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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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俗·旅游丛书》是一部大型系列丛书,它以旅游为线,把广阔的中国分成若干文化区,将旅游区纳入文化之中,进而展示区域文化特征。在对区域文化的分析和描述中,突出旅游的点、线及重要景物、风土民情。因而它既是旅游民俗丛书,又是区域民俗丛书,既是区域文化的展现,又是整体文化的纷呈。书中所述的内容大多为实地考察所得,经过研究考察,再用轻松的笔调写成。因此,对一般研究者、民俗工作者、文化作者,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目录
引言
总 序
一、随俗当个山东人
见面叫二哥
秃尾巴老李
煎饼卷大葱
席上吃鱼俗不同
上马饺子下马面
河上海上禁忌多
骑毛驴坐手推车
山东秧歌
山东梆子和吕剧
民间剪纸
二、泉城济南
七十二泉
泉边茶俗
大明湖
千佛山
古城古风
黄河与小清河
济南的名吃与名产
三、东岳泰山
泰山
泰山楹联
岱庙
泰山东路景区民俗游
泰山西路民俗游
十八盘
泰山神全
朝山风俗
泰山民风
泰安美食
泰山国际旅游项目
四、孔孟之乡
尼山
孔庙
孔府
孔林
曲阜风俗
曲阜的名产与名吃
孔子文化节
孟子故里邹县
五、水浒家乡
梁山
水泊
阳谷县
郓城县
《水浒》酒俗
六、京杭运河过山东
古曹州
孙膑故里
石榴之乡枣庄
运河进入微山湖
济宁府城通南北
古东昌府聊城
临清码头
古城德州
七、黄河金三角
东营市
惠民地区
八、瓷城淄博
齐国临淄故城
《聊斋》故土
陶瓷琉璃大本营博山区
旱码头周村
锦秋湖
淄博民间艺术
九、风筝之都潍坊
古潍县城
寒亭区年画风筝名村
古青州
临朐县
安丘县
高密“三绝”
十、黄海明珠青岛
市区风情
丰富多采的节会
崂山
工艺品
山海秀丽的日照市
十一、国际葡萄酒城烟台
市区风情
蓬莱、黄县、掖县
海乡长岛县
烟台西南乡
宁海古州牟平
烟台手工艺品
新兴节日
十二、天涯海角威海市
环翠区
荣成市
昆嵛山旅游地
十三、沂蒙山区风情
临沂地区
后记
旅游是人生一大乐事,为现代生活所必须。工作之余,邀三、五友人,或举家前往,既可怡悦身心、增广见闻,又可扩大胸怀、了解大千世界。但是,这个目标并不是任何旅游都能达到的。要想在旅游中真正有所收获,必须有相应的知识来帮助。中国有句古话,叫“见景不如听景”。任何一个优美的所在,没有听到有关的解说,只有直观所视,是不会完全看出它的奥妙的。
引言
春秋战国时期,今山东地方东部,是具有浪漫精神的齐国,西部是继承古典文化的鲁国。这两个古国对后人影响至深,直至今日世人还是响亮地称山东为“齐鲁之邦”。
“齐鲁之邦”的旅游区近年形成了特色:西部是圣人旅游区,东部是海滨金三角,中间担着一条千里民俗旅游线。在这些旅游区中,有“天下第一泉城”——济南、“天下第一河口”——黄河入海口、“天下第一名山”——泰山、“天下第一圣城”——曲阜、亚圣孟子故里——邹县、《水浒传》遗址——水泊梁山、齐国故都——临淄城、“世界风筝之都”——潍坊、“黄海明珠”——青岛、“黄金海岸”——烟台、“海上花园”——威海……
游览于山水之间、古迹名胜之间,时时都有风土人情的景物穿插着,因此,早有人设计和实行着一种有趣味、有意义的旅行方式,这便是:以一处处古迹、名胜为目的:乘车、乘船、步行,都不急,一路看山,看水,体味山水之间的村庄、田野散发的乡土风味,有感兴趣而不甚明白的事事物物,就便访访当地的乡亲,遇上地方小吃,在特有的氛围中品尝品尝,集市、庙会、生产场合、娱乐场合,更可以走进去,当个临时的“剧中人”……果真作这样的旅行,山东真是个好地方:黄河岸边人家、运河岸边人家、山中人家、海岛人家、古城中人家、小镇中人家、柏油马路,石板大街,斜斜的山径,各处走走,都有好风光,家家看看,都有豪爽的朋友。
本书作者,愿作这样旅游的向导,一路看着,一路聊着,无所不谈,随随便便,但愿这样在“齐鲁之邦”的土地上同行一程,从此成了知心的朋友。
总 序
《中国民俗·旅游丛书》是为广大旅游者、文化工作者编辑的知识性民俗与旅游丛书。它着眼于对祖国各旅游圣地民俗风情的介绍,以弘扬祖国优秀民俗文化,了解中华各族人民生活,饱览壮美河山、名胜古迹,通晓各地风土民情为宗旨,为国内外游人提供丰富的知识,使人们开阔眼界,心旷神怡,乐以忘忧。对未经旅游或准备旅游的人,也是一个知识的先导,兴味的储备、精神的满足。
旅游是人生一大乐事,为现代生活所必须。工作之余,邀三、五友人,或举家前往,既可怡悦身心、增广见闻,又可扩大胸怀、了解大千世界。但是,这个目标并不是任何旅游都能这到的。要想在旅游中真正有所收获,必须有相应的知识来帮助。中国有句古话,叫“见景不如听景”。任何一个优美的所在,没有听到有关的解说,只有直观所视,是不会完全看出它的奥妙的。这就是旅游者为什么那么需要导游员的道理。然而,任何导游,又只能解说一时一地、一事一物的具体景观,不可能提供关于一个地区、一个民族、一个城市、一个景点的完备的知识,这就需要有专门的丛书加以弥补。这部民俗旅游丛书,就是为了这种需要而专门编写的。它将中国各大旅游区的内容分成若干册编写,采取生动轻松的笔调,系统全面地介绍有关知识。这种尝试,以前没有过。这套丛书以鲜明的地区性和丰富的知识性为特点,将祖国各地壮丽的山河、著名的景点、灿烂的文化、纯朴的风格——呈现在读者面前,是其他书籍所不能代替的。这部丛书并没有把它简单地化为旅游手册,更没有以介绍地方风光名胜为满足,它有较高的视野、较深的历史文化内涵,既可作为旅游的良师益友,又可作为民俗文化读物而开卷有益。
《中国民俗·旅游丛书》是一部大型系列丛书,它以旅游为线,把广阔的中国分成若干文化区,将旅游区纳入文化之中,进而展示区域文化特证。在对区域文化的分析和描述中,突出旅游的点、线及重要景物、风土民情。因而它既是旅游民俗丛书,又是区域民俗丛书,既是区域文化的展现,又是整体文化的纷呈。书中所述的内容大多为实地考察所得,经过研究考察,再用轻松的笔调写成。因此,对一般研究者、民俗工作者、文化工作者,都有重要参考价值。
目前,在我国民俗学研究上,大体有两个途径:一个是理论民俗学,一个是应用民俗学。理论民俗学侧重理论规律的研究和学科体系的建设;应用民俗学则方面较广,诸如商品民俗学、消费民俗学、旅游民俗学、社交民俗学等,重在实际的应用,多采取具体的描写研究的方法,使人们在各项生活应用中,有实际的效益。民俗旅游是应用民俗学的一个重要部分。既是应用,便不能不考虑与旅游实际的结合,不能不考虑旅游的实际需要。但是,旅游者并不满足于单纯的游山玩水活动,他有更广泛的了解社会、认识社会的要求。高层次的旅游往往是一种特殊的学术活动。从旅游所至的引人瞩目的地区和蕴藏着丰富的精神、物质财富的各民族,由旅游所看到的具体景观所呈现的历史、自然和文化现象,扩展到它之外的多种问题的寻索,欲广可广,欲长可长,要趣味可以有趣味,要学术可以有学术。这样的旅游民俗丛书所提供的的信息量和知识量也应该是相当广的。基于这种认识和考虑,我们把
这套丛书从框架、体例到内容、形式都尽量提高了档次,使它更好地发挥应
有作用,并以此积极推动我国旅游文化事业的发展,促进各族人民间的大团
结,促进与海外朋友间的友谊。
1991年8月  张紫晨北京
见面叫二哥
满天下都称山东人为“山东大汉”,都知道山东人说话办事痛快,我要提醒我的读者,切不可忽视山东人一腔子豪气之中,更有温温的人情。
在山东,见了素不相识的男子,和他打招呼,开口要称“二哥”,而不是象在别处那样叫“大哥”。
这种习俗的来源,并不象有根有据的学术问题那样,可以确切作答,所有的,只是有趣的传说。
说来也凑巧,有两个家喻户晓的山东人,在自家兄弟中都是老二。这两个人一文一武:文的是儒学创始人孔丘,武的是《水浒》小说中人物武松。
孔丘因为后来被尊为圣人,没有人敢再直呼其名,世上只知有孔子,除了个别年代称他为“孔老二”,大多时候总叫他“孔圣人”,而且,他的大哥是怎样的人物,也没有人知道,因此,山东人见人叫“二哥”和孔圣人的关系比较淡,只有文人们作这样的附会。
武松虽是个虚构的人物,但他的言语行为处处合山东大众的脾味,因此在山东人的心目中,他比活人更有生气,称名道姓还不足以表示和他的亲近,便象称呼自家兄弟那样,叫他“老二”,喊他“二哥”。因为和他相亲相爱,便离开《水浒》的本本,更编了许许多多说书的回目,敲两片梨花板说起来,直令山东老乡废寝忘食,搞得说书也不叫“说书”,叫做“说武老二”。人们是那样崇爱武松,却并没有认识到,武松的高大形象,在不少方面是靠他的兄长武大郎的反衬而成立的。在武松成为英雄而深入人心的同时,武大郎作为一个其貌不扬,言行缺少英雄气概的男子,也被人牢牢地记在了心中。日久天长,这兄弟二人强烈对照的形象,在山东男子汉中就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标准,叫“大哥”,心中浮起的是武大郎的影子,叫“二哥”精神上升起的是好汉武松的豪气。
既然这样,见了山东的朋友就响亮地喊他一声吧:
“二哥!”
秃尾巴老李
秃尾巴老李是个神话人物,但他也是山东人的代表。
传说老李的父母都是庄稼人,他一出生就是一条龙,被他的父亲砍去了尾巴,成了一条秃尾龙,他长大之后,经常变作一个能干的人,帮着乡亲做了许多好事,乡亲们和他相处得极好,不见外,亲切地喊他“秃尾巴老李”。
“秃尾巴老李”后来下了关东,听说关东的黑龙江被一条作恶多端的白龙霸占着,就奋勇前去与白龙争战,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终于打败了白龙,使黑龙江沿岸人寿年丰,“秃尾巴老李”从此住在了黑龙江。这老李极重乡情,只要有山东人在江上乘船行走,他总要使江水风平浪静。所以从前黑龙江上行船的都守一条规矩:船将启航,船长必高呼发问:“船上有山东人没有?”不管有没有山东人,乘客必高声回答:“有山东人!”俗传,这是喊给“秃尾巴老李”听的。
这个传说的背景是,数百年间,有成千上万的山东人闯关东到东北,他们一代又一代辛勤劳动,对于开发东北作出了有声有色的贡献。他们早已扎根在乌金一样的黑土地上,但他们的思乡之情,寻根的心却总象野火一样燃烧。大家留在了关东,却幻想有“秃尾巴老李”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乡亲,能够自由自在地来往于东北与山东之间,“秃尾巴老李”每年回老家扫墓的传说,在东北,在山东一样地十分流行。
“秃尾巴老李”的家乡,各地传说不一,遍布山东数十处地方,这正好说明山东人下关东十分普遍。所以,到山东旅游的人,要和山东人交朋友,最好的办法是先和传说中的“秃尾巴老李”交朋友。交了这个朋友,在齐鲁大地上先就有了几十处故乡。
山东的文艺工作者也都重视“秃尾巴老李”这个传说人物,这几年,他们下工夫搜集老李的故事,开过专门的学术讨论会,出过厚厚的一册故事集。在文登市城边河畔,新立起一尊汉白玉石雕像,一位年轻的母亲,怀抱着天真活泼的男孩,孩子的下身幻变出一条长长的龙蛇之尾,亲密地绕在母亲的腿上,尾巴无尖,显出截然的刀痕。乡亲们走过石像,悄语互告:
“那就是秃尾巴老李,他小时候把尾巴缠到梁头上,探身到他妈妈的怀里吃奶……”
其实,山东人是按他们自己的心目中的形象塑造了老李。
煎饼卷大葱
提起山东人的饮食,没有到过山东的人也能说出“煎饼卷大葱”的套路来。若遍游山东之后,自会得出更具体的结论:在鲁西南是煎饼卷大葱,在鲁东则是大葱蘸酱。
鲁西南人吃煎饼,历史已经很长,写过《聊斋志异》的大作家蒲松龄,有一篇《煎饼赋》,将煎饼的制法、工具、吃法,写得清楚明白,且又幽默多趣,抄在这里当作经典。
“煎饼之制,何代斯兴?溲含米豆,磨如胶饧,扒须两歧之势, 为鼎足之形,掬瓦盆之一勺,经火烙而滂淜,乃急手而左旋,如磨上之蚁行,黄白忽变,斯须而成, ‘卒律葛答’,乘此热档,一翻手而覆手,作十百于俄顷,圆于望月,大如铜钲,薄似判溪之纸,色似黄鹤之翎,此煎饼之定制也。若易之以荍屑,则如秋练之辉腾,杂之以蜀黍,又如西山日落,返照而霞横。夹以脂肤相半之豚臂,浸以肥腻不二之鸡羹,晨一饱而达暮,腹殷然其雷鸣,备老饕之一啖,亦可以鼓腹而延生。若夫经宿冷毳,尚须烹调,或拭鹅脂,或假  膏,三五重叠,炙煿成焦,味松酥而爽口,香四散而远飘。更有层层卷摺,断以厨刀,纵横历乱,绝似冷淘。汤合盐鼓。末挫兰椒,鼎中水沸,零落金条。时寒霜而冰冻,佐小啜于凌朝,额涔涔而欲汗,胜金帐之饮羊羔。奈尔东人运蹇,奇荒相继,豆落南山,拟于珠粒。穷惨淡之经营,生凶荒之妙制,采绿叶于椒榆,渍浓液以杂治,带藜烟而携来,色柔华而苍翠。野老于此,效得酱于仲尼,仿缩葱于侯氏,朵双颐,据墙次,咤咤枨枨,鲸吞任意,左持巨卷,右拾遗坠,方且笑锅底饭之不伦,讶五侯鲭之过费。有锦衣公子,过而美之曰: ‘愿以我鼎之所烹,博尔手中之所遗,其可乎?’野老忧然,掉头不易。”
若见过做煎饼、吃煎饼,再读蒲公这一篇妙赋,便由不得一句一抚掌。且会于欢乐中长知识,知道煎饼这种吃食“自古及今,唯齐有之”。
鲁东的人当其未出家门的时候,几乎不知煎饼为何物,他们从前的当家饭食是玉米饼子,这玉米饼子的做法和名称各地并不相同,由东向西,叫“粑粑”,叫“片片”,叫“大饼子”,但其吃法却大致相同:最简单、最刺激、最令人难忘的一种,便是大葱蘸酱。大饼子刚出锅,热气蒸腾,泛金耀黄,眼前摆一碟当年新酱,色微黄而味偏甜,取整棵羊角葱(葱初萌发,仅露两叶,嫩挺如羊角,故称“羊角葱”)在手,一口饼子一口葱,一咬一蘸,直吃得大汗淋淋,用山东话说是“真过瘾”!
煎饼与大饼子都还有各种各样的做法与吃法,但令外乡人看了眼热,使本乡人难忘的唯有这卷葱与蘸葱的“本色”。
但是,诚如蒲松龄所论,这煎饼卷大葱的吃食,毕竟由度荒乏粮的岁月而来,本属山东的粗茶淡饭。近数年,生活改善,细粮当家,不知不觉之间,流行了数百年的煎饼与玉米饼子从农家饭桌上淘汰下来。应了不忘旧情的食客的要求,煎饼与玉米饼子都成了宴席桌上、小吃店里的角色。临胸县与安丘县旅游宾馆的农家宴,煎饼卷大葱是最典型的节目,而海港城市烟台,有好几家“片片”(玉米饼子)小吃店,都以“地方风味”招揽顾客。
到山东,总要壮起胆子,吃吃煎饼或大饼子,大口咬咬大葱,这才能算不虚此行。
席上吃鱼俗不同
山东人待客极重有鱼,俗语说“无鱼不成席”。可是,这吃鱼的风俗却又各地不同,以吃鱼的品种而论,齐地沿海,喜欢吃海鱼,鲁地远海,吃的是湖鱼、河鱼。
海鱼当中以“加吉鱼”(真鲷)最为讲究,有黑鳞加吉与红鳞加吉两种,尤以红鳞加吉为名贵。烹鱼必全尾,鱼菜上桌又有一定次序,这次序各地又不一样。有的放在最后,名为“鱼押席”或“鱼扫席”。有的则放在中间,用以掀起宴席的高潮,如文登地方,全席八菜,第四菜为鱼;全席十六菜,第八菜必上鱼。上鱼菜的摆法也有种种,有的地方是鱼头对首席,有的地方则是“头朝北,肚朝(主)客”。以鱼菜敬客,习俗的不同甚至有完全相反的规矩。在烟台市区,加吉鱼上桌,主人必以筷取鱼眼,敬在首席面前,客人谦虚,接过鱼眼,用筷子夹着,在鱼菜上横着一抹,意思是“大家吃”。但若在文登、荣成一些地方,鱼眼是万万动不得的,客人抠鱼眼,是对主人不满,名为“砸席”;主人抠鱼眼,是厌恶了客人,是无声的逐客令。通行的礼节是“客不翻鱼”,客人动手翻鱼,会被视为失礼。
河湖之鱼,以鲤鱼为上品。沿黄河城乡又皆以黄河鲤鱼为鱼中之佼佼者。黄河鲤鱼样子很美,肚腹白中泛金,背脊青黑,尾分上下二翅,上翅青青,下翅赤红。烹制以清蒸与大炖为最常见。鲤鱼上桌,也有定规,一律鱼头朝东,叫做“鱼归大海”。又有“文腹武背”的讲究,来客若是文人,将鱼肚对他,暗赞他肚子里有墨水,满腹文章;来客倘是武将,便将鱼脊对他,直夸他刚武豪放,可为脊梁。使船的人祭船,杀鸡宰羊,万不能用鱼,因为按旧传说,祭的是龙王,而河中诸鱼都是龙王的兵,动不得的。
通行全省的新习俗颇为有趣,鱼菜上桌,全凭端菜来的小姐或先生随便,但既经放定,便不可再动,看那鱼头对谁,尾对谁,鱼头所对的人“剪彩”,鱼尾所对的人“赞助”,由这二位对饮一杯酒,由鱼头所向的一位首先下箸吃鱼剪彩,大家再随其后,热热闹闹,气氛总是活跃的。
上马饺子下马面
山东人好走南闯北,外出,归家,迎客,送客,都有可亲可喜的风俗。
自己家里有人外出,或者欢送客人,都要请即将上路的人吃饺子,这叫做“上马饺子”,说是饺子的样子象古时的银锞和元宝,希望他出门发财。家人远归或者有客登门,接风的饭必定是面条,俗称“下马面”,传说是面条象绳索,绊住来客的马腿,要他多住几天,表示亲热。要是饭食安排错了,便有些难堪。“下马”吃饺子,表示主人有逐客之意,而“上马”吃了面条,绊着了马腿,预示旅行将不顺利。
旅行的人先要择吉日,吉日不难排,农历逢三、六、九的日子都是利于旅行的日子,谚语说:“三六九,朝外走”,俗称六六大顺,“三”与“九”同宗,,自然也是吉利通顺的。
定下吉日,必遍访亲友,报告行期,若亲友家中有人在旅行目的地,定要托旅行人带些东西去,并不一定急用,只为表示记挂。在旧日,所带的东西往往是亲人自做的一双布鞋,所以托人带物,往往只说“捎双鞋”。
旅行结束,要马上给亲人写一封信,报告平安,信封上不写收信人的名字,而写旅行者的名字,一枚竖式信封,洁白底子上,中间印火红的一淄,火红处大书“×××平安家信”。信寄到,不待启封,安慰的话语抢先透露出来。
久在外地,远行归家,也要遍访亲友,每家送些礼品,物不必贵重,一块香皂,一包糖果,重在表达情义。
现在,这些风俗正有些改变,青年人也都不在乎这些。但对于那些当年闯关东,下南洋,少小离家白发归来的人,这许多当年的细事,件件铭刻在心,一顿“下马面”。足令他们感慨万千,老泪横流。
河上海上禁忌多
在旅行中乘船,特别是搭乘渔家或渡口小船,最好知道船上的规矩。
水上旅行风险大,船主特别重吉利,说话用语,先就有许多禁忌。“翻船”是最凶险的事,因此在船上不仅不能说“翻”字,连同音的字也不说。
“翻过来”改说“划过来”、“抬过来”、“正过来”,“帆船”改叫“风船”,“帆”改称“篷”,“升帆”便叫“撑篷”。行为上,一般也忌讳把器物反扣过来,从前的船员,吃过饭后不光不扣饭碗,还要顺手将饭碗在船板上一推一溜,表示行船顺利。吃过饭不可将筷子担在碗上,因为那样子象船搁在了浅滩。至于绳子不叫绳子,则不知为的什么,反正很粗的绳得叫“缆”,稍细的叫“绠”,最细的叫“弦子”。
从前乘海船,绝对禁止带蛇,传说蛇过了海便化为龙,这是海龙王所不能容忍的,船上有蛇,龙王必兴风作浪,航海便不安全。
船家禁忌流入民间还形成了一段趣闻:从前沿运河、黄河航行的船只,有风浪则住,无风浪则行,船要快行,最怕住下。因此,船家讳言“住”字。而当时人们普遍称吃饭用的工具为“箸”,“箸”与“住”同音,犯了船家的忌,船家反其意偏称它为“快子”,久而久之,连陆地居民也不再叫“箸”,而随船家叫“快子”,“快子”多以竹为原料,以后有人在“快”字上加了
“竹”字头,成了现在于百人手中司空见惯的“筷子”,“箸”反成了偏僻用语。有趣的是,山东许多地方,尽管都称古时的“箸”为“筷子”,但盛筷子的器具仍然叫“箸笼”。
现如今,水上旅行多乘轮船,因多险恶而产生的禁忌早不那么严格了,闲谈时倒成了些有文化色彩的话题。
骑毛驴坐手推车
毛驴曾是普遍于山东乡村的坐骑。因为它吃得少,不用许多精料,一般农家都养得起,更兼它性情温顺,样子好看,行走起来爬山涉水也都使得。毛驴中有一种通体墨黑,只鼻梁、眼圈、四蹄着雪白毛色,乡间称为“三粉”,特别讨人喜爱。
从前,乡下小媳妇走娘家串亲,几乎是人人乘坐毛驴的,不用备鞍配辔,只消把一条被子搭在驴背上,欠身斜坐,就可以上路了。有一首传统的歌谣,寥寥几句便将骑驴女子的风姿如画儿一样描绘出来:
大槐树,槐树槐,
槐树底下搭戏台。
人家的闺女都来了,
俺的闰女还没来。
说着说着来到了,
骑着驴,
打着伞,
抱着孩,
挽着纂,
穿着花褂真露脸。
乡下还有一种规矩,新媳妇走娘家,往往由小叔子为嫂子牵驴,旁观者称为“赶驴的”。后来时代进步,走娘家改为骑自行车,骑摩托车,仍然由小叔子同行,他的身份仍然被称为“赶驴的”。而乡间老汉至今呼摩托车为“电驴子”。可见骑驴的风俗影响是多么深。
近些年,骑毛驴的事在日常生活中已很少见,但有些地方的旅游部门牵出毛驴为坐飞机来的游客助兴,却又受到了特别的欢迎。
独轮车是民间广泛使用的简便运输工具,因形式和功用的不同,有“二把手”、“猪嘴车”、“响车子”和“木轮小车”等类型。
最原始的一种是响车子,车轴、轴碗、车轮都用枣木制成,轴碗内涂抹松香,行动起来,发出吱吱吜吜的声响,若数十辆车子同行,便交织出一片车响,听起来别有情趣,许多口技艺人的保留节目中都有响车子行路的段子。当年推响车子赶脚的人还有一种俗约:许多车子结队赶路时,谁的车子最响,谁就走在最前边。
有一种车棚为平盘形状的独轮车,从前用来载人,以载人为业,名为“推脚”。“推脚”的人,用花布在车上搭起凉棚,号为“花车”,车盘上铺垫被褥或蒲席,乘坐其中,十分舒适。用以旅游,可以体会乡土滋味。
山东秧歌
山东秧歌各处流行,风格多种多样,其中影响最大的是“鼓子秧歌”、
“胶州秧歌”和“海阳秧歌”,并称为“山东三大秧歌”,或称“山东三大民间舞蹈”。
“鼓子秧歌”流传在黄河下游的商河、阳信、惠民、无棣等县,在风格上可说与黄河中游陕西、甘肃、山西的锣鼓一脉相承。传说起源于北宋,是农民在打谷场上庆丰收的舞蹈。参加舞蹈的角色有伞、鼓、棒、花、丑五种,使用的道具分别为绸伞、圆形鼓、双棒、绸巾。
“伞”的角色分“丑伞”与“花伞”两种。“丑伞”又称“头伞”,扮为老汉,是秧歌队的组织者和指挥者。“花伞”为女角,持花绸伞随“丑伞”指挥舞蹈,使舞队五彩缤纷。
“鼓”为壮年男角,武生打扮,击鼓舞蹈,在舞队中人数最多,动作繁复,慓悍的舞姿伴着惊天动地的阵阵鼓声,具有无敌的威武。
“棒”由男青年扮演,双手持两头系彩绸的木棒,翻飞舞动,令人眼花缭乱。
“花”由女青年扮演,饰为戏曲中的花旦模样,左手持绸巾,右手拿彩扇,泼辣大方,青春活力四溢。
“丑”,也称为“外角”,可增可减,装扮成“傻小子”、“丑婆”、“县官”、“花花公子”等等,穿插于舞队中间,作幽默即兴表演。
鼓子秧歌按偶数搭配人员,队形排列讲究对称,以圆形为中心,千变万化。一般两把“丑伞”带八“鼓”、四“棒”、四“花伞”、八“花”,整队秧歌少则五、六十人,多则二、三百人。队形变化有许多传统的阵势,如“双石榴”、“剪子股”、“牛鼻钳”、“闯王进京”等。
“胶州秧歌”,相传起源于胶州城北部的东小屯村。当年,村里有马、赵两姓人家,因生活所迫,每逢农闲共同到周围地方演出,年久形成了有地方特色的表演形式,流传至今,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
“胶州秧歌”的角色只有十个,是传说中两个家庭中的全部成员:一对“鼓”扮为男性壮年;一对“翠花”是“鼓”的妻子;一对青年扮演“棒”是“鼓”的儿子;一对“扇花”是“棒”的妻子;一对“小嫚”,是“鼓”的小女儿。
十个演员跑满场,又舞蹈,又演戏,引得千万人“听见锣鼓点儿,放下筷子撂下碗儿。听见秧歌唱,手中的活儿放一放。”
演戏之前先跑场,这便是打开场子吸引观众的舞蹈,其中有“大摆队”、“十字梅”、“绳子头”、“挖心”、“两扇门”等阵法。
戏剧演出以传统节目最具地方风格,俗称“本戏”,有“大离别”、“小离别”、“拉磨”、“说媒”、“三怕”、“四劝”、“裂裹脚”等剧目。
“海阳秧歌”流行于胶东半岛的海阳、莱阳、乳山等县市,以海阳县最盛,几乎村村都有秧歌队。海阳县早年流行的秧歌叫“逗秧歌”,又名“小架秧歌”,后来在秧歌的舞蹈中加入了武术的套路,称为“大架秧歌”,外人称之为“海阳大秧歌”。
“海阳秧歌”角色众多,整个舞队由单人舞,双人舞,多人舞组成。
领头的是“药大夫”,他身穿长袍,口戴黑须,右手持马尾拂子,左手握平顶圆伞。这是整个秧歌队的总指挥兼领舞,他的即兴表演往往令人绝倒。
其他角色有“霸王鞭”、“花鼓”、“彩扇”、“渔夫”、“樵夫”、“货郎”、“翠花”“相公”、“闺秀”、“锢炉”、“王大娘’”、“丑婆”,“顽童”、“牧童”、“村姑”、“大头和尚”、“柳翠”等等。
海阳秧歌的演出有串街、进村、耍大场、跑阵势、演场、收场六段六种形式。跑阵势有单队穿插、龙盘尾、四门斗、扣心斗、黄牛瘪、竹篮挎花、六门斗、八卦斗、宝葫芦、葫芦带结子、捲爆仗、双队穿插、剪子股、二龙吐珠、勾心斗、大推磨、双八字、三龙纹柱、彩云遮月、牡丹开花、四瓣花、竹篮开花、遍地开花种种变化队形。
秧歌多在大年正月表演。若在农历正月到山东,总可置身于秧歌的海洋。
山东梆子和吕剧
山东地方戏曲品种繁多,全省有30多种地方戏,占全国的三分之一,有吕剧、两夹弦、五音戏、茂腔、柳腔、柳琴戏、山东梆子、莱芜梆子、枣梆、柳子戏、大弦子戏、罗子戏、蓝关戏等等。但是,影响至深、几乎人人随口能唱的,在西部是山东梆子,在东部则应属吕剧。
山东梆子,又名“高调梆子”,简称“高梆”。流行于古曹州府(今菏泽市)的叫“曹州梆子”,流行于济宁、泰安一带的,叫“汶上梆子”。山东梆子的传统剧目极其丰富,经常上演的剧目就有600出之多,有“四大征”,即《穆桂英征东》、《秦英征西》、《姚刚征南》、《雷振海征北》;有“老十八本”,包括《春秋配》、《梅降雪》、《千里驹》、《全忠孝》、《江东》、《战船》、《宇宙锋》、《玉虎坠》、《百花咏》、《老边庭》、《金台将》、《富贵图》、《龙门阵》、《佛手桔》、《双玉镯》、《虎丘山》、《天赐录》、《马龙记》等。众多的剧目使观众数不胜数,他们常常把剧目编为歌谣,便于记忆,也便于传扬,其中有一首歌谣是:“打金枝,骂金殿,曹庄杀妻牧羊圈。”
山东梆子剧目多为历史题材,其中描写反抗强暴,大忠大奸、杀富济贫、锄暴安良内容的为数不少,极合山东人民敢于斗争的慓悍性格,其行当则以红脸,黑脸为主要角色,唱腔慷慨激昂,动作架式夸张,伴奏紧锣密鼓,一台戏唱起来,台上台下都洋溢着阳刚之美。不到山东,看不到这样的戏,也做不成这样氛围中的看戏人。
吕剧起源于黄河下游的广饶、博兴一带,原称“化装扬琴”、“琴戏”,传到惠民叫“迷戏”、“捋戏”,传到胶东半岛又叫它是“蹦蹦戏”,50年代进城后定名为“吕剧”。
吕剧的曲调不多,但是富于变化,传统剧目以小戏为主,取材于民间故事,反映下层人民普通的日常生活,表现风土民俗,恋爱婚姻,儿女情长的事事物物,加上它唱词通俗易懂,唱腔娓娓动听,在民间最受家庭妇女喜爱。当年的艺人薛金田,艺名旺相,唱腔流丽,扮相俊美,登台演出,令观众痴迷。传说,女人在家做饭,一听旺相唱戏,赶紧注外跑,把手中正做的饼子糊在门框上,以后便有歌谣流传:“听见旺相唱,饼子贴在门框上。”
传统吕剧剧目有 《王小赶脚》、《三打四劝》、《小姑贤》、《爱女嫌媳》、《王汉喜借年》、《双换妻》、《王定保借当》、《篮桥会》、《空棺记》、《灯蛮船》、《站花墙》、《双生赶船》、《小秃闹房》、《拿懒汉》、《王天保下苏州》等,极尽悲欢离合之能事,怎不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到山东学唱几段吕剧,人与人之间自然便缩短了距离。
民间剪纸
山东民间剪纸有“铰花”、“抠花”等俗名,盛行于东部和北部,最有特色的是滨州、高密和胶东地区。
滨州的剪纸主要分布在黄河、徒骇河沿岸的村庄里,有窗花、墙花、顶棚花、灯花、门笺、喜花、鞋花、枕头花、门帘花,帐沿花、腰围花、荷包花、肚兜花等形式,在风格上既与黄河中游的陕西、山西民间剪纸有千丝万缕的相似之处,又有山东地方自生自长的滋味。
高密民间剪纸,称为地方上的“一绝”,构思精巧,又大胆夸张,细部极精致,通体又热情奔放。这里民间剪纸家很多,可说是巧手如林。农民范祚信 (男)是闻名遐迩的剪纸家,他的母亲、妻子、妹妹、女儿、儿子,个个都是剪纸艺术家。
胶东民间剪纸分布于古莱州与古登州各具,以莱州市、蓬莱市、福山区、栖霞县作者最多,作品最具代表性。胶东剪纸以精巧纤细繁复为特色。近年涌现的民间剪纸家于平、任凭夫妇在国内外许多地方表演,被誉为“民间艺术大师”。栖霞县的栾淑荣出国作剪纸表演,号为“魔剪”。
对于作民俗旅游的人来说,山东民间剪纸的民俗功用应该是饶有兴趣的题目。民间剪纸在各种场合的实用一言难尽,单以婚礼仪式剪纸为例,便可见这桩事物的多彩。
打扮新房,顶棚上剪“顶棚花”,窗上、门上,遍贴“喜花”。迎亲队伍经过的地方,沿路都贴剪纸喜字花。新郎携带饽饽、猪头、猪肉到女家,上面必贴“饽饽花”、“猪头花”,“鸳鸯肉花”。新娘陪嫁,所有的衣柜上、箱橱上、梳妆台上都要放剪纸喜花,脸盆、茶盘、肥皂盒和电视机、收录机,也都以喜花作装饰。新娘的头饰剪纸总称为“头花”,簪于两鬓的叫“福寿花”,戴在发髻上的叫“纂花”。陪嫁的面食上用的叫“火食花”,拜天地所设的花烛蜡台上,要装饰“锡烛台花”。潍坊农村定婚时男方要蒸两个大饼送给女方,每个饼用面五斤,饼上贴与饼同样大小的大红剪纸图案。女方收饼后回敬十个大馒头,每个重一斤,每个馒头上都贴花串双喜剪纸。
在旅行中搜集剪纸,同时记录民俗事象是一项有趣又有意义的活动。
七十二泉
山东省省会济南,紧傍黄河,地当津浦、胶济铁路交叉点,在历史上又是齐国和鲁国的毗邻地带。现在是山东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辖历下、市中、槐荫、天桥、市郊、历城6个区,章丘、长清、平阴3个县,人口400万。
济南是一座古城,因位于古济水之南而得名,又因城中遍地泉水,别号“泉城”。市区分两部分,东部为古代济南府府城,西部为1897年后发展起来的新区,俗称“商埠”,要寻找济南的古风古俗,可多在东部古城区用心。
清末小说家刘鹗在《老残游记》中写济南,“家家泉水,户户垂杨”,只八个清清疏疏的字,就抓住了济南的精妙之处。
金代时,有人在济南立过一块《名泉碑》,列举济南有七十二泉,后来碑虽然毁掉,七十二泉之说却流传下来,其实这个数目并不确切。1983年,济南市园林管理处作过一次考查,记录在册的市区内有泉眼144处。他们把这众多的泉分列为“四大泉群”。
属于的突泉群的有:趵突泉、金线泉、漱玉泉、柳絮泉、皇华泉、卧牛泉、马跑泉、浅井泉、望水泉、东高泉、登州泉、老金线泉、尚志泉、螺丝泉、洗钵泉、白云泉、石湾泉、对康泉、饮虎泉、道林泉、白龙湾、围屏泉、花墙子泉、杜康泉、青龙泉、混沙泉、灰池泉、北漱玉泉、满井泉、酒泉、湛露泉、无忧泉、北煮糠泉。
属于黑虎泉群的有:黑虎泉、南珍珠泉、东密脂泉、金虎泉、玛瑙泉、九女泉、琵琶泉、任泉、白石泉、溪中泉、寿康泉、苗家泉、胤嗣泉、汇波泉、对波泉、虎泉。
属于珍珠泉群的有:珍珠泉、溪亭泉、楚泉、散水泉、濯缨泉、王府池、舜泉、鉴泉、朱砂泉、罗姑泉、芙蓉泉、凤翥泉、知渔泉、云楼泉、刘氏泉、中央泉、香泉、太乙泉、小王府池、腾蛟泉。
属于五龙潭泉群的有:天镜泉、贤清泉、双桃泉、西密脂泉、温泉、醴泉、孝感泉、灰池泉、灰湾泉、静水泉、洗心泉、古温泉、月牙泉、北洗钵泉、回马泉、东流泉、五龙泉、裕宏泉、官家泉、显明泉、青泉、赤泉、玉泉、井泉、乐溪泉、七十三泉。
散在四大泉群之外的有:泉亭池、玉环泉、玉乳泉、华笔池、珍池、王庙池、畔池、古杜康泉、不匮泉、扇面泉、金泉、云楼泉、太平泉、双忠泉、华家井、玉德泉、瑞雪泉、井影泉、劳动泉。另有十五六个未曾命名的泉。
此外,市郊有林汲泉、悬泉、金沙泉、白龙泉、甘露泉、都泉、柳泉、浆水泉、龙居泉、蕊珠泉、涌泉、汝泉、染池泉、龙门泉、莴苣泉、熨斗泉、鹿泉、白泉、花泉、独孤泉、煮糟泉、白虎泉、南煮糟泉;属县的有百脉泉、龙眼泉、净明泉、长川泉、玉带泉、金镜泉、清水泉。
济南泉水的命名有的根据泉水的色香味,有的表现泉水的姿态和神韵,有的为了纪念历史名人,有的出自神话传说。有雅有俗,雅俗共赏。
到济南访泉问名,最可以照见济南人的地方本色和他们独具的精神。
泉边茶俗
济南有这么多的清泉,而且泉水之美是自古就公认了的,前人评判:“泉之著名,在甘与冽,趵突甘而淳,清而冽”。清代的乾隆皇帝南巡,在北京带了玉泉山的水一路饮用,及至到了济南,尝了趵突泉的水,赶紧把玉泉水换掉,一路只饮趵突水了。
有了此等好水,济南人自古便养成了饮茶品茗的风气。宋代,做过济南地方官的曾巩,深得个中趣味,留下了“润泽春茶味更真”的诗句。对于老济南,提个紫沙泥壶,坐垂柳树荫下,慢慢地啜饮,品尝“乡中水”的滋味,早已成了享惯了的清福。再阔绰一点的,就是到名泉岸边品清茶了。
泉边卖茶,是古已有之的。《老残游记》写了趵突泉、黑虎泉两处吃茶的情景。当时的的突泉只有茶摊,“池子北面是个吕祖殿,殿前搭着凉棚,摆设着四五张桌子、十几条板凳卖茶,以便游人歇息。”黑虎泉倒有茶馆,就建在黑虎泉上,从茶馆的窗上伏身可见泉水由石头雕的老虎头的口中涌出,“茶壶都是宜兴壶的样子,却是本地仿照烧的。”雅致也够分寸,只是那茶馆究竟不过“几间草房”。
今天的购突泉已建成为一处有名的公园,泉池北岸东边有一处蓬莱茶社,临泉宽敞台榭,四面玻璃窗墙,满室映着泉色,满耳都是泉声。临窗择座品茗,最是亲近名泉的好机会。黑虎泉上那“几间草房”作成的茶馆早已拆除,如今的茶社设在公园假山峰顶。峰顶有狭长平坦的地带,茶社与凉亭、曲廊为邻,是黑虎泉园林南岸的最高点,仁立茶社门外雕栏平台,可指点黑虎泉群中的兄弟姊妹诸泉,远观的趣味又别成一格。
若将泉边饮茶和四川的坐茶馆作一个比较,备自的特点都是明显的。坐四川的茶馆,人人都想说话,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对面一坐,立刻成了兄弟,高谈阔论,无所不谈。在济南泉边饮茶,讲究的是个静悄悄,即使是好朋友,一落茶座,便都无言,一切好处,自个儿慢慢体会,感情的交流全靠泉声、波光和水味。
大明湖
济南的众多泉水,大部分流向城北,汇成了一个大湖,这就是名闻四方的大明湖。大明湖北岸的小沧浪亭西洞门的两旁,挂着清代大书法家铁保书写的一副对联:“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这副对联道出了济南柳、荷、湖、山辉映一体的独特风貌,成为游览济南的人争相欣赏的名句。实在说,这大明湖对于济南的风土人情果然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地方上的许多民俗活动都是在湖中、湖畔展开的。
·湖船·
大明湖是个供游览的地场,湖中的船大多是游船。这里旧日的游船与别处不同,1957年江南画家马公愚游湖时作过真切的记录:“大明湖的游艇,跟西湖,玄武湖或其他著名的风景湖的游艇,都不相同。船虽不大,而上有盖,旁有窗,进口处有对联匾额 (我乘的那艘匾额上还有乾隆时刘石庵写的字),内有方桌子和凳子,可以品茶饮酒,也可以打牌,还有炕床,可以躺卧。天寒时,四面玻璃窗紧闭,内装火炉,融融如春,毫不觉冷。”马先生认为这种游艇颇类似于他的家乡永嘉地方的“盆汤船,可能是宋朝的遗制。”现在这种船多已不存在,但新建的大型机动游船,多少都还保留一点传统的式样。
湖中有许多双浆小船,供游人租用,有木制与铁制两种,以木制的一种最为灵便。租得一条,三二人共乘,或向湖心体会湖天一色,或近荷花、近绿蒲,享受荷中、蒲中散出的香气与微风,或划向一处处景点,系舟柳下,暂时登岸游览,复又乘船前行……这种小船,摇摇荡荡,看似有些不稳,却因此特别得到青年人的喜欢。湖中也有生产用的船,只是不常见。这种船无棚,比游湖的小船长许多,用篙不用浆。春天采蒲,夏秋踏藕,秋天采莲蓬,都可以见到这种船出没湖面。这样的船还可以用来捕鱼,那场面十分好看。三四条船联合作业,将网撒成一个半圆,很快地收拢封闭成一个无路可逃的圆圈,圈儿越缩越小,到最后,围起的水面全在渔人的控制之下,三四条船上的人,各个立在船头,欢呼着,用竹篙将湖水拍得哗哗价响。被围的大鱼受惊,拿出跳龙门的看家本领,高高跃起,一心要冲出包围,却不料一跳一冲,刚好栽倒在船舱当中。如此这般,渔人呐喊,鱼虾雀跃,呈现出一片“鱼满舱”的丰收景象。
·名士轩·
大明湖最大的一个岛名叫历下亭岛,岛上有一座历下亭,有一座名士轩。在名士轩中饮酒是地方上的一种雅俗,这种风气由来已久,愈积愈厚。
公元745年 (唐天宝四年),大诗人杜甫到济南,齐州司马李之芳在历下亭宴请诗人,席上又逢大书法家李邕,杜甫即席写下了《陪李北海宴历下亭》的诗篇,其中“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一联,令济南人引为荣耀,流传千古,铭刻心中。
杜甫当年饮酒赋诗的历下亭,在岸上不在湖中,今历下亭是清康熙三十二年 (1693年)所建,它承袭了古历下亭的名字,也承袭历下亭的故事。古亭门匾书额“海右古亭”,大门两旁是清代大书法家书写的对联“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大门之东有一幢石碑,“历下亭”三字是清乾隆皇帝御书。亭内设有莲花形雕花石桌,配以石鼓坐凳,游人可在此宴饮、品茶、下棋、休息。
历下亭北面是名士轩,轩名袭用的是宋代齐州知州曾巩州衙中名士轩的旧名,门前楹联却是现代诗人郭沫若亲作亲书:“杨柳春风万方极乐,芙蓉秋月一片大明”。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宴饮题咏,遂使这名士轩成了真正的名士聚会之地。济南人视此地为光荣之所,外乡人也爱到这里走走坐坐,看古往今来风彩人物留下的踪迹。不知不觉间,逛历下亭,看名土轩就成了一种习俗,若有什么雅致的,狂放的聚会,理想的地点必是历下亭岛上的名士轩。
·济南市花荷花·
济南市民自古人人爱莲。1986年市人民代表大会第九届第二十次常务委员会顺应群众心意,正式批准荷花为济南市市花。当年举办了我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荷花展览,从此每年7月都有荷花展在大明湖出台。到时,湖中“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沿湖风景点上陈列数干盆盆栽荷花,形成一个巨大的荷花会,数量之多,品种之全,足可使人目不暇接,眼界大开。
著名的荷花品种有:粉千叶 (有单花心、双花心、三花心、多花心等细别)、重台莲、佛见笑、红干叶、大洒锦、佛座莲、大紫莲、单洒锦、一丈青、明湖白莲、娇容莲、舞飞莲、绊云莲、锦边莲、艳阳天、喜相逢、寿星桃、白娃娃、白衣战士、秋水天长、碧血丹心、天高云淡、碧落留红、唐招提寺莲、孙文莲、中日友谊莲、尼赫鲁莲等等。
·荷花节·
济南的荷花节每年两次,农历六月二十四日,俗称荷花生日,湖中有迎荷花神节;农历七月三十日,旧日的盂兰盆会,当地则称为送荷花神节。
农历六月二十四日的迎荷花神节,游湖赴会的多是新婚夫妻和携带儿童的中年夫妇。其时,荷花刚刚开满湖面。游湖的人盛装打扮,有的沿湖赏花,有的租一条小船,自己划着,在荷花荡中穿来穿去,有的带上酒食在湖畔或岛上野餐一顿。游罢湖景,买些荷花、荷叶,连同那特有的清香一起带回家去。一路上说说荷花生日的来历,更增加了对地方湖山的热爱。清代女画家方婉仪自号白莲居士,她的生日是农历六月二十四日,她曾作诗说:“淤泥不染清清水,我与荷花同日生”。可见,六月二十四日为荷花神生日的说法,在清代已很流行了。
农历七月三十日的送荷花神节,赴会的人多是老太太和儿童,但是,比起迎荷花神节来,这一日更加热闹,效区农村的老太太和孩子们纷纷赶来参加,使游湖的队伍分外浩荡。
农历七月三十日本来是佛教信徒的“盂兰盆会”,按佛家传说,和尚目连的母亲死后极苦,如处倒悬,求佛救度,佛告诉目连,在僧众夏季安居终了之日,备百味饮食,供养十方僧众,他的母亲可得解脱。中国各地都有“盂兰盆会”的节日,节期都在七月十五日,唯独大明湖在七月三十日,这大约是为了赶趁大明湖中赏荷的最后一个高潮。清代的《历城县志》记载:“七月三十日,各庙邀请善男信女,集资扎船,打醮诵经,燃灯焚船,以度孤魂。是日大明湖中游人 集,船只增价,为游大明湖赏荷花最终之日也。”
盂兰盆会,本是佛家的活动,但大明湖北岸北极阁的道士历来积极参加。这一天,北极阁的道士和汇泉寺的和尚一样穿着齐整,敲起铙钹,吹奏笙笛,欢迎前来烧香上供的施主。他们还用彩纸扎成大型“法船”,放在庙前寺后的湖水中,黄昏时,吹打作乐,将彩船烧掉。来赴会的老太太们,带来面灯,点燃放在湖中,用以“超度亡灵”。此时,油灯满湖,灿烂如繁星在天,主事人将汇波楼下的水闸打开,湖中的灯便顺流飘入小清河里,孩子们结队冲出北城墙,沿河追灯,欢乐流得极远。
大约是“盂兰盆会”借大明湖中的荷花才能保持其盛大与不衰,日久就变成了送荷花神节。
·荷花神·
大明湖中的荷花神本来并无确指,只在大明湖北岸,铁公祠西边,有一座藕神祠。清代末年,济南的一些文人集会考证藕神姓甚名谁,没有结果,最后决定由他们推戴济南杰出的宋代女词人李清照为藕神,由符兆纶写了一篇 《明湖藕神祠移祀李易安居士记》,文章说:“酌以柳絮之泉,荐以碧藕之节,妥居上之灵于旧祠之中。廖 峰为文以祭,王秋槎祝瓣香成礼,于梅子执祀事,而予为文勒诸石。”当时集资将破败的藕神祠修茸一新,在祠中为李清照(易安)安位设祭,刻石立碑。于是,大明湖中的藕神(即荷花神)便成了易安居士李清照。
·吃莲花与吃莲叶·
大明湖的连天荷花不仅为游人提供了饱眼福的别致景色,还为人们提供了饱口福的别致食品。
30年代,在济南教书的老舍先生,到友人家中赴宴,吃到了主人亲手做的香油炸莲花瓣,感到新奇,写下了《吃莲花瓣》的散文短章,称之为“济南的典故”。时至今日,吃莲花的方法更加精致了。通常是选择微微开放的白莲花,摘取内层花瓣,洗净,平铺在案板上,抹一层豆沙馅,然后顺长对折,将折好的花瓣沾上用鸡蛋和面粉搅成的泡糊,一片一片下至烧为七成热的香抽中,炸至浅黄色,捞出放在盘内,撒上白糖。吃起来外酥内软,最美的是淡淡的荷花清香味。
莲叶的吃法,主要是做“莲叶粥”。夏季里,用沙锅盛湖水,放旺火上烧沸后,下入大米或小米,再沸后放上白糖,用鲜荷叶盖在锅口上,或直接将荷叶放入锅内,压上锅盖,用文火慢熬成粥,粥熟,揭开锅盖,取出荷叶,稍晾一下,成淡绿色,粘稠而透亮,清香醇甜。
自古流传至今的,还有用荷叶饮酒的习俗。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记载:“历城北(即今大明湖一带),三伏之际,宾僚避暑于此,取大莲叶盛酒,以簪刺叶,令与茎柄通,吸之,名为碧筒饮。……历下学士言:酒味杂莲香,香冷胜于水。”
至于游湖食鲜莲蓬,又吃又玩,小摊上用荷叶裹肉裹面食,在当地人,随随便便,习以为常,在外乡人眼中也尽都是别具一格。
·曲木流觞曲水亭·
农历三月上已节本来是古人郊祭的一种形式,自从晋永和九年(353年)大书法家王羲之邀集好友在会稽兰亭作曲水流觞的饮宴,留下了身兼散文与书法稀世之作的《兰亭集序》,曲水流觞便成了广为流传的野宴饮酒的风俗,各地都选了山明水秀的地方作曲水流觞的传统场所。
大明湖畔的王府池又名流杯池,泉池的水满,流成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甃砌石沿,两岸垂柳成荫,叫做曲水河,河畔建一座亭子,唤作曲水亭,这就是济南地方的“曲水流觞”处。旧时春暖花开,文人雅士在此集合,用觞杯盛满酒浆,放在托盘里,将托盘放在流杯池的水面上,使它顺流飘下,大家列坐河岸,酒杯飘来,顺手取吟,且要即席吟诗。这种诗酒盛会一直流传到清代,老济南都能详说故事。相信不久会有中兴的日子。
·白妞说书遗风·
《老残游记》中把艺名白妞的王小玉说书描写得神乎其神,使人于百年之后仿佛仍然能够听到当年绕梁三日的唱腔。因此,凡到大明湖的人,都要去寻找当日白妞说书的旧址明湖居。
熟谙济南旧事的严薇青教授在所作《济南掌故》一书中说:明湖居的原址,在今天大明湖南门外西边路北,大约在现在的售票处与摄影部一带地方,20年代初仍然是戏园,后来改为供游人歇脚、喝茶的茶社,那时场子中间还有供演出用的舞台,30年代中期拆掉,从此不再有令人神往的老明湖居。
后来更有人考定,明湖居始建于清同治十年(1871年),是一个大戏园子,前有戏台,台下能摆一百多张桌子。创办这所戏园的人就是犁铧大鼓的创始人武定 (今滨州)籍的郭大妮,郭大妮出嫁后,她的弟子临清籍的黄大妮继承了她的事业。白妮是黄大妮的徒弟,也是她的姨表妹,黑妮是白妮的徒弟也是她的于姊妹。王小玉的另一位弟子谢大玉,建国后曾任济南市政协委员,她也曾在明湖居中演出过。
1964年在原明湖居之北,新建一处明湖居,虽不是老明湖居的旧格局,到底把旧名旧事承袭下来,也成了游人常到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济南原本就是个曲艺之乡。明代济南大文人李开先,筑万卷楼藏书、其中曲艺唱本,号为海内第一。清代时,济南流行的曲艺品种,著名的有犁铧大鼓、琴书、扬琴、山东快书、鱼鼓坠子、河南坠子等等,王小玉说书,正是当年曲艺艺人倍出的一种表现。直至今日,济南的曲艺表演仍然普遍而深受欢迎。
看明湖居,听济南艺人说书,是对民间文艺有兴趣的游客不应错过的机会。
千佛山
千佛山傍列济南市区之南,遂有“一城山色”的壮丽风光。
千佛山,又有“历山”、“迁拔山”的名称。济南古称“历下邑”,因山而得名。隋文帝开皇年间在历山山崖上凿刻大小佛像一百余尊,从此民间俗称历山为“千佛山”。“迁拔”之名,则与一种古老民俗事象有关。在古代,每年三月三日,居民纷纷离家上山举行拔除不祥的仪式,千佛山是举行这种仪式的主要地点,因此得了“迁拔”之名。
历山之名最古,千佛山之名最普遍,迁拔山之名如今不大有人知道了。
·山的传说·
千佛山因为贴近城市,山上人文景观稠密,一景一物,多附有传说故事,给后来的游山者带来无究趣味。
传说历山的神灵,是一位活泼好动的青年,原本被锁在海中之山的山峰上,他挣脱了锁链,飞到济南来,那山峰也就跟着来了,所以至今千佛山顶仍有粗重的铁锁链。
舜耕历山的传说好几个地方都有,但自北魏以来,济南历山即“舜耕之处”的说法流传最为广泛。在传说中,舜是一位勤劳勇敢的年轻人,受到帝尧的器重,尧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许配给他做妻子。舜的生母死后,他的父亲瞽叟娶后妻,生子名象。他们多次设计害舜,舜在娥皇、女英帮助下,一次又一次脱险。最后,舜的德行感化了他的父亲、后母和弟弟,大家团结一心,开辟耕作了这片土地。近年历山脚下兴建的大型宾馆,根据这段传说,命名为“舜耕山庄”。
登山至半腰,有一处平台,是传说中的胡园公祠遗址。这胡国公就是唐朝开国有功大将秦琼,他祖籍历城终宫,在唐官拜左武卫大将军,死后谥为胡国公。由遗址沿西盘路上攀不远,有一座唐槐亭,亭西侧有一株古槐,游人指认,说是秦琼拴过马的唐槐。
千佛寺石壁之下,有一个黔娄洞。洞以春秋时齐国隐士黔娄之名为名。传说黔娄安贫乐道,隐于济南山中,身边有一位志同道合的妻子。黔娄先后拒绝了鲁恭公与齐威王的高官重聘,在山中过着清贫的生活,著书四篇,书名《黔娄子》。黔娄死后,妻子用一块布遮盖他的尸体,被子太短,横盖露出头,竖盖露出脚。孔子的弟子曾皙劝她斜着覆盖,黔娄妻说:“斜而有余,不如正而不足。先生活着的时候持正不斜,先生死后也万不可斜盖违背他的意愿。”这显然是道家编的寓言,用以讽刺热衷入世、处处圆通的儒家弟子。
·神仙山·
干佛山的拜神活动多集中在兴国寺。兴国寺旧名千佛寺,又名迁拔寺,始建于唐贞观年间,而峭崖上的九座石窟、百余尊佛像,都是隋开皇七年(587年)至十三年 (593年)所造。北周中期,武帝宇文邕多次诏令禁佛,至公元581年杨坚建立隋朝,诏复佛寺,为了纪念他祖籍在历城的母亲,特意在济南大兴佛事,使济南成了当时的佛教中心之一,至今仍是佛家信徒朝山进香的处所。
佛寺之外,还有舜庙,大殿中有舜和娥皇、女英塑像,一样香火旺盛。
民间的神,首推王灵官。他的庙建在东西盘路中间,塑像面目狰狞,红色虬髯,身着铠甲,横举钢鞭。据道书记载,王灵官姓王,名常,东汉明帝时西蜀人,曾经跟从“天师”张道陵学道于鸤鸪山。自宋朝以来,历代加封,明朝封成为“大德显灵王灵官”,要各地建庙供奉。在千佛山上,他的庙宇虽小,但是庙当上山要道,香火历来很盛,俗谚道:“上山不上山,先拜王灵官。”
山上还建有鲁班庙,这应该看成历史上济南手工业发达的证据,因为手工业中的许多行当都是尊鲁班为祖师爷的。
·九月九日赶山会·
农历九月九日各地都有登高郊游的习俗,济南人把这一项活动发展成了一个热闹的山会,近几年越办越红火,会期也由九月九日一天扩展为二天,不过仍以九日为正日子,这一天是山会的高潮。
山会期间,千万人登千佛山游览,沿登山道路两旁临时搭起饭棚货摊,马戏团、杂技团在宽敞处搭起场棚演出,真叫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山货摊上,有红枣、栗子、芋头、软枣、花椒、梨子、苹果,特别引人注目的是火红的山楂和金黄的柿子。果农们独出心裁,把山楂穿成一个个大环,逛山的孩子们买了,挂在脖子上当项链,兴高彩烈。柿子正当时节,遍地堆得象小山一样,因此有人又称这几日山会为“柿子会”。
民间工艺品中,最多的是蝈蝈葫芦。艺人们将专门种植的扁圆小葫芦染色雕刻,每一枚中收养一个蝈蝈,挑着架子叫卖,架子象一株结满硕果的树木。其中有些葫芦,刻画精细,更可作珍品来收藏。偶尔还可见到老奶奶出售自制虎头鞋、荷包,件件都是朴素可爱的。
饭摊上,有平日难得露面的来自民间的食物,如神面、呱嗒(牛舌饼)、枣糕、茶汤等等。
古城古风
·府城旧街巷·
济南是一座有千年历史的古城,城中的一街一巷都是古老文化的教材。
院前大街是旧济南最繁华的大街,“院”,指的是“抚院”,即清代的巡抚 (俗称“抚台”)衙门。街在衙门前面,所以叫“院前大街”。今天的珍珠泉招待所正是清代的巡抚衙门旧址。
芙蓉街,因街中间有芙蓉泉而得名,旧时街上的商店铺面栉比鳞次,最为繁荣。它的北半截多古董店、古书店、笔墨文具店,楠木家俱店,因而文化气息浓厚。芙蓉街是目前保留百年前旧式铺房门面建筑最多的一条街,常有电影剧组来这里拍摄外景。
鞭指巷,是泉城路西段的一条南北窄街。据说清朝康熙年间,巷子里集中卖鞭子、缰辔、鞍 的皮革铺甚多,人们呼之为“鞭子巷”,后来,地方文化嫌名字不雅,谐音改为“鞭指巷”,还编排了乾隆皇帝御鞭指问,刘墉代为更名的故事。
榜棚街,南口在黑虎泉西路。明、清两代山东乡试考举人在此发榜,发榜第二日设“鹿呜宴”,按习俗瞻望的群众可以抢宴,传说抢得果品或面食,给学童吃了,就能读书聪明、考试顺利。
秋柳园街,在大明湖东南岸,因清代大作家王渔洋少年时代在此作 《秋柳》诗而得名。如今小巷仍多文气,矮屋短墙四合院,排列成街巷不过3米宽,院落白墙青瓦,院内或种梧桐,或植石柳,昔日人家门口户户垂杨,过年贴对联,多用古人诗句,如清人梅调彝的“宅临青山凭谢眺,门栽绿柳似陶潜”;宋朝苏东坡的“四诗风雅颂,三才天地人”;还有旧联“室有余香,谢草郑兰燕桂树;家有别况,唐诗晋字汉文章”。
后营坊街,传说东汉末年曹操任济南相,曾在这里设军营练兵,街道已有两千年历史。现今这条街上仍有在此居住百年以上的老住户,还保留着一些传统的房舍。
三合街,原有药王庙,旧时每年农历四月二十日开始在此举行药市会,规模很大,与河北安国、安徽毫州、河南禹县的药材会,并称为国内四大药材市会。
长盛街,在东关大街东头,先时街上有一座迎春庙,大殿内供奉春神塑像。明清以来,每年立春之日都在这里举行打春牛的仪式。届时用纸扎一头黄牛,历城县官手执春鞭打牛,并且口念诵词:“一打,风调雨顺;二打,地肥土暄;三打,三阳开泰;四打,四季平安;五打,五谷丰登;六打,六合同春。”表示劝农勤耕和春耕开始。
·济南老字号·
济南老字号如今尚有旧迹可寻的,数以百计,比比皆是,这些地方是见识商业习俗和传统产品的好去处。
瑞蚨祥,为章丘孟氏所创办。孟氏世居章丘北部的旧军镇,世称“旧军孟家”。这个家族经商的历史可追溯至清初康熙年间。开始以买卖章丘县辛寨一带的土布为生,逐渐发迹,到40年代末,先后经营的商号和其他企业有96家之多,其中有绸布商店50家,茶叶商店20家。这些商店遍及中国东部,济南、青岛、烟台、北京、天津、保定、沈阳、哈尔滨、苏州、杭州、福州等地。孟氏家族经营的商号,多以“祥”字命名,如瑞蚨祥、谦祥益、泉祥、隆祥、鸿祥、瑞生祥、庆祥等,人称“祥”字号。瑞蚨祥主要经营布匹绸缎,1862年始建于济南院西,1893年又分设于北京大栅栏,以后在烟台、天津、青岛等地也相继设店。瑞蚨祥的店铺门面、格局、店规、经营方式都有自己的特点,在绸缎布匹行业和顾客中都有深远的影响。孟氏家族的鼎盛时期在本世纪20~30年代,当时的代表人物是孟雒川,他也就是瑞蚨祥的东家。如今,瑞蚨祥的店铺在经二路、纬三路路北,门面依旧,仍然经营绸缎布匹,章丘的旧军镇也有孟氏家族的故宅。对商业习俗有兴趣的游客有条件在一日之内,逛罢瑞蚨祥再往旧军镇参观。
