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爱时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02:16:45
藏爱时光 文 /八月夏天

 
如果我们舍得走远。我们就可以什么都不再要,真的走很远。
 
记得吗?我们说过天空的尽头就是海的尽头。就让童话停留在那一页,再不翻过去,那一页我们都在彼此身边。相亲相爱,永不分开。天空之城,我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里面的大风清澈。就像我喜欢的那棵树一样,在阳光里平和舒展着温暖。
 
看很多遍《情书》。那天淡说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都爱着对方就可以好好生活,就可以永远不分开,原来不是这样的,有些时候,在很多很多时候,我们这样的孩子,爱着对方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当时听得傻掉。低头对她说我再也不看这部电影了。上一次看《情书》的时候,在冬天,四川下很小的雪花,破空而来,我蹲在地上的时候长长的厚围巾一直落在脚边,还有我纷乱的短发。雪花落在头发上,就像柳絮,从容。比我从容。我就是这样的孩子,一场离别都经受不了,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放弃,答应过很多人我不会离开的,结果最后我都离开了。
 
如何写一段藏爱的时光。那时候她和他都还年少。没有走到成人世界里,不知道要保护好自己。还不知道,成人世界里如果想要洒脱的去爱,只要纵情却不痴情。只知道我们一起是手牵手站在铁轨上,看过飞过去的鸟群去了我们走不到的世界尽头,看过雨里延伸到天边的雏菊在快速掠过的火车冲得破开的风潮里纷乱,轻易的被带走了,还有我们记忆里不再记得那么清楚的年年岁岁。
 

 
那天和淡说到自己喜欢的镜头。树她拿着相机跑在风雪里,那个曾经他们一起站在过的操场。那个喜欢他的男孩子曾经靠在图书馆的窗口看书,穿着白色的衬衣,清新而生涩的男孩子,话很少,会捉弄她。她翻过的那张卡片,上面是他说不出的话。年轻的时候,我们只愿意把爱留在心里,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太爱。为什么真爱要留在生死后。
 
谁可以那么从容的说,我的爱在你生死以后依然在你身边。
 
潮汐,烽火,如果真的记得,就不要忘记,轻易忘记的东西必定会轻易再想起。我们在心里那一段藏爱的时光。淡说想一个人那么寂寞,她不要。我笑。
 
还记得曾经看过的一个外国的故事。一个老奶奶和一个老爷爷的游戏,他们相亲相爱几十年,每天都会将纸条上写着shmily的纸条藏起来,在家的某个角落,橱柜,床单,白色的窗帘后面,厨房的咖啡杯下。让对方寻找,直到生死。最动人的情话,已经听过,这个世间的温暖如此苍茫。See how much I love u.这句话他们悄无声息的对对方说了几十年。最想保留下单纯和童心,还有一颗孩子气的童心让我们一起变老,带着调皮和笑。
 

 
五月的四川,第一次看见最远的天空,在一场新雨以后。我把手指放在淡眼睛上说,深呼吸,空气里都雨过天晴,何况于心。看过她听见音响店放戴佩妮的《街角的祝福》,在大街上忽然大声的哭出声音的样子。她说戴佩妮想告诉我们什么,想唱给我们听什么。我说什么她都没有唱,然后和她一起回学校。
 
其实要很多很多的爱,我们才会对喜欢的人容忍,才会哪怕受到委屈却依然不愿意舍弃,一些爱根本不需要让对方知道,只要我们心里已经愿意这样。年轻的时候注定要错过一些人的,也被一些人错过。就像树那样,他知道吗?她有天为他掉下眼泪。在他再不可能在她身边时候。彼此之间隔离的不是沧海,如果沧海我可以穿越,那生死呢?爱可不可以投递,我可不可以飞岩走壁找到你。如何让她知道,事隔多年,他的未婚妻和她有相似的容貌,在他心里,他一个人守侯那段藏爱的时光,直到了生死,轻轻放在她手里。
 
她的眼泪是他心尖上的一面湖水。年少的时候已经记得。
 
已经无法再说什么。已经没有机会,已经没有时间,已经无话可说,却花一生去怀念。树。
 
伤口永远不会好,所以他有理由对她念念不忘。他在心里有的位置,最温暖的给她,让他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是因为其实不愿意忘记。忘记是轻松的事情。只要不看着,不望着,不记着,就忘记了,就像烟火流水后的天空,你如何让陌生的眼看见曾经的激烈。十八季的春天写完伤痕又何妨。
 
真爱只有一次。直到我们在青春的河流里伤痕累累,树这样没有声息的告诉她。只要天空没有变过,他的爱没有变过。岩井电影盛开过在天空的没有形状的烟花,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想去证实的往事,还有想去的天涯。我对淡说,看见抚摩青春的水流,再平缓我都不能操纵的时候都就感觉到胸腔里的疼痛。还有我的爱。
 
还记得洋子做先锋派的行为艺术。有一个表演就是需要参加表演者,爬上楼梯看天顶上米粒大小的字。列侬爬上楼梯看见的字是love.她站在下面看着他,笑得像个孩子。前段时间看见洋子的新专辑的介绍,封面上她已经很老,化装的是慈僖的样子。她说她原谅着世界,因为知道,她不原谅这个世界的话,这个世界也不会原谅她。曾经那么激烈的女子已经平和了,在最后的爱里,谁还记得她年轻的时候写那个love在天顶上等待列侬看见的样子。
 

 
如何还记得那个喜欢宋词的女孩子,写激烈而锦绣的文章,她可以光着脚站在大风里大声的笑,一手提一只鞋子,会说她想穿越彼得潘的世界,找到你。她喜欢着原木的雕刻的佛像,小一点的,不在乎是否被时光或者虫子蛀过,因为那样的佛像可以带在身边,不是因为纯粹的信仰,而是心里已经走到平和。有个叫如水的女孩子在线上对她说要是能看见彼此,就带她去法源寺。她有个好朋友叫淡,会在深夜在站天台上和她说话,抽烟。告诉他往事里的人和事情已经不在。
 
有网络上的人猜想她的样子。她把照片贴出来,谁会猜测她的笑容如此灿烂。她走完整条整条的街道,看整条整条的街道倾泻着夕阳和树阴。那些夏天的爬山虎的绿色,在时光里熬成一粥最深的痕。她的话,在天空,在心里,在很多人到不了的尽头,说给陌生人听。
 

 
我们站在不同的方向,看着同一片我们看过的地方,就像看着我们小时候那些装在玻璃瓶的阳光一般的幸福,这些摇摇晃晃的幸福,我们带着走天涯。哪怕我不记得你,但我依然会记得,我们经过幸福的样子,开心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说永远,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们才相信爱可以穿越永远。淡,这些话说给你听。如果可以,请不要念念不忘。伤口好了,就要舍得离开。我想你知道。
 

 
很小的时候,很小。我把爱藏在心里。说给你听,某天你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