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被无情绞杀:五百枚硬币可以数垮一个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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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真被无情绞杀:五百枚硬币可以数垮一个民族


2010-7-28  阅读数: 588

作者:刘长锋



    有一个段子在国人中流传很广,据说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伊始,就想法设法打算返回中国,报效自己的母国。面对钱老的选择,美国方面是想方设法进行阻挠。一位美国海军高官甚至放出狠话:“他知道所有美国导弹工程的核心机密,一个钱学森抵得上5个海军陆战师,我宁可把这个家伙枪毙了,也不能放他回红色中国去!”在任何一个充满民族主义感念的人心目中,这都是一个让人倍感欣慰,激励人奋发典故。

    钱学森先生的逸事,究竟真伪如何,我以为并不重要。我想说的只是,在这个风趣逸事的背后,隐含着一种基本的示范性逻辑推断:即人的思想的力量,并不能只凭脑袋的大小来决定。也即是说,某些时候,人的思想,包括情绪、人生态度、价值观、思维方式等等,本身所拥有的能量是无穷的,是完全超乎我们的意料的。

    今日看新闻,重庆某地一位六岁的小姑娘,抱着自己沉甸甸的储钱罐去银行存钱。到了银行,却被告知钱要自己一枚一枚数,数完后包装好,然后银行的数钱手续费照收不误。在一些拥有宏观视野的社会学者看来,这也许并不是一个什么值得关注的事件。但是在我看来,其实不然。我以为,对比法,尤其是强烈的反差对比,最能加深人的印象,从而达到增强记忆力的效果。一个六岁的孩子,满怀喜悦,怀抱着一只装着五百枚硬币的磁罐,也是装着她充满童真的人生理想与希望。如此烂漫单纯的“人生理想”,突然却被毫无来由的手续费所打断。而且不仅如此,自己数钱干活,别人收取“辛苦费”和手续费。我想,通过这一对比,孩子脸上的笑容也许几天就可以恢复,但是,“无理”,这颗罪恶的种子却已经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扎根。

    有人可能认为这是个案,不值得如此放大,也可能有人会认为我是言过其实。既然如此,那么我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果现在抛开这个话题,回归到教育本身。我敢说认为当今时代教育非常失败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当然,我本人也是其中之一。究其原因,教育体制本身的问题,往往是众矢之的,太多人对当下之教育体制心存芥蒂。这一点,我同样理解,我也承认体制中存在的弊病。但毫无疑问,我以为这并不是教育问题的全部。当批评教育体制问题成了大家普遍共识之后,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感染教育就往往退而成其次,甚至被刻意忽略。就像密林中的一棵小树,肥沃的土壤和充足的雨水必可少。同样,周围的环境也至关重要。如果周围都是参天大树,这棵小树很可能会因为日照不足而枯黄苍白。同样,如果林子太密,那么,为了寻求生存的罅隙,小树本身就不得不扭曲变形,长成芙蓉姐姐的造型或者别的什么。如果我们不能给小树提供足够宽敞的抽枝发叶的空间,再充足的养分和雨水,同样可能会发育不良。所以问题就出来了,我们按照自己的理想设置孩子的人生;我们走在大街上不避不让、随地吐痰、乱丢垃圾;我们争权夺利我们重财轻义;孩子说我想飞上天,我们就冷嘲热讽地说你做梦吧就;孩子说陪我玩会吧,我们严肃地回答“我忙着呢”,等等等等。孩子们处处碰壁,童真被处处无情地绞杀,这是不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孩子们是祖国的希望,是民族的未来,我们常常这样告诫自己。尽管我比较赞同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观点,把民族主义理解为一种虚无的,凭空想象的政治共同体。但是毫无疑问,一方面我不想被人误解为不爱国而遭受无端辱骂。另一方面,无论一个政府的政治动机如何,但作为我个人而言,我没有这个想法也绝不会把自己孤立出去。我热爱自己的祖居地,我非常喜欢与拥有同种语言、风俗和生活习惯的左邻右舍们友好相处,愉快地完成我的人生。我以为这种朴实无华的本性,尽管与安德森先生的论断有些出入,但总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选择。所以我宁愿站在这种“共同体”之上去考虑问题,从一个足以成为代表的个案去入手,剖开存在我们这个民族肌理之中的普遍疾病。从表面看来,五百枚硬币的故事,也许压根不值一提。但是五百枚硬币再加五百枚或者再乘以五百枚呢?如果一个五百枚硬币不足以引起我们的重视,那么,以立方式增长的更多的五百枚,也许有一天,终会也一直会让我们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成为我们的遗憾,成为一个民族挥之不去、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