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革:独一无二的学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4 20:05:04
戈革:独一无二的学者

    戈革在中国是绝无仅有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大凡对民族和国家有用的学者,基本上都是独一无二的,例如,李白,杜甫,曹雪芹,蒲松龄,等等。
现在是“工业化、模具化”大批量生产学者的年代,如果不贴标签,你很难知道(读不出来)他们是谁。这样的学者,早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桶里。
戈革却是和以上“批量生产的”学者格格不入的。肖立志教授的博客里有三篇介绍戈革的文章,读者不妨一读。

大毛忽洞和戈革先生曾经在一个教研室(物理),但是我们共事不多。我和戈革先生第一次见面是1982年2月,那时,我刚到东营的华东石油学院物理教研室。1982年,是6天工作制,星期六下午是政治学习。
我报到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下午照例是政治学习。我和一起留校的助教(有10几个,其中有一位是戈革的预留研究生,1983年开始读)提前到了物理会议室,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戈革先生也来啦,大家都站起来向戈革先生问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戈革竟然在他的准研究生指引下,径直向我的位置走来,而且向我问道:“你是吉林大学来的”。
戈革是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合办)物理系的毕业生,曾经是余瑞璜先生的学生。当戈革知道我是从吉林大学物理系毕业的,就破例参加了一次政治学习。后来我才知道,戈革也曾经当了10多年的“右派”,戈革以前有很严重的胃病,“右派”劳动改造时,每天要拉车,因为戈革很“右”,所以让戈革驾辕。结果10几年“右派”下来,驾辕的活还真把戈革的胃病给治疗好了,而且还去了病根。
当戈革向我打听余瑞璜先生的近况时,我不知道戈革也当过“右派”,我就毫无顾忌地介绍了余瑞璜先生的情况。我说余瑞璜先生很少上课,我只听过余瑞璜先生的一次演讲(参见我的博文:价键派科学家:余瑞璜院士),演讲时余瑞璜先生仍然穿着棉衣戴着棉帽,我还特别强调说,余瑞璜先生是吉林大学最后一个被平反的“右派”。
当戈革听完我的最后一句话时,戈革就接过我的话题,毫不客气地开始批评当年整他的人,这些人就在会场里。戈革的讲话使我很难堪,很显然,戈革的发火是我点的炮。幸好这是我的第一次政治学习,因为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他们都明白这一点。
戈革先生是物理教研室水平最高的教授,在培养77级物理师资班立下了汗马功劳,再加上戈革的特殊背景,当时物理教研室的各种活动不硬性要求戈革参加,因此,如果不去戈革家里,很难见到戈革教授。
据77级物理师资班毕业的同事说,戈革不但是水平最高的教授,戈革也是最厉害的教授。有一次物理课,内容是讲电容和电容器,戈革把自己认为该讲的都讲授完之后,就提前30分钟下课了。教务处的人知道了戈革提前下课的事情后,就委托教研室的人找戈革说,提前下课是教学事故,是要受处分的。戈革却说,他们(教务处)什么都不懂,什么叫教学事故?我该讲的都讲了,不该讲的让学生自己看,这不是教学法吗?戈革还骂了一些别的话。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去计较戈革什么时候下课了,但是,戈革上课的水平和认真程度依然如故。
1983年暑假,我在承德避暑山庄参加一个为期2周固体物理研讨学习班,而戈革也来承德参加一个物理学史研讨班,我们住的很近,只进行过很短暂的交谈。
后来,戈革从东营调到北京学院路的石油大院,住在56楼的筒子楼里。我出差时,如果是住在石油大院里,有时也去看看戈革。
总之,戈革是余瑞璜先生的学生,是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高材生,是石油大学最有水平的教授,可是在石油大学的三个校区,没有多少人知道石油大学还有个戈革。
我们每天都在呼唤大师,实际上是叶公好龙。如果大师真的出现了,大家又都害怕他,戈革就是这样一位让官员非常害怕的绝无仅有的、独一无二的学者。
处长、局长、部长,后面的队伍很长啊,我们不用担心。
戈革后面可是没有排队的人,戈革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

转自科学网,李世春博客,原址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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