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次闲聊看中国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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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Aa是朋友,而且是关系不错的朋友,Aa是县处级干部,我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人。十来年前,一次同Aa一块聊天,他突然说,忠国,按才能,我比你差多了,照我对你的了解,你管几个省没问题,我呢,再大也就能管一个市,官再大了,我就管不了了。
但是,你能管得了,而且能管得好。
我说,哪里呀,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Aa说,什么是智慧?这就叫智慧,深藏不露,大智若愚。但是有一点,忠国,没有人提你,为什么没有人提,因为,你太有才、太明白,也太正直。有才、明白,不正直有人提;正直,没才,不明白,什么事都糊糊涂涂,正直不到地方去,也有人提。不了解你,看你很愚,没有人提;了解了,但你太有才、太明白,也太正直,就没有人敢提了。
Aa说,忠国,你要想有出路,才能、聪明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能在正直上打圈子。要为自己着想,其它的不要管,向狐狸、狼学习,以后你还会有前途、有出路。
我说,我有什么能力呀,再说我也不会吹不会拍、没想过前途问题。
Aa说,我们是朋友我才说的,不是朋友我不会说。你不需要很会吹、拍,只要放弃你太多的原则就行了。要那么多原则,在中国会害了你的。你的能力已经不需要你太多的吹、拍了。你说你没能力,哄你自己你自己都不信,因为,我们,我知道不光我,有了解决不了的难题,哪次不问你怎么办?一屋子人都毫无办法的问题,你没听完全说完,办法就有了,而且一试就灵。有人说我听你的,我就对他们说,你有办法我也听你的,你们当着官,别人给你想处理办法,还恨人家,你们图个什么?我想在我不干之前给你弄个官当。
我说,我没闲心当官呀。
Aa说,你如果不当官,我不干了,有人会欺负死你了。到时你拿出千分之一的精力同他们斗斗智行不行?别把人想得太好,也别把自己弄得净原则。
我说,我做不到,主要是不想做。
Aa说,谁知道你是个好人。但好人不能当饭吃、当前途。别向咱毛主席学,一辈子不做坏事,光做好事,但他落好了么?没有,想当坏人,但没当成坏人的人,现在哪天不骂他?这是一。二呢,为劳苦大众拼死拼活一辈子,什么都不给儿女留,连点稿费不留,自己一伸腿,连老婆都搭进去了。要是我,谁敢动我老婆,我死了也得和他拼。三呐,他当主席过得是什么日子,咱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一天的生活费,就赶他一个月的。人家都骂毛主席,我不骂,因为,没有他打下的江山,我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日子。
Aa说,前两天检察院来找我,我告诉他们,违法的钱咱一分不拿,不违法的钱一分也不能少,理直气壮。但如果主席来了他枪毙咱咱都没话说,枪毙十回也没话说。
Aa说,所以,当好人没用。我这个人不算好,但我敢说我是我知道的圈里最好的一个,起码我不每个官都卖。你如果不坚持这原则那原则,我一分钱不要---要钱你也没有---明天我就放你个官当。你当了官,学灵活点,起码不害国损民,对老百姓好,对自己好。忠国,我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我笑笑,走了,走到办公室门口,Aa追出来说,考虑好了回话。
但到今天,我也没有回话。
2009-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