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公民在行动/民主与法制杂志 - 求索天地间 - 56cun - 和讯博客

原载载2010年《民主与法制》杂志9月上半月刊
 
草根公民在行动

本刊记者张君

“不当草民，不当良民，不当顺民，不当愚民；不当猛士，不当斗士，不当战士，不当烈士；当遵纪守法的公民，当名副其实的公民，当行使全部公民权力，履行所有公民义务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这是中国网络界大名鼎鼎的社会评论家田奇庄在2006新年撰写的献词——《让我们努力成为合格公民》中的一段话，他认为当好公民才是最有价值的。此观点在互联网广为流传。

4年过去了，田奇庄不仅成为了一名合格公民，而且是一名诚实的公民、负责任的公民、公正的公民、宽容的公民。

 “邯郸学步”

中国有点文化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邯郸这座中国著名历史名城的，那是得益于成语“邯郸学步”给她带来的广告效应。这个成语说的是，春秋时代的燕国，有一个少年羡慕邯郸人走路步伐优美，慕名而来学习邯郸人走路。结果，由于学习方法不当，邯郸人走路的优美步伐没有学会，却把自己原来走路的步伐给忘记了，最终只能四肢并用爬回燕国。

如果说庄子讲的“邯郸学步”的故事纯属虚构，那么这一回，却真实到触手可及地轮到邯郸人田奇庄开始“学走路”了，即：走有中国特色的民主之路。
 
邯郸人真是历史的宠儿。现在，历史老人再一次眷顾了幸运的邯郸人，他把田奇庄赐给了这座城市。如果你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点也没有关系，那你就去互联网搜索一下，在互连网的中文信息中至少有上亿条关于田奇庄的结果。

田奇庄一不是高官，二不是巨富，三不是明星，而是一位56岁的草根平民，他能够在当今中国的知名度超过他的“父母官”，这在中国毫无疑问是个异数。
 
说来别人难以相信，2006年全国“两会”期间，本刊记者一篇题为《“网络大侠”参选人大代表》的文章，把田奇庄推进了参选丛台区人大代表的漩涡里。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件事被《民主与法制》杂志刊登后，我只能认真对待了”。邯郸网友们为他给组织了一个三四十人的帮选团。但也有人给他泼冷水，说“你舍本逐末去趟本地政坛的浑水，万一被卷进了自己也摆脱不了的政治漩涡，会悔之晚矣”。但铁了心的田奇庄准备在“邯郸学步”，通过考量评估阶段后决定在邯郸乃至中国做一个用互连网平台自荐参选区人大代表的第一人，令许多人刮目相看。

田奇庄找到居委会主任，又联系到一些居民，其中有他的老师、同事，还有通过网络认识的朋友。他们听说田奇庄参选都很高兴，主动做宣传工作。从当时的情况看，如果在小区选举，问题不会太大。田奇庄还收集了大量关于选举的资料，全面了解选举的程序和相关规定。通过这些准备，他觉得有了几分把握。

不过，后来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变化的原因就在于田奇庄曾多次写文章公开批评了邯郸频繁换市长现象。到了2006年9月，邯郸又一次换市长。而此时，田奇庄已经宣布参选区人大代表几个月了。当时，他跟助选团队的朋友商量说 “这篇文章最好是别人写；我不写可以顺利参选人大代表，才有成功的可能。如果我再写，恐怕会有问题，因为‘邯郸市长走马灯’这个事儿已经引起很大反响了”。但是也有朋友对他说，“你参选人大代表，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关键在于唤醒大家的公民意识。具体结果很难预料，应当说，当选的可能性不大，即使当选了，一个人也难有作为”。综合助选团的意见后，田奇庄决定还是再写一篇。“即使我当选人大代表，如果这也不敢说，那也不敢碰，还算什么人大代表呢？”田奇庄认为，“我必须履行公民责任，发出正义的声音”。

这次他写的标题也有点火药味——《邯郸顶风作案换市长》。为什么用“顶风作案”这个刺眼的词呢？因为2006年8月份，中央出台了一个规范党政干部任期的文件，当晚央视播出这个文件的时候，中央党校一位教授进行了解读，他说，为什么要出台这个文件呢？就因为存在十年换七任市长这个现象。田奇庄当时看了还挺高兴，认为自己写的文章受到中央高层的重视，而且出台文件开始改进工作了。然而8月份中央出台文件，邯郸9月份又换了市长，而且原市长在任不足两年。这不是顶风作案是什么？田奇庄在文章中说，这种不顾国家法律，不顾中央文件规定，不顾媒体舆论批评，不顾民情民意的反映一意孤行，正是顶风作案换市长。

