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古月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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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
十里红妆,是旧时浙江宁波地区大户人家,嫁女的壮观场面。送亲这天,鼓乐齐鸣,爆竹震天,嫁妆队伍,浩浩荡荡,蜿蜒数里,从女家一直延伸到夫家。
挑夫们抬着出嫁女子的各种生活用品,大到华丽的红柜,红桌,红箱,小到精美的木桶,提篮,一担担,一杠杠,朱漆泥金,流光溢彩,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显示着家产的富足。
宁海县位于中国大陆海岸线中段,浙江省东部,为宁波市属县。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有先民在此劳作生息,公元280年始建宁海县,至今已有1700多年历史。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一处海陆畅通,经济繁荣的江南重镇。
自南宋以来,十里红妆的婚嫁风俗,就在宁海一带盛行。明清时期,由于海运发达,商业繁盛,当地生活十分富庶,奢华的红妆婚俗,达到了全盛。一掷千金,不惜财力为女儿置办红嫁妆,逐渐成为宁海地区的民间风俗,世代相传。
十里红妆,是家族富有,地位显赫的一种炫耀。在古代,两家联姻,家与家的联合,比男女结合更被社会所重视。婚姻,更多的是被用以壮大亲属,扩大权势。
宁绍一带在明清时期,是商贾(gu)官宦云集之地,素有“无宁不成市,无绍不成衙”之说。商人手中握有大量财富,但因中国封建社会重农抑商的风气,政治地位素来不高,所以,商人常常通过联姻,来结交官宦,借以提高自身的地位。
除此以外,富商巨贾之家,也经常世代联姻,以增强他们在商业活动中的竞争力。商人鲜衣怒马,选妓征歌,炫耀于世,唯恐其财富不为人知。
万人空巷,长久被人津津乐道的十里红妆,既能扩大联姻两家的影响,提高两家的社会地位,用现代的话来说,十里红妆是豪门富家最好的商业广告。所以,婚媾竞尚奢华,动辄花费万千,置办十里红妆。
我们有一句老话叫,有钱人家嫁女儿,中等人家送女儿,没钱人家卖女儿。十里红妆,指的是那些富家大户,嫁女儿的状况。也就是在男方给她聘金的基础上,娘家再陪上一些去,来显示家与家的地位。家与家的联姻,实际上,是这个家族与那个家族,形成以物质为纽带的一个联姻。
花轿是十里红妆最重要的器物,在宁海人看来,花轿是新娘地位的一种直接体现,代表着明媒正娶。因此,能够坐在精美的花轿里,在十里红妆的簇拥下出嫁,也就成了一个女子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刻。富家大户中的女子,会一生自豪地叙述她坐花轿出嫁时的情景。尤其是在小妾面前,用以强调她的正主地位。
花轿也叫喜轿,是传统中式婚礼上使用的特殊轿子。轿子原名“舆”,最早记载于司马迁的《史记》,到后唐五代,始有“轿”之名。北宋时,轿子只供皇室使用,后宋高宗赵构,废除乘轿的有关禁令,自此,轿子发展到民间,成为人们代步的工具,并日益普及。把轿子运用到娶亲上,最早见于宋代,后渐渐成为民俗。
花轿是房内或者族内准备的,放在祠堂里,就是说我们这个宗族的男青年要结婚,可以去借。这是非商业行为的,不是出租的,而是族内公用的,是这个村落公益性的。轿子的好坏,体现了这个村落的荣耀,所以,每一个村庄,会把自己的花轿,打造得非常豪华,雕刻非常的精美,制作也非常的复杂。
由于花轿的好坏,能够集中体现宗族的地位和财力,大家都在花轿的做工上,往往不惜成本,从而,使得宁海地区的花轿越来越精美华丽。花轿选材要求坚实而轻便,一般选用名贵的香樟,银杏木制作。外观用黄金和朱砂装饰,轿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浮雕,和镂空的精美图案,需要木工,漆工,雕工,铜工,画工等数十道工序。制作这样一顶花轿,往往要花费成千,甚至上万个工时,所以,被称为“千工轿”或“万工轿”。
中国现存最华贵的万工轿,通体用金箔装饰,上面雕刻的各种人物,达400多个。如果由一个工人制作,至少要花费三十年的时间,才能完工。花轿完全采用榫卯结构联结,由几百片可拆卸的花板组成,不用一枚钉子。迎亲时,有专门的拆轿师傅,跟随在迎亲队伍里,负责拆卸,使新娘子方便出入。
