房端出最后一碗汤，笑着道，少爷要带着小小姐回来，那可是天大的事呢！

“嗯！”牧母满意的点点头，又折回客厅，看到自家老头子仍是雷不动的看着新闻，就是觉得不爽，“孙女就要到了，你还有心情看新闻？”

“不然我还能干嘛？”牧父抬头反问，像她那样来回不安的走动，他可是个男人！

“哼！我看你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孙女！”牧母轻哼，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一定是觉得孙女没有孙子好的关系。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关心她了？”牧父真是拿这个老婆没办法，从知道自己有个孙女开始，天天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孙女，想着应该替孙女买些什么！扬天百货那么大，她直接带着孙女去不就可以了！“你……真是没法说了！”牧母放弃与一头牛沟通，更别说在听到院子里的停车声时，就更加不安了，她可没忘记那天在儿子的办公室，孙女看她的眼神。

牵着爹地的手，冷柔在看到牧家的大客厅时瞪大了眼，爹地的家好大哦！

“爷爷好！奶奶好！”但妈咪说过自己不能没有礼貌的，原来奶奶就是那天在爹地办公室里的那位婆婆，不过爹地说，奶奶是无心的，所以她可以原谅奶奶的。

“乖！乖！乖！”牧母一把抢过孩子，她的孙女怎么会这么懂事呢？害得她担心了老关天，原来孙女一点也不记恨的，牧母在心底又给冷清加了一分。“肚子饿不饿？奶奶带你去吃饭。”

“谢谢奶奶！”乖乖被奶奶牵在手里，冷柔看了眼一边的爹地。爹地没说奶奶会这么热情的！

“来，多吃点，以后要吃什么都和奶奶说，知道吗？”牧母不断的给孙女夹菜，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冷柔的碗里早已推满了各色的菜。

“这孩子跟着她母亲一定吃了不少的苦。”看着孙女狼吞虎咽的样子，牧父很是心疼，要是早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好了，自己的媳妇在自己眼皮底下工作了五年，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唉……

“爸，我想让你和爱玛私立小学的校长打声招呼，我打算让柔柔去那里上学。”牧景扬只是看了眼孩子，以后柔柔和清儿都不会吃苦了。

“这有什么问题！”爱玛私立小学是S市的唯一的一所贵族小学，在那里读书的小孩子非富即贵，他牧家的孩子当然也要去那里！

“冷清同意让柔柔转学吗？”牧母并没有忘记孙女同样是冷清的女儿。

“她同意，她希望我们能找个好一点学校，让柔柔开始新的生活。”牧景扬点头，当时冷清找到他，希望他能替女儿找所好学校时，他也愣住了。

“冷清同意就好！”牧母点点头，看着孙女什么都吃的样子，一抹心疼涌了上来，“柔柔回来了，那么冷清呢？你还要让她继续在外面吃苦？”

“妈？”

“你真以为我是个不分事非的人？”牧母知道那天是她太冲动了，“冷清是个好女人，好到让我开始怀疑，她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太保？”

“妈！”哪有当妈的这么损儿子的！

第六回

“妈咪！”冷柔一回到自己原先的小屋子，就推开大门，欢快的叫声让跟在后头的牧景扬是摇了摇头，这个星期女儿都住在母亲那里，显然，女儿有被宠坏的怀疑。

“柔柔！”冷清一见到一星期未见的女儿，惊得将女儿抱在怀里。“在奶奶家好吗？”其实问了也是白问，看着女儿红通通的脸，她知道牧家的人肯定会善待女儿的，她的决定果然没有错！不过才去了一个星期，女儿就像变了个样似的。

“好！爷爷奶奶对我都很好！爷爷会陪我玩，奶奶和陈奶奶会做好多好吃的给我，我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下次柔柔给妈咪带些回来。”冷柔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母亲分享在牧家的生活。

“是吗？那柔柔乖不乖？”这才是一个七岁孩子才有的笑脸不是吗？如果早点让柔柔回牧家，柔柔就更能少吃点苦了。

“乖！奶奶逢人就夸我又乖又漂亮！”

“这就好！”冷清点点头，又问，“谁带你回来的？”

“是爹地！”冷柔指了指门口，果然看到了一身便装的牧景扬。上天真是不公平，明明一样的年纪，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年轻，而她却像个老妈子一样。

“妈很喜欢柔柔，所以就多留了她几晚。”牧景扬解释，牧家并没有想从她身边抢走女儿的打算。

“我知道牧夫人一定会喜欢柔柔的。”冷清点点头，让女儿回房去玩，“柔柔的学校决定了吗？”

“我想让她去爱玛私小念，最快这个月底就可以去就读了。”牧景扬解释，打量了这个不到三十坪的房子一圈，这么多年来，她就在样的房子里生活？

“爱玛私小啊，那很好！”她知道那所学校，S市学费最贵的学校，更是传说中的贵族学校，不过，相对的，所受的教育也是贵族级的，这样她就放心了。“柔柔的班导曾和我提过，柔柔对钢琴好像很感兴趣，不过，因为……”

“我会问问柔柔的意思，如果她是真心喜欢，我会找人教她。”他不是权威的父亲，只是希望他的小孩能按着自己的兴趣发展。

“这样也好！”她想他的话是对的，“对了，你们也别太宠她了，不然她会变骄的。这样对她不好！”虽然跟着她的日子吃了很多的苦，但她更愿意相信这么多年的平民生活可以让柔柔收获一些什么。她不希望到头来，她的女儿是个被人宠坏、不讲事理的娇娇女！

“我会跟妈说说，不过这应该很难，妈宠柔柔几乎是宠上天了。”牧景扬笑笑，其实妈只是想弥补牧家这么多年来对柔柔的亏欠，只要一想到柔柔曾经受过的苦，就算柔柔要天上的月亮，他相信母亲也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我去倒杯水给你。”冷清起身，柔柔的话题可以结束了，找不到其他的话题让她不安。

“除了柔柔，你不应该和我说说其他的事吗？”牧景扬拉过冷清的手，制止了她的忙碌。她有意回避他。他以为她让柔柔认他这个父亲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吗？”冷清反问，他既然可以知道柔柔的事，那么其他的事当然也可以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牧景扬问，难道他们的爱不足以承担彼此的责任吗？他就那么让她觉得不可靠吗？

“如果我当时知道你是扬天百货的少爷，我也许会真得告诉你！”冷清自嘲的笑，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好几遍了，最终的答案都是——不会！如果当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更加不会告诉他，她爱他，纯粹爱他这个人，而不愿意让他们的爱情受到一顶点金钱的污染。所以就算时间到回，她仍然会这么做。

“那么又为什么要生下柔柔？”她的答案间接告诉他，他当年的无能。牧景扬不去怪她，如果责怪她不向他坦白，那么他呢？他不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有什么理由去抹杀她的存在？”冷清反问，就因为当时她都自顾不瑕了吗？就因为她当时负债累累，生活一团糟吗？“而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该死的，这不像你！”牧景扬咒骂，他的清儿不需要这么坚强，他的清儿应该是等他回来处理所有的事物，而不是什么都自己面对！这让他觉得她的生活里就算没有他，她也一样活得更好！而且事实替他证明了这一点，他不在的八年里，除了过得辛苦点，她一切都好！瞪着她消瘦的身子，苍白的脸，或许从明天开始，他应该让陈妈好好给她补补，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对不起，这就是我！”冷清耸耸肩，一点也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这么多年了，他当真以为还是当年那个看到毛毛虫还会尖叫的女生吗？别忘了，她现在是一个七岁孩子的妈！

扬天百货

冷清觉得自己的身体真得越来越差了，为什么每一次的寒流，都会让她得感冒呢？还好，现在柔柔没有和她住在一起，要不然若传给她就不好了。

昨天晚上柔柔有打电话给她，过二天就可以去新学校上学了，说奶奶给她买了好多好多的新文具。听着女儿的声音，她知道女儿在牧家一切都好，虽然她想女儿，舍不得女儿，但她知道女儿过得好，就好了。

“冷小姐，你怎么又感冒了呀？”营业员可没有记上次冷清突然晕过去的事。

“可能昨天晚上冻到了。”冷清笑笑，怕传染给别人，这一次她特别带上了口罩。“听说有新货到？”

“嗯，都在这里了。”营业员指了指一排新到的冬装，笑着道，“这个月的提成又要靠冷小姐你了。”要是冷小姐天天能到她的柜台，那该有多好啊。

“其实搭配真得没有那么难，你们也可以试试的。”她是真心的高兴自己的工作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我们哪有冷小姐你的功力啊。”营业员连忙摇头，那可是要有天赋的。

“妈咪！”正欲回答的冷清在听到女儿的声音时，惊得看着声音的来源。

“柔柔？你怎么上这里来了？”惊喜过后，就是浓浓的胆忧了，女儿从来没会在她上班的地方出现，那些同事也只是只知其人不知其貌，这要是让人见了，以后……

“柔柔明天就要去新学校了，所以想来看看妈咪！”冷柔可没有母亲那么多的心思，“妈咪不想柔柔吗？”

