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薛安康老师的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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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薛安康老师的专访                                       2010-7-19 13:46| 发布者: nirvanaweekly| 查看数: 38| 评论数: 0         摘要: 我第一次听到江老师说话大概是在上学期(2008~2009学年第四学段)大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时候深中在搞一个单元改革,江老师就是在当中代表学校宣称要进行单元改革的人物。这个单元改革里面包括了四个要点,这四个要 ... 

          N:涅槃记者      X:薛安康老师 L:某老师

 

        N:江先生来深中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系列由他主导的改革在深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同时也引起了一些矛盾。请问您对这些事情有什么看法?             X:我第一次听到江老师说话大概是在上学期(2008~2009学年第四学段)大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时候深中在搞一个单元改革,江老师就是在当中代表学校宣称要进行单元改革的人物。这个单元改革里面包括了四个要点,这四个要点主要提及了前几年改革的失误。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第一,单元形同虚设;第二,学生会人浮于事;第三,学生的不良品行从未得到有效制止;第四,家长和老师被严重的边缘化。   我当时立马给校长发了一个短信:“校长,办深中不是‘办家家’,当然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但是为了说明您新的东西好,就把旧的东西说成这样(指以上四个要点),那么您的权威何在?”学生现在还是需要“养成教育”的,如果老师家长被严重边缘化了,那到底靠谁来给你养成良好的习惯呢?我们学校本来的结构就是单元结构,而现在却说“单元形同虚设”,这样岂不是在说我们“无组织,无纪律”?作为学校的领导人,您的改革搞了好几年了,如果学生的不良品行没有得到有效的制止,那这个问题就更大了。”但其实事实也没有这样(指以上“学生不良行为没有得到有效制止”)。所以我很担心,(校长)为了说明新东西的好就把旧东西全盘否定,这样的话是会自己影响自己的权威的。明白吗?权威不是别人给你(校长)的。而是你(校长)带领大家做,大家都觉得你做的对,你却还可以做得更好,那才是权威。   上次由江老师来宣布这并不能完全代表学校。针对这件事情(单元改革),我个人认为,这(指由江来宣布)是不合适的。毕竟他本身只是出国体系的一个策划者,而且他的中文也不是非常熟练。这就像八十年代我们刚开放,很多工农兵大学出身的人那时外文讲得不太好,在和老外打交道时常因语言问题被老外误解诚信有问题。另外我还听到很多传闻,其中就有上学段比较有代表性的“高三协议”。这个协议里面有两点是我们难以认同的。第一,它(“高三协议”)是英文本的,照理来说这个英文本的解释权就在撰写协议的人的手上。第二,里面提及只要有一个学生违反协议,那就要全体受罚。这个东西说难听点实际上它就是一个不平等的协议。因此学生家长反应非常强烈。我认为这个事情它不大可能是一种失误或者是误会。我相信一个生活在法治国家,受过法治精神熏陶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如果没有其他的原因的话,怎么能够写出这样的东西来呢?浅一点来说就是欺负我们不懂法。深一点来说就是在与我们签订一个不平等的协议。客气点说,对于这个我还是很有想法的。   这个学段,我回来代课,看到《深中日报》上不停的有他(江学勤)刊登的介绍自己的文章,包括他写的一些个人介绍或是与学生打交道(的过程)。(这些文章可以理解成)他在诠释自己的个性,但是多少也带有一点鼓吹自己的意思。这说得好听点就是有点过分突出个人。当然(在这些文章里面他实际想告诉我们)他在策划着,在组织着(改革)。但你做成一件事情也要有一个理。你做出的事情,说出的目标要大家共同遵守。我就觉得有些事情总是由他来说是不大合适的,并且他做的某些事情也不是很合适。也正因为如此,上周学生们请我去看媒体开放日学生发言人的选拔。因为我想看看学生们是如何对敏感问题的,于是我临时改了问题。我问(发言学生):“你对江某人有什么看法?”