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久违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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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久违的温柔

这种久违的感觉又漫上了心头。
已经是很长时间了,九个月。九个月对于我来说,就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曾经在去年的九月,站在从未踏上过的塑胶操场,把自己的感受放得无限大。那个时候还是十二岁,现在看上去像一张单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越年轻,照片便越老越旧;就那样,鲜嫩褪去只留下一份幼稚。我还很清楚地记得,这九个月,我的感受——
军训的时候,穿着迷彩服的我,在太阳下的喧嚣里不知所措。“很绝望”,我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字,这是那时的我对那时生活的评价。身材矮小,被密实的衣服笼罩出了满身的汗水,却感觉不到衣服贴在身体上的难堪与尴尬。每天下午的军训过后,我习惯坐在操场的红色跑道上,看太阳一点一点地滑到天际,无声地哭过,也没有人发现过。也许因为,我一直不习惯让别人看到我真正的眼泪。但是后来,我常听到朋友们说,你浑身汗水的时候,看起来好小、好无助、好可怜。我笑笑,没有因此而辩解过什么:这个时候的我,已不是那个时候的我,我不能去做无谓的抒写,时光没有过去式。
开学典礼校长讲话的时候,我记得我坐在许多陌生同学中间。男生一列女生一列的队伍,我记得我搬着凳子坐在第二排,用一张撕得毛毛糙糙的笔记纸画繁复的红色花纹,漏掉了校长的唠叨。班长弯着腰拍我的肩膀,惊得我将那支红笔遗落在了脚边,满目的花纹便被风卷得不知所踪。它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而我,转身向队伍后的老师跑去,直着身子跑过去,也就在那一刹那,我意识到整个操场只有我一个站着的学生。站着的那个位置很尴尬,不算队伍前,也不算队伍后,我跑起来的脚步很响亮,单调的鞋底拍打地面的声音,致使初二初三的学生也朝我看过来。我窘迫的低着头,拢着额前的碎发,放慢了脚步,姿势古怪地跑到了队伍的后面。老师在与我说些班委的种种,我却遗漏了几何,只记得我说的一句“老师,我怕我干不好”,和那繁复纠缠的如心结的花纹。
剪短发的时候,是在十一长假。好像是十月三号。我记得那天在镜子前,把长头发折了一半在后面,看上去像是短发,然后看着看着就哭了。不知为何,我总那样习惯在进入一个新环境时,对自己的头发动手动脚。常用的方法就是剪短。从小到大,头发长了,我便要进入一个新的环境,然后象征性地去毫无象征地剪头发,再等待它们长长,再剪……我不明白为什么头发长了就要剪,也不明白为什么新环境总是接替我的旧环境——只想起,我将头发折上去的时候感觉不难看,可剪过以后,我总是后悔地哭一场,在等着接受别人陌生地看着我的目光。头发不是琴谱上的音符,加一横就可以改变它的长短,加一个圈就可以将小节休止,加两条竖线就可以将全部终结;它只能被人等待,没什么目的,就那样等,等它努力变长时,再被决定命运的剪刀拦腰剪断。
参加社团的时候,慌慌张张去报名,慌慌张张去等待,慌慌张张去看收录名单,再慌慌张张去看活动安排。“新蕾”:“新闻”“通讯”“写作”,一个个关键词,在当初报名时却没看到这些,看到枯燥无味的活动时又捶胸顿足地后悔。想着怎样可以翘掉社团的课,却又被数学老师找到去参加数学社团,兴高采烈地以为可以有理由的逃文学社的课便一口答应,可没想到数学社团里的同学,一个个在我还没有看完题时就报出答案……一环扣一环,我在每一个环都后悔,对好友抱怨“早知道就不答应数学老师了”时,好友微笑着说“你做事不考虑后果的风格果然像个小孩子”……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荒唐,这种念头须臾间闪过,像是为我的冲动扇了无数个耳光。
……
也许幼稚都是在我们自认为不幼稚的时候发现的,而我们自始至终都在幼稚着,也自始至终没有发现而已。包括现在也是,在不久后,也许也会发现很幼稚。这幼稚的文字,幼稚的感想。
而我,之所以可以在这里高谈阔论,是不是因为我们不是那时的我们,时间不是那时的时间了呢?体会不到那时的感受,所以才会有了那么多回忆过去缅怀青春的文字呢?
也许更应该缅怀的是那些温柔罢了。
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