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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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三篇
石 磨
但凡六七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乡下人或从乡下走出的人,都不会不记得,上个世纪80年代之前,石磨对于日常生活的至关重要。那年月,好不容易从春荒中熬了过来,将分得无多的麦子,从生产队的打谷场上领回家,父母亲盘算着这少的可怜的口粮如何坚持到秋收,孩子们却围着母亲淘尽晾晒的麦子兴奋不已——马上就要吃上白面馍馍了!
那时候,集镇上已经有了被老百姓称之为“小钢磨”的面粉机。然而,绝大多数家庭都还是选择了原始的石磨,因为“小钢磨”的加工费很贵!加工100斤小麦,需加工费1.00元钱,1.00元钱是什么概念?它可以买7.5斤食盐,可以买5打(50盒)火柴;可以买1.2斤猪肉;可以买3斤煤油;可以买2斤红糖......作为极为困难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我的家庭,就只能选择石磨加工面粉了,何况已经有了我们这帮开始拿得动磨棍的小家伙了呢!
通常用着加工面粉的石磨,顾名思义由石头锻制而成,圆形,分上下两片,其厚度基本相等,总约30cm左右,上下片相交的截面凿有放射性齿槽,下片圆心处嵌一3——4cm的铁轴,称做“磨经”,与上片圆心的凹槽对合;上片凿有两个直径约3cm左右对称的圆孔,称之为“磨眼”,分别通至腹部深浅宽窄不等的两个槽,通向深而宽槽的称为“粗眼”,浅而窄槽的称为“细眼”。上片磨的两边对称开有小孔,用作穿系磨绳。推磨时,将棍子串进磨绳,一端搭在上片磨的中部,一端平放在人的腹部,借助杠杆原理,人走磨转。由于我们的个头太矮小,没有多大力气,两个孩子推不动磨,母亲就在其中一根磨棍靠近磨的部位拴一较长一点的绳子,增加一根磨棍,再将另一根磨绳结成最短,这样,三个孩子形成等边三角形,就能推磨转动了。孩子推磨可不能像大人那样,把棍子放在腹部,运动自如,而是将磨棍平肩放着,用力全靠前胸和双手,那滋味至今想来都是不好受的。
磨面时,将淘晾干净的麦子或豆类倒在磨堂上,先堵住“粗眼”,随着磨的转动,谷物经“细眼”流向磨底,利用上下磨齿产生的摩擦力,碾碎加工物。之所以要堵住“粗眼”,是因为磨前两遍时,谷物因有外壳,难以一次性碾碎,如果从“粗眼”流进,就会因流量太大,不仅脱不了皮,反会因“消化不良”而难以磨出面粉来,轮到第三遍时“粗眼”方能打开,真正出面粉也是从第三遍开始,一遍下来,筛下的面粉越积越厚,而返倒到磨堂的麦麸却越来越少,直至五遍六遍,只剩下一点点可怜的麦皮。
生产队的那间磨屋通常很红火,一俟有人家加工,我们就得排队等候。记忆中,推磨大都在夜间进行。一盏酱色止咳糖浆玻璃瓶制成的煤油灯挂在墙壁上,一道长长的烟柱下面,才是那一小团忽明忽暗的灯火,我们移动的影子就是在这跳动的灯光下被放大、缩小、拉长、压短,忽而一阵风来,将那小油灯的火苗吹成90°,我们的身影一下子被抛向屋脊,随着灯苗的渐渐复原,晃晃悠悠的“我们”也从屋脊缓缓的爬将下来。“夜间  推磨  饿着肚子”——“通知  经济建设  决定”,行文至此,不知怎的竟与现在机关规范的公文发文格式联系起来!是啊,如今,我们成天价呆在空调间里,品茶泡网,甚至经常的泛着酒嗝享受着现代化给我们带来的轻松与便捷,慢不经心的翻阅着报纸文件,而就在不远的昨天,在夜间,几个饥饿的孩子还在极度地困乏中,硬撑着精神推磨碾粉。石磨有时会自行停下来,缘自几个推磨人走着走着不由自主的睡去。