“想，妈咪好想柔柔的。”冷清笑了笑，每次只要女儿一撒娇她就没折。

“妈咪又感冒了？”看到母亲不但带着口罩还咳嗽，小小年纪板着脸孔，对于母亲的自理能力很是怀疑。

“妈咪这次有吃药！”闻言，冷清连忙澄清，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她可是学乖了。

“我要去告诉奶奶，爹地一点也没照顾好妈咪，因为妈咪又感冒了！”小女生有点生气的道，爹地还说会替她照顾妈咪的，爹地说慌！

“这就是你女儿？”顾家琪在办公室呆了一个上午，实在没什么设计灵感才决定来商扬转转，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冷清和那个孩子。

冷清一惊，反射性地将女儿护在怀里，她看女儿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让她觉得可恶！

“啧啧，没料到太保的女儿长得也挺漂亮！”顾家琪上下打量了一翻冷柔，原本以为牧母会站在她一边，可是后来牧母却开始回避她，她相信一定是牧景扬在牧母跟前说了许多话，不然不肯定会让支持她的牧母有这么大转变，更过份的，她进入扬天一个月，工作上也没有什么起色，同事间也都在窃窃私语，说她空有一个外表。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搞出来的！

“我妈咪不是太保！”一看到有人说妈咪的坏话，冷柔全副武装的攻击。

“你妈咪当然不是太保！”顾家琪娇笑，那样子还真像个小太妹呢！“太保是你爹地嘛！”

“顾小姐，孩子小不懂事，我求你别在孩子面前说些话。”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冷清不想将事情闹大，因为闹大了，吃亏的只会是她顾家琪，现在柔柔得到了牧家的肯定，他们不会让人欺侮柔柔的。

“我只是将事情告诉你女儿啊。”顾家琪无辜的眨了眨眼，倾下身，朝着冷柔故做温柔的道，“小妹妹，知道你爹地是谁吗？他可是太保哦！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太保，没关系，姐姐可以解释给你听！”

“我爹地不是太保！”这个阿姨真讨厌，她欺侮妈咪，欺侮她，她一定要告诉爹地。

“是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爹地是谁啊？”顾家琪看了眼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冷清，心底是越来越高兴，越来越爽，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是我！”牧景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很好，从今天开始，她顾家琪可以滚了！

“爹地！”一看到来人，冷柔就扑到父亲怀里，“阿姨是坏蛋，她欺侮柔柔，欺侮妈咪！”

“景扬，你在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顾家琪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看着小女生与他的互动，急急地道，“是冷清利用她的女儿来拉笼你的关系吗？”

“你错了，是我想用女儿来拉笼与她的关系！”抱起女儿，他走到冷清的身边，在看到冷清戴着口罩时皱了皱眉头，这女人，不会又感冒了吧？

他的话让冷清一怔，一双诧的大眼看着身边的男人，难道他不知道他公然这样说会让她的生活更加乱吗？

“别怀疑，我是真得有这个打算，而且也正在实行它！”她眼底的怀疑让他不满，牧景扬再一次声明。

“景扬！你在胡说什么？她是冷清与那个太保生得私生女，你怎么可以让她喊你爹地！”顾家琪还没有认清事情的始末，一心认定冷清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只能用着更恶毒的话来中伤冷清母女。

“啪——”牧景扬还来不及回话，冷清却早他一步赏了她一个巴掌，“顾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她可以忍受她侮蔑自己，但决不能忍受她伤害她的女儿！

“你打我？”抚着被打疼脸的，顾家琪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小到大，别说是打了，连挨骂都没有，这个女人居然打她？“你凭什么打我，难道我有所错吗？你女儿本来……本来就是……”私生女三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因为那个女人的眼神真得太可怕了。

“顾小姐，我想我应该有义务让你知道一下，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太保，就是我牧景扬！”上前一步，如果他早点表明与清儿的关系，那么她就不会受到这个女人的中伤。

“什么？！”顾家琪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又看看冷清母女，这怎么可能？

“妈，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让这个中伤你孙女的女人离开扬天了吧？”

“伯母，我……”回身居然看到牧夫人，顾家琪这回真是有嘴难开了。

“不会！”牧母气呼呼的看着这个“乖巧”的女人，顾家的千金果然不一样！但是举凡伤害她牧家的人，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不但不会，我还会向董事会提议，是不是可以有收购顾氏的可能！”居然说她的孙女，堂堂扬天百货的千金是私生女！这传出去，扬天百货的股票会跌多少？扬天会损失多少？

阴沉的脸一转，从儿子怀中抱过孙女，心疼道，“乖，不怕不怕，奶奶疼！奶奶替柔柔报仇！谁敢伤害奶奶的宝贝，奶奶一定不让她好过！”

“牧夫人，你不能这样宠孩子。”亲眼见到牧母对女儿的疼爱，原本很放心的冷清又开始不放心了，这样宠下去，难保柔柔不会变成下一个顾家琪。“会宠坏她的。”

“柔柔现在是牧家的宝贝，不宠她宠谁啊？”牧母当然知道不能这宠孩子，可是她真得没有办法，柔柔这么可受，这么乖，又受了那么的委屈，她还觉得不够宠她呢，不过，看着冷清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清清，要不你也搬到家里来住吧？这样我或许可以分点精力来宠宠你。”嗯，这个办法有很大的可行性。

胸口一怔，不止为牧母的话，更为牧母对她的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清清了，她现在所认识的人当中，不是叫她冷小情，就是叫她冷清，清清是父母对她的昵称，只可惜自从父亲过世，母亲发疯之后，便不再不有人这么唤她了。

今天，不过只是二面之缘的牧母居然这样叫她。

“好啊好啊！”一边的冷柔拍手叫好，“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妈咪了！奶奶，你看，妈咪又感冒了，爹地肯定没有照顾好妈咪，我们让妈咪回家，一起照顾妈咪好不好？”

“当然好！”孙女的话解释了冷清戴着口罩的原因。是该让冷清回家，不然一个人还真不会照顾自己。

“清儿？”女儿的顺水推舟让牧景扬也很紧张，如果清儿能因此回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冷清双眼满含泪水，这个男人，又叫她清儿了。以前读书的时候，亲近的同学喜欢叫她小清，不亲近的就叫全名，家里的人叫她清清，只有他叫他清儿，他说，那是专属他的称呼，其他人一定不许叫。那时的她是又羞又燥，时隔八年，她又听到了久违的称呼，望着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她的答案，可是她不能，真不得不能！

“乖，妈咪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走到牧母的身前，摸着女儿的脸，“明天要去新学校了，要听老师的话，要和其他小朋友成为好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和小朋友打架，知道吗？”

“知道！”冷柔乖巧的点点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咪不答应回家呢？

“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调皮，嗯？”

“还要听爹地的话，对不对？”顺着母亲的话，冷柔懂事的接下去。

“真乖！”冷清笑了，女儿这么懂事，她怎么可能不放心呢？

第七回

“清儿！”牧景扬一见冷清调头就走的，连忙追了上去，刚才她对女儿的那翻话那他觉得就像是遗言似的，他很不喜欢。“清儿，你别走！”在九楼的扶梯口，牧景扬成功的拉住了急欲离去的人。

“你放开我！”冷清挣扎，来来往往都是人，刚才已经让人看笑话了，能不能离她远点？她不过是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

“你要去哪里？”牧景扬是放开她，但一双眼却使终盯着她，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有误，他竟会觉得她会从此消失在他们父女的生活中。“或者说，你要离开柔柔？”

被说中的心事让她心虚，冷清别开了脸，她是有这个打算，但还是不是现在！

“你真得要离开柔柔！”牧景扬确定的道，他不明白，她那么爱柔柔，为什么还要离开她？“告诉我，为什么？”

“柔柔回牧家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她跟着我，只会吃苦！”他以为她愿意放弃女儿吗？可是她真得不愿意看到女儿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却不得不因为她而变成的早熟。只要一想起女儿眼中的那抹老成，她就会心痛，只要一想起女儿懂事的体贴，她就会觉得自己是那么得没用！

“难道她回牧家，付出的代价是失去母亲吗？”牧景扬反问，这个女从的脑子在想什么？他都当众认可了她的身份，甚至连母亲也希望她回牧家，这样明显的暗示，她都不明白吗？她还是不是那个柳川高中的资优生？“你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还是个孩子，当父母的有义务替她选择最好的路！”她当然知道如果让女儿知道了，女儿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柔柔还是个孩子，很多事她都不懂的！

“那我呢？”牧景扬怒道，这个女人，可以放弃柔柔，是不是也可以再一次的放弃他？“八年前，你可以无情的离我而去，八年后你是不是也打算这么做？”

睁大眼，冷清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痛苦的脸，他一直都记得八年前分手的事，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之间不是在八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吗？

“你明明可以选择回牧家，为什么要这么逞强？宁愿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生活，也不愿意相信我吗？”牧景扬低声痛苦的质问，这么多年来，他给她的安全感这么低吗？“我可以帮你还清冷家所有的债，也可以让你妈在医院里接受最好的医冶，更可以让你过上安逸的生活，只要你回到牧家，回到我身边！”

