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依旧在,假期却没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08:00:20

 

罗马依旧在,假期却没有了

《罗马假日》Roman Holiday

 

年代:1953年

导演:威廉.惠勒

主演:奥黛丽.赫本、格利高里.派克
评价:赫本与派克,浪漫而忧伤的节奏与故事



 灰姑娘的故事听多了,也就不太期盼有什么样的惊喜了,无非就是王子爱上了平民小姑娘,过于老套。当一个公主爱上了平民小伙子,可能也会十分老套,可是放到了威廉.惠勒手中拍出的效果就只有两个字:不俗。
  
   这部电影在电影技术方面乏善可陈,却以动人的故事情节、养眼的男女主人公和罗马迷人的景色而深受大众欢迎,甚至已成为学习英语人士的绝佳教材,更是一本不错的罗马旅游指南。正所谓是一部欣赏价值与实用价值并重的佳作。
  
  
  
  公主出逃
  
   在电影的片头中,镜头带我们领略了罗马的几处代表性的景点,比如石柱上的浮雕、中世纪的喷泉、巨大的环形教堂、古色古香的雕塑等。即使在片头上没有出现“本片在意大利罗马拍摄以及录音”,观众也能从这些景色当中感受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韵味。
  
   片头字幕结束后,突然在屏幕上出现“新闻快讯”的大字,这是一则报道安妮公主在欧洲各国访问的新闻报道。从这则报道中,可以得知安妮公主先后访问了伦敦、阿姆斯特丹、巴黎、罗马,每到一地,她都会参加许多各种各样的活动和仪式,特别是在罗马,安妮公主参加了一个星期不间断的活动,并将于今晚出席驻意大利大使的舞会。在电影《公民凯恩》的开头也曾使用过新闻报道的方式先将整个故事的背景叙述出来,用这种形式可以做到客观、全面,有很强的可信度。《罗马假日》中的这段新闻报道里含有许多时事的镜头,这样就更显得真实了。
  
   电影一上来就呈现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情况”。在隆重的号声中,安妮公主现身在大使的舞会上,众人分列两排,纷纷向公主示意。公主身着白色长裙,头戴皇冠、高贵典雅,气质非凡。她在大家的目光下走到主座旁,然后大臣向她一一介绍到场的来宾,并且与他们握手表示欢迎。在这么严肃庄重的场合,她居然借着长裙的掩护,悄悄的把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放松一下。结果一不小心踢翻了自己的鞋,这下她穿不上鞋了。但是她仍祥装镇定,依旧与客人们握手,但是裙子里,她的脚却在不停的翻转那只不听话的鞋。客人接见完了,公主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只鞋却露在了外面。公主的鞋掉了,这哪里了得?这时身后的大臣们也都看到了那只鞋,一位大臣想了一个招儿:他请公主跳舞,公主站起来,马上用裙子掩护穿好那只鞋。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化解了这个虚惊。电影开始不到7分钟,导演安排了这样一个小插曲用意十分高明,因为观众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进入情节中,并且会觉得非常有趣,定下了影片的总体基调,即轻松幽默式的。另外,一个万人景仰的公主居然也会犯这样的小错误,使得她与普通人画上了等号,拉近了公主与平民的距离。从这也可以看出,皇室的玉律让这个原本生性好动的女孩显得特别不自在,这也就是后来她要出逃的原因。
  
   舞会结束后,公主要睡觉了。她不想穿睡袍,想要裸睡;她下床不穿拖鞋,害得管家跟在她屁股后面拿拖鞋;她站在窗边羡慕楼下那些唱歌跳舞的人们。可见她还是个孩子,只是皇室的条条框框制约了她的自由,使她虽然看上去很早熟,可是对外面的世界却很好奇。当管家向她说起明天的不计其数的活动和仪式要出席的时候,她被这些不想要的东西弄得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拒绝着这些行程。管家赶紧叫来了医生,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催眠剂。劝她早点睡,因为她明天还要参加记者见面会。其实药物治不好公主,她需要的是自由。
  