万和药店,原名“万和堂”,在旧估衣市街上。原来街南有一处天德生药店,开业多年,经营方式陈旧,到30年代,天津商人到济南开设万和堂药店,店铺就设在天德生药店的对面街北。此店一开张便大肆宣传,营业时,门口悬灯结彩,店内播放唱片,所销药物力求干净,每味中药另包时,附上小张红纸石印的药物图片介绍,上面写着药名、形态、作用,外面再附上过滤汤药的小圆扇。柜桌后面镜子两旁贴一副短联:“修合虽无人见,存心自有天知。”曲折地表明店中的药炮制如法,货真价实。开业不久即门庭若市。对面的天德生老店不得不处处效法他们的作法,与万和堂公开对抗。到后来,天德生终于败下阵去歇业,万和堂倒成了老字号,经营一直到今天。
醴泉居酱园,即如今的“醴泉酱菜厂”在江家池街路西,是济南的古老酱园之一。著名的醴泉就在它的铺房后边罩棚下的池子里。最初这里是一道南北流向的小河,向北流入五龙潭。后来,小河用条石盖起,只留二尺多一个池子,里面养了一条三尺长、碗口粗的大鲤鱼,据说鱼鳃上有一个铁环,是当年养鱼人留下的标记。酱园以“醴泉”为名,以这条大鱼为商标,大鱼在这里生活了上百年。今天,鱼池和大鱼都已不见,醴泉和刻着“醴泉”两个楷书大字的石碑却还都在醴泉酱菜厂院内。
聚丰德饭店,最初由数十家股东、多名各有专长的厨师合资创建,店名则由当时济南三家最著名的饭店“聚宾园”、“太丰楼”、“全聚德”的字号中各取一字组成,意在取各家之长汇为一店,收各地风味于一楼。后来果然出手不凡,保持北方风味、精制鲁菜,兼制其他菜系品种,驰名泉城。
汇泉饭店,在西门桥东侧,有百年历史。百年中三易其名:“锦盛楼”、“德盛楼”、“汇泉楼”、“糖醋鲤鱼”、“红烧面筋”、“银丝卷”等名菜名点驰名全国。
燕喜堂饭庄,原址在古老的芙蓉街,店铺为两个院落和一个小西院的中式格局,建成于1932年3月,正是燕子北返的季节,所以取名“燕喜堂”。这是正宗的鲁菜历下风味菜馆,以花卉拼盘和吊制清汤、奶汤而著称于世。1982年重建于泉城路,请山东籍诗人臧克家题写了额匾,又增一层故事。
草包包子铺,在普利街内。据说当年黄河岸边的洛口镇有一家饭店雇用一个小伙计,表面看愚笨无能,所以叫他“草包”,只让他做包包子的粗活,其实这人不但忠厚老实,而且精明能干,他制作的包子很快成了名吃。以后他自己到济南市区开店,专做包子,取店名“草包包子铺”。
清真楼,在泉城路西端,原为雷家粥铺,是济南著名的做回民菜的饭馆。
便宜坊,以经营锅贴而闻名,现做现吃,每日上午十时开板,就有人入店坐等,中午、晚上总是座无虚席。
·八月十五兔子王·
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祭月、赏月,在北京是供月光妈和“兔儿爷”,在济南是家家供“兔儿王”(又称“兔儿爷”)。在从前,卖“兔儿王”的跟着卖月饼、水果的走,中秋节前摊子多摆在普利门到舜井街的街道两旁。济南兔子王有十几个品种,大小20多个样式:头王,有头盔,插锦鸡翎和令旗,下颔、眼、手臂都可牵动,高约80厘米;二王50厘米高;三王30厘米高;四王20厘米高。以上四等又分站式和骑虎式。另有小花脸、女王子(和小花脸一样,只是开为女像)、小插旗,小坐蹲、小锅腰等等。有的艺人还创作了兔子山,山上有树,有亭,有兔子、虎和猴子,所有动物设吊线都会活动。
做兔儿王用黄河岸边洛口镇胶泥,艺人称为“干子土”,在土中加入棉花或毛头纸,和水摔熟,用模子做成泥胚,镶上头盔镜片、绒球、耳朵、手臂、枪头,晾于以后淋上白粉浆,最后彩绘。
兔儿王绝迹多年,近年重新出现在市场地摊上,老艺人周景福等重操旧业,作品极受欢迎。若到山东而适逢中秋节,买一尊节日应景的民间儿童玩具兔儿王,便是很有意义的民俗旅游纪念品了。
·英雄山早市·
济南历史上城中有“市”,今日的突泉南路,旧时为南关水沟街,以集市闻名,俗称的突泉集或山水沟集。
这里的集市最初因为只卖旧货,人称“破烂市”。后来分化出许多专业市场,有家具店和嫁妆木器店数十家,有木材、杉杆、毛竹货摊,还有铁货铺和陶器铺。每逢农历二、七日为集日,又有“摆集”的习俗。
集期黎明,人们背驮肩挑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妇女、老人摆个小摊卖旧衣服、针线、编织品,俗称为“自卖头”。京、津、沪、宁的古董商也来摆摊,出售珍本旧书、古字画、古瓷器、珠宝、湘绣、苏绣、貂皮、古墨、古印泥之类。
后来,这一处集市消失。正当人们怀念旧日集市风俗时,很快便出现了具有传统色彩、适应人们生活需求的英雄山早市。
早市在英雄山北脚下的树林中,起初早晨有许多人来此溜鸟,后来有了鸟市、花市、鱼市,渐次增加了饮食、蔬菜、果品、服装等十五六个行业。花市上有茉莉、米兰、文竹、月季、君子兰、吉祥草,也有瓦盆、花肥、盆景、盆景石、小摆设等等;鸟市上有画眉、百灵、八哥等各种鸟以及鸟笼、挂竿、喂鸟用具等;饮食市场上有当地的马蹄烧饼、油旋、馓子、甜沫,也有外乡的济宁胡辣汤、崮山馍馍、陵县窝窝,甚至远来的海味馄饨,江苏黄桥烧饼也在这里设摊。
早市三点钟开始,热热闹闹直延续到上午十点左右。这期间树林中,有来作操的,有来买卖的,有来看风光的,人称“健身、审美、商业三结合市场”。
黄河与小清河
黄河与小清河都是可由济南直航到大海的水道,对于济南人的影响非同一般,要看黄河入海流的壮丽景色自然以登黄河大桥为最佳,但若要访黄河风俗,切不可错过洛口镇。小清河原是可以直达古城西门的,今天在西门却只能寻找到一些昔日码头的陈迹。
·洛口镇·
洛口在济南市区北十里处,是古代泺水入济水的地方,所以叫“泺口”,有人将“泺口”写作“雒口”,而“雒”与“洛”相通,“泺口”就变成了
“洛口”。古济水演变为大清河,洛口占据两河交汇的有利地势,到明朝,发展成为繁华码头。当时、济南、泰安、东昌、兖州、沂州、曹州等地所用的食盐,都由洛口转运,木材、药材、毛皮等货物也在这里集散。一时间,洛口成为商业重镇,富商大贾麇集,菜馆酒楼布满街市,楼船往来,亭阁飞瓮。
1855年,黄河改道,夺大清河入海,洛口一变而为黄河巨镇,黄河航运,下可直通大海,上及鲁南、河南、山西等地,集市贸易兴盛,镇中商店林立,素有“小济南”之称。
洛口名产中有一种陈年老醋,生产历史可上溯二百多年,味道香醇,色如琥珀,稠浓能够“挂碗”,若放置二三十年,会浓缩成“醋膏”。这种“醋膏”用于配药极为珍贵,据说取一小杯“醋膏”浸水即可复原为一大缸上好洛口陈醋。
在洛口吃黄河鲤鱼,水中取鲜,更是机会难得。
·西门桥小清河码头·
小清河发源于的突泉,一直流入渤海,在寿光县的羊角沟入海,从元代起就利用它作为运盐河,而济南西门外的护城河就是小清河的最上游。
直到本世纪30年代,小清河的船只还可以直达西门泺源桥下。当时上下航行的还是各种旧式帆船,最常见的是一种两截相对而成的“对槽船”。航船以运货为主,有时也运送客人。那时西门外护城河的水位很高,河身也宽,河中可以并列两排船,船只接连,不见尽头。船只停泊唇,把跳板搭在岸上,可以随时装卸货物。到今天,泺源桥如旧,当日码头的盛况却只能靠老济南来指认了。
济南的名吃与名产
济南名产名吃举不胜举,这里只能择要说大概。
·济南菜·
通常说中国菜由鲁、川、粤、苏四大菜系组成,其中鲁菜被称为北方菜的代表。鲁菜是由济南菜与胶东菜合壁而成,济南菜是鲁菜的主体。
济南菜历史久远,唐代的杜甫、明代李攀龙、清代的王士祯、蒲松龄,都曾有诗文赞美济南的菜肴。济南菜的用汤、选料、调味、制作,都有鲜明的特点。
济南的名菜有:黄河鲤鱼。其中“糖醋黄河鲤鱼”历来被尊为山东名菜之首。此外还有“棒子鱼”、“瓦块鱼”、“红烧鱼”、“干烧鱼”等款式。
宫保鸡丁。这个菜以人命名,这人便是清代咸丰年间进士丁宝祯,他曾被赐封为“太子太保”,简称宫保,他是一位美食家。同治六年 (1867年)到济南任山东巡抚,最喜欢家厨周进臣、刘桂祥等人烹制的“炒鸡丁”,每宴必用此菜待客,受到客人称赞,一时名满天下,号为“宫保鸡丁”。
九转大肠。清光绪年间由“九华楼”酒楼首创。店主姓杜,开九处店铺,均以“九”字冠店铺字号之首。有一次烹“烧大肠”上桌,客人食之味美,赠名“九转大肠”,一为迎合主人好“九”之癖,二赞厨师艺高,做菜如道家烧炼九转仙丹。从此声名远播,成了鲁菜中“红烧菜”的代表作。
黄家烤肉。产在济南郊区章丘县,相传是明末当地一个姓黄的人首创,用整只猪烤成,皮酥,肉嫩,味清香,肥而不腻。
明湖三美蔬。蒲菜、茭白、白莲藕、统称明湖三美蔬。著名的藕菜有“水晶藕”、“姜拌藕”和“炸藕盒”。济南人吃藕还伴着一番吉语,说了藕中有孔,孔孔通透,吃了办事情“痛(通)痛快快”。著名的蒲菜有“奶汤蒲菜”、“锅塌蒲菜”、“炝蒲菜”,民间还有蒲菜烫面饺、蒲菜扁食等。茭白的烹制方法大体上和蒲菜相同。
·济南小吃·
济南传统食品很多,分门别类大略如下:
糕点食品有:
枣旮旯。烤炉上摆鹅卵石制成的一种枣泥饼,样子凸凹不平,味道却非同一般,本来叫“枣疙瘩”,讹传为“枣旮旯”。
小鸡蛋卷。旧时桂馨斋食品店独家经营,形状象烟卷,看起来很硬,吃起来酥脆。
小肉烧饼。如象棋子大小,猪肉馅,酥皮,趁热吃最好。
绿豆潮糕。夏令食品,用绿豆和糖做成的方形小饼,因松软异常,俗谓之“潮”。
鲜花饼。用鲜玫瑰花做馅。月饼大小,花味很浓,香甜不腻,也是夏令食品。
八宝年糕。一斤八块,八种花样,有元宝、方胜、芭蕉扇、花篮等形,因为多作为馈赠亲友的礼物,处处讲究吉利。
豌豆月饼。用豌豆磨成细面加糖做馅,是济南人最喜欢的月饼。
此外还有长方烧饼,杨村糕干、白糖馍馍、千层饼、煎枣糕、绿豆糕、糖酥煎饼、罗汉饼种种。
早点晚点食品有:
发面火烧。俗名“牛肚子”,就是芝麻烧饼。但在济南火烧与烧饼是有区别的:火烧是发面的,烧饼是死面的。叫“牛肚子”则因为其状鼓鼓囊囊象是牛肚。
呱嗒子。也叫“牛舌头”,是济南回民独有的手艺,又薄又脆,形如牛舌头,有咸与甜两种。
缸贴。以缸为炉,烤成的方形大火烧。
花边烧饼,周围切一圈花边,里面稍加盐,表面涂上糖稀,上面再撒芝麻,烤成后又暄又酥。
各式油炸鬼,又称油炸果子。有“棒棰果子”、“炉炖子”、“三角形果子”、“四根条果子”,形状不同,风味也不同。
把子肉、干饭。选取有肥有瘦的猪肉,切成长条,用麻绳捆成一把,煮好,再放在酱油中炖。白米饭浇肉汤,把子肉下饭,最为可口。
其他还有杏仁茶、八宝粥、甜床、油旋、扁食、高汤米粉、麻汁米粉、高汤馄饨、麻汁馄饨、炸馄饨、炸丸子、炸豆腐、酱油面筋、薄芝麻锅饼等等。
零食酒菜有:
八宝辣椒。用咸菜丁、豆腐干丁、萝卜丁、猪肉丁、花生仁、黄豆和红辣椒加油炒成的小菜。
熏天花(猪脑子)、熏鸡蛋、熏田鸡(青蛙)、统称“熏货”,最宜下酒。
此外还有,炸兰花豆、炸昌果仁(花生仁)、干烘枣、咸昌果、面蚕豆、毛豆角、咸黑豆、玻璃粉等等。
·济南名产·
济南的土产、特产、工艺品多种多样,择要如下。
章丘大葱,大者高1.5米,一棵重3斤,号称“葱王”,葱白肥大脆嫩、辣味淡、清甜。在产地章丘,可用大葱烹制整桌宴席菜。
明水香稻。稻粒微黄,半透明,一家蒸饭十家香,吃起来满口清香。
“福字牌”阿胶。产在郊区平阴县阿胶厂。是一种妇女极佳的滋补品。
红玉杏。早在1500年前就作为贡品,称为“汉帝杏”。产在郊区柳埠大会村,因此又名“大会杏”,果实大,桔红色,肉厚质嫩。
泰山小白梨。产在郊区仲宫等地,好看又好吃,号为“泰山美人梨”。
磨盘柿。个大味美,制柿饼中产生的柿霜甘甜清凉,治口疮有奇效。
龙山小米。产于章丘县龙山,米粒圆大,色金黄,性粘味香,为全国四大贡米之一。
平阴玫瑰,平阴县盛产玫瑰花,有“四月红”、“六月鲜”等品种,花农有极高技艺,又十分热爱花乡,有谚语说:“登仙入佛坐朝廷,不如玫瑰湾里一花农”。当地玫瑰产品有玫瑰油、玫瑰酒、玫瑰饴、玫瑰酱种种,样样都是珍贵的。
鲁绣。古称“女红”是中国刺绣工艺史上记载最早的绣种之一,独创有“长针绣法”,济南刺绣厂有800刺绣工人,多以丝绣、发绣著称,其作品《奔马图》、《六亿神州尽舜尧》名满天下。
面塑。俗称“捏面人”。以糯米面、富强粉为主料,再调色塑造。优秀作品有 《火烧琵琶精》、《老寿星》、《嫦娥奔月》、《天女散花》、《三打白骨精》、《大闹天宫》、《霸王别姬》等。
羽毛画。由济南美术工厂生产。全用禽鸟羽毛拼贴,优秀作品有《泰山》、《马》、《虎》等。
泰山
济南的山,说起来都是泰山的余脉。山水相连,济南离泰山不远,乘火车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泰山脚下的城市是泰安市,古称泰安府。泰安市现辖泰山区、郊区及莱芜、新泰二市、宁阳、肥城、东平三县。
泰山在泰安市城北,海拔1.524米,次于五岳中的华山和恒山,高度居五岳第三位,但自古称为“五岳独尊”、“五岳独宗”、“五岳之首”。这是因为它雄踞东方,而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万物交替、初春发生之地,极受古人崇拜,也正是因为这样,古代许多封建帝王都来泰山封禅,借助泰山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反转来又提高了泰山的知名度和她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泰山地位的深入人心,见诸文献记载,最著名的有《诗经》中的描写:
“泰山岩岩,鲁邦所詹。奄有甩蒙,遂荒大东。”有司马迁的名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在民间有许多民谚俗语更是家喻户晓。形容人当面不识高材是“有眼不识泰山”;表示不怕困难,说“泰山压顶不弯腰”,说人为小事所障不明大势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泰山处处都是高大、庄重的象征。
千百年来,皇帝封禅,文人游山,善男信女朝山,黎民百姓靠山吃饭,使一座泰山的民俗事象五光十色,在天下名山中也要算个冠军。
泰山楹联
楹联是中国民俗中最常见的一种文化事物,但是又最能干变万化,横生妙趣。从民俗的角度游泰山,一路记取和欣赏楹联,正可以作一条贯穿始终的线索。
未曾登山,先游岱庙,岱庙正阳门外岱庙坊 (又称东岳坊),坊上有清初山东布政使施天裔撰书的对联:
峻极于天,赞化体元生万物;
帝出乎震,赫声濯灵镇东方。
岱庙天贶殿的对联是清乾隆皇帝亲撰亲书:
青社开封峙者宗山称岳长,
苍精降德圣惟产物与天齐。
岱庙雨花道院院落幽静,清嘉庆进士徐宗干曾以雨花二字藏头作成一联:
雨不崇朝遍天下,
花随流水到人间。
清道光六年,山东按察使梁章矩赴任途中过泰安,宿岱庙中,泰山绝顶白云滃起,人道三日必下雨,雨花道院道士请书楹联,梁章钜即兴成一联:
揽月居然凌上界,
搴云便要洒齐州。
一天门北有孔子登临处,立石坊,明嘉靖年间进士罗洪先撰联:
素王独步传千古,
圣主遥临庆万年。
与孔子登临处石坊相邻为天阶坊。泰山高大,俗谚“登山如登天”,至天阶坊登山石阶渐高,坊上有明嘉靖年间巡抚山东监察御史高应芳所作对联:
人间灵应无双境,
天下巍岩第一山。
登山至斗母宫,是一个大去处,宫中有许多景致,以听泉山房为最佳,此处对联是?
群崖乱立山无序,
一水长镌石有声。
到五大夫松处,有五松亭,清光绪年间的泰安知府恭曾作联,将此处的山水云雾写得真切:
山水有缘供啸傲,
岱云无意任留连。
拼全身力气走尽十八盘,举目仰望绝壁上开出的南天门,门若洞穴,一副对联,气势粗豪:
门辟九霄仰步三天胜迹,
阶崇万级俯临千嶂奇观。
岱顶碧霞祠,供奉碧霞元君,俗称泰山老奶奶,香火最盛。祠前对联又是乾隆皇帝手笔:
碧落高居金台传妙诀,
苍生溥佑木德仰慈恩。
泰山极顶的玉皇庙也由乾隆皇帝作联:
统驭群灵端紫极,
絪缊真宰肇元功。
玉皇庙院中即泰山极顶石,有人从民国间书法家王讷为《新刻泰山小史》题长短句中,摘取一联刻在这里,通俗易懂,且又气壮山河:
地到无边天作界,
山登绝顶我为峰。
岱庙
岱庙,旧称东岳庙、泰山行宫,俗称泰庙,因为“岱”是泰山的别称,所以今称岱庙。岱庙是历代帝王举行封禅大典和祭祀泰山神的地方,是泰山最大、最完整的古建筑群,这个建筑群,恰恰处于旧泰安城南门、北门和泰顶南天门的中轴线上,一切皆符合传统文化的方位安排。
游泰山最宜由逛岱庙开始,在这里见识了许多泰山历史,然后登山,可增加许多趣味。若一到泰安便急急登岱顶,下山之后由于疲惫不及领略岱庙的一切,事后就会觉得遗憾。
作民俗旅游的,在岱庙有几点不可错过。
·通天街·
街在岱庙之南,沿街向北,经遥参亭前后门、岱庙正阳门、配天门、仁安门,可直达天贩殿,所以叫“通天街”。
这是泰安城内最古老的街道之一,街北有“双龙池”,是清末城里人饮水的地方。从前这条街靠近文武衙门,又是赴岱庙、登泰山必经之路,朝山进香的,纳粮完税的,办公诉讼的,各色人等汇集于此,这条街也随之繁盛非凡,店铺林立,客栈栉比。当时街北口两边有“珍元居”、“会芳园”、
“同和春”、“义和春”、“中华楼”饭店,街中段有“杨家扁食铺”,街南段有“如意居”、“一间搂”等饭馆。街内有住肩挑小贩的小客店,有登山拜神的香客店,有住绅士、大贾、过路官员的“泰莱客栈”。泰安城有名的“汶源隆”商号、“茂盛酱园”和“刘记洗澡塘”也都在这条街上。
现在这条街虽已经过改建,但街北的双龙池,池畔的古槐依旧,而且,双龙池周围辟为广场,每年元霄灯节,花灯展览和民间歌舞表演都在这里展开。
·泰山庙会·
岱庙既是祭祀东岳大帝的场所,又是繁华的游乐之地。自唐宋以后,每年农历三月二十八日东岳大帝诞辰日,必有盛大的“东岳庙会”,前后延续一千多年,至60年代中断。1991年5月,泰安市政府主持恢复了传统的庙会,称为“泰山庙会”。
旧日的庙会盛况,明代杨定见刊本《水浒传》第七十四回,有很精彩的描写,小说写燕青和李逵到岱庙参加相朴竞赛,正值庙会日期,“原来庙上好生热闹,不算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只客店也有一千四五百家,延接天下香客。”“那日烧香的人,真乃压肩叠背,偌大一个东岳庙,一涌便满了,屋脊梁上都是看的人。”
现在的泰山庙会,自然有了新的内容,1991年庙会期间举办了富有泰山特色的民俗展览、根雕展览、仿古代帝王封禅表演等活动。有一千多厂商在庙会上展出了3000余种特色商品。
·竹龙与泥蝎·
庙会上或平日的贷摊上都可寻觅到两件最有特色的泰山民间玩具:竹龙和泥蝎。
竹龙的结构和南方各地的竹蛇差不多。但竹蛇意在逼真、颜色、动作都近似真的蛇在蜿蜒。泰山竹龙重在夸张龙的神话色彩,通体金黄,用细竹做成舞动的龙爪,龙头上又有颤巍巍的两只龙角,角端挑着一双火红的绒球,气度形象,绝非竹蛇可比。制作泰山竹龙的匠人,手艺世代相传,至今已是第七代了。买竹龙的时候,摊主也许还会唱一节吉利歌谣给你听:“挂条龙,家里不受穷。”
泥蝎,土黄本色,相传原为当地端午节的节俗物,从前是用豆面做的,至节日挂门上、腰间,用以避邪。现在用泥土做了,样子依旧,但更结实一些,游客可买一两个带在身边,图吉利,长知识。
·泰山神启跸回銮图·
岱庙里最高大的建筑天贶殿,是供奉泰山神东岳大帝之处。殿内北、东、西三面墙壁上绘有巨幅壁画《泰山神启跸回銮图》,原为宋代绘制,现存为清代重绘的作品。
这一幅壁画明说是描绘泰山神出巡的浩荡宏伟场面,实际上所表现的正是宋真宗东巡封禅泰山的威严气派。画以殿后门为界,东半部是“启跸”,西半部为“回銮”。
启跸反映的是帝王出巡时开路清道的情景。前行道路一般百姓禁止通行,金銮殿前有殿中侍、墀下卫士、十八大学士等人送行,东岳大帝端坐四轮六马大辇,前有两乘亮轿陪行,穿红袍的是泰山神第三子炳灵王,留须髯的是道教神仙延禧真人。大辇四周文武百官前簇后拥。前面祥兽奔腾,鸾旗飞卷,骑士严阵,仪仗整齐。再前是宫乐齐奏,夜叉鸣锣,麒麟开道,十八城隍接驾。
回銮仍然是这一派基本的队伍,只增加了两个夜叉抬虎和骆驼驮卷宗,以示出巡圆满成功。整个画面上共计六百九十七人。
如果把这一幅壁画巨制和近年在岱庙中排演的仿古代封禅仪式连起来看,真可成由古及今一个风俗画的长卷。
·扶桑石与孤忠柏·
从天贶殿前走下双重品级台是连接小露台的甬道,当道有一株孤柏,名叫“孤忠柏”。相传,武则天不想传位给皇太子而将皇太子杀害,大臣石忠剖腹自杀以示抗议,死后阴魂来泰山东岳大帝前告武后灭子的御状,以后石忠化身为柏树留在了岱庙,现在柏树身上还留有石忠剖腹的剑痕。
小露台上有一块怪状大石,人称“扶桑石”,传说是南北朝时梁朝高僧慧森和尚从日本带回国献给梁帝的,梁帝谒泰山时带在了这里。
不知从何时起,在孤忠柏与扶桑石之间兴起了一种占卜的游戏。游人用手帕蒙起双目,绕扶桑石正绕三圈,再反绕三圈,然后沿甬道走向孤忠柏,据说,要是伸手准确地摸到柏树上的剖腹剑痕,泰山神便即赐予“大福”。绝大多数人难得摸准,他们的“表演”却不时引起围观者的开心大笑。因为转来转去,常常不分东西南北,所以这块扶桑石又得了“迷糊石”的俗名。
泰山东路景区民俗游
由泰山脚下登泰山,有东西两条道路,俗称“东路”与“西路”,两条道路在中天门汇合。
东路景点密集,可引民俗旅游者瞩目的事物也为数不少。
·山西会馆关帝庙·
登山起步不远至红门,路西有一座关帝庙,一般游客只注意院中有一株奇形古柏,号为“天下第一柏”。他们很少注意这是旧日泰安城中山西商人经常聚首的地方。
山西的商人和徽州的商人同样有名,他们可说是足迹遍天下。泰山脚下这座关帝庙中的几十通石碑,详详细细地记载着这一组建筑的历史。清朝初年,泰安城中的山西籍盐商,因为和关羽有桑锌之谊,集资修建了这座关帝庙,以后从事其他行当的商人也参加进来,几经重修扩建,到鼎盛时,大殿供关公神像,殿前有祭神的拜棚,左右有钟楼、鼓楼,大殿对面有娱神戏楼,庙日开戏,“金碧与舞衣争辉”,“笙歌与朱絃并奏”。庙中供的是山西籍的神灵,来往于庙中的也尽都是山西商人。他们在庙中另外辟地建房,“同人岁时聚会”,建厩养马,又造“同寿堂”停放客死泰安的山西人。
如今关帝庙的旧建筑,旧碑刻大部保存完好。这真是一处研究山西人在外地经商种种习俗的博物馆。事实上,当地人既称这里是“关帝庙”,也叫这里是“山西会馆”。
·王母池拴娃娃·
由红门宫向东一二里为王母池,分前后两院,前院中神水泉涌汇成池,就是王母池,北院为王母正殿,供奉王母塑像。王母即“西王母”,民间称为“王母娘娘”,传说是玉皇大帝的太太。全国著名的王母祠有山西阳城王屋山的王母洞、贵州贞丰王母塘、西藏冈底斯山的王母瑶池和泰山的这一王母池。
拴娃娃,又称“拴喜”、“拴孩儿”、“抱孩子”,是流行山东各地的一种迷信祈子活动,一般在碧霞宫、白衣庵、张仙庙中举行。泰山王母池因在山脚下,朝香的人易到,遂使王母娘娘也担任了这一项职责。拴娃娃的女人到王母殿中,向道士交过喜钱,祝祷之后,从供桌上陈列着的许多泥娃娃中拣选一个,交给道士,道士颂过祝词,取红线系铜制钱一枚,挂泥娃娃脖子上,持娃娃,用其项上铜钱碰响桌上铜罄,为未来的娃娃起一个吉庆的乳名,然后将泥娃娃交给祈子的人,嘱咐她回家藏娃娃于卧房某处,俗传这样便可顺利得子。现在,科学知识普及,人们破除了祈子的迷信,但仍有许多人为了讨吉庆,为了让道士为未来的孩子命名,仍然到王母池来拴娃娃。旧时拴娃娃只拴男孩,近年人们入庙拴娃娃,道士先问:拴男孩,拴女孩。旅游的人围观古老的仪式,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看过了拴娃娃,你就会注意到,登山途中许多卖纪念品的货摊上,都有用泥或用石膏做成的可爱的小娃娃,那本来都是供拴娃娃用的。
·斗母宫·
斗母宫是由东路登山的大站口。宫分前后中三进,中院正殿祀“北斗众星之母”。此处景色极好,又是回顾泰山旧俗的好地方。
从前斗母宫左右只有饭棚,没有饭店,饭棚里只卖大饼咸菜,顾客只能蹲着吃。有身份的人,休息、吃饭都由斗母宫中的尼姑招待。那待客的地方十分讲究,《老残游记》续集残稿第一回和第二回中,描写了宫中待客的一处房舍:“北屋中间是六扇窗格,安了一个风门,悬着大红呢的夹板棉门帘。两边两间却是砖砌的窗台,台上一块大玻璃,掩着素绢书画玻璃挡子,玻璃上面系两扇纸窗,冰片梅的格子眼儿。当中三层台阶,……走进堂门,见是个两明一暗的房子,东边两间敞着,正中设了一个小圆桌,退光漆漆得的亮,围着圆桌六把海梅八行书小椅子,正中靠墙设了一个窄窄的佛柜,佛柜上正中供了一尊观音像……”当年陪客的又都是年轻的尼姑,据说是当官的忌讳上任时遇见尼姑,而这里恰恰是上任的官常来常往的地方,所以斗母宫的尼姑待客时倒象常人打扮。《老残游记》续集中描写她们的冬装是:“穿着二蓝摹本缎羊皮袍子,元色摹本皮坎肩,剃了小半个头,梳作一个大辫子,搽粉点胭脂,穿的是挖云子镶鞋,进门却不打稽首,对着各人请了一个双安”。吃起饭来有素也有荤,酒也吃得,令也行得,全不象别处寺庙的清规严肃。
斗母宫待客的饭食中有一种泰山豆腐面,选用泰山嫩豆腐切为丁并苔菜段、木耳、笋片、茭白、绍酒、酱油、鸡蛋等一同做卤,人工擀切面条,风味别样。流传出去,成为泰安城、济南市的一种风味小吃。
今日斗母宫,早已没有尼姑住在这里,宫中也不供给游人饭食,屋舍大都完好,旧迹依然可寻。经常在这里举办的泰山民俗展览,有许多展品都是珍贵的。
泰山西路民俗游
西路登山起点在大众桥。大众桥是冯玉祥将军隐居泰山时亲自主持修建亲自命名的。
西路起点不远,就是冯玉祥将军当年隐居时的住处普照寺。这一路的民俗旅游,应注意泰山土著居民的日常生活。
·泰山民俗刻石·
冯玉祥将军队1932年到1935年曾两次隐居泰山,留下许多刻石,其中
《采野草的妇人》、《锄地》、《运石》、《石碾》、《洗衣服》等48块“诗画配”刻石,由冯玉祥将军的美术教师赵望云先生(1906—1977,河北束鹿人,著名国画家)作写生画,冯玉祥将军配诗。作者当年重在反映泰山地区人民的疾苦,但同时从各个角度描画了泰山周围的种种民俗生活场景。原刻石都已散失,所幸拓片俱在,近年泰山文物风景管理局,根据拓片恢复了刻石,树立在普照寺院内,爱好民俗事物的人,来到此处无不细心赏画读诗,个个留连忘返。
刻石画作得真实具体,诗写得朴实生动,从民俗学者的眼光看,都堪称是“忠实记录”的典范。如《新年的郊野》写:“新年到,好热闹。往来成双对,归宁在今朝。牵儿又带女,采烈兴亦高。媳妇满头纸花,腋下挟着衣包;丈夫衣冠整齐,一色礼物肩挑;那边一对妇前行,这边跟着丈夫跑;还有一车母女俩,丈夫推着不辞劳……”《打场》写道:“磟碡团团滚转,农夫牵骡打场。秃头冒着烈日,手持短棍叱哴。为怕骡粪污谷,脅下备一粪筐。远处有一农妇,送水前来探望。夫妇不敢稍闲,唯恐天气反常……”《小饭馆》写:“小饭馆,傍山开,石头垒墙茅作盖。风和日暖天气好,绅商游客络绎来。三朋四友座常满,酒肉茶烟桌上排……”《石碾》写:“老槐下,草屋旁,石碾子,在盘上,婆媳俩,推碾忙……”《牧羊人》写:“雨后山溪水涨、湧流发生激荡。老人涉水过河,驱羊新草坡上。坐着石块且抽烟,一双山鞋身边放……”《元宝铺》写:“元宝铺,元宝铺,三间门面近盘路。满墙挂着骗钱货,香客都是好主顾……”《穷人的年节》写:“爆竹连天响,家家过新年。穷人虽忙苦,亦得三日闲。破陋院落中,茅屋三两间。门上张福字,两旁贴春联,祭桌院中供,灯笼树头悬。主人手把帚,打扫院门前。主妇进复出,头上戴花钿。两个小孩子,衣著亦新鲜……”《庙会的市面》写:“赶庙会,开市场,各种货物来四方,有洋货,有土产,还有大喝小吃馆。这一边,摆面摊,台凳板桌都齐全。爹揉面,娘烧炉,生意买卖儿照顾。那一边,更热闹,汉子张口大声叫:酸梅汤,荷兰水,价钱便宜味鲜美……”
《娶亲》写:“泰山娶亲用轿,鼓钹吹打热闹。山路崎岖弯转,三步一放纸炮。喜轿择吉迎送,顾及方向生肖。女家寡母不吉,回避定要趁早。轿门不对西北,有碍婆家运兆。往往正向粪堆,院落本不为小……”
·三笑石·
名胜地方,一石一木往往系着个传说故事,但象普照寺外“三笑石”这样,因一块石头而发生十多个故事的,实属少见。搜集、整理、研究民间文学作品的人,把这十多个故事分作三个类型。
“碧霞元君救女”型,类乎神话,讲泰山碧霞元君神,化作一个老嬷嬷,救了一个乡间女儿,惩治了仗势欺人的县官。
“三老人笑”型,出自乡野村老口中,朴实诙谐,故事之一是:
泰山普照寺下头,有一块石头叫“三笑石”,这儿就是泰山有名的“三笑处”。相传,有一年三个老头儿先后坐在这块石头上。他仨素不相识,可是瞧瞧各自的花白胡子,就搭起话来。
“这位老者,年纪多大啦?”
“九十七——那位呢?”
“九十八——你呢?”
“哈哈,九十九!”
“哈哈,哈哈,哈哈!”三位老人不觉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三位老人相互要求对方谈一谈各自的养身之道,头一个老头说:“饭前一盅酒。”
第二个接着说:“吃饭少一口。”
轮到第三个老头,他光笑,不说话,其余二老硬是不放过他,他才笑笑说:“老婆长得丑!”
“哈哈,哈哈,哈哈!”
山谷里回荡着三位老人的笑声。从此,“三笑石”的美名便流传开来。
“挚友破例笑”型,带着明显的文人气质,其中一篇故事是:
从前,有个叫崇恩的,他坐泰安府。还有一个人是陈式坪,名字叫陈允,号式坪,外号“陈三邪”,这个人画国画很出名。再一个是普照寺的和尚玉梅,“三笑处”就是他三个人的故事。
普照寺下面的云门有个迎送柏,玉梅出来迎客人的时候,从不过云门,送客人的时候也不过云门,还特别写上两个字“界尘”,在里边是仙界,在外边是红尘。“迎送柏”也有三个大字。
他们三个是挚友。这天,陈三邪和崇恩来找这个玉梅和尚拉呱,拉得很投脾气。末了,吃了午饭以后,玉梅送他们,走着聊着,滔滔不绝啊已经到了“三笑处”这儿,崇恩就对玉梅和尚说:“你这个仙界的人物已经下红尘了,和俺这个凡间人物一样了!”
玉梅和尚一看,果然已经超过尘界,违背了他的清规戒律。于是,三个人哈哈大笑。这一笑便由崇恩出资,刻了这“三笑处”。
游人到此,面对“三笑石”听讲故事,人人觉得趣味无究。
·孙悟空家乡·
西路远处有山名扇子崖,更远处有一座傲来山,有人将古书记载、山中传说与 《西游记》相对照,以为此处便是孙悟空的家乡。《西游记》上说孙悟空所处的傲来国有一座花果山,“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盖开天辟地以来,每受天真地秀……(一日)见风,化作一个神猴。”傲来山上至今有一“猴子石”。再仔细考察,《泰山图说》记泰山有“水帘洞”、“洞出山岩,水流云掌,高悬直泻,宛类珠帘。”《泰山道里记》上记载泰山有
“火焰山”:“(扇子崖)西北二里为火焰山。”《岱览》上具体描绘:“火焰山,赤若秃髯,熏若紫槱。”又有牛魔王的洞府, 《岱览》记述:“(火焰山)南崖一洞颇幽邃……俗称魔王洞。”《西游记》“唐三藏受阻火焰山,孙悟空三调芭蕉扇”一回故事,说孙悟空借得的芭蕉扇“本长昆仓山后”,泰山恰恰古称昆仑,其形如扇的扇子崖,真的就在泰山之后。
近来更有人考证,《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应考岁贡生及赴京谒选时都是路经泰山的。他很可能是顺路登泰山,从山中得到不少素材,把现实的泰山景物,蒙上神话色彩,幻变成书,演出了种种故事。
这一段 《西游记》与泰山关系的公案,自有学术界去争论辩驳,但扇子崖一带山水多奇姿,景物生传说却是早有名声的,俗话说:“打开扇子崖,金银财宝往家抬。”传说只道有真的“金银财宝”,却不知道美丽的传说比真的金银财宝更可宝贵。
十八盘
从中天门登泰顶,刚出发的三里路平缓坦荡,俗称“决活三里”,过云步桥后,山势陡峭,从开山到南天门则全为登山盘道,被誉为“天梯”,俗称“十八盘”,又有“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之说。世以“九”为极数,“十八”为“九”的双倍,极言其盘曲之多。有细心人作了划分:从开山到龙门坊为“慢十八盘”,台阶393级;龙门坊到升仙坊为“不紧不慢十八盘”,676级;升仙坊到南天门为“紧十八盘”,473级。整个十八盘全长仅1公里,垂直高度却有400米,盘道79盘,石阶1633级,为登泰山最艰险处,也是看泰山交通民俗的最紧要处。
·泰山交通之谜·
泰山的道路是如此艰险,但是,泰山极顶却有那么多的庙宇、碑刻、铜鼎、铁钟。众多的砖瓦料石,怎样搬上山顶,极重的石碑铜铁,又怎样通过险路?于是有了许多想来很合理的传说。
传说,有一个聪明的牧羊人,赶一大群羊上山,每只羊的背上,或背四片瓦,或背两块砖,每日里赶上赶下,羊也牧得饱了,山顶修庙用的砖瓦也齐了。
传说,泰山顶上碧霞元君大殿中的两通铜碑和两通玉碑,份量太重,在山下无法运上山顶,是鲁班显灵,要大家将碑“悠上去”。能工巧匠受到启发,依着山势搭起架子,支起吊葫芦(滑轮),一步步把重碑“悠”上了山。
虽是传说,处处体现着劳动人民的智慧,听来也是可信的。
·山轿子·
山轿子是旧日载游客上山的一种交通工具,为泰山所独有。
《老残游记》续集遗稿第一回中将这个器具写得很是明白:“泰安的轿子象个圈椅一样,就是没有四条腿。底下一块板子,用四根绳子吊着,当个脚踏子。短短的两根轿杠,杠头上拴一根挺厚挺宽的皮条,比那轿车上驾骡子的皮条稍为软和些。轿夫前后两名,后头的一名先钻到皮条底下,将轿子抬起一头来,人好坐上去。然后前头的一个轿夫再钻进皮条去,这轿子就抬起来了。”
傅振伦在 《重游泰山记》中也对山轿作了记述:“其舆纬绳于木,甚简陋。上覆布篷,收卷极易,下悬横板,便于足踏,乘者如坐番器中,舆夫负带,两手握木,若御车状。可直行,可横行。上山行甚速,故有 ‘爬山虎’之号焉。”
山轿登山上台阶,二人横行前进,前后只差一两级台阶,侧身向上,保持轿子平衡,使坐轿的人觉得舒适。这样可以直接登上十八盘那样的陡坡,行进中轿夫可以根据轿子转动的角度自由换肩,减轻疲劳。明末作家张岱在《岱史》中描写轿夫的这种动作是:“抬山蹬则横行如蟹,已歇而代,则旋转似螺,自成思理。”下山则“股速如溜,疑是空堕”。
从前乘坐山轿的人,大体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年年到山顶进香还愿的人,他们是直奔山顶,进香完毕立即下去;一种是游览名胜古迹的,他们看得仔细,走得慢,有时要一整天才能到山顶。这时,轿夫还能兼作导游,介绍沿途风光名胜、历史掌故,民间传说等等。
从前以拾山轿为业的,在泰安城东胜街、清真寺街的回族居民有约百人,东关、北关汉族居民又有约百人。轿夫的工钱20~30年代时每天大洋一块五毛,山顶过夜另加工钱、赏钱、饭钱。有的人一轿雇多名轿夫,轮流抬轿,名为“替脚”。泰山轿夫没有严格的行业组织,有一个“头儿”,负责轿行与外界、官方的联络,以及招集轿夫、组织派发“官轿”等事务。依惯例,每找到一次抬轿的活,交给“头儿”一毛钱,名为“头儿卖”,头儿用这笔钱为大家修补山轿和征集“官轿”时作轿夫饭费,“头儿”往往还要自己掏钱补贴,所以他在轿夫中很有威信,大家都乐于服从他的调遣。旧时轿夫觅活,除头儿指派,多以火车站、财源街、岱庙门前为据点。互相之间,极讲义气,争活打架的事甚少,相互接济的事很多。
30年代画家赵望云曾为山轿绘形,冯玉祥将军配诗,其中多所批判又多所畅想,其诗云:“上泰山,坐山轿,好看风景好逛庙。一个安坐两个抬,手把轿子爬盘道。爬盘道,真苦劳,慢慢紧紧总不到。肩头皮带千斤重,汗流气喘心急跳。一劳苦,一逍遥,抬的坐的皆同胞,国难当头须要管,时间劳力不白抛。大名山,电车造,凡事都应用科学。时间劳力为国用,一点一滴皆生效。”
冯将军不愧是眼光远大,山轿子建国后已废止不用,近年登山修成了电动索道,在空中行走,真是个大电车的样子。山轿子存放在民俗展览的玻璃柜中,山腰有冯玉祥墓,冯玉祥将军安眠在泰山脚下。
·泰山挑夫·
泰顶建筑和日用物品,自古多靠肩挑运输。从前,起运点集中于岱庙之北岱宗坊附近,挑物直达泰顶。现在由山下至中天门修起了盘山公路,汽车可直达中天门。往山顶的物品,挑运起点多在中天门一带。但是,中天门以下各旅游点的用品货物,仍然是从山脚下起运的。
挑夫的工具很简单:一条扁担两条绳。扁担较长,两头微微翘起。绝大部分物品不用外包装物,不论瓶装、罐装、方的、圆的、大大小小怎样杂乱的东西,他们都有办法捆扎成一个方方的捆儿,把扁担插进去,牢牢地,绝不会松散。货捆上永远不留绳扣系带,扁担两头插入货捆便结成了一个整体。
挑夫在夏秋季里一般赤膊,至多穿一件背心,也很少有用肩垫的。行走起来,不象平地挑担人那样讲步点,讲弹性,讲甩手悠步。他们一步步踏登石阶,练的是落地生根,不紧不慢,有后劲。到绝陡处,担子斜放在后顶背,转肩换式也都是稳稳当当不慌不忙地进行,挑运总是一气呵成,一般中途不歇息,偶有小憩,也只依路边石崖站立片刻,总不见有谁放下担子。担子重,道路长,坡崖陡,挑运当中要十分节约使用力气,他们一路之上,不唱,不喊,遇有人挡住去路,也只不亢不卑“呵,呵”两声。看起来行走并不很快,但因为不停不息,担百斤担子他们都能一日登顶两次往返。
有许多作家写过泰山的挑夫,把他们当成了奋斗不息的典型。
泰山神全
有一句谚语说:“济南人全,泰山神全”。意思是,济南是个大都会,各行各业各阶层的人汇集城中,是个见识人的地方。泰山自古相传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各方各路的神仙大小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这神仙聚居的大山,从前为迷信朝山的人所注目,如今为研究神文化的人提供着丰富的资料。神山总是有吸引力的。
·泰山诸神·
泰山上到底有多少神,多少庙,至今没有仔细的考察与详尽的记录。1991年6月山东大学出版社出版了袁爱国的《泰山神文化》,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总结。袁氏将泰山诸神归结为原始神、道家神、佛门神、儒家神、民间神五类。
原始神有泰山女神、伏羲、飞廉、穷奇、后羿、蚩尤、舜等等。
道家的神有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西王母、肩吾、后土、地主、斗姆、北斗、东华帝君、三官、风伯、雷神、电母、句芒、风后、祝融、力牧、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社稷神、三皇、人祖、安期生、李少君、泰山老父、木甲、吕洞宾、王重阳、马丹阳、谭长真、刘长生、丘处机、王玉阳、郝大通、孙不二、铁拐李、何仙姑、柳树精、苗庆、焦成大、济宵堂、三茅真人、延禧真人、鲁班、白龙、灵泒候、金龙四大王、许真君、城隍、八蜡、丰都大帝、阎罗王、冥府十王、蒿里相公、三司、六案、七十五司等。
佛家的神有释迹牟尼、毗卢遮那佛、卢舍那佛、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婆佛、拘楼孙佛、拘那舍佛、迦叶佛、弥勒佛、摩河迦叶、阿难陀、舍利弗、目犍连、须菩提、富楼那、迦旃延、阿那律、优婆离、罗怙罗、观音菩萨、三十二身、三十三观音(杨枝观音、龙头观音、读经观音、圆光观音、游戏观音、白衣观音、莲卧观音、泷见观音、施药观音、鱼蓝观音、德王观音、水月观音、一叶观音、青颈观音、威德观音、延命观音、众宝观音、岩户观音、能净观音、阿振观音、阿摩提观音、叶衣观音、琉璃观音、多罗尊观音、蛤蜊观音、六时观音、普慈观音、马郎妇观音、合掌观音,一如观音、不二观音、持莲观音、洒水观音)、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四大天王、韦驮天尊、十八罗汉、护法神将二十天、菩提达摩、慧能、百丈禅师等。
儒家的神有孔子、颜回、曾参、子思、孟子、闵损、端木赐、仲由、卜商、有若、冉耕、宰予、冉求、言偃、颛孙师、朱熹、林放、柳下惠、宋焘、赵国麟等。
民间的神有医神季天师,鬼臾区、歧伯、俞跗、少俞、伊尹、太乙、伯高、少师、桐君、扁鹊、马师皇、淳于意、华佗、张仲景、皇甫谧、王叔和、葛洪、雷公、巢元方、孙思邈、韦慈藏、韦善俊、韦古道、钱乙、刘元素、李杲、朱丹溪、姜太公、关羽、包拯、门神、灶神、土地神、井神、碌碡神、路神、茶神、蚕神、梨园神、龙王、火神、厕神、树神、簸箕神、太岁、蚂蚱神、文星、魁星、财神、福神、喜神、瘟神、痘神、张仙、驱蝗神、机神、娼妓神、周庄王、梅葛二仙、罗祖等,甚至《水浒》中的武大郎也是神,蛇、刺猖、黄鼠狼、狐狸也被列为“四仙”。
·碧霞元君·
泰山上最显赫的神是碧霞元君,民间称之为“泰山老奶奶”、“泰山老母”、“老奶奶”。
碧霞元君的来历,至今众说纷纭。但是,有一些事实是清楚的:宋真宗封禅时开始筑庙,明代洪武年间重修庙宇时,正式称为碧霞元君,明万历年间,孝定皇太后亲至泰山修炼,极力宣扬碧霞元君的灵验,大约就从这时起,这位女神享受了数百年兴盛不衰的香火。明末作家张岱,登泰顶至碧霞宫,不禁感叹:“元君像不及三尺,而香火之盛。为四大部洲所无。”
泰山上下有三座元君庙,上庙碧霞祠,中庙红门宫,下庙应灵宫,象征天上,人间,阴间无不在女神的掌握之中。三庙中以上庙碧霞柯最为壮观,祠在岱顶秦皇汉武历代皇帝告祭上天登封之处,祠为两进院,以“万代瞻仰”照壁、金藏库、南神门、大山门、香亭、正殿为中轴线;两侧为东西神门、钟鼓楼、东西御碑亭;东西配殿。山门内正殿五间,九脊歇山顶、铜铸盖瓦、鸱吻和檐铃。瓦垄三百六十,象征周天之数,瓦当上铸蛟龙水兽,祈免祝融
(火神)之灾。殿内供奉元君铜铸坐像,万历皇帝时重造,凤冠红袍,神态慈祥。左右配殿,东殿供奉眼光奶奶,西殿供奉送生娘娘。正殿前有香亭,重檐八角。香亭两侧分立“泰山天仙阁金阙”铜碑和“泰山灵佑宫”铜碑。有北京房山县等处善男信女供奉的两尊铜铸大鼎香炉,形制规模都列泰山铜器之最。旧时,每年农历正月十一日碧霞元君诞辰,都要在神前演戏祝寿,因此,碧霞祠东西两侧专门修筑了横跨天街的歌舞楼。碧霞词附近有“碧霞宝光”出现,当其现时,人背对太阳,会在云雾中看到一个彩色光环,人的影子落在光环之内,极为神奇,号为“岱顶五大奇观”之一,可与峨眉山的“峨眉宝光”相媲美。
宋代所立神的石像,另被请至岱阴后石坞,加封为“泰山天仙圣母”,刻制“泰山天仙圣母碧霞元君之印”玉玺一方赠奉。
延续数百年的如痴如狂的朝山进香的活动,主要的崇拜对象便是这位碧霞元君。
·泰山石敢当故事·
相传,石敢当本是一个人,姓石,名敢当,家在泰山旁边的徂徕山桥沟村,在泰安城测字为业,很勇敢,又好打抱不平。
有一年,泰安城南汶口镇一户人家的闺女被妖怪缠住,生命危在旦夕。这户人家请石敢当去驱妖,石敢当当即应允。他设法驱赶了妖怪,治好了那闺女的病。
妖怪向南跑到了福建,又在那里作怪害人,福建的人闻名到泰安请石敢当驱妖,他便到福建将妖怪赶跑了。
不久,妖怪跑到东北,又在那里害人,又请石敢当去驱妖,石敢当说:
“我拿他一回,他就跑得很远,全国这么大地方,我也跑不过来。这样吧:泰山石头很多,我找石匠在石头上打上我的家乡和名子, ‘泰山石敢当’,谁家闹妖气,你就把它放在谁家的墙上,那妖就吓得跑了。”
以后传开,大家都知道妖怪怕泰山石敢当,只要找块石头或砖头刻上“泰山石敢当”,妖怪就不敢来了。所以现在全国各地,从南方,到北方,盖房子垒墙都先刻好“泰山石敢当”,垒在墙角处,用以避邪。
朝山风俗
朝山进香的习俗在泰山风行数百年,明万历年间的《东岳碧霞碑》上记载:“自碧霞宫兴,而世之香火东岳者咸奔元君,近数百里,远即数千里,每岁瓣香岳顶,数十万众。”《天咫偶闻》记载:“香火自邹、鲁、齐、秦以至晋、冀”。朝山的人,月月有之,日日有之,但以春秋两季为多,尤以农历三月为集中,泰山的许多风俗都因朝山而起。
·泰山香社·
民间香社习俗流行甚广,其结社目的,如民国重修《泰安县志》所说:
“泰山为五岳首,而圣母之庙在焉,既有求而必应,亦无咸之不通”,“贫者求富,疾者求安,耕者求岁,贾者求息,祈生者求年,未子者求嗣。”完全是一种迷信的愿望。
香社一般由一村或数村的香客十几人、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组成。发起人称“香首”、“会首”、“社首”、“善首”或“领袖”,一般设1~3人。下设承办人3~5人,负责会员联络,收领会费、购置香纸供品等事。一般成员称“善男信女”或称“弟子”。
香社有临时与长期两种:临时香社一般规模较小,朝山进香时间不固定,多是因为当地发生天灾人祸,朝山祈求神灵保佑或许愿、还愿的;长期香社一般规模较大,朝山的时间比较固定,外省香社多在农历三月二十八日朝山,本地香社多在六月六日朝山,目的都是祈求广义上的国泰民安、福绥海宇。
香社香客进山,由会首率领,结队而行,队前举会旗,上书“朝山进香”、“×县×村×× (如“义和”、“北斗永善”等)香社”字样。旗的形状清代以前多长方形红旗,清代以后多三角形黄旗。大型的香社队前还有锣鼓开道,并有罗盖 (俗称“万民伞”)、吊挂等仪仗。张岱在 《岱志》中描写明代朝山情景:“山上进香人,上者下者,念阿弥陀佛,一呼百合,节以铜锣,灯火蝉联四十里,如星海屈注”。
香社的行进次序是,先进岱庙朝拜东岳大帝,一路焚香祈祷,直达山顶碧霞元君祠,参拜元君金像。行礼时,会首在前,善男信女在后,由承办人敬献匾额、供品等。供品种类繁多,当年历城北斗永善香社一次供献泰山圣母贡檀牌位并神龛黄绣花棹头各一、黄绣花铺垫二副、黄缎绣花黄罗宝盖一把、大宝盖一把、黄洋绸宝盖二把、龙凤旗五色旗八杆、黄宝旗八杆、朱红洋标大社旗四杆、小礼旗六十杆、大纱灯二对、龙拐铜提炉二对、凤提炉二对、大红彩绸一匹、十献供品、朱红大盘十个、蓝布小垫三十个及金桥银桥、旗、伞等各一宗。今仍时有敬献万民伞、幔帐、桌围、鞋子、帐联、旗帜者。
·朝香的陈规与迷信·
朝山者的陈规与迷信从旁看来十分可笑,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其中不乏趣味。
从前千年朝山古例,可一日登山夜宿岱顶,不可两日两朝顶,俗信“犯者有祟”。明代那位浪漫作家张岱不信这一套,游兴一日不尽,第二日复又登顶,结果是“山中儿童、妇女昨识一面者,辄指笑曰:‘是昨日朝顶过者,今日又来何也?’”这规矩至今朝山进香的人也还是遵从的。
进山于神前置钱,传说始于汉武帝。汉武帝到泰山,还没有登山,百官为他跪拜,置梨枣钱于道,为他求福。从此留下献钱的规矩。明清时献钱常有大场面,“四方香客日数百起,醵钱满筐,开铁栅向佛殿倾泻。那时是“每夜有兵守宿。一季委一官扫殿……岁数万金。”这种献钱的风气今天也仍在继续。
旧时更有阔气的,求子得子,便铸个银孩儿献给送子娘娘。得眼疾又重见光明的,铸个银眼睛献给眼光娘娘。碧霞元君殿前进香的,用小银锭或制钱站在栅外向内投掷,掷中钱眼的名为“得福”,又要神前献钱。还可以出钱请道士在黄表纸上加盖“碧霞元君玺”,俗传可镇妖避邪。元君祠中香客敬献的红布,转眼又可以再卖给香客,说是用这种红布为小孩做上衣、做兜兜,可保小孩平安。
出碧霞祠后有人把小石块压在祠西的灌木树杈上,名为“压福”(方音“树”与“福”谐音),“压子”(“枝”与“子”谐音)。妇女又常取柏叶簪发上,云可长寿,大约因为“柏”与“百”谐音,有“百岁”的吉利。
神前焚烧的,有金箔、银箔、黄表纸等。更有一种纸糊大元宝,特色鲜明。香客上山,专请(买)一对头号大元宝,长有一米半,宽80厘米,用锡箔裱糊,一金一银,雇一个人挑着,名为“钱粮挑子”,以到山顶无损坏为吉利。今仍有人糊制元宝,只是没有从前的那么大,好奇的游客往往买了留做纪念品。更有一种纸制“元宝”,形状可爱,有游客买了作旅游纪念品。
·香客店·
泰安从前的客店,主要是接待朝山进香人的客店,称为“香客店”。
明朝时这类香客店的规模和经营方式,张岱作过描写:“离州城数里,牙家 (店主)走迎,控马至其门。门前马厩十数间,妓馆十数间,优人寓十数间。向谓是一州之事,不知其为一店之事也。到店,税房有例,募轿有例,纳山税有例。客有上中下三等。出山者送,上山者贺,到山者迎。客单数千,房百十处,荤素酒筵百十席,优傒弹唱百十群,奔走祗应百十辈,牙家十余姓。合计入山者日八九千人,初春日满二万。”登山毕,“出红门,牙家携酒核洗足,谓之接顶。夜剧戏开筵,酌酒相贺”。
清末明初,泰城最有名的香客店是张大山客店,坐落在北关青龙街路北,店门如富家府第,高悬“张大山客店”匾额,设“仁宦行台,安寓客商”招牌,门旁有拴马桩,上马石。大门之内,东北向有对称四个院落,名筑小型精致门楼,院内植花木,多供仕宦乡绅作临时公寓。正北戏楼后为一般香客住房。
店内设三个等级的伙食;又有小型戏曲、鸦片、牌桌、妓女、地方小吃、理发、出售纸元宝、香烛等项营业。
张大山客店为香客服务的营业,可称前前后后一条龙:在香社起程之前,店中派人卞乡持大红贴子与“善首”联络住店等事,名为“会茬子”;客人到泰城,联络人带随员提灯笼往车站迎接,替“善首”背褡子到店:客人到店门口,店员用传盘端酒与菜为香客接风;店内设小型泰山奶奶庙,香客进店先烧香叩拜,舍香钱,遥向泰顶元君表敬意;客人朝山,店主将他们送到门口,对官宦说:“步步高升。”对求子的人说:“早生贵子”。对商人说:
“登高发财。”客人登山,店主派两名“送山人”,沿途安排打尖等事;客人下山到店门口,店里人仍在门口敬酒菜,名为“道喜”。回店后为客人摆筵席;客人临行又摆酒席,主人亲送客人出大门,门外备酒菜饯行,主客互道:“望明年再来。”“明年一定来相会。”
泰山极顶由南天门至碧霞祠一段称为天街,过去天街上有20多家小店,一律石墙茅顶。规模大的五、六间房,小的只有一、二间房。这些店,白天卖香火元宝,晚上供香客住宿。店门口都挂木刻招幌,有笸箩、金牛、鹦鹉、鞭子、金钱、棒槌、金钟、响蛋等,别家用了重复的招幌,就用个双数如双升、双鞭、双棒槌、双牛、双钟、双钱等。招幌为木刻圆雕,涂漆着色,有的朴素,有的漂亮。
天街客店的规矩是不收房钱、饭钱,只收香火钱,其实是都在香火钱里找齐了。从前朝山的人,只要来泰山进过一次香,以后就要年年来进香,不然怕泰山老奶奶怪罪心不诚。客店的主人服务周到,希望一次来往店的香客以后年年住在自己店里。第二年,香客一到,店主早把香烛元宝一应用品备齐,不用香客操心。各店都有自己的老主顾,并不互相争买卖。
各店都挂笊篱,有人以为那也是店名幌,其实是,各店都备有清水素面,供给进香期间吃素的香客,笊篱是捞面的炊具,挂起来作卖面的招幌,与店名无关。
今天的泰山旅店与外地已无多少差别,但若细心观察,仍然可以发现一些当年香客店的种种遗风。
泰山民风
·妻父称泰山·
称妻父为“老泰山”、“泰山”、“岳父”、“岳丈”、“丈人”,不独泰山一地。但是,这种称呼起源于这里,到这里游览时,说说这个典故该是很有趣的。
唐代的段成式在《西阳杂俎》中记述了一个故事:唐玄宗李隆基于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到泰山封禅,丞相张说担任封禅使,顺便把他的女婿郑镒也带去了。按照旧例,随皇帝参加封禅后,丞相以下的官吏可以升一极。郑镒本是九品官,张说利用职权,一下子为他提升了四级,成了五品官。当时八、九品官穿浅青色或青色官服,五品官穿浅绯色官服。唐玄宗在宴会上看到郑镒的官服突然换为绯色,觉得奇怪,过去问他,郑镒支支吾吾不好回答。这时玄宗身边的宫廷艺人黄幡绰一语双关地代他回答:“此泰山之力也!”唐玄宗心照不宣,便蒙混过去了。后人因此称妻父为“泰山”。因为泰山是
“五岳之长”,又转将妻父称作“岳父”、“岳翁”、“岳丈”,连带着称妻母为“岳母”或“泰水”。
至于有人说称妻父为“丈人”是因为泰山有丈人峰,这却有点附会。称妻父为“丈人”是很早就有的事实。丈人峰不过是因为山上有一块象老人的石峰。大概是有了广泛流传的郑镒靠“泰山”升了四级官的故事以后,才将
“丈人”与“丈人峰”牵连在一起,岳父也同时被别称为“丈人”了。
·八月十五看闺女·
泰山南麓有八月十五看闺女的习俗。每到中秋节前家家户户备了礼品去看出了嫁的闺女,刚过门的年轻闺女要看,出嫁多年的老闺女也要看。看闺女的礼品中都有月饼和鱼。
这习俗的来源靠一段传说来交待:传说泰山老奶奶是天老爷的闺女,玉皇大帝的妹子。她生得漂亮,心地慈善,嫁到泰山之后,使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们编了歌谣颂扬她的功德:“泰安神州,十年九收。”歌声传到天老爷那里,天老爷决定八月十五丰收时节来看看闺女,天上的圆月是他送给闺女的饼,花翅鱼是他送给闺女的礼。
从那时候起,泰山下的人都学老天爷那样八月十五看闺女,也都用月饼、鲤鱼作礼品。
中秋节晚上,人们把“看闺女”送来的大鲤鱼摆在桌上,一只敬天,二只敬地,三只专敬泰山老奶奶,求她保佑家家户户自足有鱼 (余),来年得更大丰收。
·吃喜面·
“吃喜面”是泰安城乡贺生育的风俗。
孩子出生,女婿亲到岳家报喜。报喜时带一块肉,多用肥猪当腰肉,名为“一刀礼”。女婿进门将肉往桌上一放,凹面朝下,岳家便知是女孩,若凹面朝上,必是男孩。
报喜之后,吃面的日子由娘家指定。一般生男孩吃面的日子在第六日或第十二日,生女孩吃面的日子在第九天。
吃喜面的日子,娘家和亲朋好友都要送许多礼品。但所有的礼品和参加吃面的人都必须先到娘家门上集合,然后结队抬礼品往主家做客。做客的全是女人,而且必须是儿女双全的女人。做客时又都要带上孩子入席。
客人入门,先吃红糖稠饭加鸡蛋,名为“点心”。中午摆宴之前,先以方巾包挂面,另备一副新扎腿带子,郑重登门请老娘婆 (接生婆)。请到,让在首席,由娘家娘坐陪。让酒开席也必从老娘婆开始,老娘婆也不推辞。