田奇庄这篇文章在网上发出后，有90多个网站转载。没过几天，邯郸警方连夜找上门来，结果也没逮着什么违法的事。但田奇庄的儿子在邯郸市复兴区区委办公室当秘书科长，于是被通知回去做你爸爸工作，不要再写什么文章了，什么时候做通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田奇庄当时在邯郸锦江房地产公司任副总经理，地方官员对公司老板说，“你回去做工作，如果田奇庄继续写，那你这个公司就不要在丛台区继续搞开发了”。警方后来又传讯田奇庄两次，也说不出所以然，就是来找麻烦。

在多方面的压力下，田奇庄只好表示“金盆洗手”。他的一个叫“灵鸟网”的个人网站，当时点击量已超过100万次，也被警方给关闭了。
“此事之后，我估计，参选人大代表之事恐怕搞不成了”，但他还是决定，把参选之事进行到底。
虽败犹荣
2007年7月1日，丛台区人大代表选举工作正式开始。期间，世界与中国研究所李凡老师、姚立法老师，北京周鸿陵老师，先后到邯郸给田奇庄以支持，出了好多主意，提供了一些书籍。

选举开始后，田奇庄就面临着划分选区问题。原先田奇庄所在公司驻地选区大部分人是下岗职工，他们对现实情况有诸多不满。田奇庄主动去和他们交流，代表他们利益说话，他们非常高兴，田奇庄也觉得信心十足，很有把握。但好景不长，对此心知肚明的当权者，发现田奇庄在此选区有优势，就把他们公司划到了一公里之外的区环卫局选区。环卫局有400多名职工，而田奇庄所在公司仅有30名职工；同时又把市委党校170人也划到这个选区。这些选民大都是吃财政饭的，“很容易听组织的话”。

然而，丛台区人大关于划分选区的文件规定非常明确：第一条是就近的原则，便于人大代表和选民联系；第二条是按系统的原则，你属于哪个系统，纺织系统或者电力系统就在本系统参选；第三条是依照过去的原则，过去怎么划分，原则上还是怎么划分。

田奇庄拿着划分选区的文件先后找到区委书记、区人大主任要求调整选区，但领导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们自己定的规矩，自己带头破坏，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不想让我当选人大代表”。田奇庄急了：“跟我竞选的是区环卫局长。而局长是被人大代表监督的对象，他怎么能代表人民来监督自己的部门呢？”

区委书记当然不会调整选区，但是他听了田奇庄的意见之后还是办了两件事。一是当面打电话通知田奇庄所在的公司老板，全力推荐田奇庄为正式代表候选人。对此老板当然得照办；第二，允许田奇庄开选民见面会。后来，区委书记给田奇庄组织了三次选民见面会，每次不超过半个小时，由田奇庄发表演讲，并让选民提问。

头两次见面会是在区环卫局召开，局长组织了几个提挑衅性意见的人质问田奇庄：“现在房价涨的这么高，都是你们搞房地产的人炒作起来的，损害了广大老百姓的利益。”田奇庄回答说，决定房地产价格有两个最重要的要素，一是土地供应量；二是商品房的建设周期。如果供应的土地非常充足，如果房地产这个小区建设的周期非常快，就会出现商品房供过于求现象，房价必然会下落。现在政府控制着地皮，他不让你去开发，或者是轻易不让你开发。而且地价通过拍卖，价格越来越高，房地产的价格能不高吗？一个小区的审批周期少说两三年，多则四五年。这是导致房产价格持续上涨的核心问题。由于土地资源供不应求，导致人们把住房正常的需求变成了投资，结果越有钱买的房子越多，赚的钱越多，越没钱越买不起房。如何限制多买房的投资行为，还是政府的问题。

“我参选人大代表，就是要监督政府，提高工作效率，加快审批速度，增加土地供应量，通过税收杠杆限制住房投资行为，这样才能保证大伙儿住上便宜的房子、满意的房子”。田奇庄一番演讲，挑刺的与会者还给他鼓了掌。

环卫局的选民还提出“你当上了人大代表，怎么保证替我们说话、替我们办事”？田奇庄说：“我如果当选人大代表后表现不好，你们随时可以联名罢免我，但是你们局长如果当选人大代表表现不好的话，你们敢罢免他吗？”会场鸦雀无声。