此时,磨上磨下忙着筛面的母亲,总是用沾满面粉的手或轻轻拍拍我们的小脸,或扯扯我们的衣角,磨,又重新缓缓的转动起来。为驱除孩子们的瞌睡,母亲常在我们提不起精神的时候,一边手不停的忙活,一边说一些幽默诙谐的故事给我们听。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兄弟三人同推一磨,二弟撅着嘴咕唧,“人家都能用生产队的驴推磨,妈妈非要尻我们来推。”母亲苦笑着说,“用生产队的驴是要付工分的呀!一道磨推下来,妈妈明后两天的工就白干了。再说,那闷头驴是好偷麸子吃的,多不好,我的儿子们可从来都不偷吃的……还有,那贵州的驴,你们也不能学吆,就那么两下子,看你们推磨的劲儿,妈妈就知道,我的宝贝儿子们今后一定会有出息!”妈妈的一席话把我们的瞌睡驱除殆尽,“我们才不会‘黔驴技穷’呢” !大家异口同声,两腿带劲,脚底生风,那磨便呼呼呼呼的旋转起来,母亲直起修长的身段,疲惫的脸上现出了灿烂。那晚,推磨结束后,她不仅给我们做了“轱辘车馍”,又破例擀了纯白面的面条。那一夜,累得最很,吃的最饱,睡的最香,那梦无疑也是最甜最美的…….
如今回想起当年的艰难岁月,回想起那些历历在目的我们经常推着的“石磨”,种种感触、思绪从心中流淌而过,欲伸手去捕捉,湿漉漉的手仍然是空的。唯一能够确信的就是自己的活着,确信没有任何严冬能把全部的种子冻得死去。大自然的严酷是强大的,人为的严酷更令人心寒,但是,生命的爱与美丽更加执著更加强大!父亲和母亲在那种近乎达到生命极限的岁月里,所给予我们的一切,就像这石磨的上片和下片,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和坚韧,碾制出雪白的面粉,养育了我们,如今我们都已长大,甚至老之将至,而他们却与石磨一道悄无声息的离我们而去。石磨不朽,石磨的精神不朽,父亲母亲的爱与美丽不朽!进而想,人生又何尝不像这石磨?它装填磨制出多少生命的甜蜜,又承载圈定住多少痛苦的生命。一圈一圈,循环轮回,沉寂消退,死死生生……也许,人生的半径就是这样被定格的,命运无法逃过它的圈定——“石磨”的圈定吗?
2007年9月1日
第一稿于痴儿斋
闲处清秋
午睡起,独处书斋,看窗外阳光,似乎依旧灼人,忽的一阵风来,凉意却极分明了。桂花树的枝头渐渐长出些暗红色的嫩芽来,庭院仄小,先前的嫩叶却是被四面的夏日炙烤的黑了叶尖儿,倒是翠绿的竹儿们总是逶逦多姿,将天上的云和清秋的阳光镶进自己的景眶,绿的透明的叶子无不都是金灿灿的,把整个盈盈的呈笑送到我的面前,让人感受到闲处清秋那份“静扫空房惟独坐”的悠然自得与惬意。
前些时日,只顾忙活“为祖国高歌,与奥运同行”文化健身周的各项活动,在经费短缺的情况下,活动开展的有声有色,比较圆满,社会反响较好,领导也甚满意。而于我,只是忙碌了、享受了这个过程,目的只是手段,过程才是目的。我想,但凡对过程不感兴趣的人,是不会有生存的乐趣的。整理几案研墨铺纸,挥毫为几位“口长”写字,那是前夜的总结宴会上,用少饮酒“换来”的任务。大家为此次活动倾注了难以言表的心血,庆祝胜利相互举杯敬酒实属情理之中,对于不胜酒力的我,拿笔墨抵老酒 ,同志们自然好生高兴,而我也逃过一醉,真的是两全其美呢!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手机不时发出“虫儿飞”的音乐声,是女儿给老爸设置的彩铃,说是“老爸只要听到这段音乐,女儿就会像小萤火虫一样飞到爸爸的身边”。长假,女儿已经飞回,有了理想的工作,瞅着更高的目标,这不,在楼上读书备考呢!信息大都是同事或朋友的节日问候祝福,这些问候和祝福语几乎全是网上下载相互转播的,看似流行,实则俗不可耐!前几日与宗林君闲叙时曾谈及节日期间的手机短信,人家给你发来祝福的短信,不作复属非礼,作复吧,又实在不愿流俗,很伤脑筋。我向他推广本人的“经验”,编撰一段(首)通用的诗文,作复来电者,发给朋友们均可。高部笑曰,你是诗人能够出口成章,而我等要编出有品位的词句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他是自谦,实际上,他是一个很有水平的领导,身上的艺术细胞决不逊色于我。