散席之前,主家将回礼备好,放在院子里,名为“押院子”。“押”给娘家的东西是煎饼两个、葱两棵、麦麸一把、盐一把。原始的意义失传,现在只解释为聪 (葱)明、有福(麸),有缘(盐)分。
另有一“怪”,撤席之前来客纷纷“偷”馍馍装在腰里。俗传:喜馍馍带回去,亲人吃了得吉利。
泰安旧丧礼·
近年农村改革丧俗,使旧俗多不存在,作为认识这块乡土的资料,将旧时丧礼记录如下。
病人弥留之际,其亲人持破脸盆骑屋脊上呼叫姓名,俗谓“叫魂”,同时由里间屋抬至外间屋临时搭起的灵床上。咽气之前穿寿衣,穿衣为单数不得穿双数寿衣,衣服不用扣子而用带子,表示死者后继有人,死者身下铺黄纸,身上盖白被单,名为“铺金盖银”。灵前放“照尸灯”日夜点燃,放小泥盆,叫做“老盆”。停灵期间要举行三次“泼汤”的仪式。孝子用棉花蘸酒为死者“净面”,用镜子遍照遗体为死者“开光”。
出殡名为“发丧”。亲友来吊者有司仪引导,近亲行“九叩礼”,远亲、朋友行“七叩礼”。出殡,一般在午饭以后。将棺材抬至大门口,棺材上放一只大红公鸡,名为“鸡领魂”。棺前摆供,集体叩拜后,由女婿拿起老盆,先在死者长子头上一顶,掷地摔破,鼓乐大作,抬棺起灵。
至墓地,设祭再拜,祭后置棺入穴,垒起坟头,儿子、儿媳、女儿围着坟头转三圈,将“纸古斗子”插在坟顶,哀杖插在坟半腰,儿媳、女儿所持哀杖抛在路旁。临别,儿子、儿媳、女儿各用白布孝衣包上一把土带回家,回家进屋要先坐在盛五谷杂粮的布袋上。
葬后第三日圆坟,死后第七日“烧七”,至“五七”为满,“五七”照例比较隆重,晚上摆宴席招待亲友,至此丧礼算全部结束。“五七”期内旧俗是丧主见人就叩头,俗话“死了老人没有辈”。“五七”之后还有“百日祭”,百日之内丧家的人不理发、穿白鞋、帽子衣服上白边、不办婚嫁事,遇上过年贴对联红纸改为绿纸、蓝纸。此后每至一周年忌日到坟前祭拜,至三周年为满。
另有一种“犯天七”的风俗是,死者逝世日适逢农历初七、十七、二十七日为“犯七”,俗传这一天阴间失火能烧毁棺材。破解的办法是按死者的年龄如数糊白纸三角小旗,在死者去世的第一个初七午夜后,鸡叫前,带着一桶水,一个筛子到坟上,口诵诀谣:“一岁一杆旗,亡人犯天七,阴间失了火,阳间来救你。”边诵念,边将小旗插在坟堆上,把筛子扣在坟顶尖,把水浇在筛子上,俗信如此这般,死者在阴间便可安然无恙。
泰安美食
·泰山三美·
泰山地方有一首家喻户晓的谚谣:“泰山有三美:白菜、豆腐、水。”他们常常好心好意地告诉旅游者:“游泰山不品三美,泰山风光没赏全。”泰山三美,实以豆腐为中心,地方上总带些神秘与骄傲地称当地的豆腐为“神豆腐”,而且可以铺演成一整套的“豆腐文化”。
泰山白菜,又名“城白菜”,因为苗叶颜色光洁,白中透轻黄,酷似象牙质地,又称作“黄牙白”,体大,心实,脆美。
泰山泉水,清甜爽口,无杂质,富含对人体有益的多种矿物质。
泰山豆腐,原本也只是农家四季都吃的家常菜。但是,因为用小石磨推沫,用泰山水成浆,经过选豆、去皮、泡豆、磨豆、刹沫、滤浆、煮浆、点浆上包等多道工序的细心制作,先自与别处的粗制豆腐风味不同,无苦味,无涩味,细嫩如玉似脂,偏觉好吃。后来随着历代帝王前来封掸祭山,文人墨客前来登山观光,经他们品评,又指出泰山豆腐的许多好处。于是泰山豆腐名声远扬,远道而来的,必要点当地豆腐菜来品尝,城中以做豆腐为业的人越来越多,《泰安县志》记载:“凌晨街街梆子响,晚间户户豆腐香,泰城家家豆腐场。”在热闹的竞争中做豆腐的手艺越来越精。相传,清代乾隆皇帝到泰山,品尝了当地的豆腐菜,连连称道:“泰山的豆腐,真神了!”从此,泰山的豆腐又叫“神豆腐”。
从前,泰山众多的寺庙庵堂盛行吃素吃斋,豆腐成了他们的常菜,因此,制作出许多高雅的豆腐菜,形成系列,排为豆腐筵席。在琳琅满目的豆腐菜当中,做法并不复杂的一款汤菜占得了冠军的宝座,这便是用泰山水烹泰山白菜与泰山豆腐的“三美豆腐”,这菜汤汁乳白,豆腐软滑,白菜鲜嫩,细细品过,方知世上真有淡远这种滋味。
·肥城桃·
肥城桃产在肥城,通谓之“肥桃”。肥城在泰山西麓,肥桃集中产地原名屯头区,后更名为桃园镇,美誉为“世上桃园”。
肥桃的特点专家概括为果大、晚熟。成熟期在8月底9月初,单果一般在半斤左右,最大的一斤八两,无怪人称“桃王”。
肥桃的品类很多,别名也很多,有红里肥桃、白里肥桃、晚肥桃、柳枝肥桃、香肥桃、酸肥桃、大尖肥桃、六月白、九月菊;有一种桃奴,茸毛极多,形似猴头,甘甜,少汁,有浓郁香气;肥桃别称“佛桃”的原因说法不一:一说因桃熟季节,人家多以鲜桃供佛。一说果顶微尖,凸顶外沿有小凹如弥勒佛肚脐。肥桃又称“寿桃”,则因为许多人吃肥桃而得高寿,地方上又常用肥桃作为老人庆寿的寿礼。
肥桃好吃,树木与果实又有多种用途。
肥桃鲜食之外可以酿酒,有肥桃酒、肥桃露酒、肥桃春等佳酿;肥桃罐头行销国内外;桃奴切片烤干代茶能使人长寿。
桃花、种仁、干幼果、桃胶都是良药。
桃叶可作饲料。
桃枝是北京烤鸭最理想的燃料。
桃乡因种植肥桃形成了一种饱含情韵的风俗。
春来桃花似烟霞,附近人有入桃林赏花的风俗。
家家户户有在庭院栽植桃树,在室内插桃枝的习俗。有用桃木刻制小棒槌、小桃木棍、小桃剑带在腰间避邪的风俗。
桃农有祭“桃王”的风俗。桃树上发现一个花芽长两个并蒂果的,俗称“桃王”。俗信桃行里“桃王”多,肥桃一定丰收。所以,一发现“桃王”,桃农便于树下上供烧香祭拜,祈求“桃王”保佑桃行丰收、发大财。
桃乡有保护良种的传统。清代曾在县城南关火神庙旁立保持肥桃良种碑,人称“肥桃复兴碑”。
作版画的可以在这里寻找红色的桃木版。爱好民间工艺品的可以在这里得到桃核雕成的摆设、印钮、捻珠、十二生肖、花篮、葫芦、小船,元宝等等。爱好民间文学的可以在这里搜集到与桃有关的歌谣与故事。
这里已经开过“佛桃书画会”,这里每年桃熟季节都举办肥城佛桃节。
·泰山赤鳞鱼·
泰山赤鳞鱼号为“中国五大名鱼”之一,其生活条件要求甚严,产量极少。但这种鱼样子好看,味道异常鲜美,又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历来被视为珍品。据说清代泰安著名文人、文渊阁大学士赵国麟曾在乾隆皇帝面前举荐这种鱼,乾隆吃过,以为味道绝佳,传旨列为贡品,经赵国鳞奏明量少难得才从贡品名单上裁下来。
现在用赤鳞鱼做的菜有干炸、清氽两款,自然都是难得的美味。
·红绿八宝饭·
八宝饭本来是泰安民间的节日食品,据传乾隆皇帝游泰山,驻跸岱庙东御座,品尝红绿八宝饭以后,印象深刻,着随行人将制作方法带回了宫中。
近年,坐落在岱庙后宰门的得岳楼饭庄将民间制法与清宫御厨饭谱合二为一,甲江米为主料,用红枣、桔饼、青梅、桂元、莲子、瓜子仁、核桃仁、葡萄干为配料,用猪板油、青红丝、白糖为调料,制成泰山红绿八宝饭,好看,好吃,好玩,成了店中的看家菜点。
·泰山三宝·
旧日歌谣:“泰安有三宝:包瓜、摩茄和牙枣。”
包瓜,又称“酱包瓜”,用泰山南麓大白峪村所产的未成熟的鲜嫩甜瓜作外衣,以莴苣、黄瓜、花生仁、核桃仁、瓜子仁、杏仁、藕、龙须菜、冰糖、橘饼、青红丝等配合切块作馅,装入瓜皮内缝合,装布袋内,下酱缸腌28天,捞出作风味小菜,皮柔、肉嫩、鲜脆清香,酱味浓郁。
摩茄,用紫前,磨去外皮,榨出前汁,盐腌一定时间后再榨出盐水,投入新鲜甜酱缸内,半月后捞出即为特色酱菜,清香肉嫩、鲜美可口,近年受到中外登山游客的称赞。
牙枣,始于明末,清代定为贡品,旧日为登山香客争购的风味食品。牙枣形似饴糖,用长红枣为坯,枣坯来自宁阳县葛石村,旧有“泰山牙枣宁阳坯”的歌谣。经选枣、煮枣、脱皮、晾晒、除核、提霜六道工序制成,外皮漂白光滑,肉若荔干。
泰山国际旅游项目
·泰山国际登山节·
由中华全国体育总会、中国登山协会、泰安市政府联合举办。自 1987年起,每年秋季举行。1991年登山节9月6日开幕,3,000多名中外来宾参加了开幕式,国内外95个登山代表队参赛,运动员643人,其中外国运动员来自37个国家,共195人。节日期间还举行多种多样的经贸活动和文化活动。
·海外华人泰山仲秋赏月会·
由中国国际旅行社济南分社主办,会期在每年农历8月15日至16日。活动内容有仿宋代泰山封禅大典、西王母朝圣、普照寺气功表演、岱顶赏月诗歌会、仲秋篝火晚会、泰山庙观撞钟等。
·农家旅游·
住农家屋,做吃农家饭,交农家朋友,带六角席帽,荷锄上山下田,随老农学种庄稼。当地农民家常事,成了海外游客最感兴趣的活动项目。
尼山
儒家称孔子为“至圣”,称孟子为“亚圣”。孔子的家乡在曲阜,孟子的家乡在邹县,两地毗连,离泰山不远,都属山东西南部的济宁市辖管。“孔孟桑梓之邦,文化发祥之地”。当地既多圣人遗迹,风俗民情更受圣人影响极深极广。在这两地瞻仰孔孟圣迹,体察百姓生活,仿佛在历史的长河中航行,对于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再好不过的场所。
曲阜城内外有孔庙、孔府、孔林,统称为“三孔”。其实,尼山对于了解孔子也很重要,而且这里可以游览的地方也不少,有人说应当与“三孔”并列,改“三孔”为“四孔”,这说法不无道理。考究尼山所以名声不如“三孔”之大,多半因为这里离城近50里,交通又不甚方便。
尼山为孔子出生地,东临沂河,山上有孔子庙、尼山神庙、尼山书院,三组建筑组成一个群体,看起来很有气势。孔子庙内东南角有一座高高的观川亭,传说是孔子临川慨叹的地点,那一叹,声闻千古:“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孔子出生传说·
相传,孔子的母亲颜征祈祷于尼山而生孔子,因此孔子名丘,字仲尼。颜征在尼山附近的另一座小山下的荒坡上生下了孔子,那山以后便叫“颜母山”,山下有一片草地偃卧如席,至今每到秋天草、叶赤红如血。颜征生下孔子,口渴思饮,到一井边,无力取水,只见井口倾倒,水自井中流出,世传为“扳倒井”,后来又叫它“鲁源”,义即鲁国之源,泉水流成一条河,名为“智源溪”,意思是说孔子出生之地是智慧之源。颜母山上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名叫鲁源林。山下有一个村庄,就是孔子的故乡,故称昌平乡,今名鲁源村。
沿智源溪西岸北上,走一里多,有坤灵洞,又名夫子洞。相传孔于出生后,他的叔父梁纥嫌他相貌丑陋,将他抛弃在山下,一只雌虎把他衔在洞中哺养。所以洞名“坤灵”是因为“坤”有“雌”义,虎为神灵。洞中原有孔子像,有石凳状如小儿眠床。
·夫子洞庙会·
尼山乡人民称元宵节为“小年”,这一天,尼山上有夫子洞庙会。当地人口碑,庙会始于清代。正月十五日为头会,会期三天。会场设在孔庙门前,赶会的大部分是姑娘、媳妇与儿童。会上玩具摊贩很多,糖果、小吃棚摊林立。
庙会期间开放孔庙,群众进庙烧香拜祭。地方上孔氏家族所属六十大户都专门派人去赶会。孔子七十六代孙孔令贻、七十七代孙孔德成,都曾多次来尼山赶会。
庙会最盛时,到会二、三万人,庙前开八台大戏,有来自河南、天津的赶会人。60年代庙会中止,近年又渐渐恢复。
·尼山柏林·
尼山古柏,外形怪异,一般树干矮短,凸兀多累节,树冠狭长,叶绿近墨色,有人称其为“圣人之笔”。朝色如暮色中,满山站立,如兵将布阵,森森有威严气势。
有一种现象特别奇怪:尼山有石可制砚,名为“尼山砚”,向称“曲阜三宝”之一。尼山砚本黄褐色,但其中有一种,石上遍布青黑色松花纹,名为“松花砚”,尤称“珍中之珍”。柏树结籽,成熟后落地,村民拾得,用作制皮蛋的配料,制成,蛋清晶莹,又透出漂亮的松花,味道中有一种深长的柏香。因此,当地人不象别处那样叫“皮蛋”、叫“糟蛋”,而称之为“松花蛋”。
孔庙
孔庙是历代封建王朝祭祀“大成至圣先师”圣人孔子的地方,号称“天下第一庙”,与北京故宫、承德避暑山庄并称中国三大古建筑群。
·孔庙的门·
孔庙建筑群中轴线上有七座门,每座门的名称皆有来历。
第一道大门叫“棂星门”。据古代传说,天上的棂星是文星,以“棂星”命名,表示孔子及其弟子都是天上星宿下凡的英才。
第二道大门叫“圣时门”,按取典命名的习俗,据《孟子》称孔子“圣之时者也”一语定名。
第三道大门叫“弘道门”,取自《论语·卫灵公》“人能弘道”。
第四道大门叫“大中门”,原名中和门,原是宋代孔庙的大门。
第五道大门原称“参同门”,清顺治年以后改为今称“同文门”。
第六道大门以奎文阁代替。“奎”为星名,二十八宿之一,为西方白虎之首,有星十六颗,“屈曲相钩,似文字之画”,后人据此将奎(魁)演化为文官之首。
第七道也是最后一道大门,叫“大成门”,象征孔子思想集古圣先贤之大成。
此外,孔庙中尚有仰高门、快靓门、观德门、承圣门、启圣门、故宅门等等。门的格局、命名都可成风俗系列。
·龙生九子·
民间有神话故事《龙生九子》,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龙的这九个儿的形象在孔庙中大部分都可以找到。
大哥名叫“嘲风”,性好冒险,被安放在孔庙大成殿殿角飞檐上。
二哥“睚眦”,生性凶残,好开杀戒,被做了孔府大堂仪杖刀柄上的龙吞口。
三哥叫“螭吻”(也叫“ 吻”),好望远,被用为孔庙大成殿屋脊上的兽头。
四哥叫“    ”,特别喜欢水,大成殿祭坛周围的水流子、孔庙前泮桥下的水龙头都雕作它的形象。
五哥名叫“蒲牢”,平生好鸣,被铸在铜钟上做了兽钮。
六弟名叫“ 屃” (又称“霸下”)生来好负重。孔庙中很多大石碑座都雕作他的样子。不明就里的人认它为乌龟,说“龟有驮碑之力”,其实是不对的。
七弟名叫“囚牛”,特别喜欢音乐。大成殿里陈列的乐器中琴头上雕龙的都是“囚牛”。
八弟名叫“狻猊”,生来喜欢烟火。杏坛香炉上就雕刻它的身影。
九弟名叫:“椒图”,性情温顺,喜欢闭目养神,被铸成门环,安在孔府大门上。
·勾心斗角·
勾心斗角如今早成了明争暗斗的代词,追究来源却是唐代作家杜牧在《阿房宫赋》中描写华豪建筑的用语。这种“勾心斗角”的建筑形式,在孔庙奎文阁上表现得特别突出。
“心”就是建筑的中心,“角”就是建筑物的檐角。飞檐角伸出来的最长的那根雕有龙头的木件,另一端勾住“心”,横过来的,与它扣在一起的短木件,俗称“斗角”。这种斗拱建筑,不用胶,不用钉,全凭工匠的技艺,把成千上万块木头扣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不仅坚固无比,且繁复壮丽。杜牧形容阿房宫“各抱形势,勾心斗角”,今天许多内行的旅游者都夸奎文阁每一个角度和侧面,都是一幅优美的图画。
·古代起居风俗遗物·
孔庙第五重院落,东出毓粹门外,左倚孔庙,右靠孔府,有一处矮小门第,这便是孔子故宅门。据文献记载:孔子死后第二年(公元前478年),鲁哀公为了祭祀孔子,辟其故宅三间,“因以为庙”。现存整个孔庙的宏伟建筑,都是从这里扩大出去,建造起来的。
当年鲁哀公曾在孔庙里保存了孔子生前用过的书、剑、弓箭和乘坐的车辆等实物。年代久远,现在都难得再见,但是,故宅周围的遗迹仍可以使我们窥见古人生活起居的好多内幕景象。
孔子故宅门,门楼大,整体方宽,不象别处的高而狭长。这种大门的格局,在曲阜各地至今还被沿袭着。如果细心把这一处古代的民居大门和现代曲阜的民居大门作比较,再把曲阜地方的民居大门和鲁东民居大门作一番比较,便会发现,一种民俗事象是怎样在时间的长河和地域的空间中保持着它自己传统的风格。
孔子故宅旧址,至今还保存着孔子用过的一口水井,后人称为“孔宅故井”。这口古井因为保存完好,后来又被石雕护栏装饰,引无数历代各种身份的游客在井旁留下了吟咏诗篇。从民俗的角度,我们看到了两千多年前水井的使用已经很普遍,私人宅第中也都有一口很好的井。乾隆皇帝尝过这井中的水。1952年印度总理尼赫鲁的妹妹潘迪特夫人到曲阜参观,从故宅井中带走了两瓶水,回国以后,一瓶送给了总理,一瓶送给了总统。她所珍视的是圣人之井,也是两千年古井。
孔宅故井旁的鲁壁,相传为孔子九世孙孔鲋所建,他为了逃避秦始皇焚书,将孔子的经书藏在住宅夹墙中。西汉初,鲁恭王扩建宫室,拆除孔子故宅,才发现了这批经书。从此,“鲁壁藏书”的故事广为流传,后世在藏书旧址建墙刻碑,号为“鲁壁”。从建筑民俗的角度,我们得知,民宅中的夹墙 (今又俗称“夹壁墙”)历史也堪称悠久。
·大成殿龙柱·
孔庙的主体建筑大成殿处处精到。其中的惊世之作要数雕龙石柱。
大殿四周廊下环立28根石柱,全用整石雕刻。柱高5.98米,径长0.81米,承以重层宝装覆莲花柱础,是明弘治十三年(1500年)敕调徽州工匠刻制的,其中殿两山及后檐的18根八棱水磨浅雕石柱,以云龙为饰,每面浅刻九条团龙,每柱72条,合18根柱上的龙,正好是传说中龙的总数,1296条。前檐的10根柱为深浮雕,每柱二龙对舞,盘绕飞腾,中悬宝珠,四缀云焰,柱脚有山石,衬波涛。十根龙柱,两两对称,各具变化,无一雷同,造型之生动,雕刻之剔透,刀法之刚劲,龙姿之神韵,整齐之布局与千变万化的局部的和谐统一,都显示了曲阜石刻匠师的独有的技艺,造就了中国石刻艺术中罕见的瑰宝。据说,清朝乾隆皇帝来庙中祭拜孔子时,石柱都用红绫包裹起来,恐怕皇帝看到这里的龙柱超过皇宫而生怪罪之念。游人每到大成殿首先注目的都是这惊世的石雕龙柱。郭沫若写诗赞大成殿,其中有句曰:“石柱盘龙二十株,大成一殿此尤殊”,“天工开物眼前是,梓匠何曾读圣书。”
孔府
北宋至和二年(1055年),宋仁宗赐给孔子46代孙孔宗愿以“衍圣公”的封号,前后承袭了32代,历时880多年。“衍圣公府”是历代“衍圣公”嫡长子孙居住的地方,俗称“孔府”。
·阙里一条街·
夹在孔庙与孔府之间的一条南北街,今称“阙里街”。这是当年孔子居住的地方,春秋时还没有“阙里”的名字,到了汉代,因为在街口立了石阙,便定名为“阙里”。
汉代建起的两座石阙,方形,四面刻花,每座六层,上端刻方脊瓦垅顶,饰有人物、车马、鹿、贯环等图案。到元代扩庙修街,把这一对石阙移入孔庙,在原地建起了木构牌坊,横匾上书“阙里”两个大金字,人称“阙里坊”,成了阙里街的南入口。
入阙里街不远,有一座钟楼和一座鼓楼,都是为孔庙的祭祀而修建的。每逢大典祭祀,钟鼓齐鸣,声闻全城。平日里用钟鼓记时,依照古规,晨钟暮鼓。从前,一入腊月,便按时早鸣钟,暮击鼓。
这一条阙里街上,自古只住一户人家,便是孔府。平时难得有人到这街上来,但自古相传,正月初二到十六日,这条街上有一个“鼓楼门会”。到时,孔庙开放,街上游人如潮,有唱花鼓戏、瞎腔戏的,有说书的,有卖民间工艺品和玩具的,有卖花炮、鲜花的,也有卖油炸糕等小食品的。鼓楼门会以正月十四日为正日,这一天不少乡下人也来赶会,俗称“赶逛会”。孔府的太太、小姐们为了观看赶会的热闹,在府中大门以东的院墙里边,搭起高台,架起棚子,台上悬灯结彩,临街一方挂起竹帘,透过竹帘看赶会。
如今,街上建起了传统古典样式的现代化宾馆,取名“阙里宾舍”,沿街排满为旅游者服务的摊贩。在入孔府参观以前,很有必要在这阙里街上徜徉一番。
·天下第一家·
现在保存完好的孔府,始建于宋宝元元年(1038年),经明、清两代扩建,共有厅、堂、楼、房463间,院落九进。布局分为三路:东路为家祠所在地,有抱本堂、桃祠、一贯堂、慕恩堂、孔氏家庙及作坊等;西路为衍圣公的书房和接待一般来宾的客室,有红萼轩、忠恕堂、安怀堂及南北花厅等;中路是孔府的主体部分。大门内有东西厢房各五间,西厢为赍事厅,设六品赍奏官,专事京差。东厢住“四路常催”:催征粮草、站堂、拘捕、监押佃户。二进院重光门,逢喜庆大典、皇帝驾临、宣读圣旨、重大祭祀,鸣炮十三响后开启。重光门两侧的六厅,是仿京城六部而设。重光门后的大堂,是衍圣公举行重大仪式的地方。二堂又称后厅,是衍圣公宣示典章礼仪、考试童生、会见官员的地方。三堂又称退厅,是孔府处理家族纠纷等事务的地方。内宅门是官衙和内宅的界线。内宅第一座厅堂,称前上房,是当年衍圣公接待至亲和近支族人的客厅,也是举行家宴和婚丧礼仪的场所。过前上房,进一小门,是孔府住宅区的楼堂院,这里有前堂楼、后堂楼、后东楼、后西楼,都是衍圣公及其眷属居住的地方。后堂楼西有衍圣公烧香拜佛的“佛堂楼”。后堂楼北五间正房,先名“枣槐轩”,后称“北五间”。孔府内宅后,建有花园。清代嘉庆年间,衍圣公孔庆镕令人搬进几块形如山峰的铁矿石,从此后花园得名“铁山园”。园内有花厅、凉亭、假山、鱼池、曲桥、花坞、水榭、喷泉,有兰圃、菊坛、松径、竹丛,有奇树“五松抱槐”。
无论从家族的声势还是从府第的建筑,都可以说孔府被称为“天下第一家”名副其实。
·孔府大门·
孔府大门非同一般人家的传统四合院大门,属于特殊府邸大门的一类,明代中期建筑,面阔三间,迎面为粉白大照壁,左右两侧立圆雕雌雄两尊石狮,石狮前各有上马石。门扇红牙黑漆 (这种装饰影响方圆数百里),大门上镶嵌着狻猊铺首,走马板正中高悬蓝底金字“圣府”匾额。门两旁明柱上,悬挂一副蓝底金字对联,出自清代作过《阅微草堂笔记》的纪的之手,联语是:
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
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
有趣的是,上联的“安富尊荣”的“富”字,上面少写一点,成了“冨”字,取的是“富贵无顶”的意思。
·重光门·
孔府圣人之门内,有一座独立的屏门,因明代皇帝朱厚亲颁“恩赐重光”竖匾而被称为“重光门”,因为只在大典时才鸣炮开门,又名“仪门”、“塞门”。
从建筑民俗上着眼,这是一座典型的垂花门。邓云乡在 《北京四合院》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说明文字:“垂花门之所以叫垂花,是此门外檐用牌楼作法。按李斗《工段营造录》中所载:大木作牌楼做法即‘谓之三檩垂花门法’。即言牌楼做法为中间一檩,中柱、边柱直垂到地。前檐、后檐各一檩,连接
‘垂莲柱’,不到地,作垂花状,此‘垂莲柱’用穿插枋、檐枋与檩、柱连在一起,以承荷屋檐重量。简单说:牌楼是两面都作 ‘垂花式’。而四合院的垂花门,用术语说,该是 ‘五檩垂花门’。即门里,后檐部分,四檩。门外,前檐部分,留一条檩。两面一对 ‘垂莲柱’,下端雕刻成倒垂的莲花、西番莲等各式花样,其檩、枋等均加以彩画。因有 ‘垂莲柱’,所以叫‘垂花门’。”
重光门可谓垂花门楷模。
·内宅门·
孔府是官衙和住宅连在一起的建筑,界限在内宅门。内宅门的一切设置,充分表现了中国高门大第家规家教的森然。
内宅门严禁任何外人入内。清朝皇帝特赐虎尾棍、燕翅镋、金头玉棍三对兵器,由守门人把持,有擅入者,“打死勿论”。内外联系由特设的两种传事差役担任:一种叫差弁,一种叫内传事。门西侧有一个露出墙外的水槽,名叫“石流”,挑水夫至此,将水倒入水糟,水便隔墙流入内宅。
内宅门里,前上房前面的影壁墙上,画着一幅彩图,中间画着个似麒麟而非麒麟的怪兽,名为“ ”,有人便称这影壁为“ 壁”。图画上,的周围被彩云和各种宝贝神物所包围,但它仍不满足,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搜索财主,甚至瞪视太阳,大有吞没红日的野心。过去官府中常有悬挂此画的。衍圣公取这一幅画放置在内宅门,据说是为了要子孙们一出门就看见它,引以为戒,不要贪赃枉法。
·孔府起居·
关于孔府内宅的具体生活情景,已由孔子的第77代嫡孙女孔德懋口述,并由她的女儿柯兰执笔写成一书 《孔府内宅轶事》(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3月出版),其中资料,弥足珍贵。这里不再评述,只小谈一、二。
孔府祖传习惯,所有器物都是祖宗传下来的,一件不能少,一件也不能添。如忠恕堂内陈设有镀金花盆、古铜罐、玉花篮、小铜鼎、琴桌、罗汉榻、御制诗文集、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尚书精义、行宫图、八大家字帖、山水高挂达、唐寅山水等,共130多件,不论大小,一件也不能随便移动。
孔府内用开水都在茶炉上打,茶炉铜质,象个火锅,比火锅大,中间烧木炭,四周是水,衍圣公外出时由当差的挑茶炉跟随,一头挑茶炉,一头挑木炭。
孔府内有传统的刺绣,称为“鲁绣”,有单丝绣、双丝绣、打子、百纳、绣花等多样绣法,有包、带、盒、套、条、幅等形式的绣品,有山水、人物、花卉、禽鸟、草虫等图案。府内还有专人养蚕织丝绸。
孔府的人穿衣有一种怪现象,一方面缝制大批的华贵衣物放置不穿,一方面强调圣人后裔家风,平日里男人只穿长袍马褂,戴小帽,女人蓝布大褂黑布鞋,小姐也只脑后梳辫子扎红头绳。床上只铺与当地农家一样的蓝底白花土布床单,被子也用普通的花布做面,门帘、幔帐之类用品都不绣花,大多为蓝色。
孔府的儿童很少有玩具,孩子们的游戏有捉迷藏、过家家、逮人等数种。
孔府的女性极少出门看戏,而在府内搭台唱戏,戏台总是搭在前上房大院。搭台不许挖土埋柱子,怕挖坏风水,院中有四个大“坠石”,中间有眼,专用来插柱子。清末时期孔府里有两个戏班子,一个唱京剧,一个唱山东梆子,唱戏时有些当差的也参加。因为明代时严嵩的孙女曾嫁到孔府,孔府里唱戏不许唱《打严嵩》。
孔府的儿童男女都从五岁开始在家学读,读书的地方称为“学屋”,“学屋”屋外有一副木刻对联:“东趋家庭,学诗学礼复旧业;西瞻祖庙,肯堂肯构属何人”,书房里正中供着孔子神位。开学之日,先给孔子神位磕头,再给老师磕头。
·曲阜孔氏家族·
居住在曲阜的孔氏族人,一般称为“阙里孔氏”。通常又分“内孔”与“外孔”。孔子的后裔叫“内孔”,在孔子第43代孙孔仁玉时,曾一度被一个叫刘末的人篡位,刘末篡位后改姓叫孔末,孔末的后代叫“外孔”,也叫“外院孔”、“伪孔”。“外孔”续不上家谱。“内孔”分60宗户。孔氏家族的族长由衍圣公委派,族长以下,还有由全族近支中德高望重的40个长辈组成的“四十员”,共商族事。60宗户各户都有“户头”、“户举”,负责本户的祭祀、族务纠纷、词讼等。
在孔府的诗礼堂,贴着一张清乾隆九年二月十七日的告示,是乾隆皇帝赐给孔府的30个字作为行辈,凡孔氏家族都要遵照30个字行辈取名。不依字序随意取名的,不得入家谱。这30个字是:
希言公彦承宏闻贞尚衍
兴毓传继广昭宪庆繁祥
令德维垂佑钦绍念显扬
民国九年(1920年)冬,孔令贻继这30个字,又续了20个字,即:
建道敦安定慰修肇益常
裕文焕景瑞永锡世绪昌
因为颜、盂、曾的后裔也都称圣裔,他们的后裔也照孔氏族人按字行辈。
·孔府年节·
孔府年节有些和民间不同的地方,据孔德描回忆孔府年节有如下的片断。
腊八。腊八的一切活动围绕腊八粥:
熬粥与喝粥。熬粥安排很多人,“户人”中的烧火户这天专来烧火,支起大锅,熬出来的粥分盛在很多缸里。腊八粥分两种:一种粗的,给当差的喝,粥里放大米、肉片、白菜、豆腐之类,喝粥时,一人还给一斤馍馍;一种细的,用意米仁、桂元、莲于、百合、栗于、红枣、红虹豆、江米等熬成,粥面再放上用山渣雕刻的“粥果”。这样的粥是内宅,本族和上供用的。
供粥。用腊八粥为祖先牌位和佛爷上供。佛堂楼有成千上万尊神和佛,每尊佛神面前都要供一碗粥。
要粥。孔府在外面的好多香火院,都在腊八这天派尼姑来要粥,要“盆头米”。
蒸壮。“蒸壮”是孔府忙年活动中最热闹的场面,就是为过年蒸各种馒头、包子、糕饼,这时“烧火户”又来烧火,蒸各式各样的馒头。
除夕。年三十整夜包饺子,府内到处燃灯、燃檀香末、铺地毯、院子里搭彩棚、拉彩带。午后去报本堂行礼,晚饭后去祖庙辞岁。大人给孩子“压岁钱”,装在红纸袋里,上写“长命百岁”放在枕边,每人备一个景泰蓝食盒,其中放粘米面做的如意、小柿子、桔子等。
除夕夜晚衍圣公还要亲自到安怀堂(又称“九套间”)摆供,祭拜白胡子老神仙,据说孔府中所有的精灵鬼怪都归这个白胡子老神仙管。
元旦。午夜过后所有的人起来拜天地神。在前上房院子里用席子搭起“天地楼”朝各个方向,东、西、南、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各摆一张桌子,桌上摆神的牌位,正中一张桌子上摆天地神牌位。“天地楼”旁,立“朝天竿”,点“天灯”,日夜不熄,一直点半个月。
元旦早晨醒来,先不说话,用手摸摸食盒里的东西和压岁钱。起床后拜庙、拜祠堂、接受仆人拜年。本家来孔府拜年。下午当地“龙灯会”的狮于舞等迸孔府表演,孔府的当差和“花炮户”燃放焰火。
端午节。端午节日以雄黄酒为儿童抹前额。抹酒时,为幼年衍圣公在额上写一个“王”字。为女孩只横着抹几道。
七月七。在前堂楼院子里,桌上叠桌子,叠好几层,最上面一张摆香炉,供巧果。巧果用模子扣出,有各种七巧形,油炸而成。
八月十五。与七月七日一样叠桌子设供,供的月饼是孔府自制的大大小小的成套成套的月饼。
两个节日叠桌子设供,传说是供品摆得高,离天近,嫦娥、玉兔,或者牛郎织女看得见,就会下来吃。
接北斗。传说孔子是天上的魁星下凡,孔府里有七座楼摆成北斗星的形状,称为“明七星”,表示孔府和天上的北斗星相接。每年农历八月初四日,衍圣公都要祭北斗星,名为“接北斗”,以示孔府与天上的联系不断,确保孔府“同天并老”。
“接北斗”的仪式极神秘,只有衍圣公带一个“接线人”参加。在内宅前堂楼的墙上,有个玻璃罩子,里面放着一只小表,小表里放着一团线。八月初四晚上“接北斗”时,衍圣公和“接线人”,悄悄取出这一团线,到佛堂楼,摆五碗供,燃一股香,将七盏油灯摆成北斗形,名为“七星灯”。摆完供,看着佛堂楼的人出去,衍圣公先叩头,“接线人”再叩头,然后把那一团线拿出来,那是好多根不同颜色的断线,有黄、白、黑、绿、红五色,表示黄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接线人”依次将几段线接上线头,就算孔府和天上的北斗接通了。
·孔府婚嫁·
衍圣公结婚仪式十分隆重。
大门外搭戏台,做大红牌坊,挂大红宫灯,门口立挂鞭炮的杉杆,一进大门直至内宅新房搭彩棚,彩棚里挂亲友和官方人士送的喜帐。
迎亲队伍,前面是全套五班戏乐,后面是扇、伞、銮驾、军牢、夜役、金瓜、钺斧、朝天凳等全套执事,轿前有两对白色吉羊,两大彩绘坛子喜酒,由穿彩衣的小孩抱着,两个小孩背“子孙桶”(马桶),桶内放银元。还有抱镜子的、抱火盆的,等等,都由小孩担任。
迎亲队伍到女方,新郎拉弓射箭后,新娘上轿。至孔府,开仪门,设彩亭,举行仪式的前上房院内摆20张长案,长案上摆龙凤饼、喜盐、枣、栗子、莲子、花生、松子、桂元、风枝等果品,以及松柏长青枝。新人面向东方下轿,迎喜神,长桌上摆五供香筒。新郎新娘行一跪四叩大礼,拜天地。新娘在新房坐帐,喝交杯酒。
第二天,新郎新娘向家中和本家长辈请安,请安时,后面跟着个女仆,端个大盘子,上面放许多盛有桂元汤的小盖碗。新娘、新郎向长辈磕过头,由新娘敬桂元汤,长辈要给见面礼,礼物接过来后,放在一个长方捧盒内,用红绸覆盖。
·孔府丧礼·
死者装裹分小殓与大殓。三日小殓穿常服,五日大殓换官眼。尸体用绸子从头到脚裹起来,脸也不露出来。裹尸的绸子,男用红色,女用绿色,裹三层,最外面一层都用白绸子,缠裹得很紧,不留一点空隙,裹成一个花瓶形状。
停灵的地方,衍圣公和一品夫人,停在内宅前上房,姨太太或住在孔府里的亲属,死后停在白虎厅。
灵棚用蓝玻璃做顶,灵棚里摆纸人纸马、聚宝盆、、摇钱树、金银元宝等,统称“社火”;还要摆成百件的“明器”,如锡制的小茶壶。小茶碗,木头小桌椅、小床,床上有枕头、被褥,还有绣花小衣服、鞋袜,物件很小,但一切都仿真。这些“明器”在安葬时一起埋进墓内。
灵堂里,棺枢之前悬挂“名旌”,大红绸子条幅象慢帐一样从上面垂下,遮住棺枢,上写死者的各种官衔。出殡时“名旌”放在棺枢上。
孔府丧礼有一些特殊的仪式和仪仗。如:有亲友吊丧,门口的乐棚要奏乐,男客、女客或者男女客一同到来,奏的乐曲都有分别。大门两旁用木架、绸缎扎成两个大汉模样的人,高有一丈多,名叫“方比”,“方相”,里面各藏一人,操纵他们活动、走路、作各种动作,有来吊孝的,“方比”、“方相”向前迎接并指挥作乐。送殡时,“方比”、“方相”走在队列前面,一直跟到墓地。孔府出殡,抬杠的杠夫用六十四人。
孔氏家族规定,父母去世,三年不应酬客人,不听音乐,名为“丁忧”。
孔府祭祀祖先很频繁,有明祭 (生日)、死祭(死日)、清明、圣诞、十月等日的祭祀。祭把地点和方式则有孔林致祭、拜家庙和拜影堂、慕恩堂、抱本堂等。
每逢死者排十整生日,把死者的影像挂在厅堂里,本家人盛装打扮,象给活人过大生日一样对影像磕头祝寿,还要送寿帐,搭起乐棚细乐吹奏,供寿桃、敬酒。这项活动名叫过“阴寿”。
孔府的当差死后,府中要派人去吊丧,派去的大当差,称为“天使”,全权代表衍圣公,乘四抬银顶绿轿,轿前有衍圣公的全套仪仗:金瓜、钺斧、朝天凳、旗、罗、伞、扇、“肃静”、“回避”牌等一百多种。死者全家要象迎接皇帝那样,到村外路边跪迎。按旧规,若当差的死在府中,不能从门口出去”只得从墙上抬出去。
孔府大门东边有一条胡同,俗称“鬼胡同”。当地老百姓出殡,不能从孔府大门前经过,要从“鬼胡同”绕行。
·孔府佃户·
封建社会帝王每每赐给孔府“祀田”。在赐“把田”的时侯,同时赐佃户,叫做“钦拨佃户”。也有自己租种把田的,叫“寄生佃户”。另外还有钦拨的洒扫林庙的“庙户”。这些佃户和庙户,统称为“户人”,属于孔府的“户籍”。这些“户人”,朝廷减兔谣役,但要负担孔府派给的各种劳役。
孔府的“户人”分工很细致,有“屠户”(为孔府从事屠宰)、“猪户”(供应猪)、“羊户”(供羊)、“牛户”(供牛)、“管帚户”(绑管帚)、“挑祭户”(挑祭品)、“鸭蛋户”(供鸭蛋)、“菱角户”(供菱角)、“香米户”(供香米)、“择豆芽户”(为孔府择豆芽)、“花炮户”(年节、祭祀、喜庆寿诞时到孔府放花炮)、“吹奏户”(吹奏乐器)、“司茶户”(为客人斟茶)、“烧水户”(进府烧水)、“冰差”(为孔府运冰)、“林差”(打柴)等。清末以前,还有佃户专门在孔府死了人时来跪棚哭灵,名为“哭丧户”。
孔林
孔林是孔子及其家族的专用墓地。
孔子死后,他的弟子将他葬在鲁城北泅水之上,开始“墓而不坟”。从秦汉时始筑坟,南北朝时植树六百株,宋宣和年间造石仪,元至顺二年(1331年)建林墙筑林门,明洪武十年(1377年)、永乐年间两次扩大孔林,明弘治年间修驻跸亭和享殿等,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将孔林扩大为三千亩,雍正八年 (1730年)大修孔林,重修了各种门坊。
孔林作为一个氏族的墓地,两千年内没有间断,是研究丧葬风俗演变的绝好典型。
·神道·
从曲阜旧城北门通孔林的大道,名叫“神道”。孔氏家族的人死了,都可以埋葬在孔林里。送葬时沿着神道进入孔林。
神道两边,古柏夹峙,道路上有一座“万古长春”石坊,坊之旁有方亭,立“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神道”碑。
这一条过去只有送葬和祭把才有人走过的古道,如今已成了旅游的“热线”,人来车往,终日不绝。其中新兴起的仿古旅游马车,由身着古装的车夫,赶着马车拉着游人走过神道,别有一番情趣。
·林门与林门会·
神道的尽头是孔林大门,俗称“大林门”。门前有始建于明代,重修于情代的多层斗拱木制牌坊,正中有“至圣林”三个金字。进入孔林大门,通过甬道,前面有一洞深逢的拱门,拱门上方刻石匾“至圣林”。
每年清明节与农历十月一日,这里有传统的林问古会。传说明永乐二十年 (1422年)初建林门,各地孔氏后裔,凡到孔林上坟的都要出入林门。由于孔林祭典仪式隆重,不仅各地孔姓来上坟的人不断增加,当地和外地来观看祭典的人也越来越多。路远的当天不能回家,周围便兴起了茶水、小吃、旅店等临时服务行当。以后又有打渔鼓、说书的活动加入进来,渐渐地每年清明和十月一日扫墓的日子便形成了例行的传统古会,俗称“林门会”。
林门会会期最初只有一天,后来延至三到五天,赶会的内容重在买卖,会上货物俱全,小吃极多,只有骡马不得上市,这是为了表示对孔于的尊敬。其他演剧、马戏、说唱都在会上设场,到会人数一般有十万之众,盛时二三十万,有“全国第一大会”之说。会场从前在林门两侧与神道两侧,近年恢复的林门会,为保护林道古树,迁在城东关举行。
另据孔德懋回忆,当年春节以后,也有一次林门会,因为主要是卖曲阜当地产的纸花和绒花,所以也叫“花市”。
·甬道石雕·
进入孔林,雨道两旁有许多石雕,依传统风俗解释,它们各有名字,各有用处。
有一对石兽名叫文豹 (亦称麒麟)。传说他们性情温顺,笑容可掬,和蔼可亲。孔于读书时,它们侍立两旁作陪,还能捧书、研墨。
另一对石兽名角端(又称獬豸)。头上长一只角,匍伏在地。传说它们的本领极大,通幽明之事,懂八方语言。孔子周游列国时,由它拉车,既是很好的谋士,又是很好的翻译。
有一对望柱,它们与孔林中的石雕华表有明显的区别。望柱与华表的形状都是石柱,但华表中间挂云朵,望柱却直插云端。两种石雕的作用倒是一致的,都象征着通往天门,是亡灵升天的必由之路。
一对石人,一文一武,分别称为“文翁仲”与“武翁仲”。相传,翁仲本来是秦始皇手下的一员武将,本姓阮,身长一丈三尺,异于常人。秦始皇命他出征匈奴,作战十分英勇,所向披靡。死后铸像立于咸阳宫司马门外。此后便通称铜像与石像为“翁仲”,用来守墓多雕文武二翁仲。现在,翁仲成了墓前石人的专名。
·孔子墓携子抱孙·
在孔林中,孔子祖孙三代的坟墓葬为一组,成“品”字形,孔子、孔鲤的墓在后(孔子墓在右,孔鲤墓在左),孔极墓在孔子、孔鲤墓前方。这种墓葬形式俗称“携子抱孙”,意思是,孔子领着儿子孔鲤,抱着孙子孔伋。
孔子的儿子生于公元前533年,当时的鲁国国君昭公派人送两条大鲤鱼给孔子,表示祝贺,孔子为了纪念这件事,为儿子取名鲤,字伯鱼。孔鲤卒于公元前483年,早孔子四年去世。因为他名鲤,后人多不吃鲤鱼,或者避讳,称鲤鱼为“红鱼”。
孔子的孙子名伋,字子思,生于公元前492年,卒于公元前411年,一生勤奋好学,作过《中庸》,因此,元代至顺元年(1300年)封他为述圣公。
祖孙三代中,唯独孔于的儿子孔鲤无所建树。后人据此编了一个幽默故事:孔鲤对父亲孔子说:“你子不如我子。”意思是,你的儿子没有作为,我的儿子有作为。反过来又对他的儿子孔鲤说:“你父不如我父。”意思是,我的父亲是圣人,你的父亲是凡人。
这大约都是因为祖孙三人的墓葬在一处,后人联想当时的历史而编出来的故事。但是,这种“携子抱孙”的墓葬形式对后人却有实在的影响。
·子贡守墓·
孔子墓西有三间屋子为“子贡庐墓处。”
子贡,复姓端木,名赐,卫国人,是孔子的高徒之一。相传,孔子病危时,子贡在外经商,没有及时赶到,孔子思念子贡,不停地叨念他的名字,侍子贡赶到,孔子临终说:“赐也,来何迟也,来何迟也!”子贡觉得对不起老师,别人守墓三年离去,他在墓旁再守三年,一共守了六年。
这个故事是感人的,这个故事中所说的守墓风俗,在中国流传也是相当久远的。
·神秘的蓍草·
孔林里有一种野草,名叫蓍草,开白色小花,茎直,用六经里的易经算命时,要用蓄草摆卦。从前迷信,说用蓄草为人算命的先生算得最灵。哪个算命先生面前放着一把蓍草,就表示他真正懂得算命的深奥,顾客就多。因此,许多远地的算命先生,都亲来或托人,千方百计要把蓄草弄到手。
现在人们不再迷信,但因为从前蓄草有那么一段神秘的历史,今日的旅游者也多愿取几株蓍草作个纪念。
曲阜风俗
曲阜风俗受孔府影响至深,但孔府与民间有别,如若对孔府内外的风俗作一番比较,想来会因色彩不同而留下深刻印象。
·衣食住行·
曲阜民间饮食五味,以威为首,辣次之。俗谚是:“要拉馋,辣子盐;能缺油,不缺盐。”
豆腐为当地集市四季小吃。本地熏豆腐独具特色,既可当酒肴,又可佐饭为菜。泗河北王庄区偖家村,地近泗河,水质好,做豆腐有600年历史,熏豆腐最为有名。
饮酒前先端杯往地上浇洒一点,以表敬天、敬地、敬祖先。
小孩吃饭,忌剥皮,俗传小孩剥馒头皮会将小孩娘的娘家剥穷。
从前,居民多穿肥大的衣服,裤子不论长短,皆大裆长腰,俗称“三般宽”,即两个裤脚与裤腰同宽,民谣唱道:“老蓝裤子大甩裆,前街串到后街上。这里出了三里路,裤裆还在炕帮上。”
建房破土动工忌在双月双日。打地基必须唱夯,传说不唱夯后世出哑巴。垒完墙基挑筛子,将筛子挂在杉杆上,筛子上再挂铜锣、弓箭,用以镇邪。上梁多选在五更时刻,举行仪式,在脊团上用红纸书写建房年号,悬挂“年命钱”。正房之后若有邻居,墙不得高于邻居正房,不然会被视为“欺邻”,为乡规所不容。
迁居名为“搬家”。搬家前一天下午,在锅里烙一个半熟的大烧饼。搬家先搬锅,夜间搬迁,天明搬完。搬至新居,先将锅中半熟的饼烙熟大家吃,谓之“生长发家”。
出远门选吉利日子,谚谣曰:“三六九往外走,三五八回老家。”
·元宵节偷灯·
元宵节晚上,户户门前燃灯,灯用豆面捏成,或用水萝卜刻成。旧时习俗,妇女婚后三年不育的,元宵节上街偷灯吃,一般偷姓刘(因“刘”与“留”同音,有“留住孩子”的意思)、姓戴(因“戴”与“带”同音,有“带上孩子”的意思)的,民谣:“偷了刘家的灯,当年吃了当年生,有了女孩叫灯哥,有了男孩叫灯成。”当年,乡间果真有不少孩子名叫“灯哥”与“灯成”的。事属迷信,但风情可亲可喜。
·二月二·
俗称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传统习俗活动很多:
天亮之前用黄豆炒“料豆”,又称炒“蝎子爪”,有甜的,有咸的,传说吃了料豆当年不遭蝎子蜇。
撤青灰。沿墙根撒灰,边撒边念谣:“二月二,撤青灰,蝎子、蚰蜒死成堆。”
围仓。用过年(春节)当天或过年以后正月十五日以前烧成的草木灰,盛在簸箕中,撒围成环,大环套小环,三圈或五圈,围单不围双。中间放五谷杂粮,用砖头或瓦片盖住,象征粮仓,期望五谷丰登,三天后再收起来。结婚在三年之内的媳妇,住娘家的,要返回婆家过二月二,免得被围在仓外。
二月二吃大包子,忌吃面条,吃面条俗传会“抽龙筋”。节日不打水、不推碾、不准妇女在屋内梳头,不准拿用长绳,免得屋上掉长虫 (蛇)、蝎子等毒虫。
·大庄花会·
大庄为孔府的花户。生产鲜花已有七、八百年的历史。花户养花的花房,俗称“花棚”,每户一棚,每年农历腊月开棚,由孔府主办花会,至腊月二十日撤棚。花会盛时有200余棚。花会驰名全国,北京、河北、河南、安徽、江苏、黑龙江等省市及本省的菏泽、临沂、泰安、聊城、济宁、枣庄等地都有花户来赴会,大部分的人来买花,少部分来卖花,赶会的人通常有数千人。孔府的人也去赶会,名为“赶花棚”。
曲阜的名产与名吃
·楷雕·
楷雕与碑贴、尼山砚,并称为曲阜工艺品“三宝”。
楷雕的材料是孔林中独有的楷木。相传是孔子的弟子子贡奔丧时带来栽在孔林中的。传说子贡栽下的这棵树,后来长成了巨株。清康熙年间遭雷火焚死,人们将那棵树的枯干形象,刻在石碑上,碑名“子贡手植楷”,又建亭存碑,亭名“楷亭”,亭与碑今都完好。孔林里自古有许多高大的楷木,还见于孔子后代元朝孔齐《至正直记》中的记载:“楷木唯吾祖陵有之,音与皆同,相传为南海外之木,弟子移植于鲁者也。二千余年,树身皆合抱,文理坚韧,可作拄杖手板之用。”
清代著名剧作家孔尚任 (他的墓在孔林中),曾向乾隆皇帝介绍楷木的好处:“楷木可为杖,又可为棋,其萌可为蔬,又可为茶,其瘦 (树木外部隆起如瘤之处)可为瓢”,“其子榨油可为膏烛”。
曲阜楷雕,有上千年的历史。孔府珍藏的孔子及夫人亓官氏两尊楷雕立像,相传是子贡为孔子守墓时雕成的,这种传说虽无确证,但宋代时已有了这两件作品是证据确凿的。
曲阜楷雕的传统作品是手杖和如意。
楷本木质坚实而柔韧,折枝为仗,天然屈曲,状似龙蛇,木有直性无横性,刻成手杖,不会暴折。
如意,本来是古人用以搔痒的器具,可如人意,因此得名。后来逐渐演变为供玩赏的器物,其名吉祥,遂广泛流行。楷木纹细,色呈金黄,刻制的如意,玲戏剔透,精细处如丝不断。孔府从前有一对大如意,上刻《文王百子图》,一百个儿童环绕周文王,形态各异,个个栩栩如生。
楷雕手杖和如意,历来是孔府和山东地方官向皇帝进贡的贡品。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山东巡抚给慈德太后的寿礼中就有一柄曲阜楷雕寿杖和一对如意。杖上刻百龙百珠,云霞相映,如意刻八仙庆寿,群仙祝寿,被慈禧太后称为绝技。
今天的曲阜楷雕,除传统的手杖、寿杖、如意之外,又添孔子像、佛像、仕女、笔筒和各种小巧动物,深受四方旅游者欢迎。
·孔府家酒·
曲阜酒厂1986年发掘生产出“孔府家酒”,酒好,包装也好,出口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香港等国家和地区,饮酒而体会孔子文化的博大,人人称美,堪称酒文化中的佳话。
曲阜酒厂又产曲阜老窖酒,具有“闻香、喝香、回味香”和“香正、味正、酒体正”的特色,号为“三香三正”。
·孔府宴·
孔府宴是当年孔府接待贵宾、袭爵上任、祭日、生辰、婚丧礼仪等场合特备的高级宴席。依照孔子“食不厌精,胎不厌细”的遗训,选料严格,制作精细,应时新鲜。烹调手法多样又多变,以炸、烧、炒、蒸为主,口味偏重醇香。通常称为“府菜”。
孔府宴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称“满汉宴”,又称“满汉全席”,这是招待皇帝和钦差大臣才办置的宴席。而据孔德懋回忆,孔府最高级的酒席叫“孔府宴会燕菜全席”,又叫“高摆酒席”。所以叫“高摆酒席”,是因为这种酒席上有四个名叫“高摆”的装饰品。“高摆”用江米面制作,一尺多高,碗口粗圆柱形,柱上和下面的银盘里都镶着、摆着莲子仁、瓜子仁、核桃仁等细于果,用不同颜色的细于果排出彩色图案,中间各镶着一个字,四个“高摆”上的字联成一句吉语,如祝寿宴为“寿比南山”,婚宴为“福寿鸳鸯”等等。这四个“高摆”放在通常宴会的主宾席的位置,因此高摆酒席总是空缺一个席位。这种宴席用的餐具是特制的“高摆餐具”,瓷的、银的、锡的,各种质料都有。餐具的形状多种多样,如盆和碟有四方形、元宝形、云彩形等等。有的和菜肴配套,如有一道菜叫“带子上朝”,是一只鸭配一只鸽,菜盆的形状就是一只鸭连一只鸽。有一道菜叫“金银鱼”,并排两条鱼,一黄一白,鱼盘也是两条鱼的形状,半边黄,半边白。餐具中还有一套带“水他子”的,下面加一件盛热水的“他子”,可使饭菜不凉,这套餐既有大件也有小件,例如每个人面前都放一喝汤的小碗,名叫“口汤碗”,只盛一口汤,周围也是水池子温着。
传说,“满汉宴”的菜有196道,餐具404件,全是名菜佳肴,如满族的“全羊带烧烤”,汉族的驼蹄、熊掌、猴头、燕窝、鱼翅等。另外还有全盒、火锅、汤壶等。
第二等是平日的寿日、节日、待客的宴席,有“鱼翅四大件”和“海参三大件”两种。
“鱼翅四大件”:开始先上四千果、四鲜果八个盘;尔后上大件鱼翅,跟两个炒菜行件;第二个大件是鸭子大件,跟两个海味行件;第三个大件上鲑鱼大件,跟两口素口淡菜行件;第四个大件为甘甜大件,如苹果罐子,跟两个行菜,如,冰糖银耳、糖炸鱼排。大件之后,上两盘点心,一甜一咸。接着再上四个瓷鼓子的饭菜。如果上“一品锅”,可以代替四个瓷鼓子,因为锅内有四样菜:白松鸡、南煎丸子加油菜、栗子烧白菜、烧什锦鹅脖。再后上四个素菜,紧跟四碟小菜。最后上面食。
海参三大件,也是先上八盘干鲜果,然后上海参大件,第二、第三个大件是神仙鸭子、花篮鳜鱼 (俗称季花鱼)或诗礼银杏。每个大件也要跟两个行菜,如烨活虾、炸熘鱼、三鲜汤等。饭菜仍是四个,如元宝肉、黄炯鸡等。饭菜又常常是四季有别,秋天是菊花火锅,两火锅一荤一素,冬天是杂烩火锅、什锦火锅或一品锅。
孔府最低等的酒席从前是给当差们吃的,仆人不能上桌子,在大院里搭起天棚,铺上新炕席,席地而坐,围成圆圈吃喝,每席十碗菜,名为“十大碗”。这十碗菜有:海参、鱼肚、红肉、清鸡丝、瓦块鱼、白肉、肉饼、海米白菜、八仙汤、甜饭。
孔府宴的菜肴是吸取了各地的烹饪技艺而逐渐形成的,数百年来,不断翻新。近年当地厨师在孔府旧菜谱的基础上,有继承有刨新,使孔府菜更加丰富多彩,其名菜有:神仙鸭子、一品海参、诗礼银杏、把儿鱼翅、霸王别姬、雪里闷炭、熊猫闹银杏、桂花金枣、虎卧尼山、玉笔虾仁、八仙过海闹罗汉、绣球鱼翅、八宝花篮、福寿燕菜、孔门干肉、珍珠海参、一品寿桃、鸡容干贝、花篮鳜鱼、一卵伏双凤、鸳鸯鸭子、一品豆腐、乌云钝月、合家平安、猴头扒鸡、雪中藏麦等。
·孔府糕点·
孔府糕点由专门厨师制作,技艺世代相传,独具风味,明、清两代公认超过北京名点。在孔府,更讲究现吃现烤,求其色、香、味、形俱佳。
孔府糕点分外用、内用两大类。
外用糕点,主要用于进贡、馈赆、馈赠、恩赏。进贡的,以“枣煎饼”和“缠手酥”为主。“枣煎饼”,用上好红枣、芝麻、小米精工制成,用金属“长方听”密封,外加装饰,特点是香甜酥脆。“缠手酥”形薄如纸,香脆可口。
内用糕点又分应时糕点、常年糕点、到门糕点、宴席糕点、节用糕点等门类。
应时糕点按时令变化随时制作,如夏令的绿豆糕、栗子糕、凉糕;冬令的小水晶包、豆沙包、火腿烧饼;春秋的萝卜饼等。这类糕点应时而作,无论那个季节里,均十分受用。如绿豆糕,将绿豆煮后去皮,配清凉佐料,用水果形模子造型,吃了解暑清心,凉爽可口,最适合夏季食用。应时糕点中有以鲜花作料的品种,将饮食与诗情画意融为一体,带着浓浓的文化气氛,如桂花饼、藤花饼、荷花饼、菊花饼、薄荷饼等等。其中的桂花饼,在桂花喷香时,采集花瓣,配青红丝等作馅,用上好的豆粉、蛋清为皮,过油制成,外酥脆,内嫩软,桂花鲜艳如故,令人赏心悦目。
常年糕点有大酥合、菊花酥、百合酥、麻团、黄糕(各式蛋糕)等等。
到门糕是客人到门、宴席之前的糕点,最以制作精巧、形象生动、色彩优美而著称,有“梢梅”、“一口盅”、“棉花桃”等名称。
节用糕点有正月十五用的各种馅的元霄、火腿、冬菜,八月十五用的海米馅月饼等。其中以七月七日用的“巧果”尤其可爱。“巧果”品类繁多,用传统木模造型,有孔雀、小乌、石榴、花篮、仙桃、金鱼、寿字、福字等,块块精巧耐看,是食品,也是观赏品。
更别致的是,孔府各式各样的糕点,都配有各式各样的汤。如绿豆糕配山植汤,各类酥糕配桂圆汤、莲子汤、百合汤、杏仁羹;火腿烧饼、鱼翅饺子则配紫菜汤、口蘑汤、银耳汤等。
近年恢复生产的孔府糕点,极受中外游客欢迎,他们不但欣赏点心的美味,更欣赏孔府糕点的造型,誉之为“精美的工艺品”。
孔子文化节
“三孔”之游,四季常青。但近年兴起的孔子文化节,确成了“三孔”盛游的高潮。孔子文化节由祭孔活动发展而来,但今天的文化节绝不仅限于祭孔。
·祭孔的历史·
鲁哀公十六年 (前478年),即孔子去世后第二年,修建了孔子庙,春秋两季以猪羊致祭。晋明帝大宁三年 (325年)诏四时把孔子,一年始有四大祭。以后历代加增,每年的祭孔活动大小50多次。主要有“四大丁”,也叫“四大祭”,在每年春、夏、秋、冬的丁日举行;“四仲丁”,在大丁后的第十日举行;“八小祭”,在清明、端阳、中秋、除夕、六月初一、十月初一、生日、忌日举行。此外,每月初一、十五有祭拜,一年二十四节气还有二十四祭。但是,在所有祭祀中,历来以春秋两次大祭为主,尤以秋祭为重。后来将每年的大祭定在农历八月二十六日孔子诞辰日举行,再后来改为公历的9月28日。孔子文化节就是根据传统的祭孔时间来确定节期的。
·今日孔子文化节·
从1989年开始举行的孔子文化节,每年一次,节期定在9月26日至10月10日。节日融文化、旅游、经贸活动于一体,每年具体内容不同。以1990年第2届孔子文化节为例,有开幕式、颜子像揭幕仪式、孔子诞辰纪念活动、仿古祭孔乐舞、仿古 《萧韶》乐舞、中国孔孟文化摄影展、国际书画名家笔会作品展、孔子故里工艺品展、孔子文化大全书展、大理石刻仿汉画像孔子事迹展览、孔子生平事迹展览、孔林——延长一倍世界上延时最久的家族墓地展览、孔府珍贵文物展览、孔子修学旅游、古典婚俗旅游、孔子故里民俗旅游、仿古射箭、与孔子有关的文艺演出,国际孔子及儒家思想学术报告会、中外经济技术洽谈、旅游产品与民间工艺美术品展销会等。
孔子文化节的内容不管怎样的繁花似锦,它的中心仍离不开祭孔的仪式和祭孔仪式上令人神往的古乐古舞。
·祭孔仪式·
孔府有一整套祭孔组织,有司乐厅掌管祭孔的乐章、八佾舞、保存乐器舞具以及培训乐舞生。祭孔由衍圣公主祭,参与其事的则有祭孔官员,分献、监祭、典仪等103人;鸣赞、相礼等礼生80人;弹琴、吹萧、敲鼓、打旗、跳舞等乐舞生120人;还有执事人员、孔、孟、颜、曾四氏师范学堂师生、族人、来宾,共约千人以上。
大祭之前孔府“屠宰户”身披红绸在孔庙寝殿后面的“神庖”宰牛羊,准备祭品。
大祭前三天,衍圣公到孔庙斋宿沐浴和习礼。大祭之日,祭典从夜半子时开始。
主祭芽古代祭服,由鸣赞、引赞引导,身边跟随手罩、提炉、纱灯、跟班等人。先在杏坛磕头,然后由侧面走到大成殿前的平台台阶,到大成殿门口,提炉,纱灯留下,跟班随主祭进大成殿。
大成殿里,正面神龛供奉孔子脱胎塑像,孔子像两旁有颜回、曾参、孔伋、孟轲像,称为“四配”;有子路、子贡、闵子骞、朱熹等十二人像,称为“十二哲”;殿前东西两侧的两厢中供奉历代儒家学派的著名人物,如董仲舒、韩愈、王阳明等,称为“先贤”、“先儒”。祭时,主祭在孔子像前跪拜。所有“四配”、“十二哲”和“先贤”、“先儒”神位前也都有人祭祀,叫做“余祭”。主祭跪拜的同时,他们也在自己面对的神位前跪拜。大成殿里有“大成乐”,编钟、编磬、应鼓、排萧、坝等10件古乐器,还有爵、镫、豆、尊等古代祭器。祭品有太宰 (牛)、猪、羊,有盐、猫血、芡米、菱角等。祭祀的主要仪程叫“大成殿释典礼”,按“鸣赞”、“引赞”的呼吟进行:
鸣赞:乐舞生就位,执事者备司其事,陪祭官就位,分献官就位!
