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人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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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是春秋时代人,隐居不仕,贫寒度日,经常只披着一块鹿皮用草绳系着,生活如是清苦,可荣启期却鼓琴而歌,感到很快乐。一次,孔子东游泰山见到他,问道:“先生乐在何处?”荣启期回答说:“使我快乐的东西很多,比如说:人为万物的灵长,我能够作为一个人,这是第一乐;在男女性别中,男尊女卑,我贵为男人,这是第二乐;人的寿命有限,有许多人在襁褓中就死去,而我能活到九十岁,这是第三乐。即此三件,就够我一生享用。”快乐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啊!
春秋末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复仇成功。功臣范蠡却急流勇退,隐姓埋名,泛舟五湖。后来,他辗转来到齐国,化名鸱夷子皮,带领儿子和门人在海边结庐而居,垦荒耕作,并尝试经商,没有几年,就积累了千万家资。齐王请他出山,拜为主持政务的相国。范蠡喟然感叹:“居官至于卿相,治家能致千金;对于一个白手起家的布衣平民来讲,已经是到了极点。久受尊名,恐怕不是吉祥的征兆。”没有多久,他就向齐王归还了相印,散尽家财于百姓,再次勇隐。
这一次,范蠡选择迁徙至陶(今山东定陶西北),在这个居于“天下之中”(陶地东邻齐、鲁;西接秦、郑;北通晋、燕;南连楚、越)的最佳经商之地,操“计然之术”(根据时节、气候、民情、风俗等,人弃我取、人取我与,顺其自然、待机而动)以治产,不几年,又成巨富,遂自号陶朱公,后世皆尊陶朱公为财神,商人之鼻祖。
司马迁在《史记》中写道:“范蠡三迁皆有荣名。”后世士人则誉之:“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或政或商,或进或退,范蠡都游刃有余,尽显智者风范。
萧何为汉朝相国,买田地宅院,必选在穷乡僻壤。治理家庭,不修筑坚固的墙垣,不建造美丽的房屋。他说:“后代要有贤子孙,将学我的俭朴;要是有不肖子孙,田宅也不致被有权势的人夺走。”
马援在西北陇汉一带居住时,常对朋友说:“大丈夫的志向,穷当益坚,老当益壮。”于是耕田放牧,获得牛马羊数千头,稻谷数万斛。他叹息说:“凡是货物财产,只有施舍给别人时才能显现出它的价值,否则不过是一介守财奴罢了。”于是将财产都送给亲戚朋友,自己依旧身穿羊裘皮裤。
西汉时的隐士严遵,字君平,在成都以占卜算卦为业,赚够一天的费用后,便收摊读书。有位叫罗冲的富豪,与严遵有交往,曾问他:“你怎么不去居官求禄?”并慷慨地资助他。严遵说:“我只是不想求取功名,并不是物用不足。而且,钱财方面,我并不比你缺少。”罗冲讥讽道:“我有家资万贯,而你却无隔宿之粮。你这不是胡说吗?”严遵摇头叹息道:“个中情形不说你也不知。以前我曾在你家投宿,在夜深人静时,你仍在为蝇头小利而斤斤计较,不分昼夜地算计,从未满足;而我为人占卜,坐在家里而钱自至,衣食皆足,还有几百钱扔在屋角,积灰寸余,不知道怎么用。这不明明是我有余而你不足吗?”罗冲听完之后,大惭而退。
汉申屠嘉为人廉直,汉文帝时任丞相。当时太中大夫邓通因受汉文帝宠信,在朝会时做出了一些怠慢的举动。罢朝后,申屠嘉写了一篇檄文,招来邓通,大骂道:“朝廷是高皇帝的朝廷,你邓通身为内臣,竟敢在大殿之上怠慢无礼,罪当斩首。”邓通磕头求饶,汉文帝也派人为邓通求情说:“邓通只是一个我狎近戏弄的小臣而已,希望丞相能饶恕他。”邓通见了汉文帝之后哭着道:“丞相几乎杀了我。”
汉清河人胡常与汝南人翟方进同是经学博士。胡常虽为经学前辈,但名声却不及翟方进响亮,因此对翟方进心存妒意,常发表议论抨击翟方进。翟方进知道胡常的心病后,每逢胡常召集学生讲学,就派自己门下的学生,到胡常的居处,向他请教经学疑义,并且详做笔记。一段时间后,胡常终于明白这是翟方进有意抬举自己,便有些过意不去。日后,胡常与士大夫交游闲谈中,也不时称赞翟方进的学问。
东汉杨震赴任东莱太守,路过昌邑县,县令王密乘黑夜向杨震送礼遭拒绝,王密说:“黑夜无人知道此事。”杨震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说无人知道?”王密惭愧离去。
东汉严光,字子陵,余姚(今浙江余姚)人,与刘秀是太学同窗。刘秀称帝后,严光乃改名隐居。刘秀知道他的才能,派人到处找他。后来,齐地的官员报称有一男子披着羊裘在泽中垂钓。刘秀疑是严光,便遣使备车,三次才将他请来。刘秀亲自到驿馆看望,严光却躺在床上不起。刘秀抚摩着严光的腹部说:“子陵,为什么不帮助我呢?”过了好长时间,严光才睁开眼睛,回答说:“人各有志,何必勉强呢?”刘秀只好上车叹息而去。后来,刘秀又请严光入宫话旧,晚上同床共眠,严光的脚压在了刘秀的腹部。次日,太史官上奏:“昨夜客星侵犯帝座。”刘秀笑着说:“昨与严子陵卧也。”刘秀要封严光为谏议大夫。严光不受,归隐富春山耕读垂钓。后刘秀再次复召严光入朝为官,仍被严光拒绝了。北宋范仲淹作《严先生祠堂记》,赞其“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东汉末年,南阳郡的名士宗世林跟曹操同时在朝做官。宗世林瞧不上曹操的人品,不与他交往。等到曹操任司空,全权总揽朝政后,很平静地问宗世林:“现在我们可以结交了吧。”宗世林回答说:“我的志向像松柏一样,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汉卢植,为人刚毅有气节。他是马融的学生。马融讲课时,身旁经常有美姬服侍,但卢从未看过美姬一眼,马融因此很敬重他。后来董卓在朝中议论废立大事,大家都随声附和,只有卢植反对董卓。曹操曾说:“植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也。”
汉末庞德公隐居于荆州,荆州刺史刘表慕名来见,看到他正在田问耕种,便问:“先生不接受官家的俸禄,拿什么留给子孙?”庞德公回答说:“别人留给子孙的是危险,我留给子孙的是安全。”
东汉末年,名士桥玄对曹操评价极高,遂使曹操知名于世。后曹操祭奠桥玄,献上太牢之礼(即以牛作为祭品),并说:“桥公啊,当初你曾对我说,将来有一天我要是经过你的坟墓的话,一定要用一只鸡一瓶酒来祭奠你,否则走上三步就会肚子痛。今天我用太牢来祭奠你,大大超过了你的期望,我的肚子应该不会痛了吧?”