那个学生拥了一分钟说了一些不是很着边际的话,那我就加上了一句话:“请你谈谈你对他高三协议的看法。”这个问题是比较敏感。(学生可能有些不好回答。)但那学生有一句话我听得很清楚,他说他不同意这个做法(指高三条约)。这是一个客观事实,它确实有点像霸王条款,感觉总有点不平等协议的成分在里头。之后我就听到“砰”的一声拍桌子的响声,(江)狠命地一拍桌子冲出来。阻止了我们的对话。说是要解散这个会议,还问我是谁。我告诉他这是我们两个的问题,可以会后结决。这个会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提出一些敏感话题的,让学生学会怎么面对记者。(我不过出来提几个问题,他就拍桌子。)   后来他就跟我道歉,道歉之后他又马上声明“我只是对拍桌子道歉”。那我就说了,“你为什么拍桌子呢?你拍桌子就是抗议。你应该为你的抗议道歉。”他说“噢,你讲逻辑。”我说“对,你不讲逻辑。”假使他是情绪失控了,拍拍桌子的话,我觉得是没有道歉的必要的。他之后在《深中日报》向我道歉,姿态还蛮高的。我当然保持沉默。但是我认为,他如果真的要为深中做一些事情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宣布辞职。你要把事情做好,你要证明你自己是对的,就没必要这么做(辞职)。这样做(辞职)客观上就是给学校增加压力,他已经是第二次辞职了。所以你说我对他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我只是知道他做了什么,也知道他写了些什么。   刚才我也说了,他做的、写的、说的有些东西都不是很合适。我当时我和他的争论当中就说,我只是讲述了一个事情,只是让学生就事实做出判断,他完全没有必要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我薛某人提出一个敏感问题,而他是反应过度。这件事情在网上反响很大。似乎支持我的更多一些。我和他语言上的墨彩只是导火线,但(学生)对出国体系的一些不满或者对别的一些东西的看法就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开始的。所以我对这个事情我想做一个我自己的判断,现在我不能左右什么事情。说白了这个矛盾是客观存在的,我(与江老师发生争吵)只是一个导火线。             N:那您离开深中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X:那当然是咯。因为这个事情很敏感,我在当天就跟(在场的)一个学生讲,你很有幸哦,看到薛某人和江某人的交锋,但为此我极有可能要离开学校。因为我本来只是一个退休老师,不是很重要的,我只是来代课的,你说一个八单元的负责人和我(相比),分量谁重谁轻那就很清楚了。所以我认为他现在在这个情况下宣布辞职,对于他现在的工作似乎有点太……我觉得他应该考虑得更周详些。           N:您是自愿离开深中的吗?           X:我觉得这个事情我还是回避比较好。本来我提出一个敏感的问题,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但这件事下午就马上见报。他(江)要发言是非常容易的。但网上比它(日报)更快把事情登了出来。这件事见报和不见报差别很大。深中是一个提倡自由民主的地方(所以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东西。首先我要在这里说明),第一,我没有捏造,我只是提出了有关一个既成事实的问题。第二,他(江)说我攻击学生。我攻击什么学生啊?我只是在问学生敏感问题罢了,而且媒体记者也可能会问到类似的敏感问题(我只是想看学生们是怎样回应问题的)。我和他(江)并没有什么个人恩怨的问题。           N:那么您是怎么看待深中的媒体呢?           X:我觉得现在深中办报大有当年五四之后办报的趋势。我先表扬一下我们的王校长,这不是阿谀奉承。王铮校长的改革已经把深中的旧的一套全部冲掉了。新的呢,他正在建立,但是有些还不成形。在这种情况下,学生想发表个人的见解,先不论这个报能不能办成功;但至少天天办报,孩子们就产生了一种社会意识。现在学校里面有了一种争鸣的气氛。其实哪怕只是做个实习记者,办个模拟刊物。这对你们的提高是非常大的。这比写一篇普通的文章要有用得多。在办报过程中可以表现你们的社会意识,表达你们对深中的看法。   说起来,我觉得自己还很对不起《新深中》,他们叫我写对深中文化的看法,也说我可以畅所欲言,但我还是回避了。如果我说的和这个“头儿”说的不一样,那就…… 但是现在我就豁开说了。我是很支持办报纸这个事情的,这是一种有社会意识的表现。同是我也想说一句话,如果一个学校内的人没有社会意识,学生不搞社会活动,那这个学校就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学校。一个学生只会文化学习,不参与社会活动,这个学生就不能算是现代意义上的学生。