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潜伏》谈“军统”5---顺便说说剧中的一些瑕疵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15:07:18

 看来李学生处长还是很称职的,像管犯人一样地管这些学员、未来的特务头子们。不过要我说,那时的人还是规矩,换成现在你试试?教练坐在饭店门口都看不住,人家跳窗户!
  闲话军统(7)
  条件虽然不好,不见得领导不重视,开学典礼,蒋校长居然莅临,让学员们都感到极为荣幸。
  按:蒋校长在军校学生们心目中的地位,可能是我们现在的人们所不能想象的,甚至可以说那就是神。如果蒙校长接见一次,“温谕”几句,都是无上的光荣。如果能得到一张校长在背后写上“蒋中正”三个字的照片,那真得找个镜框供起来。
  所谓开学典礼,仪式很简单,就是校长先领着大家宣誓,新鲜的是宣誓完了还要把每个人手中都有的誓词收集起来,当场焚化,有点像江湖帮会之类的入会仪式。这是一个象征意义大于实质的举动——告诉大家,我们从事的是极端崇高的事业,大家要随时做好献身的思想准备。
  宣誓过后是校长“训示”,其内容是鼓励大家甘当无名英雄,即使为党国牺牲也在所不惜。
  开学典礼之后马上开课,大家都很关心特务训练班都学什么,先说大家感兴趣的。
  首先自然是枪械,特务嘛。包括射击和枪枝的拆卸。

  按:枪枝拆卸,听起来很神秘,其实不要以为枪这个东西有多复杂。我不知道大家拆过枪没有,我拆过手枪,“五四式”的。
  过去的枪,结构是很简单的。以“五四式”为例,其实就那么几个零件:枪管、复进机、发射机座(就是一个连着扳机的装置)、套筒座(其实就是枪柄)、套筒(就是子弹上膛那一下,往后拉的那个东西),当然还有弹匣。另外还有一、两个小件,叫什么忘了,好象有个枪口帽吧,反正全加起来不超过七、八样东西,当然制作精度比较高一点。熟练以后,闭着眼睛拆散再给组装上并不是神话。

  顺便说一句,这个“五四”真不怎么样,又大又重不说(倒是个防身利器,即使没有子弹,照着脑袋上醢两下也够戗),最大的缺点是不准,同一性极差。但最大优点是威力大,“五四”是军用枪,强调杀伤力,只要打上要害肯定一枪废命,没有抢救那一说。
  爆破。大家都是军校出来的,这个并不陌生。但此番学的主要是用特定物品自制爆炸物,不是给你两箱现成的炸药,你往哪一埋、一点、一炸那么简单。
  毒物。包括麻醉之类的。据说有一次上实验课,用兔子来示范,结果把相对应的剂量注射进去之后,没想到遇上一只命大的兔子,半天也不死,弄得教官下不来台,学员在底下暗笑。
  驾驶。包括卧车和摩托车。因为没有几辆车,时间又短,多数人都没学会。
  按:那个年代汽车少,所以会开车的人也不多,即便是军统特务。像《潜伏》中余则成那样到哪里都有车开,还什么车都抓起就开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据沈醉回忆,他曾向戴自告奋勇承担某个行动,其前提就是沈会开车,而且驾驶技术极好。
  摄影。那个时代没有复印机,所以摄影是每个情报人员的必修课,包括照相机和暗房技术。而且不象现在,弄个数码的,即拍即看,没拍好再来一张就是了。那会儿可绝对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洗出来一看不清楚,要耽误大事的。
  闲话军统(8)

  上面说的大体属于专业课,还有大量的基础课或者叫理论课:
  行动术。偏理论性比较多,属于纸上谈兵。
  侦察学。主要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军事侦察为案例,特务工作在那个时代的中国,还属于新生事物,没有太多现成的教材可用。
  情报学。就是陆桥山那一行,这是每个特工都要通晓的一门功课,包括从搜集到应用的全过程。
  军事情报学。由郑介民主讲,郑的本行就是干这个的,后来还出版过一本专著,名字就是《军事情报学》。
  高等警察学。教官自然是李士珍,前面说了嘛,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武装斗争。耳熟吧?顾名思义,这是专门针对我党的一门课程,据说教得非常好,得到大家一致认可。

