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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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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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禹贡》中国第一篇区域地理著作。是战国时魏国的人士托名大禹的著作,因而就以《禹贡》名篇。
《尚书·禹贡》-简介
   
《尚书·禹贡》
《尚书·禹贡》是战国时魏国的人士托名大禹的著作,因而就以《禹贡》名篇。这是撰著这篇《禹贡》的人士设想在当时诸侯称雄的局面统一之后所提出的治理国家的方案。这是一个宏伟周密的方案,不与寻常相等,故托名大禹,企望能够得到实际的施行。这篇《禹贡》以地理为径,分当时天下为九州,这是撰著者理想中的政治区划。此外兼载山脉、河流、土壤、田地、物产、道路,以及各地的部落,无不详加论列。
《禹贡》全书1193字,以自然地理实体(山脉、河流等)为标志,将全国划分为9个区(即“九州”),并对每区(州)的疆域、山脉、河流、植被、土壤、物产、贡赋、少数民族、交通等自然和人文地理现象,作了简要的描述。全书分5部分:①九州。叙述上古时期洪水横流,不辨区域,大禹治水以后则划分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并扼要地描述了各州的地理概况。②导山。分九州山脉为四列,叙述主要山脉的名称,分布特点及治理情形,并说明导山的目的是为了治水。③导水。叙述 9条主要河流和水系的名称、源流、分布特征,以及疏导的情形。④水功。总括九州水土经过治理以后,河川皆与四海相通,再无壅塞溃决之患。⑤五服。叙述在国力所及范围,以京都为中心,由近及远,分为甸、侯、绥、要、荒五服。从此,九州安定。[1]
《尚书·禹贡》-主要内容
   
《尚书·禹贡》
《禹贡》所说的九州,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当时的黄河上游和现在大致相同,到今河南荥阳县以下却流向东北,入于渤海。这样就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形成东西两条河流,一为南流,一则流向东北。这东西两河之间就是冀州。以现在的地理来说,冀州相当于今山西省和河北省的西部和北部,还有太行山南的河南省一部分土地。兖州是在济、河之间。就兖州来说,黄河以北就是冀州,它是以黄河与冀州分界的。这里所说的济为济水。这是一条久已埋塞的古河道。它是由今河南荣阳县东北从黄河分出,流经今河南封丘、山东定陶、济南等县市,东北流入渤海的河流。这济、河所维的充州,相当于今河北省东南部、山东省西北部和河南省的东北部。《禹贡》说:“海岱维青州”。这是说,青州是东至海而西至泰山。也就是现在山东的东部。徐州是在海岱和淮水之间,相当于今山东省东南部和江苏省的北部。扬州则在淮海之间,就是北起淮水,东南到海滨。用现在地理来说,是江苏和安徽两省淮水以南,兼有浙江、江西两省的土地。《禹贡》以荆及衡阳维荆州。荆山在今湖北南漳县。衡山在今湖南省。这是说,荆州包括今湖北、湖南两省,由荆山之下直到衡山之南。豫州在荆河之间,主要是今河南省的大部,兼有山东省的西部和安徽省的北部。梁州在华阳、黑水之间、这是说梁州是自华山之阳起,直到黑水。黑水何在?自来都没有恰当的解释。《禹贡》梁州,曾说到“蔡蒙旅平”。这是两座山名:蔡山,据说在汉蜀郡青衣县;蒙山在唐雅州严道县。汉青衣县在今四川名山县北。唐严道县今为四川雅安县北。按照这样说法,梁州应包括今陕西南部和四川省,或者还包括四川省以南的一些地方。九州中还有一个雍州,雍州在西河、黑水之间。今陕西和山西两省的黄河,当时称为西河,则黑水当在雍州的西部。雍州西部的黑水不一定就是梁州南部的黑水,但确地也不易实指。雍州的山水有鸟鼠、三危,也有弱水、都野,皆在今甘肃省境内。雍州境内还有昆仑、析支等部落。据说,昆仑在汉临羌县西,析支在汉河关县西。汉临羌县在今青海省惶源县东南。汉河夭县在今青海省同仁县。按照这些山水部落的分布,则雍州当在今陕西省的北部和中部,甘肃省的左部和青海省的东部。[2]
