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旧石器晚期玉雕艺术品的探索与发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19 01:36:43
————关于中国旧石器晚期玉(石)雕艺术品的探索与发现
    你也许知道中国的红山玉器和良渚玉器,但是你一定还不知道,其实中国还有比它们更加古老的玉器;

    你也许知道中华第一玉龙已经有五、六千年的历史了,但是你一定还不知道,其实中国人对龙的崇拜从数万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你也许知道中国的玉文化史有六七千年,但是你一定还不知道,其实那时的中国玉文化已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了,之前至少经过了四万年的成长历史;
    你也许知道《五藏山经》中记载了大量的远古玉石品种及其产地,但是你一定还不知道由那些早已退出历史舞台的,连孔子都没有见过的远古玉石制成的玉器是什么样子的;
    你也许知道欧洲人在两三万年前创作的独体雕刻艺术品——那些洞窟时代的妇女小雕像,但是你一定还不知道中国人在同时期创作的独体雕刻艺术品——中国的远古玉器大家族。
    以红山、良渚玉文化为代表的中国青铜时代以前的几千年时间被称为中国的玉器时代。其实,那段时间只能算是中国史前玉器时代的末期,为了方便与以红山等史前玉文化为代表的玉器时代相分别,我将它们分为旧玉器时代(指的是约六、七千年——四、五万年前)和新玉器时代(指的是青铜时代以前——六、七千年前,即目前所知的玉器时代)。下面我将展示那些用在旧石器时代遗址中大量出现的雕刻器所雕刻的,中华旧玉器时代玉器的发现与论证过程和部分内容,了解了这些,你就可以与三皇五帝对话,你就会知道他们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神话般的美丽传说,还有一部用美石雕刻的远古玉文化史;一段跨越了数万年,留下了人类开拓者从蛮荒中一步步走来的脚印的空前绝后的史前玉器时代。

                〖一〗中国旧石器晚期玉(石)雕艺术品的发现与推理
    中国的玉文化源远流长,是人类雕刻领域里一只耀眼的奇葩。如果从兴隆洼遗址出土的玉器算起,至今已有八千年的历史了。这八千年也是中国独体雕刻艺术的历史。可是,熟悉世界艺术史的人都清楚,欧洲的独体雕刻艺术却有三万年以上的历史。这就是说,以目前的考古发现为基础,中国独体雕刻艺术的历史比欧洲晚了两万多年。形象地说就是我们的八千年雕刻历史只不过是欧洲的四分之一左右。这样的对比数据是十分令人尴尬的。
    然而,从逻辑上讲这种建立在目前两大洲的史前考古成果的基础上得出的,不可思议的巨大差距是不符和逻辑的。理性告诉我们这种差别是不正常的。但是,长期以来我们的考古工作者只找到了大量的旧石器时代的雕刻器,以及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史前岩画群,却没有发现理应存在的,与远古岩画的规模相应的独体雕刻艺术品。
    数年前,我偶然间得到了一件精美的随型玉坠,并发现它带有明显的佩带过的痕迹,其造型的精致与风格的原始古朴是我从未见过的。这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古老的玉坠。由于找不到相关的鉴定专家,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进行求证。在研读了大量的有关古玉的书籍后,虽然没有找到答案,却使我感到这件玉坠的历史也许要比红山玉器还要古老,这使我感到非常惊讶。因为我以前对中国玉文化史的认知同大家一样:红山玉器是已知的中国最古老的玉器。难道说中国会有比红山玉器还要古老的玉器吗?这个当时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题却使我感到激动与兴奋。于是,本着从疑问开始的态度,我又重新从多个角度对中国玉器的起源进行了探索。随后却意外地发现,在目前公认的,中华玉器起源时期的新石器时代,中国玉文化展现给我们的就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的青年摸样了: “在新石器时代各文化类型的遗址中都有大量的玉器遗存,这些玉器加工精致,种类繁多,许多器物上饰有精美的图案,有些遗址中一次就能发掘到数十件玉器。”(引自《中国古玉宝典》 郑春兴主编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从以上描述中不难看出,在生产力水平非常低下的新石器时代,中国玉器就已经出现了如此成熟的加工工艺;如此多的种类和数量;如此大规模的制玉、佩玉和葬玉等尚玉习俗,的确是令人震撼。也正是这份繁荣与辉煌使我难以相信那是一种文化在起源时能够具备的状态。