  帮会。如哥老会、青洪帮,等等。当时帮会盛行,搞情报不了解这一行是不行的。
  按:军统的很多高级干部都在帮。如王兆槐,是杜月笙的弟子;陈恭澍是青帮第22代“通字辈”弟子;戴笠虽没有加入帮会,但他和杜月笙是非常好的朋友,戴在上海呼风唤雨,与杜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
  “契卡”。即1917-1922年的“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负责人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捷尔任斯基(看过〈列宁在1918〉的一定对他有深刻印象)。讲苏联的特工活动,那会儿的“契卡”,大概就象后来的中情局一样,代表世界特务工作的最先进水平。
  对了,前面的专业课中,还有一项是通讯,就是余则成那一行了,包括电讯、密码、密写等等。
  上面这些课程,均根据陈恭澍的回忆。从这些课程中,大家不难看出,除了射击等个别几门课程,其实特训班也没什么新鲜的,并不神秘;第二,这么多的课程,短短半年的时间,自然只能是学个大概,哪样也学不精,连开个车都没学会(比咱们差远了)。想成为某个方面的专家,那是门也没有。后面怎么样,能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特工,就要看每个人的造化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再正确没有了。

  像前面我们没有考证出姓名的那些人,要么是工作性质极端保密,不能见诸史料记载。也不能排除因个人悟性太差、或没有崭露头角的良好机遇而终身籍籍无名。
  像陈恭澍是往行动方面发展,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个专门搞暗杀的专家,恐怕他也是始料所不及。
  像刘乙光,分配到南京特务处本部,听着挺好听,其实是负责管理特务处的内部监狱,最终以一名高级看守终身,估计也是做梦都不会想得到的。
  按:前面说了,军统(包括前期的特务处)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督察制度,大凡特务们在工作中出现严重违纪或工作失误造成严重后果,就要去“反省”,即关禁闭,其实就是军统的内部监狱。待遇分三种:“甲”地条件最好,跟家里差不多,只是限制自由;“乙”地就差一点了,但“甲”、“乙”两地都在军统单位内部。除此以外,还有“丙”地,“丙”地设在南京陆军监狱中,专门辟出一部分监号,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蹲监狱”了,只是比一般的犯人少挨几顿揍罢了。

  刘乙光的工作,就是负责管理这些因违纪或工作失误而需要反省的“同志”们。后来,大概是看他具有当看守的“天赋”,又很忠实可靠,被戴笠指派去看守张学良,从此开始了自己漫长的看守生涯——其实,也等于蹲了一辈子监狱。
  转眼半年过去,“洪公祠特训班”结束,该分配工作了,陈恭澍被分配到北平,去建立特务处北平站,同去的是杨英和戚南谱。
  从此陈恭澍走上了他的杀手生涯,不久之后,就要迎来他的“初出茅庐第一功”——刺杀张敬尧。
  闲话军统(9)
  2、浙江警官学校(以下简称“浙警”)

  大体在1932年底,为便于戴笠开展工作,蒋介石任命他为“浙警”政治指导员(是不是听着熟?很正常,我们前面说过嘛,GMD 、GCD原本就是一家的哥俩)。
  大家不要小看“浙警”,当时中国不象现在,每个省都有自己的警察学校,当年,“浙警”是中国仅有的两所专业警校。
  得此天赐良机,戴笠岂能客气?
  他首先在校内设立政治指导员办公室,派“十人团”之一的王孔安为办公室书记长,主持日常工作。
  按:“书记”、“书记长”这类词,以后会经常出现,大家不要搞混了,以为“书记”是GMD的支部书记,不是的。GMD的党务系统的主官,不叫书记,而叫做“**党部主任”,一般设在地方。不象我党,“支部建在连上”——目的是强化党的领导,这也是我党最终战胜GMD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年,GMD的各级机构没有那么多职数,一个正职、顶多一两个副职,象军统,始终是一正一副。不象现在,任何一个什么机构,副职恨不得能有十几个,还要分出哪一个是常务,哪一个排第几。
  这样就带来一个问题,即主官不在位时,总得有人来替他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因此民国时期,各机构一般设秘书长或主任秘书、书记长或书记,大体都是一个意思,即主持内部日常工作的这么一个幕僚长。
  这个幕僚长因时、因地、因人而易,可能地位很高,当年毛泽东曾有一个短时间担任GMD中宣部长,主任秘书就是沈雁冰,即后来的著名作家茅盾,这个主任秘书可不得了,基本相当于常务副部长。
  但不管职位高低,这个幕僚长由于常年帮主官看家,参与密勿,其实际地位都不低,权力也很大,如果是主官的亲信,那就真的是能当半个主官的家了。
  接着又挤走了校长,派胡宗南的亲信赵龙文为警校校长兼杭州警察局长。紧接着,教务处、政训处,全换上了特务处的人。

 