花轿木质雕花,朱漆铺底,饰以金箔贴花。远远望去金碧辉煌,犹如一座微型的宫殿。轿子,它要花俏,玲珑剔透,每一个部件,都要求美观,体现你主人的档位。花轿的雕刻,以圆雕为主,还有浮雕,加上泥金彩漆相配。浮雕是平面的,圆雕是立体的,它的雕刻技巧比浮雕更难,它花的工也比较大。
花轿还有用金银彩绣的,在木架轿身上,穿一件金线和银线盘绣的轿衣,称金银彩绣花轿。这种轿子轿身轻便,适合在较远的路程中使用。金银彩绣花轿,色彩和朱金木雕相似,在朱红缎子上,绣出金色的图案,流光溢彩,绚丽夺目,充满喜庆和吉祥。这种花轿,现今留存完好的不多,已成为博物馆中的珍品。
花轿有二人小轿,四人轿,八人大轿之分。这种大小之分,也是新娘身份,地位的直接体现。花轿在送新娘时,途中分两班抬轿子的轿夫调换,一顶花轿一路抬来,披红戴绿,前乎后拥,但凡有幸经历过的人,一生难以忘怀。令人惊叹的是,宁海地区的女子出嫁时,不仅有十里红妆的奢华铺张,而且,还可以凤冠霞帔。
宁海县前童镇一老太太说:我是21岁嫁到前童的,当时也是坐的花轿,洋鼓洋号吹起来,嫁妆有两口大橱,四担箱子,一张床,两套眠具,还有四方桌,八仙桌等。凤冠也是一定要戴的,就像现在演戏戴的凤冠一样。
凤冠霞帔,是中国古代贵族妇女,所穿戴的冠帽和袍服,在明代只有皇后妃子,以及九品以上文官的夫人,才能穿戴,而且在颜色,花纹,装饰上,都有严格的规定。为什么这里庶民百姓家女子出嫁时,能同皇妃贵妇一样,享受这等殊荣呢?在宁海地区有一则关于凤冠霞帔的故事:建炎三年五月,南宋开国皇帝康王赵构兵败后,被金兵追赶,逃到一个晒谷场。空旷的晒谷场上无处藏身,康王只得向晒谷的村女求救,眼看金兵就要追到,聪明的村女急中生智,将康王藏在枯井之中,自己则若无其事地坐在井边。金兵赶到,逼问康王逃向何处?村女随手一指,引开了金兵。
康王脱险后,为报答村女的救命之恩,许诺得天下后,封她为护国娘娘。第二年,当迎娶的队伍来到时,村女却谢绝了康王的好意。人各有志不强求,康王同意了村女的要求,并下旨,日后凡浙江女子出嫁,一律穿戴凤冠霞帔,乘坐龙凤花轿,大小官员见轿让道。
这个传说,在宁海一带几乎家喻户晓,后来被改编成越剧,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曲目。
从此以后,浙东地区的姑娘出嫁,都要坐花轿,都要和皇帝的妻子一样,姑娘出嫁这一天,比谁都大。什么人见了她的轿子,都要回避。
一个古老而动人的传说,使宁海的婚俗礼仪,打破了封建礼教制度,新娘出嫁可以享受皇后公主同等级别的待遇,半副銮驾,凤冠霞帔。嫁妆雕龙画凤,浩浩荡荡,尽显风光。
传说是真是假已经难以考证,史料中并没有关于十里红妆的明确记载,但是,在宁海一带,新娘出嫁坐龙凤花轿,穿凤冠霞帔,抬大红嫁妆的习俗,的确流传了几百年。
今年73岁的童富铎,世代居住在宁海县西南的前童镇,据他介绍,在童家的家谱里,有先辈曾经经历过十里红妆。童富铎为我们搬出了他们家的家谱,说:我的太公叫士懋,他把我的太婆娶进门的时候,就有十里红妆这个规模,有300人抬嫁妆,除了她自己用的所有的东西外,还把田,地,山,都嫁过来了。
前童镇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地处浙东宁绍平原,水网密布,土地肥沃,年年五谷丰登,生活富饶,村落中小桥流水,青砖墨瓦,沧桑的老宅,精美的花窗,和流动的水道,血脉相承。独具浙东风格的明清建筑院落,保留着众多的宗谱,匾额,祖像和古籍,点点滴滴映现出这个小镇昔日家族的繁华。
童富铎说:太婆她嫁过来的东西,可以放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有十几间房子,全部都放得满满的。包括她嫁过来的所有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都拿过来了。也就是说,女儿嫁到夫家以后,衣,食,住,行,包括她用的柴,米,油,盐,所有的东西,全部嫁过来。所以,它要那么多人,队伍那么庞大。
旧时男女结婚,往往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没有自行择偶的权利,婚礼通常也由父母和家族操办,并需要合乎一定的礼制。中国礼制,可上溯到周代,号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上至天子,下至庶民,礼可谓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古代的婚嫁,当然也有讲究,虽然自周代以后,各朝各代的规定有所不同,但争聘礼,和要嫁妆,一直是婚嫁的重要内容。