一对小麻雀飘落书斋的窗台,唧唧喳喳,互相嬉戏着,我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声响来,生怕这对可爱的精灵飞出视线!尽管如此,一两分钟后,还是飞走了,它们是自由的,双双飞向了蓝天。想起前几日一位朋友买了一只鹦鹉存放我处,从卖主那里得知,这只小鹦鹉已在鸟笼里度过200多个日日夜夜!朋友来取鸟时,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与他说,把小鸟关在笼子里养着是残忍的,蓝天白云池塘高树才应该是它的家。朋友笑而不答,提走了鸟笼,却未能提走我对小鸟的怜悯。又联想起前几日朝光弟要送我一只良种宠物小狗,我婉言谢绝了他的一片挚情。许多人家豢养宠物,我是持保留态度的,我不知道那狗、那猫仰或其他动物是否就心甘情愿的被关在家里让主人取悦?只是觉着,作为动物,虽然没有人类的高智商,七情六欲的本能总还是有的,它们的天地也不仅仅就局限在钢筋混凝土砌成的“笼子”里,所谓“小鸟依人”、“狗通人性”之说实在是人类强加于它们的呀!在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同时,是否还意味着人类对它们天性的摧残与破坏?!案头放着这本由本人题签的《摄影作品集》,扉页就是文政君的《生命如歌》,这是筑在他家桂花树上的一个鸟巢,他没有惊动它们,而是悄悄的、小心翼翼的记录下它们在成长过程中的一个瞬间,更留住了一群如歌的生命!
哀乐声骤起,响彻整个儿一条街,听得出是装了扩音设备的。无法再静坐书斋游戏笔墨文字了,索性出得门来看个究竟。呵呵,好大阵势,原来是一墙之隔的邻家老人去世,看来是“老喜丧”,请了专业的吹奏班子,花圈花篮白幡摆满门前,一套颇为先进的扩音设备对墙而设,尤其是南北分放的四只高音喇叭分外醒目,往来市民无不投去诧异的目光。遇着婶婶向我介绍,死者是王家老爷子,一辈子呵呵长天,乐观豁达,吹拉弹唱无所不能,今晨突然逝去,子女们深知父亲一辈子喜热闹,才雇了这么个吹奏班子,用乐声送老人家上路。本来对这噪音的制造者颇感不满,经婶婶这么一介绍,反倒平添了几分理解与尊敬。看着孝子们身穿孝袍磕头谢宾,听着高亢而又苍凉的唢呐声,不知觉中陷入了对生于死的思考:存在与寂灭,物质实存与精神超越似乎可以构成宗教与哲学的永恒论题。生与死的观念不仅有其自身直接的行为表现,而且潜移默化于人们的心理、气质,对于一个民族的精神与品格的铸造无不发生重要影响。从道家老子的“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到成仙不死为宗旨的道教,始终没有离开生命不朽的主题。以了断生死、寂灭涅坤为最高境界的佛教,经过中国本土化过程变为轮回转世、生死不绝的信仰依据。而儒家的生命哲学和礼乐之论则提供了这样一套完整的生命逻辑,那就是融自然、社会、人生为一体的宇宙模式,其根本就是“生生不已”(“天地之大德曰生”),个体生命的真正不朽在于群体,即家国族体的绵续不绝,因而必须有一套礼仪来维系群体的完整,保持整体的和谐与稳定。儒、释、道三方面的思想和信仰在中国人传统的生命意识中构成了和谐互补的关系……一个闲处清秋的普通人,在普通老百姓这里阅读着生命,我想,儿孙满堂的逝者其在天之灵或许能够感受得到,子女们采取如此铺张排场的丧葬礼仪,无疑是对他生命终点的全面释解吧?