   外面的歌舞声再次吸引了公主的注意。她按耐不住驿动的心,就偷偷的起床,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跑了出来。在楼下,她钻进了一辆运货车,随着车子离开了宾馆,公主忍不住笑了。她终于逃离了束缚,开始迎接普通人的生活了。她好奇地看着街上的一切,对于一个公主来说,这样的“游玩”可从来没有过。











 公主邂逅平民
  
   乔是个报社记者,明天就要参加公主的记者见面会,但是今晚他依旧在小酒馆里打牌赌钱。看来他今天手气不错,赢了钱就往回撤了。在路上,乔偶然看到了睡在路边的安妮,但是显然他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明天记者会上他要见到的安妮公主。可能那针催眠剂起效了,公主困得一塌糊涂。乔叫醒她,安妮却说着不着四六的话,甚至还背了一首诗,让人摸不着头脑。乔以为她喝多了酒,就打算打车回家了。但是司机奇怪的看着他们,让乔只好带着昏昏欲睡的安妮上车。乔问她家在哪里,安妮说在大剧场。公主太兴奋了,恨不得把大剧场当成是自己的家。乔又想把这个女孩丢给司机,结果司机不答应。无奈之下,乔干脆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等她明天清醒点再说了。
  
   到了乔的家之后,两人的对话很有意思。安妮问:“这里是直升机吗?”乔说:“这是我的房间!”安妮问:“有玫瑰花蕾的睡袍吗?”乔拿出自己的睡衣给她,说:“今晚你要将就一下了,穿这个,抱歉,我多年没穿过睡袍了。”安妮又说:“请你帮我宽衣。”乔只好给她摘了围巾,其他的让她自己来。真是习惯成自然,估计此时在乔的眼里,安妮就是一个富家小姐,娇惯的很。乔要出去喝点咖啡,让安妮睡在躺椅上,并且提醒她不是床上。然后就出去了。安妮说:“你可以退下了。”还是不忘公主腔。
  
   等乔回来后,他看到安妮还是睡在了床上。他很生气,把她甩到了躺椅上。可见对于乔来说,这个莫名的女孩是一个累赘。
  
   安妮公主失踪的消息成了皇室的一级机密,他们只能对外宣称公主患病,记者见面会等活动暂时取消。
  
   第二天中午12点,乔才醒来,错过了记者见面会时间,他还不知道见面会取消了,于是到了报社跟老板一顿吹嘘,说自己已经采访了安妮公主,编的天花乱坠。结果老板手中的报纸戳穿了乔的谎言,乔只好承认自己起床晚了。但是报纸上的公主照片让他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家里那里大睡的女孩吗?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房东,让他看好房门不许有人进出。然后自己跟老板商量一庄买卖:如果自己弄回来公主的独家采访,老板给他5000元。乔看来想通过公主发一笔了。
  
   乔回到家,房东正扛着枪守在门口,样子十分滑稽。乔进了房间,先锁好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公主,笑了。然后对照了一下报纸上的公主照片,确认了睡觉的女孩就是安妮公主。接着又把睡在躺椅上的公主抱回到了床上。公主终于醒来了,她马上问乔“我在哪里?”“我怎么来的”“你是谁”之类的问题,两个人也算是认识了。当公主得知自己昨晚和乔度过了一个晚上之后,公主笑了。这里两个人的笑有不同的含义。乔为自己捡到了天上掉下的林妹妹而高兴,毕竟自己要靠公主来发财了。但是公主的笑容里却含有对乔的好感,因为她在朦胧中还念叨着昨晚遇见了一个男人,又高又强壮。公主在潜意识里就渴望邂逅一位这样的白马王子。
  
   趁着公主去洗澡,乔出去给自己的摄影师朋友艾尔文打电话,想请他来帮忙拍几张照片,这样这篇报道会更值钱。可是艾尔文很忙,连连拒绝。而此时,在乔的房间里,打扫卫生的老妈子把安妮当成了妓女,给揪出来狠狠批评了一番,但是安妮也没有说自己是公主,可以看出公主还是不希望自己有这个光环的,她只想做普通人。
  
  
  