引赞:就位。
鸣赞:瘗毛血!
引赞:诣盥洗所盥手,诣奠位,酪酒尊,一叩三。
鸣赞:迎神。
(起乐)举迎神乐,奏昭平之章。
引赞:诣盥洗所盥手,升堂至先师神位前,叩头,平身,上香,复位。
鸣赞:三跪礼叩!
奠帛,行初献礼。
(起乐)举初献乐,奏宣平之章。
引赞:诣盥洗所盥手洗爵,诣酒樽所司樽者举幂酌酒,诣至圣先师神位前叩头,平身,献爵,复位。
鸣赞:行终献礼!
(起乐)举终献乐,奏叙平之章。
引赞:诣盥洗所盥手洗爵,诣酒樽所司樽者举幂酌酒,诣至圣先师神位前,叩头,平身,献爵。
鸣赞:赐福胙!
引赞:升堂诣复位赐酒受福胙一跪三复位。
鸣赞:三跪九叩瘗馔。
(起乐)举瘗馔乐,奏懿平之章。
鸣赞:送神!
(起乐)举送神乐,奏德平之章。
鸣赞:三跪九叩,恭捧祝帛诣燎位!
引赞:诣亡王位,焚正位,祝一折帛一段,复位。
鸣赞:礼毕!
孔干文化节上的仿古祭孔仪式大体上是照这个程序排演的。
·仿古《萧韶》乐舞·
第二届孔子文化节上推出了具有四千年历史、失传两千余年的仿古《萧韶》乐舞。
《萧韶》乐舞,简称《韶》乐舞,传为虞舜与其司法官皋陶合作歌词,乐官夔配曲、编舞合成。后经西周时期加工整理,定为祭祀四方之神的典范乐舞。
《萧韶》乐舞是乐、歌、舞三位一体的艺术形式。主题思想是倡导团结祥和,励精图治,创业兴邦。其乐体属大雅,“八音”(即金、石、丝、竹、土、匏、革、木)齐全。演奏时所用的古乐器有:金音之属的编钟、恃钟;石音之属的编磬、特磐;丝音之属的古琴、古瑟;竹音之属的和萧、笛、管、篪、风萧;土音之属的坝;匏音之属的笙、竽;革音之属的各种鼓类;木音之属的柷、敔等,演奏十分考究,“八音克谐,无相奇论”。乐章演奏以击祝开始,节奏均匀稳重,声音朴实无华;继之,播鼗三通;再继之,击特钟一声,是为“金声”之始理;顿时,众乐齐发,声调和谐,音色优美,节奏缓慢;乐章结束时,击特磬以收宫,是为“玉振”之始理。全乐结束,又以栎敔除音,是为“合止柷敔”。
歌词有三章九句,共37个字,故又称“九歌”。首章歌同是“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第二章歌词是“元首丛脞哉,股肱情哉,万事堕哉”。整个歌词的中心思想是倡导君圣臣贤,君明臣良,君臣相诫相勉,相克相谐,谨守法度,才能和睦兴事,治定功成,否则,就会万事废坏。歌声浑厚,韵味动人,富有哲理。
《萧韶》乐舞的舞蹈别具一格。整个舞队有九次大的变化,所以又称“九辨”。舞者有的饰为手持凤萧的人,有的化装成各种“鸟”和“兽”,随着乐节跄跄而舞。“风萧舞”,躬谦揖让,伏仰屈伸,古朴典雅,端庄优美;
“鸟舞”,婀娜多姿,展现着阴柔之美;“兽舞”,粗旷雄健,充满着阳刚之气。当《韶》乐演奏到三章“九成”时,凤凰飞来,翩翩起舞,舞容辉煌,轻柔别致,把整个乐舞的气氛推向高潮,呈现出一派和睦团结、吉祥如意的景象。
在《萧韶》乐舞的基础上,曲阜旅游部门又请人整理编演了《阙里古乐舞》,经常在阀里宾舍为宾客作专场演出。
阙里古乐舞的创作大都取材于春秋战国时期,其乐曲、舞蹈、服装、道具也大多以古代乐理、风俗为依据,具有丰富的鲁文化知识和浓郁的民族艺术特色。作品《金声玉振》表现了孔子杏坛教乐的情景;《列国游》则以古老的套曲形式和丰富的音乐语言,惟妙惟肖地刻画了孔子历尽艰辛、周游列国十四载的不平凡经历。全曲按孔子的行程分为九个乐章,曲调时而典雅华丽,时而凄凉悲惨,时而舒缓轻盈,时而豪放激昂,在抑扬变幻中,把孔子游历途中的万般心曲抒发得淋漓尽致。
孟子故里邹县
由曲阜南下22公里,就是邹县。
邹县是儒家学派第二号大人物孟子的家乡,素有“亚圣之乡”的称誉。这里有孟庙、孟府、孟林,称为“三孟”;有历史文化名山、号为“岱南第一奇观”的峰山。旅游部门开展的“孔孟故乡观光旅游”、“孟母三迁易地旅游”,皆极有乡土文化色彩。
·孟母三迁与孟母断机处·
在中国的家教故事中,没有比“盂母三迁”与“断机教子”的传说更深入人心的了。它对传统家教的影响真可说胜过万卷书。
相传孟子少年丧父,家境贫寒,但他的母亲处困境而不绝望,决心把儿子培养成象孔子那样有学问的人。起初,孟子的邻居是个屠户,孟柯自幼聪敏,觉得杀猪好玩,就模仿杀猪作游戏。孟母觉得这对儿子的影响不好,决心迁到村边上住。村边上荒塚累累,墓碑林立,孟轲见人家殡葬、扫墓,又模仿着作游戏。孟母见了很着急,干脆离开村庄,搬到一个镇子上居住。孟家在镇上的新居,靠近一所学校,学校里天天有朗朗的读书声,学生们个个彬彬有礼。孟轲处处模仿读书人的样子,学得象个儒生一样,他的母亲这才放下了心。
孟家在镇上居住,仍然过着清贫的生活,孟母靠日夜纺织供儿子上学。有一次,孟轲贪玩逃学跑回家。孟母立刻剪断了织机上还没有织成的布,教育儿子说:“机上的布一线一线织成寸,一寸一寸织成尺,一尺一尺织成丈,你的学业也是一天一天积累的。我机上的布没有织成剪断了,就和你的学业半途而废是一样的”。孟轲从此觉悟,勤学不倦,终于成长为名垂后世的“亚圣”。
孟母教子的故事流传千年不衰,孟母也成了教子成才的伟大母亲的典型。因此,到孟子家乡,沿孟母三迁的纪念地走一走,在“孟母断机处”碑前默立沉思一番,对于中国传统家教中的精华是会有心领神会的收获的。
·孟母殿看俑·
在孟庙的启圣殿和孟母殿里分别放着一尊石像,两尊石像的样子几乎完全一样。
传说,孟母死后,孟子为了报答母亲的养育教诲之恩,自刻了一尊石像,为母亲殉葬。到宋代,孔子45代孙孔道辅修孟母墓,发现了这一尊石像。当时有人认为孟子只刻一尊石像为母亲殉葬而不为父亲殉葬是不对的,就请石匠仿照盂子的自刻像,又刻了一尊石像,放在孟子父亲盂孙激的墓里。
关于这两尊石像,考古学者从不同角度提出了许多可以讨论的问题。但是,对古今民俗感兴趣的游客注意的却是殉葬的风俗:从奴隶社会的活人殉葬到后来的石俑、陶俑,一直到今天还残存着的扎纸人,殉葬的具体内容发生了质的变化,殉葬的仪式却一脉相承。孟庙里的两尊石诵是殉葬风俗的极好见证。
·孟庙康熙碑·
在孟庙的第三进院落里,有一座康熙碑亭,亭中的碑立于清康熙二十六年 (1687年),已经有了300多年的历史。
这石碑有一个至今解不开的谜点。石碑座下有一个缝隙,每年农历正月十六日孟庙庙会之日,许多人都往这缝隙里投钱,从前是铜圆、制钱,如今是硬币,凡投进去的,都琅琅作响,入地消失。投了300年,不见满,也没有任何变化。于是有了传说:说碑下有一口井,井水与东海相通,驮碑的屃定期通过这口神井回东海去会亲访友。 屃本是龙的儿子,有了这段佳话,更成了热门吉祥物,世世代代赶庙会的人不断向这神秘的碑缝里投放钱币,祈求福如东海的好命运。
除了投钱之外,还有摸 屃的风俗,“摸摸 屃的头,永远不知愁;摸摸 屃的腚,永远不害病。”数百年间,石雕的 屃,头和腚已被千百万人摸得光滑如脂了。
投钱币和摸 屃,在从前纯属迷信,在今天大半变成了一种娱乐和游戏。但是,如果超越迷信和游戏,往深层追索,并不难看到原始社会的岩石崇拜的种种遗风。
·孟府大门上的门神·
与孟庙毗邻的“亚圣府”是世代“邹国亚圣公”的府第。孟府大门上高悬“亚圣府”竖匾,大门上的彩绘门神更特别引人注目。
门神是我国民间信仰最广的神抵之一,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的祈门和挂桃人的习俗,到汉代大约就有了绘制为人形的门神。
门神有文武之分,山东的习俗是大门上用武门神,房门上用文门神。
武门神最初是神茶、郁垒,唐以后多为秦琼与尉迟恭。传说,唐太宗李世民夜里老是梦恶鬼,睡不安宁,而请了秦琼和尉迟恭夜里来守门,便安然入睡,太平无事了。不过,唐太宗不忍心让两位大将夜夜为自己守门,便请画师画了二人的肖像,悬在宫门,也一样可以驱鬼。这事从宫廷传入了民间,从此这两位大将就变作门神了。
一般农家的门神,都是在过年(春节)时买来纸神码贴在门上的。山东的几处年画集中产地,如潍县杨家埠、阳谷张秋镇,都曾大量印制门神。只有象孟府这样的高门大第才在大门上彩绘门神。所以,孟府大门上的这一对门神,实属难得的典范门神。
·峄山石和峄山庙会·
峄山在邹县城东12公里处,方圆10多公里,因“怪石万垒,络绎如丝”,故名峄山。
峄山因石奇、洞奇,引得历代帝王将相、文人名士纷纷前来观光祭祀,山上留下了孔子、孟子、秦始皇、汉高祖、司马迁、李白、杜甫、苏东坡、郑板桥等人的足迹。
满山怪石引出许多神话传说,造成了许多神灵福地:峄山的石头大多滚圆,圆不成材,被称为顽石,传说就是女蜗补天剩下来的,古诗有曰:“女蜗炼石补苍天,三千顽石弃峄山。”有一石蹲踞山顶,如跃跃欲试之蛙,人称神蛙石,俗信面对神蛙石,“看一眼,福十年”。此外还有王母石、孙大圣石、八仙石、龟鲀吻石、孔于小鲁处、秦始皇火龙驹石、汉高祖车轮石以及对之祈子的子孙石等等。
许多的怪石怪洞,许多的古人遗迹,使峰山成了一座民间信仰之山,山上有五大奇观、七龙洞、八段锦,八大山门、十二福地、二十名石、二十四景,三十六洞天、七十二庙宇。
每年农历二月二日为峄山古会,人们纷纷登山,观景、拜神、游乐,10万之众大半奔这一山怪石而来。
梁山
一部《水浒》,在中国家喻户晓,鲁西南一方土地,处处是与《水浒》相关的名胜,生活中充满着《水浒》的风情。《水浒》作者地下有知,看到自己的作品数百年后这种深入人心的影响,也不免要瞪大惊奇的眼睛。
这方土地正处在黄河与京杭大运河交汇的地区,现在分属几个地、市管辖:梁山县属济宁地区,阳谷县属聊城地区,东平县属泰安市,郓城县属菏泽地区,菏泽市是古曹州府的治所,也是今天菏泽地区的首府。
梁山,坐落在梁山县城东南,本名“良山”,后因汉文帝次子梁王刘武死后葬于山麓,遂更名为“梁山”。北宋宣和年间,宋江在此起义,后经施耐庵根据这一段史实,创作出惊天动地一部《水浒》,水泊梁山,扬名天下。
如今,经过了沧海桑田的变化,梁山近旁已无“水泊”,但是兀突突一座山盛满《水浒》故事,又兼风景独特,近几年也发展成一处有名的风景游览区。
·登梁山·
当年的水泊好汉,一个个被逼上梁山,他们留下的故事,形成了今日登山游览的一处处意味深长的景点。
登山未久有“断金亭”,当年朱贵引林冲上山,林冲先被断金亭周围的景色所吸引,后来林冲为纳晁盖、吴用、阮氏三雄等七位好汉入伙,在亭上火并了嫉贤妒能的白衣秀士王伦。
至山半腰,两侧悬崖陡峭,中间夹一个隘口,形势险要,这便是“黑风口”。黑风日周围,有黑旋风李逢塑像,有孙二娘脚印石迹,有新建的黑风亭,游入至此可留连者甚多。
梁山主峰虎头峰,山顶开阔平坦,东、西、南三面危岩壁立,四周有两道内外石砌环山寨墙,北侧有两重扭头门。这便是当年水泊梁山的主寨,人称宋江寨。
宋江寨中有一座近年恢复建成的忠义堂,是当年梁山好汉商议军情,调兵遣将,排列座次的地方。原来叫做“聚义厅”,托塔天王晁盖中箭身亡之后,宋江主持改名为“忠义堂”。现在院中高悬“替天行道”杏黄旗,堂中陈列虎皮交椅和各种兵器,严然当年气象。忠义堂后有台,相传是吴用观天象的地方。后来小李广花荣站在台上,一箭射中空中飞行的大雁,众人佩服称绝,从此称这台为“雁台”。
此外,山上有关《水浒》的景点还有:宋江马道、炮台关、旗杆窝、宋江井、左右军寨、滚木擂石关、试刀石、疏财台、点将台、比武场、练武场、赛马场等等。若有细心的游客,带一部《水浒》上山,对照实地光景,琢磨书中故事,定有一番滋味的。
·《水浒》村庄·
梁山县有些村庄,村名或者村中流传的故事,牵连着《水浒》书中之事,不妨称它们为“《水浒》村庄”。
十里杏花村在梁山脚下,是《水浒》中描写王林卖酒的地方。村中有一口八角琉璃井,传说当年王林用这口井的水和村中的杏花酿成了溢香十里的
“杏花酒”,引得镇守黑风口的李逢光顾酒店,开怀畅饮,这才铺演出了“李逢负荆”的故事。如令,杏林依然旺盛,每当清明总有一时云蒸霞罩的好风光。
石竭村,是《水浒》中阮氏三雄的故乡,如今改名石庙村,村中300户人家,有110户姓阮,都自称是阮氏三雄的后裔。村中有座“三贤殿”,供的是阮氏三雄的塑像。村中更有许许多多阮氏三雄的故事世代相传。
梁山南麓的拳铺材,原名“船住堡”,简称“船堡”,曾是梁山好汉的靠船码头。因为朱贵开设酒店,过往客商也在这里落脚打光,逐渐店铺增多,发展为集市。当地村民,为了免受欺侮,纷纷仿效梁山好汉习武练拳,店铺变成了拳铺,四乡百姓风传:“要习武,去拳铺。”久而入之,“船堡”就易名成“拳铺”了。关于朱贵开酒店,村中流传着几句歌谣:“朱贵开店在拳铺,门前有棵小槐树,朱记酒帘高挂起,招来四方客商住。”现在,拳铺街心道旁,长着一株合抱古槐,人皆道是当年朱贵酒店前的小槐树。
·《水浒》陈列馆·
1983年秋建成开馆,馆在梁山北麓。
馆内有国内几十位著名画家画的水浒人物肖像,其中有宋江、林冲、鲁智深、徐宁、武松、李逵、阮小七等,个个画得栩栩如生。更有一幅《水浒英雄聚义图》,长4米,宽2米,画尽了一百单八将的英雄风采。
陈列馆的展柜里存放着中外各种版本的《水浒》、水浒人物单本、连环画、传说、改编剧本、专家研究《水浒》的论著与资料。
馆藏出土文物,也与 《水浒》有关,忠义堂遗址出土的汉砖、汉瓦,证明早在汉代山上就有了规模宏伟的建筑,宋江等人在此安营扎寨只不过是选了个前人选定的好去处。宋江家乡出土的大酒坛,褐色花纹衬托着诗句:“隔壁千家醉,开坛十里香”,与元代水游戏中形容杏花村王林酒店的透瓶香酒的字句完全相同。
·武术之乡·
梁山被列为中华武术四大发源地之一,与峨嵋、武当、少林齐名。当地习武练拳历史悠久,梁山出土的汉代文物中,就有习武的生动形象。
北宋有宋江起义;有张荣聚众破金军;明代梁山法兴寺住持西竺法师,率僧兵三千往胶东抗倭;明崇祯年间,梁山地方武林好汉李青山、王七响应李自成起义;本世纪30年代初,在全省擂台大比武中,梁山拳师刘金宝荣获金牌:梁山习武的传统,数百年持续不断。
近年,习武之风兴盛,全县武术训练点、场、馆260多处,参与人员有十万之众,群众自发组织的武术邀请赛接连不断。
梁山流行的拳种甚多,其中除少林、梅花、二郎等拳种外,武松脱铐拳、武松醉拳、燕青拳、林冲枪、武松双刀、鲁智深禅仗、关胜大刀等,都是当地的创造与发展。现在,已经有人组织游梁山、会武友的习武旅游了。
·斗羊·
斗羊习俗风行于黄淮之间的山东、河南、安徽、江苏一带地方,但梁山是公认的斗羊中心。
梁山素有“家家植柳,户户养羊”的谚谣,《北史》记载:“正月,乡人卖雄羊,各赴场,相角决胜负,至群殴,不能禁,围观者千数。”
斗羊品种为小尾寒羊,有白,有黑,有花色,皆雄性。从5个月羔羊中初选,长至一岁再精选:看角:角形为叉角、圈耳角、站角皆可,角质不论鱼鳞角、竹节角、滑角、四楞角都行,只要粗壮有力;看眼,要大眼,要眼圈发红;看体形:腿要有力,要粗细分明,腰要平直,尾巴要小,脖子要短。毛的类型下重要,套毛、沙毛、麦穗毛随主人的爱好挑选。
斗羊的喂养极讲究,精料草料搭配,斗前斗后调理,都是一言难尽的技术。
驯羊从一岁开始,用一根短蜡杆皮鞭作令号,用“上”、“过来”、“回来”、“豁它”等简单号令来指挥,驯得进退自如时,主人高兴说是“羊马如君子。”
斗羊有两种斗法:一种叫自由斗,两羊上场,主人在旁号令指挥,斗出胜负为止;一种叫“拉着斗”,主人手牵羊,至两羊将遇,放手令两羊抵角,便为一个回合,转来再斗第二个回台,也至决出胜负为止。
斗羊场合一般在集上、古会上。按传统,不贴广告也不下通知,由羊的主人当众相约相激,好事者听到消息,名曰“听风”,听到消息后一传十,十传百,名曰“风传”。一得消息,无不踊跃,每次斗羊观众都在万人之上。
斗羊有主持人。先用鞭杆划地为斗场,然后将斗羊按年龄、体重、名气搭配成对,轮番入场,胜者与胜者再斗,基本上用淘汰赛的形式,俗话叫“打胜家”,赛出最强的一头羊,公认为“名羊”。
当过“名羊”的羊都有个外号,这外号不是自封,全靠看斗羊的观众用喝彩和“哄传”的方式来形成。过去的名羊外号,响亮的,有如下数十种;鹰嘴、白眼豹、夜猫头、大黑头、小白脸、黑蛋、满天星、黑蹄、红眼、大弯头、 蛄蹄等等。
水泊
水泊还是有的,只是不紧贴梁山,这便是梁山之北,位于东平梁山之间的东平湖。这里青山绿水、白帆点点,有港汉、绿苇、荷塘,仍然有《水济》中描写的“港汉纵横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的余势。
·湖中游·
东平湖,史称“小洞庭”。湖中有30万亩壮阔水面,有一望无际的芦荡,岸边有纵横交错的港汉与堤坝,背景有重峦叠嶂的山岗。湖中有方头木舟,荡起双桨,也便是阮家兄弟所用过的渔船。此起彼落的渔歌,用的也是当年一样的腔调。渔民打鱼,用箔,撒网、叉鱼、钓鱼,差不多也还是阮氏兄弟的手段。来此体验梁山人物的水上生活,照样也会满载而归。
·湖产传说·
东平湖中有几仲特产都与《水浒》有关。
湖中盛产荧实,俗你“鸡头米”。相传荧实原产交址国静水湖,那里的人为旱专利,种于一律不外传,卖到外面的荧米都是蒸熟了再外运。梁山上的时迁得知这消息,在神行大保戴宗帮助下,连夜赶到静水湖边,用计盗得芡实种子,又连夜赶回水泊梁山。此时将领们正忙着练兵,时迁就将种子交给了宋江的妻子,由她带领眷属,招集渔船,将荧实种在水泊浅水地场,第二年有了好收成,水泊内从此有了鸡头米这种特产。
湖中有一种荷花,花梗象竹竿一样粗壮,高可达120厘米,莲叶比芭蕉扇还大,直径有50厘米,花大如盘,直径达20多厘米。花瓣虽只有几十枚,但是又长又厚,尖端似削,宛若刀枪,花瓣艳红,抱着黄灿灿的花蕊,鲜艳夺目。人们见它俊俏兼英武,联想到《水浒》中的女英雄,便为它命名“一丈青”,使它与扈三娘同名。这名字大得人心,“一义青”移植济南大明湖,在荷花节上出尽了风头。
阳谷县
阳谷与梁山相邻,但是中间隔着黄河,来来往往不是乘渡船,便是过浮桥,若不怕辛苦,于行路中也可得见识。
·景阳岗·
《水浒》写武松经过景阳岗,在“三杯不过岗酒店”饮酒十八碗,带醉过岗,打死“斑斓大虫”,为民除害,也救了当地那些被勒令限期打虎的猎户。
今日景阳岗在县城东南17公里处,有一村庄名景阳村。一条东西大路穿材而过,在材西路北,有一黄土沙岗,便是景阳岗。传说这地方曾是古木参天,沙丘起伏,人称“九岭十八烟堆”,常有虎狼出没,这才演出了武松打虎一段故事。景阳村中现有碑楼一·座,碑上刻着“武松订虎处”五个大字,传为明代遗物。
景阳岗上原有北宋时修的一座山神庙,清末翻修。村中人敬重武松,将山神请回山野中去,倒出供座,塑了武松的像,从此改为武松庙,于是瞻仰者、朝拜者不绝,香火极盛。现在,景阳岗早已确定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立了碑,修整了武松庙。游人站立岗上,虽见不到什么“乱树林”,但青芜芜一派棉田,也有些荒古的气氛。景阳村中有百十户人家,相传就是当年本地的猎户,他们说起武松来,至今佩服不已。
·紫石街·
武松在景阳岗上打死老虎,进阳谷县被招做了都头,在街上遇见了嫡亲兄长武大郎,问起住处,“武大用手指道:‘只在前面紫石街便是。’”从
《水浒》上看当年的紫石街,有住个小楼房卖炊饼的武大郎,有开茶坊的王婆,开银铺的姚二郎、开纸马铺的赵四郎、卖冷酒店的胡正卿,卖馉饳的张公,还有沿街提篮卖水果的郓哥。无疑是一条充满地方风情的消费街。
时过境迁,如今的紫石街,东西很长的街道,已无多少店铺,东首街口,密密地,只是居民门户,街深处,“景阳岗酒厂”的大门,油漆彩绘,仿佛王公府第。倒是出紫石街东口,与紫石街成“丁”字形势的南关街,店铺林立,饮食摊子相接,颇有些《水浒》中紫石街的气派。
使人存有希望的是,阳谷县城的新建筑区,撇开了旧城,另外择地展开,旧城街道保存完好。紫石街的框架既然还在,若为旅游需要,恢复武大郎的卖炊饼的小楼阁、王婆的茶坊、张公的猾础铺、胡正卿的冷酒店等等,都不算十分困难的事。
紫石街当会有重新繁荣的日子。
·狮子楼·
《水浒》上写武松杀西门庆是在“狮子桥下大酒楼”,那楼上有可以设座吃酒的“街阁儿”,并没说出那楼的名号。在阳谷县的民间传说中,却把这楼说得活龙活现。相传,狮子楼为西门庆所建。当年西门庆早已是家有三房六妾,却还要去抢城里西街“怀德堂”药铺的民女赵秀姑做妾。他杀了秀姑之父赵润春,秀姑心怀杀父之仇,宁死不当西门庆之妾,放火烧了西门家中的鸳鸯楼,撞墙自尽,于烈火中焚身。西门庆作贼心虚,请和尚驱鬼净宅,并在赵秀姑焚烧的鸳鸯楼旧址上建起了一座高楼,楼前放四只石狮子镇邪,名为“狮子楼”。因这一座楼在县城中心,商贾云集,便设酒座于其中,做成一处买卖。楼的正面大门,左右各悬匾牌,右书“食德”,左书“饮和”。楼上不招待客商,只供西门庆饮酒作乐。
旧阳谷城十字街首,座西朝东,果有一座狮子楼,那是地方长老为应对
《水浒》与传说而修造的。十年动乱时被毁掉。近年,县里请同济大学教授陈从周重新设计,在原址上重建了狮子楼,仿宋式样,雕梁画栋,门前也依旧样,放置四只大石狮子。楼匾为茅盾题写,面对长街,成了著名的《水浒》旅游景点。只是,如今楼上不设酒座而陈列有关《水浒》的书画作品。
郓城县
郓城县与梁山紧紧相连,站在梁山顶峰忠义堂门前,南望城野,大半是郓城的乡土。郓城是《水浒》中宋江的家乡,而且,地方上自古传语:梁山一百单八将,七十三员在郓城。县城中一条宋江河世代流淌,站立河边说《水游》中事,有无限感慨。
·黄泥岗·
《水浒》第十六回,写吴用设计在黄泥岗智取了杨志押送的生辰纲,那岗也只是一道“土冈子”,只是有满处的松林。如今,郓城县东有一个名唤黄堆集的村子,建在高出地面数尺的黄土堆上,地势高低不平,周村树木葱笼,传说就是黄泥岗旧址。村旁有一座五圣庙,明万历年间重修时留下了碑文,其中描写庙周近环境的文字绘形绘色颇为详细:“北顾比肩梁山之巅,南瞰下卑巨野之波,东襟通位河济水之津,西带接 丘帝丘之墟,中央堆突坦荡,四周隐隐伏伏,纵横广袤,支连于金线岭之脉……宋徽宗崇宁间,环梁山八百里皆水也,堆北距梁山六十里许,为水浒南岸,古称黄土岗,即此处也。”
黄泥岗附近,更有一个白垓村,传说就是智取生辰纲时“那个挑酒的汉子”白日鼠白胜的故乡。村中人都说,那白胜有跨屋越脊、穿墙附壁的功夫,劫取土豪劣绅财物犹如探囊取物,光天化日之下作那种事件,从未失手败露,因此才得了“白日鼠”的外号。他白日取了富豪家的财物,夜深人静时化装成“白衣大仙”,挨家挨户,分送给穷苦人家。后来这村的群众每逢过年(春节),家家户户都在上房设“白神”牌位,供奉白胜。
·宋江家乡·
梁山泊头领“呼保义”宋江的家乡,人皆指定为郓城水堡镇。在元代杂剧 《坐楼》中,宋江也曾唱道:“家住水堡在郓城,姓宋名江字公明。”
今天的水堡镇,西面紧靠黄河大堤,东靠深逢连绵的潭水,村内街道纵横,显示出一种古老的风貌。镇东南隅,自古多宋姓人家居住,曾独立称作宋庄。宋氏的家谱中有宋江的名字,排在二世祖的行列里。村旁有一座古老的寺庙,寺内尚存的金世宗大定年间的残碑记载着当时捐资修庙人的名单,其中有不少姓宋的人,确凿证明宋金之间宋家便在这里安家落户。
水堡流行着许多关于宋江的故事,说宋江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三,自幼入塾攻读,勤奋好学,聪明过人,三年通背四书五经,过目成诵,提笔成篇,年方弱冠,便中了秀才,并且至减至孝,为邻里乡亲交口称赞。
水堡镇上出产一种传统纸牌,大约就是口传书载的“叶子牌”或“叶子戏”,其中的“万”字牌,刻画着十位梁山好汉的形象,“一万燕青”、“二万花荣”、“三万大刀(关胜)”、“四万柴进”、“五万李逵”、“六万李俊”、“七万秦明”、“八万朱同”、“九万宋江”、“千万武松”。传说,这是当年官家悬赏捉拿梁山头领的赏格,真伪姑且不论,仅是那窄条叶子牌上的英雄形象,个个古拙气势,实在是作《水浒》旅游难得的纪念品。
·晁盖故里·
《水浒》中写的托塔天王晁盖的家乡东溪村,郓城人指定为现今的晁庄。晁庄紧靠通往梁山泊的宋金河。至今村里人多数姓晁,且都自认是晁盖的后裔。他们的族谱中也有晁盖的名字。不过,旧时代因为晃盖造反,犯了杀头之罪,晁氏族谱中把晁盖名字中繁体字的“蓋”写成了“盍”,俗称此为“砍头入谱”。
《水浒》酒俗
·《水浒》文化酒·
近几年梁山、阳谷、郓城三县,酿造了各种地方好酒,不约而同地,都以《水浒》的相关场面为背景取了酒名,一时异彩纷呈,使人觉得分外新鲜。
梁山的酒有“水泊老窖”与“义酒”数种。其中的义酒香味纯正,绵柔回甜,浓而不暴,尾正余长。因梁山好汉义字当先,酒名待用义字,以发扬梁山英雄豪侠仗义的气概与威风。酿造义酒的梁山酒厂恰又座落在梁山北麓后军寨,传说这里原是水符好汉们安顿眷属、铸造兵器、囤积粮草的地方。酒名与地名相辉映,《水浒》文化更有一种“现场”感。
阳谷酿酒,处处以武松为号召,县里的酒厂,厂名“景阳岗”,所造名酒,叫做“景阳岗陈酿”,酒瓶上活灵活现画一幅武松打虎图。阳谷县酿酒历史很长,相传北宋时,境内酒坊有77家之多。地方志上记载,被施耐庵写进《水浒》中的“透瓶香”曾作为贡酒送进京城,并获得宋神宗御笔亲赐“贵人佳酒”名号。乡镇酒厂出产的一种酒,沿用《水浒》故事,取名为“三碗不过岗”,想想这酿酒家的心思性格,很有点象当年在景阳岗下卖酒与武松喝的那位店家,不由得会心一笑。
郓城县酒厂生产的“水浒老窖”酒,有酒体协调,绵柔回甜,回香好,窖香又兼芝麻香等特点。许多酒行家都赋诗称赞:“梁山豪杰世传扬,水浒琼浆昨品尝,独特风韵粮食酒,共同确认芝麻香。”“酒称水浒自非凡,那个英雄不醉颜,他日群芳排座次,郓城理应力争先。”郓城酒名中,还有“生辰纲”“天王”种种品色。酒厂有名为“黄泥岗”者,真个是醉乡也是水浒乡。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在水泊梁山一带,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风俗,至今酣畅如当年。
梁山大块牛肉,是梁山民间下酒名菜,取上好牛肉,洗净,放好大料,入锅大炖,至烂为好,是大块吃肉的代表作。
此外,这地区有好多列入地方名吃的肉食,如大田集烧羊肉、米家烧牛肉、步家犬肉、张家锅子肉、东明卤肉、下凡肉、老王寨驴肉等等,都堪称是好汉食物,吃起来都讲究实惠壮实,不兴扭扭怩怩。
大块吃肉配大碗喝酒,其典型场面名为“推磨”。几瓶白酒一齐倾在大碗里,由首席开始,不用敬让,也无须客气,捧定了酒碗,俯下身去,吱地一声饮将下去,酒面儿必就低下一分,顺手往下一推。第二位照样豪饮,一圈复一圈转下去,只求个一醉方休。
这种豪饮的场面近年虽已少见,常见的形式仍然不失好汉气概。一种叫
“喝亮盅”。不管主客几人,席上只备一个大酒盅。酒盅放在桌子中间,主人斟满一盅,展手敬首席,展手的动作如同命令,当地本来就有:“酒令大于军令”的俗谚。客人喝下一盅,在场的都无例外,亮亮堂堂,各自斟上一盅,痛痛快快喝下去。待都喝过了,再从客人开始,活不多说,酒不少喝,谁要少喝,就算不得好汉了。另一种叫“敬三杯”。梁山上的英雄处处讲一个“义”字,在水泊梁山旧地饮酒,忘不了“桃园三结义”这个典故。请客人喝酒,一连三杯,少一杯就算不讲义气,这是怎么也推辞不掉的。倘遇结婚喜宴,别人劝酒不算,新郎的兄弟先来敬三杯,新郎本人又来敬三杯,末了新郎的老爹再来敬三杯,一共九杯酒,无论如何是要吃的。
有了这种种饮酒场面,方显出梁山地方人的本色。香港旅行家孙重贵先生亲身体验之后,在盛赞豪爽气慨之余,又诚心敬告:“读者若无海量,当有心理准备,适可而止。”
古曹州
今菏泽市,古曹州府,就是 《水浒》上称作雷州的地方,这也是今天作《水浒》旅游不可不驻足的重点。
·菏泽牡丹·
曹州种植牡丹已有上千年的历史,现为国内第一大牡丹品种基地。
牡丹花雍容华贵,人称“花中之王”、“国色天香”、“富贵之花”。本地的牡丹,按花形分类有单瓣、半重瓣、重瓣三类,后二类中又有荷花型、葵花型、玫瑰花型、芍药花型、扁球型、圆球型、长球型、绣球型八种。按花期分有早花、中花、晚花三类。按颜色有红、粉、黄、紫、蓝、绿、黑、白八种。观赏品种六百多个,花名可以编成一册,如仙鹤卧雪、蓝海碧波、杨妃醉酒、春姑争艳、葛中紫、鹦鹉戏梅、粉云金辉、绿采文君、丽华明月
(梨花雪)、魏紫、姚黄、烟笼墨、种生黑、墨撒金、黑花癸、黑璎珞、青龙卧墨他、冠世墨玉、墨紫双辉、西子矜妆、郁金裙、洛水朝霞、香玉、似荷莲、灵芸夜光、昆山夜光(灯笼花)、红二乔、粉二乔、紫二乔、珊瑚楼、石园白、宝楼台、胡红、一丈青等。
菏泽自有牡丹,便有以牡丹花为主的园林。明清两代,城中名园层出,留下记载的就有万花村、三爱园、桑篱园、凝香园、半半园、巢云园、绮园、铁黎寨花园、官花园、张军门花园、毛氏花园、周家花园、赵氏花园、大春家花园等等。古代的牡丹园,大多在战乱与黄河泛滥时遭破坏。如今兴起的,是1982年建设的“曹州牡丹园”,面积1,200多亩,正门造起仿古牌楼,园中开辟了紫牡丹和白牡丹观赏区。园中又集中了250名有经验的花农,组成三个专业组、一个科研所,实行科研、繁殖、出售、观览相结合,建设了巨大的温室,年年育出牡丹新品种,一年四季都有牡丹花开。
菏泽市定牡丹花为市花,“谷雨三朝看牡丹”,每年牡丹花盛开的时侯都举行盛大的牡丹花会。花会期间,热闹非凡。从1992年起,每年又要举办国际牡丹花会,一方花的风俗已大踏步地走向了世界。
·菏泽面塑·
菏泽自古有捏面猪、面羊供奉天地、祖宗的风俗。清咸丰三年(1854年),江西犬阳面塑艺人王清源、郭湘云游艺菏泽,住城西穆李寨,与当地艺人贺胜、杨白四合作,提高了面塑艺术。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他们的徒弟李朝训面塑艺术已驰名菏泽,再传李俊兴、李俊福等10多人。李俊兴作品多文雅仕女,李俊福作品多武将兵士,并称“文武二李”。其他人有作《西游记》人物面塑的。捏得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白马为一盒属于高档工艺美术品;亦有作写生面塑的,可当面为人塑像。
至今,穆李庄一带20多个村庄,每年有300多付面塑箱子出游全国各大城市卖艺。
·斗鸡与斗鹌鹑·
菏泽斗鸡,参赛的是一种特别饲养的珍贵品种,俗称“唆鸡”。
斗鸡有成规:赛鸡先登记,再根据重量、年龄、形体配对参加比斗。斗鸡场圆形,直径7米,中心再画直径1米的小圈,比赛10分钟为一盘,决不出胜负为和局。
斗鸡出击有三招:嘴叼、翅扑、爪蹬。两鸡相遇,怒目对峙,伸喙互啄,腾空扑打。又有正面、里拐斜、外拐斜、脑后腿等战法。斗鸡的激烈引动了当地许多人的好奇心,每逢斗鸡,观者如潮。
1982年菏泽成立了斗鸡协会,约定农历三月以后每月开赛一次,俗名“一爪”。开赛之前,海报满市街,轰动一时。
斗鹌鹑则是乡间老汉们的娱乐,他们秋后逮了野鹌鹑,选其中雄性健壮者,单养单驯,平日里将鹌鹑装在一个精制布袋中,掖在腰带上,无事就掏出来拿在手中,把身捋腿,肥则减食,瘦则加料,以半膘为佳,并且每两天洗一回温水澡,使它骨肉结实。
斗时忌人声嘈杂,忌物影晃动。以笸箩为赛场,贴近撕咬,见血尤其激烈,直斗得败者耷拉着翅膀向胜者腹下钻才算胜负分明。
·民居装饰·
菏泽一带民居装饰多存古代风尚,其中最突出的是中兴的石雕与传统陶饰。
我国画像石出现于西汉,盛行于东汉,衰退于魏晋,此后便销声匿迹。近年忽又从菏泽一带中兴,使美术家惊喜:“中断了千百年的画像石,又奇迹般地出现了!”
热心民间美术的专家收集了大量现代画像石的拓片与照片,与古代的画像石作了比较,指出了它们的种种不同:
传统画像石的题材多车骑、饮宴、博奔、乐舞、比武、杂耍、男耕女织、伏羲、女娲、东王公、西王母、龙凤、麒麟、玉兔等等。现代菏泽画像石则多吼狮、奔马、飞鸽、牡丹、秋菊、荷莲、荷塘双鹭、双猫戏蝶等等。
传统画像石幅面大,形象多,常常表现故事的全过程,剁纹和凿点粗犷。现代画像石幅面小,形象单一明了,造型略带夸张,线条纤细。传统画像石的画面常表现一种难解与惶恐的情绪,充满了幻觉与神秘感。现代鲁西画像石,所刻尽皆人们熟悉的花、鸟、鱼、兽,情绪明快乐观。
传统画像石应用于石椁、墓室和饲堂建筑上,为死者安息之处。现代鲁西画像石用于民居建筑,作门枕,作马头基石,作腰杠石装饰,作照壁基座,生机盎然。
菏泽一带习俗,民间建房还要在屋脊上装饰狮、马、牛、羊、鸡、鱼六种陶塑品,通称“六兽”。“六兽”之外,还有龙形的“大兽”与“小兽”。屋脊上的“六兽”,简单的在一字脊上排列,如(图一),比较典型的是五脊型排列,如(图二)。
·菏泽名产与地方小吃·
菏泽产一种柿饼,名为“曹州耿饼”,这名称的来历,旧《菏泽县志》上有记载:“柿出耿氏园(今菏泽耿庄村)者佳,曰耿饼”。耿庄所产柿子,顶平似镜,俗称“镜面柿”,橙红色,肉质松脆,汁多味甜。农历九月初下树,经削皮、席包、照晒,历时半月制成柿饼。这种柿饼放在碗中用滚开水冲烫,或放在火炉上烘烤,可涨大回复柿子原大。其肉厚细软,色泽橙黄透明,味道醇甜。耿饼的副产品柿霜,俗称“自来霜”,味道甘美,具有较高药用价值,曾为贡品,专称“贡霜”,“其白如雪,其细若丹,其甜若蜜”。口腔、喉咙、唇舌、牙龈有病,只用少许,药到病除。
菏泽木瓜,色橙黄,光泽鲜艳,久放不霉,香气芬芳。当地用以放衣柜内防虫蛀衣物,又被视为友爱、吉祥的象征,亲友间互相赠送以为玩赏。
潘阡首赵家烧饼,经营三代,名满鲁西南。烧饼表面抹糖稀、沾芝麻,多层瓤加多层佐料,吃起来咸甜可口。若用火烤,可成焦烧饼,又成一种风味。
此外宋阡首蒋家包子、安兴鸡丝面,也都誉满乡里。
孙膑故里
战国时期的大军事家孙膑,因为经历坎坷,最终名扬天下,应了大多数人同情受难人物,希望他们终于扬眉吐气的心理。在民间,历来多有关于他的传说故事。近年兴起孙膜故里争战,有鄄城、郓城二说。这两个县,土地毗连,旅游者不妨去看看。
·孙老家传说·
传说孙膑出生在鄄城县红船镇孙老家村,因此在鄄城境内留下不少带着浓厚神秘色彩的景物。
相传,有一次孙膑统兵与魏国作战,在虎豹林 (今城东水堡村一带)摆下了阴阳八卦迷魂阵,使敌人迷失方向,终至大败。至今,水堡村街道方向斜列,堂屋门不向正南向西南,外人进村难辨方向。有歌谣唱道:“堂屋后头能晒酱,太阳落到窗台上。”“水堡集,真稀奇,十人来了九人迷。”村人传说,孙膑摆迷魂阵时,把自己的坐骑大青牛拴在一幢石碑上,战斗激烈,几天顾不上喂它,牛饿极了,便舔食石碑。至今水堡集有“牛舔碑”,碑身有深深的“舔痕”。
相传,马陵之战孙膑大败庞涓,庞涓自尽,战后孙膑被齐王封为左丞相。谁知田忌嫉妒,欲加害孙膑,孙膑以身残为由,弃官隐居故里。他重游当年虎豹林旧战场,选中了月厌河边一处地方,修建一座草屋,屋前开辟一个花园,在此编写兵书,与儿孙们安居乐业。为防匪盗侵扰,在月厌河北岸,花园的前边,摆下了“九宫八卦迷魂阵”,要他的儿孙按照阵形修建房屋街巷,建成村庄,起名“孙花园”。村庄四周环水,四门之中只东门向正东,其余三门分别向西南、西北、东北。两条东西大街,一正一斜;九条南北胡同,条条拐弯抹角。从一端看去,不是被房屋挡住,便是被墙壁挡住,好象都是死胡同,沿着胡同往里走,却是条条胡同都相通;街巷相连,形成一个易进难出的“迷宫”。村中流传着一首歌谣:“月厌河边建花园,始祖兵法记心间,九宫八卦传后世,荒乱岁月保平安。”
相传,孙膑死后,他的子孙把他安葬在孙花园村北,垒了坟头,立了墓碑。佛教传入中国后,又在墓边建起了亿城寺。孙氏后裔每代选一个人到寺中当和尚。每年寒食节、农历八月十八日(孙膑卒日)和十月初一,孙氏族人都聚会寺中,由孙氏和尚主持举行祭祖仪式,和尚念经:“僧人进灵棚,手托两部经,一部朝西天,一部度孙公。”至今孙花园村仍保存着明代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重修亿城寺残碑。
·“箭射荆轲”葬俗·
孙花园村有一种特殊的葬俗:人死之后,由他的子孙找一块小青瓦,用毛笔在瓦的背面写字。中央竖写四个大字,男写“奉命斩鬼”,女写“敕令煞鬼”;右侧写“生安”,左侧写“亡稳”;四角分别写“镇、墓、大、吉”四个字;正面画符。写画过的瓦片扣在棺材上。另外再用竹子做一张弓和一支箭,把箭搭在弓上,弓箭一起扣在瓦下,箭头朝向东北方。此俗名为“箭射荆轲”,根据一则传说而成立。
相传,当年荆轲刺秦王,事败身亡,他的朋友高渐离把他的尸首运回自己的老家高老庄,安葬在孙花园村东北三华里处。后来燕国贤士左伯桃与好友羊角哀共同投奔楚国,风雪天行至荆轲墓旁,左伯桃让出衣食给羊角哀,自己冻饿而死。羊角哀到楚国被封为中大夫,回鄄城安葬好友左伯桃。羊角哀梦见左伯桃哭诉自己在阴间受尽厉鬼荆轲的欺负。羊角哀拔剑自刎,他的魂魄率雷公闪将,战败了荆轲。楚元王追封羊角哀为上大夫,修起了“羊左台葬墓”,立起了“羊左思墓碑”。至今墓碑犹存。
地方上根据这一段传说,都怕自己的亲人死后受荆辄欺侮,便兴起了代代相传的“箭射荆轲”的葬俗。
·“鲁锦”家乡·
家织土花布原来曾流行山东各地,现在鲁西北、鲁西南仍有小量生产。因为是手工生产,花纹多朴拙情趣,受许多中外旅游者的喜好,改称“土布”为“鲁锦”,身价日高。
鄄城县鲁锦生产数量最多,旧城镇杨屯村更堪称鲁锦大本营。
鲁锦的纺织工艺十分复杂:将棉花绒子用林秸挺 (高粱杆)搓成长条,名为“花不即”。纺成线锭,名为“穗子”。开始织布,俗称“安机子”。把一个个穗子用“打车”打成“拐儿”,再用土颜料染色,用蓝静染蓝色,用杏根、花生仁、高粱壳、胶泥染紫花 (土黄)色。将染好的线拐子放入稀面汤中揉搓,俗称“浆线子”。晴天,将“浆线椽”架起,把浆过的线拐子穿过在浆线椽上,边晾晒,边用一根短木棒(“扽线拐子”)穿在线拐子的下端,用力下拢,使线缕顺直松散,名为“扽线子”。棉线晾干,络在络子上,择地打木撅,将每个络子上的线头扯起,再将各线头拢在一起,由一人往返挂线,名为“经线子”。经过的线团,卷在织布机后端木轴上,一根一根将线头穿过抒蔑间隙,名为“闯抒”,然后做综,开始织锦。织时,经线挣在织布机上,纬线打在用芦苇杆儿做成的“芦符子”上,把芦苻子穿在一根细竹签上,卡在梭内,从梭子背部引出纬线头、往返穿梭于经线之间,鲁锦便应声织出。梭飞线舞,机声嚓嚓,有声有色,有人即景赋诗:“身居帝王位,面对五凤楼,云霞生指上,黼黻贮心头。”,“忽上忽下虎张口,一来一往凤点头。机抒织就干般锦,巧手妆成万样图”。
鲁锦织造的花样,品类繁多,有徐花、枣花、核桃纹、芝麻梭、大八砖、小八砖、斗纹、水纹、狗牙、镶边、筢子搂、长流水、风绞梭、迷魂阵等等。用“提花”工艺,更可织出“老寿星”、“仕女图”、“八仙过海”、“鲤鱼戏荷花”、“金鸡戏牡丹”、“八个盘子八个碗”、“八个姑娘抬花轿”、“窗户棂上挂纱灯”、“星星撵月亮”等精美图案。
1984年,鄄城成立了鲁锦开发组织,深入民间考察,挖掘出800多种花布纹样,研制出90多个新品种,作为民俗旅游纪念品,深受中外游客欢迎。
·乡土味十足的包袱带子·
鲁锦织品中有一种俗名“包袱带子”的物件,与当地风俗血肉相连,述说起来有十足的温情,又兼有十足的乡野精神。
鲁锦流行的地方,姑娘长到十六八岁便开始织造自己的嫁妆,年复一年,积下了许多五光十色的被面、袱单、门帘、包袱、衣料,垒得方方整整,摞成高高一垛。到最后,不用织机,只用一根秫秸 (高粱杆)撑紧经线,揽在怀里,用“提花”手段便可织出一根五光十色的“包袱带子”。这件作品一般宽1厘米,长约2.5米。结婚送嫁妆时,“包袱带子”搭在一摞织锦的上面,众人只看它的作工便知新娘的能干与灵巧。婚后走娘家,随身带的东西,用包袱包了,用带子扎紧,利利落落地挎在手臂上。待到生了孩子,这包袱带子又派了新的用场。做一件青布厚棉裤,裤腰齐胸高,扎紧腰带,把娃娃贴皮贴肉地放在前怀里,外面罩一件长可及膝的青布大棉袄,使小孩的脸依伏肩头,最后用包袱带子在腰际自前而后扎过去,再从两腋下斜着扎过来,于胸前打个花结。青衣青裤,花带捆扎,只有鲁西南小孩的娘有此等装束。她们揣着孩子能够担水、磨面、做饭、作针线。孩子哭闹,亲娘唱出的歌谣也是有气派的:
爹织布,
娘纺花,
小小孩,
要吃妈 (奶)。
拿刀子,
割下来,
挂在脖子上吃去吧!