接着，田奇庄来到市委党校与选民见面，散发了《致全体选民的一封公开信》，并赠送了自己刚刚出版的《公民话语》一书。“哎呀，我们工作一辈子了，头一次见到人大代表候选人主动向我们征集选票。冲着这一条，我们就把选票投给你。”一位老教师被田奇庄的行动所感动。

见面会虽说由当权者一手控制，但不少人与田奇庄握手时暗暗使劲，田奇庄能体会的到“他们从内心赞同我的观点和做法”。

与此同时，田奇庄的助选团队也在积极与新选区的选民联系，甚至找到了区环卫局的班组长、清洁工，还有城管大队的执法人员，他们的态度都很积极。但临近投票的前5天，事情发生变化，区环卫局的科长、队长、组长、党团员，都写了保证书，绝对要保证局长当选，绝对不能叫田奇庄当选。

选举结果已经不言自明。但田奇庄表示：无论出现什么问题，一定要把所有程序走到底。7月31日是选举日，天气非常炎热，地点是市委党校大礼堂。区环卫局职工全部着正装， “一二一”，喊着号子进入会场。党校虽然放了假，但教职工们个个悉数登场。应到选民570人，实到接近530人。与会者人挨人，人挤人，没有任何秘密的投票，基本上都是你监督着我，我监督着你。投完票之后，组织者没有当场唱票，直接搬着票箱子走出会场统计选票。过了半个多钟头回来宣布：田奇庄41票，环卫局局长490票。田奇庄助选团成员姚立法等人在会场外见到工作人员搬出票箱子便说：“选举必须当场唱票、当场公布数据。你们这样做违反了选举法，没有公平公正可言。”但没有人理睬。

事后，田奇庄找到一位朋友律师，请他帮我写了个律师函，要求邯郸市人大撤销丛台区这次有舞弊嫌疑的选举结果，理由是：选区划分不合理；限制竞选活动；不公开唱票，不验票，不当场公布选举结果。

律师函交到市人大没几天，这位律师便被市司法局叫去“谈话”，要求其立即撤诉，如果不撤诉，律师资格年检过不了。“那就撤吧，不能危及你的职业呀，也不能危及你的所。”田奇庄表示：下一步我还要继续参加人大代表选举，并且动员100人去参选。如果要是有一批人参选，组织者就不可能乱划选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党校、有那么多环卫局供他们调遣。

田奇庄“毛遂自荐”参选人大代表，虽然最终落选，但他走进选民推介自己的行动，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过去由组织上推荐侯选人的格局，赢得了选民和社会的尊重，在我国民主与法制的进程中写下了重重的一笔，虽败犹荣。加上他在互联网上公开高调参选，起到了“孵化器”的作用。在他的影响下，邯郸有10多人“毛遂自荐”参选，其中有农民，还有律师。最终武安市一位村民通过竞选当上了镇人大代表。

江西波阳县一位名叫黄松海的教师，也在田奇庄的鼓励和声援下，经过艰苦努力，最终战胜两位比他地位高的竞选对手，成功当选为县人大代表。

 公民小组在行动

2008 年底，任期只有两年的邯郸市长又换了。这次换了以后，田奇庄不再单兵作战了，而是发动了邯郸100多位知名人士联名给全国人大上书。信中称：“市长的每次任免都非常突然，非常神秘。全市公民事先对新市长背景毫不知情，更不明白原市长辞职的理由和原因。市长干不满任期就更换，地方政府一次次处于群龙无首状态。官员们都知道邯郸市长干不长，致使短期行为、表面文章盛行。换罢市长随后是基层干部大换血，闹得人心惶惶。如此局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广大邯郸市民和众多地方官员对此早已形成共识：邯郸发展滞后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市长走马灯”。

这件事经本刊报道后反响很大，三大门户网站都报道了此事，不少知名人士发表了评论。2009年5月初，全国人大发言人表态说“以后行政领导干不满任期，要向人大说明理由”。随后，中央组织部发文，要求各地严格执行中央的关于党政干部干完任期的规定，没有特殊情况，一律不得擅自调用。

这件事也让田奇庄尝到了团队的神奇力量。

2009年 5月1日，《信息公开条例》实施一周年。田奇庄又发起了一次公民行动，这一次他不再孤军作战，而是联系了10多位认同其观点的邯郸朋友，有律师、作家、新闻记者、老师，还有国企干部，他们联合起来成立公民小组，随后以“邯郸市公民小组”的名义给邯郸市政府59个部门发去信函，要求他们公开信息。公开的主要内容为“公款吃喝、公款用车、公款出国等开支情况，以及有没有小金库”等信息。

