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一颗宁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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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一颗宁静的心

 

    躁极则昏 静极则明

  时当喧杂,则平日所记忆者皆漫然忘去;境在清宁,则夙昔所遗忘者又恍尔现前。可见静躁稍分,昏明顿异也。
  恍尔:恍然、忽然。  每当周围环境喧嚣杂乱使心情浮躁时,平日所记忆的事物,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每当周围环境安静使心情平静时,以前所遗忘的事物又会忽然浮现在眼前。可见心神的浮躁和宁静只要稍有一点点的区分,那昏暗和明朗就会迥然有所不同。  沩山和尚问弟子香严:“父母未生之前的自己的面目是什么?”香严不知,求良师赐教。师父告诫他说:“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由我悟得的,都不是你的东西。”香严苦恼之极,对现世明心悟道感到很沮丧、灰心,于是便去南阳守慧忠国师之墓,以求积德养性,明心悟道。有一天,在山中割草时,他捡起一颗小石子无意中向外扔去,正巧碰在修竹上,“泠泠”的回声不断,他闻之豁然大悟。他在无心无念之际,即禅定三昧中,顿生心眼,获得了新鲜感觉上的自觉。对于他来说,击竹之声成了他开启心门的钥匙。       在世出世 尽心了心     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中,不必绝人以逃世;了心之功,即在尽心内,不必绝欲以灰心。  了心:了当觉悟、明白解。了心是懂得心的道理。  尽心:拿出智慧扩张善良本心。《孟子·尽心章上》:“尽其心者知其性也。”  超脱凡尘俗世修行的道理方法,应该在人世间的磨练中,根本不必离群索居与世隔绝;要想完全明了懂得智慧的功用,应该在贡献智慧的时候去领悟,根本不必断绝一切欲望,使心情犹如死灰一般寂然不动。  披上件蓑衣,戴上顶斗笠未必是渔夫,支根山藤坐在竹边饮酒吟诗也未必是隐士高人。追求形式的本身未必不是在沽名钓誉。就像想明白自己的心性灵智不在于自己冥思苦想时才知道。  《列子·汤问》中有段大禹和夏革的话,听起来似乎很玄乎,实际上也很明白,他们把天地万物都视同自然一体,所以能从天地间得到自然雅趣和真谛。  大禹说:“上下四方之间,四海之内,日月照耀着,星辰经纬着,四季为他记载时节,木星为他记载年龄。神灵所生的,各种各样,种种不同样样有别。有的消亡得快,有的生存得久,只有圣人能够完全了解那道理。”夏革说:“但也有不等待神灵出生的,不须阴阳而产生形体的,不必有日月而光亮的,不要杀戮而死亡的,不要养息而长命的,不等粮食而吃吃喝喝的,不要丝绸而穿戴的,不消车船而走动的,这些都自然如此,不是圣人所能完全了解说明的。”       贪富亦贫 知足亦富     贪得者,分金恨不得玉,封侯怨不授公,权豪自甘乞丐;知足者,藜羹旨于膏梁,布袍暖于狐貂,编民不让王公。  公:爵位名,古代把爵位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  膏粱:形容菜肴的珍美。据《孟子·告子》篇:“所以不愿人之膏粱之味也”,朱注:“膏,肥肉;粱,美谷。”  狐貂:用狐貂缝制的衣服。  编民:指列于户籍的人民,也就是一般平民。据《史记·货殖列传》:“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  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给他金银还怨恨没有得到珠宝,封他侯爵还怨恨没封公爵,这种人虽然身居豪富权贵之位却等于自愿沦为乞丐;一个自知满足的人,即使吃粗食野菜也比吃山珍海味还要香甜,穿粗布棉袍也比穿狐袄貂裘还要温暖,这种人虽然身为平民,但实际上比王公还要高贵。 
     隐者高时 省事平安     矜名不如逃名趣,练事何如省事闲。
  矜:夸大、炫耀。  一个喜欢夸耀自己名声的人,倒不如避讳自己的名声显得更高明;一个潜心研究事物的人,倒不如什么也不做来得安闲。  老庄提倡无为,所谓出世哲学;儒家主张进取,倡导入世哲学,二者构成中国古代士大夫一种处世哲学;进则求取功名兼济天下,退则隐居山林修身养性。所谓 “隐者高明,省事平安”,就老庄的无为思想是很对的,就儒家的进取思想来说似乎是相矛盾的。对世俗而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对隐者而言本身就不求名,更无所谓虚名了。所以自古就有“君子盛德,容貌若愚”的说法,即人的才华不可外露,宜深明韬光养晦之道,才不会招致世俗小人的忌恨。所以,入世出世表面上矛盾,实际上又一致。一个愚钝之人本身无所谓隐,一个修省的人隐居不是逃脱世俗,不过是在求得一种心理平静而已,故逃名省事以得安闲。  所谓“隐者高明,省事平安”,就是老庄无为思想的体现,亦是一种顺应自然发展的思想境界。  自然的境界是老子所推崇的最高境界,而要达到自然之境就必须做到他所说的“无为”,因为人为必定破坏了自然。不过,老子的“无为”并不是消极地无所作为,不是叫人们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干,或者把两手插在裤袋里四处闲荡,“无为”不是主张“不为”,恰恰相反,它反对的只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妄为,要求不以个人主观的愿望来破坏自然的发展,所以人们常把“自然”和“无为”连用,合称为“自然无为”。只有无为才有自然,同时无为本身也就是自然,因而,无为既是手段又是目的,既是一种生活态度又是一种人生境界。  老子说:“知道满足就是富有。”因为知足就不觉得还缺什么,而觉得不欠缺什么就是富裕。我国古代有个隐士叫荣启期,穷得九十岁还没有一条腰带,用野麻搓一条绳子系腰,但他从容潇洒地弹琴。孔子的学生原宪的衣服补丁撂补丁,脚上的鞋也是前后穿了窟窿,可他仍然悠闲地唱歌。古希腊哲学家拉尔修,笑窝一直挂在脸上,他完全没有什么享受的欲望,当他看见一个小孩在河边用双手捧水喝,喝得甜滋滋的样子,他干脆把自己仅有的一个饭碗也扔掉了。  不去欲就不会知足,一个过于贪婪的人永不会满足,时时处在渴求和痛苦之中,腰缠万贯的富翁可能还是若有所失,仅能免于饥寒的人也可能觉得样样不缺。从心理感受来说,真富有不一定要钱多,只要知足就绰然富裕了。  禅主张忘我,从眼前始、脚下起好好地生活,关山和尚就是这样做的。一日,梦窗国师从嵯峨入京路过妙心寺时,问及侍者关山和尚的情况。刚好关山和尚在寺内,闻讯忙于褴褛衣外披上一件用野藤编的袈裟,郑重迎到山门外,二师相谈很久,已到用饭时分。妙心寺很穷,拿不出什么招待梦窗的食物。关山无奈,只好从斋钱箱里取出几文铜钱,遣侍僧到近处去,买了几个烧饼招待梦窗。国师深感关山修行的志向,心内极为赞赏。一次,梦窗国师又乘兴路过妙心寺。适逢关山一个人在打扫庭院,把扫拢的落叶堆在一起,用火焚化,梦窗见后,深感关山之隐德,于是慨叹:“禅宗之德,全都集中在关山一个人身上啊!”       心无染着 欲境仙都   山林是胜地,一营恋便成市朝;书画是雅事,一贪痴便成商贾。盖心无染着,俗境是仙都;心有丝牵,乐境成悲地。  营恋:营当迷惑解。恋,留恋。  市朝:市是交易场所,朝是君臣谋划政事之处。此处有庸俗喧嚣之意。  山川秀丽的林泉本来都是名胜地方,可是一旦沾染留恋,就会把幽境胜景变成庸俗喧嚣的闹区;琴棋书画本来是骚人墨客的一种高雅趣味,可是一产生贪恋的狂热念头,就会把风雅的事变得俗不可耐。所以一个人只要心地纯洁,即使被外物所感染,置身人欲横流的花花世界,也能建立自己内心快乐的仙境;反之一旦内心迷恋声色物欲,即使置身山间的快乐仙境,也会使精神堕入痛苦深渊。  雅俗苦乐并不是事物本身,不是人生本就如此,而是人对客观事物的一种感受。庄子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比喻:  “列子能驾风行走,那样子实在轻盈美好,而且十五天后方才返回。列子对于寻求幸福,从来没有急急忙忙的样子。他这样做虽然免除了行走的劳苦,可还是有所依凭呀。至于遵循宇宙万物规律,把握‘六气’的变化,遨游于无穷无尽的境域,他还仰赖什么呢!因此说,道德修养高尚的‘至人’能够达到忘我的境界,精神世界完全超脱物外的‘神人’心目中没有功名和事业,思想修养臻至完美的‘圣人’从不去追求名誉和地位。”  可见,人的心态的调整、道德的修养才是能否摆脱凡尘俗世的关键。       耐得喧嚣