雾气浮上来，朦胧望着让她爱了八年的男人，冷清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自大的男人！他以为她是什么？卖女求荣还是卖身求富？只要她回到他身边，她就可以结束所有的苦难？不用再为母亲的医疗费担心，不用再为父亲生前的债务所累？而她不但可以和女儿在一起，更可以过上富家太太的生活？

他把她的自尊狠狠得踩在了脚底，她冷清就是再苦再累，也不会接受这个男人的施舍！

“牧景扬，我不会忘记你今天给我的羞侮！”

“清儿！”牧景扬急着大喊，却只能看着她飞似的跑下扶梯，他爱她，心疼她，怜惜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羞侮她！

扬天百货总裁办公室

“这是谁的辞职信？”齐涛之望着对面阴着脸的牧景扬，乖乖，不是都已经找到人了嘛，这都过了多久了，事情还没解决？

“清儿的！”牧景扬阴郁的道，一大早他就收到了人事部递上来的辞职信，冷清居然要放弃这份高薪的工作，难道她就真得那么讨厌他吗？

“冷清？”难怪脸色这么难看，“我以为你已经搞定她了！”

牧景扬翻了翻白眼，局外人根本就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你妈一有空就带着你的女儿四处炫耀，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妈老是拿你来说教！所以，我是真得以你搞定她了！”齐涛之解释自己会这么想的原因。齐牧两家也算是世交，二个妈妈就是手帕交的，这一来一往的，能不将自己的儿子拿出来比吗？现在，景扬比自己快了N倍，他妈急得恨不得自己也可以冒出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出来！

“一个误会有那么不好解释吗？”再说了，这个误会是冷清引起来的，只要景扬原谅了她，冷清应该高高兴兴才是啊！

“我告诉她，我可以帮她还债，可以让她过上安逸的生活，只要她回到我身边，可是她居然说我在羞侮她，我不懂，难道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一个晚上他都在想这件事，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句话让她觉得是在羞侮她？

“这个……”好像是表面听起来是没错，但他总觉得哪里又有点不错，没办法，谁让他们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呢，“我在想，你们必竟分开这么多年了，也许冷清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你要不要重新去认识一下？”这样的建议应该没错吧？“或者你去打电话问问汉磊，这家伙现在和他的女秘书打得火热，也许他可以告诉你答案也说不定。”

“带女朋友去泰国玩了！”牧景扬没好气的道，却开始思付涛之的话。他确实和清儿分开这么多年，这八年来，清儿又发生了这么多做，要改变也是正常的。

“这样啊，那就……”耸耸肩，齐涛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了。想他们三个当年都是柳川高中让人头疼的问题学生，对于女人，除了景扬念念不忘当年的乖乖女外，他和汉磊一直都是游走于各色的女人之间，哪里知道，向来不动窝边草的钟汉磊居然对自己的秘书动了情，唉……想他现在仍是孤家寡人的，别说他老妈催得紧，就连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学两个死党，找个女人来谈场真正的恋爱？而且，说实话，他也见过景扬的女儿，那真是可爱的紧啊，让他也咬牙切齿的想弄个小孩来玩玩了。

甜美咖啡馆

“小白兔？”从景扬的办公室出来，齐涛之也不知道去哪里，看到这家咖啡馆的名字还不错，就想来试试是不是这里的咖啡也像店名那样让人觉得甜美，实在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太惨了！但怎么没也料到会在这里遇上让景扬头痛的冷清。“你在这里上班？”

“你是谁？”田小美一看到齐涛之像个痞子一样的同冷清打招呼，保护性的瞪着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用男色骗人的人！还小白兔呢！

“你又是谁？”齐涛之同样瞪着这个像个母鸡一样护着冷清的小女人，明明身高还不及冷清高，却还这么保护性的护在身后。不过，这个女人到也不懒，个子虽然小，该凸的凸，该翘翘的，身材还不错！

“看什么！”田小美一见这个男人非礼的眼光，呛声过去！虽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柔柔的老爸！

“小美，他是我以前的校友。”冷清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牧景扬的死党，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她。不过，他为什么来这里？是牧景扬让他来的？

“你就是田小美？！”一听冷清叫她的名字，齐涛之惊呼，这个小女人就是救了小白兔一命的田小美？齐涛之看人的眼光的突然又不一样了。很好，这个叫田小美的女人让他对女人评价有了一个很大的改观！

“是又怎样！”看了眼冷清，相信冷清的话，但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听他的话，好像知道她的存在。

“没事没事！”齐涛之笑笑，发现这个女人果然可爱，不过难得遇上冷清，他应该找她叙叙旧才是，“你不在扬天上班，跑到这里来打工？”

“那是我的事。”走回巴台，冷清打理着刚才收回来的杯盘，不愿说太多。

防得紧呢，难怪景扬还没搞定她！以前的冷清可不是这样的，会叫她小白兔，是因为景扬带着她出现在他和汉磊前，她那双水水的大眼睛里透出来的不安，只是躲在景扬的身后，所以才叫她小白兔，这一点到没变。“你知道当年景扬为什么要追你吗？”以后可别再说他是个罪人啦！

冷清不想知道，但抬眼的好奇却出卖了她。

齐涛之笑笑，就知道景扬没告诉过她，“你是赌注，景扬、汉磊的一场赌注！谁让那个时候的景扬那么嚣张，为了挫挫他的锐气，所以由我提议，让景扬和汉磊进行一场赛车！”

“齐先生，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了。”心抽痛着，她真得以为那个时候的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到头来她却只是他们三个男生的一个玩偶！难怪初见面时，齐涛之和钟汉磊朝她吹口销，不怀好意、别有用意的眼神更是让她不安！她也曾经听到过齐涛之劝景扬不要对她太认真了。八年后，他的目的也是这样吧？

“不！你不明白！”齐涛之笑笑，小白兔生气了。“一开始也许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但我和汉磊都没有想到景扬会假戏真做。和你交往后，他慢慢开始变得正常了。也常常说我和汉磊，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

“我们三个之所以一副太保的样子，只是不想照着父母安排的路走。”齐涛之耸耸肩，一点也不在意当年的年少轻狂曾经给多少人带来灾难！“你们分手的前一天，景扬告诉我们，他决定向你坦白他的真实身份，他决定为了你乖乖听父母的话。那样的话，牧爸牧妈就会接受你的存在。只可惜，事于愿违……”

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冷清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的欲言又止，是她没有让他说话的机会，是她第一次大胆主动的勾引他，是她想最后一次的拥有他。

见冷清没什么反应，齐涛之继续，“你们分手的第二天，景扬也出国了。而我和汉磊，没办法，根本就没有考上国内的大学，也被父母送出了国。三个人虽然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但景扬变了，他变得不爱说话，变得不爱笑了。却比以前更加用功的读书。汉磊觉得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出那馊主意，景扬也不会和你假戏真做，也不会和你有分手一事，当然更不会有景扬根本就是非人的改变！毕业后，我和汉磊先回国接手家业，只有景扬一个人还留在美国，要不是牧爸生病，我想景扬是不会回来的。”而不回来的原因小白兔应该也明白吧？还有，他说了这么多，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他们为什么要分手？”听故事听得入迷的田小美问，原来冷清的爱情是这样的开始的，可是问题的是后来为什么要分手呢？而且听起来，那个叫牧景扬的男人好像到现在还喜欢着冷清。

“这就要问她了。”齐涛之笑笑，将最重要的问题抛开给冷清，毕竟他不是当事人，而且景扬也没说多少，他最多也只是猜猜而已。

“小美，我先去医院看我妈了。”擦了擦手，冷清先一步开口，不管齐涛之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到牧景扬的身边，因为他们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冷清——”田小美在身后跺脚的叫着，故事还没有讲完唉，真是的！

“你觉得破镜重圆的故事好不好？”看着田小美气呼呼的样子，齐涛之越来越觉得她很可爱。

“破镜重圆？”田小美疑狐的看着冷清的校友，他是说让冷清与牧景扬破镜重圆吗？

“对啊！”点点头，齐涛之低笑，一举二得嘛！又能促成景扬与小白兔，也能拉紧自己与这个女人的关系。

“那你再和我说说他们的故事。”田小美感兴趣的道，天知道她都忍了八年唉，难道有个见证人，她当然要问清楚了。

“这有什么问题！”很好，鱼儿上勾了。

医院

看着母亲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冷清知道，比起一开始母亲的大哭大闹，这已经好很多了。这么多年来，母亲都住在医院里，等李伯伯那边的债还了，她打算带着母亲回乡下去。那儿山青水秀，也许可以让母亲让起年少的事情。

“冷太太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发病了，”冷母的主治医师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从冷母放院后就一直是冷母的医师。“虽然说还不能全愈，但和一开始相比，冷太太已经好很多了。”刚入院的时候，冷母天天闹、天天喊、总要三四个护士才能制住她，全靠镇静剂来帮助她入睡。他知道，那是因为病人受的刺激太大了。

