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证监会主席尚福林:中国股市救“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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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张晶晶摄
2005年6月27日,尚福林出任中国证监会主席整整两年半。这天下午沪深股市收市后,尚福林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召开新闻发布会。这是证监会主席首次亮相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也是中国证监会有史以来规格最高、由国务院新闻办主办的发布会。这意味着,资本市场的问题已经被提升到了宏观经济的层面,股权分置改革已经成为现代中国经济改革的一个重要内容和方面。
尚福林的新闻发布会一口气开了近两个小时,一个人回答了整整15个问题,而这15个问题中又有12个紧紧围绕着股权分置改革展开。
在中国股市低迷之际受命,这个曾用两年时间创造了中国农行扭亏为盈奇迹的山东人,能承载起千万股民的殷殷重托、在证券市场上创造另一个奇迹吗?
尚福林:中国股市救“市”主?
本周一,2005年6月27日,尚福林出任中国证监会主席整整两年半。这天下午三点半,尚福林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中国资本市场改革和发展等方面情况并答记者问。
这是自1992年证监会成立以来,证监会主席首次亮相国新办新闻发布会。
“尚福林有话要说”,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沪深股市以跳空高开和上涨来表达市场预期。“期待红色星期一”等会前报道也显示出在股市改革的关键时刻,这次发布会所带给7000万股民的期望。尚福林因此成了本周伊始最受关注的新闻人物。
在部级干部中,中国证监会主席这个位置也许是最劳心费神的。股市风云变幻,涨多了怕狂热,跌多了忧稳定,这根神经总是拽得紧紧的。而更让人感到疲惫的是,7000万投资者时刻紧盯着这个市场涨跌。钱是最牵动人心的,就是你不想给他们有交待,他们的一言一语也不得不令你如履薄冰。
2002年12月27日,中国农业银行行长尚福林接替周小川出任中国证监会主席。几位前任主席曾把中国股市比作火山,很明显,尚福林坐在火山口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在2002年结束时,股票指数已跌至近3年来的最低点位。但是,证券市场这个下马威对于一贯低调的尚福林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
履新证监会
1982年,尚福林从北京财贸学院(现首都经贸大学)毕业,进入银行系统工作。从一个青年学生成长为中国顶尖的银行家之一,再站上中国证券市场最高监管者的舞台,这条路尚福林总共走了20年。
2003年的第一个交易日,股市再一次暴跌。刚刚履新的中国证监会主席没有急于发表任何谈话,而是默默辗转于沪、深交易所考察。在深圳券商和基金公司的座谈会上,尚福林终于发出他的声音:要树立对证券市场的信心。
是年1月14日,两市发生“井喷”行情,市场人士认为,这是对尚福林政策前景稳定的预期。
1月底,在全国证券期货监管会议上,尚福林发表方向性讲话。业界人士分析认为,尚福林“坚持把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作为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坚持证券市场的发展要服务和服从于国民经济的全局”的提法,说明新一届监管层已经在思考包括国有股减持、股份全流通等在内的历史遗留问题,只要有相应措施出台,市场信心有望重塑。
会上,尚福林提出:“既不能割断历史,又不能迷失方向;既不落后于时代,又不超越阶段。”让市场一再回味。
大学印象
1973年,22岁的尚福林从军队转业后分配到中国人民银行北京市樱桃园分理处。5年后,已经是党支部书记的尚福林考入了北京财贸学院金融系。
时隔20年,大学时期的辅导员王福珍老师对尚福林仍然记忆深刻:“他在学校里就是这样,特别稳当。”尚福林在校时曾担任班长和党支部宣传委员,在他的带领下,这个班成为北京市教委评选的先进班级。
现首都经贸大学金融系系主任贾墨月老师回忆说,尚福林在学校里就表现出很强的钻研精神,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弄不明白决不罢休。
特别令贾墨月老师感慨的是,尚福林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仍一如既往地非常尊重自己的母校和老师。2002年10月,金融系举行校友庆典,尚福林举着一个大蛋糕走进来,让在场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感到亲切一如当年。