  爱情在罗马绽放
  
   乔打电话回来后,安妮已经站在阳台上了,她说她要走了。临走前她感谢乔让她睡他的床。公主连昨晚自己睡在哪里都不知道。
  
   公主离开之后,乔估计她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悄悄跟在她后面。恰好公主回来,撞见了乔。公主说想向他借钱,于是乔借给她1000里拉。而这一幕又被房东看见,看来乔“召妓”的罪名是洗脱不掉了。
  
   安妮一个人来到市场,东瞅瞅西望望,用身上的钱买了一双鞋,还去理发店剪了短发。据说奥黛丽赫本的这个发型在影片放映后大受欢迎,当时的许多女孩子都争相去理这种发型。可以说奥黛丽.赫本不仅是一位影星,也是时尚潮流的重要引领者,这与奥黛丽赫本那无与伦比的个人魅力是分不开的。理发师都觉得安妮实在太美了,就邀请她参加晚上在湖边举行的舞会。公主又继续漫无目的地溜达。她来到了市政广场,买了一个冰淇淋坐在那里休息。而乔先生始终跟在她后面留意着她的行踪。见安妮坐下休息了,乔假装偶然遇见安妮,两个人聊了起来。安妮说自己是从学校里逃出来的,但显然乔的心里很清楚她是谁。后来他们说好一起在罗马玩。在这段镜头中出现了穿帮,安妮和乔坐在广场对话时,天上的云朵总是在变化着,甚至一个镜头剪接后,原本有蓝天的天空布满了云,显然当时导演忽略了这个细节。
  
   乔带安妮去喝咖啡。乔问安妮来点什么,安妮却说“香槟”这种价格很贵的贵族饮品,乔只好硬着头皮点了一杯给她。当安妮问乔的工作时,乔谎称自己是卖肥料的。这时,乔的摄影师朋友艾尔文来了。他一见到安妮公主,一下子兴奋起来,惊讶于乔怎么会把她找来了。乔故意用脚踢他、假装酒洒到他身上等方法示意他不要声张,但不知情的艾尔文被他弄得十分恼火。乔干脆把他拉进房间里,跟他讲了这件事情,想让他帮忙用照相机拍下公主的照片,这样这篇报道会更真实,也更值钱。事成之后艾尔文可以分得报酬的两成半。达成协定之后,艾尔文开始行动了。趁着公主第一次吸烟的时候,偷偷用他的打火机型的照相机拍下这一珍贵的镜头。想不到50年代就有这么高级的微型照相机了。
  
   乔带着安妮游览了罗马的美景,包括闻名世界的大环形剧场,乔还和安妮在马路上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最后进了警察局。这一段两人在罗马街头汽车的场景堪称经典,两位演员的真实表演浪漫而又搞笑。在警察局,乔对警察解释说他们是一对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妇,这样他们就很容易的走出了警察局。艾尔文则拍到了许多有价值的照片。
  
   乔领安妮来到“测谎话的嘴”,这是一个古老的浮雕,测试的人把手伸进墙上的那个嘴里,如果说过谎话,他的手就会被咬掉。安妮不敢伸手进去,就让乔来试试。乔伸进手去之后,突然大叫一声,随后他的手没有了!吓得安妮失声尖叫。其实那是乔开的一个玩笑,乔把手缩紧了袖子里。吓坏了的安妮一下子扑到乔的怀里,浓情蜜意掩盖了刚才的惊吓。乔的这个手法很高明,其实他不是来测谎话的,而是来测一测安妮是不是爱上了他。从安妮为他的“失手”而大惊失色,到最后扑进他的怀里,均能证明安妮对乔的好感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毕竟“担心”这个词只会用在在乎的人身上。
  
   虽然安妮的罗马之行十分快乐,可是还是出事了。皇室派来了十几个便衣警察,分散在各大场所,专门负责寻找公主的下落。晚上,乔和安妮来到河边跳舞,突然被那几个盯梢的便衣警察发现。安妮也发觉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头,但是乔却一点没有嗅出这里的不安的味道。这时,一个便衣警察和安妮要求跳舞,然后悄悄地对安妮说:“公主殿下,请跟我们走。”随即几个人挟持着公主要走,乔和艾尔文立刻和警察展开了混战。在这段场景中,伴随着欢快幽默的乐曲,几个人在舞会上扭打成一团,甚至安妮公主不顾淑女形象,用吉他拍打警察的头。这一切显得混乱而又滑稽,有如马戏团里的小丑表演。最终,乔带着安妮跳进湖里,逃脱了。
  


