“张医师，我想下个月让我妈出院，我打算带她回乡下亲自照顾她。”母亲能有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这么多年，她都只是让医生护士来照顾母亲，她觉得自己很不孝，冷家会变成这样，一半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一开始她就听妈的话，顾家的人也不会发现她的不检点，更不会放弃联姻，没有放弃的联姻的话，爸还活着，妈也健健康康的。

现在柔柔已经回到牧家了，虽然柔柔会失去她这个母亲，但她至少能知道柔柔过得很好。以后的精力，她都想放在母亲身上。

“这样也好！”医师点点头，这个小姑娘这么多年来也是吃了不少苦的，何况病人并不一定在医院都是好的，冷太太的病情至少已经得到控制，不会再狂喊狂叫。有亲人在身边，又回到熟悉的地方，对病人都是一种不错的冶疗方法。

“我想带我妈去外面晒晒太阳，可以吗？”

“我让护士也跟着。”张医师点点头。

秋日的阳光很暖和，去除了前几天寒流来袭的冰冷，让人的心似乎也跟着暖和起来。冷清理了理盖在母亲身上的毯子，坐在母亲旁边开始和母亲说话。

“妈，我今天没带柔柔来看你，我让她回牧家了。”她基本上一个月来一次医院，都会带上女儿一起来，而这样和母亲说话也已成了一种习惯。“牧家的人对她很好，所以让她回牧家我很放心。柔柔跟着我已经吃了太多的苦，我不想让她跟着我继续吃苦了。换作是你，妈，一定也会这么做的，是不是？”

“爸生前的债，只有李伯伯那边了。”父亲自杀后，一切财产都被法院封了，除了照着法律程序那些不用还之外，父亲的私人债务就高达七百万，当时她只觉得自己根本还不了，除了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可是，在小美的帮助下，她还是熬过来了，七百万的债务，在她一点一滴的偿还之下，只剩下李伯伯那边的五十万了。李伯伯也算是个好心的人，知道她过不好，也总是让她慢慢还，但她知道这只是人家的好意，她不能都领，所以，等扬天那边发了这个月的工资，加上小美那边和自己每个月替柔柔存得教育基金，加起来也差不多了。接母亲出院前，她也会去找找临时的工作，这样回到乡下后，她才能安排接下来的生活。“妈，你再等我一下下，等我把手边的事都安排好了，我就带着你回乡下，我们母女俩再也不分开了。”

第八回

低矮的平房里不断的传出咳嗽的声音，听得小院外的牧景扬心纠疼着，她到底有没有去看过医生？他是真得怀疑这么多年来，她怎么把女儿带大的。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人，怎么可能会照顾一个小孩？

冷清不明白，离上次的感冒已经过去很久了，她都准备这几天接母亲出院了，为什么她还会咳嗽？她的感冒不是已经好了吗？胸口异物涌动，冷清扯过桌上的纸巾，用力咳了几声，再伸开手时，洁白的纸巾上却是一摊血……

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衣着……朴素的女人，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就是冷柔的母亲。冷柔是一个月前才转到她班里的学生，是扬天百货牧家的小千金，虽然奇怪为什么冷柔姓不姓牧，但她也明白有钱人家的事可是他们这种小平民能理解的了，可是这个女人……她真得不愿意相信她就是冷柔的母亲，她见过牧景扬，那样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个女人有孩子？但——她还是失望了，因为冷柔的叫声。

“妈咪！”

“柔柔！”一把抱过女儿，冷清紧紧的拥着女儿，“让妈咪看看，柔柔有没有长高。”

“是，妈咪！”孩子气的行了个童子军礼，冷柔让母亲看个够。

“嗯，长高了，也漂亮了！”胖了，脸色也红润了，爱玛私小的统一制服让女儿看起来像个小公主，可爱又漂亮。

“妈咪为什么不回家？”在冷柔的认知里，牧家早已成了她的家，爹地说会带妈咪回来的，这是都好久了，妈咪还是没有回家。

“因为妈咪要照顾外婆呀。”揉了揉女儿的发，柔柔还是她心中的那个女儿，还是这么懂事。以后，她是真得看不到这个女儿了吧？“奶奶照顾柔柔，妈咪照顾外婆，这样很好对不对？”

“可是谁来照顾妈咪呢？”冷柔虽然觉得母亲的话有理，但是看母亲的脸，她还是很担心，“爹地一定在骗我，他一点也没有照顾好妈咪！我要去找爹地！”

“柔柔！”安抚着女儿子情绪，她不想节外生枝，“爹地有照顾妈咪，是妈咪照顾外婆太辛苦了，所以看起来才累累的。”

“真得吗？”小女生不相信，她最了解妈咪了，一定是妈咪替爹地说好话。

“当然是真得的！”冷清坚持道，“今天妈咪是特意来看柔柔的，难道柔柔不高兴吗？”

“高兴！柔柔当然高兴了！”又冲进母亲怀里，冷柔亲了亲母亲的脸。

“这才是妈咪的好女儿！”紧紧的用着最后的力气抱住女儿，女儿是她的宝，以后，她不能再疼她了，但是她会一直保佑女儿平安快乐的长大！

甜美咖啡馆

“冷清，你的脸色不好，比前二天还要不好！”田小美一见到来人就质问道。这几天她越来越觉得冷清的脸色差，也越来越觉得冷清有事瞒着她。

“我没事！小美，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这么多年来，她是真得感谢小美。

“你要去哪里？”田小美的急急的问道。

“我想带着我妈回乡下。”冷清解释，她本来想不告而别的，可又觉得不妥，所以才来辞行的，至少，走之前，她要向小美说句谢谢！“这么多年来，小美，我真得很感谢你。”

“我不喜欢听那些话！”田小美摆了摆手，她比较关心的是冷清要离开的事，“那柔柔呢？你真得不要柔柔了？”

“她在牧家过得很好，我会放心的！也会在天的另一边祈祷她平安快乐得长大！”冷清笑了笑，除了母亲，她现在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那……那牧景扬呢？他知道吗？”田小美急急的问，为什么她有种措觉，好像这次分开之后，她再也见不到冷清了，她不喜欢这样不安的感觉！该死的，齐涛之所说的破镜重圆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圆？人都要走了，还去怎么圆！

胸口一紧，“小美，我和他已经过去了。”扶着巴台，以撑住有点晕眩的身子，这几天她总是活在回忆里，活在高三那年的最后冲刺里，活在她和他的地老天荒里。

“可是，齐涛之说，牧景扬还喜欢你，只要你点个头，他甚至可以把整个扬天百货都给你！”田小美急急的道，唯一的目的就是留下冷清，带着母亲回乡下，她又会过上那种清贫的日子，这么好的男人在等着她，她为什么不要呢？

“小美，我有我的自尊！”他们之间的爱就停留在高三那年吧，冷清虚弱的笑了，撑着台面的双手开始无力，她竟然看到牧景扬扔到烟头，朝她走来的身影……

“冷清！”田小美动作迅速的接过冷清昏过去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清到底是怎么了嘛？

医院

心力憔悴，操劳过度，肺癌

牧景扬真得不愿意将三个词与冷清挂上任何的关系，可是她的就医报告上，却字迹清晰的写着那三个词。

“她知道自己的病！”田小美将一个瓶子递到牧景扬的眼前，“我在她的包里发现了这个！”所以，她才将柔柔交到牧家的手里，带着母亲回乡下，可是她没有想过，如果她真得出事了，她的母亲会怎么样？柔柔会怎么样？

牧景扬颤抖的接过药瓶，他不是没有发现她身体的不对之处，如果他的态度强硬一点，如果他不是这么随着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她带回牧家，那么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发誓，从今天开始，他不会让她再离开他的身边！就算她会恨他，他也无所谓。

“好在癌细胞没有扩散，我们也发现的及时，冷清一定可以冶好的。”齐涛之拍拍好友的肩，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竟然可以通常都是四十多五十几我男人患病概率高的肺癌扯上关系。这八年来，冷清吃过的苦不是常人能想像的。

“我是在天桥上发现冷清的。”望着病床没有一丝意识的人，田小美第一次对第三者说出当年她遇到冷清时的情景，“冷清哭着看着她那神志不清的母亲，她打算拉着母亲从天桥上跳下去，是我和一个警察救下了她。起初冷清不吃不喝，只是在一边看着她的母亲，我怎么劝也没用，直到她开始莫明的呕吐，我带着她去医院检查，我开始恨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开始恨那个抛弃冷清的男人！可是怀孕让冷清有了意识，我知道那是一个机会，虽然我非常清楚，孩子的到来不是个好时侯，当冷清能开口说话，愿意吃东西时，我才劝她将孩子打掉！她已经有个随时会发疯的母亲，而且她才几岁，根本无力再去承担一个孩子！可是冷清却发了疯似的不愿意，她看着我就像看着仇人一样。你们根本无法想像当时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恐惧和乞求是多么让人震撼。”

