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转身,我已泪流满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8 22:04:31
【征文●散文】未转身,我已泪流满面(昊天易家)

发表日期:2010年3月14日  出处:原创  作者:昊天易家  本页面已被访问 1510 次
',1)">

未转身,
我已泪流满面
作者:昊天易家/编辑:幽谷幽兰
住在乡下老屋的父母安度着他们的晚年。平日里我总是过一两周就要去看他们的。暑假才过去了两周,母亲就多次打电话问我们何时可回家,说用蒸麦子给我们做碾砧饭、做凉糕。可我每天里总是忙,计划看他们的时间是一改再改,眼看城郊的庄稼都快收割了,才坐在了回家的班车上,那天的天气也如我的心情,格外地晴朗。
妻前天就打电话给母亲说我们要去,母亲高兴得当天就做好了凉糕,可临行前又接通知开会,昨天给朋友搭礼,妻催促着:母亲又没冰箱,再迟凉糕可就放坏了!
家乡正在大搞小城镇建设,从街门到家门的路在施工,砖石沙土堆积如山,七绕八拐才来到老屋门前,母亲今年七十三岁了,且腿脚又不好,走几步路对她都是艰难的事。夏日里,只要天气睛好,她总坐在庄门筒里纳凉和认识的路人聊天,今天也是如此,只是她眼睛一直盯着向西的方向,老远见我们归来,就高兴起来。
老屋的院子被父亲收拾的非常干净,砖逢里去年被母亲撒下的菊花正盛开着。来到父母居住的屋,只见门大开,苍蝇满天飞,我埋怨母亲为什么不关门?母亲说若关了门就听不清你们打来电话铃声了。父亲耳朵背,母亲随脚不好,平日里我们打电话总是连拨两次,好等父母来接。我鼻子一酸,转身说去看父母屋后的菜园。洋芋、芹菜、芫荽、一窝猪的葫芦、杏树、沙棘树等长势正旺,一长沟大葱正头顶角子在微风中摇曳。这是父亲的杰作,也是他们夏天里不到城里去的理由。父母一身在乡下劳作,已离不开土地,离不开庄稼,更离不开老屋。
等回到屋里,母亲已手忙脚乱地给我们卷凉糕,硬是不让妻动手,炉子上正热着早已熬好的米汤。一会儿,父亲带着满身泥土从庄门外进来,原来他在隔壁二哥的院子里种大葱角子,满脸地喜气。父亲说大葱是个好东西,是一味药,长吃可健身,且来年春天,当黄芽葱上市的时候,味道是最好的。父亲七十五了,身体硬朗,饭量也好,这都归功于他每天清晨的锻炼,并参照老人保健杂志自编了一套体操进行运动。前年夏天,我带他到学校草坪上,请摄影技术过硬的同事给他的操录了像,配了音,刻录成了光碟做为存念。
隔了夜的凉糕,我一吃就胃酸,但碍着父母的热情,我一口气吃了三个,吃过了凉糕,父亲又要杀西瓜,说前几天大哥大嫂来了,带回了一袋子甜瓜和西瓜,还没吃完呢!父亲起身从另一间屋子里抱来一个大西瓜举刀就杀,母亲急喊,那是切了肉的刀,腥味浓,得洗一洗,等到我接过父亲手中的刀时,几片西瓜已切好了。妻洗了刀,重新再切,父亲知道犯了错,大口大口吃西瓜,专拿他切的那几块,我的泪模糊了双眼。
好久没在母亲的炕上躺过了,在老屋的土炕上,没有了城市的噪杂,远去了暑天的炎热,有的只是从小到大养育我成人地那父母的气息。
三天里,父母尽其所能地为我们做着能作出的吃头。三天里,伴父母唠叨,谈说些家中的事,父母的言谈中总是放不下我们弟兄三人及孙儿们的事。虽然我知道他的操心是多余的,也是无济于事的,但无论子女年龄有多大,在父母的眼中都始终是孩子!
卖肉的二哥昨天送来了一些个猪蹄子,母亲急着让父亲花了半天的功夫收拾干净,在我们登车前一小时煮熟了。非要我与妻吃一个再走,我的孩子在张掖学驾照,父母念叨着孩子将不能吃到猪蹄,走时父亲用塑料袋硬是给孩子装了一个,我们一再说,天热拿回去后会坏掉的,可父母非让带不可。
我们又要走了,过半月才能再来。母亲执意要送,我扶着母亲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到老屋的庄门口,让她座在每天里伴她的小凳上,面朝着自己的儿女走去的方向。我知道父母亲将又是半月里每天都会盼望着我们归时的路。等父母说声:你们去吧!我未转身,已眼流满面!

喜好喜好欢迎您
双击自动滚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