石榴之乡枣庄
大运河由杭州北上,从台儿庄进入山东境内,经微山湖、济宁、聊城、临清、德州,由德州的桑桥镇出境到河北,各个区段都单独有名称:济宁以南,属于里运河,又称扬州河、湖漕;济宁至安山镇的一段叫中运河,又称济州河、河漕;安山镇至临清的一段,叫鲁运河,又称会通河、闸漕;临清以北为南运河的一段,又称卫河、御河、卫漕。沿河百姓俗呼大运河为运粮河,如实地反映了当年通过运河南粮北调的历史。
山东境内的台儿庄、南阳、济宁、安山、张秋、临清、德州,都是运河繁荣时期的重要码头。现在虽然只有黄河以南的运河还在通航,但是沿河作民俗旅游,仍然是一条诱人的路线。
枣庄历史上也许曾以产枣闻名天下,如今的枣庄市却以拥有万亩石榴园而自豪。运河从台儿庄一入山东境,两岸便是枣庄市的土地。近年地方上的文人正下力气研究古典文学名著《金瓶梅》,大半也是因为《金瓶梅》中所反映的,正是通过大运河所形成的色彩斑斓的市俗生活画卷。
·石榴之乡·
枣庄市管辖的峰县,有万亩石榴园,传说是西汉时那位凿壁偷光的匡衡,从皇家禁苑中引回故乡,经历代扩大栽种而形成的。这里不仅有着天下独有的万亩石榴园,而且当地家家户户栽石榴,形成了十分新鲜的石榴习俗。
枣庄人的生活处处与石榴相关联。当地所产青皮石榴,个大皮厚便于贮运,多年来运销京、津与南京、广州,成了农家的重要收入,被亲切地称为
“峰县铁蛋”。姑娘出嫁,用一对石榴陪嫁。老人过生日,送一时石榴祝寿。反映在民间艺术上,有石榴剪纸、石榴字画、石榴灯宠、石榴盆景、石榴根雕,还有以石榴为背景的歌舞、故事、歌谣……
石榴茶独具韵味。一入炎夏,男人下田劳动,妇女在家烧水,顺手折一枝榴叶,放在旺火中一烤,装进茶罐,冲入沸水,沏出来便是清香浓郁的新茶。平日饮用的石榴茶,于端午节前采榴叶,用文火炒至溢香就可收贮备用。近年,峄城区棠荫乡石榴果农,用从浙江学来的龙井茶工艺制成了榴叶香茶,被誉为“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茶叶新品种,一问世就受到了中外茶客的称赞。
·滕州大煎讲·
滕州居民的主食也是煎饼,但与泰安、潍坊、莱芜等地的扒子小米酸煎饼不同,讲究味正,不能发酸。饼大则厚,径阔二尺半,每斤称四个,所以俗称大煎饼,方言又呼煎饼为“碾拧”。
滕州煎饼花样甚多。从制作上分烙煎饼与滚煎饼两类;从色泽上有红煎饼、白煎饼、黑煎饼之分;从用料上区分,有麦子煎饼、高粱煎饼、瓜干煎饼、地瓜煎饼、玉米煎饼;因添加物料的不同,又可分为足豆子煎饼、泼蛋煎饼、烘柿煎饼、咸面煎饼、椒叶煎饼、沓菜煎饼、麸皮煎饼、糠秕煎饼等等。
白煎饼,即麦子煎饼,是煎饼中的上品,新麦煎饼,更被推为美食。用新麦子煎饼蘸酱就小葱,或者卷老咸菜就小葱,是当地人最惬意的传统吃食。
红煎饼,即高粱面煎饼。若每10斤高粱面加三四斤豆子面做成的饼,便是“足豆子煎饼”。吃这种煎饼卷辣椒酱、佐萝卜酱,或者就辣椒炒小虾、辣椒熬干巴鱼,食欲总是旺盛的,俗谚曰:“煎饼卷辣椒,越吃越添膘。”
沓菜煎饼,用时令青菜做馅,底下一个煎饼,放菜馅,上面覆盖一张煎饼,待馅熟透,折成长卷,当菜又当饭,老少都喜欢。
泼蛋煎饼用以敬老。椒叶煎饼是在麦糊中加入鲜椒叶糊,做成后色显绿莹,味含椒香。新麦子煎饼加盐、撒芝麻,名为咸煎饼,是送亲朋尝新的点心。烘柿煎饼的做法与泼蛋煎饼相同,香糖酥脆,是小孩子的糖果。
·滕州麦草贴塑《中华名胜》·
滕州盛产小麦,民间历来有以麦草制作工艺品的传统。滕州市华侨企业公司,为展示家乡民间工艺的奇绝,精心构思设计,集中能工巧匠制作,历时四年,用11.5万个工日,完成了麦草工艺微缩景观《中华名胜》。作品总制作面积为1,200平方米,共有景点100多个,实景与作品比例为1:50,或1:75,或1:100,配合布置微型人物10万多个。
微缩景观中有国内著名的名胜建筑如故宫、天坛、曲阜孔庙、长城、岳阳楼、蓬菜阁、承德大承阁、黄鹤楼、晋祠、广州镇海楼、四川石宝寨、布达拉宫、福建妈祖庙、河南登封古观星台、滕王阁、承德旭光阁、云南励海县八角楼、程阳风雨桥、山西飞云楼、山海关、嘉峪关、少林寺、南禅寺、扬州五亭桥等。有全国著名的陵墓与古塔,如少林寺塔林、嵩岳寺塔、云南景洪曼飞龙塔、定陵、北京妙应寺白塔、应县木塔、大雁塔、大理三塔、成吉思汗陵、北京慈寿寺塔、北京金刚宝座塔、新疆香妃墓、中山陵等。特别令民俗旅游者兴奋的是,这一麦草巨塑还展现了各族各地的典型民居,如蒙古包、陕北窑洞、侗族鼓楼、北京四合院、江南水乡的粉墙青瓦临水小楼、被誉为“世界奇迹”的福建客家土楼、云南白族典型的“长三间”、云南傣族的竹楼等等。有些景点还配有古代仪式的繁复场面,如天坛的“皇帝祭天”、故宫的“光绪大婚”、孔庙的“孔庙祭典”等。
麦草工艺微缩景观《中华名胜》进城展出时广告号召说:“一步跨进历史,二小时游遍全国名胜。”与此同时,观众还可以看到膝州的麦草工艺有怎样的绝技,怎样的气魄,怎样的规模。
运河进入微山湖
微山湖是华北平原上最大的淡水湖,由微山、昭阳、独山、南阳四个相连的湖泊组成,因位于山东另一大湖东平湖之南,俗称“南四湖”,因其中以微山湖最大,通常又总称为“微山湖”。一个湖成一个县,县名也叫微山。
运河过枣庄一段土地到韩庄,便进入了微山湖,这是京杭运河今天还能航行的最北一段,湖中风俗也就是沿河风俗。
·南阳镇·
南阳镇是微山湖中运河线上最有特色的镇子。在古时,村镇依运河堤修建,元代之前只有几户姓段的人家在此居住,村名段家行。元朝至顺二年(1331年),这里建起南阳闸,以闸名为镇名,始称南阳镇。明代隆庆元年 (1567年)僧运新渠竣工,南阳成了码头。其后明清两代,这地方“鱼船、酒船、商船、米面船,往来相接,群聚桅樯林立如街市”。北来运大豆、羊皮、土布、煤炭的船只,南来载糖、纸、竹器、捕木、丝绸、煤油的船只,都由这里经过,都在这里停泊,一时号称“小苏州”。
当其繁盛时,南阳镇曾有皇宫所、皇粮殿、二爷庙、火神庙、古运河闸、魁星楼、文公祠、禹庙。杨家牌坊、不沾地旗杆等十多处名胜古迹。清政府曾在此设守备及管河主簿,乾隆皇帝下江南也曾慕名在镇上逗留,并有雅兴为马家老店题写匾额,他走过的门槛曾被珍藏了230年。
如今的南阳镇,因为建闸提高了水位,完全变成了一个水上城镇,它所统辖的30多个村庄星散在空旷的15万亩湖面上,或以莲荷相接,或以苇田相连,或以明水相通,出镇下村,必定要驾小船。
镇区面积近千亩,有1.2万居民。运河穿镇而过,河湖串连,水路交错。居民分湖民与渔民,湖民培植苇草与菱藕,从事苇编与草编;渔民从事大湖捕捞与水产品加工。镇中有古老的青石板街和带厦檐的铺面,也有近年兴建的现代气派的旅馆与饭店。
集市贸易按传统在夜半或黎明举行,俗称“夜市”与“早市”。早市上最引人的是卖野鸭的鸭锅。风味野鸭摆在翠绿的荷叶上。卖鸭不论斤两,论“连”,按个头大小,对鸭两只一连,三鸭三只一连,四鸭四只一连,六鸭也称“孤鸭”、“张鸡子”,六只一连。
·连家船与船帮·
微山湖上的渔民世居水上,一条船,既是一家人的主要生产工具,也是他们生活起居的所在,从出生到老死,一辈子都在船上,所以他们的船叫做“连家船”。
白天,各自驾船在湖天之间谋生活,夜晚众多的船聚在一起,便成一个水上的村庄。这聚在一起的连家船俗称为“船帮”。旧时的船帮多按船的类型相聚。
枪帮,以猎取野鸭为业。每家一条连家船,几条俗称“大抬杆儿”的鸭枪,另有几只猎鸭时用的小船,俗名“小枪 子”。家中的主人常常是白天在连家船上休息,或赶集卖鸭。夜晚出猎于丛蒲草间。
罱帮,以罱网捕鱼的渔民。一家一只 船、一副罱,是湖中的清贫人家。他们在阳春天气里,将船排成一队,形如雁阵,用罱杆敲击船舷,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驱鱼入网。每当此时,必唱渔歌以整齐船队。
网帮,湖上的中产之家。一家一只较大的连家船,还附带几只小 子,他们捕鱼的手段多种多样,下箔、下卡、下钩、扳罾、下漫篮、下丝网、下须笼……他们是微山湖渔民的典型。
大船帮,他们的渔船,一般在一丈二尺以上,捕鱼用拖网,枯水季节又以船载货下江南。
近几年,湖中渔民多数在湖中筑台,建起了新村,过上了安定的陆居生活。但是,水居时用的各类船只仍然随处可见,水上人家也不罕见。
·湖上婚礼·
生活在连家船上的渔民,等儿子长大成人,就用多年的积蓄,为儿子造一条新船,就如同在陆地为儿子建一处新的宅院。儿子就在这新船上娶亲,建立新家庭。
结婚之日,男女双方的船隔100米泊定,一齐挂起彩旗,同时奏起鼓乐。男家过来娶亲的船,名为“头船”,新郎打扮一新,站立船头。到女家,接新娘上船,新娘与新郎并肩立在船头,两侧各立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新人后面是两位怀抱大红公鸡的渔家姑娘,鸡名“上头鸡”,谐音取大吉大利的吉祥意思。头船后面尾随“二船”,船上有八个送亲的姑娘。后边另有几只载嫁妆的船,载亲朋的船,结成船队,喜气洋洋。船到男家,迎新娘进新船,将火把放进锅灶。由嫂子辈的人向新娘扬撒麦麸与红枣。入舱喝罢交杯酒,喜宴开始,必有一场豪饮。入夜,年轻人划小船贴近作新房的船,象陆上一样偷听新郎新娘说话,也叫“听房”。
·虎头袢子·
虎头袢子是微山湖渔家妇女特别为小孩子设计制作的装束。用黄色棉布为底色面料,后面贴一层衬布,当中夹一层做鞋帮用的“葛贝”(即用两三层布料裱糊而成的薄布板),剪成虎头形状。虎头长约7寸半,宽约6寸。剪出轮廓后,再用黑色、白色、褐色布片剪虎眉、虎牙、虎鼻。虎眼用黑布,
“睛儿”、虎牙用白布,眉毛、胡须用黑线绣扎,眼球、鼻子用褐色布包棉花制作,务求鼓凸,虎耳黄色,填少许棉花,衲成凹瓣。虎头后面做交叉袢带,一寸多宽,用三四层红布细针密袖,厚重,结实。袢带上再连两条六七尺长的布带,也是细针密衲。长带的末端做一个似菱又似锚的饰物,碎布拼成,三四寸大小,内实棉花,饱鼓鼓的,十分可爱。在船上,把虎头袢子带在小孩儿胸部,把连着袢子的长带拴在船桅或“将军柱”上,免得孩子滚爬落水,以保证孩儿安全,也把孩儿打扮得虎虎有生气。渔家妇女一般只为头胎男孩缝制虎头袢子,缝制过程中极尽巧手段,因为湖上人家素有以缝制虎头袢子检验女人聪明灵巧的习俗。
与虎头袢子相匹配,湖上还有用葫芦作儿童装饰的习俗。入夏之后,在船上生活的五六岁男孩,赤条条光着小身子,背上系挂一个大大的葫芦,有圆葫芦,也有大个的牙牙葫芦。葫芦上系两条带子,打花结于胸前,既是保安全的土救生圈,又作装饰。
·湖中捕鱼·
微山湖渔民捕鱼,方法多种多样,最有意思的,莫过于摆迷魂阵和端把子。
“迷魂阵”是一种定置网具,相传模仿的是诸葛亮的八卦阵。摆“迷魂阵”从前用竹箔,近年用胶丝网片。“阵”由行条、大廓、二廓、三廓、四廓、五廓组成。行条也叫路箔,长达150米,笔直一路,大廓无遮无栏的样子,鱼行其中自觉无险情,二廓又名葫芦头,虽然宽大,并无出路,鱼行其中必然误入三廓,接着四廓、五廓,越走越窄,进入五廓,五廓有闭缝,可进不可出。渔民打开闭缝取鱼,名为“拾鱼”。渔民下箔,对水域的选择,行条的走向,都有学问。枯水季节、涨水季节、春天、秋天、草地、明水又各有变化,与有经验的老渔民谈起来真个是玄妙无穷。
“端把子”是春末夏初的作业,其时正当湖鱼产籽,渔民们摸透了它们产籽不喜明水,专拣草墩的习性,白天摇着小 船,将用苦江草捆成的草把,一簇簇插在湖水不深,被太阳晒得发暖的地方。到了晚上,就去“挂苲”“端把子”了。端把子用的船,越小越灵便越好,桨扣用牛筋条,还要用油浸过,务求摇起来无声无息,这才不会惊动聚在草把上的鱼群。这项作业,摇船的技术最要精到,不紧不慢顺风走,靠近了草把,用大鱼舀子迅捷一舀,便可获得鲜肥大鱼,其中有鳊鱼、黄丈鱼、红尾鲤鱼。有时一舀子可得鲜鱼20多斤。
·微山湖神荷·
微山湖中的荷花在明末清初湖成而荷生,野生野长,有红白两色。在湖中百亩、干亩、万亩成片,不知其有多少片,单知从微山岛至爱湖,一片荷花十万亩,人道说“微山湖归来不赏荷”。
微山湖渔民历来敬荷花为神花、救命花。相传,有一年洪水泛滥,水位不稳,鱼虾难捕,渔民吃尽了湖中窄草,很多人浮肿、便血。这时,湖面上飘来一只碧绿主管,主管到处,绿叶泛起,红莲开放,湖中生起了莲荷。人们掘藕充饥,度过了难关,从此便将荷花当神花敬奉。
近年,发展旅游业,微山县每年夏季荷花盛开时都要举办荷花节。
·湖产与名吃·
微山湖区,湖产甚为丰富,著名的有四鼻鲤鱼、鳜鱼、甲鱼、白米虾,有芡实、菱角、莲藕,有麻鸭、百子鹅,有羽绒、貂皮,有五彩汤心松花蛋、菱香酒,有苇编窗帘、蒲草编工艺品。
微山的菜肴与小吃,湖味十足。
用鸡与甲鱼为主料烹制的菜肴,取名“吉祥长寿”,号为“湖产名菜之首”。
南阳烧野鸭,香、嫩、鲜、酥,又有鸭嘴、鸭掌、鸭脖儿各类品色,旧时客商为品尝野鸭美味,常常百里奔赴,夜泊南阳。
留庄筒子鱼、微山岛汤漂鱼丸子,都是非湖中莫有的美味。
有一种“挎包火烧”,面粉中拌油、盐、五香粉,经和面、揉搓、揪剂、擀压、炉烤制成,外皮鼓起,香脆焦酥,内里有五六行夹层,夹鱼肉、菜肴,因便于携带外出,所以名叫“挎包火烧”。若与菱米粥同吃,更是湖上人家难忘的家乡配套吃食。
济宁府城通南北
济宁位于大运河中段,南通江淮,北接京城,江淮和京城的风俗都由运河中的航船载来,南俗北俗,在这里都有所表现。
·太白楼·
太白楼在济宁旧城墙上,两层飞檐,歇山,高20余米,总面积4,000余平方米。《太平广记》有记载:“李白自幼好酒,于兖州习业,平居多饮,又于任城县构酒楼,日与同志荒宴。”相传,所构酒楼,即今太白楼。但是另据《山东通志》记载:太白楼原名贺兰氏酒楼,并非李白的旧居,因当年李白常在此宴饮,后人敬重李白,称之为太白楼。传说虽然不同,但都与大诗人李白有着密切的关系。今天的太白楼虽然不再是可以饮酒的场所,但楼的周围仍多酒馆、酒庄,参观了大自楼中的文物展览,就近择地饮酒,正可以体会“李白斗酒诗百篇”的豪情,济宁城中原就有这种心情,这种风气。
·玉堂酱园·
济宁玉堂酱园始创于1680年,创始人是江南姑苏籍人戴玉堂,起初生产江南风味的酱菜,因为不台北方人的口味,生意一度萧条。店主人不改本色出新招,用南方技术生产北方风味酱菜,成了独具一格的兼具南北风味的新产品,从此行销南北,号为“京省驰名”、“味压江南”。
玉堂酱园产品极多,包瓜、磨前为高档酱菜。冬菜、合锦、八宝、香干、酱花生仁等种种小菜,花色应有尽有。用优质高梁大曲,加入沉香、檀香、郁金、杞子、寇仁等药料酿成的金波酒,金色明沏、酒香透脑、醇厚芬芳,有学者考证认为就是《金瓶梅》中所说的“金华(花)酒”。所产酱油、香辣椒油、小磨香油,被誉为“调味之王”。糟鱼、醉蟹、龙缸松花蛋,名扬中外。
玉堂酱园有两块宝葫芦形旧招牌,一块写“姑苏老店,进京腐乳”,一块写“姑苏老店,五香茶干”,一挂数百年,如今还保存在酱园陈列室里。真可称为商招风俗的珍贵实物资料。
·济宁“三大怪”·
济宁有歌谣:“济宁三大怪,红心萝卜四季卖,蜗牛是好菜,鲜莲蓬争着买。”
北京人称红心萝卜为“心里美”。济宁人吃红心萝卜成风,因为它清脆、香甜,有消食、化痰、清口、法火、爽神的攻效。当地人常将红心萝卜切丝或切片,用糖醋调了当酒肴。
济宁有200万亩水面,水中多田螺,当地称为“蜗螺牛”。有人捕捞了,煮熟或炒熟,在街头摆摊出卖,物美价廉,食客众多。路边小桌旁,三五人围坐,津津有味地挑食蜗螺牛的场面随处可见。
初秋乍来,湖中、塘中的鲜莲蓬,一车车运进城中,人们纷纷争买,擎在手中,剥来生食,甘中带涩的风味是久住济宁的人终生难忘的。至于它可以补肾养心,那是读了书本才有的知识。
·鲁南花棍舞·
鲁南花棍舞,俗称“打花棍”,以其舞蹈道具“花棍”而得名。“花棍”用一米长竹竿制作,当中嵌几根铁轴,每轴穿三、四枚铜制钱,舞时遍身拍打发出沙沙声响,因此又名“沙拉叭子”。
相传古时鲁南多灾,灾民沿街乞讨,羞愧难当,遂改求乞呼唤为“唱门儿”,并以“花棍”击节,发展而为“花棍舞”,边唱民歌边舞蹈,歌同多为家乡味十足的民歌内容。所以至今花棍舞伴奏音乐仍用《八仙庆寿》、《画扇面》、《绣花灯》等民歌曲调。
花棍舞的风格,如同鲁南人的性格,刚直豪爽,于凄怨忧郁中透出粗扩豪放。舞蹈动作舒展流畅,节奏明快,跳跃性强,旋律时而委婉细腻,时而刚劲奔放,充分表现出鲁南人民在困苦人生道路上的倔强不屈、豁达向上的精神。
古东昌府聊城
聊城市古称东昌府,是大运河的重要码头,大街小巷大体保持着明清时代的格局,大街上多青砖红瓦平房,小巷里多单门独户粉墙小院。古运河穿城而过,城中又有人工环湖,众多人家枕水而居,各式拱桥跨街连巷,“绿浪东西南北水”,不愧是北国水乡。
·山陕会馆·
山陕会馆位于聊城东关外会通河西岸,座西朝东,洞开的山门面向运河。会馆始建于清乾隆八年(1743年)由山西、陕西商人共同出资,全部建筑占地3,311平方米,由山门、戏楼、钟鼓楼、看楼、碑亭、享殿、正殿和春秋阁组成,是一处庙宇与会馆合二而一的建筑群。
山陕会馆是当年在东昌府作生意的山西商人与陕西商人聚会的地方,大殿里供奉的山西籍武财神关云长。享殿平日作了商人们联谊的议事堂。高达10米的双层结构的大戏楼,可以容纳上百名梨园子弟登台表演,而南北看楼正是富商大贾们看戏的包厢。
一座山陕会馆,堪称运河商业习俗的博物馆。
·聊城八角鼓·
聊城八角鼓是聊城民间独有的说唱形式,它吸收清代军中流行的小调,用聊城方言演唱,因用八角鼓伴奏而得名。
八角鼓用檀木做八角形为框,鼓面用蟒皮绷蒙,七个框面中间都安装小铜铁,只一个框面安装铜柱,柱端设环系鼓穗。演员演唱时,左手执鼓,右手作表情手式,随着伴奏三弦的音乐和口中的唱腔,八角鼓作拢、弹、轮、搓、拍、摇、碰、簸等变化,使演唱增加了引人入胜的效果。
八角鼓的演出形式灵活多样,可有专门乐队伴奏,也可演员自兼,可一人单独演唱,也可多人分生、旦、净、末、丑等角色集体演出。演出的节目有《朱红灯怒杀神甫》、《猪八戒背媳妇》、《杈裙子》等。
·郎庄面塑·
郎庄是聊城所属冠县的一个村庄,全村只有34户。相传很久以前当地野狼出没,村人做面老虎驱狼,从此有了面塑的传统。
郎庄面塑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发好面团,用剪刀、梳子、面杖等简单工具成型,上笼蒸熟“发胖”,上胶,绘色,最后晾干,可久存不变形,不褪色。
所制面塑作品,以扁平造型为主,大的四五寸高,小的只有一二寸高,可平放,也可吊挂。造型多系中国民间故事人物、鸟兽鱼虫、瓜果花卉等,如“八仙过海”、“哪咤闹海”、“麒麟送子”、“西游记”、“刘海戏金蜡”、“猪八戒背媳妇”等,郎庄面塑制品走出国门后,又创新增加了“神台供果”、“圣诞树桂”等作品。村中艺人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都能做。”
郎庄面塑现在已成为山东省旅游公司独家开发的旅游纪念品,产品在1990年中国旅游商品评比中荣获天马金奖,深受海内外客商和旅游者的青睐。
·聊城地方名吃·
聊城名吃很多,样样可作鲁西北风味食品的代表。
魏家熏鸡,始创于清嘉庆十五年(1820年),鸡腹内装丁香、八角、桂皮、茵香等十余味香料,放在锯未烟上熏制,锯未又必特选杉木、柳木、红松木料质,熏成不黑老,不浅淡,油光栗红,水分少,皮缩裂、肉外露、无弹性、药香浓,可存放一年不变质,吃起来肉嫩、骨酥、原汁原味、嚼有余香。
张家厚饼,以个大、味美而著称。每个饼重约3,500克,直径50厘米,厚5厘米。做厚饼用两盘双层鏊子,下面的鏊子底紧靠明火,鏊面铺一层1厘米厚的炉灰,炉灰之上是烙饼的上层鏊子。烤饼的技术总结为谚:“生两遍,熟两遍。”烤成的厚饼两面呈金黄色,周围宽边装饰图案,饼面粘芝麻,很象一件工艺品。饼虽特大,烙制时间虽长,但是技术精到,不黑不糊,外酥焦,内白嫩,食之酥软相宜,香甜可口。因为有这许多好处,烙饼技术代代相传已有百年之久,产品历来远销北京、黑龙江、兰州、武汉、广州等地。
·聊城呱嗒·
呱嗒本是鲁西北民间的一种食物,和呆面,卷馅、卷葱油,轧成长方形,烙烤成熟,形似艺人说快板的道具“呱嗒板”,表面挂金黄茧点,有面有馅,吃起来方便、味道好。后来有了制呱嗒的专业户,发展成为地方传统名吃,城内孙立忠最有名气,号为“孙呱嗒”,乡间以沙镇所制最佳。呱嗒发展至今,品种多如繁星,有肉馅、蛋馅、肉蛋混合馅 (又称“风搅雪”)几类,城中设有上百家呱嗒摊点,而且,走出乡土,在省城济南也开设了两处“东昌名吃呱嗒”店。
临清码头
临清今属聊城地区管辖,但是,作为运河的重要码头,在当年,它的地位绝不在聊城之下。
·临清茶馆·
靠了大运河的传播,临清的饮茶习俗深入于各个方面。
临清有许多茶馆,人们到茶馆里听说书、洽谈生意、会亲戚朋友、谈新闻奇事、请行医郎中看病,习以为常,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茶馆的档次有高低、规模有大小。大宁寺、竹竿巷、养济院、二闸口、浮桥口、碧霞宫的大茶馆里,有说评书、说大鼓、唱小曲的艺人赶场表演,有下棋等娱乐活动,算是阔气的去处。乡村中,每逢赶集,在要道、村口、镇中心设茶馆,规模不大,一切从简。偏远地方大路边开设的茶馆,只备大碗茶为行人解渴,兼卖方便食品,俗称“茶食点”。
商业服务部门有以茶敬客的传统。饭店、酒家都备有茶具、茶叶,顾客上门,服务员免费沏茶,客人边喝茶,边点菜,显得亲切自然。浴池也备茶叶、茶具,顾客浴罢饮茶休息。戏园饮茶,以旧时的“慕善戏院”最为典型,观众入座,服务人员便以印有“慕善”字样的茶具送茶,随喝随冲,送水不及时,观众用壶盖敲茶壶,名为“叫水”。旧时大商号如“泰兴永”、“同兴斋”、“大昌”等,都在柜台内常备锡壶盛开水,外罩棉套保温,样子精致美观。顾客进门,学徒迎上前去让座,敬茶,要顾客边饮茶边挑选货物,所以过去形容学徒的生活是“开门、沏茶、支卷棚”。
日常饮茶也极普遍,“老临清”一日三茶,晨起为“早茶”,午饭后为“除腻茶”,晚饭后为“夜茶”。居家饮茶喜高档茶具,宜兴紫砂茶具、景德镇青花茶具都受珍爱。有一种高白釉茶壶更受青睐,为的是冲茶时可以看见“花飘花落”。茶叶的选择习惯是夏喝绿茶,防暑解热,春秋喝花茶,性味适中,回民则多爱喝红茶。喝茶是一种交际手段,街头相遇,客气邀请,最亲切的用语是“喝一壶”或“喝喝去”。喝茶也用于礼仪场合,青年男女订婚照像,亲朋相聚照像馆,就在附近茶馆里请茶,这一天付茶钱特别大方,要的是店主的笑脸,讨个“六六大顺”的吉利。旧时姑娘出嫁,常以绣花壶配作嫁妆。
饮茶既这样普遍,其中生出不少有趣的风俗。上茶馆饮茶,店家备有从茶庄购来的份茶,每壶一包,每包约六分之一两,沏好茶后将包茶的纸卡在壶嘴上,以表明茶叶的品种、等级和售茶的店名。自带好茶的也照店中的方法展示包茶纸,多少有些炫耀的意思。请人喝茶,斟过茶后要把壶嘴朝向空座,若座无虚席,主人只好使壶嘴朝向自己,否则便是失礼。
临清茶叶店有数十家之多,茶叶来自安徽、福建等地。卖茶叶时,用事先印好的包装纸,纸上必要印明茶叶的种类、产地、等级、茶庄的字号,茶叶还要包得挺括方正。至今临清卖茶叶还是方纸包裹,而不用流行的纸袋或塑料袋。
·临清“三大宝”·
临清有民间歌谣:“临清三大宝、瓜干、枣脯、千张袄。”
瓜干是旧时当地人用青瓜晒制的越冬菜蔬,今天已不流行。
枣脯,又称“进京枣脯”,用鲁西特产圆铃大枣作原料,经去核、晾晒、糖水浸泡、煮腌、烘干、熏硫等工序,制成后枣脯呈紫红色,韧性适中,枣味浓郁,至今畅销国内外。
千张袄的历史更有趣味。长期以来,口外羊皮多在临清加工,这里的珍贵毛皮名闻京师。当地有好多经营毛皮加工的作坊。作坊里的老板为了省钱,把加工毛皮的细碎边角料,论斤称给工人来抵部分工资。巧手工人拿到这些边角料以后,先分门别类,再按不同皮料一块一块拼成大皮子,拼得天衣无缝,竟象珍贵毛皮一样有光彩。皮货商们从工人手中收购了,作特产贩往大城市中,极受顾客欢迎。因为这种皮衣是用许许多多边角料拼缝起来的,所以取名为“千张袄”。
·托板豆腐·
沿运河的城镇,许多地方都有托板豆腐,但临清的这一种吃食风味最为别致。卖豆腐的人,把豆腐做得极嫩,水汪汪,白生生,却又能够挺得往身架,热腾腾的,切成骨牌大小的长方块,不用碗,也不用碟或盘,只放在一块八、九寸长的薄木托板上,吃起来不用筷,也不用叉或匙,端着那托板,凑近嘴边,轻轻一吸,软嫩豆腐便飞流入口。吃托板豆腐,讲的是趁热趁鲜。那么,趁热吸食而又不被烫嘴,就不能不说是一种技巧。清晨的运河边上,一群人围着一个豆腐摊子嘘嘘有声地吃豆腐,真个是运河岸边独有的风光。而只要稍稍留心那一群吃客,并不难区分谁是外地来的探奇者,谁是吃得上瘾的老主顾。
·孩模·
孩模是儿童用泥巴做玩偶的陶制范模,广泛流行于黄河两岸与运河两岸,以临清为中心的鲁西北一带尤其盛行,民间俗称为小孩模、娃娃模、泥模、火烧模。这种模高不过二、三寸,外形有圆、碑头等样,呈红陶本色,模上图画有阴刻、阳刻、半浮雕多种形式。
孩模属低温陶,用焦泥烧制。制作程序是先做泥坯,成型为范,待半于时用刀雕出图形,然后入窑烧制本模,由本模再磕印翻模。烧孩模的窑高不过三尺,周长也只有四尺,窑身结构与直烟窑大致相同,一窑可成陶模三千余枚。在烧制过程中,一般用软火,这样可防陶模爆裂。对泥质的选择,窑温的火候,艺人们都有细致的经验。
孩模上的图画有历史故事,如《长坂坡》、《穆桂英挂帅》、《铡美案》等等;有戏曲和传说故事人物,如《赵云》、《李太白》、《薛仁贵》、《孙悟空》、《武松》、《猪八戒》等等;有现代生活与人物,如 《歇担》、《碾面》、《捉虫》、《抽旱烟》、忖丁花鼓》、《推小车》、《小孩骑狗》等等;有花鸟鱼虫,如《游虾》、《青蛙》、《蝴蝶》、《蝈蝈白菜》、《葡萄》、《吊瓜》、《牡丹花》等等。
孩模从前是农村4—6岁儿童常玩的玩具,他们用泥团搕出各种图形,涂粉、上色,互相交换,用以“过家家”。现在,现代玩具下乡,泥模渐无市场。但是,城市中许多艺术家却因它的“拙味”在到处搜集它。今后的孩模很可能摇身一变,以民间艺术品,旅游纪念品的面目,再来开辟自己的新世界。
古城德州
德州从前是大运河上屯积皇粮的重镇,至今可寻古粮仓遗址。大运河在这里已不能通航,只有运河繁华时留下的风俗凝聚不散。
·古运河码头·
明清两代都通过大运河向北京运粮,其时德州有“神京门户”之称。明代在北京建部后,只有河北、山东、河南、江苏、安徽、浙江、江西、湖北、湖南九省对北京有运粮任务,所以德州又有“九达天衢”的美誉,曾在大运河边修建过“九达天衢”坊。明代政府把九省河道所经过的地方,设43卫另16所,用武装保卫漕运畅通。明清两代,德州既是漕运的储存站又是转运站。城北北厂筑仓储存漕粮,同时又是九省43卫之一。德州卫有正卫7所计56屯(村),左卫6所计55屯(村),共计110屯(村)。这些军屯部分布在运河两岸。德州卫拥有正帮船52只,左帮船24只,共有漕船76只,担负着漕运任务。当时在官道的渡河处,用船只搭浮桥一座,通行车马,南北来往的船只,集中在一个时间开船,到时把浮桥船只拆出两三只,船过以后即行合拢。大运河里,运粮漕船、进京出京的官船、客船、货船都要在德州停泊。常年帆樯如林,入夜灯火通明。运河附近街道如桥口街、小锅市、米市一带,客店饭馆栉比鳞次,顺城街和北厂街则是殷实商号的集中区。如今,虽不得见当年运河的繁盛景象,但因为许多古迹名胜都集中在古运河东西两岸,在游览这些胜地时,仍可以感受到逝去的运河万千气象。东岸附近有乾隆皇帝行宫遗址。西门外运河堤上有董于台,传说为西汉董仲舒读书处。董子台附近有柳湖与繁露书院 (又名柳湖书院),有清康熙年间德州诗人田霖的鬲津草堂和数帆亭。两个西门之间的城头上有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修建的振河阁。城北运河东岸附近有明永乐十五年 (1417年)营葬的苏禄国东王墓。王墓的北侧有明初著名战役=“靖难之役”屯兵的兵营十二连城遗址。
·运河号子·
山东的运河号子,主要集中在德州、临清、济宁三个内陆码头附近,是船工和筑堤工人的劳动歌,分船号与夯号两类。现在劳动中已很少见,但德州仍有许多老工人能够演唱,当地的文艺工作者也常以这类号子为源,经加工创新编排成具有地方特色的节目。
船号有“起锚号”、“摇橹号”、“拉帆号”、“撑篙号”、“行号”、“呀哟号”、“太平号”、“打冲号”、“拉纤号”、“绞管号”、“老号”、“拔掉号”等20多种。多半有声有曲无词无字或只有简单唱词。唱起号子,可以使人想见当年运河船工的劳动和大运河的风光。例如,“起锚号”是船将起航,命令拉锚的信号,唱起来沉着、稳重;“摇橹号”节奏铿锵,随船行的速度时快,时慢;“打冲号”是船行激流时的号子,最激烈,最紧张;“拉纤号”舒缓绵长,是运河船号中最抒情的一种。
运河夯号分大号、小号、川号三类。大号也叫呼号,曲调高亢,装饰性强;小号曲调抒情动听,唱词多以花草为题材,常唱的有《三朵花》、《落莲花》、《十枝花》、《十针扎》、《东北风》等;川号是紧张打夯时的歌,速度快、节奏紧,有的唱词由歌唱变成了说白,其典型歌词称作《百草花》。
·苏禄王墓和苏禄王后裔·
苏禄国东王墓在德州北陵桥之北。
位于菲律宾西南部的苏禄国,从明洪武五年(1372年)开始即与中国有频繁的友好往来。明永乐三年(1405年)郑和下西洋,三访苏禄国之后,友好往来的规模越来越大。永乐十五年(1417年),以东王巴都葛叭答刺来率西、峒两王连同眷属、随从340多人,来中国进行访问,农历八月到达北京,受到明成祖朱棣的隆重接待,三王在北京居留27天,于当年九月率众沿运河南下归国,行至德州,东王巴都葛叭答刺病逝,讣报到京,明成祖派礼部郎中陈世启赴德州为东王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此后西、峒两王归国,留王妃葛木宁、次子温哈刺、三子安部鲁及侍从十人留居中国,守墓三年。永乐十六年(1418年),明朝为东王在墓前修建了祭庙,树立了“御制苏禄东王碑”。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东王妃葛木宁归国,次年返回德州,自此与二子长期留居中国,母子去世后,附葬在东王墓的东南隅。
清雍正九年(1731年),苏禄国王苏老丹访问中国,次年回国前修整了东王墓,根据东王八代孙安汝奇、温崇凯的要求,申请清廷,得到批准,安与温加入了中国籍。安、温两姓从此世居德州守墓,至今已传至19代。现在安、温两姓,仍按世系排辈,两姓一家,互不通婚。
参观苏禄王墓,可以追溯中菲友好的历史,也可以了解许多丧葬,祭祀、家族、亲族婚姻方面的习俗。
·枣乡风情·
德州市所辖乐陵县,出产金丝小枣,是全国有名的枣乡。乐陵所产小枣半干以后掰开,粘连果肉的缕缕黄色细丝,牵扯一二寸不断,在阳光下,金光灿灿,所以得名“金丝小枣”。乐陵小枣有三样好处:第一,味道特好。干品甘甜,鲜食甜中微酸,极为可口。第二,肉厚核小。第三,果皮红艳坚韧,易贮耐运。
乐陵种枣始于隋唐,盛于明清。清代的乾隆皇帝给周、尹两村之间的一株老枣树挂过“枣王”的匾牌。
枣乡有许多与枣相关的风俗。
吃枣有各种格样的方法:早晨起来摘鲜枣吃,名为“露水枣”,又凉又脆。摘下鲜枣拌烧酒,放在缩口坛子里,用荷叶密封,春节开坛取枣待客,叫做“醉枣”。折下带果枣枝,挂在屋檐下晾干的是“檐枣”。搁在炕席底下压扁烙干的是“炕枣”。剥核糖浸的是“蜜枣”。风味各不相同。
过年用枣做面食,年糕、丝糕、花狸虎、豆包,总称“四大年吃”。五月端午用玉谷、粘米加枣做“粘饭”,做“刀切糕”,做粽子。此外还有枣窝头、枣饼子。
用小枣酿制的老烧酒,俗名“枣木杠子”,后劲大,酒性烈,最具枣乡人的精神。
近几年,每年枣熟季节都举行“金丝小枣节”,中外游客,不远万里前来领略枣乡风情。
·德州西瓜·
德州西瓜种在运河两岸,有喇嘛瓜、梨皮、运粮子、手巾条、五月鲜、白皮三异、庆丰、旭东、蜜宝、郑州3号、中育6号等二十几个品种。
喇嘛瓜为瓜中之珍。这瓜是清朝未年,五里庄李家的人从商人手中觅得的新疆良种,试种成功,代代相传。瓜长圆形,两端略尖,瓜皮表面不甚平,皮色黄绿,茴香叶纹非常清晰,瓜子鲜红,瓜瓤有深黄、浅黄两种,细致无丝,脆沙甘甜,人道是“脆沙瓤,赛冰糖”。
白皮三异,皮色清白,果肉鲜红,瓜子墨黑,好吃,也好看。
五月鲜是早熟品种,五月上市,品质又是上等。
今天和过去一样,因为德州西瓜品质卓越,南北各地“贩瓜者莫不慕名而来求货。”
·德州扒鸡·
德州扒鸡,全称“德州五香脱骨扒鸡”,成品完整一只鸡,趁热一抖,骨肉分离,因此叫做“脱骨”,吃起来肉嫩松软,清香不腻,因此称为“五香”。
德州制作烧鸡,相传已有200年历史。到本世纪,德州城里烧鸡店林立,为在竞争中求生存,从1905年左右开始,当地的“宝兰斋”饭庄就开始试制扒鸡,各店闻风而动,各有新招,各有建树。到1911年,“德顺斋”掌柜韩世恭等人终于集众家之长,几经改进,创制出别具风味的五香脱骨扒鸡,受到顾客欢迎,别的烧鸡店纷纷仿效,很快风行全市,加上德州地处津浦铁路要道,南来北往过客将这一美味携往沿线各地,德州扒鸡之名遂传遍天下。到建国前夕,德州以制五香扒鸡闻名的店铺就有“福顺斋”、“德盛斋”、“盛兰斋”等20余家。
德州扒鸡的制作方法,综合运用传统的烧、熏、酥、炸、卤等手段,将一斤半以上的活鸡宰杀、沥血、褪毛,先掏净内脏加工成“白条”,盘好晾透,周身涂匀糖色,用沸油烹炸,捞出之后,按鸡的老嫩排入锅内,添入食盐、酱油。原锅“老汤”和按方单配制的含有砂仁、丁香、肉蔻等16种佐料的新汤,用铁蓖子压实,先用旺火煮沸,再以文火闷煮6—8小时,起锅晾透即为成品。
近年的德州五香脱骨扒鸡,主要由德州扒鸡联合企业公司生产。1981年德州食品公司和北京西城区饮食公司联合在繁华的西长安街开设了一座“德州扒鸡店”,开业以来,顾客盈门。从此德州扒鸡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
从1956年起,德州扒鸡参加全省食品评比被评为同类产品第一名,赞誉之声历数十年不绝。1981年又被评为商业部和山东省优质产品。于是,到产地品尝的食客与日俱增,有人描写列车进德州站旅客争购德州扒鸡的情景是:人手一鸡。近二、三年,德州扒鸡公司采用了新技术包装,使扒鸡在常温下能保存三个月。这不仅使德州的这一美味可远销国内四面八方,而且使许多华侨、外宾有机会在万里之外吃到他们仰慕已久的德州扒鸡。
东营市
近年来,开发黄河三角洲的呼声越来越高,现在已经开始了实际的步骤,这其中就包括着黄河三角洲的民俗旅游。
黄河三角洲分为东营市与惠民地区。
东营市是随着胜利油田的发展从平地拔起的新兴城市,包括东营、河口两区和广饶、利津、垦利三县,黄河在垦利县境内注入渤海。
·石油城·
20多年之前,黄河入海口处人烟稀少,拓荒者形容自己的生活是“走的是宽宽道,听的是鸭篮子叫”。“宽宽道”实际上是没有道路,任你在草丛中行走。“鸭篮子”是云雀的一种,在荒野中成千成百地互相唱答,好听是好听,只把那荒野唱得更加空旷。
经过石油工人近30年的开发,黄河入海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如今仍到处可见芦苇,但是芦苇中铺起了四通八达的柏油路,旷野中布起了提油机的阵容,到处都是机器的声音。
盐碱地里崛起了一座石油新城。城市从一个小村的近旁发展起来,小村叫东营,城市便以东营为名。
东营市有一种五湖四海的精神。人从四面八方为石油会战而来,没有“土著”,便依石油工人的性格形成了一种新风俗。
孤东采油区建有一座高高的铁门,红漆装饰,工人称之为“大红门”,有一首歌谣说:“进了大红门,都是孤东人。”一点别的什么成见都没有。这可以作为东营人的一种代表心态。
孤东原来紧靠海边,盐碱地上只有一棵柳树。司机行车,远远地都把这一棵柳树当作目标,人人皆知这一棵树,如今这地方便叫“孤东一棵树”,此地名虽长,但谁都爱,有人在树旁开设饭店,将地名与自己的名字相连,招牌为“孤东一棵树××饭店”。
市民的搭车习惯是,立在路边,无论见大车、小车,招手示意,司机多半会停下车来。这是油田工人的习惯。
市区早有了现代气派的楼房与街道,但是红灯下停车,轿车、吉普车、货车、大客车与马车、地排车、手推车,均可排在一起。
城市历史很短,不久以前,黄河口孤岛上有一个军马场,现在改为农场,酿造一种粮食酒,外人很少知道,东营的人都爱喝,俗称为“马场酒”。
从民俗学的角度,东营市的一切都应好好记录,她反映着一个新兴城市的风俗的形成过程。
·仙河镇·
仙河镇是黄河最下游的一个镇子,是胜利油田职工的生活区。周围是无边无际的芦苇,镇里是当今最漂亮的楼房与街道。
1991年10月1日树立的镇名碑,高高的大理石碑身上刻着简介:
仙河镇坐落在黄河尾阎的三角洲冲积扇上,以黄河为邻,渤海为伴,距东营约七十公里。该镇1983年由上海同济大学规划设计,规划占地面积525公顷,由办公区、公建系统和8个居住小区16个村组成,设计总面积约90万平方米,1984年5月动工兴建。
镇中商业服务单位,多以仙河命名:仙河商场、仙河影院、仙河饭店……
仙河之名也有来历:黄河入海口,历次改道,有一次改道留下的故河道形成了一带无潮区,涨潮不见水深,落潮不露海滩,不管海上有多大风浪,船只一进入这一条故河道就风平浪静,确保平安了,因此,渔民船员称它为
“神仙沟”。新的镇子建在“神仙沟”畔,因此取名“仙河镇”。现在,人们又以“仙河”与“仙鹤”谐音,在镇名碑的顶端塑上了两只并徘飞翔的仙鹤。汉字的谐音变化造成了多少民俗趣事呵!