“高中毕业，又挺着大肚子，根本没有人会雇佣她。”田小美想起那段辛酸的岁月，她就好心疼。“后来，她找到了一份发传单的工作，她走街串巷，顶着烈日狂风，路人再怎么看她，她都将苦泪往肚子里咽。冷清很感谢雇佣她的老板，所以她干得很认真，直到她生柔柔的那天，你们想过柔柔在是什么地方出生的吗？”田小美质问着这些只会提供精子的男人，男人永远也不会吃到生孩子的苦！

齐涛之摇摇头，同样注意到牧景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她是在大马路上出生的，冷清预产期的那几天，我已经安排她去医院待产了，可是她阵痛的那一天，我在学校有一堂考试，根本没有在她身边！但她既然在医院，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她的母亲居然在那一天跑出了医院！冷清满大街的找她的母亲，我收到消息找到她的时候，医生在马路上临时开辟了一个简易产房，是路人用一顶顶的伞拼凑起来的产房，冷清根本等不到去医院！她哭了，再看到柔柔的那一瞬间她哭了，那是我从她将天桥带回家之后，第一次看到她哭！”

“没事了没事了！”齐涛之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同样有些哽咽。

“孩子的出生让冷清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她更加努力的生活，只要有人愿意用她，她什么都干！”靠在齐涛之的肩上，田小美轻泣的回忆，“她捡过垃圾，和路口的王奶奶学手工艺品卖，她去餐厅给人涮碗，在市场关门后去市场捡菜叶！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冷妈在医院需要钱，冷爸生前的债要还，柔柔又嗷嗷待哺，我总会想，如果当时我没有救下她，冷清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苦，死了，便是一了百了，不是吗？”

“冷清越来越苍老，可是柔柔却越来越大，柔柔的每一个脚印对她来说都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我虽看着她辛苦，可我也庆幸当时冷清没有打掉那个孩子！你们根本无法想像是这么多年来她受过的苦！一个富家千金，一夜间什么都没了，冷清是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最坚强的女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是靠着什么力量才走到在，可是，现在……在生活有了起色之后她却……”

“嘘，她会好的，会好起来的，没事，没事！”安慰怀中早已泣不成声的女人，他也替冷清心疼，也替冷清难过，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她的苦难结束了。看了眼僵持的牧景扬，齐涛之带着田小美离开病房。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在田小美幽幽的述说着她曾经的苦难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那受过的苦，他没法想像，远在美国的他，一心以为她嫁给了顾氏企业的小开，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她没有，非旦没有，甚至过得还是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他稍稍关心一下国内的新闻，真得只要稍稍，他就可以知道冷家的事了。可是他没有！甚至在回国后也没有特意去了解冷家，了解顾家！要不是他在商场无意间遇到了她，要不是她刚好在扬天上班，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这么多的真相？

牧景扬，你这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爹地，为什么妈咪还不醒？”冷柔小小的身子趴在母亲的病床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母亲。

“妈咪太累了，所以妈咪要好好的睡一觉。”安慰女儿，冷清真得将孩子教育得很好。

“可是妈咪已经睡了很久了？”昨天来看妈咪也在睡觉，今天妈咪还在睡。

“因为妈咪是真得太累太累了。”揉揉女儿的头，牧景扬同样担心冷清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起了，“这么多年来，妈咪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柔柔，还要照顾外婆，所以妈咪一定是太累太累了，等妈咪觉得睡够了，她就会醒来了。”

“柔柔知道妈咪很辛苦，所以，柔柔一直都很乖很乖的。”冷柔看着父亲，突然问道，“爹地，为什么你以前没有来找柔柔和妈咪？如果爹地早点来找妈咪的话，妈咪就不会那么辛苦了。爹地房子那么大，所以爹地一定很有钱，爹地有钱了，妈咪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因为爹地是混蛋！”将女儿抱在怀里，女儿眼底的困惑与制责让他恨不得拿一切去换回过去的时间！“爹地答应柔柔，以后爹地都会陪在柔柔和妈咪身边，不会再让柔柔和妈咪吃一点点的苦，爹地会你们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好不好？”

“那爹地不可以再骗人的。”大眼盯着父亲，爹地总是答应自己会照顾妈咪的，可是妈咪现在还是生病了。

“不会，爹地不会再骗人了！如果爹地没有做到，那柔柔可以让爷爷奶奶拿打爹地，好不好？”她们母女一直生活在这么不安的环境里吗？

“好！”抱紧父亲的脖子，冷柔决定给父亲最后一次机会！

“柔……柔柔……”有气无力是冷清现在的感觉，可是她好像听到女儿的声音了。

“妈咪！”听到母亲叫自己，冷柔立马从父亲身上爬下来，欺近母亲的病床，“妈咪，我是柔柔，妈咪睡了好久，柔柔好害怕！”

“不怕，不……怕！”看着女儿突然哭泣，冷清是心疼到了极点，想抬手按抚女儿，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

“嗯，柔柔知道！”小手抹了抹脸上的脸，“爹地说妈咪太累了，所以才会睡这么久。”

女儿的话，让她的视线落到了柔柔身边的人身上，却一头撞进一双深遂的眼眸中，再也出不来！

“清儿、清儿、清儿……”打发女儿之后，牧景扬握住冷清的手，不断的亲吻着她消瘦的手背，一遍遍轻喃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这八年来的空缺一个补个够！“清儿、清儿……”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还是因为不久于人世的事实让她的紧绷的神精在随着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的时候开始瓦解，她只知道，她的泪溢出了眼眶，顺着眼角，落入枕芯，濡湿了枕巾。

“我是混蛋，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不是个男人，不配做柔柔的父亲，更不配得到你的爱！”牧景扬自责，忏悔，就好像这些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能减轻冷清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难。

冷清哭得更凶了，她知道，一定是小美说了很多的事，她知道牧景扬是在为了什么而自责，可是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牧景扬没有错，他一点也没有错呀！

“别哭，清儿，不要哭！”冷清的眼泪让牧景扬更加自责了，双手慌乱的想要拭去那些眼泪，可眼泪却不听话的越流越多。“清儿，别哭，你还是个病人，病人是不能哭的，等你病好，你爱怎么哭就怎么哭好不好？清儿，别哭了，不要哭，我知道我是混蛋，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别哭了，清儿……”

牧景扬手忙脚夫乱的安抚让原本在得知冷清醒了之后来探试的田小美，又轻轻的关上了门，她相信，牧景扬是爱冷清的，也相信，牧景扬今后会加倍的疼她。

“我很好奇，当年你为什么要救下冷清，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帮着她们母女？”齐涛之见田小美又退了出来，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事不好让外人打扰的。

田小美一愣，看着最近总是不断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我有过一个姐姐，十八岁那年让人玩弄感情之后，带着三个月大的肚子从那座天桥上跳了下去。”

第九回

牧母在冷清醒来的第二天就带着大补汤出现在病房。

“你知不知道，我要来见你，还得通过景扬的批准！”一看到冷清，牧母就忍不住抱怨，“也不搞搞清楚，到底是谁让自己的女人吃了那么多的苦。”

“牧夫人……”牧母的话让冷清不好意思的脸红。

“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昨天晚上当景扬告诉她冷清这些年受的苦，她听得是泪如雨下，当下决定以后一定要拿她当女儿来疼！“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把你补得白白胖胖的！来，尝尝看，这是我熬了一个晚上的鸡汤，汤汁又浓，连鸡肉都入口即化，景扬他爸看了不知有多想吃，不过他只有眼红的份，谁让他生出那样的儿子来！”

冷清红着眼轻笑，牧母宠她的话让她动容，这八年来，没有人是这么宠她的，她知道这汤一定好喝，因为闻着就好像已经饱了。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的苦，不过这都没关系，从今后，你跟着我就是吃香喝辣的了！”牧母拍拍冷清的肩，非常豪爽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贵妇人是黑道大姐大呢！

“扑哧！”冷清却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牧母真得和她想像的不一样。

“很好笑吗？”牧母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啊，不过既然她觉得好笑，那就笑吧，真好，从今天起，她多了女儿！天知道，在生了景扬后，她有多想再生个女儿，可老天就像和她作对的，连生三个儿子，就是生不出女儿，没办法她不得不做罢！不过，在三个儿子大学毕业后，她就开始一个个催他们赶紧带女朋友回家，哪料到三个儿子一听到这事比奥运冠军跑得还快！现在有当大哥的景扬为榜样，她就不信另外二个儿子还会以大哥都没有朋友为借口来推托了。

不过，看着床上正秀气的喝着汤的冷清，牧母的眼更加的温柔了，就算景天、景泰以后娶了老婆回来，她最疼的肯定还是这个叫冷清的女人。

“你真得没想过改个名字？”牧母再次问道。

冷清停下喝汤的动作，轻笑摇摇头，“我的名字是我爸帮我取的，他说，清，这个字很好，纯净、透明。他希望我长得清丽，以后的生活可以清幽。只是偏生我姓冷，所以听起来也就没那么动听了。”

