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峡新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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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峡新神女1995.9

        巫峡深处,长江南岸,火焰石山脉,座落着一个女子信号台。台上四个女信号员日夜为行轮导航,被人们誉为巫峡新“神女”。

         巫峡深处,长江南岸,有一条时分险峻而秀丽的山脉,因其石头能打着火,当地人便叫它火焰石。长江宜昌航道分局的女子信号台就座落在火焰石的半山腰里。
        江水流经火焰石,由西向东抛洒出一条大大的弧线,长6.5公里,此处怪石嶙峋,山陡水急,泡漩翻滚,航道狭窄,弯道叠连,航槽莫测。
        火焰石信号台的四个女信号员,为了这6.5公里的控制河段,在陡峭的山岩上,年复一年的携群山为伴,挽江水为伍,在巫峡深处为千舟引渡,为万轮导航。在占地不到200平米的小小信号台上,为长江航道事业的发展拼搏奉献,年信号开班365天,揭示了行轮15600多艘次,信号揭示正常率达到了100%,被人们成为当代巫峡新“女神”。远古时代神女导航的传说,在这儿实践着。
    十六、七年前,三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带了火焰石信号台,当上了信号员。他们对信号台情有独钟,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地奉献着青春年华。                 火焰石信号台占地不到200平方米,天地可谓狭窄,但“神女”们的心胸却特别宽广。她们情系峡江,心系航道,对信号台情有独钟,对祖国的航道事业有着无限的眷恋。正是因为她们有了这种时代需要的高尚情操,她们才能牺牲个人利益,执着的追求航道事业。
        信号员王斌,打“哇哇”坠地起就一直在信号台,1981年女承父业当上了信号员,转眼就干了十七年。按照她的说法:“准备在这个台上退休”。她的丈夫也是个航道工人,现任宜道1212艇副艇长。每天驾着航标艇查航,上行下驰都要从火焰石信号台经过,夫妻俩虽然近在咫尺,却难得团聚,只能望台兴叹。他唯一能做到得是拉上几声只有他们夫妻才能听懂的汽笛,向妻子表达心中的思念。        信号员陈世兰,出生于航道工人之家。1982年当上了信号员。16年中,在巴东县城教书的丈夫曾多次想将她调入县城工作,她却一次也不为所动,坚持在台上位信号,默默地奉献着。16年来,她虽无愧于航道事业,但却有愧于孩子,第一个儿子出生刚满月,就被她带着上了信号台。上班没几天,就遇到川江发大水,儿子有在此期间生了病。为了洪水期行轮的安全,她顾不了带儿子回县城治病,坚守在信号台。洪水退后,再去给儿子治病为时已晚,襁褓之中的儿子落下了终身残疾;第二个儿子出生不久,她也是因为顾了工作没有及时为生病的孩子治疗,使一个小小的生命夭折了。两个孩子,一个痴呆,一个夭折,身为人母的陈世兰十分悲痛,她深深内疚,觉得对不起残疾的儿子,更对不起夭折的儿子,但她没有过份的沉浸在悲痛之中,她想已经对不起孩子了,再不能对不起事业,她从悲痛中挣脱出来,擦干脸上的泪痕,很快的振作起来,投身到火热的航道事业之中。有时夜深人静之际,她因思子心切,也曾有过以泪洗面的悲痛,但当她一走进信号台值班室,就犹如一个导航女神,半点也看不出她的忧伤。面对如此质朴而刚强的女性,人们只能说:“难为你了,世兰”。        现任台长徐永萍,1982年顶起父职当上了信号员,11年后,她担任了火焰石信号台的台长。16年来,徐永萍与电话、信号旗厮守,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奉献着青春年华。她虽然不像包启凡那样,有着巨大的研究成果和标志着成功的无数奖牌,但她在平房的岗位上,却演绎出一串串动人的故事。        徐光芝,信号台的临时工,1994年上台时年仅19岁。从此,她那梦幻般的青春年华,与航道事业结下了不解之缘,谱写出“女信号员月夜告急,遇险铁驳绝处逢生”的感人篇章。        三峡以险峻、绮丽、神秘、传奇著称,富有诗情画意。当今的巫峡“神女”,虽然生活在诗情画意之中,但总感到几分寂寞和孤独,他们所能听到的只是惊涛拍岸的喧嚣声和飘然而过的汽笛声;所能看到的只是绵绵群山和仿佛从云天中一泻千里的江水。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是她们心中常有的意境。春节是大团聚的日子,普天同庆,合家欢乐。