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爱情诗【壹】 - 笑三少的日志 - 网易博客

    对爱情的体验与爱情诗本身既相关又决非同一范畴。布罗茨基说“一首关于爱情的诗可能具有关于其对象的任何东西：她的容貌，她头上的丝带，她住的房子后面的风景，云的飘动，布满星星的天空，一些无生命的对象。也可能是与姑娘毫无关系的；也可能写的是三两个神话人物、枯萎的花朵和铁路站台上的雪”。（《文明的孩子》）爱情与爱情诗不存在成正比例的对应关系，只有顽固地坚信语言仅仅是反映所谓客观事物观点的人才会把一段爱情想象成爱情诗，虽说爱情是爱情诗的催生剂，是某种契机，但反过来并不成立。或许，爱情诗更多是诗人对语言的求爱。爱情不过像面镜子，在无限的循环反射中自我消失。对此，罗兰·巴特深有体会：“爱情与我的言语有一定的联系，但爱情无法在我的写作里面安身。”（《恋人絮语》）

    古希腊罗马人总是倾向于认为爱情从实质上而言是悲剧性的，但值得人们为之付诸激情。因为双性人的神话像一面双刃剑横亘在男女之间，人们都在徒劳地寻找那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宿命的力量却注定了绝望的结局，但人们仍义无反顾地去追寻。罗兰·巴特说出了其中原由：“有两个强有力的神话曾经使我们相信爱情能够、应该在美的创造中得到升华：苏格拉底神话和浪漫主义神话。”然而，在当代所谓后现代思潮的冲击与观照下，对传统意义上美与升华的解构和颠覆，使得我们面临另一种困境：爱情的错位，一群笼罩在当代语境中的男男女女顶着陈旧的语法与历史交媾。

    这种难以回避的悖论，却隶属于一种本质上与生俱来的情感，诗人或许注定要在这种情感的波涛中经受语言的洗礼，往往悖论就此发生：爱情神话命定地在另一层次颠覆了爱的言说，使爱成为不可能的爱，陷入一种令人绝望的两难境地。

    但往往就是纠缠于此，爱的言说才成为不可能的可能，成为人们数千年来为之神魂颠倒难解的情结。且不说当代人会不会去爱，这或许属于社会学范畴，然而我想说的是，要越过这个层面，越过肤浅的社会上爱的教育图式，透过双性人神话中自我纠缠的多棱镜，看到爱在本质上存在一个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他们越过皮肤，汗淋淋地去找寻，结果找到的只是陷入镜像中的无限自我的复制品。这不但是肉体的困境，同时也是使爱成为可能的困境，我们看到了爱在人类伊甸园的黎明不时探头，然后便陷入了内心的中世纪，爱在无望中萎缩至今，哪怕经过了性开放时代的洗礼。爱情诗不可避免地变成人类情感的温度计，它铤而走险造就了爱情的全部内容、质量和悲喜交集的气味。

    叶芝是一个对爱情的宿命深有体验的诗人，正因如此，他才毫无保留地容纳情感的全部不确定性，并反过来义无反顾地拥抱他深信不疑的幻影：多少人爱过你欢乐优美的瞬间，或虚情或实意地爱过你的美丽，可有个男人却爱你朝圣的灵魂，还爱你多变面容上的悲情愁意。

    每个人一生中的某个时候会遇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并且深信这是灵魂的另一半在召唤，其真实性或许并不重要，像叶芝的情诗似的，只要是从人类情感地平线上仰望，并为之深深触动，就会像飞蛾似的扑向灯火——义无反顾，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在这种貌似寻死的行为里其实隐藏着对光明、对爱的极度向往，与真正的爱倒有异曲同工之美，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爱的本身。

    为一首诗所感动，其原因并非仅仅出于上述理由。或者说更大程度上，是游移于对实际行为的想象、补充。它是对现实实施精确打击后的美丽残骸，但无疑又是更大现实的映象。文本、节奏、韵律、形式感，以及所谓技术的因素使爱情在诗中得以存活，而且超越肉体进入不朽的境地。在此，我并不想造成形式与内容两分法的简单印象，我只想借此突出诗之所以成为诗的根本原因，以此引出本文的另一个主题：爱情诗的困境。

    对诗而言，当然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困境，不过，爱情诗显得更为突出，因为只要想到爱情诗，不要说《诗经》以来的格律诗悠久传统给人们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现代爱情诗也由于受到译诗中西方浪漫主义思潮的影响而形成固有的感知模式，一旦生发情感，惯性的感慨便油然而生，久而久之，哪怕是生动感人的情感也不免显得空洞、乏味。因袭陈旧版本的冲动本质上不过是急于求成、小心翼翼走捷径所致，像某些曾风靡一时的所谓情感诗骗取了多少青春少女的知识情操，充斥在她们耳旁的不外乎是应和着流行歌曲调子、小资情调浓厚、无病呻吟的情感浮游物。对我们的反面启示是什么？我们又能如何战胜自身特有的困境：当我们力求用探索、先锋的风格去展现爱情，我们会奇怪地发现所表现出来的爱情感觉远离自身的体验，变得不着边际，虽说反讽、含混、荒谬感确实是当代爱情不容回避的现实，可爱情的另一重要部分——对现实的提升与超越却经不住考验，令人遗憾地被回避和遮盖了；另一方面，只要我们力求忠实于情感的真实声音，尽量附和爱的逻辑，我们会无不懊恼地发现我们声音的落脚处被囿于昔日陈腐的栅栏内，无法动弹。这样的两难处境我们必须正视，和对爱情错位的两难处境一起成为可资寻觅的写作资源，而无论这种写作的结果如何，它至少能使我们远离惯性、陈腐、心安理得的自我满足，以及对艺术高度攀求的替代心理；它使我们得以创造梦想，并以此作为升华与追忆尘世间爱的旅程的一种途径。

    让我们听听从《古诗十九首》中传出的遥远的声音，把爱的嗓音融入时光的流逝之中所得到的美的画面：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自古以来，情感的历程，或者说，也只有文字记载下的情感才可能铸成一种可触摸的纪念碑。一种沉淀下来的，远离肉体的美的结晶，反过来又使肉体获得了不朽。一首爱情诗，说到底可能仅仅是一个开放的文本，一种新批评语境中自我陶醉的对称体，结构主义所指和能指的臆想；但它却是从福科“作者已死”的预言中脱颖而出的由一个有体温的活生生的人所书写的。当你从想象的镜子里看到它，其实它就意味着更为真实的过去和未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爱情和爱情诗都将伴随着人类而熠熠生辉。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俄）普希金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 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 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自从你离开后

自从你离开后，

星星似乎再不像从前那样鲜亮，

太阳似乎失去了昔日的光芒，

事事似乎都不那样顺畅。

自从你离开后，

天空似乎不再想从前那么蓝，

事事都会让我想到失去你的缺憾，

面向未来，我似乎已经失去了方向感。

自从你离开后，

事事看来都是错误的，

白天似乎也延长了好多好多···

鸟儿也似乎以沉默作陪。

自从你离开后，

似乎我只能伤悲，

似乎我的喉咙总是干燥，

似乎我的眼里总是蓄满泪水。

不，不能说你离开了，只能说你从来没有来过，在你那一个不经意的细节，我已经懂了，尽管你从没有了解到····

我并不属于你
〈美〉莎拉.迪斯德尔

我并不属于你，并因你而迷失
并未迷失，尽管我渴望如此
像燃烧的烛光迷失在正午
像飘飞的雪花迷失在大海
 
你爱我，我也发现
你的灵魂光明而美丽
可我仍是我自己，尽管我渴望着迷失
如同光线迷失在光明之中
 
啊！让我深深地坠入爱河吧--
磨灭我的一切感官，让我失明失聪
被你那暴雨般的爱席卷
像风中摇曳的一支细烛

如 果 

如果你真的要走 
我又怎能将你挽留 
即使将你留住 
你的心也在远方浮游 

如果你真的要走
我又何必独自烦忧 
即使终日以泪洗面 
也洗不去心头的忧愁 

要走，你就潇洒的走 
人生本来有春也有秋 
不回头，你也无需反顾
失去了你 
我并非一无所有 

汪国真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酒一样的长江水
醉酒的滋味
是乡愁的滋味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血一样的海棠红
沸血的烧痛
是乡愁的烧痛
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信一样的雪花白
家信的等待
是乡愁的等待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给我一朵梅花香啊梅花香
母亲一样的梅花香
母亲的芬芳
是乡土的芬芳
给我一朵梅花香啊梅花香
──余光中《乡愁四韵》

请不要再哭泣
 
请不要再哭泣，不要再叹息，不要再呻吟，
悲伤唤不回早已逝去的光阴。
紫罗兰一旦被采摘，最甘甜的雨水，
也无法再让它生长，再鲜美。
重整你的秀发，露出快活的面容，
命运那隐匿的结局，谁也无法看见。
欢乐像长了双翼的梦，转瞬即逝，
悲哀却为何要久久停留？
忧愁只是一个不幸的创伤，
温柔的美人啊，请不要再悲伤，不要再惆怅
Weep no more,nor sigh,nor groan.
Sorrow calls no time that's gone:
Violets pluck'd,the sweetest rain,
Make not fresh nor grow again.
Trim thy cocks ,lookcheerfully:
Fate's hid ends eyes cannot see.
Joy as winged dreams fly fast.
Why should sadness longer last?
Grief is but a would to woe;
Gentlest fair,mourn,mourn,no more.

Who am I?
A piece of cloud in the sky
Stand alone
And freely fly.

My beauty is identified
Glittery eyes
Together with unbroken confidence
Are my pride.

Music is my like
Making my feeling like entering midnight.
All those hurting me and exciting me in my life
Are being a piece of solving cloud in the sky.

我是谁？
我是天上的一片云
潇潇飒飒
飘浮而不定

有些人认为我很美丽
晶莹的眼睛
以及不易破的信心
是我的骄傲

我喜欢音乐
而且享受安静
那些伤害我，使我激动的事情
如一缕浮云
离我远去

下面一首是经过专业人员验证的诗歌,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翻译绝对没错的,这一首诗名《自咏》，是一个英国诗人罗伯特·赫里克（Robert Herrick）写的，送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像诗人一样安恬自足！

ON HIMSELFE

Lost to the worle;lost to my selfe;alone

here now I rest under this Marble stone:

In depth of silence,heard,and seene of none.

自咏

相忘于世界,相忘于自己,孤身孑然

此时此地,我歇息在这石拱门下面:

在深沉的寂静中,无人听见,无人看见.