    直到现在,人们还经常用“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来形容交通不便地区的人们之间的交流状态,到过偏远农村地区的人会有更加深刻的体会,许多村庄里的老人一生都没有到过县城一次,更何况是在几乎无路可行的新石器时代。蛮荒时代的人们往往是在原居住地发生了无法继续生存下去的天灾人祸后才会进行远距离的迁移,例如气候变迁、地震、洪水、瘟疫以及战争等。我们不难想象,在新石器时代不同地区的人们相互之间的信息及物资交流一定是极其困难的。实践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一种文明或技术从起源到成熟都必然要经过发明时的点状分布,进而才能呈放射状扩散,再进而发展为面状分布,然后才能得到一个地区的普遍认可,并最终成为被广泛使用的社会现象。这些过程都需要时间来完成,在新石器时代的交通条件下需要的时间就更加地漫长。我们从新石器时代各遗址出土的玉器所使用的不同玉种,以及地区风格强烈的表现形式(如红山玉器的粗旷和阳刚与良渚玉器的细腻与阴柔)中就能强烈地感受到那时的信息与物资交流的困难。由此我们可以判断出中国新石器时代的玉文化状态,绝对不是玉器在起源期所应该具有的幼稚状态,而是一个早已在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广大区域里流行了很久的,并且具备了明显的区域性特征的,成熟的玉文化状态;是玉器从起源时的点状分布,进而到面状分布,再进而发展到大面积的广泛流行,并已经形成地区特色的成熟状态。这一个玉器制作的成熟过程,在新石器时代的交通条件下,在方圆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至少也需要上万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下面,我们再从技术方面来进行推断:
    中国在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对玉器的加工包括开片、成型、钻孔、镂刻、减地、起凸及复杂的线条饰纹。”(引自《中国古玉宝典》)
    从上述对新石器时代中国的玉雕技术的准确描述中可以看出,在目前公认的,中国玉器起源期的新石器时代,人们已经普遍地掌握了一套比较成熟的制玉技术,并且制造了大量的、充满地域特色的、精致到令现在的玉雕师都叹为观止的玉雕艺术品。这决不是玉器在起源阶段所能具有的技术水准。要知道,从北京人遗址开始出现雕刻器(即开始简单的雕刻),到开始磨制石器,远古的人们就竟然用了数十万年的时间;早在二万七千——三万四千年前的“山顶洞人”就已经掌握了对美石进行钻孔和简单磨制的技术,但是这两项技术却一直经过了两万多年,到数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才广泛地流行起来。由此我们也可以断定,在那个信息极度闭塞的蛮荒时代里,一套被广泛使用的技术,至少也得万年以上的发展和传播的缓慢过程。
    曾经有外国的考古工作者这样评说甲骨文的发现:“甲骨文从发现时起就已经是一个青年了。”这就是说我们发现的甲骨文已经是古人经常使用的成熟文字了。而一种文字从出现到如甲骨文般成熟至少需要两千年的成熟期,这一观点已经被考古成果所证实。从现今的考古成果来看,早在一万年前中国就出现了文字的萌芽,而甲骨文距今却只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可见其成长过程之缓慢。如今,我们发现早在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华大地上就已经具有了广泛的制玉、佩玉和葬玉的尚玉习俗了,而且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一套至今也没有多大改进的制玉技术,这也充分地说明了那时的中华玉文化也是一个比较成熟的青年了。因此,远古的中国先民们到底是经过了多少年的时间,制造了多少技术幼稚的玉器,才逐渐总结出一套较为成熟的制玉技术,并且广为流传,最终形成了以红山和良渚为代表的大规模玉文化时代的,就成了中国玉文化史的缺失环节。