1982年,毕业后的尚福林由于品学兼优,成为仅有的两名分到央行工作的同学之一。在其后漫长的工作中,尚福林一直保持着年轻时代的钻研精神,而他在上学期间就表现出来的稳健、务实,也成为他工作中一贯突出的特点。
行走央行18年
从1982年进入中国人民银行至2000年2月调任农行行长,尚福林在央行工作了18年。
一位与尚福林同期在央行工作过的人士告诉记者,尚福林进入央行伊始,即在货币政策司工作。这是央行执行货币政策监管和调控的职能部门,尚福林最终走上重要岗位,除了他自身的专业素质和领导才能外,也与他在货币政策司较长时间的历练有着极大关系。
从1988年开始,尚福林在货币政策司先后出任综合处、计划处和利率处的副处长和处长,直至1993年担任货币政策司司长。
1994年,尚福林出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助理。1996年,45岁的尚福林担任央行副行长,成为年轻的副部级领导人。这一时期,央行货币政策发生了一系列的转变,尚福林是为数不多的全程参与了这些政策的制定和实施的央行领导人之一。
1993年,已经取得了硕士学位的央行货币政策司司长尚福林,考入西南财经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师从著名的曾康霖教授。1994年,尚福林发表博士论文《货币政策传导机制研究》。此后,尚福林先后编著了《中国货币政策信贷政策与制度》、《中国金融运作全书》、《金融担保实务全书》等书。
对于尚福林的论著,贾墨月老师的评价是,既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又有高瞻远瞩的理论思想,体现了一名金融市场中的实践者的睿智和思考。
能否担当救“市”主?
尚福林履新证监会之时,正是股市危难之期。之前“牛市”中隐藏的问题都彻底暴露出来:上市公司造假猖獗,证券公司有恃无恐,坐庄成为交易常态。而今两年多时间过去了,中国股市一如既往地行走在低迷的边缘。而且还在不断地创造新低。面对数千万投资者的愤懑、不解、指责与期待,曾经踌躇满志的尚福林,如何解释?一位基金公司副总裁指出:“尚福林本次发布会的核心就在于‘明确预期,消除混乱’。虽然近期密集的政策利好没有立即刺激起市场,但不可否认政策正在把资本市场引向真正的市场化。”这次在中外媒体面前,一向言辞谨慎的尚福林公开表决心:要在一至两年之内化解证券业风险。他能否担当起中国股市的救“市”主,股民们拭目以待。
众说纷纭
尚福林的底气何来
尚福林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多年银行的从业经历养成了他沉默寡言、中规中矩的风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尚主席讲话极少脱稿,只是念稿一句废话也没有,念完就抬脚走人。召集专家座谈会,更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说听意见就只带耳朵不带嘴。
这样一个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直面那么多中外记者不留情面地提问,是需要点勇气的。尚福林的底气又从何而来?
尚福林在国新办发布会上的讲话和眼前热议的股权分置改革话题其实没有关系。在尚福林眼中,“股权分置问题的解决不是万能的,但是不解决却是万万不能的”。而从资本的角度看,关键在于提高上市公司的质量,改善上市公司的结构,解决券商危机,优化机构投资者的队伍,完善市场的法制建设。股权分置改革只是我们这个市场跨过的一条大河,而要走到公司治理的彼岸,前面还横着这五座山。
(水皮)
尚福林在孤注一掷
作为证监会的又一个改革成果,解决股权分置试点登场了。如当初“国有股减持”一样,在“重大利好”的一片喝彩声中,中国股市在经历5年的漫漫“熊”途、叠创新低之后,因这个“试点”开始了一轮更为猛烈的暴跌;而在这个市场中的7000多万中小股民,则在经历长期“温水煮青蛙”之痛后,已经感觉不到那水即将沸腾,只能听任管理层添柴加火了。有报道称:“一天创下两个新低,股市正面临雪崩的危险!”而有文章则干脆用“A股雪崩”为题。
面对此情此景,尚福林主席仍旧神定自若,态度毅然决然,说起话来更是斩钉截铁。他说:“股权分置改革不仅是中国资本市场的一件大事,也是党中央、国务院的新决策,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搞好。”面对这样一位官员,曾有投资者感慨,这不仅表明尚福林是在极其专横的一意孤行,更是在孤注一掷。面对几近雪崩的中国股市,面对已经血本无归的中国股民,面对一次次的“改革创新”屡屡惨遭失败,用流行的语言说,尚主席“郁闷”是必然的。
《市场报》 (2005年07月01日 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