·黄河最东村·
黄河每年都在入海口冲积出新的土地来,当地人称这种造地运动力“喷”,又叫“赶黄河”。有新的土地,便有人来耕种,这叫做“顺着黄河跑”,或者叫“下洼”。
“下洼”的人家,盖一处简单的房舍落脚,统称为“洼屋子”。其中最简陋的一种,半在地下,半在地上,名为“地屋子”。具体的称呼,冠以主人的姓,称“张家屋子”、“李家屋子”等。
开始,“下洼”的人,依恋故乡,春季来播种,秋收结束仍回老家去,这叫“跑趟户”。日子久了,不再“跑趟”,彻底安家,生儿育女,渐渐地就形成了村庄。许多叫“××屋子”、“五家子”、“十七户”的村庄,大半都是这样形成的。
现在离黄河口最近的村庄有西张、西宋、于材、西韩几处,都在东营市河口区的地盘上,但部属垦利县管辖,村民自称为“飞地”。四处村庄中,规模最大,历史最久,己无临时性迹象的是西韩村。
西韩村,1965年立村,当时也叫韩家屋子,现在发展为64户,耕种1,500亩土地,种麦、种玉米、种大豆,近年也种稻谷。村中从前多上屋、草房,近年也建出檐瓦房。来时荒地很多,家家都有大院,大院用树枝、苇杆圈围,俗名“箔障子”。院里临时搭屋成风,并名之曰“后座屋”、“草屋”、“牛屋”、“拖拉机屋”、“摩托屋”等等。
村民团结精神很好,有人盖新屋,先贴一副对联:“基础落实,亲朋好友齐协助;新房建成,阁村老少全支援。”对联是这样写的,大家也是这样作的。
有一种现象好奇怪:西韩在洼里立村已20多年,在洼里出生的孩子部已长大成人。但是,它仍不是一个独立的行政村,村政仍归董集乡西韩村管理。两个村,一个名,都叫西韩,洼里的人称自己“下洼”已前的村子为“老家”,回老家则称为“上去”。他们与老家的人来往密切而频繁,相距180里,青年与老家结婚的人很多。尽管与于村相距只有3里,两村却很少有来往。
村民们割苇,用衫子打草、捕鱼、打野兔等活动,皆令外乡人很感兴趣。
·利津黄河码头·
利津县城是最贴近黄河的县城。旧时东关街有商业码头泊大小船只近千艘。大船五百出黄河口入海,往来于东北、河北、胶东。中型船二百近跑济南洛口镇,远可去河南、山西。小船又二百,多用于短途运输和捕鱼。1965年迁城内豆腐巷建港,来往船只仍称繁忙。近年黄河枯水,航行事业冷落,但在城中码头附近访旧,仍可得许多黄河上的航行风俗知识。
码头俗称货场。从前黄河中的航船,当地货船俗名“滑子”,由上游驶来者,有“杨木头”、“疙瘩”、“鸡窝”、“扁子”等型,最小的船只名叫“小舳艇”。其时航船都有绰号,叫起来幽默、亲切,记得的有跌牛、对船、窝子、大值箩、小笸锣筐、双拉子、二桅齐、牛子、猫子种种。
黄河船工号子嚎亮,号子的种类有出河、下河、起锚、撑蓬、绞关、拉套多种。
·黄河刀鱼·
黄河口一带因是海鱼河鱼都捕得,素有“百鱼之乡”的响亮称号。众鱼之中,最受黄河沿岸人们喜爱的,却是外乡人不大知道的黄河刀鱼。
黄河刀鱼属于堤科,又叫“矛刀鱼”,小的六、七寸,大的一尺多长,身薄色亮,象一口尖刀。它在河里长,也在海里长,每年谷雨前后从大海中沿黄河溯流而上,择地产卵,最远可上达东平湖,立秋以后,游回大海。谷雨至小满是捕黄河刀鱼的汛期,渔谚曰:“麦稍黄,刀鱼长”。这也正是黄河刀鱼肥美的季节。立秋以后虽然也可以捕得黄河刀鱼,但其味道与春季所得者相去甚远。
捕捞黄河刀鱼的理想场所是近水漫滩。网具有围网、粘网两种。围网作业是先将一根木桩夯立河中,把网的一头系在木桩上,然后摇船放网,再摇船收网,鱼旺时,一网可获千斤。粘网作业是拦河插杆,杆间挂细丝网,刀鱼经过,粘挂网上,渔民定时摇船取鱼。
黄河刀鱼肥美富脂,烹调无需许多佐料,肉味醇香可口。民间有一种吃法可谓酣畅,以干锅 鱼,出锅刀鱼油汪汪,用单饼卷食,咬一口,饼与鱼肉下肚,饼卷周遭留下细的鱼刺,用手拔去,再咬一口,随吃随拔刺,饼尽鱼亦尽,乡中最难忘这一种美食。
·佛头寺陶器·
垦利县胜利乡,有村名佛头寺,紧傍黄河,世代制陶为业,从前以制家用陶器为主,现在以制工艺黑陶闻名中外。
制作家用陶,多随季节制应时器具:春烧水缸,夏烧花盆,秋烧黄盆,冬烧面瓮。所制黄盆,大小成套,用它盛菜、和面,使用最为广泛。当地有歇后语:“佛头寺的黄盆—一套一套的”,方圆百里家喻户晓。
所制水缸,大者用来蓄水,小缸用于送饭盛汤,都说用它盛饭汤凉得慢,不发酸。又有一种缸子,有盖,烧成底色发黑,用红土绘画,个个古朴可爱。其他器具有酒炉、香炉、面缸、花盆。另有陶制玩具小哨、对哨、响蛋蛋、咕咕鸟、泥娃娃、孙悟空,多种多样。
近年手工制陶只做大小花盆,作坊中设泥窝子,和泥,覆泥,踩大泥、踩小泥、弓子割泥理草、揉剂于、做剂子、上轮盘、拔腔子、挽沿,成型,上垫盆子、晾坯、装窑、烧窑、出窑,流行数千年的制陶工艺,在这里都还可以目睹亲见。
借助世代制陶的传统,他们很顺手地办起了工艺美陶厂。仍用黄河红泥为原料,经过成型、雕刻、抛光、锻烧等工艺,生产出的黑陶系列产品有250多个花色品种。制品颜色乌黑,质地坚硬,细致光亮,敲弹铮铮有声,有很高的观赏价值和使用价值。批量生产的有仿古花瓶、文具、台灯、人物、动物、挂盘等等。
惠民地区
惠民地区下辖滨州市及惠民、阳信、无棣、沾化、博兴、邹平、高青等七县,大部分县市都分布在黄河三角洲上。
·柳编、草编、 杆编·
黄河沿岸多柳,三角洲上多苇、多蒲、多草,沿黄河农家爱种高粱。利用这些草木资源兴起的手工编织业,在惠民地区,真正称得上千姿百态。
利用柳木柳条制成的家俱和工艺品,最著名的有如下数种:
惠民具魏集乡的仿明大圈椅(俗称“圈椅子”)。制椅用独木小柳树和地下木 (根),经整圈、制座、刻花、穿等工序,不着一钉,制成的椅子光滑平洁,经久耐用。
柳编工艺品集中在惠民、博兴、高青三县。惠民的产品有柳箱、花环、果盘等品种。博兴有盛物系列,又有屏风、挂帘、宫灯等悬挂装饰系列,其制作手段则有穿、缉、拧、系、编、织、缠、绞等八种。高青柳编有果盘、面包篓、纸篓、洗衣篓,吊花篮、手提篮等300个花色品种。
草编工艺品:
惠民县人民用蒲草、茅草、玉米皮编茶垫、提篮、草地毯、草门毯。
无棣县的民间艺人用芦苇制帘,品种有门帘、窗帘、大凉棚帘、小餐帘、室内绣花帘、苇帘画,还有用马绊草编织茶垫、坐垫、餐垫、果盘、花盆套的。
博兴县苇编有苇箔、苇笠、苇筐、苇帘等50多个品种。蒲编产品主要是蒲鞋。蒲鞋俗称“蒲窝”,又称为“绑”,本是农家御寒粗品,现在精编精制成了出口热门产品。
高青草编以苇席、苇帽、苇帘为大宗。
杆是高粱秸最上一节的俗名,光洁顺直,天然气质可爱。从前农家妇女用它做筐,做篓,做盖帘。做玩具。现在用它制工艺品,主要产品有果盘,门帘两大类。果盘多种多样,有单片、双片,竹穿、线织之分,有空心、实心之别,有三角、四角、六角、八角、菱、长方、多边等形,有自然色与染色各类。门帘则有据传统民间工艺创新的狗牙梅、花瓶、双喜等图案。 杆制品的产地大部分在无棣县。
·胡集说书会·
胡家集村离惠民县东南71华里,是黄河下游有名的大集镇。农历正月十二日是春节后第一个大集,方圆数十里群众,为了欢度元霄节,纷纷赶集置办灯节用品,同时在集上邀请艺人回村说书,逐渐形成了规模很大的说书会。
胡集说书会有“前节”、“正节”、“后节”之说。
艺人们赴会,沿途说书卖艺,俗称“前节”。
正月十二日,说书会开始,称为“正节”。至时,各路艺人一齐到集市上,各个开场演出,当地各村庄都派出行家到场听书,挑选节目。选中了,与艺人讲妥酬金,预付一定押金,当即取艺人说书伴奏的扁鼓,夹在腋下回村。到晚上,艺人们就分别到被选中的村里去演出。从十三日起,每天上午、下午、晚上各演一场,连演四天。四天之后,若主人挽留,就再唱下去;主人不留,则可以赶十七日集的说书市。
说书会之后,沿途卖艺而去,称为“后节”。
参加说书会的有河北沧州、石家庄一线以南,东北、京津、内蒙、河南等地的艺人,同时还有远道而来的业余曲艺爱好者。来赶会的人到胡集,一般散居在各个车马店中。落脚以后即收拾“过年”。在店内挂起“祖师爷”周庄王画像,燃放鞭炮,师徒共拜祖师爷。然后往别的马车店为师兄弟、同行拜年。拜年之后,都去南门外,祭拜历代曲艺艺人亡灵,名为“望空”。回到住处,开展艺人之间的各项活动。一般认师传艺的各种仪式都赶在说书会期间举行。艺徒拜师,一般有两个师傅,一位叫“本门师傅”,一位叫“引见师傅”。传艺的主要是“本门师傅”。若在平日拜师,先当面拜“本门师傅”就可以了,由“本门师傅”事后传信给“引见师傅”。但在说书会期间,
“本门师傅”引徒弟拜见“引见师傅”时,“引见师傅”必须教徒弟一段拿手的“活儿”。对违犯行业规矩的徒弟的处罚,也在说书会期间宣布,最重的处罚是“开除”。经师傅宣布开除的徒弟,以后即不准再说书。如果以后说书被同行们看见,都有权拿走他的伴奏乐器。书行长辈对艺人之间的不睦与争执,也在会间评理调解,力求书行团结。
一切仪式与事务办理完毕,艺人们即相聚切磋技艺。曲艺艺人之间,一般不保守。有了新腔、新唱法,都愿在同行间交流。说书会这种交流技艺的活动热闹非凡,常可以通霄达旦。
·大山镇牛驴会·
黄河三角洲也是畜牧之乡,所产德州驴与渤海黑牛,远近闻名。无棣县既是驴与牛的生产基地,又有传统的大型牲畜市场,自1982年兴起的赛牛赛驴会以来,慢慢形成了牲畜生产与交易的新风俗。
无棣县大山镇,自古以来就是“四方商贾,群萃而错处”的大镇,每年10月举办农贸会,是鲁北重要的大型牲畜交易市场,与会者常达三万之众,赛牛赛驴会就在这次农贸会上举行。
赛牛赛驴会由县长主持,请专家、农业部门领导人、各乡镇长,外地来宾组成评比组。牧民们牵着初选出线的优良牛、驴入场,场上人山人海,鞭炮齐呜,参赛牛、驴披红戴花,场面十分热烈。
竞赛内容是比个体,比外貌,比毛色,比繁殖,最后评出一、二、二等,为获奖牛、驴一一拍照之后,县政府隆重颁奖。赛会最后形成高潮,牧民牵牛牵驴游行,万人轰动。
·无棣婚俗:抹婆婆·
无棣县有“抹婆婆”的特殊婚礼仪式。
娶新妇三日之内,村中人登门来贺来“闹”者络绎不绝。奇怪的是贺客不闹新娘闹婆婆。
对于新娘,大家都十分客气,只有嫂子辈的人才入新房取闹,取闹的方式也不过以手拍箱、拍柜,边拍边唱:“拍拍箱,养活一大帮。”“拍拍柜,养活一大堆。”这都是代代相传的“多子多福”的老歌词。如今是,唱过传统老歌同后,接着对新娘进行一番计划生育的教育,亲亲切切,新风蔚然。
对于婆婆,却别有一番动作。来贺喜的人,无分男女老幼,都在事先准备下一个菜根,菜根上抹了黑灰,藏在袖口里。进门,向出迎的婆婆贺喜,讨喜烟、喜糖、喜酒,无论给与不给,来贺者都于袖中取出菜根,向婆婆脸上横涂乱抹一通,只抹得那婆婆一脸乌黑,非人非鬼。那婆婆不但不恼,不躲闪,反倒更加殷勤地腆着“鬼脸”带笑应承,继续接受贺客的涂抹。因为,依照当地风俗,来闹婆婆的人越多越好,闹得越凶越好。婆婆被抹得一脸漆黑,说明她人缘很好,受人敬爱。若是家有喜事,而婆婆的脸庞终日干干净净,反会遭人耻笑,自己也落得趣味索然。
·河南张泥娃娃·
惠民县皂户李乡河南张村一带,从前盛行庙会拴娃娃的习俗,村中人因此兴起制作泥娃娃的副业,代代相传,已有300多年历史。后来虽然所制多为玩具,村中人亦统称之为“泥娃娃”,而后来新加的“泥塑玩具”的称谓,也只在书面上通行。
因为从“拴娃娃”的风俗起源,河南张的泥玩具至今以泥娃娃为最大特色,有“坐娃娃”、“躺娃”、带哨的“响娃”、手摇响动的“叭哒孩儿”、“坐莲娃娃”、“抱鱼娃娃”、“石榴娃娃”等等。其中有小巧玲珑的娃娃,也有在别处少见的高达一、二尺的大泥娃娃。
娃娃之外,有以传说、戏曲故事为题材的“梁祝”、“牛郎织女”、“白蛇传”、“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猪八戒念经”、“麒麟送子”等;有动物题材的“老虎”、“对狮”、“摇猴”、“公鸡”、“金鱼”、“青蛙”、“金蝉”等;还有“桃”、“柿”、“杏”、“石榴”等瓜果系列。
·蛤哨·
黄河口海中盛产文蛤,当地俗称“马蹄蛤”,形状果然如马蹄,大小也如马蹄差不多。这种蛤的外壳十分光洁,后缘发青,壳顶灰白,底色淡黄或乳白。壳上长有规则排列的淡淡的弧形生长线,缘一条条生长线又生出于变万化的棕红色锯齿花纹,山水烟云,古铜趣味,每一枚都宛似一幅画,所以又有人称之为“花蛤”、“画蛤”。
文蛤味道鲜美,壳儿好看,小孩子吃过蛤肉,在壳皮顶端磨出一个小孔,合在掌心,于闭台松紧之间,还能吹出几种音调。他们对着河风海浪吹蛤壳,如泣如诉,最具大河大海的豪迈性格。于是,孩子们称他们自制的这种玩具为“蛤哨”。
·滨州地方风味·
滨州传统名吃锅子饼,相传由清末西关邢姓所创制,因此又称“邢家锅子饼”。其制作工艺是,先和软面做两个小饼,在鏊子上烙黄备用。再用豆腐、熟肉、鸡蛋、香油、芫荽制馅。以饼卷馅,入锅微煎,切段上盘。如今滨州的正宗锅子饼,仍由邢家后代邢芬、邢章、邢荣等人制作。
吊炉烧饼,又名“抓髻头子烧饼”,是高青县的著名面食。其制作,以面粉为主料,加芝麻、香油、麻汁、食盐、花椒。其烤制炊具名为“吊炉”,用一口铁锅扣在鏊子上作上灶,里面点火,另在鏊爪上钻眼,系绳索,悬吊,可升可降;下灶为盘好的铛锅。制成的饼放在铛锅内,用上下灶中的木炭火烤熟,外酥里焦,自成一格。
清炖开凌梭,是沾化县初春的时鲜菜。雪融冰消,越冬梭鱼肠净肉嫩,先去鳞清氽,再加佐料旺火炖熟,外地少有,堪称“新春第一鲜”。
齐国临淄故城
淄博市位于山东省中部,东邻潍坊,西接济南,北界东营,南去临沂:辖张店、博山、淄川、临淄、周村5个区,桓台、沂源两个县,市领导机关驻张店。淄博市5个区各自为城,街区互不连接,各以铁路为交通,号为“天下第一大城市”,听来使人产生幽默感。
淄博市历史悠久,传统文化色彩浓厚,所辖区县内,有古齐国故都临淄城遗址,有蒲松龄故居、有“北国江南”马踏湖。淄博市又是中国著名的五大陶瓷产地之一,被海内外人士誉为“瓷城”。
齐国故城遗址在临淄区西北部齐都镇。
临淄是周王朝分封下的齐国都城,自公元前9世纪中叶姜氏第七代国君齐献公建都临淄,至公元前221年秦灭齐为止,临淄作齐国都城长达638年。故城遗址分大城和小城两部分,小城嵌筑在大城的西南隅,巧妙衔接,浑然一体。大城南北近4.5公里,东西约3.5公里,是官吏、平民及商人居住的郭城。小城南北约2公里,东西1.5公里,是国君居住的宫城。两城总面积近16平方公里,设城门13座,今遗址了然。城区遗址内,有18处村庄,村村古风犹存。
·古蔻塚跟前说故事·
齐国故城内外,有千年古塚156座,其中最著名的有二王塚、三士塚、四王塚、晏婴墓、管仲墓、姜太公衣冠塚。地方百姓,不以这些坟墓为凶事,和平相处,几乎人人皆能指墓讲说故事。
晏婴墓位于永顺庄南,墓高20米,墓前树立明朝万历年间刻制的石碑“齐相晏平仲之墓”。晏婴曾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三个国君,足智多谋,敢于直谏,又善言辞,多幽默。当地中学生在墓前诵《晏子使楚》,闻者无不面带笑容。
三士塚位于故城东南,相传为春秋时公孙捷、田开疆、古冶子三勇士之墓。相国晏婴以二桃赠他们三人,三人不甘受辱,以自杀相拒,死后齐景公以士礼厚葬于此。当地父老不仅熟悉他们的故事,不少人还能诵读诸葛亮的《梁父吟》:“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塚?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天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
·孔子闻韶处·
公元前517年,孔子来到齐都临淄城,有一天,信步来到韶苑,听到苑中正演奏《韶乐》,他一下子被带进了奇妙的音乐世界中,听罢演奏,感叹赞美:“尽美矣,又尽善也!”并且,此后好长时间,每想起《韶乐》,总激动不已,以至于“三月不知肉味”。
孔子闻韶的具体地点在哪里呢?《临淄县志》记载:“相传嘉庆年间(1796—1820年),于城东枣园村,掘地得古碑,上书 ‘孔子闻韶处’。后又于地下得石磐数枚,遂易村名为韶院。至宣统年间(1909—1911年),古碑已无下落。本村父老恐古迹淹没无传,故另立石碑,仍刻 ‘孔子闻韶处’”。
宣统三年(1911年)重刻的“孔子闻韶处”碑,仍然立在韶院村中,碑的左右还有两方小的石刻,左为“乐舞图”,画面上两个人席地而坐,一个在吹奏横管乐器,另一个端坐大方,作细心倾听状,若似孔子赏乐。下面刻两位舞女,舒展长袖,飞旋彩带,娜娜翩翩;右侧刻“韶乐”与“孔子闻韶”短文简介。
据考证,此地果然就是盛齐时期歌舞乐伎们居住、学习、排练、演习的教坊之地。另据考证,孔子在齐所闻之韶并非周《韶》,而是依齐国统治者的指导思想,随当地民情民俗,用当地的乐舞素材,经当地乐舞大师们充实、改编、完善,从而已是齐国化了的《韶》。演奏这种《韶》所用的乐器,已出土和见于记载的,有鼗、柷、缶、竽、笙、管、萧、埙、筑、龠、篪、磬、编钟、钟、錞、琴、瑟、镛、饶、铃、铜鼓等。
村名来历是乡社民俗的有趣而重要的一部,在韶院村可以体会这种趣味和重要性。
·齐瓦当花纹·
齐国故都宫殿房舍的废墟上,留下了无数的精美瓦当。作为艺术品,文物部门制作的拓片,成了许多旅游者的重要收藏。
最近当地学者对齐瓦当的纹饰符号特征作了较深入的研究,指出,树木纹是齐瓦当的主纹,而这些树木纹与齐国文化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学者们指出,齐瓦当上的树木纹就是齐地生命之树桑树。桑树是齐地的植物图腾。它不仅导致了齐地的蚕桑经济文明,而且造就了一系列远古神话。瓦当上的带有浪漫色彩的树木纹,不妨说就是太阳神话中的充满旺盛活力的扶桑。然而,更为重要的是桑树与古代的“社”,与古代的生殖崇拜有更密切的关系,它是齐地崇拜的生命之树和生殖之神。
学者们在作精心研究的时候,却忽略一个事实:在今天的古齐地,民居瓦当上,仍然保留着这种树木花纹,它虽然不及古瓦当的图案那般优美,但仔细对照,可以看出那是一脉相承的。
·齐园·
为了拍摄历史电视剧《孔子》,1990年4月,在临淄区公园内修建了仿春秋时期风格的建筑群,为了解古代的居住习俗提供了直观的场所。
齐园占地180亩,建筑面积4,500平方米,园区划分为五个部分。
民宅街市:多为起脊两面坡房,土墙绕匝,茅草盖顶。有的房舍还建有望楼、观星台、圆柱形的粮仓和灯笼形的图腾。
士大夫第宅:坐南朝北,建在夯土台基之上,屋顶为重檐四坡,左右配以昭庙和穆庙。
宫殿廷院:国君殿布局严谨,气势雄伟。东为阙门,西为大堂,南为宫门,宫门两侧为敌楼。宫外有土阙、祭祖太庙、祭土地神和五谷神的社稷坛。
城门城墙:外墙高8米,城门洞为木构过梁式,台门上方筑有楼橹,城墙垛口呈不规则形,古拙而又威严。
护城河古战场:护城河宽10米,河上有大型木制吊桥,可供四战骑并排出入。附近另辟郊外古战场,草木丛中有烽火台矗立。
一切都力求再现春秋时代的风俗景观。
《聊斋》故土
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号柳泉居士,清代著名作家,所作《聊斋志异》一书名满中外,被称为“短篇小说之王”。他的故居在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
·蒲松龄故居·
蒲家庄街巷大半保持了旧格局,旧式的门楼,古老的槐树,竖在街角的碌碡,留在村口的石舂臼,勾人忆往昔。蒲松龄故居的大门与左邻右舍排在一起,也使人觉到了这位老先生当年与乡亲和睦相处的种种情景。
故居主体部分是一座清代的民房,坐北朝南,前后两进,南一进临街,穿过八角门,进入第二进,就是蒲家正房,房门左右和当地农家一样,各栽一株石榴树,南墙种一架金瓜。传说这便是蒲松龄出生的地方。现在,房子里悬着“聊斋”匾额,陈列着蒲松龄当年在西铺村坐馆当塾师时用过的桌、椅等几件像具,和他搜集命名的海岳石、三星石、蛙鸣石。室内悬挂的蒲松龄画像,也反映了当时人的一种风尚。画像时,蒲松龄74岁,他身着公服,手捻胡须,并且自己在画像上写下了题词:“尔貌则寝,尔躯则修。行年七十有四,此两万五千余日,所成何事?而忽已白头,奕世对尔子孙,亦孔之羞。”这正如现代人之自题小照。
·柳泉·
柳泉在蒲家庄村东,实为一井,传说当年井溢成泉,所以俗名“满井”。当年井台周围翠柳百株,因此又叫“柳泉”。蒲松龄对这泉、这柳感情至深,自号“柳泉居士”。
当年柳泉近边就是青州府通济南府的大道,相传蒲松龄家居时常在泉边柳下设茶招待过往行人,与人谈鬼说狐拉家常,无意有意间积累了许多创作的素材。
这种方法,对于有志于民俗采风和搜集民间文学作品的人来说,用现代的眼光审视,仍然应该是可取的。
根据这些传说,柳泉旁新建了草亭、凉亭,井旁树立一碑,镌刻了茅盾手书“柳泉”二字。
·狐仙园·
适应旅游业的发展,在蒲松龄故居东100米处,新建了一处园林式游览场所,建筑设计以再现 《聊斋志异》中的部分狐仙故事情节为目的。大门之前,在通常放石狮子的地方,安放了两尊神态活泼的石雕狐狸。园内设有“情类黄州”、“姑妄言之”、“喜人谈鬼,、“护红”、“清虚园”、“聚仙峰”等石衬景和“柳泉碑廊”、“留仙桥”、“共笑亭”、“小翠亭”、“棂隙门”等建筑,处处以《聊斋》故事点景状物,寓游乐于典故之中。
·《日用俗字》与《农桑经》·
《聊斋志异》的光辉不免掩盖了蒲松龄的其他著作,这在一般爱好文学的旅游者,原本是很自然的事。但是,对于作民俗旅游的人,则万不可错过蒲松龄的两部杂著:《日用俗字》与《农桑经》。这两部书简直可以当作蒲松龄家乡民俗志来读。若将书中的记载与今日蒲家庄人民的日常生活作对照,丰富的收获足令人喜出望外。
《日用俗字》作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正月,分身体、庄农、养蚕、饮食、莱蔬、器皿、杂货、果实、裁缝、疾病、争讼等31章,状写民俗事象,明白而富幽默感。例如,写木匠是:“木匠祖师是鲁班,家伙学成载一船。斧凿铲钻寻常用,曲尺墨斗有师传”;写泥瓦匠是“百尺舡棚扎四围,脚跐动走如飞。地脚出完栙杵下,墙基打罢钩绳垂”;写铁匠“生铁银子如升大,夹来红铁大锤 ·狗皮遮 扎腰下,铁梁打与绣针同”;写石匠为“接脚矼嚓一蹬蹬,过门践脚一方方。门鍖打成还起线,狮子啣同衔球在两旁”。
《农桑经》分“农经”与“桑经”。
“农经”按农时季节排列为上粪、喂牛、客户、耕时、种谷、锄麦、积粪、沤麻、御灾等71则。“蚕经”分择种、浴连、办种、祷神、忌宜、蚕室、喂蚕、择叶、上簇、择茧等21则。
《农桑经》真正是一部鲁中农业与蚕业生产的习俗大全。
陶瓷琉璃大本营博山区
淄博陶瓷与琉璃产品的主要产地都在博山区。博山地近沂蒙山区,风俗亦自成一格。
·日用细瓷与美术陶瓷·
博山陶瓷生产可上溯至原始社会末期,而且从那时起生产传统数千年不曾间断,龙山文化时期的黑陶、商代的白釉陶、春秋战国时期的灰陶、北魏时期的粗瓷一脉相承。到宋代,制瓷业盛极一时,官府设官收税,留下了“磁窑务”之名。明代,“陶者以千数”,清代民窑蜂起,新品迭出。新中国成立后,陶瓷生产大发展,利用当地资源,创制精美高级日用细瓷,研制成功滑石质瓷、鲁玉瓷、骨灰瓷、宝石瓷等日用陶瓷的四大新系列。
滑石质日用细瓷,洁白晶莹,润若乳汁,又称乳白瓷,其变种又有象牙黄瓷和鲁青瓷,所制茶具、餐具典雅大方。鲁玉瓷,也称高长石质日用细瓷,胎白如纸,质地如玉,故名“鲁玉瓷”。骨灰瓷,白度高,透明度好。宝石瓷利用当地丰富的焦主石为原料,加入不同色剂,制为咖啡色、奶油色、曙光纤色、釉滴绿色等各类茶具餐具,以其成色自然,称其为色瓷,又因以焦宝石为原料,得名宝石瓷。
博山美术陶瓷历史悠久,龙山文化时期的蛋壳陶、宋代问世的雨点釉、茶叶未釉至今被视为珍品。近年恢复了传统的名贵色釉雨点釉、茶叶末釉、云霞釉,创新出红金晶釉、鸡血红釉、金星釉和几十种黑釉系窑变花釉,又发展了刻瓷、陶瓷雕塑、园林陶瓷、仿古陶瓷和彩陶绘画等艺术陶瓷等门类。
雨点釉,又名油滴瓷,日本称为“天目釉”。这是在墨黑色的釉面上,布满带有金属光泽的小圆点,用它盛茶金光闪闪,盛酒银光熠熠,映日晶莹夺目,“尺瓶寸盂视为无上之品,茗瓯酒盏叹为不世之珍”。茶叶末釉,在近橄榄色或墨黑色釉面上,布满似茶叶末样的晶体,古人称赞“黄杂绿色,娇饶而不俗,艳如花,美如玉,范为瓶,最养目。”今用其制为文具、瓶、罐等器皿,令人回味无穷。金星釉最宜装饰台灯。蓝钧釉用以装饰各种盘、碗等器物。
刻瓷是用钻石刀、合金钢刀、小锤等器具在烧制好的瓷胎上錾刻出画面,着色后成为艺术品,人们评价为有“金石味”。常见的制品有挂盘、壁画、文具等。
陶瓷雕塑,集绘画造型、釉色装饰干一身,作品多为人物与动物。
园林陶瓷,在缸器生产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制品有瓷桌、瓷凳、花钵、鱼缸,而其代表作则是二龙戏珠大花瓶,最大的,高达3米,可谓“陶瓷巨人”。
仿古陶瓷的精品是蛋壳黑陶,此外还有仿青铜器、仿唐马、仿宋瓶等作品。
彩陶绘画是艺术陶瓷装饰新创造。其中彩陶挂盘艺术特色最为突出,它用各种色彩的釉为颜料,采用木刻和中国画写意的手法,在施以乌金釉的陶坯上绘画,经过窑变,产生美妙的画面。
·琉璃料器与内画·
琉璃是我国工匠的一种创造,因外观流光陆离,古称“流离”,后来写定名称力“琉璃。”明代嘉靖《青州府志》记载:“琉璃器出颜神镇(今博山),以土产马牙、紫石为主法,用黄丹、白铅、铜绿焦煎成珠,穿灯屏、棋局、帐钩、枕顶类,光莹可爱。”清康熙年间在北京营造琉璃窑时,不断到博山聘选工匠,索运材料,当时博山西冶街的城门铭刻着“珍珠玛瑙翠,琥珀琉璃街”十个大字,琉璃生产,盛极一时。
博山琉璃生产发展到今天已有内画、刻花、花球、珠帘几个系列、2,500多个花色品种。
琉璃雕刻独具风格,尤以套料雕刻引人注目,有瓶、碗、盘、盏等品种。近年又推出雕刻与内画相结合的作品。《博山琉璃塔》高40厘米,分七层套料精雕,每层分六面,每面雕圆形、六角形、八棱形塔窗,以33幅画面,绘出《红楼梦》主要故事,并以九面题诗落款。玲珑多姿,人物纷繁,堪称一绝。
琉璃花球问世于清末,以晶莹透亮的琉璃外壳,内包鱼、虫、花、鸟、兽等,制成圆、扁、方等多样形体,总称为琉璃花球。“滚瓣菊花球”、“万年青花球”、荷花青蛙花球”,都被称赞为“开不败的鲜花”,而最受人欢迎的,还是“太湖泡石”大花球。
琉璃料珠可用以串制珠帘 (俗称“珍珠帘”)、发卡、发带、胸花、衣帽饰件、项链、手提包等。新近创新的大型琉璃挂屏《百花争艳”更是光彩照人。
内画技艺首先施用于琉璃鼻烟壶的装饰,首创内画技术的是北京艺人,光绪年间传入博山,形成山东画派。内画创作时,削尖一根竹签,使一端微弯,制成细竹笔,伸进高不过几寸、口小如豆的壶内,反手作画,要求十分细密,被称为“神话般的艺术”。近年博山内画艺术新品迭出,《梁山一百零八将》、《洛阳兴殿图》、《红楼梦》、《清明上河图》、《百美图》、《百骏图》、《百子图》、《岳阳楼》、《李时珍》,件件巧夺天工。其后又有《内画料珠十八罗汉》、《内粉画坛》、《内画香水瓶》、《内画项链》、《内画镇纸球》等一大批创新作品问世。
·深夜娶亲·
博山地方娶亲,不象别处那样,白日迎娶,热热闹闹,而是深更半夜,悄悄将新娘抬回婆家。而且,旧时风俗,良辰吉日,新妇绝不打扮,身着破衣烂裙,头上胡乱挽个大髻角,脸上更不施粉脂。进婆家门,就以这身装束上炕盘腿“坐帐”,坐罢,才换新衣梳妆。
现在虽然结婚之日不再穿破烂衣裳,但夜娶之风仍很流行。
相传,明朝末年,博山西河镇出了一个大恶霸,名叫翟三胡,自恃家传皇帝赐予的“丹书铁卷”,不受王法约束。翟三胡好色成性,打听到谁家娶亲,他必赶去享受初夜权。因此,周围百姓不敢白日娶亲,都改为夜间偷偷迎娶,为防不测,又故意将新娘打扮得蓬头垢面。年人形成风俗,一直流传到现在。
但是,若从婚俗演变的历史着眼,夜娶的风俗很可能是古代抢婚的一种遗存形式。
旱码头周村
周材在胶济铁路线上,明清形成为手工业和商业中心,号为“聚天下之货”的“旱码头”。
·古商业街·
明清时期周村“商业繁盛,百货云集”,货行、作坊林立、有钱行、粮行、丝行、杂货行,有铜器、木器、丝绸、桨麻、腿带、首饰、毡帽、剪锁等作坊,俗称“五行八作”。这些商号和作坊往往按行业相聚,人们便以行业为街道命名,如商业大街、丝市街、银子街、绸市街等。今天,大街与丝市街的旧迹较多。
大街,是周村最古老的街道,南起丝市、银市两街交叉路口,北讫朔易门,总长两华里,以北极阁为界分南北两段,北段多民居,景象形同农村,南段繁华热闹,大街上布行、杂货行最多,日夜营业,夜市尤为有名。鼎盛时期有俗谚流传“大街不大,日进斗金”。
丝市街,明代称兴隆街,清代中叶,这里成了集中的蚕丝交易市场,遂易名为丝市街。当时街上丝店、丝局、索行林立。丝店代客买卖蚕丝,丝局自营丝绸生意,索行兼丝绸制作、买卖于一身。丝绸交易使这一条街繁荣一时。
1985年周村区政府投资百万元修复了大街与丝市街,再现了明清时期古街的风貌,许多昔日老字号如“泉祥茶庄”、“裕隆祥绸布店”等纷纷恢复营业,周村名产如大酥烧饼、周村丝绸、王村米醋、鲁东铜响乐器也在这里设店应客。古街成了著名的民俗旅游点和购物区。
·周村大酥烧饼·
烧饼形圆色黄,正面粘满芝麻,酥、香、薄、脆,喜咸有咸,喜甜有甜,薄如纸片,一嚼即碎,有人形象地称其为“呱啦叶子烧饼”。
据考证,周村大烧饼由马蹄形厚烧饼派生而形成。百年以前,周村有聚合斋、大顺勇、东兴和三家较大的烧饼店,另一个魏姓小店,烧饼也有名气,人称“魏二柱子烧饼”。同行之间各有特色,也不免互相竞争。其中最大的烧饼店是郭云龙经营的聚合斋,他的店原来经营的是传统的马蹄形厚烧饼。一个偶然的机会郭云龙发现厚烧饼上鼓起来的部分薄而酥脆,就试制了另一种薄烧饼,形如木耳,所以叫“木耳边”。到郭云龙的儿子郭海亭又改进了制法和包装,独树一帜,终于使周村大酥烧饼成为一方名吃。现在到周村,不光可以吃到正宗大酥烧饼,还可以看到制饼的巧妙技艺表演。
·铜响乐器·
相传,清朝初年有王启贵、王户朴兄弟在周村开设铜作坊,开始只制铜质烟具,后来改制铜响器,先做货郎用的“月锣”,卖糖桃子用的尖边锣,渐渐地试制民间“扮玩”用的“采锣”、“手锣”。到乾隆年间,周村出现了较大的铜器作坊聚合成,由章丘柴姓人开办。他继承工氏兄弟的技艺,先生产出开道锣,引进生产了奉锣、苏锣。到光绪年间,在开道锣的基础上创制了光锣,又在京剧艺术发展的推动下改光锣为虎音锣。这种锣能打出横音,浑厚圆润,宛如虎啸,很适合伴奏老生戏,又兼可作青衣、花脸戏伴奏,引起了京剧界的注意,“四大名旦”和“四大须生”所在的戏班,都曾派人到周村来买虎音锣。
周村现在生产的铜响器有40多个品种,近百种规格型号,仅锣的品种就有十多个。
看铜锣的制作,饶有趣味。配料化铜铸砣、锻打制片、剪圆成形、淬火、旋光、定音,每道工序都象艺术表演。
锦秋湖
锦秋湖在桓台、高青、博兴三县之间,又名马踏湖、麻大湖。湖中有河,湖中有阡陌,湖中有人家,真个是“绝无他处能媲美”。
游锦秋湖,最佳起步点是桓台县北部的起凤镇。
·起凤桥·
桥在锦秋湖东乌河上。据当地 《黄氏宗谱》记载:黄氏先祖由河北迁居锦秋湖边,居乌河西岸,隔河而居的是魏氏村庄。后来两村共同搭起一座木桥,桥的倒影酷似农具“耙头”,俗称“耙头桥”。相传,明正德年间的一个早晨,村民正荷锄下田,走到桥上,忽见一只金凤凰从桥下飞起,“呀,呀”叫了两声,向西北方向飞去。奇闻传开,众人以为金凤起飞,大吉大利,便将“耙头桥”更名为“起凤桥”。
今湖区人到起凤镇多泊小船于桥下,到湖中游览的人,也在桥边雇船,沿乌河撑船人湖,桥边终日都是繁忙的。
· 子小船·
锦秋湖上有几万户人家,家家傍水而居,有的人家一面临水,有的两面、三面临水,有的被湖水团团围住,港港汉汉便是大街小巷。走亲访友、赶集上店、孩子上学用船,捕鱼捉鳖、放鹅放鸭、采莲取藕用船,割蒲割苇、插秧种稻、上台田收庄稼也用船。家家必备船,否则就出不了门。
锦秋湖里的船不同于海船、江船,无帆,无舵,无蓬,只有5米多长、1米多宽的光溜溜一条船身,用一条竹篙撑船,男女老幼都将一根竹篙使唤得神出鬼没,在港汊子里撑得小船拐弯抹角地串,而且船小力大,行动起来,载重总可有两三千斤。
小船名叫“ 子”,以“柏木 子”最为珍贵。
·七月十五放荷灯·
锦秋湖居民有七月十五放荷灯的风习,相传是为了纪念教民稼穑的神农。
荷灯有用荷花瓣做成的,也有用纸扎制的,灯盏里装上蘸油的花芯子,点燃了,放在水中,能够顺水飘走,颜色有白、粉、红、绿、紫,绚丽斑烂。每个灯的样子都很独特,有荷花骨朵儿灯、含苞待放灯、正在开放的莲灯、莲瓣全张灯、哪吒闹海荷灯、凌波仙子舞长袖荷灯种种。
放灯以前举行简短仪式,放灯时锣鼓喧天,鞭炮齐呜,人声鼎沸,一片欢腾。
荷灯放出,照得湖中门闪烁烁,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拿鱼·
锦秋湖中百姓捕鱼,俗称“拿鱼”。
拿鱼的方法千般百样,有下钩、下线、下缸、捕罩、撒网、下箔、耍叉、灯照等等。
下钩的方法很简单,只用长1米的线拴一把钩,系在70—80厘米的一段苇子上,抛在船道两旁或池中,便可以定时来取鱼了。技术全在串鱼饵。鱼饵用小白鱼和小齐鱼,串挂时不要小鱼跑掉,又不能串死,活着挂在钩上,这才骗得了惯吃小鱼的大鱼。
破冰叉鱼,当地人叫“颤清”。初冬,湖中结冰二三指厚,人行冰上颤颤悠悠,但绝不会断裂,湖民滑冰拿鱼,冰下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发现有鱼,以木榔头敲击冰面,鱼惊逃跑,追踪再敲冰,直闹得鱼儿精疲力尽,也失去了警觉,伏在一处不再动弹。这时,渔人取出鱼叉,从容又鱼上冰。
照虾在开凌之后,夜幕降临,人们在湖边选水流徐缓的地段,用双脚踩出一方“码头”,将草帘作“U”形插入水中,开口朝下游,背端近岸,将马灯挂在草帘内侧下方。小虾趋光,密密麻麻逆流而上,这时照虾人手持面箩,捞虾不停,至夜半结束,一般一盏灯获虾二三十斤。
·锦秋湖名吃·
湖中名吃全是湖产。
捶藕,又称“糖拌白莲藕”、“生吃莲下藕”、“糖拌荷叶藕”。农历七月以后,荷花开过,莲子形成,莲下开始长藕。驾轻舟,到湖上,取娇嫩白莲藕,用湖水洗净,折一张荷叶包好,轻轻地用拳头把藕捶碎,撒上白糖,折荷梗为著,拌食嫩藕,最后用莲茎吮吸“捶藕汁液,更觉清香异常。浪漫的人,载酒上船,取莲瓣为杯,捶藕为肴,细酌细品,追求的是神仙境界。
断鳝,又叫蒲心炖鳝鱼,号为古老名吃。将鳝鱼置草木灰地上去粘液,剖腹去内脏,用小铁锤去骨,切块,油炸,放汤配蒲菜心和其他佐料,文火轻炖至熟。流传数百年,代代称味美。
湖水煮湖鱼,取一二寸活鲜小鱼,置砂锅中,以湖水加盐慢煮,盖严锅,不搅拌,细火偎炖,熬干取食,表面有黄橙橙油花,鲜香可口,唯湖区独有。
醋沏小鱼,是湖民待客常菜。将二三寸小鱼,炸透炸酥,趁热装盘,立即浇醋拌匀,用陶盆覆盖,焖几分钟,揭开再放葱花、姜丝、五香面、酱油调成。从前湖民待客,正席之前先上这一道菜供客小酌,现在却成了隆重宴席上的名菜。
淄博民间艺术
·陶瓷琉璃艺术节·
自1990年兴起中国淄博陶瓷琉璃艺术节,每年9月举办一届。艺术节以“广交朋友,增进友谊,促进开放,振兴经济”为宗旨,以“陶瓷琉璃引路,文化旅游活动搭台,多种经贸唱戏”为主体。艺术节除经贸洽谈、产品展销、科技市场、集贸市场之外,开幕式上的民间艺术表演和节日期间的金秋灯会特别引人注目。
1991年的第二届陶瓷琉璃艺术节,开幕式上的民间艺术表演分为四场,第一场《天齐雄风》,由642人表演《金声玉振》,联奏淄博民间锣鼓;400人表演《武士英姿》,表现古齐国武士阵容。第二场《聊斋狐趣》,400人表演《快乐的小狐狸》;320人表演《狐仙乐》,主要由20台“芯子”饰演
《聊斋志异》故事,如小翠、胭脂、小谢、娇娜等,伴奏则用聊斋俚曲。第三场《青春似火》,360人演出《火的颂歌》,表现陶瓷琉璃工人的精神风貌;240人表演《织彩虹》,反映纺织绸业工人的生活。第四场《欢聚金秋》,120人驾旱船表演《平湖飞秋》,展现锦秋湖迷人的景色;120人表演《龙腾虎跃》,八条巨龙和八头雄狮对舞;结束时,由2,300人表演《欢聚金秋》,声势浩大,规模空前。
金秋灯会在张店区人民公园举行,布置形、色、声、光、动大型故事灯组68座,中间点缀小型民间工艺灯、宫灯300余盏。大型灯组和座灯,题材大多取自《聊斋志异》,制作用材突出淄博陶瓷、琉璃与丝绸。灯展布置为9个展厅,各厅都具特色。
艺术节期间的陶瓷产品展销会使人们有机会观看和购买淄博的陶瓷与琉璃产品。
·五音戏·
五音戏,原名“肘鼓子”、“周姑子”、“秧歌腔”、“五人班”,起源于章丘、历城,四方传开,成东、西、北三路。淄博市是西路五音戏的故乡,现在的淄博市五音剧团,是全国保留这一剧种的唯一专业演出团体。
五音戏定名,在1933年。这一年艺人邓洪山(艺名“鲜樱桃”)带人去上海百代公司灌制唱片,厂方赠锦旗一面,题字“五音泰斗”,赞扬演唱者五音洪亮,字正腔圆,从此“时鼓子”西路班子演出时,自称“五音戏”。
五音戏历史上出现过许多知名演员,50年代前,李德兴(艺名“根柱子”)以唱得好出众,高桂芳(艺名“半碗蜜”)以唱腔词句华丽出众,王焕奎(艺名“自来喜”)以闹得好出名,邓洪山(艺名“鲜樱桃”)以做得好出名,四人并称五音戏“四大名旦”。
五音戏传统剧目丰富,有160余出,其中《王小赶脚》《王二姐思夫》、《彩楼配》、《乡里妈妈》、《安安送米》、《赵美蓉观灯》、《双生赶船》、《王林休妻》、《拐磨子》是代表剧目。剧目的内容多反映民间生活中的家庭伦理,婆媳关系、夫妻感情,所以广大群众喜闻乐见。
·“吹牛”闹元宵·
淄博年节期间有一种群众性的民间娱乐活动,其方法是,以一个村的一角为单位,组织成伙,以锣、鼓、琐呐、三弦、二胡等乐器组成乐班,由两人展示一块画着一头大牛的画布,吹吹打打向另一角作挑战,到预定地点后,乐队在大牛画布后大吹大擂,演员在画布前大摇大摆地表演。这时,对方派出代表谈判,说明自己演出的时间与地点,表示应战。若无力应战,就被“牵牛”,民间视为很不体面。在这种形式的推动下,每逢年节乡间总有你来我往的演出,气氛十分热烈。
古潍县城
潍坊位于山东省中部,辖潍城、坊子、寒亭3个区和安丘、诸城、五莲、昌乐、临胸、寿光、昌邑、高密8个县及青州市。
潍坊市旧称潍县,历史上是手工业名城,人称“八百盘红炉,三千砸钢匠,九千绣花女,十万织布机”,兴盛时有“南苏州,北潍县”的说法。“扬州八怪”乏一的郑板桥在这里做过知县,留下不少文物和故事。近年因连年举办国际风筝节,名声大振,成为人人皆知的风筝之都。
在旅游事业上,突出特点,开辟了一条千里民俗旅游线,经青州、临胸、安丘、诸城、五莲、高密、寒亭等7个县市区,沿途24个景点、4个综合和专业博物馆、3个民俗旅游村庄,全程1,400里。
古潍县城即今天的潍城区,是潍坊市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国际风筝会
潍坊古来有春季放风筝的风俗,1984年当地政府发扬这一优秀民间文化传统,倡导举行国际风筝会,当年就有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荷兰、新加坡、日本、原联邦德国、香港等11个国家和地区的17个风筝团、队、100多名放飞队员前来赴会。
首届风筝会于1984年4月1日在潍坊市体育场举行,潍坊市风筝协会主席邹立桂和美国西雅图风筝协会主席戴卫·杰克列,先后在开幕式上致词,12,000名风筝爱好者参加了开幕式。当天下午,各风筝团、队进行放飞表演,近10万观众到场观看。
会后,国外近百家新闻机构、国内45家新闻单位对这届风筝会作了报道。原来在国内外知名度不算太高的潍坊市,随着风筝会的举行,一下子名满天下。
从此,每年4月初都在潍坊市举行一届国际风筝会,规模越来越大,规格越来越高,内容越来越丰富。
因为有这样一个风筝会,潍坊市当之无愧地成了世界风筝之都。
·风筝博物馆·
潍坊风筝博物馆在潍城区白浪河东岸,整个建筑占地13,000平方米,建筑面积8,100平方米,内有总共3,000多平方米的大小10个展厅和一个1,600平方米的放飞大厅,收藏、陈列各国各种款式的风筝1,400件,是世界上最大的风筝博物馆,国际风筝联合会总部就设在这里,博物馆成了“世界风筝之都”潍坊市的标志。
馆内展览的风筝,从骨架造型和飞行原理上可分为“硬翅”、“软翅”、“硬拍子”、“软拍子”、“串类”、“伞翼类”和“立体类”等几个系列。具体命名则千姿百态,各有春秋。
龙头蜈蚣是潍坊风筝的代表作,也是馆中最引人注目的展品。这种立体串式风筝,由一个着色浓艳的立体龙头,数十节乃至数百节连缀成串的“腰子”和龙尾三部分组成。本以大型为主,今制为大、中、小和微型4种。最大的380节,360米长,放飞时要用卡车牵引,要30个人协力操作;最小的,龙头只有一粒黄豆那么大,身长也只50毫米,可以装在火柴盒里。
展出的潍坊传统风筝的风格,受当地年画和民间玩具装饰的影响很深,遍体金珠,纹彩耀目。风筝品类有凤凰、仙鹤、苍鹰、彩蝶、蜻蜒、蝙蝠、燕子、蜜蜂、青蛙、金鱼、蝉种种。
馆内陈列着一批异型风筝,如“双筒宫灯”、“寿”字、“花瓶”、“日月龙凤肩”、“子母燕”等等。
在这里还可以看到许多外国风筝,其中有日本的龙片风筝、脸谱板式风筝,美国的三角风筝,法国的帆式风筝,泰国的箱式风筝,荷兰的伞式风筝,丹麦的电视风筝等等。丹麦人乔里斯顿沙先生,制成“飞翔的电视”风筝,还在风筝电视的屏幕上画着一位半身主持人,风趣横生。
·潍坊工艺品·
潍坊从前手工业发达,工艺品种类繁多人口仿古铜器、核雕、嵌银漆器、拓片、刺绣、风筝、灯彩、绒绣、木版年画、泥塑、屏风、布玩具、褐裱等,行行都有上乘之作。
潍坊许多工艺品直接来自民间,与农村人民的生活习俗有密切联系。例如:从前,当地年轻妇女,每逢端午节都要绣制荷包,把制成的虎头、苕帚、簸箕、黄瓜、葫芦荷包串连在一起,名为“虎头串”,挂在身上避邪。有了小孩,要给他们绣虎头鞋、虎头帽。新媳妇要绣制眼镜盒、烟包、针线盒、荷包等物分别送给公公、婆婆和小姑。潍坊的布玩具,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展起来的。
古潍县城里的文人名流,也常常参与手工艺品的创新活动,例如,清道光年间农民胥伦制作仿古铜器冒充真品出售,著名金石学家陈介棋买到后,并不责怪胥伦,反而尽出所藏三代青铜器、六朝佛造像等与他共同研讨,提高仿制技术。也是这位陈介棋,雇用民间艺人,汲取古铜器嵌银的经验,制作木器嵌银的摆件,留下了嵌银器的技术。
现在,潍坊市把各路民间艺人组织在一起,成立了潍坊工艺美术研究所,设风筝、拓片、仿古铜、玩具、年画等研究实验车间。对潍坊民间的特种工艺品进行挖掘、整理、设计创新。旅游者到这里,在作坊中看制作,在陈列室中看作品,入于民间艺术之林,可谓琳琅满目。
·十笏园·
十笏园坐落在潍坊市胡家牌坊街,是清末丁善宝的一座私人花园,建于光绪十一年 (1885年)。“十笏”,是以十块笏板之地而极言庭园之小,当年的园主丁善宝自撰碑文《十笏园记》中说:“以其小而易就也,署曰名曰十笏园,亦以其小而名之也。”园的面积仅2,000多平方米,但其中有假山、池塘、曲桥、回廊、亭榭、书房等建筑,但觉紧凑,不显拥挤,专家认定为北方最有代表性的私家小园。
现在,十笏园是潍坊市博物馆所在地,园中布置着地方文物展览,郑板桥手书碑刻展览和潍坊民俗展览。
民俗展览有旧日娶亲花轿,富家所用轿车,也有民间流行过的猪头鞋、虎头鞋、虎头帽、绣花鞋、绣花烟荷包等等。
·杠子头与朝天锅·
潍坊的杠子头火烧,简称为“杠子头”,这是一种硬面食品,即在制作时和面用水少,又不断掺入干面,称“呛面”,面很硬,只得用枣木杠子压面,代替手工揉面,因而得名“杠子头”。传说起源于旧潍县留饭桥镇。此处地当明清两代登、莱二州赴京要道,过此数百里无重镇,行人必须在这里备下半个月的干粮。“杠子头”便为适应这种需要发展起来。这种火烧经杠压、呛面,制成厚边薄心的圆饼,上烤炉时,再在中间挑起一个凸顶,用慢火烤成,饼面很硬,久存不变质,中间凸起部分很薄,敲破成一小孔,用麻绳穿成串,挂在鞍边、车旁,取食方便。食用凉热咸宜,凉吃越嚼越香,热吃用菜、肉烩出,柔韧不松散,别成一种风味。如今再无当年的跋涉者,但年久成为传统的食俗,仍然使“杠子头”保持着受欢迎的地位。
朝天锅是受火锅启示而发展起来的传统小吃,相传起源于清朝初年。旧时,这种饭摊多在露天摆设,锅无盖,朝向青天,故曰“朝天锅”。锅内煮一只母鸡和猪肠、猪肚等杂碎。母鸡只供煮汤,不出售。顾客围坐锅旁,人守一碗,掌柜师傅舀上热汤,香菜末、葱花、酱油等,备在一边,任客取用。根据顾客的要求,掌柜的把肠、肚等肴菜切碎,放在饼上,撒细盐少许,卷成火筒状,送到顾客手中,热汤随吃随舀,最后只收饼钱、肉钱,不收汤钱。现在,朝天锅搬进典雅店堂,设一圆桌,置锅于桌中间,圆桌一席之处,开梯形缺口,厨师立在此处,仍与在野地时模样,应食客要求切肴、卷饼、添汤,风味独特。
·和乐祝寿·
“和乐”即“饸饹”,这是一种古老的面食。贾思勰在《齐民要术·饼法》中记载制饸饹的方法是用一只牛角,钻六、七个小孔,置面于牛角中,挤出条来。蒲松龄描写饸饹“压作麻线细”。今天则有了专门的压床,但方法是古今一致的,与普通面条的区别在于不是切成、神成,而是挤压而成。面条呈方柱形,饸饹为圆柱形。
饹在北方许多地方都有,一般用荞麦面制作。潍坊的“和乐”用面粉加淀粉制作,成品光滑柔韧,条长不断,又谐音改“饸饹”为“和乐”,乡间老人祝寿,取其长,象征高寿,听其“和乐”之名,祝愿“和睦安乐”,因此使这种食品流行很广。
潍坊“和乐”,以鸡鸭肉作卤的主料,又特制一种“憨肉”作配料。“憨肉”的制法是,剁猪肉为泥,加盐、鸡蛋、淀粉、酱油、葱末、姜末、入笼屉蒸熟,切成丁加在卤中。条与卤都有地方特色,遂使潍坊和乐,立于饸饹之林而能独树一帜,当地饭店也以此为荣,大树招牌:“潍城古吃,鸡鸭和乐”。
·打秋千·
潍城旧日打秋千的风俗与放风筝一样流行,近年这项活动也在逐步恢复。
打秋千的活动在清明、寒食时节展开,有运动和娱乐的功能,也兼有信仰上的原由,俗谚曰:“悠一悠,不长秋”,说是春天打了秋千,秋天不招瘟疫。以此,男女老少,都踊跃前来“悠一悠”。
当年的秋千有两种形式,一种叫“转秋千”,一种叫“月秋千”。
“转秋千”吊在城中白浪河沙滩上,民国《潍县志稿》对“转秋干”的盛况描写甚详:“白浪河边沙滩上,坎地竖以木柱,上缀横梁,四面绳系画板,谓之 ‘转秋千’。小家女子,多着新衣,围坐画板上。柱下围一木栅,内有人推柱使转,节之以锣。当锣声急时,推走如飞,画板可筛出丈余,看似危险,而小女子则得意自若也。又于秋千柱顶上悬一小旗,并系以钱,则有多数勇健少年猱升而上,作 ‘猴儿坐殿’、‘鸭鸭浮水’、‘童子拜观音’种种把戏,谓之‘打故事’。捷足者得拔旗携钱以归,观者乃夸赞呵好不绝”。
“月秋千”是一般人家所架的秋千。旧时习俗:清明逢在农历二月间,从正月十六日吊秋千;若清明在三月,就从二月二日吊秋干,总要跨一个月头,所以叫“月秋千”。
“月秋千”的搭架,竖两根粗壮的立柱,加两对交叉的托梁柱,下端深埋土中,上端结实地绑扎粗壮横梁。拴秋千绳的环子用蜡条圈,穿套在梁上,名叫“拘”。打秋千之前,抓住两条绳上的两只拘向外甩开,名为“撇拘”。这种可移动的拘,就叫“活拘”。秋千初立,在立柱上贴对联,如“花板润沾红杏雨,彩绢斜挂绿杨烟”,横梁贴批。如“上梁大吉”,有的还烧纸、焚自扎的“姑姑”,俗传可避免摔伤事故,以保平安。
秋千,俗称“悠千”,游戏于秋千之上,叫“打秋千”(“打悠千”),或又称“驱秋千”,“驱”,是用力躬身、屈腿、下蹲、直起、挺身、扩胸一系列连续动作的总称,这是打秋千的最基本的动作。若自己“驱”不起来,靠别人执绳荡起,则名为“送”。秋千荡起,两拘会逐渐向横梁中间靠拢,这叫“并拘”。按习惯,“并拘”之后要停下来让给别人。
打秋千的花样很多,如“独立”、“独坐”、“单人跪驱”、“捞鱼摸虾”、“拾物件”、“旋棒槌”、“驱双站”、“一驱一”、“打胖孩儿”、“逛花园”、“青石板”、“串花心”等。有的动作还伴以歌谣,如:“桃花开,杏花败,李子开花翻过来”。
寒亭区年画风筝名村
寒亭区在潍城区近旁,区内的杨家埠村,距市中心15公里,号为:“年画风筝之乡”。
·杨家埠·
杨家埠村生产年画的历史很长,其起源、发展的历史,历来研究者多有不同意见,当地年画专家张殿英先生著有一册《杨家埠木版年画》,1990年由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提供的资料甚详,也颇为可信。
大体上说,杨家埠年画的规模生产,初成于明,鼎盛于清,民国时萧条,建国后新生。
杨家埠年画的制作工艺,用艺人的话总结是:朽稿画样,雕刻木版,手工印刷,烘货点胭。
朽稿画样,就是画稿的创作。艺人作画,用柳枝木炭条、香灰,名为“朽笔”,作画名为“朽稿”,朽稿完成后再作正稿,名为“画样”,作为以后雕版和印刷的蓝本。同时描出一个线稿,翻贴于梨木版上供雕刻,名为“底样”。
雕刻木版,雕版用梨木,分别雕线版与色版 (艺人称“台子版”),雕刀有立刀(或称“提刀”)、栽刀、挖刀、剔刀、扑钻种种。
手工印刷,印刷的工具与设施有印画案子、把子(棕制圆形刷于)、趟子 (棕制平板擦)、至拈子(调色用)、色盘、色盆、砂锅、裁刀、晾画架等,颜料主要用黑、红、绿、黄、紫数种;印刷的环节则有调色、夹纸、兑版和处理跑色、花白、沾版等过程。
烘货点胭,指年画印完后,再经手工描绘,润色,以求悦目。事前将印完的画绷贴在挣子上,名为“上挣子”或“上墙”。描绘头脸,俗称“上头子”,分为:烘脸、打相子、粉脸、描眉开眼、圈脸和染头发画胡子六道工序。画衣脸与背景,又有钩道子、涂颜色、咸菜磕花、钩线提线几道工序。最后,从挣子上取下画,叫“下墙”。用大刀砍齐四边,叫“窜刀”,上天地杆张挂。
杨家埠年画多数为农闲副业生产,销售单位是画店,管理组织有画行,此外还有分设在外地的画庄。
杨家埠历史上有名的画店有“公茂店”、“北公泰”、“北公义”、“西恒足画店”、“东大顺”、“和兴德”、“万顺”、“永和”、“太和”、“同顺堂”诸家。兴盛时,“画店百家,年画千种”。一个永盛画店,作坊连成一片,至今有“永盛胡同”的旧名称。
画店的房屋建筑有利于年画的生产与销售。现在保留下来的明代建筑杨大增故居,画店临街,大门两旁是“望屋”,用以张贴年画样张,方便画商画贩选样定货。走进大门,正房是作坊,下面印画,上面架吊铺,兼作画商的旅舍。作坊南面才是全家人的住宅。清光绪年间,秋冬两季,各路画商云集。西杨家埠大街两旁,各画店装饰一新,张挂画样,画店门外,彩灯高悬,一到晚上,灯火辉煌,通霄达旦,画商小贩在灯下选画定货,往来客商年有5,000人。
从前杨家埠村还有唱卖年画的习俗,俗称“扛板子”,每拿一张画就唱一段。如果只唱一条,便叫“扛条子”。
在本村自己的画店“望屋”里,冬季画商来到,他们就唱:“一进门来苏东坡,坐下韩信问肖何。不是本号不赊账,如今要账太罗嗦。赊账如同三结义,要账如同请诸葛。”画商进门放下钱,他们就唱《赵八缸》:“山东有个 戈庄,出了个财主赵八缸,家中存银八缸整,八宝学生下了乡,走遍天下访财主,没有强其八客商……”为了方便卖画人在集市、街巷中唱卖,许多画的上首刻了唱卖的唱词,如《四路进财》画上刻着:“骡马驮元宝,轿车随后来。财主大庭坐,客户上月台。买去这张画,一定发大财。”
·年画种类·
杨家埠年画题材广泛,有人总结说:“巧画士农工商,妙绘财神菩萨,尽收天下大事,兼图里巷所闻,不分南北风情,也画古今逸事”。又有人将当地年画分为六大类。
辟邪纳福类:灶王、门神、财神、菩萨、天地全神、寿星、家堂等。
瑞祥吉利类:摇钱树、聚主盆、富贵满堂,财神进门、麒麟送子、连年有余、五子夺魁、喜报三元、瓜蝶富贵、金鱼 (玉)满堂、榴开百子,五福捧寿、哈哈二仙、年年发财等。
民俗风情、历史故事类:过新年、大春牛、状元游街、男十忙、女十忙、士农工商、二月二、包公上任、沈万三打鱼、二十四孝图、亲事有成等。
神话故事,小说戏文类:蟠桃大会、八仙过海、温水泉、牛郎会、白蛇传、西厢记、连环计、三顾茅庐、空城计、李逵夺鱼,三打祝家庄、渭水河、吕岳法宝胜姜尚、纣将大败、泥马渡康王、黄三太镖打窦尔墩、打樱桃、郭暖拜寿、罗衫记等。
时事幽默、百戏娱乐类:北京城庆贺大总统万岁、八里皇城街、女学生习武、自觉体面光、瞎汉打了卖盆的、蹬坛跑马、打拳卖艺、扛相官、升官图、八仙风凰棋等。
风景花卉、瑞兽祥禽类:四季花鸟、瓜果盘、荷花牡丹花瓶、二龙戏珠、丹凤朝阳、开市大吉、三阳开泰、鹿鹤同春、封侯挂印、镇宅神虎、绿鸡、泰山旅行图等。
·风筝王·
杨家埠风筝,人称是年画的姊妹艺术。村中艺人,一到清明前印画的淡季,便开始制作风筝。今日杨家埠制作的风筝有7大类、300多个品种,年销量达百万只。
杨家埠的风筝,人说是“好看,肯起,便宜。”
杨家埠的风筝艺人满村庄。德高望重的一位叫杨同科,1902年出生,扎风筝半个多世纪,人称“风筝王”。
杨同科大半生的风筝作品,有人物风筝“禹王锁蛟”、“判官”、“钟”、“包公”等上千种;有故事风筝“刘海戏金蟾”、“麒麟送子”、“吹萧引凤”、“天女散花”、“麻姑献寿”等上百种;有花鸟、鱼虫、瑞兽、祥禽等风筝几十种。
“风筝王”制风筝在选料、骨架扎制、风筝糊面、绘画施彩各个方面都有绝招。在历届潍坊国际风筝会上,老人都曾当场献艺,受到国内外风筝爱好者的敬佩。
古青州
青州市即古青州府所在地,城市内外,多古迹亦多古风,是作民俗旅游的好去处。
·云门山风俗·
云门山在青州城南5华里处,海拔408米,山顶有天然门洞,夏秋季节,常有云雾穿门而出,故名“云门”。
云门山与近傍驼山,山下范公亭连成一体,成为青州的风景庙会区,在这里游览,有一套谣谚可作导游:“一拜寿,二拜佛,三拜清官,四品书。”
拜寿上云门山有两项内容:第一,云门山上有明衡王朱厚 庆寿时刻下的一个大“寿”字,高7.5米,宽3.7米,只“寿”字下部的一个“寸”字,就有2.3米高,人攀其上,足蹬“寸”钩,头顶不着那上边的上横,俗你“人无寸高”。当年衡玉要的是“寿比南山”的豪侈,现在人们拜这大“寿”字,取的是“长春”、“高寿”的吉利。第二,云门山上有陈传洞,其中有“老寿星”陈传的石雕卧像,成了吉祥的象征,人们入洞拜他,又必动手摸他,有谚谣唱道:“摸摸陈抟头,一辈于不用愁;摸摸陈传腚,一辈子不生病。”天长日久,石寿星被摸得油光锃亮。
云门山上拜佛,实际上拜的是“三仙玉女祠”,拜佛的目的多在求子。求子的形式除了别处也有的“拴娃娃”之外,还有一种“抱狮抱”,庙会上舞狮,舞至极热闹时,大狮子生出一个由小孩扮演的小狮子,求子的人赶紧抱了回家,让媳妇搂抱片刻,再给小狮子吃一口奶,若碰巧果真生了孩子,这孩子的小名便叫“狮抱头”。另有歌谣是“要想抱孙子,头上插柏枝”,引得老太大们逛山,人人插得满头翠绿。
至于拜清官、品书法,一在范公亭,拜的是曾任青州太守的范仲淹,一在玲珑山,看的是北魏郑道昭留下的题铭石刻。
·北城村满族习俗·
青州原有两个城,府城之北,另有“青州驻防满洲旗城”,始建于雍正八年 (1730年),毁于1947年,俗称北城或旗城。城毁之后,变为一村,村名“北城”。村中方言习俗都与周围不同,宛若人海中独立一岛。
村民至今自称八旗子弟,家家户户正黄、正白、正蓝、正红、镶黄、镶白、镶蓝、镶红八旗,分得清清楚楚。
住屋起居沿袭长白山满族习俗,大窗,前后出厦,室内西方为首。通炕,锅灶设在房外屋檐下。子女未成人时,全家睡在一起。儿女稍长,炕中间以木箱间隔,成一“北炕头”。儿子娶妻,将东房隔出东间,名为“东里屋”。
饮食保留“吃官粮”习惯,讲究多样化,一般早餐为猪油酸菜、面条,午饭与晚饭是牛肉粥。用餐时,炕上摆一个矮桌,长辈坐上首,儿女轮流端饭。入冬前家家腌酸白菜。
定婚时,双方母亲将自己用的烟袋装上好烟,送给对方,名为“换烟袋”。然后,女方的母亲约四至八人走遍全村大街小巷,让大家知道这件事,名为
“走街筒”。迎亲仪式在凌晨举行。男家抬花轿,率乐队至女家,新娘由长辈妇女抱入轿中,新娘的两位兄弟,手提木制食品盒,内装子孙饽饽、长寿面,扶轿杆送至男家。花轿到了男家门口,男家大门紧闭。女方送亲的人叫门,门内回答三种民间喜庆曲牌名:“得胜会”、“喜声歌”、“长生乐”。三支曲子奏毕,大门洞开,乐声中新娘“跳火盆”、“过马鞍”,进得大门,庭院中央设八仙桌,桌上放一只装满粮食的斗,斗上放一只满盛谷粮的升,升里插一支戟,名为“陡(斗)升三级”。新人拜过天地入洞房吃子孙饽饽,之后,拜见父母、长辈。此时,新娘兄嫂率人来接新娘,待吃过午饭,便接新娘回家去,名为“当日回门”。对新娘有验贞习俗,验贞白布在新婚第二日由新娘亲自交给婆母。
北城村近年建立了博物馆,其中不少展品反映了村中的特殊风俗。
·桃俗·
青州盛产蜜桃,民间有敬桃习俗,当地旅游部门筹办了桃文化展室,每年秋天举行寿桃节,还准备创建云门山桃博物馆。
青州农村家家养花,各家花坛里必有一株“洋桃花”,又必有一株桃梅,俗信“花中有桃,百花兴旺”,家有桃梅鬼不殃。”
民间俗传桃可避邪,因此,桃在生活中几乎无处不在。
节日显示桃文化:春节与元霄节挂桃形灯笼,挂“桃寿星图”。端午节,大门两旁插桃枝。
建筑用桃作装饰:大门上挂匾,必用桃形钉。大门檐下要镶刻有机图案的方砖。
用具有雕桃八仙桌,桃形茶具。摆设有桃爷、桃娘、仙桃老人。
宴席上有桃,桃熟季节上一盘鲜桃,无桃季节上一盘面桃。依照俗规,席上年纪最大的吃第一个,年纪最小的吃第二个,其他人可以随便。
桃工艺品最珍贵的是桃核雕,一粒桃核上可以雕十八罗汉斗悟空,也可以雕水浒一百单八将。
用于服饰方面的桃形象更多:老人手扶桃木拐杖,衣扣上挂小桃木棒槌,脚上穿绣桃花的鞋子——“天天踏着桃花走,天天吉祥如意。”小孩头上的“信毛”剪为桃形,脖子上挂桃核雕项链,手脖脚脖上戴桃雕生肖和小棒槌……
