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营直达白宫的王牌:国亲驻美代表袁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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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盛顿,无论中外人士,第一要务是接近有权有势的人物,最好是能上达天听,如果能经常进出白宫,见到总统,那就无往不利了。可是美国总统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时间经常和外国的外交官见面呢。想想派驻华盛顿的外国使节将近二百人,要是美国总统常常接见他们,恐怕就没有多少时间办其他的事了。
《中国时报》特稿,通常一国的新使除了在呈递国书时和总统见上一面外,一直到他离任都无法再炙天颜了,除非他代表的国家很重要,不时有要员来访,蒙总统接见,驻使陪同晋见。
能否接近权力中心,上达天听,用英文来说,就是access(接触的通路),access可以无限(unlimited)也可以很有限(very limited)。外国使节享有unlimited access的,当推前沙特阿拉伯驻美大使班达亲王和冷战年代的苏联驻美大使杜布来宁,大概由于他们在华盛顿的access太好了,本国政府根本不想动他们,以致他们的任期都长逾二十年。
后期驻美大使 最多见到副卿
台湾驻美大使的access说不上太好,也不致于太坏,胡适是个例外,他当大使时,不时可以见到罗斯福总统。可是到了20世纪60年代末期,美国开始与中国大陆进行关系正常化后,台湾驻美大使想见美国政要越来越困难,沈剑虹使美后期根本见不到国务卿,顶多见到副国务卿。
断交后,台北的首任驻美代表夏功权想见助理国务卿都不可能,只能和副助卿打交道(按国务院的体系以Secretary of State为首,依次是deputy secretary(副卿),under secretary(次卿),assistant secretary(助卿),deputy assistant secretary(副助卿),到了副助卿,已是第五级官员了。
里根当政后,台北驻华盛顿外交人员的access虽有提升,但通常也是止于助卿的层级而已,国务卿还是见不到,白宫的国家安全顾问也缘悭一面。十一年前因台海危机而启动的高层对话,也是到白宫的副国安顾问和国务院的次卿层级而已。此一对话现已中断。
程建人当驻美代表时,小布什总统对台湾示好,除批准大量军售外,程建人的access也有改善,有时可见到副国务卿阿米塔奇。程建人的继任者李大维的运气似乎没那么好,顶多见到助卿凯利,平时主要的交涉对象是副助卿级的祁锦慕,助卿希尔因专注于朝鲜问题,加以不是中国专家,极少与台北的代表见面。
马访华府 袁引见副卿佐立克
吴钊燮出任代表后,情形亦复如此。他目前主要的交涉对象是深谙两岸事务的副助卿柯庆生。7月份谢长廷访问华府,由于美国对陈水扁的入联公投极为感冒,柯庆生与谢长廷会面时,只是不停的数说入联公投的不是,讲完了掉头即走,根本不给谢长廷答辩的机会,幸好后来接见谢长廷的柏恩斯次卿和颜悦色,好言相劝,总算让谢长廷挽回一些面子。
不过上述台湾派驻华盛顿人员access不良的情形,却有个例外,那就是国亲两党驻美代表袁健生。此人可说是个异数,他是天生的公关好手,几无人能望其项背。袁健生从20世纪70年代初派驻华盛顿当海军副武官算起,在那里累积的人脉关系已逾三十年,这是一笔无法以金钱计算的资产。
举例说,去年3月马英九访问华府,袁健生陪同马英九和白宫副国安顾问柯罗契会谈时,柯罗契一见到袁健生,就直呼他的英文名字Jason,这在美国叫做on a first name basis(只称名,不道姓),表示双方关系不同寻常。原来袁健生和柯罗契是旧识,早在柯罗契还是参议员华乐普(Sen. Malcolm Wallop)的助理时,袁健生即已认识柯罗契并和他打交道了,所以才能一见如故。
马英九访问华盛顿,能突破民进党所设的“苏贞昌模式”(苏以民进党主席身分来访时,只见到副助卿级的官员),见到副国务卿佐立克等高官,可说是袁健生的功劳,幕后功臣则是国务院东亚局的资深顾问祁锦慕(现任驻马来亚大使)。因那时陈水扁的“废统”风波余波荡漾,整个事件中祁是李大维交涉的主要对手,而祁锦慕对扁政府极为不满,要藉马来访给陈水扁点颜色看,袁健生深知这之间的矛盾,巧妙运用,故完成了马英九的风光之旅。
前些时吴钊燮和布什总统握了个手,照了张相,并当场告诉布什他是“台湾驻美大使”,此一消息轰传一时。吴钊燮的publicity是台湾捐钱之外,还得由吴钊燮苦心经营,预带摄影师,才拍下这个并不怎么理想的镜头。
布什家族 与袁堪称通家之好
可是袁健生早在去年9月就和布什在共和党要员一私人的宴会上晤面,并共进晚餐,相谈甚欢。因为早在布什入主白宫前,袁健生就已认识布什,还曾在白宫附近的亚当斯饭店(Hay Adams)请布什吃过饭,事实上,袁健生和布什的弟弟妹妹均有交往,和老布什夫妇也有往还,说是通家之好也不为过。
故当晚袁健生和布什谈得极为愉快,宴会散席前,布什拉着袁健生照了张像留念,从镜头中不难看出二人亲密的程度。以效果而言,吴钊燮与布什的合照,就远远瞠乎其后了。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晚上陪布什赴宴的是前不久宣布辞职的白宫权臣罗夫,袁健生是受邀的唯一外国人,袁健生在华府的access也就不难想象了。
多年前,魏景蒙先生(已故,曾任新闻局长)慨叹台湾与西方人士打交道的好手之不易得,魏景蒙说他的老长官董显光是个中翘楚,可惜早已离世,后继无人。他说中国人在洋人的场合上多是poor mixers(即不易与洋人打成一片之意),为之感慨系之。
魏景蒙如地下有知,看到袁健生今日在华盛顿的表现,当会莞尔而笑,说是后生可畏,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