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一瓣馨香的回忆 - Qzone日志

如梦似幻，一瓣馨香的回忆

文/闲散的人
图/来源网络
写在前面：
也许完美的人生根本就不存在与生活之中，每每固执地追寻，却总发现眼前是飘渺的幻影。我从没有发现过身边的真爱，倒是在对方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直到很久以后，才会体会到那咸涩的滋味……

【逆光中的身影】
十一年前的夏天，是一个热情似火般的盛夏，整个城市都在如火的热流中运转着。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然而这一切都与我这个刚出社会的愤怒青年无关。此时的我，正在剥削阶级的手下上着社会大学的课程。那是一个赶着要开业的夜总会工地，我们的劳动会使它不久以后变得珠光宝气，它会诱使着人们挥霍财富、出卖自己的灵与肉。但现在的它还是一个充斥着各种噪音和热浪的熔炉，在脚手架和灰尘之中烧灼着我年轻的身体……
是米苏的身影照亮了这个工地。当时，疲惫的我正要去外面狠狠的吸上两口烟，想借着混杂尼古丁的烟雾把那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儿从胸中喷出去。然后我就在工地门口见到一个美丽的身影，逆光下，阳光透过了她洁白的长裙，勾画出一个修长青春的轮廓。那一瞬间好像整个工地都忽然安静了下来，什么都不存在了。身影款款向我走来……经过了痴痴站在那里的我，把我沐浴在一片清香之中……
工地门口的法国梧桐下坐着的是失神的我，那缕清香的主人勾起了我的一段回忆。本以为这一年已经把那段不该发生的往事埋藏在心的深处，但这个身影却照亮了我心中隐蔽着的角落，是啊，她们长得是那么的相像……
【忆往事】
子鸢离开我已经一年了，我不知道这一年是怎么度过的。也许汗水、酒精和尼古丁能帮助我遗忘，也许它们只是让我没有闲暇去想起……这是多么漫漫无尽的一年啊。也许，我就快要成功了，极致的痛苦后，我杀死了以前的那个自己。没有了灵魂的肉身现在正像着一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伙子那样勤勤恳恳地工作，我甚至开始学会了埋怨，甚至开始能体会疲倦，可是上天却在今天把这个身影送到了我的面前……
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但生离死别的场景还在，现在它们正一幕幕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残忍地让流着泪的我一次次的记忆着它们。我不甘处在这样的扼杀之中，我要去找那个身影，我要证明之前发生的都是一场虚幻的梦。那大厦脚下的血迹，那墓碑上的名字全都不是子鸢的，那一切全都是骗局。现在子鸢回来了，她就在我这身边的工地里，是的，她在！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工地，企图去证明着什么，但一切还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麻木的人们还是在用机械的动作挥洒他们的汗水，安静不复存在了，一切都回复在嘈杂之中。时空似乎被剪切过了一般，我又回到了现实，好像只是做了一个伤心的梦。也许我正在门口混乱的那个当儿“子鸢”已经离开了工地，也许“子鸢”压根就没有来过。我迷惑着，只是好像闻到了空气中遗留着一缕若隐若现的清香……
她就好像是上天派来让我回忆起往事的一个影子，在我的眼前晃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再相遇】
几个月后，夜总会正式剪彩营业。我“有幸”坐在演艺吧卡座参与这个销金窑“初夜”的见证，这倒不是我忽然中了500万或是用了什么其他不正当的途径发家致富，而是夜总会的老板为了“照顾”我们劳动者的业余生活，把我们很大一部分工钱存在了一张叫做什么消费金卡的卡片里，我就是这张卡的得主。当然，这张卡片只有在这个夜总会的机器里才能刷钱---现金是没有的，只是买单的时候才可以使用。我惊讶这些个社会上老板们的“细心”，对着这样的老板，唉，也只有去捧他场子的份了……
夜总会的酒水很丰富，我游戏般的一样样尝试着。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酒就已经让我辨别不出味道了，这里的也不例外。前方已经躺满了烟蒂的尸体的烟缸也许是我的眼睛看的最多的地方，直到舞台上出现了一个舞者的身影才把我从懒散的状态之中拉了出来。这个被称之为“米苏小姐”的身影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几个月以前失去了的那段时空，没错！那就是她！
米苏的舞跳的很好。和子鸢一样，我能从她的舞中看到舞者的语言。不同的是，米苏的舞里夹杂热情，不，应该是带着冷漠的性感。她确实很美，很快，舞台上就摆满了花篮……我试图去解读她甜甜的笑的背后所隐藏着的故事，但我失败了。米苏似乎很感激老板们的捧场，一曲舞之后，她下来坐在了献花者的那一桌，频频敬酒，风情万种……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子鸢和她的身影交替影幻着，这让我时而嫉妒、时而愤怒、时而又陷入到了沮丧之中……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忽然觉得活着的子鸢正因为某种不能言说的理由陷入在了这个不堪入目的风月场所，这竟然让我高兴了起来，是的，活着就好……
但“米苏小姐”是不认得我的，她眼里只有花篮和掌声。她职业地把视线照顾到了场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面对为她献花的角落里，她给予了更多的热情和甜笑，卖力用身体向他们唱着激情。对为她献上一堆花篮的客人她甚至可以给对方一种前世就相识的错觉。当然，她也看过我坐的座位，就那么一眼，匆匆扫过，然后对边上座位的“朋友献上了灿烂的笑……
我消费金卡里的额度迅速地减少着，这里面的不少数字变成了米苏小姐裙下的鲜花。千金换得美人笑，这让她来到了我的身边。
面对我眼前熟悉的脸庞，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可是千头万绪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甚至不敢在这样一个距离仔细看看她。从心底里，我知道这不是子鸢，但如此相似的身段和容貌确实把我带回了和爱人朝夕相处的那个朦胧的岁月。但她却端起了酒杯把我唤出了梦境。她对我说，老板，谢谢捧场……
今夜，她的身上散发着的香水味很诱人，但不是那缕让人回味的清香……