送给少女们的忠告

趁青春年少，快去采摘你的玫瑰花蕾吧，

古老的时光仍在飞奔，

今日微笑的花儿，

明天便会枯萎。

太阳，那天堂之上的辉煌华灯，

它长得越高，

离赛跑的终点就越近，

落山的时间也会飞快来临。

年少的日子最美，

青春洋溢，热血沸腾，

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便会每况愈下，

而时光，仍在夜以继日地飞奔。

不要害羞，抓住你的光阴，

趁着年少，早些婚嫁，因为

青春一旦逝去，

就永不会返回。
 

罗伯特·赫里克

有一种可爱的不修边幅
透露出衣着潇洒的风度：
一条靓披肩往肩上一甩，
风姿就寓于优雅无序态；
一条系错的束带，时时
都会迷住那绯红的胸饰；
偶尔疏忽袖口翻出了外，
正好让丝带随着轻风摆；
悠荡不定的裙子会飘舞
妩媚的波浪而诱人注目；
鞋带漫不经心让我觉得
它的结有种狂放的洒脱；
这样的穿着更使我陶醉，
艺术太拘谨会索然无味。

《致他娇羞的女友》

　　　　我们如有足够的天地和时间，
　　　　你这娇羞，小姐，就算不得什么罪愆。
　　　　我们可以坐下来，考虑向哪方
　　　　去散步，消磨这漫长的恋爱时光。
　　　　你可以在印度的恒河岸边
　　　　寻找红宝石，我可以在亨柏之畔
　　　　望潮哀叹。我可以在洪水
　　　　未到来之前十年，爱上了你，
　　　　你也可以拒绝，如果你高兴，
　　　　直到犹太人皈依基督正宗。
　　　　我的植物般的爱情可以发展，
　　　　发展得比那些帝国还辽阔，还缓慢。
　　　　我要用一百个年头来赞美
　　　　你的眼睛，凝视你的娥眉；
　　　　用二百年来膜拜你的酥胸，
　　　　其余部分要用三万个春秋。
　　　　每一部分至少要一个时代，
　　　　最后的时代才把你的心展开。
　　　　只有这样的气派，小姐，才配你，　
　　　　我的爱的代价也不应比这还低。
　　　　但是自我的背后我总听到
　　　　时间的战车插翅飞奔，逼近了；
　　　　而在那前方，在我们的前面，却展现
　　　　一片永恒的沙漠，辽阔，无限。
　　　　在那里，再也找不到你的美，
　　　　在你的汉白玉的寝宫里再也不会
　　　　回荡着我的歌声，蛆虫们将要
　　　　染指于你长期保存的贞操，
　　　　你那古怪的荣誉将化作尘埃，
　　　　而我的情欲也将变成一堆灰。
　　　　坟墓固然是很隐蔽的去处，也很好，
　　　　但是我看谁也没有在那儿拥抱。
　　　　因此啊，趁那青春的光彩还留驻
　　　　在你的玉肤，像那清晨的露珠，
　　　　趁你的灵魂从你全身的毛孔
　　　　还肯于喷吐热情，像烈火的汹涌，
　　　　让我们趁此可能的时机戏耍吧，
　　　　像一对食肉的猛兽一样嬉狎，
　　　　与其受时间慢慢的咀嚼而枯凋，
　　　　不如把我们的时间立刻吞掉。
　　　　让我们把我们全身的气力，把所有
　　　　我们的甜蜜的爱情揉成一球，
　　　　通过粗暴的厮打把我们的欢乐
　　　　从生活的两扇铁门中间扯过。
　　　　这样，我们虽不能使我们的太阳
　　　　停止不动，却能让他们奔忙。
　　　　　　　　　（杨周翰译）

圆规式的爱情
　　
　　《临别慰语：莫悲伤》(A Valediction: Forbidding Mourning)是多恩作品中最著名的一首，作于1611年，是写给妻子的。这首诗同多恩的其他爱情诗一样，不写花容月貌和婉转柔情，而是说理辩论多于抒情，奇思怪想俯拾皆是：
　　
　　“If they be two, they are two so
　　
　　As stiff twin compasses are two;
　　
　　Thy soul, the fixed foot, makes no show
　　
　　To move, but doth, if th’other do.
　　
　　And though it in the center sit
　　
　　Yet when the other far doth roam,
　　
　　It leans and hearkens after it
　　
　　And grows erect, as that comes home.
　　
　　Such wilt thou be to me, who must
　　
　　Like th’other foot, obliquely run;
　　
　　Thy firmness makes my circle just
　　
　　And makes me end where I begun.”
　　
　　就算我们是分开的两个人,也要像一副圆规的两端；
　　
　　你的灵魂是我的定脚,分离注定与我们无缘。
　　
　　另一只腿一移动,他也一定就跟着转。
　　
　　虽然他是我们的中心,可是当另一个远离他乡,
　　
　　他就侧倾了身躯,梦魂绕牵,只有离别的人儿归来,他才能够当下心安。
　　
　　你就是我的另一半,侧倾了身躯随着我转,你的坚定不移使我一生美满,
　　
　　使我能将此生画一个满圆。

无所谓
　　
　　我可以爱白俊，也可以爱黑俏，
　　多人追求的，无人理睬的，
　　喜静的，爱演戏作乐的，
　　乡下生的，城市养的，
　　信人的，惹人的，
　　老在眼泪汪汪的，
　　像一块木塞那样从不流泪的，
　　我可以爱她，她，你，你，
　　任何人，只要她不忠诚。

面对繁星,人变的渺小

亨利 柯克 怀特

骄傲的人啊,你看那繁星点点的苍穹
……渺小啊，渺小的犹如不存在……

当我俩分手时

——拜伦

当我俩分手时，

相泣而无言。

离别数载，

真是令人心碎。

你的脸庞苍白而冰冷，

而更冷的是你的吻；

正是那一刻，

预言了我现在的悲凉！那天的晨露

冻结了我的眉梢，

仿佛在预先警告

我今天的感受。

你背弃了所有的誓言，

你的声誉也变得轻飘：

一听到人们提起你的名字，

我就会分担那份羞辱。他们在我面前提到你，

如同丧钟在我耳边响起；

令我颤抖不已——

那时我为何对你如此钟情？

他们并不知我与你相识，

认识你的点点滴滴；

我将深深地，深深地为你惋惜。

深至不可言喻。那时，我们幽会密约，

如今我却黯然悲伤，

悲伤你的心竟然忘却，

你的灵魂竟然欺诳。

假如多年以后，

我们再次相逢，

我该如何向你问候——

用一片沉默，用满脸泪水？

When We Two Parted

——George Gorden Byron

When we two parted

In silence and tears,

Half broken-hearted,

To sever for years,

Pale grew thy cheek and cold,

Colder thy kiss;

Truly that hour foretold

Sorrow to this!The dew of the morning

Sunk chill on my brow;

It felt like the warning

Of what I feel now.

Thy vows are all broken,

And light is thy fame:

I hear thy name spoken

And shsare in its shame.They name thee before me,

A knell to mind ear;

A shudder comes o'er me ——

Why weft thou so dear?

They know not I knew thee

Who knew thee too well:

Long, long shall I rue thee

Too deeply to tell.In secret we met:

In silence I grieve

That thy heart could forget,

Thy spirit deceive.

If I should meet thee

After long years,

How should I greet thee? ——

With silence and tears.

每当我害怕

每当我害怕，生命也许等不及
我的笔搜集完我蓬勃的思潮，
等不及高高一堆书，在文字里，
象丰富的谷仓，把熟谷子收好；
每当我在繁星的夜幕上看见　　
传奇故事的巨大的云雾征象　　
而且想，我或许活不到那一天，　　　
以偶然的神笔描出它的幻相；　　
每当我感觉，呵，瞬息的美人！　　　
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看到你，　　
不会再陶醉于无忧的爱情　　　
和它的魅力！－－于是，在这广大的　　
 世界的岸沿，我独自站定、沉思，　
直到爱情、声名，都没入虚无里。

每当我害怕
济慈

   每当我害怕，生命也许等不及
　　　我的笔搜集完我蓬勃的思潮，
　　等不及高高一堆书，在文字里，
　　　象丰富的谷仓，把熟谷子收好；
　　每当我在繁星的夜幕上看见
　　　传奇故事的巨大的云雾征象，
　　而且想，我或许活不到那一天，
　　　以偶然的神笔描出它的幻相；
　　每当我感觉，呵，瞬息的美人！
　　　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看到你，
　　不会再陶醉于无忧的爱情
　　　和它的魅力！－－于是，在这广大的
　　世界的岸沿，我独自站定、沉思，
　　直到爱情、声名，都没入虚无里。

　　　　　　　　 查良铮 译

 
人生颂

亨利·沃兹沃恩·郎费罗

请别用哀伤的诗句对我讲

人生啊，无非虚梦一场！

因为沉睡的灵魂如死一般

事物的表里并不一样

人生是实在的！人生是热烈的！

人生的目标绝不是坟墓

你是尘土，应归于尘土

此话指的并不是我们的精神

我们的归宿不是快乐，

也不是悲伤

实干才是我们的道路

每天不断前进，蒸蒸日上。

光阴易逝，而艺海无涯，

我们的心哪——虽然勇敢坚定，

却像被布蒙住的铜鼓

常把殡葬的哀乐擂响

在这人生的宿营地

在这辽阔的世界战场

别做无言的牲畜任人驱赶，

做一名英雄，立马横枪！

别相信未来，哪怕未来多么快乐！

让死去的往昔将死去的一切埋葬！

上帝在上，我们胸怀勇气，

行动吧——乘现在活着的好时光！

伟人的生平使我们想起

我们能使自己的一生变得高尚！

当我们辞别人间，

能把足迹留在时间的流沙上。

也许有个糟了船灾的苦难弟兄，

他曾在庄严的人生大海中飘航，

见到我们的脚印

又会满怀信心。

让我们起来吧，

下定决心，不管遭遇怎样，

不断胜利，不断追求

要学会苦干和耐心等待。

纪伯伦经典诗句（中英对照）

When I stood a clear mirror before you,

you gazed into me and saw your image.

Then you said,'I love you.'

But in truth you loved yourself in me.

当我站在你面前的一面明亮的镜子里，

你从我身上看到你的影象。

于是你说：我爱你。

事实上你只是爱在我身上的你。

When either your joy or your sorrow becomes great,

the world becomes small.

当你的快乐或悲伤变得很大，世界就会变得很小。

Only those with secrets in their hearts could divine the secrets in our hearts.

只有心中有秘密的人才能提示我们心中的秘密。

There are only two elements here,beauty and truth;

Beauty in the hearts of lovers,

and truth is in the arms of the tillers of the soil.

世界上只有两种元素：美和真。

美在情人的心里，真在耕者臂弯里。

They say to me, 'Would you know yourself you would know all men.'

And i say,'only when i seek all men shall i know myself.'

他们告诉我：当你了解了自己，你就了解了全人类。

我说：当我感知一切人，我了解了我自己。

I am the flame and i am the dry bush,

and one part of me consumes the other part.

我是干柴同时我也是烈火，一部分的我燃烧另一部分。

Mayhap a funeral among men is a wedding feast among the angels.

也许人间的葬礼也同时是天使的婚礼。

Once i spoke of the sea to a brook, and the brook thought me but an imaginative exaggerator;

And once i spoke of a brook to the sea, and the sea thought me but a depreciative defamer.

我曾对一条小溪谈起大海，小溪认为我只是一个充满狂想的夸张者。

我也曾对大海谈起小溪，大海认为我只是一个贬低别人的诽谤者。

I would not be the least among men with dreams and the desire to fulfill them,rather than the greatest with no dreams and no desires.

我宁愿是一个心怀梦想并努力去实现愿望的最渺小的人，也不愿去做一个失去梦想和愿望的最伟大的人。

If the other person laughts at you, you can pity him;

but if you laught at him you may never forgive yourself.

If the other person injures you,you may forget the injury;

but if you injure him you will always remember.