信函发出后，有6个政府部门积极回应，把“公款吃喝花了多少钱，买车花了多少钱，一年油料费是多少，出国几次，出国花了多少钱”的答复函寄了回来。还有一个部门把上一年度的财务审计报告寄给了公民小组。更可喜的是，邯郸市民政局主管副局长带着办公室主任、区民政局长，拿着答复材料来到田奇庄家，很郑重的把材料交给田奇庄，并说“为了这件事儿，局领导班子专门开会，认为公民监督是一个非常好的行为，有利于我们搞好廉政建设，有利于我们更好的工作。所以我们认真地作出了答复”，同时希望公民小组对他们的工作进行监督。

邯郸市环保局财务处长也多次与田奇庄联系，他说，“申请信息公开是公民的权力，回答公民的问题是我们的义务，这是我们应该做好的事情”。这说明一些政府官员对公民的认识已经有了提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公民小组决定，不要以激烈的方式对当地政府提出批评、指责，而对一些比较容易解决的弊端，有理有据地提出批评意见。邯郸有个政府网站，叫邯郸论坛。公民小组就利用这个阵地提出意见。去年以来，公民小组向市政府及有关部门提出了五六个问题，多数问题得到了解决。

邯郸市有条路被收废品的个体户占了一多半，几百人每天从这儿过，只能钻很窄的小胡同。公民小组发出帖子后，只用了半个月，有关部门就把这条路给打通了。

国家对岳城水库移民有一笔的补偿款，可是磁县移民办拖了一年多不给发放。公民小组在春节前把这个问题发到邯郸论坛上，不到半个月每个移民就领到了应得的900元，这对于生活困难的移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今年春节刚过，邯郸市燃气涨价之风越吹越烈。田奇庄的公民小组发动800多名市民签名，反对煤气公司涨价，并要求改进听证会制度。迫于压力，邯郸市物价局主动提出与公民小组对话。田奇庄、王清玉、常勤等三位公民小组代表，与物价局4位官员展开对话，提出了公民意见要点：一是煤气公司成本未能做到公开透明；二是煤气公司亏损真实原因不清楚；三是煤气公司经营状况缺乏横向比较；四是召开调价听证会信息公开程度差；五是听证会代表的产生缺乏公平公正；六是物价局价格认证中心收取涨价企业费用，和企业形成了利益关系，有悖公平原则。对公民小组代表提出的问题，物价局只是陈述理由为自己辩护，没有具体改进措施。

公民小组代表对物价局答复不满意，又提出了六条具体意见：
1、物价局的职责是维护公平公正，但物价局的“屁股”坐到了企业一边。局价格认证中心是个收费机构，煤气公司要求涨价，中心为其认证，收了费交给局里。拿了钱就要帮企业说话，就难以保证公正。我们希望把价格认证这件事交给市场，政府部门不能搅在其中；2、煤气提价涉及到千家万户，其中许多户主不上网，登录物价局网站上的人极少。物价局只考虑发布信息的成本，不考虑如何满足公众知情权，背离了听证会的宗旨；3、不少市民反映，煤气公司人浮于事，效率低下，长期工不干工作，有了活（包括抄表）雇临时工。有人认为煤气公司裁一半人照样能正常运行，能不能查明真相？物价局提到煤气公司效率低与政府过多安排人到煤气公司上班有关。建议查一查，煤气公司每人有多少人退休？安排了多少名复员军人？还接纳了多少其它人员？把真实数据告诉广大市民；4、煤气公司的财务公开一定要公开公款吃喝、公款用车、公款出国，人均收入情况、职工福利等情况；5、建议给煤气公司（包括其它公用企业）确定工资总额，明确统一标准，比如可以高于全市平均工资30%，再根据服务质量、公众满意度适当提高工资标准；6、听证会代表的产生无论由谁来做都要公开透明，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不履行民主程序。

公民代表表示，我们到会的是三个人，但我们身后是成千上万个邯郸市民。而且还有不少媒体关注着燃气涨价这个热点问题。国家的价格听证制度是粗线条的，物价局在具体执行中，要保证公平公正，还需要在许多环节、许多细节上把制度定好，把功夫下足。我们衷心希望通过双方的交流，推进制度性进步，为今后的听证会打好基础，达到双赢之目的。
 
物价局纪检书记张淑婵高度评价了与会公民小组代表的发言。她表示，这只是初步接触，我们相信通过更多交流，大家会增进理解。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我们很受启发，我们要把今天的会议向局党委反映。有的问题能改进的，我们一定会改。有的问题需要请示、需要协调的，我们也会努力去做。相关情况我们会向各位及时反馈。总之，我们要努力把工作做好，不辜负全市人民的期望。
 