然而这群“神女”为了千万旅客能在佳节与亲人团聚,自己却很少在家过上一个安稳的春节。中秋之夜,吃着月饼,观赏圆月,这在农民之家都能办到,而“神女”们却不能有这种奢望,去年中秋节,时逢双休日,徐永萍、王斌的丈夫一大早就在巴东县城买好了吃的,带着孩子上信号台同妻子团聚。他们洗菜、生火、做饭,为的是让妻子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这在都市是很平常的生活,而对信号台上的女信号员来讲,却是难得的享受。        她们面对清苦的生活虽然有几分抱怨,但更多几分乐观。她们在信号台四周的石缝中开垦出一块块小地,种上南瓜、青椒、土豆,虽然是望天收,但多少也解决了些吃菜的困难。她们平时都很难吃上鲜肉,就多腌腊肉;没有青菜吃,就多做泡菜,泡姜、泡豆、泡辣椒是她们餐桌上的主菜。没有煤炭,更没有煤气,她们就在山崖上、石缝中拔来枯树枝生火做饭。        她们忍受着夫妻团聚难,子女上学难,生活难得苦涩,为峡江、为祖国的航道事业倾注着片片爱心。十几年来,她们在信号台这个小小天地里,像包启凡那样为社会尽责,似“华铜海”人那样拼搏奉献。这群“神女”平均年龄31岁,在台上工作时间最长的已有17年。她们日揭地轮50艘左右。那么,17年来,600多个50是多少呢?人们虽然很难以下子算清楚,但那一本本封存的值班记录,却记录着她们的奉献,证明她们将青春年华奉献给了信号台,献给了峡江,献给了数以百万计的过往游客。                洪水满江之际,一个舵机失灵的船队撞向了山崖。火焰石信号台台长徐永萍在这前前后后演绎出一串串动人的故事。         “我是火焰石”——凡看过中央电视台播出的电视片《我是火焰石》的人,对这句响亮的话语应该还有印象,该片镜头一展开,一个女信号员对着高频电话喊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火焰石”。喊这句话的女信号员,就是火焰石信号台的现任台长徐永萍。
        徐永萍爱台如家,,热爱信号工作,这种爱升华为高度的事业心,强烈的责任感。正是这种爱,这种责任感,救助了一些遇险船舶。        一个初春的深夜,徐永萍值班时,从高频电话传来一种微弱的呼救声,她查明险情,原来是川东9号轮在母猪摊搁浅,船上有500多名旅客,在徐永萍和楠木园航道站的努力下,川东9号和500名旅客安然脱险。        一个冻霜的凌晨,徐永萍值班时正遇到信号台停电。她借着月色为长江2028轮发出上水信号,发觉上有一只失控的木质机驳急速下驶,迎向长江2028轮船队。长江2028轮汽笛高吭,全速前进,根本没想到上有会有小船下驶。险情步步逼近,恶性事故一触即发。徐永萍急忙用高频呼叫长江2028紧急避让,长江2028轮听到呼叫后采取紧急避让措施,木质机驳虎口余生,擦着大船的船舷而过。       1995年7月,三峡工程西陵长江大桥主跨锚道跨将实行禁航施工期间,火焰石上游集结了大批等待过境的船舶,在众多等待过境的船舶中,四川农资201轮船队不知何故闯入了槽口航道。  徐永萍见此异常情况,急忙用高频呼叫:        “农资201,禁航了,你们不能下来。”        “火焰石,我晓得。”        “晓得了,为啥还要闯嘛?”徐永萍反问。        “舵机出了问题,水又大,稳不住,要出事哟。”农资201焦急的诉说。        “你们装的啥子嘛?一定要把货物保住哟。”徐永萍关切的问。        “装的化肥,沉了赔不起,听天由命吧。”农资201绝望了。        此时,农资201已无力摆脱困境,湍急的江水将他们掀向火焰石信号台对面的山崖。一阵巨响过后,船队被撞散,铁驳撞变形了,5个船员被碰撞的惯性抛到了山上,四驳一轮在江上漂流着。        徐永萍焦急万分,在高频电话中呼叫着:“港监43号,港监43号,火焰石求救。”        叫通港监43号后,她又联系了一个机动船,将山上的5个船员接送到农资201轮。        当遇难船舶漂流至母猪摊时,港监43号赶到,他们采取紧急措施救助……        20多小时后,火焰石信号台的高频中,传来了农资201轮的声音:“火焰石,谢谢了,我们已经脱险,马上可以起航了。”        徐永萍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在巴东县保险公司工作,儿子读小学,为了信号台,为了让行轮能安全顺利的通过火焰石,为了千万个家庭的幸福,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告别温馨的小家,只身前往离巴东县城二十多公里的信号台上班。每当双休日,丈夫就带着儿子上信号台看望她。