但是如果一个学生只想搞活动不想学习,那他就不是学生了。   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学生会的“头儿”,上课迟到了,还大模大样的走进教室。我问他为什么迟到那么久,他说他刚刚去开会了。我就装傻,说:“因为开会才迟到,也是迟到。”结果他坐下来还继续用手机发信息,我就告诉他了,现在你应该停下工作听我讲课了是不是?学生的第一要务是文化学习,第二才是参加社会活动。现在深中就处在这两者之间,如果能够平衡好主次,那就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做这些活动的时候,如果你是想着这是在为了给大家服务,那就很好,但如果你当上“官”了,并以此为目的(来参加社会活动),那这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就带着太多功利的性质了。有些学生没有平衡好学习与活动之间的矛盾。一进深中来就看到深中有那么多的社团,眼花缭乱是难免的。   我打个比方,这就像一个打工仔刚来到深圳,看到这个单位(工资)一千五,那个单位一千三,但他就没想到要去思考下这个单位的诚信如何,他们会不会按月发工资?之类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要提高一下这些活动的质量,至少在数量上要做一定的限制。你们办刊物真的挺好的,就像你们承诺说的要让大家讲真话。我想大家都知道现在在社会上讲真话也是很难的。但是我愿意讲真话,我豁出去了。           N:那您如何看待那些网络平台呢?           X:其实网络平台上也有很多限制,人们实际掌握着的权力只有很少的一点。但很多人都不会利用(他们所掌握着的小小权利),仅仅把它当作一个泄愤的途径。只是一味的发牢骚、谩骂、消息不准确,(这样不仅不能产生任何作用,还)导致很多负面影响的产生。所以现在很重要的是要学会如何利用这种现代化的媒体,如何(利用这种媒体)像一个现代公民一样恰当地发言,我们在这条路上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学会享受民主的同时,首先要学会对自己负责任。如果不能控制好这个度,那有关部门刚好就说你不懂自我管理。(封掉你也是没什么大错的。)            N:深中课改也进行好几年了,您对课改有什么看法呢?           X:课改是一定要的。但是高考这个东西一成不变,就(让课改)变成了一个很程序化的东西,浪费了大家很多精力。但是课改是一定要改的。从哲学层面来说,任何事情它的存在不能说明它就是合理的,应该是合理的才会存在(那这样就能说明课改的合理性)。但现在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高考模式不改,那课改必定是要无疾而终的。不可否认的是,现在高考也在改革,但问题是课改的步伐要远快于高考。值得肯定的是,(深中在课改中)的确做出了很多改变,多了很多活动课和校本课程。但是一些形式化的东西还是存在的,比如说上一届高一搞走课,那么为什么要搞走课呢?为了练腿功?高一学生课程是固定的,没必要走课。高二时多出了很多选修课,走课的必要性才能体现出来。所以说决策是一定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去看看一些决策比较民主的一些地区吧,他们(当局)都先是很小心的论证,很多问题都考虑周到了(才制定政策),但是一旦决策下来,坚决照办,没有理由不得推翻。我不太客气地说,我们现在做事就是脑袋一拍,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科学论证的过程,也没有程序。高一真的有必要走课吗?那些十五六岁的初中生,第一次参加人生中如此重要的一次考试,初三一年都在拼搏。到了这里(深中),军训一完就没人管了。人性是靠不住的,必须有外部约束,所以必须有人来“管”学生。校长太相信大家的自觉性了。   我再举个例子,现在晚自习有老师来管还好些,以前由学生来管,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事不成啊。这个“管”字不是很好听,但是现在晚自习纪律好了很多,这获利的是学生啊。原先的改革,老师的职能过分弱化,学生组织的过分强化。这样的强化,就导致了高三的很多问题。很多学生一上来(深中)就晕糊糊的,觉得自己的能力非常强。实际上很多学生当时还只是“洗刷刷”的水平。学生高一高二的时候受到的训练太少了。我用一个生物学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原生态”。   很多人跟我说:“薛安康你别当老愤青了,让孩子们去玩吧。”这个玩,如果玩出水平也很好。我现在可以和大家证明一下,一个老师价值的最大化就是学生获益的最大化。你看刘梅老师,训练合唱队多好啊,那么多金奖,那么多特长。伏虎老师,管乐团多好啊。