《尚书·禹贡》-全文
   
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禹敷土, 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冀州: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 至于岳阳;覃怀厎绩,至于衡漳。厥土惟白壤, 厥赋惟上上错,厥田惟中中。恒、卫既従,大 陆既作。岛夷皮服,夹右碣石入于河。
济河惟兖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泽,澭、 沮会同。桑土既蚕,是降丘宅土。厥土黑坟, 厥草惟繇,厥木惟条。厥田惟中下,厥赋贞, 作十有三载乃同。厥贡漆丝,厥篚织文。浮于 济、漯,达于河。
海岱惟青州。嵎夷既略,潍、淄其道。厥 土白坟,海滨广斥。厥田惟上下,厥赋中上。 厥贡盐絺,海物惟错。岱畎丝、枲、铅、松、 怪石。菜夷作牧。厥篚檿丝。浮于汶,达于济。
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沂其乂,蒙、羽 其艺,大野既猪,东原厎平。厥土赤埴坟,草 木渐包。厥田惟上中,厥赋中中。厥贡惟土五 色,羽畎夏翟,峄阳孤桐,泗滨浮磬,淮夷蠙 珠暨鱼。厥篚玄纤、缟。浮于淮、泗,达于河。
淮海惟扬州。彭蠡既猪,阳鸟攸居。三江既 入,震泽厎定。筱簜既敷,厥草惟夭,厥木惟乔。 厥土惟涂泥。厥田唯下下,厥赋下上,上错。厥 贡惟金三品,瑶、琨筱、簜、齿、革、羽、毛惟 木。岛夷卉服。厥篚织贝,厥包桔柚,锡贡。沿 于江、海,达于淮、泗。
荆及衡阳惟荆州。江、汉朝宗于海,九江孔 殷,沱、潜既道,云土、梦作乂。厥土惟涂泥, 厥田惟下中,厥赋上下。厥贡羽、毛、齿、革惟 金三品,杶、干、栝、柏,砺、砥、砮、丹惟菌 簵、楛,三邦底贡厥名。包匦菁茅,厥篚玄纁玑 组,九江纳锡大龟。浮于江、沱、潜、汉,逾于 洛,至于南河。
荆河惟豫州。伊、洛、瀍、涧既入于河,荥 波既猪。导菏泽,被孟猪。厥土惟壤,下土坟垆。 厥田惟中上,厥赋错上中。厥贡漆、枲,絺、纻, 厥篚纤、纩,锡贡磬错。浮于洛,达于河。
华阳、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艺,沱、潜既 道。蔡、蒙旅平,和夷厎绩。厥土青黎,厥田惟 下上,厥赋下中,三错。厥贡璆、铁、银、镂、 砮磬、熊、罴、狐、狸、织皮,西倾因桓是来, 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
黑水、西河惟雍州。弱水既西,泾属渭汭, 漆沮既従,沣水攸同。荆、岐既旅,终南、惇物, 至于鸟鼠。原隰厎绩,至于猪野。三危既宅,三 苗丕叙。厥土惟黄壤,厥田惟上上,厥赋中下。 厥贡惟球、琳、琅玕。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 河,会于渭汭。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 叙。
导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壶口、雷首 至于太岳;厎柱、析城至于王屋;太行、恒山至 于碣石,入于海。
西倾、朱圉、鸟鼠至于太华;熊耳、外方、 桐柏至于陪尾。
导嶓冢,至于荆山;内方,至于大别。
岷山之阳,至于衡山,过九江,至于敷浅原。
导弱水,至于合黎,馀波入于流沙。
导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