全家团聚时,徐永萍高兴之余总有几分内疚,觉得欠丈夫、儿子太多,每逢此时,她总是尽力去做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责任,为丈夫做出可口的饭菜,为儿子清洗衣服,陪着丈夫、儿子围着信号台,或是到河边转转,给他们情感上的补偿和心灵的慰藉。        一艘铁驳走锚漂流了4个多小时,驳上一船员失踪。年仅19岁的徐光芝谱写出“女信号员月夜告急,遇险铁驳绝处逢生”的感人篇章。因为她的最高理想是在信号台当个信号员。        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然而这个故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火焰石信号台上,发生在巫峡新“神女”之中,故事的主人是当年年仅19岁、至今仍是个临时工、每月只有100多元生活费的徐光芝。        一个秋风送爽的凌晨,喧嚣的火焰石信号台出现了少有的宁静。江面没有了行轮的汽笛声,信号台也没有了高频电话的呼叫声,一轮明月高悬,照射在信号台上,显得格外妩媚、宁静,仿佛在为劳累的女信号员们荡去浑身的疲倦。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谁也不会料到江面上会出现险情,值班信号员王斌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让一起值班的徐光芝出去看看,一点四十分,徐光芝走出值班室,借着月色观察江面,当她的视线扫向上游足油沱时停住了。        此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物体顺江而下,而且愈近愈大。她小跑到值班室找来手电筒。对着漂流物方向照射,不一会,漂流物有了反应,一束手电光向信号台射来,徐光芝凭经验断定,对方是一艘走锚铁驳。        她冲进值班室,用高频电话呼叫:“港监43号,港监43号,有遇险船舶,请火速救援。”港监43号听到呼叫后,火速赶往火焰石救助,将遇险铁驳拖到西让口抛锚。        港监43号救出遇险铁驳后,用高频告知火焰石信号台,遇险船只是涪陵川粮513轮“长辛1号”,在陆游洞走锚,以漂流了4个多小时,已有一船员失踪。        徐光芝听完港监43号通报的险情,心急如火的摇电话,想将“长辛一号”险情和一船员失踪之事告知该驳所在公司。通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虽然没有成功,她已尽了最大努力。        徐光芝,信号台的临时工,她为什么能谱写出“女信号员月夜告急,遇险铁驳绝处逢生”的感人篇章呢?其间,自有她的思想基因——“我的最高理想是在信号台当个信号员”。这又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故事。        时间:一九九五年九月十日        地点:火焰石信号台院子栏杆处        人员:中央电视台《我是火焰石》电视片设制组,徐光芝及有关人员        摄像师的镜头随着小徐手指的方向,摇向一座耸立的山峰,那被梧桐树和竹子掩映的“干打垒”的土屋时定格,随后摇回。        王问:“你什么时候上台工作的?”        徐说:“去年三月二十日。”        王问:“你想家吗?”        徐晃动了下脑袋,笑着答道:“想啊!”        王问:“为什么呢?”        徐说:“离家时间长了想,想吃肉了也想。”        王问:“离家时间长了想家可以理解,但想吃肉了为什么想家呢?”        徐说:“因为在家有腊肉吃,这里买不到肉,我120元一个月,也买不起肉。”        王问:“信号台工作苦,生活苦,收入又少,那你为啥还要在台上干呢?”        徐说:“我最高理想是在信号台当个信号员,所以就在这里干了。”        这个故事确实太平凡了,但它却道出了新一代航道工人的心声。徐光芝简单的话语,倾吐了对航道事业的追求,对信号台的爱。这种追求,这种爱,由心灵深处迸发而出,不正是包启凡精神的再现吗?!不正是“华铜海”人风尚的体现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火焰石信号台的四姐妹,伴着绵绵群山,厮守着电话、信号旗共度春秋,无愧青春好年华。在“三学一创”活动中,她们倍受“包启凡”和“华铜海”人的精神鼓舞,纷纷表示要像包启凡那样赤诚奉献,像“华铜海”人那样拼搏奋进。她们4姐妹,就像火焰石山上的垒垒石头能打着火。4颗年轻而火热的心升腾着巨大的光华,照亮了信号台,辉映着峡江。她们为千舟引渡,为万轮导航,将远古时代神女导航的传说,变成了鲜活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