传统婚嫁注重陪嫁与彩礼的多少,这成了缔结婚姻的首要条件。陪嫁是男方对女方的要求,而女方则会对男方索要彩礼,对于一般人家的礼金,当时有约定俗成的基本数目,但富家大户,各不相同,女方会索要更多的礼金,力求添置更多的嫁妆,使送亲的队五体面而风光。
在宁海县的城郊,有一座山叫眠牛山。但在过去,这座山的东面叫屠家山,西面却叫胡家山,为什么同一座山,却同时有着两个名字呢?追根究地,这和当年的十里红妆嫁女儿,有着很大的关系。
在宁绍地区有所谓“嫁山嫁水嫁黄金”的说法,嫁妆中除了朱漆休金的家具器皿,还有银两田契等。传说屠家是当地的富家大户,在女儿出嫁的时候,除了浩浩荡荡的十里红妆,还有田有地,但唯独忘了把山陪嫁过去,结果新婚媳妇在第二天生火做饭的时候,就遭到了婆婆的刁难。
当新媳妇第二天生火烧饭的时候,婆婆把她灶间的柴禾全部拿掉了,新媳妇做饭,没有柴禾,突然想到,是不是我父母忘掉把山林嫁过来了?新媳妇第二天就回家,到了父母跟前就哭,把做饭没有柴禾的事说了一遍。她父母说,这个事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忘掉了。我现在就写个东西,把眠牛山的东边一半,陪嫁给你。姑娘拿着这个文书回去,呈给她的公婆。到现在为止,这座山还是一分为二。
这种“嫁山嫁水嫁黄金”的富家大户,毕竟有限,更多的是普通人家。由于地处富庶的宁绍平原,普通人家通常也家底殷实,衣食无忧,他们在嫁女儿的时候,也毫不吝惜,虽然没有多少金银土地陪嫁过去,但也少不了浩浩荡荡的排场。男方送来的礼金,也就悉数随女儿嫁回了婆家。吉时一到,新娘乘坐花轿来到夫家,嫁妆也随之进门。
大户人家的嫁妆,箱笼被褥,大橱小柜,各色器皿,大红大朱,往往有数十杠,上百杠之多。杠箱是红嫁妆中,重要的礼仪器物,箱里面装的物品,既不易损坏,又显得排场和奢华,浩浩荡荡的杠箱,显示着女家殷实的家底。有的杠箱里还装有压箱的银锭,或者颇有重量的实物,让挑夫觉得价值不菲,以此显示嫁妆的厚重。
当然,宁绍也有少数的贫苦人家,会把男方的礼金,用于自家维持生计或者用于别处,无法给女儿置办体面的嫁妆,就被人家讥笑为卖女儿。一般人家都怕落下卖女儿的名声,所以,在女儿出嫁时,都会竭尽全力,让嫁妆队伍体面排场。
父母把子女生下来,他的财产儿子有份,女儿也有份,一般来讲,儿子在家,所以留下来的丰厚的家产,都是儿子的。但是女儿也有份,怎么办呢?就是在她出嫁的这一天,把家产拿出一部分,儿子多一点,女儿少一点。比如房子,这是拿不走的,留下是儿子的,那么,田,地,山,可以写个册子,放在女儿的箱子里,这个田,地,山就是分给女儿的。
无论传统社会,对女性如何歧视,父母对自己女儿的爱,却是与生俱来的。他们把这种爱,转化到红妆中去,不惜代价,倾力为自己的爱女,营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状态。女儿一旦过门,她生活的一切,父母都无法顾及了,只有在嫁妆上给女儿做出有力的最后支持。
在“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理”的封建社会,男子可以随心所欲的纳妾,常常冷落正房,十里红妆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明媒正娶的代名词,象征着女主人在夫家的地位和身份。普通人家的父母不惜重金,为女儿打造丰厚的嫁妆,一来帮助女儿在夫家争得地位,二来是考虑到即使女儿在夫家失宠,她仍然能够衣食无忧。
十里红妆嫁过来,体现了正统,正主,在三妻四妾的社会中,是地位的象征。正房十里红妆,嫁过来的满屋满房的红嫁妆,以及娘家带来的日用器物,哪怕是针头线脑,丈夫都无权给予任何一位宠妾。只有妻子才是这些嫁妆的终身所有者,丈夫绝不能随意侵犯。
也有这样的传说,嫁妆后面还有棺材,棺材压阵。但是,一般的情况下,这个棺材先留在娘家,也作为女儿的嫁妆,等她百年之后,再把棺材送过去。娘家人,把这叫做备后。这就是说,我的女儿此生至死,不要你夫家的任何生活物资。她吃的是我家地里生产出来的粮食,她烧的是我家山上砍来的柴,她睡的是我家嫁过去的床,她的生活所需的一切,都来自于娘家。你想一想,像这样一个家庭成员,她在夫家的地位会如何呢?