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 于厎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 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 河,入于海。
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 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东,汇泽为彭蠡, 东,为北江,入于海。
岷山导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澧;过九江, 至于东陵,东迆北,会于汇;东为不江,入于海。
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 于陶丘北,又东至于菏,又东北,会于汶,又北, 东入于海。
导淮自桐柏,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
导渭自鸟鼠同穴,东会于沣,又东会于泾, 又东过漆沮,入于河。
导洛自熊耳,东北,会于涧、瀍;又东,会 于伊,又东北,入于河。
九州攸同,四隩既宅,九山刊旅,九川涤源, 九泽既陂,四海会同。六府孔修,庶土交正,厎 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中邦锡土、姓,祗台德 先,不距朕行。
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铚,三 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
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 诸侯。
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
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
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 海。禹锡玄圭,告厥成功。[3]
《尚书·禹贡》-译文
   
禹分别土地的疆界,行走高山砍削树木作为路标,以高山大河奠定界域。
冀州:从壶口开始施工以后,就治理梁山和它的支脉。太原治理好了以后,又治理到太岳山的南面。覃怀一带的治理取得了成效,又到了横流入河的漳水。那里的土是白壤,那里的赋税是第一等,也夹杂着第二等,那里的田地是第五等。恒水、卫水已经顺着河道而流,大陆泽也已治理了。岛夷用皮服来进贡,先接近右边的碣石山,再进入黄河。
济水与黄河之间是兖州:黄河下游的九条支流疏通了,雷夏也已经成了湖泽,澭水和沮水会合流进了雷夏泽。栽种桑树的地方都已经养蚕,于是人们从山丘上搬下来住在平地上。那里的土质又黑又肥,那里的草是茂盛的,那里的树是修长的。那里的田地是第六等,赋税是第九等,耕作了十三年才与其它八个州相同。那里的贡物是漆和丝,还有那竹筐装着的彩绸。进贡的船只行于济水、漯水到达黄河。渤海和泰山之间是青州:嵎夷治理好以后,潍水和淄水也已经疏通了。那里的土又白又肥,海边有一片广大的盐碱地。那里的地是第三等,赋税是第四等。那里进贡的物品是盐和细葛布,海产品多种多样。还有泰山谷的丝、大麻、锡、松和奇特的石头。莱夷一带可以放牧。进贡的物品是那筐装的柞蚕丝。进贡的船只行于汶水达到济水。