临朐县
临朐县在沂山之阴,沂山是沂蒙山主脉,临朐地方弥漫的是沂蒙山区风情。
·沂山茅舍与葫芦展室·
临朐县城中的宾馆,外观装饰为沂蒙山区农舍的样子,内部陈设追求山东民间的风格,宾馆名字也叫沂山茅舍,旅客到此确有置身齐鲁故乡的滋味。
沂山茅舍里,辟出地方,办了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葫芦文化展室,把葫芦在山东人生活中的作用、展示得丰富多彩而饶有趣味。
以葫芦做成的器皿中,要数瓢的用途最广,在酒坊、油坊用为工具;在农家用以舀水、盛粥、盛汤、挖面、淘米,乃至持瓢盛种点种。以葫芦作容器,储水、沽酒、装药:渔民甚至用葫芦作为临时的衣箱,既轻便,又防水。
葫芦在历史上被制为乐器的记载很多,有笙、竿、葫芦萧、匏琴、呼胡。展室中有当代乐器师制作的一套葫芦乐器。
葫芦玩具有葫芦娃娃、葫芦鸟笼和用葫芦制作的蝈蝈笼子。
葫芦在人生礼仪与年节活动中扮演各种角色:新娘拜堂腰带葫芦;正月初七用葫芦“扎姑姑”祈祥求寿;七月七戴葫芦面具向织女乞巧;端午节在门上挂葫芦。
真的葫芦之外,还有许多葫芦的造型,被派作各种用场。泥葫芦、石葫芦、木葫芦、陶葫芦、金属葫芦、剪纸葫芦、刺绣葫芦;葫芦酒器、葫芦瓶;葫芦用为装饰,用为商标,用为旅游纪念品。
展室已经成了一方葫芦文化研究的基地。
·临朐全羊宴·
临朐全羊宴已有200多年历史,近几年经当地厨师潜心研究,保持了传统风味,又有所创新。
全羊宴以山羊躯体的各个部分为原料,以不同的烹制方法做成多滋味多风彩的菜肴。用羊的背部、臀部做锅烧羊肉、宫爆羊肉、溜羊茸等;用羊的腹部、头、四肢做酱羊排、烧羊头、扒羊蹄、焖羊腿等;用羊内脏做烩天花、卤羊肝、爆腰花等。炸、溜、烧,脆嫩爽鲜;炖、焖、煨、炒,醇香不腻。取羊体各部精华烹制的“全羊汤”,重酸、辣、麻、香,却又能保持清素不膻。菜肴的造型,有的似孔雀,有的象羊头,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全羊宴的上菜也有地方特色:先备糖、盐、酱、醋、大葱和胡椒面等佐料与调料,再依次上冷盘、拼盘、热菜,从头到尾,层次分明。味道各异。吃过的,无不交口称赞。
·临朐铁花·
打铁花的民间娱乐活动,主要在冬季举行,元霄节形成高潮。
打铁花都在黑夜举行,地点多选在村边野外。
表演打铁花有技术精到的师傅,用具为三至五座铁匠炉,五把长把铁勺,五把长把木板,三至五只手拉风箱,三口黄粘土锅,30至50斤木炭,生铁屑、铜屑、铝屑各15斤,谷糠10斤。
表演开始,把铁、铜、铝末放在粘土泥锅内,用木炭抽风箱烧烤,待金属未融化,烧炉师傅用铁勺舀金属汁,倒在放有谷糠的长木板上,打铁花师傅飞跑进打花场,操起木板颠两颠,把金属汁扬向半空,不待汁液落地,抡起木板猛力捍打,只打得灿烂的火花满天飞舞。四五个打花师傅跑来跑去,接连不断地一板一板把铁花打向天空,红的、蓝的、银的、金的火花映得天空村镇一片辉煌,观众则欢呼喝采,打花活动可持续10到15分钟。
这一项古朴而壮观的娱乐活动真可谓勇敢者的表演。
安丘县
·石家庄民俗博物馆·
石家庄位于安丘县城西南20公里处,全村260户,以开办民俗旅游而闻名。旅游者在这里可以吃农家饭,住农家屋,做农家活,随农家俗。主人和客人一起包水饺、煮面条、剪窗花、绣荷包、摘瓜果、喂鸡兔、骑毛驴、坐马车、荡秋千、放风筝,一起享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村内有一处反映鲁中民俗的“石家庄民俗博物馆”,占地面积1,900平方术,建筑面积720平方米。博物馆为鲁中典型农家四合套院,腰装尖基,青瓦粉墙,茅草覆顶,黑漆门窗,花格窗棂。整个博物馆布置为一厅一院六室,即民间礼仪厅、婚俗院、民间工艺室、民间文娱室、农事用具室、农家生活室、农家纺织室,村塾学堂室。
博物馆座北朝南,正房为民间礼仪厅,集中展示农家节礼、礼俗和祝寿。礼仪厅一分为三:中堂张灯结彩,北壁正中供财神像,左、右壁分别挂着“福禄寿三星图”和“天官赐福图”。堂内摆着八仙桌和条几,上面放着除夕时躬迎百神的模具、供品、烟花爆竹等,展现的是农家除夕的景象。左上房迎面挂“虎溪三笑图”、“百寿图”、“警子篇”,北墙上悬着“八仙庆寿帐”,南窗下放罗汉床,一派祝寿气氛。右上房挂“二十四孝图”、“朱子家训”、
“治家格言”、“李氏家堂画轴”等,反映的是传统家祭、家教的内容。
东挂屋为民间工艺室,布置有剪纸、泥塑、刺绣、年画、风筝、布玩具、香荷包等民间工艺品。
西挂屋为民间文娱室,室内陈列着龙灯、舞狮、高跷、旱船和叠罗汉等道具及各种民间乐器。室内还有一个民间戏台模型,再现了农村野台子戏的情趣。
设在东厢房的农事用具室展出了锄、镰、锨、镢、犁、耧、耙具、筐篓、扁担、辘轳、木制独轮车等实物。一幅大型 《四季生产图》,描绘了当地农民耕耘、播种、施肥、收割的生动场面。
西厢房为农家生活室,其中火炕、锅灶、碗、瓢、盆、勺、壶、缸、囤、炉、炊帚、帚把、斗、升、秤等生活用具品类齐全;室内一桌“招待席”,再现了宾主盘坐火炕,畅叙情怀的情景。
农家纺织室设在东南屋,陈列有纺车、织机和其他纺织工具以及织成的土布。年老的工匠在织布机前操作织布,娴熟的技艺常常引起参观者的赞叹。
西南屋是村塾学堂室。孔子的画像挂在正壁,两边挂当地文人的字画,书柜、案头上放着木版线装启蒙教科书。门上对联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恒作舟”。
后院木架棚里有石碾、石磨、马车和花轿,游人可动手操作。
婚俗院中分三室,室内设桌、椅、方杌、炕几、梳妆用具和装饰品。正中是洞房,游人中的夫妇可在这里披红戴花,在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中举行一次有农家特色的婚礼。
法中友协八大文化馆馆长德博参观以后,在题词中称赞这是“一座漂漂亮亮的民俗博物馆。”
·景芝酒镇·
景芝镇是山东四大古镇之一,今属安丘县。但这镇子在安丘、高密、诸城三县交界的地方,旧时,5,000人口的小镇分三个县管辖,据说那是因为镇中产酒,有利可图,三县争管,最后瓜分而成的局面。
游景芝镇可以饱览酒俗。
古谚云:“名酒产地,必有佳泉”。景芝镇的佳泉是一条名叫语水的小河,小河边出过灵芝草,因此,酿酒之家常写一副对联:“三产灵芝真宝地,一条语水是酒泉”。
景芝镇东,潍河两岸,地势低洼,宜种高粱,这是景芝镇酿酒原料的来源。习惯称卖粮的地方为“坊子”,经营坊子的人叫“坊主”,坊中的伙计叫“斗子”,极盛时镇中有“坊子”四五处,高粱交易日可达2,000担。
酿酒的现场“烧锅”,也叫“场子”。“场子”的主持人称“锅主”,既酿酒又卖酒的叫开烧锅”。酿酒工俗称“烧包子”,领头的叫“把头”。一个烧锅约有十个工人。
传统酿造过程是:将原料捣碎和以水,蒸熟,入土池或大缸内发酵,到期成酒醅,用木锨装醅入木制甑桶,甑底设酒筚子,甑下是盛水的大锅,锅下盘地炉加温,甑桶再放一个锡锅盛凉水作冷却用,俗又称为“浮锅”。加温后,醅热的酒汽上升,遇“浮锅”冷却成酒,酒液沿“浮锅”下沟槽流出。
“浮锅”内要不断更换冷水,换到第二锅,最先流出的酒,不烈不淡,是最好的酒,这就是俗称的“二锅头”。最后流出的,名为“稍子水”,只可做醋。
新酒做成,工人抓紧趁热往酒店送酒,两人抬一篓,一篓200斤,当此之时,景芝街“十里闻酒香”的确不是虚传。卖酒的店家把新酒贮好,时间越久味越醇,这便是通常所说的“陈酿”。
景芝镇卖酒店家,大都用木制宝瓶形赭红色招幌,下缀两条红绸,古朴而又有风彩。酒店有三类顾客,店家用不同的方法为他们服务。
第一类是街里临时沽饮之客,卖给他们的酒盛在小坛里,坛口用一个特别的盖子——猪尿泡里装高粱,做成个半球的形状。据说,用它塞坛子,酒不跑味。
第二类是周围乡下来赶集的顾客,他们用挂釉的扁子或小坛打酒,一次买七八斤或十数斤。店家从酒缸中取酒,装入顾客的扁子或小坛,用高梁秸穰塞口,然后抹上一层用高粱面与豆面混合的糊糊,以保不撒,不跑气。
第三类是外地的酒贩子,店家称他们为“客”,要为他们安排食宿,代热干粮和住宿都不收费。店家领他们到酒缸前当面“拉溜子”、“看酒花”验质,成交后装酒篓。因为这一批贩酒的“客”成群结伙,镇里便兴起了为他们办饭的小店,并成就了两样名吃:一样叫金丝面,把原本平常的面条做得颜色淡黄,细如金丝,软硬适度,又加了胡椒面、虾皮、醋、芝麻油、香菜末、香椿末,吃得酒贩们拍手叫绝;第二样叫三页饼,白面加豆油,擀薄叠为三页,文火慢烙出来,一抖三页,当时吃很美,而叠起来存放,过好几天亦柔软如初,最宜带在途中食用。
高密“三绝”
高密县民间艺术中有“三绝”,这便是:扑灰年画,剪纸和聂家庄泥玩具。
·扑灰年画·
高密扑灰年画,全国独此一家。它的制作是打好腹稿以后,艺人用柳木炭条起线稿,再用画纸在线稿上扑抹复印,一稿可扑数张,因有这一招,便有“扑灰”之名。
扑灰起稿之后,再加手绘,经“大涮狂涂”、“细心巧画”、“描子勾拉”、“粉脸”、“涮手”、“赋彩”、“开眉眼”、“勾线”、“涮花”、
“磕咸菜花”、“描金”、“涂明油”一整套工序,才能画出一张漂亮的画来。
扑灰年画起源于明初,创始人是北乡公婆庙村一个姓王的民间艺人,最初的作品大多是神像和墨屏花卉。到乾隆末年地方上作扑灰年画的人渐多,在李家庄、赵家圈、杜家官庄开办作坊成立画店。到清末鼎盛时期,作画能手蜂起,发展成两个主要的流派:“老抹画”和“红货”。
“老抹画”继承传统画法,仍以画墨屏为主,画风典雅,虽受新画派冲击,决心不改初衷,自编歌谣表态明志:“墨屏墨屏,案头清供。婆娘不喜,老头奉承。货卖识主,各有前程。”
扑灰“红货”,大胆借鉴天津杨柳青年画和潍县年画对色彩的运用,向大红大绿靠拢,使作品显出艳丽红火,对比强烈的特色,一时为多数人所喜爱,艺人也自编歌谣,宣扬成绩:“红绿大笔抹,市上好销货,庄户墙上挂,吉祥又红火。”
今天,扑灰年画的作品日见其少,当年两派艺人的作品,存留下来的都特别珍贵。
·高密剪纸·
高密民间剪纸因为与人民生活的许多方面密切相关,成了一项广泛的群众性活动。全县有许多剪纸家庭,其中最突出的代表是范祚信一家。
范祚信的母亲少女时代即被称为“巧手”,她嫁至河南村后把巧手艺传给了好几代人。范祚信在母亲指导下剪纸成绩很大,他曾在南京艺术学院举办过个人剪纸展览,在北京师范大学作过现场表演,1987年8月在深圳作现场表演时,引起了海内外观众的赞叹。范祚信的妻子刘彩花剪的梁山一百单八将,个个栩栩如生。他们的女儿范云英,少女时代作品就入选全国剪纸展览,1987年5月东渡日本作现场表演,和同行的一位针灸名医,被日本友人并称为“神针魔剪”。范祚信的儿子范存明,儿童时便开始剪纸。范祚信“一家四把剪”,在当地传为美谈。
·聂家庄泥玩具·
高密县姜庄镇有两个聂家庄,东聂家庄与西聂家庄,两村的人都姓聂,都在农闲时制作泥玩具,有一段广泛流行的民谣唱道:“聂家庄,门朝南,家家户户捏泥玩。”
聂家庄人的祖先,明朝万历初年,由河北泊镇逃荒到高密,开始在农闲时,用泥巴为外壳制作烟花出售,烟花的泥壳样子象一口反扣的锅,所以叫
“锅子花”。到清朝康熙年间,从改变“锅子花”外形开始,逐渐过渡到制作泥玩具。
聂家庄泥玩具题材,选自广泛的民间传说、神话故事、戏曲人物、鸟兽禽虫几大类。常见的作品有老虎、狮子、大鸡、孙悟空、猪八戒背媳妇、张果老倒骑驴、白蛇传、包公、刘墉、年年有余、摇猴等等。这些作品造型夸张、用色少而精。过去是广泛流行的玩具,现在是艺术家搜求的艺术品。
市区风情
青岛位于山东半岛南岸,胶州湾畔,辖市南、市北、台东、四方、沧口、黄岛、李村7个区和即墨、胶州、胶南、莱西、平度5个县 (市)。
青岛是一座年轻的城市,1991年她才过百岁生日。青岛的风光,康有为先生作过总结:“青山、碧海、红瓦、绿树,中国第一”。青岛的民俗风情,朴素,明快,深沉,一如她的山,她的海。
·街道名称·
青岛的街巷绝大多数以遍布全国全省的地名为名。
大的街道常以省市之名为名,北京路、天津路、上海路、辽宁路、江苏路、湖北路、湖南路、广西路,都在繁华的商业区,或者在著名的风景区。
山东各县的人到青岛,都能找到一条以自己家乡县名命名的街道,这使他们感到很亲切。同时,在青岛久居的人,不知不觉间也就熟悉了山东的地理。
最有趣的是汇泉疗养区的街道,分别以中国著名关隘命名,开始有山海关、正阳关、嘉峪关、武胜关、函谷关、宁武关、居庸关、韶关,那一带便总称为“八大关”,后来又增加了紫荆关、临淮关两条路,但“八大关”的名字早已传播出去,虽有十大关,却仍沿用着“八大关”的总名。
·街区风貌·
青岛市区三面环海,南海岸与北海岸街区稠密。居民称南海岸为“前海”,著名的风景名胜“栈桥”,当地人叫它是“前海栈桥”。北海岸称做“后海”,因此称大港航海客运站为“后海码头”。
青岛的街道建在山上,或依山势斜行,或随山坡上下,有的甚至盘山环行,一条上海路,首尾几乎衔接。据说青岛只有一条街道是正南正北的,那条路叫兰山路,总长只有100多米。
因为街道是这样的上上下下、右绕左转,谁也不能用东、西、南、北准确的方位来状写街道。你到青岛问路,得到的回答往往是:“朝前走,上了那个坡,往右拐,左手就是。”或者:“往回走,有路口向左拐,上了坡,不远再下个坡。”
·万国建筑博览会·
“万国建筑博览会”,小范围说,用于八大关一带,大范围说,用于整个青岛市区也很准确。
由上海乘船,将近青岛时、从海上看青岛市区建筑,以信号山、观象山为中心的市南区建筑群,高高耸起,层层叠叠,汇泉山前,一溜长列,八大关一簇精雕细刻,整个布局仿佛天成。
青岛年轻,古建筑不多,前海天后宫,建于明成化三年(1467年),原本孤立海边,如今被包围在现代楼群之中。
青岛的天主教堂,建于1933年,开始叫“圣弥爱尔堂”,位于市南区,两个对称的钟楼塔尖高达60米,远望特别醒目。
青岛市政府大楼,位于观海山青岛路的中轴线上,是青岛旧时最主要的建筑,旧称“提督府”据说是仿照德国皇宫风格建造的,正面和四个角楼全用花岗岩砌成,配以红瓦楼顶,巍峨壮丽,面对大海,分外开阔。
迎宾馆是1906年与“提督府”同时兴建的德国提督官邸,旧名“提督楼”,西洋古典式,富丽堂皇。汇泉角另有一处“石头楼”,上下都用花岗岩砌起,造型为欧洲古堡式样。
“八大关”从20年代开始建筑别墅,到现在200多处楼院,集中了25个国家的建筑风格,有古希腊罗马柱廓式、西欧哥特式、欧洲古堡式、意大利巴洛克式、法国摩登主义建筑。著名的建筑物有“花石楼”和“公主楼”等。街区广植花木,而且是各街自有特色:韶关路全是碧桃,正阳关路尽种紫薇,紫荆关路一色雪松……走迷了路,街旁花木就是路标。
如果细心走访,青岛普通的住宅,也有耐人寻味的风采。一个石门,铁栅栏,上面搭个铁架和木架,架上爬满了紫藤或蔷薇,院子里常见的是一株依绿的无花果树。
天桥一带有一种栈房,两层楼,围成一个大圈,中间是个大大的天井,二楼有回廓,上楼可以转一圈。“老青岛”可以帮你区分,哪是货栈,哪是客栈。
·即墨路小商品南场·
青岛的即墨路商场横跨三条支路,总面积14,800平方米,有摊位1,300个,集全国各地小百货、土产杂品、工艺品、鞋帽、服装等10类、近11,000多种,因此人称为“小商品王国”。
商场的服务特色,有人总结为“货全、货新、态度好”。
在即墨路商场有金华钮扣、苏杭眼镜,有小娃娃的百岁锁、老太太的线网帽……应有尽有,有一家大百货店的售货员,从上海买来的衣服穿上身不久,掉了一只钮扣,在本店里千方百计配不上,跑到即墨路市场,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百货商店经营的钮扣只有100多种,而即墨路的货摊上有500种之多。即墨路商场聚集了许多工艺品,如胶东花边、草编、江南竹编、南北瓷器,光是经营青岛贝雕的就有27个摊位,2,000个花色品种,小到精巧贝壳项链,大到贝雕壁画,真正称得起琳琅满目。
即墨路商场的摊贩个个以新取胜,专门经营大商店还未经营的时髦商品。一旦发现大商店已成批进货,他们马上降价出手,另换新货。他们信息之灵,行动之快,往往令大商店的人喷喷称奇。上海,广州最流行的时装,不用一个星期便会在这里上市,电视上令人羡慕的衣裙,只消二三日,就会在货摊前亮相。
即墨路商场有上百个从事缝纫、修鞋、配钥匙、刻字、修表、配眼镜等服务行业的个体户,几乎个个是主随客便,立等可取。曾有一位在青岛疗养的北京人,想做一身夏装,当晚穿了上北京,缝纫个体户数人联合作业,衣服做成,又漂亮,又合体,从容穿起上路,如愿以偿。
即墨路小商品市场已经名声在外,日本的《朝日新闻》报,用大篇幅介绍过这个市场。美国海军部长约翰·莱曼率舰队来访,刚上岸便提出到即墨路商场参观。
丰富多采的节会
青岛市区和所辖县市,每年都有内容丰富的节会活动,最著名的有海云庵糖球会 (农历正月16~19日)、青岛赏花会(4月20日~5月10日)、青岛之夏艺术节(6月14日~7月1日)、青岛国际啤酒博览节(8月20日~30日),此外还有即墨老酒节、莱西山楂节、大泽山葡萄节、平度石头节等等。
·海云庵糖球会·
海云庵在青岛四方区,又称“大士庵”,始建于明朝末年,正殿祀观音大士,俗称“老母庙”。旧时香火旺盛,往拜者多为渔民,因此定每年农历正月十六日,即新年中第一个大潮日为庙会正日。每逢庙会,香火更盛,同时庙前庙后多有唱戏、跑驴、踩高跷、跑旱船等娱乐活动,饮食、玩具摊贩也纷纷聚集,其中卖糖球(北京称为“糖葫芦”)的特别多,用山楂、软枣、山药、桔子等制成的糖球,纷纷上市,叫卖竞争,各呈特色。年久之后,群众便称海云庵庙会为糖球多年停顿之后,1990年四方区恢复了民间的传统庙会活动,举办了首届糖球会和糖球艺术大赛,此后,每年都举办糖球会。每年赴会人次都达60万以上,设立摊点3,300多个,其中糖球摊点2,200多个,交易总额达70万元以上。
在糖球造型大赛中,龙、凤、花卉、特大长串等,花样百出,受到了中外游客的赞赏。
·青岛啤酒和啤酒节·
青岛是国内最早饮啤酒成风成俗的城市之一,也是生产啤酒较早的地方之一。
青岛啤酒厂始建于1903年,数十年间生产规模一直不大。建国以后,不断改进设备和工艺,不断扩大生产规模,1954年开始销往香港,到1959年就占据了香港进口啤酒的第一位。现在青岛啤酒畅销国内各省市区,并且远销至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荷兰、瑞典、意大利等几十个国家和地区。
青岛啤酒1963年被评为国家名酒,荣获金质奖章。1979年,又被列为全国18种名酒之一。同年9月9日,叶剑英委员长视察青岛,为啤酒厂题诗:
“天下论英雄,啤酒何须煮,争取得金牌,更上一层楼。”1980年和 1985年青岛啤酒又两次荣获国家金质奖;1981年、1985年和1987年3次在国际评酒会上夺得冠军。
青岛啤酒有许多得天独厚的条件。第一是酒厂傍近崂山,造酒用的是崂山矿泉水,水质清冽,人道说:“青岛啤酒美,美在崂山水。”第二是胶东地方盛产优质大麦、优质大米,又盛产优质啤酒花,用作造酒原料,先天美质优越在前。有了这许多优势,再加上配料精细、操作严格,发酵、酿造周期适宜,这便使得青岛啤酒能够独步神州。
旅游到青岛,不妨约上两三个好友,聚在海边山旁,取大杯斟满鲜啤酒,于海光山色中作漫无边际闲谈,慢慢地品味青岛啤酒的种种好处:味道纯正、酒花香味清雅浓郁、泡沫细腻洁白、酒液清亮透明、挂杯持久、爽口柔和、二氧化碳充足……
青岛啤酒博览节是专为向全国、全世界展示和推销青岛啤酒而新兴的节日。
青岛早已是我国重要的啤酒出口基地,青岛牌啤酒出口量、创汇额,在啤酒行业中一直居全国首位,按计划,到2000年,青岛啤酒产量将达到77万吨。
为了使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使青岛更快地走向世界,青岛市决定从1991年起举办以啤酒为龙头的博览节,把经济贸易活动、旅游活动、科技文化交流和体育活动融为一体,让开放的青岛再迈出一大步。
首届节日于1991年6月23日至30日举行。节日之前,在青岛海滨兴建了啤酒城,节日期间中外30多个啤酒厂家在城中搭起了展台、啤酒棚、展现各自的产品风采。在啤酒城中,游客们进行了一系列的饮啤酒大赛:定量喝啤酒速度比赛、饮酒技巧比赛、开启啤酒瓶比赛、持酒杯耐力比赛等。
啤酒节期间,行家们交流了啤酒技术,研讨啤酒文化,洽谈啤酒业务,评选“最受用户欢迎的啤酒”,还举行了中德第二届啤酒及饮料研讨会。
·赏花会·
青岛的赏花会时间很长,从4月20日直到5月10日,赏花的高潮是樱花盛开的那些日子。
青岛市最早的樱花,1904年从德国引进,现在光是中山公园就有两万多株樱花,在原来的德国品种之外,又引种了日本樱花,形成了一条樱花路,4月末5月初,万树樱花相继开放,樱花招来千人万人,成了青岛十景中的一景,名为“东园花海”。
青岛的樱花分白红二种,白樱单瓣开放早些,红樱复瓣,开放时绊霞满天,两种樱花开放有早晚,使花期可延续十多日。
青岛人对樱花十分钟爱,花开时节,树下游人络绎不绝,有的老少几代,举家同游,有的约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亲朋,在花下作长别后的欢聚,更多的是男女携手,情侣依依。看花的人,自然的景,人间的情,融在一起,显示了青岛人赏花的特别风情。
樱花开放的季节,木兰、紫藤、海棠、碧桃也陆续开放,赏花的人绝不薄待他们,连花会的名称也都命得公平,不叫“樱花会”,只叫“赏花会”。青岛人懂得“万紫千红才是春”。
崂山
崂山位于青岛市区东南30公里处。登游崂山的路线分三路:以太清宫为中心的南路;以太平宫为中心的东路;以北九水为中心的中路。
·道教之游·
崂山是中国著名的道教胜地,与四川青城山、湖北武当山齐名。鼎盛时号称“九宫八观七十二庵”。现在虽没有当年的盛况,要寻访道教踪迹仍然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太清宫位于崂山东南,是崂山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道院,始建于西汉,现有殿宇150间,分三清殿、三官殿、三皇殿三组,被称为“道教全真天下第二丛林”。三清殿为宫内主体,把道教三清:至清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塑像。三官殿正殿内祀天宫、地官、水官以及真武大帝、雷祖等神像。三皇殿把轩辕皇帝、伏羲氏、神农氏三祖先。殿内廊壁上镶嵌两块石碑,为元世祖成吉思汗颁布给全真龙门派创始人“长春真人”丘处机的圣旨和金虎符牌全文。院内有太清宫创始人张廉夫手植汉柏。
上清宫,始建于宋代。丘处机曾在此修道,宫外东北角留有他摩崖刻石《青玉案》词一首,宫西朝真桥“鳌山石”上则刻有他咏崂山七绝诗十首。
明霞洞,在上清宫北1公里处,金代开凿的天然石洞道观,明代颇有影响的道士孙紫阳曾静修于此。与明霞洞并称前后洞的著名道观还有明霞洞北的白云洞。明末道士田白云云游至此,见云雾缭绕,为之命名为“白云”。
太平宫,为崂山“九宫八观”中心,初名太平兴国院,也称上苑,是宋太祖赵匡胤为华盖真人刘若拙敕建的道场。正殿名三清殿,配殿为三官殿和真武殿。宫外有“犹龙洞”,洞中祀太上老君李聃。崖顶有“混元石”,刻有星斗图,是当年道士观察星象的地方。白龙洞石壁上刻有丘处机咏崂山七绝诗20首,是崂山保存最完整、刻工最佳的摩崖。
明道观,在招风岭前,始建于唐,清康熙年间重建,有玉皇殿和老君殿。附近有“棋盘石”,刻有道家指明方向的双钩十字。民间传为南斗与北斗两位星君对奕处。
蔚竹庵,在崂山山阴,明万历年间创建,属全真教中的“华山派”。作家郁达夫到此曾留下诗篇。
华楼宫,元泰定年间由道人刘志坚创建,宫分老君、玉皇、关帝三殿。宫西北凌烟崮下有“云岩子洞”,为道士刘志坚埋骨处。周围名胜也多与道教传说故事相关,有何仙姑“梳洗楼”、“玉皇洞”、“玉女盆”。
·蒲松龄在崂山·
清康熙十二年(1673年)蒲松龄来到崂山,借居于太清宫中的关岳祠内,山中变幻的景色,道观中的古木异花,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遂留下惊世名篇 《崂山道士》与《香玉》。
相传,蒲松龄在《香玉》中描写的两位女主角之一香玉,是根据上清宫中的一株白牡丹而写。当时就有白牡丹羽化成仙的传说。可借这株名花已在清末毁于兵燹,今只有两株“银杏王”健在。另一位女主角红衣仙女绦雪,所据的是太清宫三官殿殿前的一株大耐冬 (山茶)而作。此树今日犹在,高4米,树围1.7米,树龄总在500年以上,相传是道教大师张三丰云游四方时,由武当山携来栽下的,今树下立“绛雪”石碑一方。采绛雪嫩叶制茶,据说香味特浓。
由蒲松龄的故事我们得知,从前文入学士借居道观,也是很流行的习俗。
·宋宗科的故事·
崂山脚下曾有一个奇人,名叫宋宗科,山东省费县胡杨乡南山阳村人,8岁上私塾,15岁学中医,业余时间学曲艺,20岁到云蒙山万寿宫出家当了道士。两年后,他身穿道袍云游四方,先后到过河南南阳玄妙观、西安八仙观、北京白云观,连中三元,考中禅师,掌管全国道教事务,兼白云观道长,为道众讲《道德经》,头头是道。他于1949年离道还俗,在“金盛堂”药房当经理直至老死。死后有人研究,他还俗仍居崂山脚,不是没有原因。
宋宗科善讲故事,其中道教故事不少,崂山道教故事更多,如《丘处机》、
《马丹阳和孙不二》、《杨贵妃峙山出家》、《老子一气化三清》、《太平宫》、《崂山瑶池来历》等。因此,搜集民间故事的人称他为“故事家”,信仰道教的,都称他为“祖师”。
宋宗科虽已作古,但他讲述的故事均已出版。登崂山无论观景或访道,
《宋宗科故事集》都可作特别的向导。
·山中人家·
崂山有蓝水老人,作有《崂山古今谈》,谈地方风物甚详,其中《山村》一节,有云:
“山涧村落约数百,西部山势低且迤逦,村稠密,东与南,村临海,巨峰四周,村俱在二十里外,北尤远。处深山海崖者,房多随山势高低,一般无垣墙,远望之如数十层一大楼”。
山中人种树种竹,树、竹品种总计30余种,都比山外丰富,如:榆、柞、楸、梧桐、杨、柳、椿、樗、桑、柘、桧、柏、刺槐、茑萝、女萝、薛荔、藤枫、槐、松白榕 (即印度之普提树)等及绿竹、乌竹、黄竹等。
山中药材,有茯苓、沙参、黄精、升麻、紫胡、泽汐、远志、细辛、红花、紫草、紫荒、黄芩、防风、桔梗、牵牛、苍术、葛根、天门冬、苦参、大戟、地榆、蛇床、南星等百余种。
山中野蔬,有龙须、黄花菜、石虎皮菌,味最美者为松树朽根所生山蔬,初春采食,俗名“拳头菜”,又称“老妈妈拄棒”。
山村人男子夏日多不戴笠,妇女则以竹圈套头上,圈前半加竹坡翘出如檐,蒙白纱,轻松凉爽。
·崂山木、崂山石、崂山棍·
崂山水随石隙流出,色白如乳,手捧饮之甘冽如酒浆,传说其中有石髓,能强健筋骨。俗传山中之水以上清宫右圣水泉为第一。市区湛山路凿泉水,造崂山可乐、白花蛇草水、崂山矿泉水。利用崂山水又造青岛汽水、青岛啤酒、青岛葡萄酒、青岛香槟、威士忌等,皆行销国内外。
崂山石中,稀奇珍贵者甚多,如:试金石,琭石、晶石、温石、砚石、石英等。其中,晶石又有水晶、茶晶、紫晶、墨晶之分。清初有人采得墨晶石,制为眼镜,成了稀世珍品。温石、砚石皆可制砚。用温石砚磨墨,天寒而不冻。
崂山棍,文人称为“崂山杖”,当地俗你“拄棒”,其学名为“山桠乌药”,木质坚韧,虽细枝须根都很难折断。山中农民连根掘得,去皮后,任树根叉出须张,留待得主雕刻,游客买得可根据自己的爱好雕饰成形,也是一种别具性格的手杖。
工艺品
青岛工艺品有地毯、花边、苇席、贝雕、木模、泥玩具种种。
·贝雕画·
古人将各色贝壳镶嵌在器具上,做为装饰,名为“螺铀”。青岛贝雕画就是在“螺钿”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简单的贝雕画只平贴成幅。精美的作品为半浮雕和接近立体的浮雕。贝雕艺人把浮雕的表现方法和中国传统的绘画技法结合起来,雕、贴、喷、画并用,将贝雕工艺提高到一个新水平。《文成公主进藏图》长3米多,高1米多,画面上安排了84个人物,一边是唐朝的送亲文武使者,乐队仪仗和灯笼车马;一边是藏王迎亲的文武官员、乐队和牦牛等。构图严谨,层次分明,色彩华丽,气氛热烈,生动地再现了文成公主进藏的盛况。《长城》贝雕画,充分表现了古老的长城婉蜒于丛山峻岭之中的巍峨雄伟与气势磅礴。
·木雕馍搕·
果模,民间称“馍馍搕子”、“火烧搕子”等,用它可将面食制成艺术形象,作节日、礼仪场合的礼品和食物。胶东地方盛行馍馍搕子,而雕刻馍馍搕子最有名的地方,就是青岛市所属即墨市留村乡王家葛村。
馍馍搕子的题材广泛,因时应景,多种多样:春节用元宝、面鱼、莲花、石榴、佛手、花篮等样;清明用燕子、凤鸟;端午节用荷包、葫芦;七夕用小型搕子制巧果,有狮子、扇子、方胜、蝉、桃、秋叶、花篮、鱼、双鱼等形;中秋有广寒宫、玉兔等样;过生日祝寿又有寿桃、寿字、福字、喜字、龙凤、鸳鸯等图案。
刻馍馍搕子有传统程式,造型夸张简洁,线条肯定而奔放,拙中见巧,粗中现悄。常用纹路有八字纹、月牙纹、柳叶纹、枣核纹、波状纹、帽钉纹、卷须纹、双钱纹等。
雕模多用梨木、苹果木,先在平板上画出轮廓,沿轮廓凿出凹槽,再在凹槽内凿刻细纹。
王家葛村300多户人家,有近70户会雕馍馍搕子,其产品由商贩运销各地。
山海秀丽的日照市
日照市山海与青岛相连,因“日出曙光先照”而得名,地处山东、江苏两省交界处,隔海与日本、朝鲜相望。境内有石臼、岚山两处良港,自古号为商旅要冲,近年与国际各大海港通航。境内农业、渔业生产发达,近年工业交通发展很快,依山傍水又是旅游观光的好地方。
·竹乡风情·
日照地近长江口,又在大海之滨,花树草木,与山东地方多有区别,人情事物又带些南方气质。同是山东渔民,在渤海湾的,称为“北海”渔民,在日照,则称为“南海”渔民,所用的船、网具,都有些不同。从前用帆船,南北船工都打号子,南海号与北海号就有不同的风格,北海号子深沉力重,南海号子欢快花俏,甚至有假嗓掺杂其中,用北海大哥的话说“象唱歌唱戏一样”。
但是,最使日照以外的山东兄弟称道的是,日照成片的竹林和农家日用竹器。
日照的竹林,有的在屋前屋后,有的在道边村口,更多的是沿河栽种,有绵延数里乃至十数里,其气势非江南丛丛簇簇的竹林可比。
日照竹器有箩、竹帽、渔篓,有极大又极浅的筛子,用以晒红枣、晒干菜。遍处可见的是一种盛物盛菜的竹篮,它偏用一根木梁作系,一看便知是山东竹器而非江南细巧的编织。
居民器重竹子,过年 (春节)时,必取青竹一株,树立在院心里,上系红布、制钱串子,名为“摇钱树”,用以祈得一年的富足。
·渔船风俗·
新船落成,亲朋送旗祝贺,旗必六尺,取“六六大顺”之意。择日举行
“开光”仪式:船主天亮前到船上焚纸、上香、放鞭炮、挂红绿布条。备两只大红公鸡,一只在船头开刀,使鸡血顺船向下流至船眼睛,俗称“开光”,又称:“挂红”,表示船已睁开了眼睛,产生了灵魂。另一只公鸡当场放掉,谓之“放生”。开光后即可试航,俗谓之“下河”。“下河”时,再次焚纸、上香、放鞭炮,并将亲朋所送旗帜遍插船上,众亲友则聚集海边热烈欢送。
出海船只,于鞭炮声中启航,先在码头绕行一圈,向岸上“点头”两次。旧时船中供奉海神娘娘,船员忌光身子睡觉和随便大小便,以免冒犯神灵。
丰收返航,在桅杆上升挂红旗,名为“插重旗”。岸上人见渔船返航,等侯迎接,准备卸货,名为“接海”。
过年 (春节)在船上贴对联,将“招财进宝”连写为一体,贴在船头。五桅大船的五支大桅上分别贴”“大将军八面威风”、“二将军日行千里”、“三将军随后听令”、“四将军一路太平”、“五将军马到成功”、后舵上则贴“满载而归”。
·日照农民风俗画·
日照农民画有广大的作者队伍,作品色彩鲜艳、对比强烈,数量可以千计,其中可令民俗旅游者驻足的,是那些以当地民俗事象为题材的画幅。
《闹春牛》画的是,春节期间,农民将壮牛集中起来,猛然放鞭呜锣,令数百黄牛脱僵狂奔,明求阳刚之美,暗寓搞好春耕的愿望。
《扑蝶舞》表现的是地方舞蹈的精彩场面:演员一男一女,各踏小高跷,女的手持长竹竿,颤巍巍的竿头扎着一只彩蝶,男的手持绸扇,学女子模样仆蝶,扇子已经扑下,竹竿先早挑起,传神的一刻,表情复杂,十分幽默。
《红喜蛋》画农家生子,将染红了的鸡蛋装在篮里,往小孩外祖家报喜,同时遍赠亲友,象征生子得福,送礼的人,受礼的人,一片喜气洋洋。
《二月二》描绘的是一个农家的院落,农历二月二这天,主人在院心用草灰撒成了一个圆形的仓,仓中心放着五谷颗粒,有一架“上天梯”,从仓顶直画到房门前,这是大丰收的象征。
有不少描写海上渔民风俗的画,如《撞舵 》、《大篷歌》、《下护桩》、《泼鱼》,皆虎虎有生气,又笔笔细致,没有到过海上的人,也可以从画中领略大海渔场上的种种壮举。
·京冬菜·
日照京冬菜是我国北方酱菜中的名特产品。用大白菜闷制而成,有条索细匀,色泽金黄,形似龙须、气味醇香、落口微甜、去腻清爽诸特点。
日照生产京冬菜已有200多年的历史,始创于清代咸丰年间,至光绪年间,生产京冬菜的商号已有涛雒的“裕源”、“同生”;夹仓的“森泰”;城关的“复立”、“谨德斋”等,尤以“裕源”的产品最负盛名,其产品远销国内外,并被列为贡品。
制作京冬菜的主料是当地所产的大白菜。这种白菜质地薄脆嫩,纤维质少,含糖量高。制作过程是鲜菜处理、切菜条、晾晒、配料造型,装坛闷发。配料主要用原什酱油、绍兴酒和其他佐料。在适宜温度下闷发100天即成。成品封装在古朴的小瓷罐内,可保存三年之久。
京冬菜的食用方式和方法多种多样,既可作平日餐饭小菜,又可作宴席中鱼汤、蛋汤等汤菜的佐料。上海人常用京冬菜作茶肴,客人到家,主人陪同,边喝茶,边品京冬菜。近年日照地方,在名吃海曲蒸包中加入京冬菜,创造出了独特的风味。京冬菜还有开胃消食、宣肺理气、降血止呕、化痰利窍、舒筋活血、滋补营养的药用功效。
京冬菜远销国内外以后,1976年在青岛产品展销会上获金质奖。80年代受到南北各地的好评。现在生产京冬菜的只有日照市酿造厂一家,工艺是当年“裕源”老师傅丁惟国、丁惟地亲传,注册商标也沿袭“源”字老号,名为“盈源”。
市区风情
烟台地处胶东半岛北边,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对外开放口岸。全市辖芝罘,福山二区,莱州、龙口、莱阳、蓬莱、招远五市,牟平、栖霞、海阳、长岛四县。
有不少人为烟台拟写过各具特色的代表名称,如“渤海门户”、“鱼果之乡”、“半岛宝地”、“黄金海岸”。但是,烟台人总是自称“国际葡萄膺城”,因为,1987年在有60多个国家和地区参加的比利时布鲁塞尔世界评酒会上,国际葡萄、葡萄酒局,正式授予烟台为“国际葡萄酒城”,并颁发给烟台市一枚1987国际葡萄和葡萄酒荣誉纪念证章。
·奇山所城·
烟台古称“之罘”(现“之罘”为烟台市一个区名),因为有一个突出于大海之中的陆连岛而得名。海岛有一线沙埂与陆地连接,给东巡沧海的帝王们提供了方便,泰始皇与汉武帝都曾在此留下足迹。但是两千多年间,芝罘却始终是一处偏僻的渔村。
烟台 (别名“奇山”)城市的兴起,可追溯至明洪武年间。洪武三十一年 (1389年),为防御外寇入侵,在芝罘岛对岸临海北山 (即今烟台山),修筑报警狼烟墩台,从此有了“烟台”之名。与此同时,设立了军事组织“奇山守御千户所”,修筑了有坚固城墙的奇山所城,这又是烟台别名“奇山”的缘由。
奇山所虽然是个驻兵的城镇,但因为有了这个城池,手工业就有了一定的发展,而且,周围的村庄越聚越多。到明末清初,已经有了仓浦村、西南村、上夼村、世和村、西南关村、东庄村、大海洋村、中海洋材、小海洋村等十余处村庄,号称“十三村”。“十三村”之外,尚有通伸村、芝罘屯、芝罘大 、东口、西口等村。这些村庄与所城中的居民,就是真正的“老烟台”。
现在,几乎所有旧日的村庄都已变为市区的大街小巷,所城则作为古迹保留下来。
所城在烟台常被称为“所城里”,城虽不大,东、南、西、北关俱全,十字街之外,有沿旧城墙环行的更道街,一切都还保留着一所军事守备城的格局。城中张、刘两姓,也是当年守城军官的后代。甚至,人们不难从他们的口语中发现军中的用语,例如,他们称“儿子”为“儿郎”,那正是当年军官对士兵极亲切的呼唤。
一座明代的城,一城明清时代的建筑。所城在高楼大厦包围中,象一株古树,是烟台城市的根。
·福建会馆·
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烟台聚集着沿海各省的商人,他们来往都靠船只,因此地方上称之为“船帮”。一时之间又兴起了建造会馆的风气,其中以潮州会馆与福建会馆历史最久而建筑宏伟。潮州会馆成立于同治六年 (1867年),为广东省潮州船帮所建。福建会馆建设在后,但是规模更大。两会馆内都供奉着天后圣母像,都于每年中元节(农历七月十五日)举办盂兰大会,所以烟台人称地址在东的潮州会馆为东盂兰会,而称馆址在西的福建会馆为西盂兰会。到今天,福建会馆保存最好,现为烟台市博物馆所在地,成了市区著名的游览地。
福建会馆始建于1884年,落成于1906年,整个建筑在福建精心设计,建筑所用的砖瓦木石,从彩绘栋梁、盘龙石柱、石狮石鼓以至于普通方石,无一不是在福建的泉州采办、加工后,再千里迢迢海运至烟台的,因此整个建筑是典型的闽南泉州独特风格。
会馆由山门、大殿、后殿、戏楼和西厢五部分组成,占地约3,500平方米。山门是一座高大的木石建筑物,主楼面阔三间,两侧次楼各一间,外加两个耳房,有14条础柱支撑。屋顶由雕饰的斗拱支托,上覆翠蓝色琉璃瓦,屋脊瓷板上画有花卉、走兽、仕女等。山门北面是戏楼,南面是大殿。大殿是整个会馆的主体建筑,是供奉天后圣母的地方。大殿为歇山重檐,屋脊上有“二龙戏珠”龙吻。
整个会馆是一座雕刻艺术品的展览馆,有木雕、石雕、琉璃雕;有圆雕、浮雕、深浮雕。山门石柱上雕盘龙,石鼓上雕双狮,迎壁上则有“米帝拜石”、“苏武牧羊”、“苏东坡夜游神仙祠”等历史故事。山门各部分雕刻着上百个神话传说和历史故事。
近几年,烟台市博物馆常利用福建会馆开展民俗活动,展出泥塑、年画、宗谱画像等等,还恢复了传统的盂兰盆会,受到了市民和旅游者的欢迎。
·百年张裕·
张裕酿酒公司,当地人简称为“张裕公司”或“张裕”。由我国近代广东籍著名爱国华侨张弼士(1840—1916)于1892年独资创办,到1992年整整一百岁。当时张弼士在国内外经营的企业,多冠以“裕”字,在烟台创办酿酒公司,“裕”字之上,冠以姓氏“张”字,与他所创办的其他企业,既相同又略有区别。
张弼士创立酿酒公司之始,厂房尚在当时烟台市的东郊,靠近东北河,傍临大海,酒窖占地1,900多平方米,深有7米,地下室全用青石砌成,窖内藏酒的大橡木桶,直径比人还高。窖上建三层楼房,是当时烟台最引人注目的建筑。张裕酒,很快在国内外赢得了声誉。1914年,南洋劝业会上海招商会在南京召开商品陈列赛会,授予张裕酒最优等奖。1915年,为庆祝巴拿马运河的完成,在三藩市(旧金山)举行巴拿马国际商品赛会,张裕的白兰地酒荣获最优等奖状和金质奖章。从此,张裕的白兰地酒定牌名为“金奖白兰地”。这次会上同时获奖章的张裕酒,还有红葡萄酒、味美思等数种。建国后,张裕酒又多次在国内外获奖。1987年,是国际葡萄酒年。在布鲁寒尔评酒会上,张裕的鳞球牌解百纳千红葡萄酒和中日合资生产的珠穆朗玛峰干白葡萄酒、蓬菜阁牌干白葡萄酒分别荣获世界金牌奖;张裕牌VSOP金奖白兰地荣获世界银牌奖。国际葡萄、葡萄酒局,对张裕公可在发展葡萄、葡萄酒事业上作出的杰出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正式授予烟台为“国际葡萄酒城”,并颁发给烟台市一枚1987国际葡萄和葡萄酒荣誉纪念证章。国际葡萄和葡萄酒局局长罗伯特·丁洛特先生说,全世界被授予“国际葡萄酒城”称号的城市,到1987年年底已有40个,而获得荣誉证章的城市,至今只有两个。
张裕公司最初的酒窖、厂房保存完好,酒窖中的橡木酒桶,也如当年那样静静地排列着,橡木酒桶中已经有存过80多年的陈酿。而且新近又在老厂房的旁边修建了“烟台葡萄酒博物馆”,今后要了解中国葡萄酒生产的历史和风俗,老张裕无疑是第一胜地。
张裕风俗中最雅致的篇章,应算是请客人品酒题词的礼节。张裕老厂二楼,从开办不久就布置了一处待客的大房间,有客人来,入座之后,每人面前摆一排高脚玻璃小酒杯,张裕产的酒,每样一杯,不设菜肴,不劝酒,只请客人自品自饮。品过酒,案上有笔墨,请客人题字、作画。一册册的字集画集,一代代传下来,其中有1912年8月21日孙中山先生题写的“品重醴泉”,康有为先生下塌张裕留下的题诗:“浅饮张裕葡萄酒,……欣于所遇即为家”。
·鲁菜发源地·
几乎是无处不在的鲁菜,实以历下 (济南)菜与烟台(胶东)菜为两大支柱。而胶东菜的老根是深扎在福山的。
福山从前是一个县,现在是烟台市的一个区,以烹饪闻名于世,可上溯至春秋时期,但真正名声大噪应属明、清以后。明清以来山东人在北京开饭馆的历来称为“两帮”:一为“济南帮”,一为“福山帮”。“福山帮”精于制海味,名闻京师。从前北京著名饭店曾有“八大楼”的总称,其中有六
“大楼”是福山人开办的。号为“八大楼”之首的“东兴楼”,其“老号”、
“礼堂”及分号“同春楼”,总掌柜及当灶厨师清一色福山老乡。
在福山本土,圆周只有3华里的县城中,20至30年代时期较为有名的饭馆就有40多家。
数百年间,福山名厨倍出,烹任技艺传遍国内外,北京、天津、大连、沈阳、哈尔滨、青岛、上海、香港、澳门、日本、朝鲜、新加坡、泰国、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英国、法国、美国、加拿大、阿根廷都有福山厨师的足迹,都有福山人开办的饭馆、饭店。
胶东有一句名不虚传的俗语:“要待吃好饭,围着福山人转。”
·福山传统名菜·
鲁菜既然有如此深远的影响,出万家门的菜肴已经发生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要看它的本色,最好到它的故乡福山去。
福山人自己认为,最能代表福山菜特色的是30年代福山城里“吉升馆”所制的菜肴。“吉升馆”里的厨师有炸、溜、爆、炒、烧、扒、焖、烤、炝、拌、氽、烩、蒸、煎、熏、拔丝、密汁等全套手段。他们烹制的菜肴,色、香、形、味并重,而以味为“最”,尤其讲究原汤原味,多种多样。
在“吉升馆”花样百出的菜肴中,常行菜品有60多种:“雪花丸子”晶圆似珠,绵软甜香;“糟溜鱼片”洁白清新,糟香鲜美;“溜虾仁(带虾脑)”外观红似榴火,内里肉质嫩白;“烧蛎黄”金黄鲜嫩;“全家福”风味十足。其他如“虾子海参”、“焙大虾”、“炸板虾”、“炸香古碌烹”、“通天海参”、“金钱海参”、“鸡腿扒海参”、“蹄筋扒海参”、“芙蓉干贝”、“清蒸加吉鱼”、“糖醋黄花鱼”、“红烧鱼腑”、“氽鱼片”、“溜鱼片”、“红饶海螺”、“首蓿蛏子”、“油爆大蛤”、“溜乌鱼花”、“炒肉两皮”、“溜黄菜”、“三不粘”、“炸春卷”、“八宝辣椒”、“拔丝金枣”等,真可罗列为一部“食经”。
·福山大面·
福山厨师善烹菜肴之外,亦善制面食,“福山大面”、“叉子火食”与“硬面锅饼”并称地方“三大名食”,其中福山大面更是名扬中外。
福山大面,又称“拉面”、“抻面”、“摔面”,几斤重的一块面团,经面点师搓揉、甩打、抻拉,转眼间制成细丝,其制作技术为许多人所乐见。
福山大面的制作分三步:用面与调面、摔拉和成条、佐料与调味。
用面讲究选料好,料面新,湿度中性。调面讲究四季有别,看时机名为“醒面”。
摔拉与成条又可分四步:取胚制成雏形,名为“溜条”;继续摔、提、拉、名为“走条”;按压再神定型,名为“成条”;提抖去净于面撂进沸锅,名为“撩条”。
制成的面条分扁、圆两大类,十几种。扁条有“一窝丝扁”、“细韭菜扁”、“韭菜扁”、“绡条”、“柳叶条”、“带子条”、“灯草皮”等。圆条有“一窝丝”、“细匀条”、“匀条”、“粗匀条”、“绿豆条”、“大条”、“个子条”等。
佐料与调味,讲究随季节变化,随条形变化,色彩美观,味道精美。
制成的面品分“常行面”(普通面)与“特制面”(筵席面)两大类十几种:“常行面”有湿卤面、干拌炸酱面、热汤面、半汤面、麻汁面、油盐拌面等;恃制面有大卤面、炸酱面 (有肉泥、肉末、三鲜、虾仁等品色)、口蘑面、鸡丝面、肉丝面、炒肉帽面、高汤面、三鲜面、海米面、虾仁面等。
福山大面面好卤鲜,可是在从前却有用沙碗 (泥碗)盛面的奇特习俗。无论怎样阔气的顾客,也无论怎样丰盛的席面,吃面的人,都必手捧一个粗糙的沙碗,据说只有这样,才品得出福山大面的真味。
·毓璜顶庙会·
毓璜顶,原名玉皇顶,因山上有玉皇庙而得名。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重修庙宇时由当地文人雅士倡议将山名改为“毓璜顶”,庙却依然是玉皇庙。
玉皇庙始建于元代,经明清多次扩建,规模十分可观。庙会日在农历正月初九日,民间传说这一天是玉皇大帝生日,烟台人赶庙会几乎达到万人空巷的程度。山下窄巷通道挤满了小商小贩,卖糖的、卖玻璃球的、卖针头线脑的,物细而摊密,烙饼菜汤朝天锅、福山大面三鲜汤,地方小吃展览成市。又有一种特别的习俗,每年的庙会上都必有几个卖蜡木杆子的地摊,几乎每个赶庙会的人,都要买上一根蜡木杆子。原本是为了登山作手杖,不知什么时候传说扶杖登高可以保生活平安,遂使平凡的蜡木杆子有了些神灵,提高了身价。
现在,毓璜顶已建成了一处可登山观海的公园,平时已没有多少庙堂气氛。但一到农历正月初九日,往昔的庙会场面就回到了毓璜顶上。这种变换的场景使游人感到分外新鲜。
·赶小海与垂钓·
赶海,在烟台俗称为“赶小海”,这是出海打渔的人对岸边妇幼猎海方式的一种戏称,打渔汉子不屑于此,但对于许多旅游者,这却是一项兴味极浓的活动。
烟台人赶海多不是为了玩耍,而重在获取海鲜。所备的工具只有两件,一件是盛收获物的篓子,一件是有多种用途的简单工具,一根一端镶着一双铁钩的短棒,俗名“钩子”或又称“钉子”。用这一件工具,可以出其不意地,打下牢牢地附着在礁石上的牡砺,也可以从从容容地挖出藏在沙子里的花蛤儿、玉螺。至于其他小圆螺、香螺、笔螺种种,舍了傢伙用手拾取就可以了。
烟台还有一伙能潜水的赶海人,他们或穿简易潜水衣,或带脚蹼,能于深水礁岩之间取蟹、拾大大的纹蛤和“天鹅蛋”,其中的好手,都有一群崇拜者与追随者。
赶海有许多技术,也有许多经验,普通的知识是背诵那些代代相传的俗谚。例如,“初一十五两头干。”说的是,农历的初一与十五,早晨与傍晚都退潮,一天之内可有两次赶海的良机。“西北风落脚赶大潮”,则是说,连着几天刮西北风,风停之时潮退得很远,是赶海人的节日。“东北风,十个篓子九个空。”告诫人们,正刮着东北风的日子赶海是不会有收获的。
烟台海岸垂钓的场所历来以海岸路为最佳。此处,西边的烟台山和东边的东山嘴子抱成一个海湾,岸边有石凳,对面是风景如画的芝罘岛,亲自垂钓的与在一旁观看的,都在画中,有无收获都是愉快的。
垂钓的方式有甩杆与“放风狗”两种。甩杆别处也常见,“放风狗”则独具地方特色。用一只二尺高小帆船牵一串钓钩深入大海,收线时,成串拖鱼上岸,看起来十分诱人。放漂钩,可钓活动于水面的针娘子鱼(马部鱼);放底钧钩的是贴在海底的沙板儿(比目鱼的一种)。各有季节,也各有技术。
烟台人钓鱼所用的诱饵多种多样,最常见使用最广泛的是海滩上挖来的“海蛐蟮”,扁长,多足,半透明。这可以自己去挖,也可以就近买到。海岸路边,每日总有十几个卖“海蛐蟮”的小摊,关于鱼饵的事,每位摊主,都堪称专家。
·烟台苹果莱阳梨,福山樱桃数第一·
烟台素有“水果之乡”的美名,所产水果有草莓、杏、桃、李、花红、沙果、 、山楂、茄梨、柿、软枣、葡萄等数十种之多,其中名扬天下的是烟台苹果,莱阳梨和福山的大樱桃。
苹果与葡萄、柑桔、香蕉并称为世界“四大水果”,中国栽培苹果的历史可上溯至魏晋时期。明代以前统称为“奈”,明代成书的《学圃余疏》始称作“平果”,又有“频婆”之名。这种苹果汁少肉松,因此又称为“绵苹果”。大约在1870年前后,由美国输入了优种苹果,首先在烟台栽种,时称
“西洋苹果”。初植苹果园在烟台毓璜顶东南山麓,名叫“广兴果园”。当年“西洋苹果”的主要品种有“早苹果”(又称“黄金丸”、“早黄”、“伏苹果”)、“花二鲜”、“缘青”、“花皮”等十几种。20年代初,李载之在烟台市西沙旺建“芝圃园”种苹果,才引进了风行数十年的“红香蕉”与“青香蕉”。
苹果种植渐多后,秋日果熟时,每逢农历三、八两日,在烟台奇山所城市进行果品交易。果农人挑畜驮运苹果而来,“新泰兴”、“东泰兴”、“同兴茂”、“德远裕”等37家商行、货栈分别收购集中,通过陆路销往本省内地;通过海上水运销往上海、南京,并经香港转销菲律宾等地。从此“烟台苹果”的名声传扬中外,至今苹果园遍布烟台各县市,新品种迭连推出,并且有通过日晒产生图案与吉祥语的“工艺苹果”。
莱阳梨因产在莱阳而得名,已有300多年的栽培史,号为胶东名果中的“长者”。芦儿港村有一株300年老梨树,主干旱埋在沙土之下,五个粗枝冒出地面,如五株相亲相爱的姊妹树,春来花开老干墨色,游动如龙,满枝白花,酷似雪甲,黑白对照,气象壮丽。秋季果满枝头,一树可产梨双千斤。
莱阳梨皮呈绿黄色,粗糙而有黑斑,果形头粗尾细,看样子并不漂亮,但是肉质细嫩,甘甜如饴,清脆可口,品质居各色梨果之上,真正应了那句俗语:“不可貌相”。莱阳梨不仅是甘美的时鲜果品,而且可以加工制成罐头、酿为美酒,还可以制为莱阳梨膏、止咳糖浆,用以治疗支气管炎、伤风咳嗽,良药而不苦口,也可称为一绝。
莱阳梨果园,傍村沿河,数十里连片,花开时如云似雪,气象万千。当地历来有“看梨花”的风雅习俗,近年更发展为梨花节,每年农历谷雨节时为节期,人山人海涌入花山花海,别是一番热闹。
烟台又是大樱桃的集中产地。樱桃,古称“含桃”,自来称为美味,但总嫌果实太小,成熟期太短,“食未果口”,匆匆下市,给人留下了回味也留下了遗憾。到上世纪80年代,有华侨将欧洲甜樱桃引入烟台,在东郊栽培,经百余年经营,形成了果实大、口味美,宜鲜食,亦可加工为罐头的烟台大樱桃。
烟台大樱桃品种多样,有“早紫”、“小紫”、“大紫”、“水晶”、“那翁”、“鸡心”、“秋鸡心”、“玻璃泡”、“毛把酸”等等。色有红、黄、紫三类,味有甘甜、甜酸各样。其中种植最多的是“大紫”和“那翁”。大紫樱桃,紫红色,肉软皮薄,含糖量14%左右。那翁樱桃黄中透红,肉硬脆,桨汁多。樱桃树初春开花,暮春初夏即可陆续登市,是北方果树中成熟最早的一种,赏花印象尚活跃在脑际,品果的时间便到了,和一般水果的“春华秋实”大不相同,人称赞为“第一枝春果”。
蓬莱、黄县、掖县
西出烟台,沿海相毗连的三个县是蓬莱(今蓬莱市)、黄县(今龙口市)和掖县 (今莱州市),合称为“蓬、黄、掖”,在北方是有名气的地方。其所以出名,一因这三县出了不少商人,走南闯北,多为人知;二因这地方富庶,民风民俗多带些光亮颜色。
·蓬莱阁上话神仙·
传说秦始皇、汉武帝先后到胶东大海边,来寻找生长着可使人长生不老的仙草的蓬莱岛,终于没有找得到、便把仙岛的名字留给了他们寻仙岛的地方,从此世上有了蓬莱。到宋朝在蓬莱城北丹崖山上临海修起蓬莱阁,成就了一方名胜,加上这地方常有神秘的海市蜃楼出现,遂使他与神仙结下不解之缘。到后来,广泛流传起八仙由此过海的神话,蓬莱简直就成了不容置疑的八仙的故乡。
游蓬莱阁至主楼,高阁内有一张古旧的八仙桌,桌上放着当地生产的“蓬莱阁仙酒”,八仙桌旁塑着正饮酒的八位神仙,这叫做“仙境产仙酒,仙酒醉仙人。”此后又产名酒,酒名“醉八仙”,引得诗人、书法家赵朴初欣然提笔写下了“美酒能令醉八仙,八仙欢唱舞蹁跹,愿教普酌蓬莱液,长庆和平亿万年。”
酒是仙酒,饭菜也名为“八仙宴”。“八仙宴”以海味为主原料,由八个拼盘,八个热菜和“八仙汤”组成。拼盘制成八仙的八件宝器:汉钟离的芭蕉扇、吕洞宾的宝剑、铁拐李的宝葫芦、曹国舅的笏板、何仙姑的莲花、韩湘子的苗子、蓝采和的竹篮、张果老的拍板;八个热菜,又借蓬莱十景命名,轮番烹出“日出扶桑”、“晚潮新月”、“万斛珠玑”、“渔梁歌钓”等等,人称“盘盘即景,个个是画”;“八仙汤”用八种海味加鸡汤制成,味道极其鲜美。
·水城今昔·
蓬莱有两个城,一个在陆上,因为是古登州府所在地,俗称“府城”;另一个城在海上,俗称“水城”。
水城本是古代的一座海防堡垒,依山傍河,开辟成一个港口,引海水进来,俗名“小海”。出入海上的地方,建一座水门,设闸蓄水,使城中船只行动方便,闸边设台驻兵,严防海上入侵之敌,设计十分巧妙。
水城始建于宋朝,当时水军所用的舰船名叫“刀鱼缸”,水城因名“刀鱼寨”。到明朝扩大、加固,用以抵御海上入侵的倭寇,所以又名“备倭城”。
在明清两代,这里不仅是军事守备之城,同时也是通航中外的重要港口。当时往来的船舶有淮船、塘头船、太仓船、瓜州船、辽船种种,“大者千余石,次七、八百石,又次四、五百石或二、三百石”。古制一石六百市斤,推算起来那时已有了三、四百吨的大船了。一时间,水门通道上大船小船鱼贯出入,码头左右桅樯如林,“小海沿岸皆水榭,笙歌达旦。”大约就在这时,水城中人口增多,居民临水而居,与千里云帆为邻。每年农历正月十六日蓬莱阁上天后宫庙会,商贾齐集,演戏娱神:水城中就更加热闹非凡。
从1984年9月起,旅游部门在水城小海东岸,开辟了一条民俗街,名为“登州古市”。南北长二华里的街道上,一字排开一座座取名典雅的店肆,其中有绸缎庄,古玩店、纸笔庄、杂货铺、海味店、茶馆、酒肆等,沿街小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游人比肩接踵。
每逢节日和迎接贵宾之时,市口扎起松柏牌楼,牌楼两边悬挂巨幅对联:
“供饷十洲三岛客,欢迎五溯四海人”。进牌楼有古装打扮的鼓乐队吹大杆号、敲锣打鼓热烈欢迎。街区内所有店堂的人员都作古装打扮,各种传统小吃,一齐开张营业,有卤驴肉、油炸糕、元宵、煮红薯、小海鲜、蓬莱小面等等。小摊上有草制品、剪纸、玉雕、泥人、糖葫芦、海螺壳号等等。满市杂耍则有中华气功、傀儡戏、耍猴的、卖药的、小武术和“妙手回春”的祖传神医、“卖唱姑娘”唱小曲,等等。
·戚继光祠堂一带·
明代抗倭民族英雄戚继光(1528—1588)世居蓬莱,蓬莱城里今遗留有戚家祠堂与戚家牌坊。
戚家祠堂,又名“表功祠”。在蓬莱城里西南角武霖村。明崇祯八年(1635年),戚继光死后40多年,明廷褒扬他的功绩,赐祠名“表功”。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重新修整,在词东院树立“忠”、“孝”碑,建立了碑亭。祠堂三进院,由门房三间,过堂三间、正祠三间组成,占地595.1平方米,伺内原悬有戚继光画像及褒扬其生平功绩的匾联等。这可以说是当地大家名门家庙的一种典型。
戚家牌坊建于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座落在戚家祠堂南100米处牌坊里街东西两头。东为:“母子节孝”坊,西为“父子总督坊”,系四柱三间五楼云檐多脊石雕坊,均由花岗岩雕凿而成,高3.9米,宽8.3米,进深2.7米,“母子节孝”坊为戚继光的祖母而立。她24岁守寡,靠纺织度日,抚养孤儿,生活十分艰难。牌坊上下三层雕刻,东面上层是“丹凤朝阳”,二层早年毁坏,三层为“麒麟与凤凰”;西面上一层是“二龙戏珠”,二层是“南海大士与八仙”,三层是“狮子滚绣球”。“父子总督”坊为戚继光与他的父亲所建。戚继光的父亲戚景通是骠骑将军、护国都指挥使、前总督山东备倭。戚继光是镇守浙福江广郴桂总兵、都督、同知、前总督。“父子总督”坊的雕刻也分三层。东面一层为“二龙戏珠”、二层是“武戏场面”,三层是“狮子滚绣球”;西面一层是“凤凰穿牡丹”,二层是“鱼龙变化”,三层是“麒麟与凤凰”。
戚家祠堂、牌坊一带,街巷民居大都保持旧格局,院墙、屋墙多用当地一种黑蓝色石料,青青一色,古朴浓重,推开大门,粉白的照壁,院里的鲜花、明亮的窗户,与街巷中的色调成强烈的对照。这是了解古登州城生活环境的极好去处。
·渔灯节·
渔灯节是渔民的传统节日,仅流行于蓬莱境内大季家镇和马格庄镇的部分渔村,从正月十五元宵节中分化出来提前于正月十三日或十四日过节。因为有强烈的渔村气氛,近年许多旅游者都赶来观光,使节日形成了狂欢的场面,其中尤以大季家镇初旺村的节日为盛大。
节日到来,作为节日活动主要场所的村东港湾一带,春节时的喜庆气氛尚自新鲜,港湾里停泊着的众多的大船、小船,无一例外地都在船头上、舱门上贴着大红对联和“福”字斗方,一些大船,赶早在清晨就挂起了红旗,彩旗。人们一大早就从四面八方涌来赶节。中午一过,村中锣鼓四起,昭示着各个祭船的队伍已在集结。不一时,请来的秧歌队在村外发出号令,翩翩起舞。几乎与此同时,秧歌队经过的大街,人头攒动,如潮水之突来。这时,村中渔民,以船为单位,夹在秧歌队中,又以锣鼓鞭炮引路,拾供品、扛鞭炮、端灯盏、一队队向自家渔船行进。供品必有饽饽,供菜,供菜中又必有鱼和猪头。猪头只褪毛不烹煮,而且要带鲜血,名为“发血财”。供菜中的鱼,则以大为吉利,供品中常见十数斤一尾的大鱼。祭船队伍到海边,先将所有船舱打开,置灯点燃,再将供品罗列船头,船长率队,向船而拜。拜船之后,渔民纷纷登船,在船上大放鞭炮。有的自己放过鞭炮之后,还要坐在船头,等亲朋好友来“送鞭”致贺。所有县里,镇上停泊在这里的船只,一律随俗,也都往船上送灯放鞭炮。当着渔民们各各祭船的时候,秧歌队在码头上欢歌狂舞,天海之间,一片极乐。
整个祭礼,不过十分钟左右。祭毕,大海边空无一人。许多游客面对刚才的狂欢与眼前的静寂,不禁张大了嘴巴,心底里只说:“怪,怪!好,好,好!”