    耐得住寂寞,这是做人的一种境界。但我要说,还要耐得住喧嚣,因为人的一生就是从喧嚣开始的。
  先是母亲生产时的呻吟与呐喊,然后便是我们自己的嚎哭问世,接着便是在父母、师长、前辈的呵斥训导的“喧嚣”中渐渐长大。人的一生,自己接受着别人的喧嚣,同时也喧嚣着别人。
  耐得喧嚣,其实是要耐得了那些莫名的指责、无由的诽谤、恶意的嫉妒;是要耐得了那些狭隘的观念、因袭的势力、偏执的障碍;如此,任凭风雨坎坷都将奈何不了你,你将能够从容地走自己认定的道路。
  耐得喧嚣,也是耐得住另一种寂寞。
  耐得喧嚣,还需要耐得了那些有求的阿谀、廉价的吹捧、阴险的奉承;耐得了那些无知的聒噪、浅薄的钦佩、狂热的崇拜。知己知彼,不狂不馁,仔细地找准自己生命的坐标,扳桨摇橹向着人生理想的彼岸努力划去。
  我们要耐得人世的喧嚣,更需要时时反省自我的膨胀与浮躁,抑制住自己对他人的喧嚣:不自以为是,不自命不凡,不苛责于人,更不强加于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能持否?
  独善其身而能忍难忍之屈,责己周而待人宽,这乃是一种人生的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