牧夫人点点头，亲家当年肯定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会过得这么的“清——苦”！“不过，还好你没给我的孙女取个什么冷静、冷淡、冷暖、冷若冰霜的。”冷柔就中合多了，一个柔子化解了“冷”字的寒噤。

冷清娇笑出声，这个牧母真得很像个孩子，不过，想起自己前几天去学校找女儿时，女儿的老师对于女儿姓氏的怀疑，她看了看面前的牧母，她没有别的意思，真得只是替女儿想，“牧夫人，你们……为什么不将柔柔的姓氏改过来？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

“你别慌，我又没说你什么！”牧母安抚这个有点不安的女人，更是心疼了，孙女有说她去学校找过她，这样的话，学校老师当然会对她另眼相看了，“景扬说孩子从母姓，姓冷姓牧也没什么分别，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再说，柔柔又是你一手带大的，应该给冷家一条血脉。我和他爸也没反对，更不会因为柔柔姓冷而不去疼她！到是你，要不要改名叫牧清？我真得觉得冷清这名字一点也不好！”

还在替景扬、替牧家的决定而感动，她原本也想让女儿一直姓冷，也算是给冷家留个后的，没想到景扬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在心里很感激，可是牧母突然又将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而且这一次干脆还给她“起名”了？

“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牧母兴志浓浓，儿子的动作实在太慢了！

“妈，你又在为难清儿什么了？”牧景扬的出现替冷清解决了尴尬！

“切！”牧母朝儿子翻了翻白眼，什么时候不好来，还挑这种时候。“你以为我会像你那样欺侮自己的女人？牧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牧母感叹道，真是丢脸！“我走了！”

“妈！”牧景扬越来越拿这个母亲没办法了！

偏偏冷清却在这个时候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像是过街的老鼠？”牧景扬故作生气的道，家里上上下下，全把他当罪人看了。早知道就告诉他们了。却在看到冷清收回笑容时忙着解释，“清儿，我是说笑的，你可别当真啊，我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们也是心疼你，而且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没错！”冷清开口，看着他急急解释的样子，把所有的事都往身上揽，让她更加无地自容了，“所有的事都不关你的事。”

“不，清儿，是我的错！”牧景扬坚持，“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不应该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之下就答应和你分手，是我不该在这么多年里对你不闻不问。一切都是我的错！”

“景扬，真得不是你的错！”冷清无力的开口，为什么明明不是他的错，他要去承揽呢？是她先提出分手，是她答应和顾家宣订婚的，是她先背弃了他们的爱情，他什么错都没有，今天他没有恨她，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惠了。根本不需要将这些错往身上揽。“是我对不起你，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清儿，我……”

“景扬，对不起！”她为当年提出分手时所说的那些话郑重的道歉。“除了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拥有了柔柔。”

“可是，清儿，因为柔柔你却吃了更多的苦。”他无清形容此刻的心情，看着冷清清丽的面孔，她说对不起，说谢谢！可是那些在他看来根本就是错的！

“没有柔柔，我不会活到今天的。”冷清轻笑，那段日子是苦，可是若没有柔柔，就算小美再怎么劝，她还是会选择自杀这条路的。

“清儿！”牧景扬心惊，大脑开始想像冷清从天桥上一跃而起的影象。害怕的拉过她的手，牧景扬希望她能做出基本的保证，“清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知不知道？”

嘴角轻扬，冷清知道他现在对她好，是因为她不久于人世，是因为他知道了她曾经受过的苦难，他可是在同情她。

“清儿？”见她迟迟没有作声，牧景扬更加紧张了。

“你妈说让我以后都跟着她，这样我就可吃香喝辣的。”冷清轻笑，转移了话题，而且她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除了母亲，她是最放心不下的。

“你跟她做什么！”牧景扬微愣，很像是母亲会说的话，“要跟也只能跟我！她都一老太了，还能有什么做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母亲？”

“我说得都是事实啊，别告诉我你真得要跟我老妈，她不但有个老公，还有三个儿子，未来还有N多的孙子孙女，她肯定忙不过来的，而且她今年已经五十五了……”

“可是，你妈说会把我补得白白胖胖的，我觉得你妈不像在骗我！”

“我也可以把你实得白白胖胖呀，不止白白胖胖，我还可以让你的皮肤变得水灵灵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皮肤不好，一点也不好看？”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可是柳川高中的美小女，怎么会不漂亮，我是说，会让你的皮肤更好更好！”

“……”

经过301病房的医生护士都笑了，这对夫妻斗嘴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玩！

补品食材店里，牧母非常仔细的看着各式的食材，她要给冷清一天一补，而且一天一个烫，不把她补得白白胖胖的她就不姓牧！

“有没有最好的干贝？”牧母决定寻问服务员，这样比较快。

“有是有，不过……”服务员面有难色，因为另一位太太也在看上等的干贝。

牧母不是笨蛋，当然也看到服务员视线所及的方向，很好，竟然敢和她抢！“顾太太这是要买给谁吃啊？不会是你那胸大无脑的女儿还是背信弃义的儿子啊？”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顾太太一见到来人，气也不打一处来，更别说听到有人是这么说自己的一对儿女的，也不想想才多久前，这个女人是怎么夸她女儿的。“我女儿堂堂一个留学生，又美似天仙，上次的账还没给你算呢，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牧母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朗声道，“天仙？就你女儿那付狐狸精的德性？看到我儿子就像看到老鼠见到大米，活像没男人活不下去的样子，就是你所说的天仙？”原谅妈，儿子，妈不是有意贬低你的，实是妈心里气不过，妈今天一定要替你老婆出出这口气！

“哼！”顾太太气急冷哼，哪里容得下女儿这么被别人说，立刻反击，“那是我女儿有眼无珠，看错了你儿子！要是早点知道你儿子十九岁就搞大人家女生的肚子，我怎么也不会让我女儿去见你家儿子的！”

“我儿子要是不搞大我媳妇的肚子，哪来牧家的第三代？”牧母大笑，忽尔皱眉，这个“搞”字实在不怎么文明，不过说起来还真爽啊。哈哈！

“媳妇？！”顾太太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还不是我们家宣不要的一双破鞋！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次是真惹火她了！显然上次对顾家琪的警告没有起任何的作用！很好！牧母从怀里掏出手机，当着顾太太的面道，“儿子，我要你在三天之内让顾氏从我眼皮底下消失！为什么？你老婆都被人家说成是破鞋了，你还问为什么？”好心情的收回电话，牧母看也不看一眼，对着服务员道，“这些干贝，我都要了，这位太太应该承担不起这个价格了。”

“是！”服务员不动声色，似乎早已看透有钱人的争权斗势了。

“牧……牧太太……”这一次顾太太是傻眼了，她不会是来真得吧？

“这位太太有事？”牧母付了钱，拎起袋子，看着顾太太一脸害怕却又不相信的脸，心里真是爽到了极点，也不去打听打听，冷清现在在牧家的地位！真以为还是八年前家破人亡、任人欺凌的冷清啊！

“你……刚才说的不是真得吧？”顾太太吞了吞口水，她不会因为口舌之恩而顾家带来一场灾难吧？

“你说呢？”牧母反问，当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动她牧家人的头上来了！哼！

“牧太太！”心急如焚的顾太太追了出去，她只是说说，说说而已呀！

牧宅

牧母几乎是哼着小调回到家的，爽，实在是太爽了！这辈子还没这么爽过！

“你心情很好？”牧父放下报纸，看着自己的老婆明显的笑脸，不过是出去买点东西，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

“我今天遇到顾家的人了！”心情好，所以也不计较老公又在那里看报。

“哪个顾家？”S市这么多姓顾的，没头没脑的，怎么越老越不正经了。

“你说是哪个顾家？”牧母没好气的反问，公司交给了儿子后，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太上皇了？

“这和你的心情有什么关系？”牧父现在是知道哪个顾家了，不过老婆不是对那个顾家咬牙切齿的吗？

“说来就有气！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太婆，说我儿子搞大冷清的肚子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事实，而且那个时候他们也确实不应该！可是，她竟然还说我们冷清是他儿子不要的破鞋！”

“有这等的事！”牧父一惊，虽然没有正式见过冷清，但看她把孙女教育得那么好，又听着儿子说了她那么多的事，在心底早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了，现在有人居然这么说他的女儿，这还得了，牧父怒道，“你怎么不打电话过来，这样我就可以赶过去撕她的嘴！看她以后还乱不乱说话！”

“放心！我已经正式通知你儿子，要他在三天之内让顾氏从S市消失！”牧母得意的道，当初她怎么会以为顾家琪就是她的准媳妇呢？

“三天？”宠妻宠的要命的牧父非旦不责怪老婆的胡闹，更是添油加醋，“管家给我拨通景扬的电话！”

“你要干嘛？”牧母一脸疑狐，不会要让儿子收手吧？她可不干！

“我也要正式通知你儿子，如果让顾氏见到明天的太阳，他这个总裁就不用当了！”

