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龙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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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龙应台?2010年08月05日 23:20 凤凰网专稿

龙应台

核心提示:龙应台,女性、妻子、母亲、女儿,但首先,她将自己任命为燃起一把火的热情社会参与者。她曾经在旅居欧洲之后,回到台湾,不满社会现状,而发出“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的质疑,也曾经顶着大肚子为一篇文章游走在异国;她以生动的小故事讲述世界政治变幻,也以关注小人物的命运来阐述一段历史。她被誉为偏激的女斗士,也被誉为情感泛滥的文学家,但实际上,无论是这些名词,还是“记者,作家,政治家”……都无法以一概全,因为她就是龙应台。

特约撰稿:麦俊

声名初起

龙应台,她生于内战后撤至台湾的国民党军人家庭,父亲姓龙,母亲姓应,且出生于台湾,故得名龙应台。

1974年,龙应台毕业于成功大学外文系后,赴美深造英美文学。博士毕业后两年回台,从事大学的教研工作。

1984年,龙应台出版第一本属于自己的书,名为《龙应台评小说》。该书上市不久即售罄,并多次再版,被同行称为“龙卷风”。1985年开始,龙开始创作她最为人所知的批评文学。龙在《中国时报》等报刊中针砭时弊,并以其犀利文风著称,成为全台湾瞩目的专栏作家。正是在那个台湾草木皆兵,多少党外知识分子身陷囹圄的时代,龙仍本着“一介不取是基本操行,诚实是第一原则”的标准,从岛内的威权统治、官商勾结到司法黑幕、言论镇压都逐一结构批判。在戒严时期的台湾,一本《野火集》收集龙的专栏作品,印行100版,销售20万册,风靡全台湾,并一版再版,在大陆的知识分子中口口相传--这,也许是龙应台第一次被大陆所知,也第一次以一种特别的姿态展示在台湾海峡的另一端。

为家庭旅居欧洲

在台湾文坛人气急升的的龙却选择了家庭,她嫁给了一位德国外交官并生下儿子。然后,1986年,全家移居欧洲。此后,龙除了继续她在文学领域上的写作和研究工作外,也逐渐发展出看似与批判处于另一极端的温柔委婉的文风。

九十年代中期,《孩子你慢慢来》《亲爱的安德烈》和《目送》等一系列亲情和家庭生活主题的文集,则尽显了龙在批判文学以外,充满温情的母亲形象,让众人知道--原来龙也可以不谈政治,能谈散步、牵手、晚餐、拍照这些承载着情感的生活片段,记录着孩子反叛的青春期和父母亲生老病死这类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事。

然而,龙对其家庭生活的描写中,却只字不提她的德国外交官前夫--她两个儿子的父亲,只在2003年的新书《银色仙人掌》中透露自己已经离婚。读者大概只能从字里行间窥视龙婚姻生活的不愉快,她后来写道,爱情发展下去,到了婚姻以后,就只有变成亲情才能维持下去了。

在文化局长任上“立功”

政府高官的身份使龙应台的经历更富传奇色彩。1999年,当时的台北市长马英九亲自前往德国法兰克福,邀请龙应台出任台北市的文化局局长。龙被说服了,离开两个儿子,只身回到台北从事政府的文化工作。

在感叹“立功比立言难”之余,她也大力推崇她在旅欧期间对文化政策的理解。在龙旅居多年的瑞士,就有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罗曼什语四种官方语言,瑞士路上的指示牌甚至商标,都必须印上这四种语言,以示对四个人群平等的尊重。龙身为台湾的“外省人”,在任职期间却大力推行保护和普及本土文化运动。

在马英九的建立台北国际文化大都市的目标下,她出台的措施却处处围绕着草根市民。带着“把文化从边缘带到核心”的理念,龙在台北开放了二十个包括市长官邸的政府机构,供市民入内参与诗歌朗诵会等文化活动。龙认为,交响乐、五重奏未必就是所谓精致或高尚艺术,地方戏曲未必是低俗的艺术,作为文化官,她必须尽力把所有纳税人的文化权都照顾上。

挑战学生的教师

以批判文字起家,即使在课堂上,龙都会对学生发出挑战的提问。譬如——

“多数人的意愿就足以决定所有吗?”在香港大学的一节文化研究课上,龙应台双手插袋,用略带欧陆口音的英语问道。教室内的学生,或来自内地、香港,或丹麦、法国,无不锁着眉头盯着来回踱步的她,琢磨着一句让她觉得棘手的回答。

龙与大家争辩的问题是:旅德的穆斯林父亲们,为了维护家族名誉而谋杀失节的女儿,这一行为对还是错。学生们刚抛出的论点是,德国法律是德国人民的多数意愿所向,符合民主精神,因而可以凌驾于德国穆斯林群体的文化观念上。但明显,即便看完了德国哲学巨擘哈贝马斯关于多元价值观和普世价值观的讨论,学生们面对一个似乎三岁小孩都能明辨的问题,仍然处于下风。

当然,龙并非在尝试说服大家,去为宗教自由而触犯法律。她只在挑战着学生每个用以分辨对错的标准,每个理所当然的标准。她认为,这是在座的每个学生在写作讨论一个问题时,起码的思维准备。

全球华人的龙应台

龙应台自2004年开始在香港大学新闻与传媒研究中心担任访问教授,期间也在这个聚居着全球华人的国际都市里,活跃于年度书展、新书发布会、名人讲座系列等文化活动中。而追随这股“龙卷风”的,除了香港本地读者或学生外,也不乏两岸四地的媒体工作者和文化界名人。

此外,龙也积极参与到关于香港公众议题的辩论中。在政制改革、文化保育和国际交流等话题上,都不乏龙的声音,其专门讨论香港问题的《龙应台的香港笔记》,在香港与新加坡的畅销榜上停留长达半年。

现时,龙的名声已响遍两岸四地甚至全球华人圈中。

龙的文章,在台湾、内地、香港、新加坡和吉隆坡各大报章均有发表。而在内地,读者对龙的认识过程与在台湾不全一致。老一点的从《野火集》熟悉她,也有些读者最初通过龙温情作品《亲爱的安德烈》等而熟悉她,然后才感受到她煽情泼辣的文风。

2009年,她推出了号称用了十年酝酿、一年闭关、走遍三大洋五大洲才写成的那本有关两岸60年离乱史的书。该书记录了自从1949年国民党内战溃败撤退后,发生在随国民党撤退的中国人的故事,是一本关于国共内战带来的生离死别和颠沛流离历史的书。她表示希望用这个方式,去记录一段她父母曾经历过的、但却因为各种原因可能会被永远遗忘的历史。

很显然,龙应台并非一个普遍意义上的女子,她对整个社会的关注以及她因为关注小人物命运而被誉为填补了中国史记空白的这本书,无疑使她的社会学者、记者、政治家四重身份上,更增添了复杂的情感与文学的影子。

传统的台湾女子?

在其作品中,龙应台就曾谈到台湾传统教育对女子温文尔雅的要求,对此表示质疑甚至不屑。作为一个以批判文学起家,也曾在政府身居要职的女知识分子,龙在公众场合的言论和举止,也难免会带点女强人的味道。

但在私底下,龙应台真的是另外一个人。

在香港大学任课期间,课间休息不时会变成龙的小型读者见面会。对这时捧上她的书要求签名的学生,龙从不会拒绝。每次签名完毕,龙都会把书双手奉还,点头屈膝并轻声致谢。不时把头发往耳后一捋,面露一丝羞涩的笑,就像她所形容的传统台湾女子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