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日本不必向中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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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建永:日本不必向中国道歉
作者: 刘建永 | 2006年04月14日11时39分 |    【内容提要】长期以来,我们一直以意识形态和侵略历史为据,不断地否定日本,丑化和敌化日本,否定日本的民主模式和民主思潮,从而也把要求中日友好的日本“亲中派”逐渐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化友为敌”。我们一直在指责日本没有认真反思历史,不能卸下历史包袱,而实际上是,日本一直在为卸下历史包袱而努力,但是我们却在一直给其加码让其始终卸不下来。


    抗日战争已经过去60多年,当年曾经参加侵华的日本老兵们大多已经去世,而中国的数千万冤魂也已经随风散去,剩下的后人们仍然对此纠缠不清。笔者认为,对日本应该以更加理性的思维待之,而日本也不必向中国道歉。

    为了解开这一断历史情结,我们须先了解日本的近代发展史:19世纪的日本在幕府统治完结后,在西方列强欺凌和内部要求改革的双重压力推动维新改革,从而逐渐走上富国强兵之路;而日本的思想也由武士道转向天皇和神道设教的歪曲杂糅体,建立起以天皇为核心的君主立宪制,而军部的权利膨胀和独立性,使近代日本在军国主义的道路上越滑越远。此后,日本先后发动中日甲午海战、日俄战争,侵吞朝鲜,同时通过第一次世界大战获取了巨大的利益,经济实力大大膨胀,也更加坚定了强兵走侵略道路富国的军国主义决心,而鲸吞中国一直是大和民族的野心之所在。

    二战前,俄国十月革命及资本主义国家普遍发生经济危机,对日本产生了巨大影响,为转嫁国内负担、转移内部视线,同时也趁中国在积贫扶弱之际一举吞并中国,随后日本开始发动全面侵华,前后历经八年,最后以战败结束。为了遏制共产主义,战败后的日本成为美国扶植的对象,日本也在美国的支持下实行新政策,经济一路快速增长,截止到1980年,就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号经济强国,而战败后日本也由战前的绝对天皇制改成以天皇为象征意义的议会内阁制,成为西方民主国家的典范。

    其实早在日本推动维新变革直到20世纪日本战败,日本人们一直是战争的受害者,也是法西斯思想的毒害者,战后的日本基本是一片废墟,国内青年劳动力基本都战死疆场,经济已经崩溃。而历经60多年,参加侵略战争的士兵基本死的死、亡的亡,新一代的日本人的思想也开始了从绝望、颓废、对战争反思、民主蜕变的过程,因此从这个角度而言,今日之日本已非昔日之日本。

    战后的日本在经济发展起来后,日本领导人也多次在不同场合以不同的表述向亚洲国家表示了对战争的忏悔和道歉之意,而且日本人也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无偿经济援助以示补偿诚意。在联合国的会费上,虽然具有与强大经济实力不相称的弱势政治地位,但日本的贡献仍然是远远高于除美国在外的其它四个安理会常务理事国。

    虽然目前日本国内右翼实力已经非常活跃,但也这是在可以理解之内,一个为世界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国家,而仅仅由于历史的污点而被一直被片面粗暴地否定着,而且有着被一棍子打死,永世不得翻身的倾向,这如何能让已经强大了的日本国民具有平和的心态?

    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内部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也是一个不断此消彼长的搏弈过程,我们看到日本的右翼不断占据政治舞台的时候,我们也同时看到,日本共产党和要求中日友好的力量仍然在抵制着这种思潮,日本的在野党和执政党也在不断进行着内部的较量。不同的是日本的右翼已经不再是我们以前眼中的“一小撮”,而成了日本的主流共识,这其中既有日本内部的原因,也有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各国不当外力原因。

    长期以来,我们一直以意识形态和侵略历史为据,不断地否定日本,丑化和敌化日本,否定日本的民主模式和民主思潮,从而也把要求中日友好的日本“亲中派”逐渐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化友为敌”。我们一直在指责日本没有认真反思历史,不能卸下历史包袱,而实际上是,日本一直在为卸下历史包袱而努力,但是我们却在一直给其加码让其始终卸不下来。

    作为国家间在国际上的搏弈,依据的更多的是经济和军事的力量而不是道德范畴的力量,依据以往意识形态对抗的惯性,日本、美国作为传统盟国,一直以社会主义的中国为假想敌,我们在国民的教育和宣传中也始终在强调着这一点认识。其实,日本并不甘于永远处于美国附庸国的角色,这从其历次对抗美国的事件中,看出日本和国民的矛盾心态。然而一个对其始终抱有成见和敌意的中国又怎么能让日本放心彻底脱离美国?一个军力和经济实力不断强大的中国近邻又怎么能让日本放心脱离现实的考虑?

    我们总是拿历史上的日本侵略历史来打压日本的国际生存空间,也总是以日本美化教科书的问题来批判日本的反省态度;现实中,中国民间的人们,对日本在军国主义期间对下一代的毒害教育仍然念念不忘,一个对自己都始终放不下的民族又怎么要求日本去放下历史?


    南京大屠杀是爱好和平的中日人们所不能忘记的,但是,又试想,一个不死人的战争在现实中会存在吗?满清人在镇压汉人农民起义时也是动辄屠城,大元蒙古帝国征伐欧洲大陆时也是动辄屠杀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即使在中越自卫战中,杀红了眼睛而精神又高度紧张的中国军人也照样去射杀越南平民。而我国在这方面的俗语并不少:“五十步笑百步”、“已所不欲、勿施与人”、“马克思主义手电筒只照别人不照自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难道这些只因为我们是中国和对方是日本就有了不同?

    鲁迅曾有言“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历史已经过去,前人的罪过后人只有去反思,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而不是将仇恨延续,让一代又一代的后人们去继续陷入互相仇视和杀戮的循环中去。

    我们一直提倡中日人们应该多一些换位思考和互相理解,多一些交流和了解,而正人先正己,修身齐家也只有齐好自家才可齐他人、乃至平天下。

    因此,如果说抓住日本的“小辫子”牢牢不放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处于遏制日本的需要的话,那么大可不必纵容国内激进的反日力量,否则将深受其害,搬起石头误砸自己。

    从逻辑和道德范畴而言,日本也不必再向中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