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甩了!- 译言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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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甩了!
1501个读者翻译:彩虹糖  08/18/2008原文引用双语对照及眉批
为什么当爱情走向歧途时,我们会如此痛苦? 去责备自己大脑短路和人类进化的残酷现实吧——人类学家 Helen Fisher.
空虚,无望,惶恐,愤怒;几乎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经历几次失恋带来的痛苦体验。悲伤和气愤的情绪会给我们的新陈代谢带来沉重的负担,并浪费我们大量的时间。为什么我们总是选择去忍受这样的痛苦呢?为什么人性不能演变成能够习惯洒脱的放手,然后从新来过,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呢?
我研究恋爱关系已有十年,并且将其看成一种进化适应性。人类恋爱的能力得以进化,是因为求爱者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个更好的目标上可以节约时间和精力并使他生存和繁衍的机会大大增大。
不幸的是,这也同样适用于爱情的黑暗面上。当我们被自己心爱的人拒绝的时候,为了一些好的进化学的原因,我们通常选择默默地忍受。
回溯至1996年,我决定用一种称作“功能性核磁共振”的技术来研究那些刚刚堕入爱河的人的脑部反应。我和几个共同研究者包括纽约爱因斯坦医学院的神经系统科学家Lucy Brown和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的心理学家Arthur Aron共同研究我的的课题——一个由七个被试者组成的小组,让他们观看自己心爱的人的照片,并同时记录他们的脑部活动。与此同时,我们也让他们观看一些不会引起情绪波动的图片——那些他们认识的但是没有好的或坏的印象的人。在所有的测试之前,我们会让他们每个人都做一个“分心任务”旨在清除他们残留的情绪,以免对测试结果产生干扰。
脑部扫描结果告诉我们很多事情,关于在恋爱中我们的大脑是如何工作的。最值得关注的是,当被试者看着他们的爱人的时候,他们脑部有两个区域的活动增加了:中脑右部腹侧被盖区(VTA)和尾状核——一个位于脑部中心位置的大写C形状的区域。腹侧被盖区(VTA)存在大量能分泌和散布多巴胺的细胞。多巴胺是一种强力的兴奋物质,可以帮助细胞传送脉冲,作用于神经元的许多区域,可以使得注意力集中也是获得奖励的动机。
事实是如此难以置信,早期阶段的恋爱激情只是由大量分泌的多巴胺促成的,实际上,恋爱并不是一种情感,从根本上来说只是一种被设计用来使我们持续追求更好的伴侣的动机状态。的确,恋爱如同饥饿一样是一种强烈的欲望。怪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对爱情如此的迷恋和执着呢。
但是我们并不是仅仅对恋爱多情的一面感兴趣,我们希望对恋爱有全方位的了解。所以,在2001年我们开始对那些正处在失恋的伤痛中的人们进行研究(脑部扫描)。
此项研究仍在进行中,但是我们猜想可能存在一种物质持续作用于VTA并且与尾状核存在某种联系,主要是因为人们再被自己爱的人拒绝之后仍会继续爱着 ta。我认为我们会发现更多的东西,因为在恋爱中被拒绝是人类能够感受的最痛苦的精神体验之一,所以很可能大脑有许多其他的区域也与之有关。
其实在我们得到这些实验数据之前,我们就在生物学基础上对“被拒绝”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是一种具有特殊职能的进化而来的反应。精神病学家早已将它们两个阶段:“抗议”和“任命、失望”。在抗议阶段里,被抛弃的人们变得沉迷于赢回它们失去的爱。他们愤概于哪里出了错,或者如何去重燃爱火。他们会制造一些浪漫的,常常带有些屈辱性的,表现在他们情人的家里或者工作场所。然后气冲冲地申诉,或者再一次的恳求对方。他们打电话、写电子邮件和普通信件。他们会重回旧地,或者走访一些双方共同的朋友。当这种不幸加重,他们便唉声叹气,那些恋爱的热情也会跟着偃旗息鼓。这种现象在心理学著作(和生活)中非常常见。我将它们命名为——吸引力的挫败。当爱情遇到阻碍,爱意却更加强烈,那些人只是爱得更深。
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爱你!