“啊？”牧母傻眼了，乖乖，老公比她更狠哦！

“爷爷、奶奶！”冷柔的声音让牧父接电话的动作停了下来。“来让爷爷亲亲！”

“让奶奶抱抱！”牧母不满的从老公手里抢过孙女。

“爷爷奶奶，你们在干什么呢？”一阵亲热之后，冷柔坐在爷爷的腿上，晃啊晃啊的。

“我们在给你妈咪报仇！”牧母很得意的宣布。

“报仇？”冷柔闻言，立即响应爷爷奶奶的政策，“我也要我也要！”

祖孙三人的样子，让一边的管家摇了摇头，再这样宠下去，这小小姐……

医院

“真没想到你和总裁会是……”林芬芳笑笑，和冷清同事这么多年，知道她有个故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故事的男主角会是自己的老板。“公司传得费费扬扬的！其实早在总裁抱着你去医院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你和总裁不一样的关系了。”

“他抱着我去医院？”冷清不解的反问，为什么她没印象？

“怎么，你不知道？”林芬芳不解，“你在九楼的女装层因为感冒昏了过去，总裁刚好在场的呀！”也因为那一次，让公司上下开始怀疑总裁是不是和冷清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了，毕竟总裁上任三个月来从没有任何的绯闻。只是事后，冷清一直否认自己不认识总裁！

原来是他！难怪那天她醒来会看他，那天的相见太过意外，她一心害怕他会知道柔柔的存在，根本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了。到也是她不关心自己的老板，只要她稍稍留意一下媒体，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新上司是谁了。

“不过让我们更惊讶的却是总裁竟然就是那个太保！”林芬芳不好意思的笑笑，太保那个人原本并不是重点，当时的重点都在说冷清十八九岁就和别人私混，还混出个孩子！谁也没有料到这么冷门的太保会有这么大的来头！“那个时候，总裁真得是太保吗？”

“也不能说是太保吧？”冷清笑了笑，忍不住替牧景扬解释，“他只是不怎么喜欢读书，不喜欢一板一眼的生活罢了。不过，当时学校里很多女生都特喜欢他！”

“像总裁那样的人一定会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林芬芳一脸崇拜，唉，如果当时她和总裁同一所高中就好了。

“是啊！”他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视学校的校纪校规如垃圾，她真得不明白自己当年怎么会爱上完全和自己不同的人。她一直以为她会和自己一类的人恋爱，结婚的。

“你一定很爱总裁！”看着冷清似乎陷入某种回忆，林芬芳笃定的道。“不然不会生下那个孩子的对不对？”当年的冷清才几岁？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呀。

不只一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在那样糟糕的环境之下还选择把柔柔生下来，可是当她知道肚子里有一个生命，而且还是他和她的结晶时，她笑了，不管小美怎么劝她，她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孩子是景扬留给她的最美、最后的礼物，如果没有了孩子，那么她就真得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想和他失去关系，就算他恨她，就算他永远也不会想见她，她也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爱他爱到愿意承担最深最重的苦，爱他爱到宁愿让自己的生活雪上加霜，也要生下柔柔！

“总裁一定也很爱你！”林芬芳笑了，她一直喜欢happy ending的故事，“还记得顾家琪吧？听上层说，总裁已经开始打压顾氏了。同事都说，那是因为总裁在给你出气！”

“打压顾氏？”冷清惊呼，她以为这只是牧母的一时气话，“这是真得？”

林芬芳还来不及回答，突然冲进来的人却替她更好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冷小姐，请你向牧先生说句话吧，真得只要你一句话！”顾氏不过是家中小企业，如果扬天有心，顾氏肯定会成为扬天的囊中之物，可是顾氏是爸的心血，不能败在他手里，如果是因为当年他的毁婚，那么可以冲着他来，犯不着冲着顾氏呀。

“你是……”冷清不解的看着来人，这个男人是谁？她并不认识他！为什么顾家琪也在？

“哥，你真得打算求她吗？”顾家琪还是不愿意低头。一点也不认为，带来这场危机的就是自己！

“闭嘴！要不是你，顾家不会变成这样！”顾家宣瞪了眼妹妹，他早就知道妹妹的性子会惹出事情来的，只是没有想过会是这么大的事！

原来他就是顾家宣！冷清暗叹，当年，她是真得打算和他订婚，嫁给他的，可是在她还来不及见到他的真身之前，他却一通电话，说他顾家宣不会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将她冷家打入了地狱！她恨过的，真得恨过的！他应该在答应与她订婚之前先了解她的为人的！而不应该让父母吃了定心丸之后又给了他们一枪！冷家就等着顾家的那笔钱来周转奖金！如果一开始他没有答应，那么爸爸一定会再想其他办法的！所以，是他顾家又用力的将冷家推入万夫深渊的！

事隔八年，她见到了这个男人，却忽然发现自己一点也恨他，真得，一点也不恨他。她只是觉得悲哀，不知道当年的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四处求人的一天？而求得还是他口中的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冷小姐，我——求你！”见冷清不语，顾家宣咬牙，双膝跪地，顾氏真得不能败在他手里！

“哥——”顾家琪惊呼，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哥哥真得向这个女人下跪！

“闭嘴，你也跪下！”扯过自己的妹妹，父亲已中风进医院了，她还想惹出什么事来。

冷清真得不是无动于衷的！看到顾家兄弟跪在自己的眼前，她只想到了八年前太平间里的父亲和一夜间发疯的母亲！

“你知道吗？我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爸从二十层楼高的屋顶跳下来的！就那么‘砰’的一声，疼我宠我的爸爸没有了。”起初的那段日子，她不敢睡，只要她一闭眼，就会看到父亲及身下的那摊血。“真得！你只要在答应和我订婚前稍稍去学校打听一下，你就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人！你不应该像哄孩子一样，给我爸妈一颗糖后又硬生生的将它抢了回来！”

“我……”他承认她的话是那对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终身大事反正就是和富家千金结婚，至于是哪个富家千金，父母会替他的安排的！他是从同学的口中知道自己即将订婚的未婚妻是柳川高中一个太保的女朋友，同学们都笑他捡别人不要的破鞋穿！他顾家宣的妻子应该是系出名门，洁身自好的女孩，所以他毁婚了！之后冷家一系的变故他虽有听说，心中虽也有一点点的自责，但他都告诉自己，那是冷家自作自受，是冷家自己经营不擅，教女不周才有的结果！

“八年前，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跪在这个在你眼里人尽可夫的女人面前吗？”

第十回

“你居然说她是人尽可夫？！”牧景扬带着全身的怒气冲了进来，远远看到病房的门是开着的，他担心的以为清儿又跑了，却让他听到这样的事实！

“我……”顾家宣一看到来人，更加不敢说话了。就是这个男人在打压他顾氏呀！明明二个人年纪相差无几，为什么他会比自己优秀？就因为他牧家的家业大吗？

“景扬，我哥他……”顾家琪想替自己解释，但毕竟没有忘记他们之间不愉快的最后。

“我真后悔让你顾家潇洒了这么多年！”牧景扬怒吓，如果早点知道，他会第一时间回国，第一时间让他顾家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景扬，算了！”拉拉盛怒的人，冷清不想在这样的思怨中继续纠缠下去，谁对谁错哪个人能分得清！

“不能这么算了！我要让他顾家加注在你身上的羞侮加倍的讨回来了。”牧景扬是怒不可遏了，顾家的女儿说她不知廉耻；顾家的儿子说她人尽可夫；顾家的太太又说她是双破鞋！如果他不给点颜色看看，顾家的人以为他牧家是好欺侮的。

“景扬，我不舒服，你让他们都走！”知道现在他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冷清只好拿自己当借口。

“不舒服？”闻言，原本盛怒的脸在一瞬间变为温柔敦厚，更着有点无措的抚着她的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回身，再看到顾家的人还在时，怒吼道，“还不快滚！”

“哥！”顾家琪害怕的躲到哥哥的身后，发起火来的牧景扬真是太可怕了。

“冷小姐，顾氏的事……”顾家宣同样缩了缩身子，可是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再不滚的话，我要会让顾氏在一分钟之内消失！”话音刚落，就见顾家兄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病房。

“我去叫医生，嗯？”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手臂，牧景扬温声道。

“景扬，我没事！”冷清叫住了眼前这个男人，住院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有时候是上班前，有时候是下班后，也有时候会在午休的时候。她很感动。甚至让她有种错觉，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八年前的你浓我浓的。

“真得没事？”牧景扬不放心的反问。

摇摇头，她有话想说。“景扬，顾家的事就算了吧。”

“清儿！”牧景扬拧眉，她是要他放过他们吗？

“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口气，可是我不恨了，真得！一点也恨了。”冷清轻轻的开口，恨来恨去的一点也没有意思。“我以为我会恨他，可是在看到他时，我才发现我一点也不恨了！所以，就算了吧！”