东汉的公孙弘出身贫寒,后来他当上了丞相,依然保持着节俭的生活作风,吃饭时很少有荤菜,睡觉时只盖普通人盖的棉被。就因为如此,大臣汲黯向汉武帝参了公孙弘一本,他认为公孙弘位列三公,俸禄优厚,却有这样的表现,其目的是为了骗取清廉简朴的美名,是一种沽名钓誉的行为。
汉武帝当面质询公孙弘:“汲黯说的都是真的吗?”公孙弘面不更色,坦然应道:“是的,汲黯说的没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我的人,他对我的指责切中要害。我的那些行为的确是为了换取美名。如果不是汲黯对圣上忠心耿耿,他怎么会这样指责我啊。”汉武帝听了这些话,反倒觉得公孙弘为人宽容谦让,就愈加尊重他了。
三国魏人徐邈曾任郡守。有人问卢钦:“武帝时,大家认为徐邈很通达,自从他回到京师,大家却认为他很介直,这是何故呢?”卢钦答道:“从前毛玢、崔琰当权之时,看重清廉高沽之士,于是大家改变车马服饰以求取名望,徐公却我行我素,因此大家认为他很通达。现在天下奢侈淫靡,但徐公仍不随波逐流,所以大家便认为他很介直了。”
三国时司马氏执掌大权,山涛推荐嵇康来代替自己,嵇康写信拒绝说:“我喜欢浏览山川草泽,亲近游鱼飞鸟;但是一旦做了官吏,那么这些事就都没法做了。我怎么能放弃我的爱好而去做我所害怕做的事情呢?”
嵇康在刑场上将被处死的时候,神色不变,演奏了《广陵散》,说道:“当初有人要我教他这首曲子,我没有答应,可至此之后,《广陵散》就失传了啊!”
阮籍是西晋时有名的“竹林七贤”之一,放荡不羁,蔑视礼教。阮籍的母亲去世了,他的朋友、中书令裴楷前去吊唁。阮籍刚喝醉了酒,披散着头发跷着腿歪在坐榻上,也不哭。裴楷来了后,阮籍才下到地上。裴楷哭了一会儿,吊唁完毕就离开了。有人问裴楷:“凡是去吊唁,都是主人先哭,客人才按照礼节哭。既然阮籍不哭,您为什么哭呀?”裴楷说:“阮籍是世俗之外的人,所以不崇尚礼制。我们是世俗之中的人,所以按礼仪的规矩办事。”当时的人赞叹他们两个人各有各的道理。
晋元帝司马睿登基之后,由于宠爱郑后,打算废掉长子司马绍改立幼子司马昱为太子。他担忧百官不听从自己的命令,于是准备先将朝廷领袖周伯仁和王导两人叫进来,然后让人到朝堂上传旨。只要这俩人不在,朝堂上的其他官员就好对付了。周伯仁和王导刚刚来到宫门前,就有内侍让他们到东厢房去。周伯仁没有细想,转身就走。王导却拨开内侍,直接来到御床前,问:“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见我们?”晋元帝默然无言,从怀中取出已经准备好的诏书撕掉了,因此皇储的位置才定了下来。周伯仁喟叹说:“我常以为自己胜过王导,现在才知道不如他啊!”
晋孙楚,字子荆,文辞卓绝,才华出众,性情豪爽,年轻时曾想隐居,对王济说自己想枕石漱流,却误说“我欲枕流漱石”。王济问他:“流水可以枕,石头可以漱口吗?”孙楚回答说:“之所以枕流,是想洗洗耳朵;之所以漱石,是想磨砺磨砺牙齿。”孙楚后来任石苞参军,自负才气,对石苞长揖不拜,说:“天子命我参卿军事。”
西晋齐王司马同掌权时期,顾荣、张翰等名士都怕遭到灾祸。张翰因为看见秋风起,想起了家乡的莼菜羹、鲈鱼脍,叹息道:“人生贵在舒心适意而已,富贵有何用?”当天就辞职回乡了。顾荣故意整天酗酒,不处理府中政事,被贬为中书侍郎。颍川的隐士庚衮听说齐王一年都没有朝见皇帝,叹息着说:“晋王室衰败了,祸乱就要发生了。”于是带着妻子儿女躲到河南林虑山中。
晋桓温有反叛之心,常在夜间抚枕叹息说:“如此平淡寂寞地过一辈子,恐要为文帝和景帝(指曹魏时专权的司马师和司马昭两兄弟)所耻笑。”一会儿又说:“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当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