手机又响,是老梦的,昨日邀约,今晚艺友小聚,还有文政、业成诸君。尽管惧怕酒敌,仍是忙不迭的套上行头,“闲寻鸥鸟暂忘机”,这是一群兴趣相投的人,一群公正而又富于同情心的人,一群尖锐而又有欣赏能力的人,一群观点稍有不同,适足以对问题提出一些启发,把我自己没有发觉和忽略的地方照亮的人……与他们在一起乃是智力上、精神上的极高享受,比之“迎驾贡酒”可要甘烈香醇的多了!出家门步小巷,天际晚霞,凉风轻拂,哦,我的闲处的清秋就是这般模样的吆。
2007年10月3日
日落前第一稿于痴儿斋
夜归后修改于卧室
心  滩
深秋时节,落叶缤纷,淮寿两地20几位文人墨客齐聚茅仙古洞,吟诗唱和,泼墨挥毫,金秋笔会好一番热闹气象。
表现欲于我是早已淡去了的,虽系滥竽充数,那个热闹的场面还是有点让人受不了。独自一人悄悄的溜了出来,沿着一排镌工粗糙的碑廊,一边欣赏一边挪着脚步,出得拱门,拾级而上。约莫九点钟的光景,有些雾霭,太阳虽显得有些慵懒,但还是满不在乎的把金色洒满秋山。也许是这里的景色并不迷人,也许是时候尚早游览的人们迟迟没有到来,走上山顶的时候,唯我一人,有一种“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感觉。俯瞰脚下的淮河,犹如一条流动的玉带,极目远眺,八百里楚地在云烟裹绕里显得神秘而飘渺,曾经是盎然勃发的绿地“心滩”,此时却浑黄如斯,让人瞬间生出一丝宿命的体验,环顾山石田野,其颜色、声音、味道、状态似乎都是颓废了的,让人感觉到愁绪的笼罩。是不是众多的生命都已走到了尽头,遁入幽暗了呢?旁边道观里有丝丝青烟溢出,对此,我并无多大兴趣。于教堂、寺庙,我一向敬畏,视为神圣,然却从不烧香拜佛,境由心造“我心即佛”,人生之真谛,本来就应是单纯的,一切的一切当取决于心境的高与低、空与实,何必要在形式上表现出如此虔诚的姿态呢?或许,我的不喜朝拜当应归咎于自己对宗教文化的无知和浅薄吧?“生命是宇宙大化的微尘,做自己生活的主人”,今年三月刚开通自己的博客时,我就揿下了这句话作为《座右铭》,灵感缘自罗曼罗兰的名言,表达出来的却是自己真正的“心滩”。
此时的金秋笔会该正是高潮迭起的时候吧?想那墨场内外,歌者舞者、书者画者与追随者、附和者、凑热闹者,无不都在为着各自某一时刻的生命呈现而渐入佳境,当一幅说不清艺术品位高与低的作品涂抹而成,掌声雷动中被人“抢”走的时候,索取者、创作者还有旁观者便统统更上了一个“心理层次”!实际上,此时已无关乎作品的品位质量如何了……在这个无意间被我一人占居的孤寂的山头,一个人独享着这份宁静,冥冥之中有些混沌,脑子一片空白,意念无序的交织于时空天地之间——
……淮河的源头好像是出于桐柏山吧?它历尽千辛万苦百折曲绕流到了这里,八公山为什么要阻挠它呢?以致于在茅仙洞一带造就了如此水绕山转山水相依的秀色风光,造就了“侵蚀陡崖”、“硖山口”、“心滩”等壮丽的地貌景观。景点简介如是说:“侵蚀陡崖为水体北流,向右偏移,长期侵蚀,掏空崩塌而成;硖石口为河流沿破碎带侵蚀,夺山而出所致;心滩为西淝河注入淮河,在下游处造成河心雍水,形成双向环流,长期堆积所为”……侵蚀陡崖催生了茅仙洞,“硖石晴岚”也成为千古传颂的“寿阳八景”之一,至于这个被当地老百姓称之为“扁担城”的“心滩”,倒是更加令人惊叹不已!