【暂相处】
夜晚，米苏为别人而舞，白天她却是属于我。我无法想起是怎么和她走到一起的，混乱的记忆，混乱的事情，也许，我们都有着不能言说的理由，但我们都在对方身上找到了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不久以后，我会明白这样的结论错的可笑，但现在我确实享受着和她一起相处的时光。
我总是喜欢静静地看着熟睡时候的她，那缓缓起伏着的胸膛里似乎跳着和子鸢同样的心，那时候我总会沉浸在一种温暖的氛围中。有时候，我又会清醒过来，看着这个陌生的身体，我会陷入在一种让人恐慌的空虚之中，这是件多么荒唐的事……
有几夜，她醉了。这时候的她会在床上发泄她的压抑，后来，我才会理解她在我胸口上留下的眼泪的含义。我就像个罪人一样，侵犯着失落中的她，我确实是在犯罪……有时候，我们又像迷失在大洋里的一对患难的旅伴，互相依偎着，汲取对方的温暖。当然，在现实中的我们也许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但在孤岛中，却是唯一的一对，只剩下了互相之间的安慰。
但被安慰的也许仅仅只是我吧？我完全不了解米苏的过往，也从没想过要去问。从外表和气质上看来，她应该有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有着这样外貌的人怎么能出现在那样的场所呢？但我却肆意的利用着和她相识的“幸运“，她可怜地成为了我思念着对象的替代品。我可耻地利用着她的生活，利用着她的身体。
其实，每每抱着她赤裸的身体的时候，我都无法专心。我确实在干着一件荒谬的事情，但我还在继续着。这时候的我已经无法自拔了，只等着有一天她能看清我的嘴脸，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弃在这间小屋子里。就像面对子鸢那最后一段相处的日子，我再一次感到了无助。我不能够带给她任何东西，只是单纯地利用着她，好像连“良心的谴责“我也不再有资格拥有，因为我不配……
终于在一个不算安静的夜晚，我们的故事得到了最后的答案。那一夜，她醉得一塌糊涂，倒在我怀里的时候吐了我一身。我倒是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去稍微弥补自己良心的不安。打足了精神的我着为她忙里忙外。然而她却好像十分清醒，第一次谈论到了我们之间的事……
她问我，为什么要倾尽所有地去接近她？她认真的眼神告诉我，其实她对这个答案等待很久……但这叫我怎么去回答她啊？我无法用认真的答复去回答我不认真的生活，其实之前我就想过如何面对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答案……
我是不能够用沉默去回应一个真诚的提问的，我痛苦地告诉她，她像一个人……然后她就闭上眼睛微笑了，我却很清晰地听见她内心深处一声长长的叹息……
【心声】
很久以来，酒精都似乎对我失去了作用，但那一夜我醉了，我就是这么一个只会借助酒精力量来逃避现实的懦夫。在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见了米苏在床边真情地望着我。就像一个伤心欲绝的姑娘，在对着路边的顽石倾吐着自己的心声。
“已经很久了，我都在等待你开口说出对我的爱，却没想到这只是一厢情愿……我能在你的眼睛里读到热切，那时候我认为，你原是喜欢我的……
和那些烂泥般的男人不一样，我认为你是一个真诚生活着的人，就是这样的你，打开了我封闭了已久的心。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上天安排你来找深陷在夜场中的我，但你却不善交际。因为年轻时候的矜持已经让我错过了太多，所以我默默对着自己说，不能错失了你……
难道是我的主动让你误会了我的操守吗？唉，你不会明白一个一直等待着真爱的女子的心……
那个时候，真是很高兴和你有同塌相拥的缘分，但你却总不能敞开……虽然，我是一个卖笑的女子，但从没有让夜场里的污泥沾染上我的身体。一直以为你介意的是我的工作， 然而你却不是……
你是那样一个可怜的人，把自己包裹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但为什么偏偏是我呀？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遇到你这样一个可怜的人，为什么上天要让两个可怜的人儿遇在了一起？
一夜夜，我借着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痛苦，然而你还是在残忍地旁观……是啊，你本就是个‘局外的人’……
……
本不想对你说这些，但毕竟曾是你的人，身子和心都是。虽然你不接纳我这个可怜的‘影子’，虽然你现在也许什么都听不见，但我还是想要倾诉……很不舍，但确实倦了……谁又能够忍受自己的一份真爱被当成玩具呢？
你是一个善良可怜的人，我也是……就是这样的我们要分别了，向你告一声道别，祝福你早日打开自己的心……
……
珍重……”
【消逝】
窗外的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终于，又剩下我一个了……我好像又闻到了久违的清香，但这气味的主人却已经不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就像我的心，留下了一丝我不愿打开门放出去的东西，但我真的能够永远生活在这里吗？这里迟早都会被污浊的我搞得乌烟瘴气的，然而那缕清洁气息的主人却在外面那个阳光明媚的世界……
我打开了门望着外面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昨夜的身边人现在在哪个方向呢？
终于，我不能平静了……望着这个广阔的天地我泣不成声。你说的很对，不能让自己的懦弱错失另一个人的爱了，我要踏上新的旅程，米苏……我要去找你！
终
后记：曾听起有人说起过，人的一生只能认真的爱上一次，然而，我的心里却住下了三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