黄海、泰山及淮河之间量徐州:淮河、沂水治理好以后,蒙山、羽山一带已经可以种植了,大野泽已经停聚着深水,东原地方也获得治理。那里的土是红色的,又粘又肥,草木不断滋长而丛生。那里的田是第二等,赋税是第五等。那里的贡品是五色土,羽山山谷的大山鸡,峄山南面的特产桐木,泗水边上的可以做磬的石头,淮夷之地的蚌珠和鱼。还有那筐子装着的黑色的绸和白色的绢。进贡的船只行于淮河、泗水,到达与济水相通的荷泽。  淮河与黄海之间是扬州:彭蠡泽已经汇集了深水,南方各岛可以安居。三条江水已经流入大海,震泽也获得了安定。小竹和大竹已经遍布各地,那里的草很茂盛,那里的树很高大。那里的土是潮湿的泥。那里的田是第九等,那里的赋税是第七等,杂出是第六等。那里的贡品是金、银、铜、美玉、美石、小竹、大竹、象牙、犀皮、鸟的羽毛、旄牛尾和木材。东南沿海各岛的人穿着草编的衣服。这一带把那筐装的贝锦,那包裹的橘柚作为贡品。进贡的船只沿着长江、黄海到达淮河、泗水。荆山与衡山的南面是荆州:长江、汉水像诸候朝见天子一样奔向海洋,洞庭湖的水系大定了。沱水、潜水疏通以后,云梦泽一带可以耕作了。那里的土是潮湿的泥,那里的田是第八等,那里的赋税是第三等。那里的贡物是羽毛、旄牛尾、象牙、犀皮和金、银、铜、椿树、柘树、桧树、柏树、粗磨石、细磨石、造箭镞的石头、丹砂和美竹、楛木。三个诸候国进贡他们的名产,包裹好了的杨梅、菁茅,装在筐子里的彩色丝绸和一串串的珍珠。九江进贡大龟。这些贡品经长江、沱水、潜水、汉水,到达汉水上游,改走陆路到洛水,再到南河。
荆山、黄河之间是豫州:伊水、瀍水和涧水都已流入洛水,又流入黄河,荥波泽已经停聚了大量积水。疏通了荷泽,并在孟猪泽筑起了堤防。那里的土是柔软的壤土,低地的土是肥沃的黑色硬土。那里的田是第四等,那里的赋税是第二等,杂出第一等。那里的贡物是漆、麻、细葛、苎麻,那筐装的绸和细绵,又进贡治玉磬的石头。进贡的船只行于洛水到达黄河。
华山南部到怒江之间是梁州:岷山、嶓冢山治理以后,沱水、潜水也已经疏通了。峨嵋山、蒙山治理后,和夷一带也取得了治理的功效。那里的土是疏松的黑土,那里的田是第七等,那里的赋税是第八等,还杂出第七和第九等。那里的贡物是美玉、铁、银、刚铁、作箭镞的石头、磬、熊、马熊、狐狸、野猫。织皮和西倾山的贡物沿着桓水而来。进贡的船只行于潜水,然后离船上岸陆行,再进入沔水,进到渭水,最后横渡渭水到达黄河。 黑水到西河之间是雍州:弱水疏通已向西流,泾河流入渭河之湾,漆沮水已经会合洛水流入黄河,沣水也向北流同渭河会合。荆山、岐山治理以后,终南山、惇物山一直到鸟鼠山都得到了治理。原隰的治理取得了成绩,至于猪野泽也得到了治理。三危山已经可以居住,三苗就安定了。那里的土是黄色的,那里的田是第一等,那里的赋税是第六等。那里的贡物是美玉、美石和珠宝。进贡的船只从积石山附近的黄河,行到龙门、西河,与从渭河逆流而上的船只会合在渭河以北。织皮的人民定居在昆仑、析支、渠搜三座山下,西戎各族就安定顺从了。
开通了岍山和岐山的道路,到达荆山,越过黄河。又开通壶口山、雷首山,到达太岳山。又开通厎柱山、析城山,到达王屋山。又开通太行山、恒山,到达石碣山,从这里进入渤海。
开通西倾山、朱圉山、鸟鼠山,到达太华山。又开通熊耳山、外方山、桐柏山,到达陪尾山。
开通嶓冢山到达荆山。开通内方山到达大别山。开通岷山的南面到达衡山,过洞庭湖到达庐山。
疏通弱水到合黎山,下游流到沙漠。
疏通黑水到三危山,流入南海。
疏导黄河,从积石山开始,到达龙门山;再向南到达华山的北面;再向东到达底柱山;又向东到达孟津;又向东经过洛水与黄河会合的地方,到达大伾山;然后向北经过洚水,到达大陆泽又向北,分成九条支流,再合成一条逆河,流进大海。
从嶓冢山开始疏导漾水,向东流成为汉水;又向东流,成为沧浪水;经过三澨水,到达大别山,向南流进长江。向东,来汇的水叫彭蠡泽;向东,称为北江,流进大海。
从岷江开始疏导长江,向东另外分出一条支流称为沱江;又向东到达澧水;经过洞庭湖,到达东陵;再向东斜行向北,与淮河会合;向东称为中江,流进大海。
疏导沇水,向东流就称为济水,流入黄河,河水溢出成为荥泽;又从定陶的北面向东流,再向东到达荷泽县;又向东北,与汶水会合;再向北,转向东,流入大海。
从桐柏山开始疏导淮河,向东与泗水、沂水会合,向东流进大海。
从鸟鼠同穴山开始疏导渭水,向东与沣水会合,又向东与泾水会合;又向东经过漆沮水,流入黄河。
从熊耳山开始疏导洛水,向东北,与涧水、瀍水会合;又向东,与伊水会合;又向东北,流入黄河。