·黄县的房·
胶东从前有句谚语:“黄县的房,栖霞的粮”。这是说栖霞县粮色齐全,黄县的房舍,建造讲究。
黄县(今龙口市)民间的房舍,大体承袭了北京的四合院,但又根据农村的情况略作了些变化。典型单元是前后两幢正房两重院,临街一幢,俗称
“倒厅”,共三间半,半间作大门、大门洞,三间作客屋,两明一暗。客屋与北正房之间隔墙,设二门,二门向里为正院,座北朝南三间半为正房。是一家人的主要起居处。正院之东有厢房,一般不盖西厢,而盖猪圈,猪圈南端为厕所。猪圈石砌,俗称“猪圈墙”,圈内北端垒“圈台”,圈台上支石板为猪窝遮风挡雨,名为“猪窝石板”。圈台一侧设石阶,供猪下圈踩粪。若大家聚族而居,也多将这种基本单元穿接成行,一幢幢住屋皆设前后门,穿过前屋去后屋,名为“穿堂”。
从前建住宅又有一种习俗,备料时宽打算,建正宅尽用好料,正宅建成,另择地建一幢大房,以一间地方开大栅板门,用以存放大车。套起大院,名之为“园”,平日种菜,收获季节就在园中设打粮场。
今天,这种格局的民居,随着宅基地的统一规划使用而不再有新建的。但旧日的遗制,仍随处可见,新房舍的建筑式样,一面革新,一面也在许多方面继承着传统。
黄县民居的豪华型,当推人称“丁百万”的丁氏故宅,原有房屋数千间,现尚249间(辟为龙口市博物馆)。房屋高大雄伟,雕饰精细考究,屋顶有五脊六兽,各院重门相通,中间为正道,两侧有更道,客厅前廓开阔,朱漆明柱,题刻楹联,雕梁画栋,约略可见当年气派。
·龙口粉丝·
龙口粉丝因在龙口港集散而闻名于世,其发源地则在招远市西北乡。如今制作粉丝的作坊遍布胶东各地,但制粉师傅仍以招远人居多。粉丝生产一年有两次最佳风光,谚曰:“春天桃花开,秋天扳白菜。”
做粉丝,俗称“推粉”,经营这行业的,称为“开粉坊”,传说已有二三百年的历史。适逢推粉盛期,还可以品尝到一种粉丝之乡特有的风味饭食“油粉饭”。
·糗与连展·
龙口古称东莱,学者们考证,古“莱”字是小麦的象形,因此东莱是中国最早种植小麦的地方。也许正是这样,当地古辈流传有两种用小麦制成的特别食品:糗与“连展”。
糗的做法是将新麦炒熟,磨为粉,用凉水加糖或加蜜拌食。北方其他地方也有这种食物,一般称为“焦面”,唯龙口保持古来称呼,叫糗。这是一种时新食品,只在收获新麦之后,做一次,吃一阵。
“连展”,在当地也只偶然吃个新鲜。取将熟青麦粒,连穗蒸熟,搓下麦粒,放在小石磨上磨,经磨后变成稠粘糊状、顺磨口挤出,作曲曲条状,此即为“连展”。收盛碗中,喜甜,加糖拌食;喜咸,做卤烧盖。其色白透翠绿,其味甜鲜,柔韧耐嚼,滋味独特,无别种食物可与类比。观其做和吃的方法,可知为一种古老食品。
·八月十五唱月·
掖县是古莱州府所在地,今改县为市,恢复古称,叫莱州市。莱州与登州 (今蓬菜)地相连,移民来处不同,风俗画多有不同的色调。比如,莱州的中秋唱月,遍地皆然,但一入登州境,则不知唱月为何事。
“月”是一种专为中秋节做的面饼,形状模仿的是十五日的圆月,其大如盘。做“月”余下的面团,应孩子们的要求,还要做一批“月鼓”。“月鼓”大如拳,虽不及“月”多彩,一个个也都装饰着几样“面花儿”。
八月十五日夜,大人们在院心里摆供祭月,啜酒赏月。小孩们自有安排,他们在大门口,安一张小桌,摆起“月”、“月鼓”,插香祭月。祭罢,手托“月”、“月鼓”,跑到街上,互相比赛、互相参观,托“月”跳跃,口唱歌谣,这就叫做“唱月”。其歌词也都是世代相传的作品,如:“唱月了,唱月了,一斗麦子一个了!”“月明光光,小孩烧香;月明圆圆,小孩玩玩!”配合唱月,有的孩子取了点燃的条香夹在晒干的艾棵中,擎弄摇抡,造出无数星光火球,又散得满村庄艾草香。于是,这活动又叫“蒿子灯”。
·步行网·
莱州地近渤海,有海湾名“莱州湾”。莱州湾内,浅滩漫漫。浅滩地方,小船难行,涉水也不好走,下海打渔,本有困难。但困难难不倒打渔人,这里自古相传着用步行网取鱼。
网具与通常的流网差不多,拦海流扯起网片,再用“芒子”(竹竿)固定,有鱼通过,挂在网上,适时取下,便成收获。区别只在普通流网,下网用船;步行网布网、摘鱼皆不用船,而用四角绑附大葫芦的竹筐。渔人脚下踏一付木 (或铁)制高跷,推竹筐下海,自己紧紧跟随,借助水的浮力,高跷虽踏在烂泥上却绝不会陷下去,飘飘行走水中去布网,又飘飘行走水中去取鱼。在他们视为常事,旅游者赞为绝技。
因为浮筐总用大葫芦,村中种植的一种葫芦,大而圆,几乎无把。有人将这种大葫芦锯开一方,做盖,掏空种瓤,做为“衣箱”。下海时,将干净衣服装置其中,随身携带。上岸后,脱下湿衣,开箱换装,设计得十分周到。
·生呛梭子蟹·
莱州湾盛产“三疣梭子蟹”,汛期一年两次,春汛在小麦将熟时,名为“麦黄蟹”,秋汛在大豆结夹饱满时,名为“豆黄蟹”。
莱州人善捕蟹也善食蟹。食蟹最讲活鲜,同时又分季节,讲方法。流行的谚语是“夏吃尖脐秋吃圆”。初夏的麦黄蟹,美在鲜嫩,这种鲜味集中体现在尖脐的公蟹身上,此时尖脐蟹为上品,圆脐的母蟹次之。中秋的豆黄蟹,美在香浓,这香浓之味来自圆脐母蟹,所谓“八月的蟹子顶盖肥”,指的是肥满母蟹的一壳儿蟹黄,此时自然母蟹为上品,公蟹次之。母蟹产卵后,空卵成一朵仍附在身上,渔民称此为“戴花”,这“花”,鲜食无滋味,但取下晒干,敲碎做汤,却又滋味重返,很好吃。
还有一种特异的美味,是蟹子蜕皮时,不知受了什么干扰,外边的不及脱下,内里又生一层,渔民呼为“二夹皮”。将蟹蒸熟后,剥去外皮,内里一层皮柔韧香鲜,胜过多少海味,只是此蟹极少,万分难得。
莱州有生吃蟹子的方法,外乡人没有亲见,传为奇闻。这种特制的生蟹,当地人称做“生呛梭子蟹”。制作的季节多在菊花开放的秋日,至时,加盐加佐料煮腌蟹汤水,冷却后,装进坛子里,取鲜活蟹子放入汤中,令其饱饮一腔,香味内浸。然后,封紧坛口,20天后便可以食用。不过,渔民们多爱把这种美味放到大雪纷飞的时日,到那时开坛取蟹,鲜香之气,溢满一室,大碗量酒,吮生蟹当肴,个中人觉得神仙不换。
海乡长岛县
长岛县位于渤海海峡,由大小32座岛屿组成,其中有村镇的岛子10个。与蓬莱城遥遥相望的南长山岛(县城所在地)、北长山岛、庙岛、大黑山岛、小黑山岛聚为一组,俗称“南五岛”;远在大海深处的砣矶岛、大钦岛、小钦岛、南隍城岛、北隍城岛,相连或相望,俗称“北五岛。”
到岛上的人,世代以渔为业,了解北方渔风渔俗,此处敢当典型。
·庙岛女神·
庙岛被南长山岛、北长山岛、大黑山岛、小黑山岛,犁耙岛、螳螂岛成半圆包围,独座当央,虽在海上,犹如湖中,狂涛大浪,不到近边,俗称“庙岛塘”,是天然好锚地。当古登州水城港口繁荣的年代,地狭港小,庙岛塘很自然地做了它的外港,分享着登州港的昌盛!“凡北地所出之异材,沙松、人参、獐、麝、犀角、象牙、豹之皮以供郡国之用者,皆由此来;东南诸省水陆之所产锦、绣、绮、罗、竹萧、金锡、丹砂之属,以贡映帝乡云者,皆由此往,舳舻相接,前后不绝”(清道光三十一年修庙碑文)。因为海上航行这般兴旺,岛上遂修建了航海者所崇信的海神庙,所供奉的也是那位福建籍的天后,所以神庙俗称为“娘娘庙”。
娘娘庙香火极盛,而且旧时流传一种迷信,说遇有恶劣天气,海神娘娘会为迷航的船送灯,使船只安全返回。因此,各船都仿自己的船制作模型,敬献到娘娘庙中,请求海神保护。久而久之,庙中陈列的“愿船”积有数百只,成了罕见的船只博物馆。现在庙中仍藏有元代以来的几十条“愿船”,对于了解历代船俗至为珍贵。
今天“娘娘庙”已列为重要旅游点,庙岛码头,依据传说,立起了“娘娘送灯”的石塑像,使岛上充满了神话色彩。
·海岛端午节·
大钦、小钦、北隍城、南隍城诸岛保留着海岛端午节的古俗。
节日这天,天还不亮,主妇们便早早起来升火开灶煮鸡蛋。煮熟了,趁热抓出一个,跑进里间屋,掀开正在熟睡的小孩的被窝,将热鸡蛋在小孩的肚皮上滚来滚去,据说这样滚过之后,小孩一年之内再也不会肚子疼。
晨光熹微,村里的年轻人纷纷走出家门,但是按习俗大家互相不打招呼,不言不语,不回顾,径直向山岗走去。到山野草木茂盛处,人们用手抚摸草木尖梢,用手掌上沾得的晨露抹洗眉眼,说是这样做了,终年不患眼疾,又能百事如意。这一项活动,俗称“拉露水”。
“拉露水”过后,再采上五种树枝,名为“五样草”,采上许多野艾。
“五样草”与部分艾草,阴干备药用。野艾更遍插窗上,门上,插艾时,还要系缀面塑虎头或绸布制的仙桃、蒜头。与此同时,家家户户在门上,窗台上张贴黄色的剪纸,其形有狮、虎、桃、五毒葫芦、宝剑等,而最常见的是老黄牛。有的还在牛形剪纸上写符咒一样的诗句:“我是天上老黄牛,不吃五谷和杂粮,单吃人间百病和忧愁。”另外,渔民的家门上,一年四季都挂着火红的小布方,据说能保佑出海的人平安返航。小布方大多于端午这天更换,有的还要再剪一些桃形的、长条的红布挂在监街窗上。
按老辈传下的规矩,这一切都要在日出之前完成。
节日的早餐有粽子、红皮鸡蛋、糕点,还有刚下树的红杏。
早饭后,青年又结队到海边礁石间去捉名贵的鲍鱼,这东西平日总藏在深水中,唯端午前后跑近海岸,人们站在礁石上,伸手向下,象立在屋顶,探向屋檐一样,很容易就可以摸到硕大的鲍鱼,此举名为“摸房檐”。
·渔村规矩·
长岛人世代以渔为业,渔民的习俗最为典型。海上生活险恶,渔民在生产生活中说话和行为多愿带彩头,而忌讳不吉利的话语与行为。他们忌讳说
“翻”、“扣”,而改说“划”、“划身”、“划过来”。船帆不称“帆”,称“篷”,升帆俗称“撑篷”。渔船卸载完毕,不说“完了”、“没了”,说“满了。”海上撒网完毕,不说“网下完了”,而喊“丈杆子朝前喽,一网两船(鱼)喽!”或喊“满喽,这网满喽!”在海上遇见鲸鱼,不能直呼其名,不能用手指,要尊称为“老兆”、“老人家”或“财神爷爷”。行船时,忌吹口哨,忌跑跳,忌将手背在身后,因背手预兆“打背网”,歉收。吃饭后,忌讳将筷子横搁在碗上,因其形状象船只搁浅。吃饭时勺子不能扣在盆里,用过的碗不能扣过来放。在船上忌坐“大主”(木桩),忌坐船头,尤其忌在船头大小便。
海上行船讲礼让,大船让小船,顺风船让逆风船,同为逆风船,橹前船让橹后船。晚上行船抛锚都要亮灯。渔船下网,后下网的让先下网的,停泊的船让作业的船。
岛上的人过渡或远行,可以搭乘顺路的渔船、运输船,乘船不付钱还可以吃船上的饭,俗谓之“搭便船”,旧时,渔船不准妇女搭乘,此俗今已有所改变。
·海岛葬俗·
渔船出海作业,不幸有人去世,返航时船上必升起“大吊”(特制的布旗),靠岸,尸体离船后,船员在船上放鞭炮,敲锣打鼓,宰杀一只公鸡,将鸡血滴洒在船面上,谓之“净船”。
海上遇难找不到尸体,若死者已婚,由其妻儿用木板钉一口小棺村,棺内放一块砖头,砖上刻死者名字,再放死者用过的衣服鞋袜帽子等物,盖棺出殡,仪式从简,名为“出假殡”、“埋假坟”。若死者未婚,则待其父母去世时,制小棺,刻砖,随父母出殡,埋假坟,则名为“带葬假坟”。海上罹难,尸体未还者,埋假坟之前,还要先到海边“拖魂”。
农历七月十五日,俗称“鬼节”,午后海上遇难者的家属到坟地致祭。晚上用木条或高粱秸扎为船形,俗名“水灯”,携至海边,点燃其中灯盏,呼死难亲人姓名,请“上灯船”,俗名“放水灯”。
·渔民小海作业·
渔民大海作业拖网、围网、流网、拖刀鱼、下干钓,一般人很难亲临现场。近海作业,俗名“小海”。但渔民之小海作业也与普通人的岸边垂钓不同,擎杆钓,甩杆钓那样的小玩艺,渔民总不屑为之。他们即使小海作业,也要划一条船,找个渔场,他们称之为“划边”。其中有几种作业是令人神往的。
甩鲅鱼,季节在伏令始过,秋风乍来,一钩,一线,一叶扁舟,两个人。在后者摇橹,在前者持钩。钩上下挂鱼饵,只挂一个白布条。摇船到海上,发现正追捕小鱼的鲅鱼群,摇橹的不远不近,迎住鱼群,持钩的用力将长线甩出,迅即急速收线,拖得钩上那一条白布泼啦啦地在水面上飞,鲅鱼以为是一条小鱼,群起追赶,总是最大的一条先赶到,一口吞下:“小鱼”,转眼被摔进了船舱,紧接着长线复又远远地甩出去,两个人默契配合如一人,围着鱼群转,一条条大鱼摘进了船舱。鱼旺时,真个“摘都摘不及”。其主要技术,渔民总结为:眼快、手快、甩得远,落得准,拔线稳。
照燕鱼,在春夏之交,这可能是最古老的灯光捕鱼法。燕鱼可以鳍代翅膀,在水面上飞行,又有趋光的习性。渔民于夜间摇船出海,在船中燃灯,徐徐滑行,燕鱼迎着灯光,扑啦啦一条接一条地跳进船舱。
·渔家饭·
长岛的渔家饭品类多,海味十足。但大多没有推向市场,非到渔家作客,难得有那种口福。
大鱼饺子,将鲜鱼放在案板上用刀拍几下,提起鱼头,鱼骨跟着脱落,留下鱼肉作馅,鱼肉馅对水搅拌,面皮要薄,饺子要大,普通渔家大饭碗,一碗只盛得三五个,其大如拳,馅软包汤,人道是极鲜、极嫩,极美。可入馅的鱼,品类很多,有“牙偏水饺”、“鲅鱼水饺”、“鲐鱼水饺”、“鲳鱼水饺”等等。
鱼包子,用烫面,与水饺相反,要包得小巧,用作包子馅的鱼肉一定要带骨带刺,一边吃,一边咂鱼刺才觉得有滋味。
鲜鱼面,这是将鲜鱼、鲜蟹(一劈两半)、鲜菜和面条煮在一起。吃时,一边嘴角进面,一边嘴角吐刺。吃的人有滋有味,外乡人看得目瞪口呆,的确是“中国一绝”。
鱼味糊糊汤,将鱼汤烧开,搅入玉米面,配佐新鲜蔬菜,讲究鱼味鲜气,渔家人嗜好,但外地人未必享受得了。
海菜夹子,用海菜做包子,俗称“夹子”。可为夹子的海菜有多种,如海青菜、海紫菜、绿菜等等。但最好的一种名叫“骆驼毛”,土褐色,纤细、柔嫩、滑软,农历二、三月采来蒸包子最佳。吃海菜夹子宜配以大油和蒜。
海菜汤,可用牛毛菜 (石花菜)、海青菜、海滑菜、海紫菜中的任何一种来做,其中最好是海紫菜,配菜用牡蛎。无论用哪种菜,制成都是墨绿色,菜放得很多,汤很浓,很滑,别样的鲜。
海胆汤,用海胆卵黄烧汤,其鲜嫩之味,传说会吃得微醉。
海免酱,用一种俗称“海兔”的小乌鱼,踩碎、封缸、发酵,蒸熟蘸葱,酣畅味足,有谚谣:“海兔酱,蘸大葱,撑得肚子鼓绷绷”。
鲃冻,河豚鱼,俗名 鲃。用于品敖煮成冻,清亮透明,全用腥腻,为渔家冬季常备菜肴。用以下酒,妙不可言。
牛毛菜(即石花菜)冻,采鲜菜洗净,熬化冷却为“冻”,加佐料如通常凉粉模样,只比普通凉粉更鲜美。
烟台西南乡
烟台西南乡有招远市、莱阳市、海阳县、栖霞县。
·上梁喜歌·
烟台西南乡建新房,至今多伴以古朴仪式,其中尤其上梁仪式为隆重。
乡间盖房,自备料开始即有邻里相帮。开基日放鞭炮,赏“掌尺人”(领工),安门窗,贴“安门大吉”、“安窗大吉”横批。待房子砌平口时,择日上梁。
上梁时在新房下摆供,梁上贴对联,挂红布方,布上缀八个红枣、八枚铜钱、八个票子,配两双筷子。新梁拉起,由木匠领工和瓦匠领工在房上主持仪式。先将一个柳斗、酒瓶拉上房架。斗中有谷草节、大枣铜钱、票子、糖块、发面糕,并有做成龙、虎、凤、花、佛手、桃、蝴蝶等形的“小饽饽”。开始上梁,先向梁头浇酒,向观众撒扬小饽饽,边扬边撒边唱:“扬饽饽,把饽饽扬,邻邦相助来盖房……”其中有传统歌词,也有即兴的发挥。喜歌可唱到百句之长。
上梁完毕,当天宴客,十分热闹。
·香岛婚俗趣闻·
莱阳市南境五龙河入口处有香岛,香岛附近村庄结婚仪式中有许多古俗。
新娘上轿,用手巾包一面镜子揣在怀里,贴身抱着,镜面朝里。待走到半路,送亲的人高声提醒,新娘即将镜子翻转,使镜面朝外。
花轿落在婆家门前,公公出来打开轿帘,新娘下轿,由“搀人客”扶持进门,“搀人客”由新郎的婶母或长嫂担任。“搀人客”扶新娘进门时,新郎按俗例正坐在铺设一新的洞房的炕上“压炕头”。新娘行至大门口,“搀人客”高声呼唤新郎小名 (乳名)三声。新郎应声而出,陪新娘一起跨过门槛上安放的马鞍。进入内院,南墙根下设供,公公先磕一个头,然后新人双双拜天地。
拜过天地入屋门,公公早候在屋门旁边,手中拿着一根秤杆,单等新娘踏着红毡走到跟前,公公便用秤杆将新娘的盖头布一挑,擎起来,扬手一扔,使它稳稳地搭在屋檐上。这一挑,一擎,一扔,一搭,要干净利落准确无误方才吉利,若遇失手,婚礼就不算圆满。因此,为了这一招式,公公往往在十几天之前,便反复演练,务求万无一失。
·牟氏庄园·
栖霞城北一华里古镇都村有牟氏地主庄园。牟氏家族创业人牟墨林,人生得黑,排行第二,人称“牟二黑子”,至今人们多称牟氏庄园为“牟二黑子庄园”。
“牟二黑子庄园”保存完好,面积2万平方米,其中收藏富家日用品很多,是了解胶东地方近数百年风俗难得的“实物标本”。
庄园始建于清雍正年间,至嘉庆年间初具规模,称“日新堂”。同治之后继续扩建,又增加了“宝善堂”、“忠来堂”、“南忠来”三个大院。到民国初年,庄园发展为总面积2万平方米的建筑群,共3组6院480间厅堂楼房,按清代建筑支出,共费白银43万两。
庄园坐北朝南,东西长158米,南北长148米,套院布局,大院套小院,小院或四合,或三合、或二合。
庄园大门森然气派,下有七级踏跺,门上有四只分别雕琴棋书画的门簪,黑漆大门雕刻金色对联:“耕读世业,勤俭家风”。两侧有一对抱鼓石,上有“福禄寿喜”、“麒麟呈祥”、“姜太公钓鱼”、“刘海戏金蟾”等浮雕。
进入大门有20平方米的石毯,用凿磨的岩石拼成蝙蝠,大制钱等图案。
各院内的砖雕、木雕、彩绘,令人目不暇接,建筑群中的更道、“遮福”影壁、群房、平房、客厅、大楼、小楼、厢房、长廓,重重叠叠,又布局严谨,等级森然,又各有用途。对于了解清代富家起居情况,实属十分重要。
宁海古州牟平
牟平县与烟台芝罘区相毗连,城北有养马岛风景区。昆嵛山风景区,旅游者既到烟台,费时不多就可以作牟平之游。牟平古称宁海州,其地位在县城之上,府城之下。
·全真教发源地·
烟霞洞在牟平境内,昆嵛山北麓,为全真教发源地。
全真教,亦称“全真道”、“全真派”、“金莲正宗”,以儒、道、释“三教合一”为特征。全真教的创始人是道士王重阳(1113—1170),名嘉,字知明,号重阳子,陕西咸阳人。他在金代大定年间自终南山云游东下,大定七年 (1167年)来到昆嵛山,以神清观、烟霞洞为中心,在文登、宁海、菜州等地传道。所到之处,教人以《孝经》、《心经》、《老子》等篇,而自名其道为“全真”,引导人们“识破红尘”、“明心见性”以求“得道成仙”,他以“太上为祖,释迦为宗,夫子为科牌”的宗旨,创造了融老子道教、外来佛教、孔子儒教为一体的新道派,与张道陵的正一道相区别。
王重阳在宁海一带共收了七个徒弟,号为“全真七子”,后人称为“七真人”。这七个徒弟是:丘处机 (1148—1227),字通密,号长春子,栖霞人;马钰(1123—1203)字宜甫,号丹阳,宁海人;刘长生(1147—1203),名处玄,字通妙,莱州人;谭长真 (1123—1185),名处端,字通正,号长真,宁海人;王玉阳(1142—1217),名处一,号玉阳,宁海人;郝大通(1140—1212),字太古,号恬然,宁海人;孙不二(1119—1182),马丹阳妻,号清静散人,宁海人。这七个人分别创立了全真道的七个支派,总称为“全真道北七真派”,马钰为遇仙派,谭处端为甫无派,刘处玄为随山派,丘处机为龙门派,王处一为昆山派,郝大通为华山派,孙不二为清静派。
今烟霞洞与神清观遗址尚存,周围山色秀丽。近几年全真道中的丘处机,忽于电视、小说中大出风头,很多人有兴趣看看他得道的地方,其实,从道教影响于民间文化的角度,全真教更值得考察与研究。
·柞蚕与宁海绸·
柞蚕丝绸的生产始于胶东。西晋崔豹 《古今注》记载:“(汉)元帝永光四年(公元前40年),东莱郡东牟山,有野蚕成茧……收得万余担,民以内絮。”这是利用野蚕丝絮的记录。以后《晋书》又有记载:“太康七年(286年),东莱山蚕遍野,成茧可四十里,土人缫丝织之,名曰山绸。”这便是野蚕丝纺织的记录了。明清以后,以牟平为中心的柞蚕放养、缫丝织绸的技术都臻于完善。
柞蚕与桑蚕不同,桑蚕在室内饲养,柞蚕在山上野外放养,因此又称“山蚕”、“野蚕”。
放养柞蚕的柞树林,称为“蚕场”。放蚕分春秋两季,两季方法不尽相同。春茧蚕丝质量不如秋蚕,以此,养蚕户向来春蚕放得少,秋蚕放得多。俗称春蚕为“放种”,秋蚕为“放丝茧”。
放秋蚕有选种、穿种、拴蛾、选场、浇子、挪蚕、匀蚕、打铺、摘茧等环节。在旅游者眼中部可以成为独特的场景。
柞蚕丝,吸湿性强,导热率低,用它为原料加工的织物,穿着舒适,烟台地方人俗称为“茧绸”、“大茧丝绸”,运往外地,统以产地称“宁海绸”。20年代牟平出产的柞蚕丝绚分三大类:纬粗、质地厚实的一种叫宁海绸;用春蚕茧绳丝,织成质地轻薄、光泽好的一种叫南山府绸;绸面上显现粗条纹的叫做芝罘绸。目前,宁海绸的花色品种多达42个,其中有水丝绸、疙瘩绸、劳动绸等名品。
如果秋季在蚕区旅行,还可以尝到蚕蛹的美味。柞蚕茧蛹,粗如手指,长可2寸,煮出或炒出,红光油亮,环节历历,外乡人见了,难免有几分畏惧之心,但当地人食之成癖,许多山里汉子,一见蚕蛹必定引动酒兴,啜酒食蛹,是他们难忘的美事。如果春天到蚕区,还可以看到吃蚕蛾的场面。用蚕蛾开卤吃面是男女老少都特别喜欢的饭食。
烟台手工艺品
烟台手工艺品很多,如莱州玉雕、刺绣,长岛砣矶砚,盆景,蓬菜的艺术葫芦、卵石画、贝壳艺术品,芝罘区的绒绣、根雕,等等。但是流行最广、影响最大的是草艺品与花边制品。
·烟台草艺品·
草艺品生产以莱州市最为古远,相传已有1,500多年历史,它的发源地在沙河镇一带,当地人受梳发辫的启示,用三根光洁的麦杆插编出人字形花纹的草辫,用以编制各种生活用具,明朝时已变为商品行销各地,本世纪初出口国外,一般称作“掖县草帽辫”。
70年代,莱州麦杆贴画问世,将麦杆漂染,经过削、剪、冲、抢、撕等工艺处理,细心巧妙拼贴成画,擅长表现花鸟鱼虫和山川风光。
近年,又创制了麦杆贴盒,做工精细,造型繁多,既可欣赏,又可作首饰盒使用,成了国内外游客喜爱的纪念品。
玉米皮编工艺品,60年代起源于龙口市,很快普及于各县市。产品分草地毯、草提篮,杂品小件三大类。
·花边工艺品·
《红楼梦》第三十五回描写营儿打“绦子”、打“络子”,这种工艺在胶东流传下来,在近百年中与外来工艺相融合,形成了花边的规模生产,反转来成了地方上的重要出口品。
莺儿当年打络子,用的是各色彩线,如今烟台的女人做花边,用的是一色素白线儿,手段、品种也非当年的莺儿可比。
勾针花边,用一支小小的一端带点儿弯钩的针,施用拉缠绕锁的手法,编结出带各种图案的各样日用物品,这大约与当年莺儿打络子的方法差不多,莺儿当年结构的种种花样“一炷香”、“朝天凳”、“象眼块”、“方胜”、“连环”、“梅花”、“柳叶”等等,也都活跃在今日胶东姑娘的心里和指尖上。
梭子花边,产在蓬莱。制作这种花边的工具,是用金属或牛角做成的一个小巧梭子,内缠纱线,左手牵出线头,右手捏住梭子,穿引圈结。织出的花边多成梅花形,梗线鼓圆,精巧之中,显得有筋有骨。
招远市和海阳县的“网扣”花边,很容易使人想到渔家姑娘织网的场面。织女们先织一个大大的网片,以这网片为画版,在网上织纺图案。织成的作品,最受欢迎的,是宽大的窗帘,其中有一种,织着劲竹数竿,张挂窗前,没有翠绿的颜色,也没有沙沙的声响,只有淡淡的身影,灵妙非常。
棒槌花边,因用具得名,用具是两三寸长的小棒槌,共有数十枚,个个缠满了织线,盛在柳编笸箩里。花样儿画在纸上,展开在草垫上,依花样上的图案,插布下疏疏密密的钢针,把一个个棒槌上的线头挂缠在钢针上,引长了线,将众多的棒槌横列为一排,织女坐下,面前一排棒槌很象一排琴键。编织时,两手十指一齐动作,只见她的手起起落落,把几十个棒槌撩动得左右飞旋,个个都象有生命一般,飞舞、跳跃、躲闪,互相撞擦,发出“啪啪”的声响,观者正惊异于织作的灵巧,不曾注意,那一片花边已织得有梗有叶了。
新兴节日
为发展经贸、文化、旅游事业,烟台市曾举办过艺术节,京剧艺术节、国际葡萄酒节。而所属的各县市,也有各种节日:莱州有月季花节,莱阳有梨花节,栖霞有苹果节,海阳有樱桃节,牟平有农民家庭文化节。其中以国际葡萄酒节与月季花节最为引人注目。
·国际葡萄酒节·
烟台国际葡萄酒节于 1992年开始举办,因为这一年张裕酿酒公司建厂100周年、孙中山先生为张裕公司题词“品重酿泉”80周年,烟台被国际葡萄酒局命名“国际葡萄酒城”5周年。
葡萄酒节为国际性综合型节日。9月8日举行开幕式,同时举行“国际葡萄及葡萄酒城”城微揭幕、国际葡萄酒博览会、经贸技术交易会、张裕酒文化博物馆落成4个剪彩仪式。
节日期间国内知名葡萄酒企业的彩车参加了游行,蓬莱市仿古乐队、海阳县秧歌队、牟平宁海镇农民军乐队等艺术团体参加了游行表演。美丽的南山公园举办了仲秋花灯会,并在灯会现场安排了中外来宾仲秋赏月会。
节日中,开办不夜城一条街、葡萄酒城文化知识大奖赛、烟台旅游等活动,千百万人参与,人人都在节日欢乐中。
·莱州月季花节·
莱州素有“月季之乡”的美称,栽培月季花已有600多年历史,境内有上百专业花村,培植月季花600多个品种,年产花苗1,000多万株,每年向全国名地供应花苗数百万株,同时出口至美、日、新加坡、港澳等国家和地区,是我国最大的月季花生产基地。
1990年,莱州市人大常委会确定月季花为“莱州市花”,定每年的5月25日为“莱州市月季花节,确定了“以花为媒,以节联姻,多方位联合,多渠道合作”的办节宗旨。
节日期间,城区大街小巷有10万盆盛开的月季花摆展,人们还可以访问专业花村,到月季园、雕塑公园、水上公园参观游览。
花节期间同时举办大规模的地方工业品展览和大型物资交流会。
环翠区
威海市地处山东半岛最东端,境内荣成龙须镇,有成山头东天门,号为“天尽头”、“天涯海角”。辖环翠区、荣成市、文登市与乳山县。境内有环翠楼、刘公岛、花斑彩石、法华院、槎山、俚岛、乳山口、昆嵛山等名胜。全市海岸线980公里,渔业发达,渔村习俗独特。
明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在今威海市区设卫屯兵,始称威海卫,城区临海港,港口外有刘公岛,城市三面环山,中心有楼,名“环翠”,因此现城区也称环翠区。
·刘公岛海神·
刘公岛曾为清北洋水师的基地,中日甲午之战,在这里演出过悲壮的一幕,遂使这小岛名闻天下。现在到此参观的人多数来瞻仰北洋水师与甲午海战的遗址。而民俗旅游者还会注意到这里的民间海神信仰与别处有所不同。别处多信天后,此地独信龙王与刘公。
岛上有海龙王庙,明朝末年所建,占地近300平方米,正殿中有龙王塑像,左右站立龟丞相与巡海夜叉。两边墙上绘有神话传说壁画。庙南戏楼由戏台与后台组成,斗拱飞檐,画梁雕栋。
刘公祠,在北洋提督署东约400米处。所奉海神是一位传说人物。相传,千年之前,江南有一条渔船在海上遇险,漂泊七天七夜,到威海附近靠刘公举火把导航脱险。登岸后,又得刘母煮饭救饥,渔民得救,刘公刘母忽失踪迹。渔民尊之为菩萨,修建了刘公刘母祠,“瓦屋数楹,泥塑双像”。后人简称为“刘公祠”。
·温泉风俗·
威海多温泉,当地俗呼为“汤”,旧时洗浴有“官汤”、“民汤”之分。
市区内的温泉,明朝时就被人发现,当时泉在荒野海滩,本世纪初,地方上有人集资开发,称为“宝泉汤”。如今,在不足300米长的宝泉路上建有浴池十多处,还有大型室内游泳池和水疗大楼,人称“温泉一条街”。在宝泉汤原址建起了一座四层楼房的宝泉宾馆,旅客至此下榻,每天都可以作温泉浴。
环翠区另一处温泉在温泉镇温泉村五渚河中。传说当年八仙在五渚河中凿出温泉,并且定下了“日落为证,日落前男洗,日落后女浴”的规矩,从此沿袭数百年。至80年代,在河边建起浴池,引温泉水入室,旧风俗随之也成了传说故事。
·旅游村·
环翠区内有几处开展民俗旅游的村庄,每一处都有自己的特色。北竹岛村人称“华侨之乡”,许多华侨到这里都有回到故乡的感觉。黄泥沟环境优美,被称为“花园村”。其中最有名的还是远遥村。
远遥村436户,是个半渔半农的村庄。为了给观光的游客提供方便,农民自愿办起了“家庭宾馆”,有客人到来,就做传统饭菜给他们吃,象接待亲戚一样招待他们。一位美国老太太,住在一户“三世同堂”的家庭里,亲身感受到少尊老,老爱少,和和睦睦,热热闹闹的家庭气氛,感触很深。她含泪说:“在美国,老年人最怕的是孤独,这在‘三世同堂’之家很难看到,我要在有生之年,争取多来这里享受中国的天伦之乐。”远遥村的亲切待客方式吸引了许多外国人来这里作民俗旅游。
·锡镶茶具·
威海的锡镶茶具已有近百年的历史,它是用宜兴紫沙陶为壶料,将锡锻打、镂雕、镶嵌、抛光,经十几道工序,精制成工艺品。
锡镶茶具创始于清末。1890年前后,当地谷家疃村谷宝和、谷年和兄弟在东码头附近开办铜锡铺,二人经多年实验创造出镶锡工艺,制品很快销售国外。后来工艺一度停顿。
1984年,谷家后代谷祖威重操祖业,集资开办“威海锡镶工艺品厂”,使锡镶茶具重新面世。
威海锡镶茶具,镶饰部位讲究,锡片图案美观,图案有“八仙过海”、“龙凤呈祥”、“松鹤延年”多种。
荣成市
荣成三面环海,海岸线长达699.4华里,沿岸有10个港湾,近海有10个岛屿,风景与风俗都有特色。
·渔港石岛镇·
石岛镇在荣成南部,东临石岛海湾。明末清初,有几户王姓渔民慕此地背风安全,定居在这里。此后,南北商船常在这里停泊交易,小村渐渐发展为小镇。清代中叶,“宁波帮”、“黄县帮”商人进入石岛,使这里渔业、商业与海运业有了较大发展,镇内有了渔行、商号、药房、客栈、饭店等百余家,因海上交通四通八达,民风开化,有“小上海”之称。
石岛渔场是我国五大渔场之一。每逢渔汛季节、华东、华北等省、市的渔船汇集于此,白天往来如梭,入夜渔火点点。因渔业发达,渔需工业发展,带动其他行业起飞,使昔日小镇变成了现代化的小城市。
镇南大鱼岛村是海洋捕捞与海产养殖大户,该村大船多,历史长,渔村习俗的方方面面,都在这里展开了颇大的场景。
镇子西侧有一个小小渔村,名叫牧云庵,村里墙壁上,画满图画,好多家庭都是绘画世家,因此,村庄被誉为“画村”。村里自办展览室,展出渔家儿女的书画作品。
·花乡南车村·
石岛镇北三里有一个南车村,三面环山,东面临海,一条山溪,穿村而过,名叫车脚河。村中伏不燥热、冬无严寒,适宜花木生长。村外山上有数不尽的野生花木,有野梅、山菊、蔷薇、忍冬,一年四季山花开放。村民养花有200多年的历史,现在,村子里402户人家,无一户不养花,每户养花,少则一、二百盆,多则八、九百盆。在养花的技术上,父子相传,夫妻相染,内外交流,全村960多口人,几乎人人堪称花匠。他们栽培的花卉有杜鹃、茶花、月季、松柏、牡丹、芍药等20几类,300多个品种,花农们尤其精干盆景造型。这里生产的盆景花卉有的虬曲多变,有的苍古险怪,有的潇洒飘逸,使国内外行家都赞不绝口。
·海带草房·
荣成和其他沿海,生有许多细长的海带草,生鲜时,翠绿可爱,被海潮成团地卷上滩头,晒干以后变为紫褐色,缕缕柔韧。沿海居民取来用以苫房。房草苫得极厚,两坡很陡,房脊浑圆,住起来冬暖夏凉,非别处的简陋草房可比。
这种草房的造型、颜色、群体布局部有独特的情趣,许多画家、摄影家一见钟情,依依不肯离去。画家吴冠中在荣成为海带草房作了许多写生画之后,还留下了文字的记录:“海滨很少树木遮拦,那黄灰和青灰色的坚硬的礁石与石屋就硬帮帮突出在蓝色的大海上。汹涌的大海冲撞着死硬的礁石,谁也不退缩,这孕育了渔民的性格,也正是人们不远千里来寻大海渔村的缘由。一眼看那渔家院子,立即给你方、稳、厚重的感觉。大块石头砌成粗犷的墙,选材时随方就圆,因之墙面纹样规则中还具灵活性,寓朴于美,谱出了方、圆、横、斜、大、小、曲、直石头的交响乐。三角形的大山墙在方形院子的整体基调中画出了丰富的几何形变化,它肩负着房盖上外覆的一层厚厚的草顶。那种藻类海草具防腐性,能耐数十年,保冬暖夏凉,并且那松软的草质感,调和了坚硬的石头,又令房顶略具缓缓的弧线身段。有的人家将废渔网套在草顶上,大概是防风吧,仿佛妇女的发网,却也添几分俏丽!”
这种草房的优点实在太多,所以在近年兴建新式住屋的浪潮中,仍然不能很快就淘汰它。荣成的俚岛镇、马道乡、成山镇等地方都还保留着可以入画的大片大片的海带草房。
·正月十五捏生肖·
农历正月十五捏生肖,民间称为“捏属儿”(捏属相)。传统的方法是用黄豆细面作捏生肖的材料。造型以小巧玲珑为上,生肖动物的姿态或立,或卧、或奔,或飞都靠即兴发挥随心所欲。但是,无论怎样造型都要设计安排配上一些蔬菜的种子和叶子,用以象征“五谷丰登”。每一个生肖的背上都背一个灯碗,碗中盛油,再插上一根缠着棉絮的小棍儿,俗称为“灯捻”。灯碗的形状有区别:马和猪驮的是“元宝碗”,求“金驹银猪驮宝来”的彩头。其它生肖驮“十二花瓣”灯碗,象征一年四季十二个月。
捏生肖的规矩是按家庭成员的属相,每人捏一个,到十五夜里盛在盘子里一齐点燃放在堂屋里,大家围着观看,希望爆出灯花,灯花越大越吉利,预示着新一年的大丰收。习俗相传,谁的生肖灯燃得时间最长,谁就会有好运气,又能高寿。
近年捏生肖改用白面,样子更加好看,已不加灯碗,也不再点燃,欣赏之后,分而食之,也能调动欢乐的气氛。
荣成捏生肖的能手是王连乡方家村的老人林桂莲。她的两套十二生肖作品分别被中国美术馆和山东美术馆视为珍品而收藏。
·荣成粑粑·
玉米饼子遍及北方很多地方。荣成的豆面粑粑是玉米饼子家族中的一员,也是这个家族中的珍品。新玉米与新黄豆三比二混合,于石磨上磨出,即以新面下锅。粮不新不佳,在机磨上磨出的不佳,玉米与黄豆分别磨面后再行混合者不佳,磨成的面存放稍久亦不佳。做粑粑时,先以半开水烫面,水勿多,和水后反复以拳捣杵,不时少少加冷水,使面中滋生白泡沫,俗谚曰:“要待甜,一百拳。”待白沫满盆,掐少许面,以碗盛水,放面于水面,倘即散沉,即再行掺捣,直到面与泡沫充分混合,掐面放碗内飘飘不沉,这才合格。制粑粑之前,铁锅内添水勿多,加热至水滋滋有声,团面二三下成形 (若反复团弄,面死硬,也不佳),一一糊在锅边,因面子软和,粑粑糊在锅上,必向下一沉,呈上端略扁,下端圆饱的形状。始终以不紧不慢的火烧水,粑粑熟后,贴锅处焦黄,暄软香甜。若同时焖鱼,粑粑与鱼一起出锅,粑粑下端油渍渍的,吃着粑粑就着鱼,在渔村也属难得。
·盛家火烧·
盛家火烧产在盛家村。盛家人制火烧,三把火就做得熟,因此又名“三把火火烧”。制成的火烧,一面特酥,一面柔软,中间白中透黄,层次分明,又脆又香,便于携带,便于贮藏,更有一种好处,吃时不粘口,不噎人,吃过了之后也不必急着喝水。因为有这些好处,不仅赶集游山的人喜欢,出海打渔的人更觉得实惠方便。盛家村因此成为“火烧村”,盛家火烧成了荣成的著名风味小吃。
·渔民节·
荣成渔民历史上有谷雨祭海的习俗。俗话说,“谷雨一到,百鱼上岸”。原来,冬天游往深海和南方海域的对虾、黄鱼、带鱼、青鱼、鲐鱼、鲳鱼……谷雨一过,又先后游回到黄海、渤海觅食和产卵。荣成一带海域是鱼群必经之地,这时鱼群多、鱼儿大,是捕鱼的黄金季节。于是,渔民在痛痛快快地过了谷雨节后,便可连续出海一个多月了。
传统的渔民节,盛况有如过年。节前几天,家家忙着杀鸡宰鸭,买肉打酒,妇女们还要蒸制象征吉庆的红枣大馍。有趣的是,手巧的妇女还得用面团做成白兔、蒸熟。谷雨清晨,待出海捕鱼归来的丈夫提着大鱼进家时,便出其不意地把白兔塞进他怀里。“打个兔子腰别住”是本地的古老风俗,她们让丈夫怀揣象征吉祥时白兔,祝福亲人出海平安、捕鱼丰收。
谷雨这天,家家香烟缭绕,鞭炮连天。渔民抬着整猪至海边设供,祭海祈丰收,保平安。祭毕,他们或盘坐船长家的坑上,或在渔港码头、海边沙滩欢聚,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划拳猜令,尽情痛饮,必欲一醉方休。谷雨节要喝个痛快,这是渔村古俗,据说这样才能一年百事如意。倘若把剩酒带回家去,这一年便会触霉头的。
自1991年起,荣成市以弘扬传统民俗文化,推动渔业生产发展,繁荣新兴的旅游业为目的,以传统习俗与时代新意相结合,融旅游与经济为一体、文化娱乐与商品经济共同繁荣为宗旨,举办渔民节,每年一届,从4月20日开始,节期3天。
首届节日有10万渔民和中外来宾参加。开幕式上600多人表演了大型团体歌舞 《渔家庆丰收》,其中包括《娘娘送灯》、《竹桶舞》、《跑旱船》、《八仙过海》等传统舞蹈。
渔民们按传统祭过大海,纷纷请中外远方来客与他们一起饮酒庆丰收,来客正可惜此机会到渔村、进渔家,在节日气氛中采风问俗,一睹渔村风采。与此同时,渔民们在海上开展了划船、摇橹、拉船、织网多项富有渔村特色的比赛。
入夜,在石岛港湾内举办了海上灯会。荣成沿海广泛流传海神娘娘举红灯为渔民导航的故事。为了纪念海神娘娘,每年谷雨节,家家户户挂红灯,示吉祥。根据这种习俗举办的海上灯会,处处显示出渔村的特色,70多个彩灯杰作,布置在千米港岸上,焰火与水光衬托,景象十分壮观,灯品中有“鲤鱼跳龙门”、“八仙过海”、“荷花仙子”等传统题材,也有反映渔民现实生活的“现代渔村”景物组灯。
节日期间还举办花卉展览、书画展览、地方名优产品、海产品展览和经济贸易业务洽谈会。
关心宗教活动的人在当地赤山法华院举行了朝拜张保皋与园仁法师的活动。
昆嵛山旅游地
文登市与乳山县相毗连,这两处地方与烟台市所辖的牟平县,共同拥有着昆嵛山,三县市交界处,组成为昆嵛山旅游区的整体:文登有昆嵛山主峰泰礴顶、乳山有圣水岩、牟平有烟霞洞,这些地方风景优美,都是当年全真教徒的根据地。
·圣经山石刻与传说·
圣经山在昆嵛山南麓、文登市境内。山上岩奇崖峭,东侧山梁巨石上刻“圣经山”三字,稍东,横卧一石,形如新月,俗称“月牙石”,横长15.6米,高5米,阳面峭立如切,刻《老子道德经》上下两卷,共6千余字,字径10公分,颜体楷书,稍带魏风,下无年款姓名,年代无确凿说法。
民间对此石有一段神秘的传说:圣经山上的石刻经书,从无一人可诵读全文,若诵读了全文,世事便无一不可明白。不知何年何代,当地有一老者,朗朗诵读,只差一句读完,忽有道士立面前喊道:“你还在这里读经,不见家里起火!”老者回首,果见自己宅院火光冲天,心头一惊,但转念又想,一处住宅算不了什么事,复又安心回头诵经,此时已不见了道士,返身再看山下,家宅处并无火光,再来诵经,一切糊涂,终生不能诵经完毕。
这故事反映了民间对道德经深不可测的一种看法,站在石刻经书下听讲这段故事,仿佛有飘动的哲理。
昆嵛山是全真教的活动基地,有人说圣经山摩崖石刻“大抵金元诸真人所为”,应该是比较可信的。
·影视外景地·
昆嵛山区,山川秀美。从山上流下一条山溪,清清的水,没有污染,沿溪一条路,盘山而上,一弯一曲,都成一种风景。
难得山中的村庄,一个个各具性格。晒字村在入山路口,逢集日山货毕至,有山村集市风貌。桃园村果有桃园,春日里云蒸霞罩。三瓣石村,傍着一座小山,山顶本有一块巨大圆石,不知何年裂为三瓣,形如莲开。村四周皆果园,园中巨石罗列,果树在巨石间觅地栽植,树成林,石亦成林,春华秋实,石与花与果相映成趣。六度寺村在松柏包围中,终年满村翠色。更兼各村都有些人家远离村庄,在山坳里居住,无遮无拦,四下里看面面都成图画。山里人又特别的热情。
因为有这许多优点,历来拍电影、拍电视的人,选外景到此,无不瞩目。已在这里拍过的电影、电视片《女交通员》、《苦菜花》、《女兵》、《布谷催春》、《红柳绿柳》、《花开花落》、《护标》、《生命的故事》、《唐赛儿》、《金色的胶东》等。
·育儿习俗·
乳山乡间保留着古老的育儿礼仪习俗。
婴儿降生,即向亲朋好友报喜,亲朋闻讯,各携鸡蛋点心等礼品登门致贺,名为“看喜”。喜主招待来客,临行必还赠染红了皮的鸡蛋,俗名“红皮鸡蛋”,放在篮中,喜气洋洋。
小孩出生100天,亲朋来贺,名为“过百岁”。这一天,家中长者抱婴儿行走百步,民间传说,这样便可使长者与婴儿都有健康百岁的幸福。
小孩一周岁,家人与亲朋聚会,名为“赶生日”。来客携带的礼品有点染红色的大圆饼和面蒸彩绘的“     ”。“    ”形如线穗,两头儿做为圆突样式,中部画吉祥花卉。
中午聚餐后,举行“抓阄”仪式。将秤、书、      、钱币、升斗诸物放在大簸箕里,端至炕上,任小孩选择抓取,众人围观,以小孩所取物件,预卜他(她)的前程。从前多信为灵验,今则引发欢笑而已。俗传,抓到秤,将来会做买卖;抓到书,必成文人;抓到      ,能孝敬父母;抓到钱币,做事能够发财;抓到升斗,全家皆可丰衣足食。
·民间食品·
文登与乳山,多山而临海,民间食品往往兼具山区与沿海的特点。
猪耳朵面:和白画,另和地瓜 (白薯)面,以白面包地瓜面,擀薄饼,切为面条,两层白夹一层里,本来是当年为节省白面而作的食物,如今比白粉面条更为珍贵。煮熟浇海味卤汁,称得上山海风味。
起糕。取地瓜面于瓦盆中,细细洒水,反复调和,令其潮润而不粘湿,和匀之后,锅中设筚子,添水,铺笼布,用细罗将和好的地瓜面平摊于筚上,盖锅,加火蒸熟,切方块分食,甜软而有韧劲,嘴馋吃得快,容易噎住,幽默的人戏称为“噎煞狗”。通常必配稀饭食用,才算十全十美。
芋头面:入秋新收芋头,用条筐装盛,置山溪清流,搅涮去皮,切块,摆放院中“过夜露”,爆锅略炒,下面条,名为’芋头面”,别有一种清香味。
海蜇就地瓜:秋季刨地瓜时,刮西南风,海上必多海蜇,拾来切为丝,加醋、盐、蒜泥,又将花生炒熟,略略捣碎为佐料,捣拌为凉菜,就热地瓜来吃,一凉一热,味美,刺激,谚谣道其滋味是:“海蜇就地瓜,一下撑死仨!”
媳妇饼:用白面和鸡蛋、猪油、白糖做成厚饼,是当地女子结婚之日带往婆家的礼品,其中的一枚是放在箱底,留给新郎的“体已干粮”,俗称“媳妇饼”,特别引动人们的兴趣。久之,凡做这种饼,无论派何用场,统称之为“媳妇饼”。
临沂地区
临沂地区,地处山东中部,境内泰沂山脉与蒙山连绵起伏,山高、谷深、坡陡,俗称“沂蒙山区”。全区辖有临沂市和郯城、苍山、平邑、费县、蒙阴、沂水、沂南、莒县、莒南九个县。
这地方因为开发较晚,交通不甚方便,一般旅游者的足迹罕至。但是,若专门作民俗旅游,此地许多景点会令人有身入宝山的惊喜。
·七十二崮·
山区人称山顶光圆巨石为“崮”,崮形多巍峨,多怪状,引人注目,几乎每一崮都有一段传说,访崮记传说,集赏自然风光与采民间故事于一路,丰富多彩。
俗传沂蒙山区有七十二崮,陈毅元帅转战鲁南时也据此赋诗:“临沂蒙阴新泰,路转峰回石怪,一片好风光,七十二崮堪爱。”其实,据当地人统计,沂蒙山区之崮,数目远不止七十二处,俗称“七十二”,不过极言其多。然而,经好事者故意列举七十二个崮的名字,使那俗传有了实证,听来很有意思。
如北岱崮、南岱崮、孟良崮、卢崮、拨垂子崮、章子崮、龙须崮、油篓崮、香炉崮、鏊子崮、板崮、水泉崮、石人崮、利尖崮等等。从崮名便足可见其态势。
·孟姜女哭长城故事的源头·
号称中国四大民间故事之一的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今天好象已落户在山海关。但是,若追溯这故事的源头,却应该到沂蒙山区的莒县。这县的天宝乡城子岭一带,传说是古且于城的一处遗址。
公元前550年,齐庄公伐晋回师,绕道东南袭击莒国。攻且于城时,庄公负伤,又派杞梁、华还夜袭莒国。莒国不愿与各国结仇,与杞梁、华还相遇时,备礼求和。华还不许,两军开战,杞梁战死,齐军战败。莒国再次求和,归还了杞梁的尸体。齐庄公回国,欲待在城外为杞梁举行郊吊仪式,杞梁妻大哭,拒绝郊吊,因为按照当时风俗,唯有贱人死后才郊吊,杞梁妻认为丈夫为国捐躯,理应受到隆重的祭吊。杞梁妻哭丈夫的一段故事,代代相传,代代有所改变,到后来终于演变成孟姜女哭长城的一种模式。
追根溯源,对于孟姜女故事的研究,会更加深入,对旅游节也会增加文化趣味。
·沂蒙山小调·
几代歌手都唱《沂蒙山小调》,这歌儿成了山东民间音乐的代表作。
《沂蒙山小调》来源于民间《花鼓调》,100多年前就在沂蒙山区传唱,那时的歌词是:
出来(那个)太阳(哎)天上(那个)钻,
抬头 (那个)看见(哎)沂蒙(那个)山。
沂蒙(那个)山前(哎)水濂(那个)洞,
洞中 (那个)不断(哎)出神(那个)仙。
1941年,根据地音乐家李林,为配合与反动武装组织“黄沙会”作斗争,将 《花鼓调》改编为《打黄沙会》,歌词头四句是:
人家 (那个)都说沂蒙山好,
沂蒙(那个)山上好风光。
青山(那个)绿水多好看,
风吹 (那个)草低见牛羊。
从此广泛流行,后经人改编为 《沂蒙山小调》,歌词为:
人人 (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
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
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
风吹 (那个)草低(哎)见牛羊。
高粱(那个)红来(哎)谷子黄,
大枣 (那个)黄梨(哎)甜又香。
咱们的毛主席(哎)领导的好,
沂蒙山的人民(哎)喜洋洋。
1964年,华东区举行民歌会演,莒县歌手韦友琴将《沂蒙山小调》唱出了沂蒙山,成为全国流行的歌曲。
·套色门笺·
门笺,也称“挂钱”、“过门钱”,年节时贴在门楣上的一种喜庆装饰剪纸,流行很广也很久远,但是临沂地区苍山、临沂、临沭、郯城所制的“挖补门笺”独能出人头地,标新立异。
挖补门笺,就是套色门笺,民间叫做“换堂子”。制作的工艺过程是:把各种色纸叠刻成鸟、兽、虫、鱼、花卉、瓜果等各种图案花纹,拆开后重新组合,在刻纸的背面,用窄纸条粘贴,分别放在统一的外框内,组织图案多用谐音、象征、寓意等手法造成吉语和美好画面,如“蝴蝶戏牡丹”、“双喜临门”、“连年有余”、“四季平安”等。
这种套色门笺,较之通常的五纸单色门笺,更加华丽璀灿,更能渲染节
日气氛。在民间受欢迎,也获得专业艺术家的好评。
·临沂糁与八宝豆豉·
“糁”是一种古老的名吃,《礼记·内则》记载:“糁,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此法大体上与今天的临沂糁相同。
今天的临沂糁,相传元代时由大都传来此地,经历代改进,形成独具一格的沂州风味小吃。用母鸡肉 (或牛、羊肉)和麦米、面粉,辅以葱、姜、盐、酱油、胡椒粉、味精、五香粉、香油、醋等佐料,经精细繁复的工艺制成糁,汤薄味浓,趁热食用味道尤美。
从前临沂城中有八家糁铺,制糁各有风味,最著名的有陈玉山牛肉糁铺、黄家鸡肉糁铺和刘麻子鸡肉糁铺。1946年陈毅元帅驻临沂时,曾是黄家糁铺的常客。
近年,临沂城的糁铺发展到三四十家,并有制糁师傅被济南、上海的大饭店请去献艺,受到了国内外食客的赞许。
八宝豆豉,用大黑豆、茄子、鲜姜、杏仁、紫苏叶、鲜花椒、香油和白酒酿制而成,因名“八宝”。
相传,清道光年间,临沂城里有一家“惟一斋”酱园,主人是一个有心人,他仔细考察了当地农民作豆豉的用料和方法,博采众长,制出了风味独特的豆豉,畅销省内外,成了一方名产。
八宝豆豉工艺细致,又讲跨年生产。第一年在茄子收获季节配料装罐,发酵10至12个月,第二年中秋节前后酿成,此时启罐,见豆粒光泽黑亮,香气袭人。
后记
1991年10月,沿黄河采风到济南,赵申同志与邢新力同志将《中国民俗·旅游丛书》编委会的约稿,山东分册嘱我写作。三人共在千佛山下,议定书名,又畅谈了写作的种种设想。之后,新力同志将几册可供参考的书和该丛书组稿计划交给了我。
组稿计划中有张紫晨先生为 《中国民俗·旅游丛书》写的总序,还有初拟的20几本书的书名,这使我十分高兴。我和张先生是相熟的,而且就在当年的春天,有过共同的浙南海岛之行,泛海登山,采风问俗,三天时间,很充实,很愉快,在大海边合影,都开心地笑着。万万料不到,合作写书的事刚刚开始,张先生便撒手走了。我总不相信他是死了,只觉得他留恋我们共同过去的、南方海岛上的那一片木麻黄林,他只是隐到了绿丛中不肯走出来。那么,隔着树影,我告诉紫晨先生:“吩咐我写的《齐鲁之邦的民俗与旅游》,我赶紧着写出来了,您只管放心。”
近几年,涉及民俗的书出版了一些,有人甚至在呼喊出现了“民俗热”,但是,身在其中,我知道这个学科要作的事,实在很多,而实际却受着冷落,就仿佛一个乡间的孩子进了城市,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谁也不邀他作共同的游戏。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偶尔遇见理解民俗学的同志,感情总特别深切。看着一摞写成的书稿,想起与赵申同志、邢新力同志、与编辑部的同志书来信往,讨论写作提纲的日子,想起许多同志给予的具体帮助,心中有清风徐起,有水波涟漪。谢谢,谢谢!
山曼  1991年5月26日日暮作竟于烟师,
搁笔往校园散步,值月季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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