       经过一番拳打脚踢,“浙警”成了特务处的特务训练学校,在特务处早期,除了“洪公祠特训班”毕业的几期学员以外,“浙警”的师生员工,也成了特务处最初的班底之一,许多人都是从这里走上他们的特务之路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军统“三毛”就是在“浙警”聚齐的。
  “浙警”出来的第一个人才,就是毛善高。
  按:毛善高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熟悉。那我告诉你,毛善高进入特务处以后,改名为毛万里——什么,还不熟悉?那我再告诉你,他还有个哥哥——毛人凤。
  这下熟悉了吧!
  不过此时的毛人凤还在老家当小职员,他的弟弟毛善高听说当年的戴大哥(毛人凤与戴笠是同乡加同学加亲戚,而且是一个村的)正在主持“浙警”,于是就来投考,想当警察,考完之后心里没底,就托人给戴笠带话,问能不能看着毛人凤的面子,关照一下。

  没想到这一下关照大发了,戴笠见着当年的小兄弟一聊,觉得是个有用之才,又是家乡的子弟,大喜过望:“考什么警校!到我这里直接参加工作,跟着我干革命。”
  就这一封信,毛善高直接进入特务处当上了国民革命军军官,授少尉军衔,任“洪公祠特训班”书记,并改名为毛万里,后来成为军统著名的将级特务。
  按:毛万里与陈恭澍是莫逆之交,后曾任北平站书记,与陈搭档。
  闲话军统(10)
  说完毛万里,再说他的哥哥毛人凤。
  毛人凤,原名毛善馀,浙江江山县人,生于1898年,比戴笠小一岁。毛善馀与戴笠是江山文溪高等小学的同学,而且一起考入杭州浙江省立第一中学,毛善馀就是此时改名为毛人凤的。
  另外,戴笠的妻子,闺名叫毛秀丛,与毛人凤是同族的远亲,因此连带着,戴与毛也沾点亲。

  毕业以后,毛人凤回到家乡当了一个小学教员(跟胡宗南一样,看来要想出人头地,先去教小孩子念书),我们前面谈到的周养浩就曾是他的学生。
  黄埔军兴,毛人凤也在此时赴广东准备参加革命,不过他考入的是黄埔军校潮洲分校。但在校期间生了一场大病,只能退学回家。
  事情就有这么巧,回家的路上,居然意外地碰到了戴笠。
  按:关于这件事,我一直很怀疑其中是否有“演义”的成分,因为他们的这一次相遇,对戴笠的影响太大了,从此中国多了个“希姆莱”。
  人海茫茫,哪儿那么巧就碰上了,但这件事两个人又都提到过,似乎也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据戴笠后来自己回忆:他考入杭州浙江省立第一中学后,因“宣传革命的道理”被学校当局开除(我们的文献记载是因调皮捣蛋被开除),不管什么原因吧,反正是被学校开除了。
  戴笠失学以后,要说这人赶上倒霉就没办法,干什么都不顺。就跟姜子牙似的,卖面吧,赶上刮大风,面被吹跑;开饭馆吧,赶上天热,肉都臭了。反正基本就没干过什么正事。正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刚从广东回来的毛人凤。毛人凤听了戴笠的遭遇,就劝他说,革命的希望在广东,你应该去投考黄埔,干一番大事业。
  走投无路的戴笠听了,当即决定到广东投身革命。
  按:不要以为“革命”这个词是我们这边专用的。在当年,去广东、参加革命军、反帝、反封、打倒军阀、打倒列强、挽救民族危亡,就是革命,这是每一个有志青年、特别是读过书的知识青年的唯一和最高理想。而“参加革命”的最直接途径,就是投身黄埔,这也是为什么黄埔军校能够影响中国军界几十年的重要原因,因为它吸引了太多当时中国最优秀的青年人。

  有一部老片子《大浪淘沙》,基本反映了当时的情况,建议没看过的找来看看。听一听那主题曲《工农兵联合起来》(据说还是根据一首匈牙利民歌改编的),一定能体会到当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后来,戴笠考入黄埔军校第六期,同学中,就有后来被他拉入特务处、成为“十人团”成员的唐纵、徐亮,还有王孔安。
  再后来,我们都知道了,毛万里加入军统之后,自然要推荐他的哥哥毛人凤,戴笠是很重视乡谊的,也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老同学,正好此时毛人凤在政府里的小职员也干不下去了,于是“毅然”出山,投身军统。
  当年戴笠投考黄埔之前,曾与毛人凤相约“后会有期”。
  再相遇,竟是两代特务头子之间的风云际会。