吴建辉老师的学生,七个进了清华美院。那些奥赛教练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说老师价值的最大化就是学生获利的最大化。很多老师都觉得自己有力使不出来,因为学生活动很多活动都不需要老师。如果说学校是一出戏,老师是导演,不上场;学生是演员,校长是编剧。现在角色有点串了。学生自编自导自演,而且人人都想争主角,老师就变成售票的了。   你看香港科技大学,校长请了六七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来当教授。那么我就这样推理,这样一所高校是教授治校,那么一所普通中学怎么就是学生治校了呢?那你告诉我,中学生能力更强还是大学生能力更强?如果中学生能力更强那这个社会就在退步。中学是“小社会”,但毕竟是个“准社会”,它不是一个完全的社会。有过这样一个事情,两年前社会实践。我是上海人,我可以带队去上海。但是(在我安排好一切之前)我们当时的副班长自己去跟旅行社联系好了,我们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就叫我们去带队。我就跟副班长谈,说:“现在有三个弱智。如果我不知情,我签字,那就是我弱智;如果你以为我不知情我会签字,那是你弱智;如果旅行社让你这个未成年人签字,那是旅行社弱智。”这个事情搞了几个星期,最后是学校统一签字。所以当时学生自己联系旅行社自己组织,但社会又不承认这个,因为你们作为未成年人还不具备承担法律责任的能力。校长对你们的认可和社会对你们的认可是不同步的,我绝对不是代校长乱说。可该当中如果学生的个性过度膨胀、老师的作用过度边缘化,最后受害的还是学生。   之前有个学生旷了一百多节课,学校宣布给他警告的时候他竟然不出现。说难听点,这个人很可能将来就是社会上的不良分子。现在这样走一步想一想,是不行的。很多事情我们是需要未雨绸缪的,不然学校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很多东西也需要老师同学们一起集思广益,不能完全校长一个人说了算。我还想讲一个事情,雨果就说过“一个绝对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更加绝对的人道主义。”而我也想说“在绝对的教改之上还有一个更加绝对的教学规律。”你不能违反这个规律,其中规律值得是学生需要“养成教育”。养成教育需要外部约束。很多人一上高三如梦方醒啊,为什么高一高二不多为高考做些准备呢?高三的孩子也应该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应该有些活动,这样才比较平衡。不要到了高三才上“十全大补汤”。我们高一高二欠下了太多“学习账”,到了高三才恶补。我记得上个学期有个高三学生就在全校集会上说“各位学弟学妹千万不要学我,高一高二不要参加太多活动。不然高三会很辛苦。”课改是一定要进行的,但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N:我觉得现在我们常规单虽然有班主任,但很多班主任都按照以前导师的模式来管理班级。就拿我们班主任来说,班会课都是学生自己来做。有时(班主任)干脆不来,有时只是坐在一旁听,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X:你说得很对。过去五年深中高一高二都是没有班主任的,到了高三才有。人是有惯性的,所以很多老师现在还是按照导师的模式来管理学生。学生有时自己做呢,表面上看来也是可以做,但是做出来质量怎么样呢?我觉得导师制的不足就是老师和学生的接触太少了,对学生了解不足。但这个事不能怪老师,是学生不要你和学生有太多接触。你只要和学生谈谈心,最后写个评语。你可以问问老师们,原先前五年老师对学生的了解是不是足够的?学校几乎没有给老师班级集会的时间。有些老师担任学生的导师,但他甚至不教这个学生了。那么他怎么了解这个学生呢?最后老师写的评语会和学生本人的对称性如何呢?很多学生都有这个感觉,半年才见到一次导师,还是为了谈话而谈话的。家长也找不到老师。学生普遍感觉没爹没娘,没人管。这就形成了一个“断奶期”。   这个时期就容易形成很多不良习惯。(学校)有没考虑到初中和高中的衔接(这一个阶段)呢?初三被严格管理,一进来(深中)就没人管了?这有利于学生的发展么?有利于学生自律么?我还强调一个问题,自律和自觉是不一样的。自觉是靠不住的。自律就不一样了,自律的前提是他律。不过现在我们对学生的考勤要严得多,处理手段要多得多。但毕竟是之前付出了代价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很多事情可以做得好得多。           N:王校长透露他2010年4月将会离任。您对他的离任有什么看法呢?您认为他的离任会对深中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W:我承认王校长是个改革家。