十里红妆,时时显示正房的权势和威严,让小妾有低人三分的感觉。在旧时,男子纳妾的“纳”字,是指妻子“容纳”的意思。因此,纳妾是需要经妻子同意的,甚至由妻子亲自操办。小妾进门,无需婚姻六礼的复杂程序,只要说好给娘家多少钱,选个吉日便于工作可以进门。
进门的仪式也相当简单,一般会在早上悄悄地抬过门,并且不能从大门进入,只能从偏门进,与明媒正娶的十里红妆形成强烈的对比。
在十里红妆流光溢彩的嫁妆队伍中,打头阵的并不是美轮美奂的花轿,而是一只木制的马桶。这马桶在天亮之前,由新娘的小叔子悄悄挑走,嫁妆和新娘的花轿,要按小叔子挑马桶的路线行走。
在宁绍地区,这马桶又叫子孙桶。子孙桶或正圆,或鸭蛋型,用朱砂色料涂染,色泽鲜红。红色是生命的象征,代表生命的延续。旧时,妇女生育多为站立生产。子孙桶分上下两层,上层专为产妇生育时接盛婴儿,下层预备热水,以便洗去胎儿出生时的母液。子孙桶被视为子孙投胎的神圣之物,维系着生育大事。因此,马桶在结婚时,要先期到达男家,以合早生贵子的吉兆。
古代的时候,姑娘刚嫁出去,是不能马上回娘家的。什么时候可以回娘家了呢?要等到儿子出生以后才能回娘家。回去的时候,全身的衣服都要穿新的,还要准备糖果,到外公外婆家去分发。左邻右舍每一家都得分,表示我们家的外孙来了。如果,娃娃没有出生,在这之前是不能回娘家的。三年没有生出娃娃,三年不能回娘家。有的时候家里有事,一定要回去,怎么办呢?只能偷偷摸摸回去。
中国传统观念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这个“后”,通常是指男孩。因此,那时的人们,结婚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生男孩来延续香火。
如果生下的是女孩,往往会遭到婆家的嫌弃。在旧时江南地区,有些贫困人家,养不起太多的孩子,会狠心地把刚生下来的女婴,溺死在马桶里。原本象征着百子千孙的马桶,也扮演过溺杀女婴的角色。那触目惊心的情景,让今天的人们实在难以想象。
正房夫人假如一直不能生子,就必须支持丈夫纳妾,而且是毫无怨言,而一旦小妾真的生下儿子,她作为正房的地位,又会受到威胁。旧时妇女因无子而被休的事例,举不胜举。
在十里红妆中,和马桶匹配的器物是竹夫人。竹夫人也叫青奴,是一种圆柱形的竹制品。江南炎炎夏季人们喜欢竹席卧身,竹夫人就是消暑的清凉之物,可怀抱,可搁脚,通风纳凉。由于它的形状比较特殊,所以,它在私下里又成了女人们眼里男性的象征。
在许多民间传说中,竹夫人经常和弃妇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一个女子如果不能为丈夫生下子嗣的话,无论她出嫁时多么风光,仍然要面临失宠,甚至被拋弃的可能。新婚时,丈夫的柔情蜜意,早已经时过境迁,她们只能守着满屋的红妆,怀抱着冰冷的竹夫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漫漫长夜。十里红妆的富足,也无法弥补这些女子,精神上的空虚和失落。
《红楼梦》里的诗中就描述过一种特殊的理念,“恩爱夫妻不到冬”,是说她夏天的时候,抱着它睡觉,冬天的时候,就把它高挂起来。就是说,我们的命运,就像竹夫人一样,当男人需要的时候,抱着她睡觉,然后不到冬天的时候,二房三房进来了,就把她高高挂起。
纳彩问名,请期迎亲,三拜九叩,在耀眼的嫁妆排场和堂皇的婚礼仪式过后,新娘子卸掉头上的珠冠,便从半副銮驾,高高在上的公主娘娘,变成了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过门媳妇。她们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刻,将变成朱红的回忆,永不再来。
接下来,她们就要开始面对旧式家族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谨小慎微地经营自己的生计,精美的红妆透露了传统社会家庭生活的秘密,和封建女子的欢喜与辛酸。
龙凤花轿,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女儿出嫁一时的风光荣耀,并没有能掩盖她们在男权社会中的卑贱,更无法改变她们的一生。她们将在红妆深居里,度过一生的暗淡生活。这些静驻于时间背影中的华美红妆,默默地讲述着无数女子淡淡的闺阁心情。
新与旧,悲与喜,爱与恨,都在这些历久如新的朱漆休金中定格,成为今天我们回首的一段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