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词起源、属性到词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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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09 09:3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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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初到台北,例必往访诗坛硕果仅存的大老钟鼎文先生;他已九七高龄。大陆诗人艾青在重庆时代曾随他任事。钟先生安徽人、留学日本,国学基础深厚,对政治思想极有研究;曾任国大代表;但一生致力发扬、创作新诗(今称现代诗),且是世界诗人总会的创建人之一;国际名声大於国内。离台前向他辞行,他还要和我多叙一次;长者命不敢违。他先谈国家民族的前途,在此不述。次谈文学;认为文学起源於歌谣,以天籟其韵,易於传诵。《中国诗词起源亦在歌谣。謡之精者为诗;歌之精者为词、为曲。》(括号为钟公语)诗发展到极限,才人另闢蹊径而为词;故词又称《诗餘》,是诗之餘绪,是诗不足於唱,因之歌之精者为词之本义。词之发展,颇觉词谱之限制,词人又打破词必能唱之限制;与诗同为文学的体裁。遂有元代曲的兴起,以唱为专务。词、曲就此分家。词不必为声谱之能唱而定,词的文学境界提升与诗同论。
诗除古体、乐府、排律等少数体裁,诗作最多的近体诗都是一韵到底。变化远不如词之大;这不是说诗不如词,是两种体裁的属性不一样。诗重功力;词重才调。词之迥环跌宕、引字、领句、换押韵、转平仄韵、数分句而要一气呵成等复杂的掌握,擅词者每能予婉转生姿、顾盼生情之妙;非诗之不可变之体裁所及。近世学者有言:《词是青年人的》;大概是词的活泼性较诗为高,适合青年人的个性。但辛弃疾有《老去填词》句,其实他一生的成就在词;从青年及老,都以词鸣於世,不是到老才填词。我在青年时代便喜欢读词,也会舞文弄墨填词,到老犹躭於此;但读多而填少。录数闋就教高明:
《解佩令》(问友人归程):旅魂劳苦,百年忧患;料销磨餘下英雄气,付与文章,一半是、壮怀聊寄。几人识、写都无谓。    新亡好友,又离知己;竟分尝死生滋味。独上高楼,望穷尽、海天蓝蔚;到明年、问君归未?
《蝶恋花》(台湾选后现象):坐晚枫林犹最爱,嘆惜流丹,不復前时再;老去风鬟今已改,经霜未必寒能耐。    世乱如麻谁可解,绿惨蓝愁,空说权轮替,依旧街头逞一快,堪怜弱质难为大。
《诉衷情近》(访白墨弟,灯下为诸姪作书画并呈敖诗豪先生):端阳客里,落叶先塋未扫,归来念念良朋,尚幸碑人俱好。樽酒灯前挥笔,点染童心,看我书行草。    谁言老、犹是当年国宝。不甘棠后,半醉批诗稿。怜同道、竟遗憾也;相逢正待,别时难了,望碧空飘緲!
《虞美人》(题紫云新著:〈女人一枝花〉):美人心事谁堪语,寂寞成孤旅,夏凉昨夜紫云迥,纤指抚琴流水激云飞。    无情芳草斜阳外,留得朱顏在,问君能惜一枝花!三卷写它北国出奇葩。
《东风第一枝》(余将出〈全集〉,约千万言;以此为代序):有笔难描,无人可诉。青丝暗换华髮,百年几见兴亡;此身岫云关雪。墙炉壁火,恰似是、当年豪热!记否挥臂誓盟时,耿耿此心如铁。    人渐老、过河一卒,君读我、平生要札,海天一鹤孤飞,欲览五湖豪杰。知音何在?纵史笔、去残扬烈。可堪字字杂啼痕,点点是心头血。
《水龙吟》(贺加拿大‘诗坛’、主编出版500期):‘诗坛’依旧堂堂,汉声出到天涯处。临流选韵,飞觴续咏,唱酬一炷。跌宕吟河,缠绵烟水,鸥盟同侣。趁枫林染彩,几枝红艳,纵远目、家山阻。    长夜豆灯更鼓,似渔樵、寻源开斧。苍然两鬢,隻形孤影,为谁字煮。舜水传薪,儒林延脉,此心谁诉。又蟠桃初熟,计期五百,岫云堪序。
上月应魁北克诗词研究会成立十周年雅集;酒到半酣,马新云(即紫云)女士友人林本森请法书,余以彼等姓名写下:《新云奔马、东来紫气》;《一本繁荫、北植森林》。温哥华赵青先生亦有电来求书;夫人小字梅菊,两老年豋九十,余欣然命笔:《赵燕奇气青山不老》;《梅菊耐寒晚节尤坚》。我们在严肃生活之餘,放鬆一下自己,涵咏诗词,怡情笔墨;不也是难得的心灵享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