如果他人嘲笑你，你可以可怜他。但如果你嘲笑别人，你将永远无法自恕。

如果他人伤害你，你可以忘记它。但如果你伤害别人，你必将永远记住它。
 

纪伯伦名言大全

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忘。

当智慧骄傲到不肯哭泣，庄严到不肯欢乐，自满到不肯看人的时候，就不成为智慧了。

只能和你同乐不能和你共苦的人，丢掉了天堂七个门中的一把钥匙。

从工作里爱了生命，就是通彻了生命最深的秘密。

需要证明的只是一半真理。

当你的朋友向你倾吐胸臆的时候，你不要怕说出心中的“否”，也不要瞒住你心中的“可”。当他静默的

时候，你的心仍要倾听他的心；因为在友谊里，不用言语，一切的思想，一切的愿望，一切的希冀，都在

无声的喜乐中发生而共享了。

别有寄托的友谊，不是真正的友谊，而是撒入生活海洋里的网，到头来空收无益。

一个羞赧的失败比一个骄傲的成功还要高贵。

彼此恋爱，却不要做爱的系链。

夸张是发了脾气的真理。

信仰是心中的绿洲，思想的骆驼队是永远走不到的。

我宁可做人类中有梦想和有完成梦想的愿望的、最渺小的人，而不愿做一个最伟大的、无梦想、无愿望的人。

友谊永远是一个甜蜜的责任，从来不是一种机会。

思想是天空中的鸟，在语言的笼里，也许会展翼，却不会飞翔。

人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甚至连金钱也是一样，因为它会给人们以教益。钱就好像琴一样，谁不会演奏，

它就只会让他听到刺耳的噪音。钱又像爱情一样，谁吝啬不肯把它给人，它会让他死去；慷慨把它给予别

人，它会使他新生。

愿除了寻求心灵的加深之外，友谊没有别的目的。

一件事实是一条没有性别的真理。

听真理的并不弱于讲真理的人。

你不能同时又有青春又有关于青春的知识。因为青春忙于生活，而顾不得去了解；而知识为着要生活，而忙于自我寻求。

为了爱情，我承受了几度煎熬
 
哈菲兹（Hafiz）（1320-1389）

别问我，为了爱情承受了几度煎熬，

别问我，分别的苦酒我又喝了多少。

寻遍天涯终于找到了迷人的女子，

别问我，他有多么甜美让我追随。

为了门上的灰尘我在门前彷徨，

别问我，我的眼泪为何流淌。

昨晚，她吧嘴唇凑到我的耳边，

别问我，她说了多少甜言蜜语。

为何咬我的嘴唇，说：“别出声？”

别问我，如何将她的朱唇钳在口中。

没有你，我在乞丐似的小屋里受苦，

别问我，我是多么地烦恼和无助。

在爱的路上流浪的我就像哈菲兹，

别问我，我是怎么走到了这步田地。

为了爱情，我承受了几度煎熬

——哈菲兹

别问我，为了爱情承受了几度煎熬，

别问我，分别的苦酒我又喝了多少。寻遍天涯终于找到了迷人的女子，

别问我，她有多么甜美让我追随。为了门上的灰尘我在门前彷徨，

别问我，我的眼泪为何流淌。昨晚，她把嘴唇凑到我的耳边，

别问我，她说了多少密语甜言。为何咬我的嘴唇，说：“别出声？”

别问我，我是多么的烦恼和无助。在爱的路上流浪的我，就像哈菲兹，

别问我，我是怎么走到了这步田地。

Suffered for love such woe have I

——Hafiz

Suffered for love such woe Have I, that ask not;

Drunk parting's poison so Have I, that ask not.Travell have I the worls And now a charmer

Chosen, so sweet of show Have I, that ask not.After the dust of that Her door for longing,

Eyes on such wises aflow Have I, that ask not.With this mine ear, from out Her mouth, yest'reven,

Such sweet words hearkened, lo! Have I, that ask not.At me why bite the lip, As saying,"speak not?"

A ruby bitten, know, Have I, that ask not.Without thee, in my cell Of beggary suffered

Vexations such, heigho! Have I, that ask not.An exile in the way Of love, like Hafiz,

Reached such a stage, I trow, Have I, that ask not.

小花儿如果知道

德国 海涅 钱春绮 译

小花儿如果知道，
我心里爱伤多重，
它们将伴我流泪，
来医治我的痛苦。

夜莺儿如果知道，
我如何多病多愁，
它们将高高兴兴
给我唱安慰之歌。

那些金色的星辰，
要知道我的悲伤，
它们会从天而降，
用好言将我安慰。

它们都无法知道，
知道的只有一人:
就是那把我的心，
亲手扯碎的伊人。

风的心也能被扯碎?
难怪世间有如此多的伤心人
既然风都无法抗拒
凡人又如何坚持呢 
 
 

小花儿如果知道（海涅）

小花儿如果知道，我心里伤痛多深，它将要伴我流泪，来医治我的愁闷。

　夜莺儿如果知道，我如何多病多愁，它将为我快乐地，唱起慰人的清歌。

　金色的小小星儿，如果知道我的伤悲，它会从天上下来，对着我好言相慰。

　可是它们都茫然不知，只一位知道我的愁闷，就是那亲手扯碎，扯碎了我心的那人。

　纺车旁的格莱辛（歌德）

　……

　我的安静消失，我的心儿忧伤；我要寻觅安静，永远没有指望。

　我向窗外眺望，只是为了望他，我从屋里走出，只是为了接他。

　他端庄的步伐，他尊贵的姿容，他眼睛的魅力，他口角的笑容。

　他的一言一语，宛如仙泉奔腾，难忘……

　我的安静消失，我的心儿忧伤；我要寻觅安静，永远没有指望。

　我的内心苦闷，我焦急地想他。唉，……

　给——（雪莱）

　音乐，虽然消失了柔声，却仍旧在记忆里颤动——

　芬芳，虽然早谢了紫罗兰，却留存在它所刺激的感官。

　玫瑰叶子，虽然花儿死去，还能在爱人的床头堆积；同样的，等你你去了，你的思想和爱情，会依然睡在世上。

　叹出的是气（古·阿·贝克尔）

　叹出的是气，归到大气里

　眼泪是水，归到大海里

　告诉我，你！你可知道

　无法忘却的爱情归向哪里？

心愿（普希金）

我的日子像蜗牛爬行，

每一刻在我沮丧的心里

增加不幸爱情的所有悲痛

并把种种疯狂的幻想激起。

可我沉默；听不到我的怨言；

我流泪；泪水是我的安慰；

我的心灵被相思俘获，

有泪水中寻求痛苦的欢乐。

哦生命的时限！飞去吧，我不惋惜，

在黑暗里消失吧，空虚的幻影；

我最珍贵的是爱情给我的折磨-----

让我死吧，但要让我爱着死！

 
仿写普希金：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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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在自作多情的日子里悲伤

我的忧伤在心中不断地纠缠

事实已分明是没有剧情的残情

可我仍然沉痛在爱情的苦恋里伤痛

我试图过多少次决心抛开的念头

可我狂恋的欲望令我无法心安

我深深地陷入了难以自拔爱的创伤里

心里不知有多少心烦与忧伤

心灵的创伤  消散吧

我会将自已麻醉

我会去独自去寻欢

就在忧伤消散以后

我会再为一份真爱

燃烧\粉碎

直到荆木要熄灭变成灰.

我曾爱过你-普希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象我爱你一样。大约在感情懵懂的时期很喜欢这首诗，今天无意间看到，心中掠过一丝暖意……

我曾爱过你-普希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象我爱你一样。
 
大约在感情懵懂的时期很喜欢这首诗，今天无意间看到，心中掠过一丝暖意……
我想这也是现在的我对他的一种祝福吧！

我曾爱过你——普希金（俄罗斯）
 
我曾爱过你，

爱情也许还没有完全从我心灵中消失；

但让我的爱情别再烦扰你吧！

我不希望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绝望地爱过你呀！

我曾忍受懦怯和妒忌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温存地爱过你！

愿上帝给你爱人象我一样！
 

我曾爱过你

我曾爱过你，即使现在我也承认，
我爱情的烈火还存在留着一撮余烬；
然而，不要让它再增添你的忧伤吧，
我不想在刺伤你的心。

茫然无望地钳住喉舌，尽管我曾深爱过你，
用那尽人皆知的嫉妒与怯懦的剧痛爱过你；
我爱你爱得如此温柔，如此诚挚，
我乞求上帝再给你一份这样的爱。

我曾爱过你

——亚历山大 塞尔盖耶维奇 普希金

我曾爱过你，即使现在我也承认，

我爱情的烈火还存在留着一撮余烬；

然而，不要让它再增添你的忧伤吧，

我不想在刺伤你的心。

茫然无望地钳住喉舌，尽管我曾深爱过你，

用那尽人皆知的嫉妒与怯懦的剧痛爱过你；

我爱你爱得如此温柔，如此诚挚，

我乞求上帝再给你一份这样的爱。I loved you

——Alexander Puskin

I loved you; even now I may confess,

Some embers of my love their fire retain;

But do not let it cause you more distress,

I o not want to sadden you again.

Hopeless and tongue-tied, yet I loved you dearly

With pangs the jealous and the timid know;

So tenderly I loved you, so sincerely,

I pray God grant another love you so.

诗 人 之 死 --莱蒙托夫

诗人遇害，死而荣光！
他倒下了，为流言所伤；
高傲的头颅低垂下来，
胸中有铅弹和复仇渴望！
诗人的心灵已不堪忍受，
种种琐碎无聊的诽谤，
奋起对抗世俗舆论，
依旧孤独，终于身亡！
既然杀死他，何必哭泣？
何必把空洞的颂歌齐唱？
何必呐呐地剖陈懊悔？
命运的判官自有主张！
扼杀他自由勇敢的天赋，
再把他强压的怒火煽旺，
以便自己从中开心解闷，
难道不正是你们这一帮？！
好了，这下你们称心如意了，
他也不再把末日苦难饱尝。
壮丽华冠从此凋谢飘零，
旷世奇才熄灭如炬光。
凶手无情地射出子弹，
此刻悲剧已不可避免：
那颗愚昧的心跳动如常，
手中的枪竟然毫不抖颤！
其实这又何足为怪？
难逃的劫数抛来这个坏蛋，
千里迢迢赴此地追名逐利，
恰如那些亡命徒一般。
他放肆地嘲讽又蔑视，
异国的风俗和语言，
怎能珍惜我们引为自豪者？！
在那血腥的刹那间，
他怎知是对谁扳动机关？！
诗人被杀了，被坟墓攫走；
犹如那么可爱的无名歌手——
诗人曾为其铺展奇妙诗篇①。
亦如那个妒火难熄的牺牲品，
在冷酷的手中命归黄泉！
为何他抛弃纯朴友爱与安恬。
跨入妒贤嫉能的上流社会门槛，
窒息澎湃激情和想象力火焰？
既然自年幼便洞悉人情冷暖，
为何还与散布流言的小人握手，
为何听信虚情假意和巧语花言？
那些人摘去他从前的花环，
给他戴上插满月桂枝的荆冠；
桂冠中暗藏着无数棘刺，
伤害了他那美好的容颜。
那些搬弄事非的愚妄之徒，
用流言诋毁他直至最后一天。
他死了，空怀雪耻心愿！
带着希望落空后难言的遗憾。
奇妙的歌声从此消寂，
不再像从前声震云天：
诗人的蜷身处阴森狭小，
永恒的封印已烙在嘴边。
啊，不愧有臭名昭著的先人，
你们这些傲慢无耻的孽种！
践踏受命运戏弄的世族，
用你们这些奴才的脚踵。
挤在王位左右的贪婪之徒，
你们扼杀自由、天才与光荣！
你们藏在合法的荫庇之下，
法庭和正义皆噤口无声。
但是毕竟还有神的审判，
严厉判官等着荒淫的嬖佞！
他不会被金钱的声响打动，
早已洞悉你们的心思和行径！
那时你们求助谤言也是枉然，
流言蜚语再也不起作用。
即使倾尽你们的全部污血，
不能把正义血痕涤刷干净！

１８３７年１月，受沙皇和一些贵族怂恿的法国流亡者丹特士在决斗中杀死俄国杰出诗人普希金。消息传来，震怒的莱蒙托夫写出此诗，立即在社会上被广泛传抄。普希金下葬数日后，莱蒙托夫闻听上流社会中某些人替凶手辩解，并多方诬蔑已故诗人，激忿中又添写了最后的１６行。莱蒙托夫因这首诗而遭沙皇专制政府逮捕，并流放到高加索。但也因这首诗，俄国人民将莱蒙托夫视为普希金未竟事业的继承者，开始将二者并称为俄国最伟大的诗！
 