“可是，他们这样对你……”连爸妈都气不过，更别说是他了。

“都过去了，景扬！就当是替我积德，替柔柔积德，好不好？”知道他有心就够了，何必再去多添一份仇恨呢？

“我真不想答应你！”牧景扬心疼她的善良，轻抚着她的脸，无奈的轻叹，可是又没有办法不去听她的。

“小美呢？我好几天没看到她了，你有没有见过她？”知道他是答应了她，冷清换了个话题。

“她这几天都在避阿齐，当然没时间来看你。”牧景扬轻笑，阿齐那小子，居然看上田小美了。

“你是说小美和……”冷清诧异，这真得是太意外，小美和阿齐，“可是阿齐他……”她可没忘齐涛之的本性。

“放心吧，他看到我和汉磊都有了女朋友，也是心痒痒的，如果他对不起田小美，我一个不会放过她！”田小美可是他牧家的第一大恩人！谁敢欺侮她，就是和牧家做对！

“汉磊也有女朋友了？”真奇怪那些花花怎么这么快都有女朋友了。冷清并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间接中承认了自己是牧景扬的女朋友。

“嗯！好像是他的秘书，我也没见过！前阵子带着一起去泰国玩了。清儿，等你病好了，我们也去旅行吧，嗯，我们先去荷兰！”他记得她曾经说过想去荷兰看风车。

“再说吧！”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但是以她的身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你现在不想去荷兰了？那你想去哪里？”牧景扬没有错过她一闪失逝的低落，他忘了她已经不再是八年前的冷清了。

“我想回家！”冷清突然哽咽的低语，她不想呆在冷冰冰的医院里，她想回家，她好想回到温暖的家。她想再陪陪柔柔，她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当个幸福的女人。

“我去问问医生，看看你现在适不适合回家！”她突然的轻泣让他有点心慌，一定是刚才顾家兄弟的事让她想到自己的父母。该死的！“乖，我去去就回，马上！”亲了亲她的额，牧景扬转身离开病床，却看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总裁！”林芬芳尴尬的笑了笑，她本来是想在顾家兄妹走后也打声招呼就走的，可是他们根本就忘了现场还有她这个人。然后她又难得看到总裁柔情的一面，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她真得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打算不打扰他们的就走的，哪里知道总裁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她呢！

牧景扬皱了皱眉头，什么也不说的朝病房走去。

“冷清，我敢肯定，总裁非常非常爱你，比你想像的还要爱你！”一见自己的老板离开，林芬芳上前几步对着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人道，冷清何其幸福啊，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我先走了，要是总裁回来看到我在，肯定会抓狂的！”干笑二声，林芬芳离开了病房，现在扬天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可是只有她看到过总裁如此柔情的一面哦，明天上班后，她一定会告诉那些同事，总裁很爱很冷清！

牧景扬爱她！

牧家

因为冷清要回来，牧母高兴的将整个牧家翻新了一遍，窗帘新的，地毯新的，桌布也是新的，花瓶也换了，客厅的沙发趁机也换了，更别说卧室的摆设了。里里外外，如果时间允许，不用怀疑，她真得会重新装修一翻，以迎接准媳妇的到来！

冷清知道自己现在是最幸福的女人，她不用再担心母亲的事了，因为牧景扬将她的母亲送到了最好的精神病院！在她在牧家，可以每天看到女儿，每天陪女儿做作业；牧景扬也会每晚回家，会陪她说话，陪她看电视，偶尔还会买个小礼物给她；牧母和陈妈每天都在研究菜谱，旨在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牧父对她也很好，虽然话不多，也没牧母热情，但她知道他也是喜欢自己的。他会偷偷告诉她景扬小时候的事，会在她面前报怨牧母的专横！而牧家的另外二个儿子，曾经也回来过一次，都很客气的叫她一声大嫂。她知道牧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很好！

可是，他们越是对她好，她就会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她想要永远过这样的生活，她想要永远拥有家庭的温暖。

“清儿，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觉得不舒服？”牧景扬看到冷清只穿着一件晨袍对着落地窗前自己的影子暗然落泪时，惊得大步并了上来。医生说清儿的癌细胞没有扩散，因为发现的早，所以，癌症初期可能有的病症也不多，在医院呆了二十多天后，才允许被出院，这几天来他也是很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身体。

“景扬，我一定是个坏女人，对不对？”她现在变得贪心了，她想看着柔柔长大，想永远和景扬在一起，就算他只是可怜她也好，就算他不爱她好，她都想和他在一起。

“谁又在说你了？”牧景扬怒道，都把她带回家了，谁还会中伤她？是那些下人吗？

“是我！”冷清可怜兮兮的道，抓着他的领子，低声哭泣，“景扬，我好爱好爱你，我想看着柔柔长大，我想陪在你身边，就算你只是可怜我也没关系，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就算你恨我也关系，我都想陪在你身边，我不想死，景扬，我不想死……”

这女人在胡说些什么？谁说他只是可怜她不爱她？谁说她会死的？

“谁说你会死？”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自己得得是什么病！”冷清吸吸鼻子，得了癌症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的！

“那又是谁告诉你，我只是在可怜你，不爱你？”关于癌症的事晚点再解释好了，先弄清她的心思重要。

“那你是因为柔柔才对我这么好吗？”微愣，不是可怜她，那就是因为女儿的关系了。

真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你刚才说很爱我？”他在意的还是这个。

“我很爱很爱你！”冷清点点头，如果不说出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曾经有一个女人是那么的爱他的，“从八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很爱很爱你！”

“清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牧景扬长叹一息，到底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扬天百货

“夫人，总裁知不知道你来这里？”营业员虽然很开心冷清的服饰搭配可以让她这个月的工资有所增加，但她更担心要是让总裁知道了，她会不会卷铺盖走人！扬天百货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总裁疼老婆疼得要命，要不是夫人在家闲得快要发疯才跟着来扬天百货，可是总裁说了，人来可以，但只允许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杂志！

“我来这里干嘛要让他知道！”冷清很不给脸的道，天天看杂志，以为她是杂志编辑啊！家里已经有一个“大姐大”婆婆了，天天补汤补汤，还什么都不让她动！好不容易跟着出来，她怎么可能坐得住！他以为她跟着他只是来看杂志啊！要看杂志不会回家看啊！“这就是今年的夏季新品吗？面料真舒服！”不过是搭配一上服饰，怎么可能有动了胎气，当年她怀着柔柔满街乱窜的时候，她牧景扬还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

“是，夫人！”看着总裁夫人一下子把原本平淡无奇的衣服搭配的这么时尚，营业员的眼里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摇摇头，不对，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夫人，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放心，我现在的身体壮得跟牛一样！”冷清安抚不安的营业员，在长达一年多的进补之后，她的体重直线往上升！再加上她现在又是四个月的身孕，体重决绝轻不了！

“冷清，这层有没有别的安全出口？”

“小美？”冷清不可思议的看着急匆匆的田小美，“你来找我吗？这阵子你都干什么去了？我每次去找你，怀玉都说你不在。”

“我晚点再给你电话好不好？能不能先告诉我出口在这里？”她不过是逛了商场，居然也能碰到齐涛之。

“那儿就有一个！”冷清很大方的朝前方指了指，可是小美到底是在躲谁啊？当初要不是小美，她也不会知道景扬是那么爱她，更不会嫁给牧景扬了。奇怪的看了看后面，阿齐？都一年多了，他们这出猫捉老鼠有戏还没演完？

“小白兔，小美呢？”齐涛之气喘吁吁的问道，他刚才有看到田小美朝这边来的呀。

“别叫我小白兔！”这个齐涛之真讨厌，一直小白兔小白兔的叫，也不想想她都快是二个孩子的妈了！

“好好好，我不叫，我不叫就是了！那你快告诉我小美朝哪里走了？小白兔！”齐涛之急急的道，既然有求于人，也没有办法，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叫人家小白兔！

“我说了，不、要、再、叫、我、小、白、兔！”冷清火大的吼叫，也成功的吸引了更多人的眼光！

“怎么了怎么了，谁让你发这么大的火？”老远就听到老婆的怒吼，牧景扬急急的跑了过来。一双眼早在不动声色看了周围一圈，最后落在了营业员的身上。他好好看到了阿齐！

“总裁，不是我！”营业员急急的摇头否认，她根本没有欺侮夫人！夫人可是她的财神爷啊！

“我要吃冰！”不然她的火没法下去！

“你现在怀孕不能吃那些东西！”老婆无理头的话让牧景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我说了我要吃冰！”冷清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他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是你的死党先惹火我的！”

闻言，牧景扬立即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了，看来刚才阿齐确实出现在这里，而且更不要命又叫清儿小白兔了。“我回头和阿齐说说，你消消气，别动了胎气，我先带你回去！”

“牧景扬，我说我要吃冰！”这一套已经过时了！“难道你想再尝尝到地板的滋味吗？”

“好、好好！”没办法，老婆最大、和睡地板的滋味相比，他宁愿让老板吃冰了，“不过只能吃一点点，知道吗？”

营业员笑了，路过的客人笑了，原来扬天百货的总裁夫人是用这一招来对付自己的老公呢！商场上呼风唤语的牧景扬，到了老婆面前，也是妻管严呀！

可是，谁又知道，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