疏通弱水到合黎山,下游流到沙漠。
疏通黑水到三危山,流入南海。
疏导黄河,从积石山开始,到达龙门山;再向南到达华山的北面;再向东到达底柱山;又向东到达孟津;又向东经过洛水与黄河会合的地方,到达大伾山;然后向北经过洚水,到达大陆泽又向北,分成九条支流,再合成一条逆河,流进大海。
从嶓冢山开始疏导漾水,向东流成为汉水;又向东流,成为沧浪水;经过三澨水,到达大别山,向南流进长江。向东,来汇的水叫彭蠡泽;向东,称为北江,流进大海。
从岷江开始疏导长江,向东另外分出一条支流称为沱江;又向东到达澧水;经过洞庭湖,到达东陵;再向东斜行向北,与淮河会合;向东称为中江,流进大海。
疏导沇水,向东流就称为济水,流入黄河,河水溢出成为荥泽;又从定陶的北面向东流,再向东到达荷泽县;又向东北,与汶水会合;再向北,转向东,流入大海。
从桐柏山开始疏导淮河,向东与泗水、沂水会合,向东流进大海。
从鸟鼠同穴山开始疏导渭水,向东与沣水会合,又向东与泾水会合;又向东经过漆沮水,流入黄河。
从熊耳山开始疏导洛水,向东北,与涧水、瀍水会合;又向东,与伊水会合;又向东北,流入黄河。
九州由此统一了:四方的土地都已经可以居住了,九条山脉都伐木修路可以通行了,九条河流都疏通了水源,九个湖泽都修筑了堤防,四海之内进贡的道路都畅通无阻了。水火金木土谷六府都治理得很好,各处的土地都要征收赋税,并且规定慎重征取财物赋税,都要根据土地的上中下三等来确定它。中央之国赏赐土地和姓氏给诸候,敬重以德行为先,又不违抗我的措施的贤人。
国都以外五百里叫做甸服。离国都最近的一百里缴纳连秆的禾;二百里的,缴纳禾穗;三百里的,缴纳带稃的谷;四百里的,缴纳粗米;五百里的缴纳精米。
甸服以外五百里是候服。离甸服最近的一百里替天子服差役;二百里的,担任国家的差役;三百里的,担任侦察工作。
候服以外五百里是绥服。三百里的,考虑推行天子的政教;二百里的,奋扬武威保卫天子。
绥服以外五百里是要服。三百里的,约定和平相处;二百里的,约定遵守条约。
要服以外五百里是荒服。三百里的,维持隶属关系;二百里的,进贡与否流动不定。
东方进至大海,西方到达沙漠,北方、南方同声教都到达外族居住的地方。
于是禹被赐给玄色的美玉,表示大功告成了。[4]
《尚书·禹贡》-交通分布
   
《禹贡》所提出的交通道路网,就分布在这九州之中。明确了九州的具体区划和相当于今地的具体所在,就可以进一步探索其交通道路网的分布和作用。《禹贡》的撰述者既以这篇书作为统一之后治理全国设想的蓝图,按当时情形说,是先有一个拟议中的帝都,而这样的帝都是在冀州的西南部。战国时的交通道路是以各政治都会为中心向四方伸延的,可是《禹贡》的撰述者却一反常规,交通道路网的形成并不是以帝都为中心向外伸延,而是作为各州向帝都送交贡赋的道路汇集到帝都的。据《禹贡》所载,这样的交通道路是:
冀州:夹右碣石入于河;
兖州:浮于济、漯,通于河:
青州,浮于位,通于济;
徐州:浮于淮、泗,通于河:
扬州:沿于江海,达于淮泗  ①;
荆州:浮于江、沱、潜、汉,逾于雒,至于南河;
豫州:浮于雒,达于河;
梁州: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
雍州: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会于渭、汭。
这样的交通道路网和前面所论述不完全相同。这是以水上交通为主的道路网,只有在没有河流的地方,才利用一段陆路。荆州的江、沦、潜、汉都是水道,可是这些水道竟然没有一条可以直达冀州西南的帝都,因而不能不利用陆路。所说的踰于洛,就是由汉到洛没有其他水道联系,只好改就陆路了。现在看来,汉洛之间正是隔着伏牛山,是难于直达的。梁州的贡道也是如此。
在梁州境内,固然可以浮于潜,但潜、沔之间隔着巴山,就是沔、渭之间也还隔着秦岭,这就不能不一逾再逾了。
《尚书·禹贡》-书籍分析
   