莫要相信自己---莱蒙托夫 俄国

说到底无须理会那种大喊大吼，
不论出自诺言震天响的骗子手，
殷勤的推销商、制造大话巨匠，
还是在辞令上又叫又跳的小丑。
—— 奥·巴比埃

莫要相信自己，年青的幻想家，
你要提防灵感，像提防溃疡。
它只是你病痼心灵的呓语胡话，
或是你的囚禁中思想的反抗。
莫要灵感中枉然寻找天国音讯：
那是感情冲动，那是精力过旺！
快用繁杂事消磨掉你的生命，
快斟上一杯含鸠毒的琼浆！
如果你在朝思暮想的美妙瞬间，
在你那早已喑哑无声的心房，
找到一股无人知晓的处女泉，
正发出纯真而又甜蜜的声响，
你莫要倾听，莫要沉迷于这声音！
给它蒙上一块遗忘之布吧：
即使用铿锵的诗句和冷静的语言，
也无法把它的微妙含义表达。
倘若深深的哀愁袭上你心头，
倘若激情带着风雨拜访你，
莫要在此刻带着放肆的女友，
去参加人们那些喧闹的宴席。
莫要失去尊严，要耻于卖弄感情，
莫要时而大怒，时而又忧伤，
要耻于对着心地善良的平民百姓，
高傲地显示你心灵伤疤上的脓疮。
你痛苦与否与我们有何相干？
我们何须知悉你内心的不安？
何须知悉你早年愚蠢的打算？
何须知悉你忿忿不平的遗憾？
你看看，世人走在你的面前，
依旧在惯常道路上迈着方步；
快活的脸上一丝焦虑隐约可辨，
却看不见一颗不大体面的泪珠。
然而他们之中未必有一个魂灵，
不在生活重负下累得精疲力尽，
没有造罪孽，也没有遭不幸，
就落得额头上刻满了皱纹！
听我说，你那老调门的哭泣和埋怨，
在他们的眼里显得可笑不堪，
有如一个涂脂抹粉的悲剧演员，
正在舞弄着硬纸板做的剑……

《莱蒙托夫诗选》
   
无聊又忧愁，当痛苦袭上心头
     有谁向我伸出援助的手？
    期望？总是空怀期望有什么用？
     只见岁月蹉跎，韶华难留。
    爱，去爱谁？钟情一时何足求？
     而相爱不逾又万万不能够
  
    此书为第一任女友借走之后，连同女友一起一去不还，于是照例再买第二本，这一本也是“外国文学名著丛书”中的一种，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6月初版，我所藏的是1984年7月的第四次印刷本，余振译，1987年4月购于济南市中书店。可能自己对莱蒙托夫的诗已经有了先入之见，所以一直认为余译不如刘译更上口，更有味道，比如前面所引的那首诗，余译是这样的：
    
又苦闷，又烦忧，能向谁伸出自己的手，
     在这样心怀抑郁不乐的时候。。。。。。
     希望！。。。徒然地永远地希望着又有何用？。。。
    而那美好的年华——决不肯停留！
     爱吗？。。。爱谁呢？。。。暂时地——不值得费力劳神，
    而永久的爱却又是势所不能。

草叶集·惠特曼

INSCRIPTIONS（铭言集）

One’sSelf I Sing（我歌唱个人的自我）
One’sself I sing, a simple separate person,
Yet utter the word Democratic, the word EnMasse.
Of physiology from top to toe I sing,
Not physiognomy alone nor brain alone is worthy for the Muse,
I say the Form complete is worthier far,
The Female equally with the Male I sing.
Of Life immense in passion, pulse, and power,
Cheerful, for freest action form’d under the laws divine,
The Modern Man I sing.
我歌颂个人的自我，那单一、朴素的自我，
不过要用“民主”这个词的拼法、“全体”这个词的发音。
我歌颂彻头彻尾的生理学，
我是说不仅容貌和大脑，整个形体更值得赞颂，
并且，我也歌唱与男性平等的女性。
我歌唱现代人，
那情感、意志和能力上的勃勃生机，
他能心悦诚服地让自己的自由行为符合神圣的法则。

In Cabin’d Ships at Sea（在海上的船舱里）
In cabin’d ships at sea,
The boundless blue on every side expanding,
With whistling winds and music of the waves, the large imperious waves,
Or some lone bark buoy’d on the dense marine,
Where joyous full of faith, spreading white sails,
She cleaves the ether mid the sparkle and the foam of day, or under many a star at night,
By sailors young and old haply will I, a reminiscence of the land, be read,
In full rapport at last.
Here are our thoughts, voyagers’ thoughts,
Here not the land, firm land, alone appears, may then by them be said,
The sky o’erarches here, we feel the undulating deck beneath our feet,
We feel the long pulsation, ebb and flow of endless motion,
The tones of unseen mystery, the vague and vast suggestions of the briny world, the liquidflowing syllables,
The perfume, the faint creaking of the cordage, the melancholy rhythm,
The boundless vista and the horizon far and dim are all here,
And this is ocean’s poem.
Then falter not O book, fulfil your destiny,
You not a reminiscence of the land alone,
You too as a lone bark cleaving the ether, purpos’d I know not whither, yet ever full of faith,
Consort to every ship that sails, sail you!
Bear forth to them folded my love, (dear mariners, for you I fold it here in every leaf;)
Speed on my book! spread your white sails my little bark athwart the imperious waves,
Chant on, sail on, bear o’er the boundless blue from me to every sea,
This song for mariners and all their ships.
在海上的船舱里，
四周荡漾着苍茫无际的蔚蓝，
海风怒吼着，掀起排空的浊浪，阵阵涛声如悦耳的律旋；
偶尔，一叶孤舟簸荡于惊涛翻卷的海面，
兴高采烈的小船信念坚定地扬起白帆。
白天乘风破浪，夜晚星月兼程，
在那里，如同在缅怀海岸，我或许将被新老水手们传阅，
并最终同他们和睦相伴。
“这是我和航海者们的思想之潮，
这儿出现的不仅是海岸，那坚实的陆地，”那时他们会如此说，
“寥廓长天笼罩海面，脚下的甲板随波浮荡，
我们体味着无休止的波涌、连绵的潮汐，
无形的神秘旋律、海洋世界那暖昩而深远的暗示以及流淌的音韵，
那浓郁的馨香、那缆绳的微叹、那忧伤的唱和，
那朦胧远景和漫无涯际的地平线，都在这儿，
这就是海洋的赞美诗。”
那么，我的书籍啊，不要优柔寡断，要实现你的夙愿，
你不只是对陆地的怀念，你还是劈波斩浪的航船，尽管将驶向未知的海域，我却无怨无悔，
请伴着每一艘航船，高扬白帆！
请赠予他们我这拳拳之爱（赠给你们，我亲爱的水手，我把它藏在每页书里）
我的书啊，疾速行驶吧，我的小船啊，涨满风帆吧，
超越那矝傲的惊涛骇浪，
展开歌喉，飞越浩瀚的蔚蓝驶向每一片汪洋，
将我的这支歌赠给全体水手和他们的船。

To Thee Old Cause（给你，崇高的理想）
To thee old cause!
Thou peerless, passionate, good cause,
Thou stern, remorseless, sweet idea,
Deathless throughout the ages, races, lands,
After a strange sad war, great war for thee,
(I think all war through time was really fought, and ever will be really fought, for thee,)
These chants for thee, the eternal march of thee.
(A war O soldiers not for itself alone,
Far, far more stood silently waiting behind, now to advance in this book.)
Thou orb of many orbs!
Thou seething principle! thou wellkept, latent germ! thou centre!
Around the idea of thee the war revolving,
With all its angry and vehement play of causes,
(With vast results to come for thrice a thousand years,)
These recitatives for thee, — my book and the war are one,
Merged in its spirit I and mine, as the contest hinged on thee,
As a wheel on its axis turns, this book unwitting to itself,
Around the idea of thee.
为你，崇高的理想！
你无以伦比的、激情勃发的美好理想，
你严谨、执著而甘甜的理想，
贯穿所有年代、种族和国界，
在经历了前所未知但却意义深远的悲惨战争之后。
（我思索着，古往今来的战争正是因你而爆发，或即将爆发）
将这些赞歌献给你，作为你不朽的进行曲。
（战士们，一场不仅有自身，
还有无数内涵隐在背后的战争，此刻，就要在本书中宏显）
你，诸天之天！
你灵活的原则！你珍存的嫩芽等待破土而出！
你这核心！
战争在你理想的周遭回旋，
以它出于各种目的的种种愤怒暴烈的表演，
（连同波及未来千年的深远影响）
敬奉给你这些诵诗，——我的书和战争本为一体，
我及我的全部都与其宗旨合而为一，犹如战争以你承转启合，
这本惘然不知情的书，萦绕着你的理想，
仿佛车轮绕着它的轴转动。

Me Imperturbe（我沉稳）
Me imperturbe, standing at ease in Nature,
Master of all or mistress of all, aplomb in the midst of irrational things,
Imbued as they, passive, receptive, silent as they,
Finding my occupation, poverty, notoriety, foibles, crimes, less important than I thought,
Me toward the Mexican sea, or in the Mannahatta or the Tennessee, or far north or inland,
A river man, or a man of the woods or of any farm　life of these States or of the coast, or the lakes or Kanada,
Me wherever my life is lived, O to be selfbalanced for contingencies,
To confront night, storms, hunger, ridicule, accidents, rebuffs, as the trees and animals do.
我沉稳、闲适地站在大自然，
作为众生之主人或主妇，泰然面对失去理智的众生，
犹如它们的丰盈，驯顺，谦恭而且宽容，
感知我的工作、贫瘠、恶名、缺陷和罪孽，竟如此无足轻重；
我面对墨西哥海，或者曼哈顿，或者田纳西，
以及遥远的北部或内地，
无论成为渔人、樵夫、农民，无论生活在或国内某地或加拿大，无论是沿海州郡还是湖滨；
无论我生活在何处，
面对漫漫长夜、凄厉风雨和灾荒饥馑，都要像动植物一样坚忍，
面对冷嘲热讽、危机险难，困惑挫折，都要沉稳有度、泰然自若，

The Ship Starting（船启航了）
Lo, the unbounded sea,
On its breast a ship starting, spreading all sails, carrying even her moonsails.
The pennant is flying aloft as she speeds she speeds so stately—below emulous waves press forward,
They surround the ship with shining curving motions and foam.
看哪，这浩渺的海洋，
在它宽阔的胸膛上，有艘船正高悬全帆远航，连月帆都迎风涨满，
当她飞驶如箭，船旗在风中激扬，她是如此肃穆地劈波斩浪
在船的周围，飞溅的浪花划出一道道弧线，泛起粼粼的波光。