无尽的爱
  
   上了岸,湿漉漉的两人坐在那里还互相夸奖对方刚才的表现很厉害。这时,乔吻了安妮,这个吻来得如此出其不意,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无声无息却又无比绚烂。
  
   晚上,安妮听到了广播,得知整个皇室都在寻找她,而不知情的国民都以为她患了严重的疾病,为她担忧。想到这里,安妮决定还是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毕竟自己曾经快乐过,这些已经足够。乔开着车送她到路口。流着泪的安妮与乔吻别,就这样告别了所爱的人。乔目送着自己所爱的人转过那个街角,消失不见。







 乔最终没有进行那个值5000元的采访。但是他还是选择去参加今天公主的记者见面会。而艾尔文照的那些照片他也不要了,决定在记者见面会上送给公主。
  
   影片最后的记者见面会的场景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在见面会上,高贵典雅的安妮公主坐在台上,突然看到了台下记者群里居然站着乔和艾尔文。在回答记者提问时,有记者问道:“您怎样看待欧洲各国的邦交问题?”安妮公主回答:“我对此充满信心。”然而她自己又添加了一句:“正如我对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样。”这句话里包含着公主的心愿,希望他和乔的爱可以不受阶级地位的限制,平等的拥有。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乔,那种心愿溢于言表。有记者问:“你所到过的城市中,您最欣赏哪个?”安妮公主深情地盯着乔,说:“各有千秋,很难讲.....罗马,我最爱罗马。我在罗马的日子必将终生难忘。”她的话引起了人们的纷纷议论。提问结束后,记者会本来应该结束了。但是公主却突然提出要和记者们交流一下,并且走下台一一和他们握手。见到艾尔文的时候,他把那些照片送给了公主。见面结束后,公主走上台,最后一次回头望着乔,眼里含着泪水。两人的对望显得那样的打动人心。
  
   记者们都散了,只剩下乔。乔伫立在那里,在大厅的陪衬下他显得那样的渺小。他转过身慢慢地走出了大厅。电影就这样结束了。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公主为了家族的名誉和地位,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一段美好的恋情。但是他们还拥有记忆,这片地位问题永远不会干涉的纯净领地,在那里可以尽情的沉浸在那快乐的一天之中。电影虽已落下帷幕,可是一种淡淡的哀伤却就此萦绕在观者的心头。







爱情箴言:
  
  安妮公主:我到前面那个拐角拐弯,答应我,请你不要马上就开车,不要看到我走了你就离开。我们就此分手,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告别,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附影评:

天下有罗马,却无那样的假日

来自: Pandy (契阔生死君莫问)
美妙年华的公主,短暂逃出皇室的藩篱,在街头喧闹的阳光下放肆真性情,贪婪地享受作为平民的自由,做一回真女孩。这就是尽人皆知的电影《罗马假日》。
  奥黛丽-赫本在1993年就已经作古了,天使回到了天堂,从此人世上就再也没有了安妮公主那瞬间乍现的率真和天然。这个世上缺了一种元素。爱赫本的人,甚至认为这种元素就是活着的唯一依据。
  
  
  我们是为爱而生的,如果爱得偏狭、爱得固执,爱得只识得一种情趣,那爱就变得艰难。正如活着就必须圆滑一样,爱,也要见风使舵、顺水推舟,否则要我们怎么活下去呢?赫本肯定是走了,在某片云朵上面,用蹙起的眉头看着我们把爱摆在唇齿间,看着我们一次次为了照顾其他东西把爱放在一边,看着我们把爱玩成了竞技,看着纸上的爱那么多、心灵的爱那么少,看着我们用钱币购买很多东西,包括爱。是啊,我们要活得象样,我们要HOUSE那样的房,要BMW那样的车,要Sophie Marceau那样的女人,甚至要马尔代夫海景房的清晨,要塞纳河边咖啡馆的黄昏,即使我们暂时还不能拥有游轮和小岛,我们靠以上这些武装起来时,就已经感到自己也可以去追求赫本了。
  