《禹贡》记载这些水道,除冀州的“夹右碣石入于河”和扬州的“沿于江海,达于淮泗”外,其余七州的贡道都用“浮”来显示其间的作用。“浮”字是什么意义?伪孔传说:“顺流曰浮”。这七州的贡道并非都是顺流而下,这样的说法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胡渭解释说:“当时粟米取之于甸服,无仰给四方之事,所运者唯贡物,故轻舟可载,山溪可浮,逾于洛,逾于沔”
①。胡渭这样的解释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禹贡》所说的贡道,包括当时全国的大川,兼有其他较小的水道,就无不可以通行舟楫了。甚至远至黄河上源的积石,也成了航行的起点,水上交通的发达,可谓是相当迅速和普遍的,也是少见于文字记载的。就以黄河来说,前文所举的秦、晋泛舟之役,可谓是当时一宗大事,这次所涉及的水道,黄河之外,兼有渭、汾两河,所使用的黄河水道,其实只有由汾水入河处至渭水入河处之间的一小段。所谓泛舟之役,主要是用来运输粟粮的。这和浮字的含义就不尽相同。前文还曾举出卫宣公所筑新台事。新台的修筑说明齐、卫两国间对于黄河水道的利用。战国时,赵武灵王也曾说过:“今吾国东有河、薄洛之水,与齐、中山同之,而无舟揖之用。……故寡人且聚舟揖之用,求水居之民,以守河、薄洛之水”①。
薄洛之水指的是漳水。漳水出太行山后流向东北,由赵国下及中山。这是说所谓舟揖之用,乃是沿流上下的通航,并非隔岸摆渡。赵国与齐国分据黄河东西,和它与中山的关系不同。然以薄洛之水通行舟揖相例证,亦当不是隔岸的摆渡。因此可以说,黄河中下游由秦、晋之间至齐、赵之间,都应该是可以通行航运的。如果说,某些段落尚无舟揖之利,那只像赵武灵王所说,是没有尽到人为的力量的。积石远在黄河上游边辟之地,素未见诸记载。《禹贡》不仅说到导河积石,而且当地部落的贡赋,也可以浮河而下,至于帝都,这应是战国事新的发展,不尽属于子虚。 但是《禹贡》所说亦有未能使人尽信之处。《禹贡》两处提到潜水:一是荆州之潜,再一是梁州之潜。荆州之潜早已湮没,或谓在今湖北钟祥、潜江两县境②。
这两县皆濒汉水,唯津渠交错,未审潜的确实所在。这条潜水诚能通于江汉,只有汉水可以逾干洛,可以存而不论。梁州的潜水,关系綦大,不能不一追溯究竟。这条潜水的所在,学人间自来多有论证,以胡渭所说较为具体  ③。其实这条潜水就是现在的嘉陵江,由于流经今四川广元县南北,穿过一些冈穴,所以称为潜水。运输贡赋的船只势难从这些冈穴中穿过,所谓“舍舟从陆而北”,恐只是后来解说者的设想,当时未必就能如此的周到。战国未叶,秦国曾以栈道千里,通以蜀汉,蔡泽以此为应侯范睢佐秦的一大功 ①。
若潜水能够恃以运输,秦国何必兴此大工,开凿千里的栈道?话虽如此,《禹贡》的撰述者能够有这样宏伟的设计,对于当时的天下形势是相当了解的,对于当时的地理山川也是较为熟悉的。其中固然有些低误失真之处,也是时代使然,未能苛责于撰述者。即如作为潜水的嘉陵江的上源,积学之士历来已多感难于探究。郦道无就曾经说过:“川流隐述,卒难详照,地理潜閟,变通无方。”②,亦可以见其不易措手了。由于《禹贡》的撰述者的了解形势和熟悉地理,其所设计的道路网,还可显示当时交通的规模。由于所设想的帝都在冀州,而冀州三面环河,各州以黄河的交通为主。黄河的水上交通,上起积石,下迄碣石,就是说整条黄河都可以利用。黄河的支流,以汾、渭、济三水为最大,汾在冀州之中,用不着再作说明。渭水和洛水分别贯穿于雍、豫二州,所以就成为这二州的贡道。黄河下游无支流,济水、漯水分别曲黄河分出,都应是黄河的支津。以前人说,济水发源于王屋山下,东南流入于黄河,再由黄河分出,所以称之为济水。按诸自然规律,这是不可能的。济水只能是由黄河分出支津,其分河之处在今河南荣阳县北③。漯水分河于汉东武阳县,东北流至千乘县入海④。