I Hear America Singing（我听见美得坚在歌唱）
I hear America singing, the varied carols I hear,
Those of mechanics, each one singing his as it should be blithe and strong,
The carpenter singing his as he measures his plank or beam,
The mason singing his as he makes ready for work, or leaves off work,
The boatman singing what belongs to him in his boat, the deckhand singing on the steamboat deck,
The shoemaker singing as he sits on his bench, the hatter singing as he stands,
The woodcutter’s song, the ploughboy’s on his way in the morning, or at noon intermission or at sundown,
The delicious singing of the mother, or of the young wife at work, or of the girl sewing or washing,
Each singing what belongs to him or her and to none else,
The day what belongs to the day — at night the party of young fellows, robust, friendly,
Singing with open mouths their strong melodious songs.
我听见美利坚在歌唱，我听见纷繁各异的颂歌，
机械工人在歌唱，愉悦地唱着健壮之歌，
木匠在歌唱，边唱边测量着长板或梁木，
泥瓦匠在歌唱，无论上工或下班时都歌声飞扬，
渔民在小船上歌唱着他的拥有，水手在汽艇的甲板上歌唱，
坐着小凳工作的鞋匠在歌唱，站着工作的帽匠也在歌唱，
年轻的伐木人和犁田者在歌唱，无论是每天迎着朝阳上路、午间小憩，抑或面对西坠的斜阳。
我还聆听到母亲那美妙的歌喉，操劳的少妇或浣衣少女的歌唱，
每个人都歌唱着属于自己而非属于他人的一切，
白昼歌唱白昼之所有，黄昏，那些强健而友善的年轻人大展歌喉，
他们的歌声悦耳雄壮。

Song of Myself（自我之歌(节选)）
1
I celebrate myself, and sing myself,
And what I assume you shall assume,
For every atom belonging to me as good belongs to you.
I loafe and invite my soul,
I lean and loafe at my ease observing a spear of summer grass.
My tongue, every atom of my blood, form’d from this soil, this air,
Born here of parents born here from parents the same, and their parents the same,
I, now thirtyseven years old in perfect health begin,
Hoping to cease not till death.
Creeds and schools in abeyance,
Retiring back a while sufficed at what they are, but never forgotten,
I harbor for good or bad, I permit to speak at every hazard,
Nature without check with original energy.
我赞颂自我，歌唱自我，
我宣扬的一切，也将适用于你们，
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
我盛情邀请灵魂同我一道悠游，
我安逸地俯视着片片夏草。
我的柔舌，我血液中的粒粒原子，皆由这尘埃与空气构成，
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也是我的父辈和他们的父辈生活的地方，
如今，三十七岁的我身强体健，
希望能持续地歌唱直至死神突降。
教条和学派且暂时抛置一旁，
权且忍让，满足现状，
但绝不能全都遗忘，
无论善恶，我将随心所欲，
毫无顾忌，以原始的活力述说自然。

2
Houses and rooms are full of perfumes, the shelves are crowded with perfumes,
I breathe the fragrance myself and know it and like it,
The distillation would intoxicate me also, but I shall not let it.
The atmosphere is not a perfume, it has no taste of the distillation, it is odorless,
It is for my mouth forever, I am in love with it,
I will go to the bank by the wood and become undisguised and naked,
I am mad for it to be in contact with me.
The smoke of my own breath,
Echoes, ripples, buzz’d whispers, loveroot, silkthread, crotch and vine,
My respiration and inspiration, the beating of my heart, the passing of blood and air through my lungs,
The sniff of green leaves and dry leaves, and of the shore and darkcolor’d searocks, and of hay in the barn,
The sound of the belch’d words of my voice loos’d to the eddies of the wind,
A few light kisses, a few embraces, a reaching around of arms,
The play of shine and shade on the trees as the supple boughs wag,
The delight alone or in the rush of the streets, or along the fields and hillsides,
The feeling of health, the fullnoon trill, the song of me rising from bed and meeting the sun.
Have you reckon’d a thousand acres much? have you reckon’d the earth much?
Have you practis’d so long to learn to read?
Have you felt so proud to get at the meaning of poems?
Stop this day and night with me and you shall possess the origin of  all poems,
You shall possess the good of the earth and sun, (there are millions of suns left,)
You shall no longer take things at second or third hand, nor look through the eyes of the dead, nor feed on the spectres in books,
You shall not look through my eyes either, nor take things from me,
You shall listen to all sides and filter them from your self.
宅院和房间里弥布着馨香，就连各种框架都芳香肆溢，
我独自嗅着芳馥的气息，我熟悉它，也喜欢它，
这气息渐渐令我陶醉，但我绝不听任它摆布。
大气并非一种馨香，它没有芳馥之气，它是无色无臭之物，
但它永远适合呼吸，我深爱它，
我宁愿在林边的河岸上漫步，赤身裸体，抛弃一切人类伪饰，
我狂热地渴盼能抚摸我此时的身体。
我的呼吸之气，
回响、水声、嘈嘈细语，爱根草、合欢树、藤萝和树枝，
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肺里流动着血液和空气，
那气息来自绿叶与衰枝，来自海岸和岸边的黑岩，以及囤积在仓房的谷草，
从我喉间迸发出的语言随风回旋，
数次拥抱和轻吻，手臂互相触及，
柔韧的枝条疏影横斜，轻轻的摇曳中浮光掠影，
孤独竟然也如此快乐，在熙熙攘攘的集市、在安静的田边、在兀立的小山旁都能体验到快乐，
我的身体如此健壮，清晨起床即引吭高歌是为迎接冉冉升起的朝阳，日上中天时我更加心情激昂。
你以为一千英亩称得上宽广？你以为地球称得上博大？
你拥有足够的实践和阅读的能力么？
每当理解了诗歌的内涵你会倍感自豪么？
与我共度一昼夜吧，你会探知一切诗歌之泉源，
你将因大地和太阳的护佑而尽善尽美，（尚有数以万计的太阳栖留彼处）
你将会非常直观地认清事物，不再藉由失去生气的双眼看世界，更不会将鬼话连篇的书籍作为精神食粮，
你也不必借我的双眼观察周围，或因我而获取一切，
你将在静谧中倾听来自各方的声音，并经由自己将其滤析。

3
I have heard what the talkers were talking, the talk of 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
But I do not talk of the beginning or the end.
There was never any more inception than there is now,
Nor any more youth or age than there is now,
And will never be any more perfection than there is now,
Nor any more heaven or hell than there is now.
Urge and urge and urge,
Always the procreant urge of the world.
Out of the dimness opposite equals advance, always substance and increase, always sex,
Always a knit of identity, always distinction, always a breed of life.
To elaborate is no avail, learn’d and unlearn’d feel that it is so.
Sure as the most certain sure, plumb in the uprights, well entretied, braced in the beams,
Stout as a horse, affectionate, haughty, electrical,
I and this mystery here we stand.
Clear and sweet is my soul, and clear and sweet is all that is not my soul.
Lack one lacks both, and the unseen is proved by the seen,
Till that becomes unseen and receives proof in its turn.
Showing the best and dividing it from the worst age vexes age,
Knowing the perfect fitness and equanimity of things, while they discuss I am silent, and go bathe and admire myself.
Welcome is every organ and attribute of me, and of any man hearty and clean,
Not an inch nor a particle of an inch is vile, and none shall be less familiar than the rest.
I am satisfied — I see, dance, laugh, sing;
As the hugging and loving bedfellow sleeps at my side through the night,
    and withdraws at the peep of the day with stealthy tread,
Leaving me baskets cover’d with white towels swelling the house with their plenty,
Shall I postpone my acceptation and realization and scream at my eyes,
That they turn from gazing after and down the road,
And forthwith cipher and show me to a cent,
Exactly the value of one and exactly the value of two, and which is ahead?
我曾聆听交谈者的谈话，论及终与始，
但我并不妄论始终，
以前从未有过如此频繁的起始，
也未有过如此丰实的青春与成熟，
未来不会比现在更完美，
地狱或天堂不会有所改观。
冲动，冲动，冲动，
永远是世界之欲望的强烈冲动！
同等的对立物诞生于膝陇，物质与扩展趋于永恒，性爱亦永恒，
始终合而为一，始终一分为二，始终有生命在诞生。
何必在此多加赘述，智者和愚人都承认此言非虚。
即如我们已确知的大部分事物一样确定，如取自垂直物体一样正直，如以梁柱支撑般牢固，
如同风驰电掣的健马般强壮有力、生机勃勃、桀骜不驯，
我和这玄妙之秘并肩而立。
我的灵魂如此晶莹甘香，我灵魂之外的一切也清澄甜润。
二者荣损与共，无形之物由可见之物验证，
待其消弥于无形之际，则转由他物将其验证。
挑选出至善至美，并将其与至丑至恶相区分，是种烦恼被世代传袭，
但据我所知，万物皆谐调稳定，当他们争论不休时独有我缄默不语，我独自沐浴并赞美自我。
我的每种感官及其品质都受人喜爱，任何活力四射的洁净者的感官及品质都会受欢迎，
没有一寸，没有一寸中的任何一分是坏的，也没有任何一部分比其余的对我较为陌生。
我因而很知足，——含笑凝视，载歌载舞；
那深爱着我的同眠者与我紧紧相拥，通宵酣睡在我身侧，晨光微熹，便蹑足离去，
遗给我满屋掩着白毛巾的篮子，
难道我应该对接受和了解稍有迟疑，并嗔怪我的双眼。
阻止它们凝望远路，
难道我应该立刻条分缕析地核算，
这一件价值几何，那两件累值多少，或究竟哪一件最好？

4
Trippers and askers surround me,
People I meet, the effect upon me of my early life or the ward and city I live in, or the nation,
The latest dates, discoveries, inventions, societies, authors old and new,
My dinner, dress, associates, looks, compliments, dues,
The real or fancied indifference of some man or woman I love,
The sickness of one of my folks or of myself, or illdoing or loss or lack of money, or depressions or exaltations,
Battles, the horrors of fratricidal war, the fever of doubtful news, the fitful events;
These come to me days and nights and go from me again,
But they are not the Me myself.
Apart from the pulling and hauling stands what I am,
Stands amused, complacent, compassionating, idle, unitary,
Looks down, is erect, or bends an arm on an impalpable certain rest,
Looking with sidecurved head curious what will come next,
Both in and out of the game and watching and wondering at it.
Backward I see in my own days where I sweated through fog with linguists and contenders,
I have no mockings or arguments, I witness and wait.
旅人和探问者将我包围，
我所邂逅的人，我年轻时的生活，抑或我旅居过的地区、国家对我的影响，
最近几个重要时刻、新的发现、发明、社会、新老作家、
我的衣食、亲朋、外表、致意，债负，
我所钟爱的一些男人或女子的实际或假想的漠然，
我自身或亲人的病患或过失、金钱的遗失或匮乏、或阴郁沮丧、或兴高采烈，
战役、内战的恐怖、失真新闻的追捧、时冷时热的事件，
这一切无时不在迫近我，又疾疾离我而去，
但这一切并非真我。
我直立着，对任何牵绊都不屑一顾
愉悦，知足，悲悯，安逸，昂首傲立着，
我往下俯瞰，依然昂首挺胸，或者屈肘倚在一个无形却可靠的支柱上，
侧颊细看，好奇地观望，且看下一瞬间会发生什么，
局中人恍若局外，观望着亦为之惊奇。
蓦然回首，我看见了我的往昔岁月，我汗水涟涟地同语言学家和辩论家在云雾中辩论，
此刻，我没有嘲讽和申辩，我只是观望、期待着。
   

I Sing the Body Electric（我歌唱带电的肉体）
1
I sing the body electric,
The armies of those I love engirth me and I engirth them,
They will not let me off till I go with them, respond to them,
And discorrupt them, and charge them full with the charge of the soul.
Was it doubted that those who corrupt their own bodies conceal themselves?
And if those who defile the living are as bad as they who defile the dead?
And if the body does not do fully as much as the soul?
And if the body were not the soul, what is the soul?
我歌唱带电的肉体，
我热爱的众人环绕我，我也环绕着他们，
他们不许我离开，直到我应允与他们同行，
避免使其肉体腐朽，并以灵魂将其充实。
那些令自身肉体腐败者必销声匿迹，难道有人会对此质疑？
亵渎生者，不与亵渎死者同样行为败坏么？
肉体之所行与灵魂之所思难道不完全一致么？
假使肉体等于是灵魂，那么什么是灵魂呢？

