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林:首富显形(收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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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林:首富显形

2010-06-03 10:42:25   华夏经纬网

关键词:

王健林

    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历来是富豪榜上的“漏网之鱼”。他曾有句名言:“富豪榜就是杀猪榜,我可不想上。”

    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这位“隐形富豪”却难以避免“被排行”。5月14日,某财经媒体发布了“2010新财富500富人榜”,王健林无需资本市场“佳益添彩”,凭真刀实枪荣膺首富。据说401.1亿元的财富计算还是“相当保守”,只纳入了商业地产,其连锁百货、文化院线、收藏,以及在建的影视基地的“能量”,不可估量。

    撰文/张静

    地产圈盛产“玩家”是出了名的。爱写诗的黄怒波已然登上了“北美第一高峰”,王石眼见着要去穿越“第三极”;张宝全玩出了“今日美术馆”,潘石屹曾在电影里“为爱痴狂”……但罕有一人像王健林这样,要么不玩,要玩就做“老大”。

    玩地产,预计2015年将问鼎全球商业地产第一把交椅。玩足球,进退都是中国“第一人”;玩收藏,他看中谁,谁的画价就将飞涨。一年才看一次电影,却坐拥中国院线最大的山头。就连做公益,都梦想成立中国最大的慈善基金。

    在他当选“中国经济十大年度人物”时,“创新”二字,无疑是最到位的评价。加上做什么都忒长远到“百年基业”,凡事快人半拍的商业敏锐,“到了黄河心才死,撞了南墙才回头”的执着劲儿和十分工作狂的精神,才炼就了这么一位“超级玩家”,一如宽霖大师92岁时送给王健林的偈语:“千差万别一时通。”

    如果在他耳朵边唠叨‘这个太难,那个没先例’,他准会不容置疑地一摆手:“扯淡,没有什么不可以!”

    每年一度的万达“春晚”上,当王健林引吭高歌到“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最是中气十足。他喜欢那股顶天的豪气。无论收藏国画、玩足球、做电影基地,他都有个梦想:我要为中国争口气。

    收藏篇:

    在广州新白云机场的贵宾厅内,墙上挂了一幅是吴冠中的画。王健林带着几名员工在贵宾厅内候机,端详了半天断言是真的。于是把服务员叫来:“如果贵宾厅起火,你第一件事情干什么?”服务员回答:“经理吩咐,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起这里的画往外跑。”

    1995年,辽宁文物局搬迁,一个尘封已久的大木箱引起众人关注。管库房的老太太说:“几十年了,从来没有打开过。”箱子一打开,举座皆惊。全是字画,吴冠中、刘海粟、傅抱石、李可染……件件精品,足有百幅之多。

    “那是在1963年,全国经济形势刚刚好转,东北局组织全国40位知名画家一线到东北写生,上长白山、穿林海,过雪原,最长两月,最短也有一二十天。可想而知,刚刚经历了三年饥荒,画家们酒足饭饱之余,故知新交,焉能不画兴大起?下得山来,每位都是精心构思。有的画了四五幅,历来低产的吴先生也画了一幅。画完之后,这些作品就被请进一个大木箱,一直放在那儿。文化大革命乱了之后更没人管。”王健林娓娓道来。

    当时他一听说有这么一箱宝物,立马派手下前往求购,全都碰了钉子。没办法,王健林亲自出马,专程跑了两趟。

    万达当时还在做一本万利的住宅开发,1992年销售额就已超过20亿。他对文物局的人说:‘你只要开价,我就给你,绝不还价。’当时我担心这些东西能不能保存的住,如果哪位领导想要,他敢不给?我跟他说我要建美术馆,更好地保存。不管怎么说,这个死榆木脑袋就是不卖。说文化大革命都过来了,这个东西得留着。现在我倒是敬佩他的精神,当时是生了一晚上的气。”

    如今已在收藏界浸淫25年的王健林,早已过了为一幅画而耿耿于怀的阶段,但听他“痛说革命家史”,依然能感受到其当年的懊恼之情。“这是我这一生中最遗憾的事情。”

    王健林在收藏界一直比较低调,以至于较长时间内国内拍卖界对王健林少有人察觉。而他才是吴冠中、石齐等诸多大画家背后真正的推手。

    1998年中国嘉德春拍,傅抱石巨作《龙盘虎踞今胜昔》以374万元成交。8年后,这幅画出现在万达集团展览中。2000年12月翰海秋拍,北京市文物公司“镇店之宝”八大山人《孤禽图》以50万元起拍。历经55轮激烈争夺,最后被持200号牌的大连万达“郭先生”440万元竞得,创造了八大山人作品的最高价。其实“郭先生”名叫郭庆祥,乃是万达集团旗下专门负责打理艺术品的珥宝斋掌门人。