汉东武阳县在今山东莘县南。千乘县在今山东高青县东。这两条水都流贯兖州,所以就成为兖州的贡道。充、豫、雍三州都和冀州接壤,又都是黄河流经的地区,利用黄河支流或支律作为贡道,也是很自然的。青、徐、荆、梁四州分别和兖、豫、雍三州相邻,就只能利用有关的水道,分别通过这三州,再入于黄河,而达于帝都。其实就囚州也各有不同,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的类型。青、徐两州位于东方,东方平原广袤,河流亦多,水道交通不必再假他途。荆、梁山多,水道有所不通,只好在一些地区借助陆路。青州的河流以汶水为大。汶水出汉莱芜县,至寿张县人于济①。汉莱芜县在今山东莱芜县东北。寿张县在今山东东平县西南。青州许多河流都是流入海中,只有汶水是入济的,所以汶水就成了青州的贡道。徐州的贡道是“浮于淮、泗达于河”。淮、泗两水诚为徐州的大水,而且泗水流入淮水。两水相通,自然是会便于交通的。但是泗水南流,淮水东流,都不与黄河相联系,如何能够“达于河”?其实所谓“达于河”的“河”字,乃是错简,应为“菏”字的误文。菏水是连接泗水和济水之间的人工水道,淮、泗两水通过菏水和济水相连,由济水再通到黄河。菏水就是吴王夫差在商鲁之间所掘的沟,这是在前面已经提到过的。以前的学人都以为《禹贡》出于大禹之手。大禹之时何能有菏水?大禹如何能以菏水置于《禹贡》之中?其为误说是毫无疑问的。荆、梁二州的河流本来也都是不少的,但以大江为主流,大江东去,其他支流也随之东去,因而就绝无北流之水和黄河的支流相联系。这样的自然形势使《禹贡》撰述者所主张的以水道构成的交通道路网,不易完密无间。在水尽途穷之时,只好假道于陆运了。荆州的“逾于洛”,梁州的”逾于泻”,都是因此而起的。这是自然形势的限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九州中只有扬州和冀州之间相隔的州最多,它的贡道是要通过徐州和豫州才能达到冀州。它由淮、泗两水通到徐州,再通过菏水和济水才能进入黄河,抵达帝都。但如何把这一州的贡物都运到淮水和泅水,却还是问题。《禹贡》撰述者特别指出,沿于江海,才能达于淮泗。扬州濒海,且有大江流贯其间,由大江入海,沿海岸北上,是能够转入淮水的。这样运用海上运输,也是其他各州所未有的。这时越已灭吴,勾践且由海上迁都琅邪,海上运输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就在吴国未被灭亡之前,吴王夫差已经开凿邗沟,使淮水和大江可以互相联系。这事在开凿菏水之前。《禹贡》的撰述者把菏水列入他的交通道路网中,却没有把邗沟一并列入,倒是耐人寻味的。按说海上多风涛,总不如邗沟中易于行驶舟船。既然有了邗沟,自应胜过多风涛的海上。当然,邗沟是人工开凿的,航道狭窄,而且还要绕道到射阳湖中,是不如海上的便捷。但作为一个时期的交通道路网,邗沟终究是不能置之度外的。 这样的交通道路网有许多地方很少用史事来证明。但不能因此而说,没有史事证明,就不能成为交通道路。交通道路的形成有的固然是有计划的开辟和创建,有的就可能是经过一般行道者的实践而后受到注意修葺筑成的。水上交通就更易于利用,一苇之航只要不遭沉役,就会受到效法,逐渐伸延到更远的所在。这种利用自然的表现,是不必都有待于史事的证明的。《禹贡》所设想的交通道路网,不能说就没有这样的路程,不应因为没有史事的证明,而认为是不可能的。 综上所述,可见自夏、商、周三代以左,在原始社会的基础,继续有所建树,历经春秋、战国之世,交通逐渐趋于发达,道路也相应臻于稠密。战国时,政治都会随着称踉诸俟国势的扩张而有所增加,经济都会也由于贸易畅通而趋于繁荣。以政治都会为中心,再加上围绕经济都会的发展,交通道路的布局,就显得日新月异。这就为后来秦始皇扫灭六雄后,在全国各地大兴驰道,无所不臻的业绩,奠定了基础。
《尚书·禹贡》-地理典范
   
《禹贡》是在生产力水平不高、巫风盛行的历史条件下撰写的。它突破了早期著作中传播的许多神秘观念,比较朴实地记录了全国范围内各种地理现象,是中国早期区域地理研究的典范,成为《汉书·地理志》、《水经注》、《元和郡县图志》、《太平寰宇记》,以及唐、宋以来许多地理著作痒引的对象。也是今天研究中国历史地理的重要参考文献。历代注释、考证《禹贡》的著作甚多,以清代胡渭的《禹贡锥指》和近人顾颉刚的《〈禹贡〉注释》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