2
The love of the body of man or woman balks account, the body itself balks account,
That of the male is perfect, and that of the female is perfect.
The expression of the face balks account,
But the expression of a wellmade man appears not only in his face,
It is in his limbs and joints also, it is curiously in the joints of his hips and wrists,
It is in his walk, the carriage of his neck, the flex of his waist and knees, dress does not hide him,
The strong sweet quality he has strikes through the cotton and broadcloth,
To see him pass conveys as much as the best poem, perhaps more,
You linger to see his back, and the back of his neck and shoulderside.
The sprawl and fulness of babes, the bosoms and heads of women, the folds of their dress, their style as we pass in the street, the contour of their shape downwards,
The swimmer naked in the swimmingbath, seen as he swims through the transparent greenshine, or lies with his face up and rolls silently to and from the heave of the water,
The bending forward and backward of rowers in rowboats, the horseman in his saddle,
Girls, mothers, housekeepers, in all their performances,
The group of laborers seated at noontime with their open dinnerkettles, and their wives waiting,
The female soothing a child, the farmer’s daughter in the garden or cowyard,
The young fellow hosing corn, the sleighdriver driving his six horses through the crowd,
The wrestle of wrestlers, two apprenticeboys, quite grown, lusty, goodnatured, nativeborn, out on the vacant lot at sundown after work,
The coats and caps thrown down, the embrace of love and resistance,
The upperhold and underhold, the hair rumpled over and blinding the eyes;
The march of firemen in their own costumes, the play of masculine muscle through cleansetting trowsers and waiststraps,
The slow return from the fire, the pause when the bell strikes suddenly again, and the listening on the alert,
The natural, perfect, varied attitudes, the bent head, the curv’d neck and the counting;
Suchlike I love — I loosen myself, pass freely, am at the mother’s breast with the little child,
Swim with the swimmers, wrestle with wrestlers, march in line with the firemen, and pause, listen, count.
男体或女体之美无法以语言尽述，肉体本身即难以言表，
男性的肉体是如此完美，女性的胴体也是如此完美。
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但一个健全男人的表情，不仅体现在他的面部，也体现在他的四肢肌肉上，
更神奇的是也体现在他的臀和腕的肌肉上，
体现在他的步态、脖颈的姿式、腰和膝的柔韧上，衣饰也不能将其掩藏，
他的健硕丰美的本质透过棉布毛麻而彰显，目送他走过即如颂读最美的诗歌，甚至比诗歌表达出更多的情意，
你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的背影，他的肩背和脖项的背影。
婴儿的丰满活泼，妇人的头和胸部，她们衣衫的褶痕，
我在路上行走时注视着她们的举手投足，她们腰胯的轮廓，
有时，可以看见泳池中的裸泳者在清澈的碧波畅游，
忽而又在浮荡的波光中仰泳，安静地划动着水波，
艇上的船夫、马背上的骑士、少女们、母亲们、主妇们，她们各司其职地工作着，
正午时分，成群的工人坐下休息，纷纷打开他们的饭锅，妻子们在一旁服侍着，
有个女人爱抚着她的孩子，农夫的女儿在花园或牧场中忙碌。
那年轻人正在锄玉米，赶车人驾着他的六马大车在人群中穿行，
太阳落山后，空旷的野地上有角斗者在摔跤，
那是两个身体健壮、性情温和却天性好动的本地学徒，此刻他们已经歇工，
外套和帽子都抛掷在地上，上下搂抱地扭打着，
作着爱与挣扎的拥抱，他们披散的长发遮住了眼睛；
身着制服的消防队员昂首前行，整洁的服装与腰带尽显雄壮的膂力，
他们疲惫地从火场归来，忽闻警铃又响，于是谨慎地警戒着，
头颈向前倾俯，划出完美的弧形，他们安静地思索着，保持着自然而完美的种种姿式；
我深爱着这种种美形——我释放了自我，毫无顾忌地徜徉着，我和小婴儿一同伏在母亲胸前，
和游泳者一同畅游，和角力者一同摔跤，和消防队员一同前进，时而驻足、谛听，静静地思索。

3
I knew a man, a common farmer, the father of five sons,
And in them the fathers of sons, and in them the fathers of sons.
This man was a wonderful vigor, calmness, beauty of person,
The shape of his head, the pale yellow and white of his hair and beard, the immeasurable meaning of his black eyes, the richness and breadth of his manners,
These I used to go and visit him to see, he was wise also,
He was six feet tall, he was over eighty years old, his sons were massive, clean, bearded, tanfaced, handsome,
They and his daughters loved him, all who saw him loved him,
They did not love him by allowance, they loved him with personal love,
He drank water only, the blood show’d like scarlet through the clearbrown skin of his face,
He was a frequent gunner and fisher, he sail’d his boat himself, he had a fine one presented to him by a shipjoiner, he had fowlingpieces presented to him by men that loved him,
When he went with his five sons and many grandsons to hunt or fish, you would pick him out as the most beautiful and vigorous of the gang,
You would wish long and long to be with him, you would wish to sit by him in the boat that you and he might touch each other.
我认识一个人，一个平凡的农民，五个男子的父亲。
这些男子同样是父亲，因为他们有儿子，而这些儿子同样是父亲，他们也有儿子。
这个人身强体壮，相貌英俊，性情沉稳，
他脸形方正，须发斑白，眼睛深邃黑亮，言谈举止从容大方，
同时他也是智者，我常常拜访他，借机欣赏他的风度，
他身高六英尺，年逾八旬，他的儿子们都身材高大、体形健美、脸色黝黑、洁净多髭，
他的儿子和女儿们都爱他，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爱他，
他们的爱不是出于尊敬，而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爱，
他只喝水，浅褐色的脸上红光满面，
他时常打猎、捕鱼。他有一艘精美的船，是一位造船者所赠，他常自己驾船出海；他拥有一杆鸟枪，也是爱他的人的礼物，
当他带着五个儿子和孙子们一同渔猎时，你会立刻看出他在所有人中最英俊且富有生气，
你会期盼与他长时间共处，希望在他的船上坐在他身边，从而和他频繁接触。
4
I have perceiv’d that to be with those I like is enough,
To stop in company with the rest at evening is enough,
To be surrounded by beautiful, curious, breathing, laughing flesh is enough,
To pass among them or touch any one, or rest my arm ever so lightly round his or her neck for a moment, what is this then?
I do not ask any more delight, I swim in it as in a sea.
There is something in staying close to men and women and looking on them, and in the contact and odor of them, that pleases the soul well,
All things please the soul, but these please the soul well.
我感觉能与喜欢的人共处就心满意足，
夜间与他人相伴就心满意足，
与美好的、奇妙的、生机勃勃的、愉悦的肉体相拥抱，就心满意足，
款款行于他们中间，抑或抚触其中某人，或者，让我的双臂有片刻时间能温柔地环在他或她的颈上，那会是怎样的感觉？
我再不奢求更大的欢乐，我漫游于其中，犹如畅游在海里。
和男人们或女人们亲密相处，凝视着他们，
跟他们亲密接触，感受他们的气息，这不仅有意义，还使心灵愉悦，
任何事物都能令心情愉快，但这些能令心灵益加快乐。

5
This is the female form,
A divine nimbus exhales from it from head to foot,
It attracts with fierce undeniable attraction,
I am drawn by its breath as if I were no more than a helpless vapor, all falls aside but myself and it,
Books, art, religion, time, the visible and solid earth, and what was expected of heaven or fear’d of hell, are now consumed,
Mad filaments, ungovernable shoots play out of it, the response likewise ungovernable,
Hair, bosom, hips, bend of legs, negligent falling hands all diffused, mine too diffused,
Ebb stung by the flow and flow stung by the ebb, loveflesh swelling and deliciously aching,
Limitless limpid jets of love hot and enormous, quivering jelly of love, whiteblow and delirious nice,
Bridegroom night of love working surely and softly into the prostrate dawn,
Undulating into the willing and yielding day,
Lost in the cleave of the clasping and sweetflesh’d day.
This the nucleus — after the child is born of woman, man is born of woman,
This the bath of birth, this the merge of small and large, and the outlet again.
Be not ashamed women, your privilege encloses the rest, and is the exit of the rest,
You are the gates of the body, and you are the gates of the soul.
The female contains all qualities and tempers them,
She is in her place and moves with perfect balance,
She is all things duly veil’d, she is both passive and active,
She is to conceive daughters as well as sons, and sons as well as daughters.
As I see my soul reflected in Nature,
As I see through a mist, One with inexpressible completeness, sanity, beauty,
See the bent head and arms folded over the breast, the Female I see.
这是女性的胴体，
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圣洁的灵光，
它以无法抵御的强大诱惑，吸引着众人，
我被其气息所引诱，仿佛我仅为失重的空气，除了它和我，一切都消失无踪，
书籍、艺术、信仰、时间、有形的坚硬土地，
及天堂中的全部期冀、地狱里的一切畏惧，此刻都消失怠尽。
燥热的纤维，迸发出失控的电流，
失控的反应，
头发、胸脯、臀部、微曲的双腿，慵然垂落的两手自然放松，我的双臂也松弛垂落，
爱的低潮因高潮而激荡，爱的高潮受低潮刺激，爱的血脉喷张，有微妙的痛楚传来，
爱的岩浆无比澄澈，微颤的爱胶，灼热的乳白液体，
爱的新婚之夜，坚决而温情地进入倦怠的破晓，
惊涛翻涌迎来怡然驯顺的白昼，
沉浸于紧紧偎抱着甜美肉体的白昼。
就这样怀胎孕育，——其后，孩子因女人而呱呱坠地，男人因女人而降生，
这是生之沐浴，多与少的结合，之后再次诞生。
妇女们何必羞怯！你们的特权使你们容纳其他，并令其他与你脱离，
你们是肉体之门，你们也是灵魂之门。
女性涵纳了一切特性，并协调它们，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平衡谐调地挪动，
她恰是被覆盖的事物，即属于被动者也是主动者，
她要孕育女孩和男孩，男婴和女婴。
当我看清我的灵魂在自然中的真实反映，
当我透过雾蔼看见了“一个人”，那无法形容的完善，聪慧和美好，
看见了微垂的头和交握于胸前的双手，我看见了“女性”！

6
The male is not less the soul nor more, he too is in his place,
He too is all qualities, he is action and power,
The flush of the known universe is in him,
Scorn becomes him well, and appetite and defiance become him well,
The wildest largest passions, bliss that is utmost, sorrow that is utmost become him well, pride is for him,
The fullspread pride of man is calming and excellent to the soul,
Knowledge becomes him, he likes it always, he brings every thing to the test of himself,
Whatever the survey, whatever the sea and the sail he strikes soundings at last only here,
(Where else does he strike soundings except here?)
The man’s body is sacred and the woman’s body is sacred,
No matter who it is, it is sacred—is it the meanest one in the laborers’ gang?
Is it one of the dullfaced immigrants just landed on the wharf?
Each belongs here or anywhere just as much as the welloff, just as much as you,
Each has his or her place in the procession.
(All is a procession,
The universe is a procession with measured and perfect motion.)
Do you know so much yourself that you call the meanest ignorant?
Do you suppose you have a right to a good sight, and he or she has no right to a sight?
Do you think matter has cohered together from its diffuse float, and the soil is on the surface, and water runs and vegetation sprouts,
For you only, and not for him and her?
男性恰恰也拥有同样的灵魂，也恰是在他适宜的位置，
他同样涵纳了一切特性，他就是行为和力量，
他身上充满可知的宇宙的丰盈，
侮辱适合他，纵欲和反抗也适合他，
狂热而强烈的激情、崇高的祝福、深切的忧伤，同样适合他，骄傲因他而存在，
男子完全舒展的骄傲，能使心绪平和，这极适合于灵魂。
他有知识，他对知识孜孜以求，他自己动手试验一切，不管勘查如何，
不管海水如何，航行如何，他最终仅测量此处水深，
（除了此处，他还能在什么地方测量水深呢？)
男子的肉体如此圣洁，女人的肉体同样圣洁，
无论这肉体属于谁，它都是圣洁的，——它是那个最卑微的奴隶么？
它是那个刚走上码头的神情呆滞的移民么？
每个人都同富有者一样，正如同你，属于此地或彼地。
每一个人在队伍中都有着他或她的地位。
（一切都是一个行列，
宇宙便是步伐整齐、完美前进的一个行列）
你果真学识渊博，可以把卑微者说成愚鲁无知么？
你以为你有权利欣赏美景，而他或她便无权目睹么？
你以为万物从纷散漂散之态凝聚起来，尘埃覆于地面，河水奔腾不息，植物茁壮生长——这一切都仅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他或她么？