    这个问题也同样是中国艺术史的缺失环节。欧洲的考古研究已经证明,早在三、四万年前他们那里就出现了以雕刻、雕塑和岩画为主要表现形式的史前艺术的创作作品。而由于中国在这一环节的缺失,长期以来,我们这个充满了艺术创造力的古老的东方民族,遗憾地被世界考古界冠上了“旧石器时代艺术沙漠”的称呼。近年来,我国虽然陆续发现了大量的远古岩画,证明了“艺术沙漠”说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偏见。但是,我们的考古工作者却始终没有找到能够同我们这个玉文化古国相呼应的,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独体雕刻艺术品。从逻辑上说,欧洲有数万年的独体雕刻史,我们的独体雕刻史也不会只有几千年。看来,就象我国著名的美术大师范曾先生所说,“欣赏中国美术要有中国美术的基因”一样,要寻找中国旧石器时代的独体雕刻艺术品,是不能只依靠西方的考古方法的。
    其实,我们离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很近:我们的考古工作者早就发现了大量的旧石器时代的雕刻器,只不过由于各种原因导致了至今还没有发现那座必然存在的,中国旧石器时代的独体雕刻艺术的宝库。例如:《五藏山经》中记录了大量的远古时期的人们祭祀山神的场所和祭祀用玉,而我们却从来没有发现过它们的踪迹。要知道,在远古时期的中国,祭祀用品要远比陪葬用品更加重要、更加高贵、更加丰富和更加精致,因为那时的人们总是把最好的物品献给神灵以求得到保佑。而祭祀的场所是不会在居所或墓地的。可以断定,现在这些精致的远古祭祀用品还在我们附近,而我们却一直没有用正确的方法去寻找它们。通过我偶然发现的远古玉坠,以及近十年来不断的收集、探索和研究,已经证实了中国旧石器时代晚期(相当于欧洲的洞窟艺术产生的时代)中华远古玉雕艺术品的存在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们还记得,在中国的甲骨文被发现以前,由于人们的无知,至使许多珍贵的甲骨被当成“龙骨”而入药许多年,谁也无法统计那些珍贵的甲骨在被清末的王慈荣先生认出以前被人们吃掉了多少。现在,大量珍贵的由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中华先人们创造的精美的远古玉器也正在遭受着相同的命运。但愿我的发现能够早日终止它们正在遭受的不可挽回的破坏,使那些远古艺术品重新焕发出耀眼的中华史前文明之光。填补起中华史前雕刻史与欧洲之间长达数万年的差距。让世人早日认识到中华的远古先民们创造的,人类早期艺术史上最辉煌、最丰富、最伟大的史前雕刻的艺术宝库。人们会发现,最早记录中国历史的不是甲骨文,而是那些由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智人们用数万年的时间创作的原始玉雕和岩画。如果说文字的出现代表了文明的起源,那么,人类的雕刻艺术史和绘画史都比文明史要长得多。在欧洲是这样,在中国也是这样。
    中国旧石器时代晚期智人创作的玉雕艺术品的发现,也合理地解释了中国旧石器时代考古方面的一个疑团:为什么“在中国旧石器各种石器类型中,雕刻器的功能是最引人注目的。…到目前为止,在中国已经发现的旧石器遗存中还很少见到艺术品。”以至于使“雕刻器的功能显然与中国旧石器发现的实际情况有较大的出入。”(引自《石器研究——旧石器时代考古方法初探》 王幼平著)远古玉器的发现将使上述疑问得到合理的解释。
    当前,在旧石器时代晚期的艺术品考古方面,欧洲已经取得了丰富的成果:最先在1868年于法国南部莱埃齐斯附近的一个名叫克罗马农的岩厦里被发现,并被考古学家叫做克罗马农人的欧洲晚期智人,在距今4万——12万年前的漫长岁月里创造了许多辉煌的史前艺术品。“那些被定格在洞窟深处的壁画、雕刻、泥塑作品之中的史前野兽,如猛犸象、野牛、野马、披毛犀、驯鹿和洞熊,虽然已离开我们一两万年甚至更久,但仍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引自《北京原人》黄慰文著 浙江文艺出版社)到目前为止,欧洲已经发现了上百处岩洞壁画,以及数以百计的被称为“史前维纳斯”的妇女小雕像等数量众多的史前艺术品。
    “和欧洲相比,过去亚洲发现的旧石器时代艺术品很少,常给人以‘艺术沙漠’的印象。”(引自《北京原人》 黄慰文著)虽然,近年来我国陆续发现了分布于各地的远古岩画,却仍未见独体雕刻艺术品的踪迹。这种现象是耐人寻味的,难道是生活在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中国人缺乏独体雕刻的艺术创造力?可那些远古时期的欧亚先民们却有着相同的生产力水平,甚至连葬俗都十分相似,“都有穿孔兽牙等垂饰品陪葬,都有撒赤铁矿粉末的习惯等等。”(引自《北京原人》 黄慰文著)在艺术创作方面,欧洲有岩画我们也有,而且有更多;欧洲有雕刻及泥塑我们却没有。