    3月28日至4月5日,《当代绘画大师石齐画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占用了一层全部的3个展厅。这是继吴冠中、杨延文之后,大连万达集团举办的又一个当代国画名家主流绘画大展。我有位同事问石齐先生:“届时将有哪些作品展出?”老先生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到现场一看,不得了,自己从上世纪60年代至今6个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作品120余幅,都被万达悉数收入囊中。

    “这说明万达非常用心。很多大家都是这样操作,像坐庄一样,基本上一网打尽,然后才会尽心包装。这里面任何一幅画拍卖掉,就能够把投资全部收回来。”有位圈内人告诉记者,“能在中国美术馆展览,以文化部名义主办,中国美术家协会仅仅是协办,这么多年来,只有三个画家享受到如此高的规格。”

    收藏吴冠中的作品,光“有钱”不行,还要“有心”。

    王健林在初涉商业地产时依靠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打动了沃尔玛,与吴老的结缘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1992年,郭庆祥在结识了北京人艺的导演梅阡后,准备筹拍一部在世顶级画家的纪录片《80瑰宝》,拍摄对象是吴作人、黄胄、董寿平、白雪石、古元等当时80岁以上的中国老艺术家。当时只有吴冠中的门没有敲开,他说:“年纪大了,画画的时间都不够用。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当时吴先生的作品在全国已是拍卖会上的最高价。一幅8平方尺的作品,就能拍到三十几万元,比齐白石、张大千的画作都高二三倍。吴先生的回绝反而让郭庆祥留心起来。

    1995年,吴冠中的作品《香山春雪》从美国回流至国内,郭庆祥在拍卖会上连续举牌10多次,以40万收入囊中,这是郭庆祥收藏的第一幅吴冠中作品,之后又相继买下了《泼墨漓江》和《竹舍》。1997年,他接受了王健林的登门邀请。有了万达的支持,在收藏市场更是如鱼得水。

    王健林说:“我以前还有精力,哪里有好画,立马跑去看。现在没时间,肯定要有人帮我打理。但具体收那幅画,还得我自己拍板。”

    1999年大连举办建市百年庆典,吴冠中应邀前来,当时的市政协主席林庆民在接见吴老时说起:“我们大连有位收藏家,收藏了不少你的画作。”吴老连连摇头:“不可能,我的作品很少,而且几乎都在海外,大连不应该有。”

    当晚,王健林、郭庆祥便带着三幅画如约来到吴老下榻的酒店。一幅是吴老1990年创作的《香山春雪》,吴老看了马上说,这幅画原本是他在美国办展时送给一位美国朋友的。

    郭庆祥又展开一幅《竹舍》。吴老激动起来:“我已经有十多年没看到过它了……。”

    “荣宝斋拿到日本去展览,当时一共装裱了吴冠中的50幅作品,但《竹舍》在装裱时丢失了。后来我们得知这个情况,并想办法收藏到了这幅作品。”

    第三幅《泼墨漓江》更让老画家拍案惊奇:“我一生只有这一张泼墨作品,上面的题诗‘旧思量,新梦长’还是我自己作的……没想到,大连真有我的精品。”

    第一次见面,万达的用心就让吴冠中产生了好感,之后郭庆祥又多次拜访吴冠中,得其亲自指点,成为了忘年之交。

    之后的故事人尽皆知:2004年6月,吴冠中世界个人巡展在法国巴黎开幕。其后在英国、德国、意大利、日本等国家陆续展出,在世界上掀起了一股“吴冠中热潮”。

    而在近几年得拍卖市场上,吴冠中的作品价值得以飙升。

    王健林说,“好藏家不仅要有‘口袋’,更要有‘脑袋’。我们不是瞎选的,肯定是要长期发现,觉得他有走高的可能性,才会全力去推。石齐先生用真情作画,彩墨世界厚实大气、淋漓痛快,风格不断创新,把中国画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度,可以说艺术成就毋庸置疑。我甚至认为,他比吴先生的艺术水准还要高。石齐有一个特点,他没有任何社会职务,也不参加社会活动,潜心作画,不结交权贵,除了业内,知道他的人很少。我们大规模推广以后,还要组织他的专长拍卖会,看看市场的真正反应。”