7
A man’s body at auction,
(For before the war I often go to the slavemart and watch the sale,)
I help the auctioneer, the sloven does not half know his business.
Gentlemen look on this wonder,
Whatever the bids of the bidders they cannot be high enough for it,
For it the globe lay preparing quintillions of years without one animal or plant,
For it the revolving cycles truly and steadily roll’d.
In this head the allbaffling brain,
In it and below it the makings of heroes.
Examine these limbs, red, black, or white, they are cunning in tendon and nerve,
They shall be stript that you may see them.
Exquisite senses, lifelit eyes, pluck, volition,
Flakes of breastmuscle, pliant backbone and neck, flesh not flabby,goodsized arms and legs,
And wonders within there yet.
Within there runs blood,
The same old blood! the same redrunning blood!
There swells and jets a heart, there all passions, desires,reachings, aspirations,
(Do you think they are not there because they are not express’d in parlors and lecturerooms?)
This is not only one man, this the father of those who shall be fathers in their turns,
In him the start of populous states and rich republics,
Of him countless immortal lives with countless embodiments and enjoyments.
How do you know who shall come from the offspring of his offspring through the centuries?
(Who might you find you have come from yourself, if you could trace back through the centuries?)
一个男人的肉体在拍卖，
（因为战前我常到奴隶市场去观看此类交易）
我给拍卖者以帮助，这龌龊的家伙根本不懂得如何作买卖。
绅士们审视着这个奇迹，
无论投标者开出多高的价钱，对它而言总是物超所值，
为了它，地球在无生物以前就准备了亿兆万年之久，为了它，天体正确而坚定循环着周而复始。
在它的头颅中，是战胜一切的大脑，
在它里面和下面是英雄本色。
仔细查看这肢体吧，红色的、黑色的或白色的，
它们的肌肉和神经纤巧灵活。
它们可以裸呈在你眼前。
敏锐的感觉，炯炯有神的双眼、勇气、意志，
丰满的胸肌、柔韧的脊骨和颈项、富有弹性的肌肉、匀称结实的手臂和大腿，
而且深藏着不同的神奇。
血液正奔流其间，
同样久远的血液呀！同样鲜红的流淌的血液呀！
那里有颗心在激跃着、跳动着，那里拥有全部激情、热望、希求和理想，
（因为它们没流露在客厅和教室里，你就以为它们不存在么？）
这不仅是一个男子，这是孩子们的父亲，而这些孩子们将来自己也要成为父亲，
州郡的人口繁衍和共和国的富庶可以从他开始，
他拥有无数的不朽生命，有无数的形体和快乐。
你能预知若干世纪以后，谁将从其子孙的子孙而诞生呢？
（假使你能前溯若干世纪，你是否能觅到你生自何处？）

8
A woman’s body at auction,
She too is not only herself, she is the teeming mother of mothers,
She is the bearer of them that shall grow and be mates to the mothers.
Have you ever loved the body of a woman?
Have you ever loved the body of a man?
Do you not see that these are exactly the same to all in all nations and times all over the earth?
If any thing is sacred the human body is sacred,
And the glory and sweet of a man is the token of manhood untainted,
And in man or woman a clean, strong, firmfibred body, is more beautiful than the most beautiful face.
Have you seen the fool that corrupted his own live body? or the fool that corrupted her own live body?
For they do not conceal themselves, and cannot conceal themselves.
一个女人的肉体在拍卖，
她不仅是她自己，她是要诞生许多母亲们的母亲，
她还要生育儿子，长大成人后，作这些母亲们的伴侣。
你曾爱恋一个女人的肉体么？
你曾爱一个男人的肉体么？
你没看到这一切对于地球上不同种族不同时代的全体人类都毫无二致么？
假如有什么东西是圣洁的，那圣洁的便是人类的肉体，
一个男子的光荣和甘美，便是未被污损的男性的标志，
在男人或女人身上，一个洁净、健壮并坚实的肉体，比最美的脸庞更美丽。
你看见过败坏自己鲜活肉体的愚蠢男人，或者败坏自己鲜活肉体的白痴女人么？
因为他们并不掩饰自己，也无法隐蔽自己。

9
O my body! I dare not desert the likes of you in other men and women, nor the likes of the parts of you,
I believe the likes of you are to stand or fall with the likes of the soul, (and that they are the soul,)
I believe the likes of you shall stand or fall with my poems, and that they are my poems,
Man’s, woman’s, child, youth’s, wife’s, husband’s, mother’s, father’s, young man’s, young woman’s poems,
Head, neck, hair, ears, drop and tympan of the ears,
Eyes, eyefringes, iris of the eye, eyebrows, and the waking or sleeping of the lids,
Mouth, tongue, lips, teeth, roof of the mouth, jaws, and the jawhinges,
Nose, nostrils of the nose, and the partition,
Cheeks, temples, forehead, chin, throat, back of the neck, neckslue,
Strong shoulders, manly beard, scapula, hindshoulders, and the ample sideround of the chest,
Upperarm, armpit, elbowsocket, lowerarm, armsinews, armbones,
Wrist and wristjoints, hand, palm, knuckles, thumb, forefinger, fingerjoints, fingernails,
Broad breastfront, curling hair of the breast, breastbone, breastside,
Ribs, belly, backbone, joints of the backbone,
Hips, hipsockets, hipstrength, inward and outward round, manballs, manroot,
Strong set of thighs, well carrying the trunk above,
Legfibres, knee, kneepan, upperleg, underleg,
Ankles, instep, football, toes, toejoints, the heel;
All attitudes, all the shapeliness, all the belongings of my or your body or of any one’s body, male or female,
The lungsponges, the stomachsac, the bowels sweet and clean,
The brain in its folds inside the skullframe,
Sympathies, heartvalves, palatevalves, sexuality, maternity,
Womanhood, and all that is a woman, and the man that comes from woman,
The womb, the teats, nipples, breastmilk, tears, laughter, weeping,lovelooks, loveperturbations and risings,
The voice, articulation, language, whispering, shouting aloud,
Food, drink, pulse, digestion, sweat, sleep, walking, swimming,
Poise on the hips, leaping, reclining, embracing, armcurving and tightening,
The continual changes of the flex of the mouth, and around the eyes,
The skin, the sunburnt shade, freckles, hair,
The curious sympathy one feels when feeling with the hand the naked meat of the body,
The circling rivers the breath, and breathing it in and out,
The beauty of the waist, and thence of the hips, and thence downward toward the knees,
The thin red jellies within you or within me, the bones and the marrow in the bones,
The exquisite realization of health;
O I say these are not the parts and poems of the body only, but of the soul,
O I say now these are the soul!
啊，我的肉体哟！属于其他男人和女人的与和你的一样的肉体，我不敢鄙薄，和你身体各部相同的形体，我也不敢唾弃，
我坚信你的形体和灵魂的形体完全一致，你的形体即灵魂，
我相信你的形体和我的诗歌完全一致，你的形体即我的诗歌，
男人的、女人的、儿童的、青年的、妻子的、丈夫的、母亲的、父亲的、
青年男子的、青年女子的诗歌，
头、颈、发、耳、耳坠和鼓膜，
眼睛、眼眶、虹彩、眉毛、眼皮的醒和睡，
嘴、舌、唇、齿、上颚、牙床、咬嚼筋，
鼻子、鼻孔、鼻梁、
面颊、鬓角、前额、下巴、喉咙、脖颈、颈椎，
强壮的两肩、威严的胡子、肩呷、后肩、广阔的胸部，
上臂、两腋、肘拐、下臂、臂筋、尺骨，
腕和腕关节、手、手掌、指节、大指、食指、指关节、指甲，宽阔的前胸、胸前鬈曲的汗毛、胸骨、腰窝，
肋骨、肚子、脊骨、脊骨的各部，
臀部、尾椎、臀部的里外、睾丸、肾根，
强壮的双腿，很好地支持了身体，
小腿、膝、膝盖、大腿、脚时，
脚踝骨、脚背、脚拇趾、脚趾、趾关节、后踵；
一切的姿态，一切美妙的形相，一切属于我的、你的，或者任何人的、
男性的、女性的、肉体的东西，
肺的海绵体、胃囊、芳香洁净的肚肠，
在头盖里面的脑子的褶壁，
人体器官的交感、心瓣的开合、口盖的蠕动、性爱、母爱，
女性与一切属于女性的，生自女人的男人，
子宫、乳房、乳头、乳汁、眼泪、欢笑、哭泣、爱的表情、爱的不安和兴奋，
声音、姿势、话语、低诉、大叫，
食物、饮水、脉搏、消化、汗液、睡眠、散步、游泳，
臀部的平衡、跳跃、斜倚、拥抱、手臂的弯曲和伸张，
嘴的不断的动作和变化，两眼周围的不断的动作和变化，
皮肤、晒黑的颜色、雀斑、头发，
一个人用手抚摩着裸露着的肉体所带来的奇妙感觉，
血液的循环和呼吸的出入，
腰肢的美、臀部的美、往下直到膝部的美，
在你我身体里流动的稀薄而鲜红的液汁，骨头和骨髓，
健康的美妙的表现；
啊，我要说，这不仅仅是肉体的颂歌，赞美肉体的各部分，也是灵魂的颂诗歌，赞美灵魂的各部分，
啊，我可以说，这些就是灵魂！

Out of the Rolling Ocean the Crowd（从滚滚的人海中）
Out of the rolling ocean the crowd came a drop gently to me,
Whispering I love you, before long I die,
I have travel’d a long way merely to look on you to touch you,
For I could not die till I once look’d on you,
For I fear’d I might afterward lose you.
Now we have met, we have look’d, we are safe,
Return in peace to the ocean my love,
I too am part of that ocean my love, we are not so much separated,
Behold the great rondure, the cohesion of all, how perfect!
But as for me, for you, the irresistible sea is to separate us,
As for an hour carrying us diverse, yet cannot carry us diverse forever;
Be not impatient — a little space — know you I salute the air, the ocean and the land,
Every day at sundown for your dear sake my love.
从滚滚的人海中，一滴水温柔地对我耳语：
“我爱你，我即将死去；
我千里迢迢跋涉而来，只为看望你，和你亲近，
除非与你相遇，我不能死去，
只因我惟恐从此失去你。”
此刻，我们已经相会，相互对视。
你我都很平安，我的爱人，平静地归于海洋吧，
我的爱，我也是沧海一栗，我们并非远隔万里，
看哪，伟大的宇宙，万物的纽带，何等的完美！
然而对于我，对于你，这难以抗拒的沧海将我们阻隔，
令我们不得不分开，但仅仅是一小时，不能使我们永别。
何必急躁，——稍等片刻——你知道我为了你的缘故，我亲爱的人，每天黄昏时分，向空气、海洋和大地致意。