东淝河、西淝河同在这里注入淮河,是这几条河流滋润着一大片古老而厚重、温情而浪漫的土地,在它们将要把这些古城的文明与灿烂带向远方、带向大海的时候,仍没有忘记留下这座“心滩”,我想,“心滩”所堆积所承载的决不仅仅是《道德经》、《管子》、《淮南子》……而是整个一片以历史文化名城寿州为代表的数千年的淮河文化积淀!我想,老百姓之所以把“心滩”唤着“扁担城”,这里面的内涵恐怕也远不止于“心滩”外在的地形地貌吧?“阻挡就是创造,阻挡创造奇迹”,不期然间,心里突然冒出这种与主旋律不太和谐的意念来。进而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人,想到了人的被阻挡,被阻挡的人往往产生不朽!这里当首推那个被贬黄州的团练副使,如果没有《乌台诗案》的“阻挡”,何以有那篇千古传诵的散文赋?“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主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识。”这位东坡居士把自然万物和历史、人生放到一个更大乃至无穷的参照系数中去考察,实现了他对人生的审美超越。这种超越把人从现实局促的功利之心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不再拘泥于一时一事的得失成败,而是有着更开阔的胸怀和更深邃的眼光。这样一来,人就变得既努力做好现实中的每一件事,又不局限于这件事的具体意义,而是对现实生活中的每一件事进行审美体验,这就是执着而又超越、现实而又审美的人格力量!在官场腐败、全民炒股、物欲情欲几乎占据着社会全部的今天,解读解读这位被贬黄州的绝代文豪,便不难理解什么叫审美超越?什么叫“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味象了……
手机响,催我去涂鸭,答曰:“在山上拍照,还是不写了罢” !收回无序的思绪,但见一艘机动船从脚下的淮河通过,望着渐渐远去的舟影,心生一念:倘有某个夜晚,我们的大文豪来到“心滩”,来到“扁担城”“与客泛舟”,愚生定会提上一盏蜡烛灯笼侍立左右,聆听他们是如何“举杯属客,颂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的……
上山的游客逐渐多了起来,那份独享的宁静被打破,往回走,雾霭尽散,满地落叶被太阳映照的金黄一片,淮河从视线里渐渐远去,心滩亦随之隐去,隐在了我的心底。漫步山路,胡思乱想中,竟不住哑然失笑——大白天的梦呓!“波平风软望不到,故人久立烟苍茫”,苏东坡,你曾经来过这里,并留下了如此脍炙人口的诗句,你,还会再来吗?
2007年10月27日至29日
第一稿断续于宣传部办公室
2007年11月17日修改于痴儿斋
附:作者简介
邵军,男,字村夫,号承雍,1958年生人,大学学历。现就职于中共寿县县委宣传部。著有《村野稀声》、《潦生小记》等诗书文集。
通讯地址:安徽省寿县县委宣传部      邮编:23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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