但是使我们感到困惑的是,在随后的新石器时代里中华的远古先民们却创造了一个遍及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辉煌的玉文化时代,这种以前十分缺乏的独体雕刻艺术品的突然爆发是不符合文明必然是循序发展的逻辑的。从逻辑上讲我们应该确信,中华地区在新石器时代以前必然存在着一个漫长的玉雕艺术的幼稚期。也就是说中国的晚期智人同欧洲的克罗马农人也一样有着丰富的关于独体雕刻艺术的创造力和创造成果。这些雕刻艺术成果也应该象现在的东方艺术品一样,具有鲜明的东方特色。我们知道欧洲的艺术创作是以符合解刨学原理的写实为主要标准的,而东方的艺术创作却主要是以写意和抽象为主要表现手法的。这种表现手法直到近代才在西方流行起来。如果我们的考古工作者用寻找西方艺术品的方法和眼光去寻找它们,是很难达到目的的。东方的远古艺术家们所选择的雕刻艺术的载体,也应该同随后的玉器时代一样是当时人们心中的各种美石。所以说,找到了那些远古玉雕艺术品就找到了中华玉文化的真正源头,就能组成我国史前艺术史和玉文化史的完整链条。
    数年前,那件偶然间得到的玉坠引导着我去搜集证据、学习专业知识、研究加工和使用痕迹,并进行了长时间的探索。最后终于幸运地发现了那个曾经在中华大地上存在了数万年,又被遗忘了数千年的中国,也是世界上最原始的玉雕家族成员。
    以我的经济实力是请不到相关专家对我的发现进行鉴定和论证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应该向谁请教,所以我只能求教于书籍。以上是我从新石器时代中国各玉文化遗址的出土玉器所反映出的比较成熟的加工技术而断定,在远古时期任何技术要达到那种成熟水平都必然要经过一个相当漫长的逐渐积累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必然要产生大量的幼稚作品;我又对中外同期的考古成果进行了对比,进而发现了中国旧石器时代在雕刻艺术品考古方面的缺位。最后从逻辑的连续性原理上进行推断的。好在我所发现的远古玉器的出土地区有很多已经发现了旧石器晚期的遗址以及史前岩画,这也与欧洲同时期遗存中雕刻品与岩画往往同处一地的特点相同;我也从痕迹学的角度进行了认真的求证(求证过程将另行说明);我又对所得以及所见的实物所包含的风格和内容等信息,与新石器时代各文化遗址中所发现的玉器进行了细致的比对,发现它们之间果然存在着明显的传承性。例如,红山文化玉器中的大量仿生玉器,以及其它同时期各文化遗址中几乎共同出现的,众多与人面有关的玉器等,在我认识的旧石器时代晚期玉器中均有大量的发现。它们之间无论是从形态上,还是神态上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很显然是一脉相成的。
    最重要的是,我竟然还幸运地找到了关于这些远古玉器的较为系统的文字记录!在中国最早的富寓丰富神话的地理著作《山海经》之〈五藏山经〉中,我发现了对这些远古玉器的玉石品种和部分内容的系统记录。我用陆续收集到的远古玉器与〈五藏山经〉中的记录相对照,结果不仅证实了这一发现的真实性,还使我重新认识了许多失传已久的远古玉种。在这里我十分感叹那些远古的先人们对各种玉石的称呼的形象和准确。这些关于已经失传了五千多年的远古玉种的珍贵的文字记载竟然能流传至今,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这足见古老的中华文明的传承力度,以及中国文字的悠久历史。这也有力地证明了〈五藏山经〉的成书年代应该至少是大禹时代,甚至更早。因为它所记录的许多远古玉种到了夏朝时已经不见应用。
    一件偶然得到的玉坠,使我发现了中国与欧洲的远古雕刻艺术史之间的长达数万年的,不符和逻辑的巨大差距,并引导我进行了近十年的艰难探索与求证。终于,一个历经数万年的中国玉文化的启蒙时代——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玉文化时代浮现了出来,这个庞大的玉文化家族不仅与中国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独体雕刻艺术品的历史缺失相吻合;也符合对中国新石器各文化遗存中的丰富多彩的玉文化必然具有一端漫长的幼稚期的逻辑推理;它们还与旧石器考古中发现的大量的雕刻器相吻合;它们的出土地域同中国诸多的旧石器遗址及远古岩画遗址相重合;它们也与关于中华文明起源的传说相映衬;它们的雕刻风格与内容同新石器时代的玉器有着明显的传承关系;它们所使用的雕刻材料竟然与〈五藏山经〉中记载的远古玉种神奇般吻合,使我常常对那些远古玉所起的贴切名称心生敬意!若不是这些形象而准确的名称,今天我们即使能与它们面对面,也是无法重新认识它们的。