  
  于是我们就出现在罗马的街头了,黑白的罗马,五十年代的罗马。我们口袋里的银子感觉可以买下罗马的半条街,我们目的明确:找到安妮,摆平她;我们狂妄至极。我们不会象电影里的那个老跟人借钱的穷记者那样捉襟见肘,我们会把安妮直接领到斗兽场门口,脑袋一摆,问她要不要这处房子,我们还会把那位理发师包下来,把那场舞会也包下来,我们甚至会买通警察局长好好看护场子。跳舞的时候我们会毫不惭愧的说:安妮,我家里还有一老大,你不介意吧?没聊几句我们又大方的说:亚运村那边刚来一批新车,我看白色的广本挺适合你的。我们清楚地记得她的生日,并且打死也忘不了在2月14日向她献花,还会在圣诞节来临前预定好一间KTV,我们最得意的事是她把我们信用卡的密码记在手机上,因为那是我们最乐意拿出来的东西。我们自认为最能打动她的一句话是:你看,我今天那份2000万的合同都没签,专门过来陪你的。
  
  
  赫本的形象典型极了,俏皮的刘海,美妙的下巴,灵动的眼神,轻盈的小骨架,永远的平底鞋,紧束的腰身,飘逸的裙摆。在北电和中戏的校园里,不难见到这样的女孩。不难见到这样的女孩,优雅地钻进一部硕大的轿车,6缸的马达只一轰就已经从你五十年代的眼界里绝尘而去。
  
  
  这个女孩,是去罗马了吗?
  
  
  这是一个狂妄的年代,狂妄到靠卖路游器和芯片发家的人要运用商业智慧得到一个著名女人的芳心,狂妄到一个学舞蹈的女孩要运用肢体语言赢得二环边一处楼盘,而这一切,都是在爱情的名义下进行的。在爱情的名义下进行的交易跟在友情的名义下进行的生意没有任何的不同,不,可能有场地的不同:后者在桌上,前者一般在另一样家具上。
  将爱变成为交易是滥情的结果,而滥情会使我们丧失爱的能力。伴随我们泡妞指数的增高,我们爱的通路就象被高血脂阻塞了的血管,硬化,脆弱。在面对如安妮般率真的目光时,我们的情感通路时常阻塞,而支配智力和情欲的神经却如拆除了收费站的五环路一般畅通,于是我们行动了,于是我们偏离了,于是我们再次增高了泡妞指数,于是我们患上了“情爱高血脂”。我们再也不会爱谁了,我们得到一件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的“铁布衫”。拥有金刚之体的我们,优游在任何情色游戏中间,毫发难损。
  
  
  想去罗马过一个假日吗?我这里随时有一张机票。
  
  
  赫本更象一位旧时的恋人。那时的我们还穿着灯心绒的猎装和水洗布的裤子,那时的我们还留着掩盖双耳的长发,那时我们喜欢甩一甩头,把落在额前的发绺摆向右边,喜欢没事把手插在裤袋里,喜欢遇见空瘪的易拉罐就一脚踢开。那时侯赫本离我们不远,可能在马路那边,可能在走廊那端,可能在同学家隔壁单元,可能在遇到红灯时跟你一同单脚着地的一个青年的身后。简单的衣着,干净的头脸,明媚的神情,可能没有束腰的长裙,没有精致的的平底鞋,但你能说那就不是赫本吗?在一个宿醉醒来的清晨,呆坐在床上的我们,痴望着楼下依然烛照的路灯,偶尔会有一个赫本象一枚柔软的手指在心头一扎,就再也难以睡去。你在吗?你在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呢?面对楼下这个正在预热、即将准时轰鸣起来的城市,我们恍若置身梦幻。梦幻中,我们格外渴求那种失去的元素,正如我们在宿醉后渴望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