  1934年,36岁的毛人凤加入特务处,叙为上尉军衔,并被派往“浙警”政治指导员办公室任书记。从此,毛人凤为戴笠当了12年的书记、书记长、主任秘书,并于戴死后接过了他的衣钵。
  按:毛人凤的“成长”道路,在军统是个“异数”,因为他一天“外勤”都没干过。在抗战之后,制裁马汉三的行动由于事关重大,毛人凤亲自带队,还曾开玩笑,说“加入团体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佩枪”。
  因此,终戴笠的一生,毛人凤都是以一个幕僚长的身份出现,你可以说他不懂业务。而卒能剪灭群雄,把保密局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其心机、其手段,实令人有深不可测之感。
  闲话军统(11)
  再说说军统“三毛”中的第三根“毛”——毛森。

  毛森,原名毛鸿猷,加入军统前是个小学教员(哈哈,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又一个小学教师吧),由于在考师范的时候,用了同乡“毛善森”的文凭,所以加入军统时,他叫做“毛善森”。
  这个同乡“毛善森”,大概和毛人凤、毛万里是一辈的,都叫“毛善什么”嘛,所以,不仅现在,即便在当时,军统中的很多人也以为毛森和他们是兄弟,其实不是。
  由于不甘心当“孩子王”,“毛善森”考入戴笠把持的“浙警”,毕业后又被戴笠送到特训班学习。在加入特务处的时候,觉得老冒充别人的名字也不是个事,于是去掉一个“善”字,改名毛森。
  这名字,改得够学问,毛骨森森,人如其名。
  这个毛森有点绝的,值得介绍几句:

  一是他曾两次被捕,居然两次都能逃脱危险。
  抗战期间,军统被捕的特务,几可以百千计,其结局,无非两种,要么英勇捐躯、要么落水当汉奸。能逃出来的,据我所知,只有两位(当然我说的是有头有脸的),其中之一就是毛森。
  按:还有一位是刘戈青。这位更不得了,在日伪监狱里都敢揍“76号”的看守,真是一位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以后在讲军统的“四小杀手”的时候,我们会讲到刘戈青的事迹。
  二是毛森被捕以后,自己都在监狱里了,居然还能假人之手制裁叛徒,实在是智勇双全。而他制裁的这个叛徒——军统东南区电讯督察李开峰(化名余玠),就是不少人认为是《潜伏》中的李海峰的原形。
  第三.你军统不是不让结婚么,毛森就敢,而且是堂而皇之地结,不但接,戴笠还送了礼金。厉害不?

  毛森早就看上了特训班的同学,女特务胡德珍,因此,当军统派他到杭州当站长的时候,他向戴笠提出,赴敌后需要工作伴侣,有利于潜伏。戴一听不但特批,还给了他500元安家费。
  后来,毛森在狱中“制裁”叛徒李开峰,就是胡德珍负责往来传递信息,最终成功的。看来找个同行还真是有好处。
  和那些偷偷摸摸结婚而被关禁闭的军统“同仁”们比比,真不禁让人感叹,“同是一个单位的特务,怎么思考问题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四是毛森曾经破过荣毅仁的父亲——“面粉大王”荣德生被绑架的案子,荣德生还送过他礼物,表示感谢。
  这些,各报章上都有,本着我的写作原则,广为人知的,我就不再过细地说了。
  按:1992年,毛森曾以美籍华人的身份,偕夫人胡德珍回老家浙江江山观光,受到当地统战部门的热情接待。
  同年10月,毛森在旧金山去世,享年84岁。
  闲话军统(12)

  除了军统“三毛”以外,“浙警”还出了几个学生,值得说一说。
  首先是萧勃,军统美国站站长。萧勃是军统里的外交家,公开身份是中国驻美大使馆的武官。
  有人说萧勃摊上这个活不错,大家都当特务,同样是站长,别人在敌后,每天餐风露宿、“偷鸡摸狗”不说,不定哪天就给抓起来、没准哪天就掉了脑袋。
  你萧勃每天养尊处优,按时上下班,端着杯红酒、出席出席派对,就把活给干了,又体面还安全。真不公平。
  那没办法,“革命”分工不同,萧勃的岗位是出席派对,你的岗位是“偷鸡摸狗”,不具有可比性。再说了,人家萧勃会外语,你会么?
  抗战期间,军统有几件大事,跟萧勃有关。

  首先是“日本海军可能偷袭珍珠港”的情报,是被军统首先截获并破译的,这是真事,并非传说,此情报就是由萧勃通过中国驻美大使郭德权交给美军方的。但可惜美方不但不相信中国的谍报人员有这种能力,反而怀疑是中国有意挑拨日美关系,结果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没有发挥作用,令人扼腕。
  按:一说,因美政府有意参战,但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说服国会,所以使了这样一出“苦肉计”,即以牺牲美军太平洋舰队的代价,换取民众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