    王健林自豪地说:“万达到现在从市场上拿画几乎很少。傅抱石先生的几张代表作都是从他家里拿的。我很多画都拿的非常便宜,有先见之明。那时候吴冠中、李可染的斗方作品,在荣宝斋里只卖十几万元,李可染最好的山水画也才8万元一平方尺。范曾刚从法国流落回来的时候,我一口气花200万拿了他200张。那个时候谁也不敢买他的画。”

    刘海粟的画他手里也很多,《十上黄山》他有9幅。此乃王健林得意之笔。90年代初期,他仅仅花了几百万,就从上海多家宾馆一次性打包拿走了几十张大师之作,大量是海派画家作品。

    当时有人向他通风报信,说宾馆存画较多,大有“人傻,画多,快来”之意。

    “那时候宾馆觉得赚了大钱了,一个宾馆一年的利润不过一两百万,一幅画一二十万了不得,有多少全划拉给你。我去还特挑剔,只收丈二匹、8尺整纸,小的我还不要。”

    对于吴冠中的画,王健林已经是鉴赏专家。在广州新白云机场的贵宾厅内,墙上挂了一幅是吴冠中的画。王健林带着几名员工在贵宾厅内候机,端详了半天断言是真的。于是把服务员叫来:“如果贵宾厅起火,你第一件事情干什么?”服务员回答:“经理吩咐,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起这里的画往外跑。”

    “其实鉴赏说穿了就是多看。看得多了,慢慢就明白了。20多年前,我什么也不懂。”王健林坦言。

    他最早迷上字画,还是在军队里。“那时候我当管理处长,负责首长的供应、宾馆、小车队、财务,很有点权力。做接待的时候,有人就会主动提出来画一个或者写一个,慢慢就开始有了兴趣,有这种机会就愿意参加。”

    那个时候,他对艺术品的喜爱,甚至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书画、瓷器、玉器、文玩,见到什么好东西都想买……

    “字画是先从二三流的开始收,逐渐转向名人。近现代也有,清以前也搞。后来结识了大米(米景阳)和张金才这些老先生。他们跟我说,清以前的画基本是复古、传承,而且鉴赏比较困难,不容易出成就。近现代的东西,可能在今后1000年都是中国画作的一个高峰。市场也证明。吴先生、傅抱石、李可染的作品,比明清的画卖得贵。

    去年吴先生的《北国风光》,也就十几个平尺,卖了7900多万。要是有一副丈二匹的,还不得卖一个亿。”

    王健林当时听了觉得有道理,就把以前的“乱藏”卖掉,专攻近现代。“收得多了,又产生一个想法,干脆把近现代一百多位知名大师列一个表,每人不少于5张,多的10张,专门去收。公开市场也不排除。国内搞不到,就到海外去收,比如20世纪初崛起的一个震动中外的画派——岭南画派三高的作品在国内就特别少,我都是从日本买回来的。”

    虽然起步早,有些难得一见的珍品他也是花了“血钱”。

    “我有一次从日本博物馆一口气买了两张李可染的顶级的作品,一副《井冈山》300多万,一幅《漓江》500多万。”

    1972年日本首相“冒死”访华,周恩来批给李可染两箱茅台,要求他画一张能代表中国水平的画,《漓江》便是作为国礼赠送给田中角荣的,这是素来不喜大画的李可染作品中,尺寸最大的一张。该画一直保存在日本东京的唐人馆,特意悬于中堂,在唐人馆出版的收藏作品展中作为封面。就是这样一幅珍品,不知是因为经营困难,还是其他原因,总之负责穿针引线的朋友撂下了一句话:‘你要买,有口。’”

    那是90年代初期,出国还比较困难,王健林就请了博物馆的人来大连谈。500多万的开价,让王健林斟酌许久。“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那个时候拿那笔钱可以搞房地产了。”

    “我还拿过一张大千晚年的泼彩,画的是黄山,日本出的金潜纸,丈二匹。台湾故宫博物院出的一本大千画集,就是把这张做封面。十几年前,我花了1000多万。说穿了,你愿意给当时人两倍的价钱,他就有可能把这么高的东西给你。”

    “在中国有史以来的画家当中,大千是数一数二的高产画家,跟齐白石有得一拼,一生画了2万来张画。我当时收了很多,光送给别人的都不止100幅。但是就缺他晚年临终前几年的泼彩,是他去台湾后才改的画风,颜色运用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刘海粟也搞泼彩,不管懂不懂画,你只要把两人的画摆在一起看,立见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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