    我不是考古专家,也不是古玉器专家,而对这个问题的求证又无前车之鉴。所以我只能根据现有的中外旧石器时代晚期的考古成果、中华玉文化的渊源等方面进行逻辑推理和求证。好在我所能想到的各个方面都符合逻辑的推理,这使我坚定地相信,我的发现和随后经过长期求证而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至于真伪鉴定,我认为至少目前是多余的,因为目前没有人能造出如此多的还没有被认识到价值的东西。
    目前,我所见到的远古玉器,虽然只是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中华先人们在数万年的时间里创作的大量玉器中的沧海一粟,但是已经能从中清晰地看到一条中华玉文化在新石器以前所经历的漫长而丰富的成长道路了。在这条漫长的路上,中华的远古艺术家们表现出了极其高超的艺术创造力: 由他们首创的简洁而抽象的,以写意为主的点睛式的艺术风格直到今天依然是中国艺术品的主要表现形式;他们前赴后继地用了数万年的时间才终于总结出了一套比较成熟的制玉技术,将社会推向了新石器时代;他们给我们留下了足以震惊世界的、浩如烟海的、直到现在仍然极具艺术震撼力的独体玉雕艺术品;那是一片辽阔无垠,深不可测的东方史前艺术海洋,决不是什么“艺术沙漠”。其数量之多、内容之丰富都远远超过了目前已知的世界上任何其它地区的同时期雕刻艺术遗珍,制作的精美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一部人类历史上耗时最长、内容最丰富、制作最精美的、由独体雕刻艺术品组成的中华旧石器晚期的玉制百科全书。
    那些中华地区的东方远古玉器真实地记录了晚期智人们对自然的认知、对神灵的敬仰以及对祖先和英雄的崇拜;它们不仅是艺术品,也是文字产生以前的人们记录经验和知识的书籍;是献给神灵和祖先的最珍贵的祭品;是中华大地上也是世界上最早,最丰富的富寓精神财富的物质财富;更是我们的先民们留给我们的巨大的,无与伦比的精神与物质财富。那些三皇五帝时代的艺术家们如果知道他们的创作直到今天依然充满了艺术生命力,他们一定会象我们一样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我仿佛感到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这个巨大的史前艺术宝库即将无人能识的时候,中华先人用他们发明的最古老的文字记录下了它们的信息,这个信息在悠久的中华历史长河中漫游了五千年之久。直到今天,在它们即将遭到灭顶之灾的关键时刻,通过一件看似普通的玉坠引起了我(他们的后代)的兴趣,随后引导着我找到了那些唯一的信息记录,又引导我对它们进行比较,这种力量使我具有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使我拥有了巨大到连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勇气,不断地排除各种干扰,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探索,最终得以重新认识到它们的存在。这个发现无可争辩地证明了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中华地区就是世界的文化与艺术中心。
    总之,中国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独体雕刻艺术品的发现,合理地解释了中国新石器时代出现的多姿多彩的玉器时代之所以产生的深厚根基;以及中国旧石器时代考古中所发现的大量的雕刻器所带来的困惑。有力地证明了以前认为的亚洲地区在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数万年时间里的艺术空白是不符合实际的的。这一个迟到的大发现也充分说明了以西方的艺术视角去审视东方艺术是行不通的。因为东方的艺术表现手法从一开始就与西方的写实手法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们更加喜欢写意的,抽象的表现手法。过去我们始终以西方的艺术品考古方法去寻找东方的艺术遗珍,陷入误区是不可避免的。中国特色的远古艺术品必须用中国特色的考古方法去寻找才能发现。
    大象无形,智开天目见天地。三皇吉玉的大象,需要我们用蕴藏在古老的东方艺术中的东方智慧去看,方能显出真身;大音稀声,慧心深处听惊雷。五帝遗珍之大音,更待我们用中华子孙的心灵去听,才会得其精要。逝着已矣!无数代的远古先人们留下的不仅是我们难以估计的精神与物质财富;世上唯一的旧石器时代史书,以及源远流长的中华艺术史和玉文化史的博大精深的根。更给我们留下了保护与传承它们的义不容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