Once I Pass’d Through a Populous City（有一次，我经过一个人口密集的城市）
Once I pass’d through a populous city imprinting my brain for future use with its shows, architecture, customs, traditions,
Yet now of all that city I remember only a woman I casually met there who detain’d me for love of me,
Day by day and night by night we were together — all else has long been forgotten by me,
I remember I say only that woman who passionately clung to me,
Again we wander, we love, we separate again,
Again she holds me by the hand, I must not go,
I see her close beside me with silent lips sad and tremulous.
有一次，我曾经过一座人口密集的城市，
它以市容、建筑、风俗和传统在我脑中刻痕留念，
可是今天，我关于那座城市的所有记忆只化作一个女人，
那个我偶然邂逅并因她的爱而留下的女人，
我们朝夕相处——除此之外我都抛置脑后，
我说过，我只记得那个女人，那个热恋我的女人，
我们再次一同散步，我们相互爱慕又分手，
她再次紧握我双手，我决不能离去，
我看见她紧偎在我身旁，双唇无声地颤抖。

CALAMUS（芦笛集）
For You, O Democracy（为你，啊，民主哟！）
Come, I will make the continent indissoluble,
I will make the most splendid race the sun ever shone upon,
I will make divine magnetic lands, With the love of comrades, With the lifelong love of comrades.
I will plant companionship thick as trees along all the rivers of America,and along the shores of the great lakes, and all over the prairies,
I will make inseparable cities with their arms about each other’s necks,By the love of comrades,By the manly love of comrades.
For you these from me, O Democracy, to serve you ma femme!
For you, for you I am trilling these songs.
来吧，我要创造出密不可分的大陆，
我要创造出阳光普照下的最辉煌的民族，
我要创造出神圣的磁性的国度，
拥有了伙伴的爱，
拥有了伙伴的毕生爱恋。
我要沿着美洲河岸，沿着宽广的湖畔，并在所有的草原上，培植浓密如同林树的友爱，
我要创造出不会分离的城市，让它们的双臂互相搂着彼此的脖子，
以伙伴的爱，以雄强的伙伴的爱。
为你，啊，民主哟，我以这些为你服务，啊，女人哟，
为你，为你，我声音颤抖地唱着这些诗歌。

These I Singing in Spring（我在春天歌唱）
These I singing in spring collect for lovers,
(For who but I should understand lovers and all their sorrow and joy?
And who but I should be the poet of comrades?)
Collecting I traverse the garden the world, but soon I pass the gates,
Now along the pondside, now wading in a little, fearing not the wet,
Now by the postandrail fences where the old stones thrown there, pick’d from the fields, have accumulated,
(Wildflowers and vines and weeds come up through the stones and partly cover them, beyond these I pass,)
Far, far in the forest, or sauntering later in summer, before I think where I go,
Solitary, smelling the earthy smell, stopping now and then in the silence,
Alone I had thought, yet soon a troop gathers around me,
Some walk by my side and some behind, and some embrace my arms or neck,
They the spirits of dear friends dead or alive, thicker they come, a great crowd, and I in the middle,
Collecting, dispensing, singing, there I wander with them,
Plucking something for tokens, tossing toward whoever is near me,
Here, lilac, with a branch of pine,
Here, out of my pocket, some moss which I pull’d off a liveoak in Florida as it hung trailing down,
Here, some pinks and laurel leaves, and a handful of sage,
And here what I now draw from the water, wading in the pondside,
(O here I last saw him that tenderly loves me, and returns again never to separate from me,
And this, O this shall henceforth be the token of comrades, this calamusroot shall,
Interchange it youths with each other! let none render it back!)
And twigs of maple and a bunch of wild orange and chestnut,
And stems of currants and plumblows, and the aromatic cedar,
These I compass’d around by a thick cloud of spirits,
Wandering, point to or touch as I pass, or throw them loosely from me,
Indicating to each one what he shall have, giving something to each;
But what I drew from the water by the pondside, that I reserve,
I will give of it, but only to them that love as I myself am capable of loving.
我为恋人们采集在春天唱的歌，
（因为，除我之外，谁能理解恋人们和他们的全部悲欢喜乐？
除了我，谁会是他们的诗人伴侣？）
我采集着，我走遍世界，游遍花园，但很快即穿门而过，
时而循池畔而行，时而涉过浅水，毫不担心被水打湿，
时而走到纵横的木栅栏旁边，一些拾自荒野的石块被胡乱地闲掷在那里，
（野花、藤萝和乱草在石缝中疯长，将石头半掩，我从旁边走过，）
在极其遥远的森林中，抑或在夏天悠闲地游荡，在我思忖将去往何方之前，
我孤寂地嗅着大地的气息，时而地在静谧中驻足，
我孤独地思索，但随即被众人围在中间，
有些与我擦肩而过，有些尾随着我，有些则挽着我的手臂，搂着我的脖子，
他们是已逝去或尚健在的朋友们的可爱灵魂，他们越聚越多，聚成一群，而我行在其中，
我边采集，边分送，边歌唱，我和他们共同漫步，
想采些东西留念，投掷给我身边的人，不论他是谁，
这里，是一束紫丁香花和一棵松枝，
这里，是我取自袋中的，我在佛罗里达一棵活橡树上摘的苔藓， 
这里，是些石竹、桂叶和藿香，
而此处是我刚刚涉水而过的地方，我刚刚从水中得到它，
（啊，这里，我上次就在这里看到那温柔地爱我的人，他归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而这，啊，这枝芦根，此后便将是伙伴的纪念，青年们互相交换着！谁也不要将其退还！）
而枫树枝，和一束野橙和胡桃，
酸栗树干，梅花和香杉。
我被成群的灵魂如浓云般包围着，
我慢慢地走着，当我走过时，我指点着，抚摸着，或者懒散地掷投着它们，
指给每个人他希望获得的东西，每个人都将得到一些，
但我从水中得到的，我却留给自己，
我只将它分给那些像我一样能够爱恋的人们。

Roots and Leaves Themselves Alone（只不过是根和叶而已）
Roots and leaves themselves alone are these,
Scents brought to men and women from the wild woods and pondside,
Breastsorrel and pinks of love, fingers that wind around tighter than vines,
Gushes from the throats of birds hid in the foliage of trees as the sun is risen,
Breezes of land and love set from living shores to you on the living sea, to you O sailors!
Frostmellow’d berries and Thirdmonth twigs offer’d fresh to young persons wandering out in the fields when the winter breaks up,
Lovebuds put before you and within you whoever you are,
Buds to be unfolded on the old terms,
If you bring the warmth of the sun to them they will open and bring form, color, perfume, to you,
If you become the aliment and the wet they will become flowers, fruits, tall branches and trees.
这仅仅是些根和叶罢了，
是从山野和池水中馈赠给男人和女人的芳香、
爱情的石竹花和酢浆草，纠缠得比缠绕的葡萄藤还紧的手指，
朝阳升起后，鸟儿隐在繁茂枝叶间，歌声如流泉，
陆地与爱情的微风吹向充满活力的岸边，吹向充满活力的海上的你们、吹向水手们，
经霜而成熟的浆果和三月的嫩枝，那及时地献给早春时节在田野徜徉的年轻人的嫩枝，
呈现在你们每人眼前和心中的爱的蓓蕾，
那些将依然绽开的蓓蕾，
只要你给它们温暖的阳光，它们就会绽放，送给你美姿、色彩和芳馨，
如果你成为养料和水分，它们就会化为娇花、果实，挂在高高的枝桠和林梢。

To a Stranger（给一个陌生人）
Passing stranger! you do not know how longingly I look upon you,
You must be he I was seeking, or she I was seeking, (it comes to me as of a dream,)
I have somewhere surely lived a life of joy with you,
All is recall’d as we flit by each other, fluid, affectionate, chaste, matured,
You grew up with me, were a boy with me or a girl with me,
I ate with you and slept with you, your body has become not yours only nor left my body mine only,
You give me the pleasure of your eyes, face, flesh, as we pass, you take of my beard, breast, hands, in return,
I am not to speak to you, I am to think of you when I sit alone or wake at night alone,
I am to wait, I do not doubt I am to meet you again,
I am to see to it that I do not lose you.
陌生的过客哟！你不懂得我是怎样热切地凝望你，
你必是我所寻觅的男人，或是我所追求的女人，（这一切宛如梦境，）
我一定曾在某个地方和你快乐地生活过，
当我们擦肩而过时，一切自记忆中归来，自由的、挚爱的、忠贞的、成熟的；
你曾和我一起成大，和我共度童年，
我和你同宿同憩，我你的肉体不再仅属于你我，
当我们相逢，你的明瞳、面庞、肌肤带给我快乐，你也从我的胡须、胸脯和双臂得到快乐。
我无须与你交谈，我只想一人独坐，或者在夜半醒来时，想着你，
我决定等待，我从不怀疑一定会再与你相逢，
我要专心，不错过你。

A Glimpse（一瞥）
A glimpse through an interstice caught,
Of a crowd of workmen and drivers in a barroom around the stove late of a winter night, and I unremark’d seated in a corner,
Of a youth who loves me and whom I love, silently approaching and seating himself near, that he may hold me by the hand,
A long while amid the noises of coming and going, of drinking and oath and smutty jest,
There we two, content, happy in being together, speaking little, perhaps not a word.
从门扉的缝隙传来一瞥，
冬日的深夜，我瞥见一群工人和马车夫围坐在酒吧间的火炉旁，
没人在意蜷缩在角落里的我，
我瞥见一个与我彼此深爱的青年温柔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只为了能握着我的手；
在那人来人往、酗酒、诅咒和开着下流玩笑的喧闹声中，
我们久久坐在那儿，满足而愉悦，很少开口，甚至一句也没说。

I Dream’d in a Dream（我在梦中所见）
I dream’d in a dream I saw a city invincible to the attacks of the whole of the rest of the earth,
I dream’d that was the new city of Friends,
Nothing was greater there than the quality of robust love, it led the rest,
It was seen every hour in the actions of the men of that city,
And in all their looks and words.
在一个梦中，我梦见一座城，它的坚不可摧在地球上无以伦比，
我梦到的就是那“友爱”新城，
没有什么比雄伟的爱更伟大，它主宰一切，
这爱时时刻刻通过那座城里居民的行动得以体现，
在他们的全部言语和态度之中都可以看到。

Fast Anchor’d Eternal O Love!（忠实地停泊着的永恒的爱啊！）
Fastanchor’d eternal O love! O woman I love!
O bride! O wife! more resistless than I can tell, the thought of you!
Then separate, as disembodied or another born,
Ethereal, the last athletic reality, my consolation,
I ascend, I float in the regions of your love O man,
O sharer of my roving life.
忠实地停泊着的永恒的爱啊！我爱恋的女人！
新娘啊！妻子啊！我对你的思念是何等难以形容地不可抵御！
那么就像脱离肉体般分开吧，或重生为他人。
作为最后一个健壮的躯体，我不断飞升，
虚无飘渺的，漂游于你的爱海，男人啊，我的安慰，
我与你共享这漂泊生涯！

That Shadow My Likeness（那个影子，我的肖像。）
That shadow my likeness that goes to and fro seeking a livelihood,chattering, chaffering,
How often I find myself standing and looking at it where it flits,
How often I question and doubt whether that is really me;
But among my lovers and caroling these songs,
O I never doubt whether that is really me.
那个影子，我的肖像，它为生活而四处奔波，锱铢必较，多话饶舌，
我常发现自己呆立着看它逡巡飞舞，
那究竟是不是我，我经常询问并质疑？
但是在我的爱恋者中，在吟唱这些诗的此刻，
我啊，却从不曾产生过此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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