他是一个没有过度私心杂念的人。在这点上我很佩服他。其实我说过很多关于他的话,其实都是好话。我说他无欲则刚,我还说他像个小孩,喜欢和学生打交道。但是他不喜欢和我们(老师)打交道。我曾经发了几十条短信给他,他都没回。甚至去年我还约他泡温泉,大家赤诚相见,理性讨论,(他)也不理。甚至我们几个老师邀请他吃个便饭,他也说没空。我觉得很奇怪哦,他和学生可以通宵畅谈,可以有说有笑。但为什么和老师不可以呢?老师是一个工作母机,如果校长只和学生打交道,那老师是不是可以都回家了?如果说王校长还有什么不足,我觉得就是和老师的沟通太少了。他是一个改革家,他把旧的东西都推翻了,新的东西呢,正在做,还没成型,我们也付出了很多代价。但我们肯定是回不去(旧的东西  )了。            L:他(王校长)刚来的时候,就有老师跟他说:“王校长,你别怕。老师们都很尊重你的。您就放心和我们交往吧。”但他就是害怕老师啊!            X:我给王校长发了几十条短信,一半都是关于学校改革问题的。有人开玩笑说我是右派,但我可以说我是为了学校好。因为他是北大出来的,应该有民主作风。五四精神就是北大出来的,民主之火就是由北大燃起的。但是作为一个学校的决策者来说,他应该更多的和老师交流。至于他走还是留,我可以很斗胆地说,很多人是盼着他走的。              L:(希望王校长走的老师)应该是达到一半以上。            X:为什么呢?因为他和我们缺少交流,我认为这点让人很遗憾。我可以这么说,他有时是很寂寞的。一个改革,缺少老师的理解和支持。我自己很希望改革很愿意参与改革。我希望这个改革可以再做得好一点。程序再缜密一点,再民主一点。   上学期有个学生叫阳雨皓跟他对话。王校长说了几句话:“你是学生,但你不代表所有学生。你这一届只管这一届,你不用管下一届学生。”这个学生最后是哭泣着离开的。因为校长把他的话都顶回去了。这个学生至少是个民意代表吧?学生代表不能代表学生?你说不代表就不代表吗?那难道人大代表不代表人民吗?难道政协委员不参与政协吗?你愿意不愿意做个民意调查,做个全民公决,看看大家认为你做得对不对。你说这一届只管好这一届不用管下一届,任何东西都有 延续性的,下一届和我们政策没有延续性的话,我们不是做了小白鼠吗?所以我觉得王铮是一个有缺点,但能够大胆改革的人。他最大的缺点是不能和老师很好地沟通。           L:他为什么善于跟学生对话不善于和老师对话?像刚才你说的,有学生和他意见相左,他就对不了了。学生见得不多,思考得不多,王校长可以把他们的思维牵着走,大家都很崇拜他,觉得他和以往见过的家长和老师不一样。老师见多识广。所以他不敢和老师交流,只能和学生交流。但是一旦有学生反对他,他也就没办法了。如果全部学生都反对他,那他也不会和他们交流。            X:我觉得一个校长首先应该是一个政治家。他应该能够平衡各种要求,应该能够平衡各方面的利益。他也应该是个经济家。给大家谋福利。他还应该懂一点教育。现在问题是,有些东西各方面的利益平衡不了。所以这样就会引起很多争议。争议就是一个学校的内耗。我认为呢,我只是跟江老师在一个小范围内提出一个敏感话题。但他反应过度。媒体又大肆报导,于是引起不少人借机发泄自己的不满。这就是一种内耗。    
        所以我觉得,王校长他是一个改革者,他的主观愿望是把深中搞好,他确实也能把深中搞好。我想也只有他能做到,他把旧的东西都冲刷掉了。但新的东西,我不客气地说,不成形,很不成形!他本来可以做得更好。如果校长就代表真理,那我无话可说。而上次他宣布单元改革,把前几年做的改革都全盘否定了,这不是自毁权威吗?我当时忧心如焚啊。假如说你们跟着我干了5年了,我突然告诉你们旧的不好,新的才好,你们还会跟着我干吗?这样做是很不明智的。如果他知道(前面改革的缺点),还让这东西(前面的改革)发的话,那就是一种失误。如果不知道(前面改革的缺点),那就是一种失察。我希望他这个改革,不要留下遗憾。如果这个改革是符合教育规律的话,不会因为某一个校长的离开或是留下深中(改革)会有所不同。即使他走了,深中的改革还是会继续的,因为以前被冲掉的旧东西是不可能再回来的,这也是一种惯性。现在问题是怎么在一些细节上把它(改革)完善,不能够推倒重来,不能只是跟着感觉走,有很多失误值得总结。   但他(王校长)的贡献就在于即使他走了,深中的改革还是会继续的,没法走回头路。但是很多东西太理想了是不行的,我们要不断完善它。   我不避讳自己的观点,也希望你们准确地传达我的意思。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是个是非之人,这里是是非之地。我都不上课了还让学生跑到这里聚会,所以希望你们完整准确地传达我的意思。我说话是很讲究措词的。你们这个刊物到时能不能给我留两份?  

        N:当然可以!

      X: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N:也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