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毛主席当翻译:同声传译“卡壳”15秒 [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6 05:48:17
   给毛主席当翻译:

中共八大同声传译“卡壳”15秒
   

毛主席与外国友人亲切交谈,笔者(左二)在认真翻译。

  我第一次给毛主席做翻译是1956年的秋天。那年我22岁,刚刚从北京外国语学院(即现在的北京外国语大学)西班牙语系毕业。一放暑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回老家徐州探亲了。

  因为我,妈妈在街道干得特卖劲

  我1950年底参加工作,没想到之后不久分到北京,而且在隶属于外交部的外语学院学习。我在学校学了五年半,两年英语,三年半西语。那个年代我们是以参加革命为荣的,在我学习期间我母亲一直享受军属待遇,逢年过节常有地方政府来家慰问,我母亲为此感到很光荣,所以做街道工作特别卖劲,经常受到表扬和嘉奖,屋里挂满了奖状。我回家探亲主要是看我母亲,陪她聊天,走亲访友,让她高兴。我父亲是教师,抗战时去了四川,一走8年,杳无音信,1945年才回来,但又结了婚。回徐州后就住在学校宿舍里,很少回家,所以我母亲是相当孤单的,但她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已经习惯了。我知道她内心的苦楚,所以每次回来都尽量地多陪她,不离她的身边。然而1956年的暑假,我没有在家过几天就接到了学校催我立即返校的电报。我和母亲虽然感到很遗憾,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回校了,因为那个时代要绝对服从组织的安排,不能计较个人得失。

  译稿从门底下塞了进来

  我回校后,领导要我立即到西苑宾馆中共八大翻译处报到。翻译处的同志绝大多数都是北外的老师和毕业生,我们都很熟。西语组里有我的老师孟复,我的同学汤柏生,中联部的老翻译陈清海、陈用仪,对外友协的老翻译蔡同廓等。我们在八大开幕前的工作就是翻译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大会的西语同声传译工作指定了三个人:有陈用仪,汤柏生和我。陈是老翻译,经验很丰富,我和汤都是初出茅庐,在实习训练期间我们认真向他学习,受益匪浅。大会开幕那天,我们都很兴奋,但我没想到领导指定我去作毛主席的同声传译,心里既高兴又紧张。因为,同声传译要求具有闪电般思维,翻译时不能有明显停顿。

  毛主席的开幕词是翻译组当天拿到,当天翻译的,大会开始时,译文还在印刷厂里排印,没有拿回来。我进同声传译箱的时候,手里空空的,头上直冒汗,别提多紧张了。后勤的同志对我担保说,一拿到译稿就立即给我从箱子下面塞进来,可是当毛主席已经登上了讲台就要宣布开幕的时候,稿子还没有送进来。毛主席的第一句话是“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现在开幕了”。

  这句话的西文译文在结构上和中文正好相反,动词“开幕”要放在主语“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前。如果我有稿子,当毛主席开始讲话时我会自然地先念“现在开幕了”的西文。但现在没有稿子,我只能等毛主席把这句话说完后才能开始翻,因为我不知道“代表大会”后面的动词是什么,不敢先将“开幕”说出来。尽管在笔译时我们译的是“开幕”,但最后的定稿没拿到手是不能自作主张的。毛主席讲话时,把“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这几个字拖得很长,大约有15秒钟,而这15秒钟我没有开口,外面的人急死了。我头上直冒汗,觉得比15年还长。一直坚持到主席把“开幕了”三字念完后,全场鼓掌时我才翻译。好在鼓掌的时间很长,我把这句话译完时,掌声还没有结束。

  这时正好译稿从箱子的门底下塞进来。我长出一口气,稿子就是我的定心丸。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的紧张完全是没有经验造成的,如果有经验我就会把主语提前翻,虽然从西文的角度来说不太好,但是可以和主席的讲话同步,这对于做同声传译的人来说是更重要的。后来,领导就要求我们,在没有译稿的情况下,不必一句一句地译,但一定要保证同声传译箱里出声音。有了前面的经验,后面的同声传译工作基本上是顺利的,即使在没有稿子的情况下,我也没有再紧张过。现在回想起来,真要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没让我“半途而废”。

  与毛主席两次握手最为幸福

  大会闭幕的那一天更是难忘的,因为会议闭幕式之后,中央领导同志要接见全体工作人员,我们都激动地跳起来。现在可以面对面地看见毛主席和其他敬爱的中央领导,谁不高兴呢!接见前,我们翻译组的同志早早就来到了现场,我记得那是在当时的全国政协礼堂。我们排成单行等待接见,我和汤柏生是年龄最小的,其他年纪大的同志都让着我们,我们俩就抢着挤着尽量往最左边靠,因为毛主席要从我们左边进来,我们可以最早看见毛主席,最早和毛主席握手,然后又跑到最右边再握一次手。我们果然如愿以偿了。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同志进来时我是这么激动,只记得和毛主席、刘少奇、周总理等几位领导人握手后,我就立刻跑到后面去了。能和毛主席第二次握手,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刻。那天晚上我们兴奋地交谈着,交流我们幸福的心情,几乎彻夜未眠。  (2010/10/01雨霖转载/编辑/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