5月初，物价局在一片质疑声中，也没有与公民小组交流的情况下，同意煤气公司调整了价格，但每立方原计划提价0.4 元，现改为0.3元。虽然只是1角之差，但公民小组行动的政治意义是不能用1角钱来衡量的。正像一位网友所说“田先生对燃气涨价提出质询，阻止了物价部门未在科学论证的基础上就要提高气价的做法，使其拖延几个月。因此老百姓节省了大量的燃气开支，受益面涉及全市每家每户。这都是田先生给我们大家带来的好处，然而很多人意识不到这一点，我们都应该感谢他和他的公民小组，理解他们，支持他们”。

在车流不息的邯郸市滏河北大街上，一辆无牌照白色轿车与警车上演飙车生死时速。这不是在拍摄警匪影视片，而是发生在主城区惊呆路人的真实一幕！

在人民路和滏河北大街交汇的十字路口，一名执勤交警在等候红灯的车流中发现一辆无牌照白色轿车，立刻招呼另一名身挂罚款器的交警上前盘问。正当交警盘问时，无牌照白色轿车强行启动，由人民路右拐进入滏河北大街狂奔，两名交警赶紧启动警用摩托车追赶，无牌照白色轿车甚至离开机动车道进入自行车道加速飞奔，与警车上演飙车生死时速，全然不顾路人的生命安全。

　　正巧路过此处的田奇庄看到无牌照汽车如此疯狂，便沿滏河北大街--丛台路--中华大街--人民路走了一圈，发现30多辆无牌照汽车。这么多马路杀手，让他不由得出一身冷汗。这些无牌照汽车有警车、出租车、急救车、新闻采访车、城管车、私家小轿车等。

　　田奇庄通过调查走访，了解到邯郸市无牌照车频频上路存在多年，网民多次在网上披露，就是得不到有效治理。无牌照车已经成了规避交通法规、路政管理，逃避事故责任的特权车。对此，田奇庄以公民小组名义给邯郸市市长郭大建、市交警支队长尚庆文发出一封公开信，引起了重视。今年4月初，市交警支队决定在4月份开展无牌照车治理月活动，集中警力治理无牌照车辆。

事后，邯郸市交警支队又专门向公民小组汇报说，4月份全市出动警力检查100多次，查处无牌照车并当场处理6000多台，公安纪检部门查处警察无牌照、套牌车10余起。经过这次治理，无牌照车现象有了明显改观，市民切望享受安全的出行环境正在形成。

求人不如求已

“改变自己就是改变中国，行使公民权利就是实施宪政”。在田奇庄看来，求人不如求已，我们自己首先变了，行使了公民权利，负起了公民责任，履行了公民义务，中国社会就有了变化。

“我们自己的事儿，自己不去做，却几十年如一日，口口声声求别人去做，这不是南辕北辙，缘木求鱼吗？”田奇庄认为，公民的事儿就是要由公民主动做，这是《宪法》赋予我们的神圣权利。现在公民不是不能行动，而是大家习惯于逆来顺受，不敢站出来行动。相当一些知识分子认为，我只要写了文章，表明了观点就完成了任务。这也难怪，教育部从来没有把公民权利知识教育列入教育大纲。

田奇庄认为，当前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的新公民，需要做到以下四点：
第一、做诚实的公民。因为我们的社会还有欺骗，虚假成分比比皆是，社会为此付出了很大的成本。我们要做到表里如一，做一个诚实的公民，始终如一的公民，让丑陋形象暴露无遗。

第二、做负责任的公民。公民不仅仅要对自己和家庭负责，更要对社会负责，对公共事务负责；遇到不公正现象，要敢于站出来说话。所谓负责任的公民，说到底就是八个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第三、做公正的公民。这个公正就是说我们遇到不公正的事情，要发出正义的声音。这样的行动多了，必然会产生相应的社会效果。公正的公民，不止是说，更要做。

第四、做宽容的公民。宽容对于当今社会特别重要。公民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包容，推进社会进步。
夏日的一个周末，田奇庄在公园与几个退休职工谈论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公民，有许多市民在旁边站着听讲。当他们听说田奇庄组建了公民小组，做了许多他们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后，纷纷表示“我们也加入公民小组”。可见，正义之声就能得到广泛支持。一个人的认识水平提高了，就可能影响他的家庭，他的亲属，他周围的同事。田奇庄认为，通过这样的辐射，公民意识、公民思想很快的就会传播开来。

五柳村2010年9月8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