怎样的大脑能够理解如此怪异的行为?三位来自 加州大学—旧金山的精神病学家Thomas Lewis,Fari Amini 和 Richard Lannon认为抗议是哺乳动物对于社交关系破裂的一种基本反应。他们相信这与正肾上腺素和神经传递素密切相关。上述两种化学物质在哺乳动物体内的浓度水平的升高会导致它们的警惕性提高并且激励它们从他们的抚养者那里获得帮助--通常是他们的母亲。
多巴胺浓度的上升可以从生物学角度解释“吸引力挫败”。我们目前的研究结果表明多巴胺系统在恋爱的早期阶段就已经开始产生作用,我们可以认为在"抗议期"多巴胺活跃性的增加会使失恋者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烈激情。在“抗议期”另一种脑机制参与到“吸引力挫败”现象中来了——压力系统。从短期看来,压力导致了多巴胺和降肾上激素的产生,以及抑制了血液中复合胺的活动,这种神经传递素的紊乱组合,我在我《爱的原因》这本书里也提到了,与恋爱有关。
但是“吸引力的挫败”也可能是由于其他的大脑活动所导致的。瑞士弗里堡大学的神经系统科学家Wolfram Schultz在2001年曾经提到:当一个我们预计会得到的回报,比如爱,被延误了,“回报期望”神经单元就会延长它的活动时间。(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 vol.1 p199)这些神经单元并不分泌或散布多巴胺,但是它们却是大脑回报系统的核心组件与集中注意力和动机的产生紧密相关--这是恋爱的典型特征。
多么讽刺!当你爱的人渐渐理你远去,大脑和体液调节系统却会使你对爱的渴望更加强烈。
在被拒绝的“抗议期”大脑中的恐慌系统会被触发。俄亥俄州伯林格林州立大学(Bowling Green State University)的神经系统科学家Jaak Panksepp认为当婴儿期的哺乳动物被他们的母亲抛弃后,大脑网络会产生著名的“分离焦虑”。当他们的母亲离开时,婴儿会陷入烦躁不安的情绪之中。他们通过剧烈跳动的心脏,吮吸的动作和求救的呼喊来表达他们的恐慌。
又一种大脑活动开始变得更加活跃用以抗议他们情人的离开:生气。即使当情人将这种离开处理得非常平和,真诚和具有同情心,像家人一般关照对方或者相敬如宾,很多被拒绝的人仍然要从难忍的悲伤中转而开始暴躁。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校区的心理学家Reid Meloy称这种反应为“被遗弃的狂暴”。我用了另外一个词:“憎恨的爱”。不管你怎么叫它,这个过程非常让人好奇。仇恨和暴躁通常都不会让你的情人回头,可为什么要因爱转恨呢?
起初我们假设恨的反面是爱。但是我们错了。爱的反面应该是冷漠。之后,我开始觉得爱和生气也许与大脑有些关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最基本的暴躁的网络与大脑前额的皮层联系紧密,这个区域期待回报,包括爱的回报。事实上,对动物的实验证明这些回报与暴躁系统异常纠葛。当你刺激一只猫的回报系统,它就会感到特别开心。当你撤销这种刺激,它就会咬你。这种普通的现象表明当期待值不被满足时,我们把它叫做“受挫的侵略性假说”。
所以恋爱和由爱而生的恨很可能与大脑存在某种联系。当爱的欲望受挫时,大脑就会将热情转化成暴躁。
为什么我们的祖先会进化为让自己去憎恨一个自己曾经珍爱的人呢?愤怒无益于你的健康:它使血压升高,增加心脏负担同时抑制免疫系统。因此,憎恨的爱一定已经开始演变为解决一些重要生殖问题的办法。从中,我开始相信它提高了人们从一段没有结果的恋爱中救赎自己的能力,并且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被遗弃的愤怒同时也激发人们对于没有福利和子孙后代的恐惧。这也同样出现于离婚的过程中:那些离婚之后的父母不惜一切以求他们的子女能得到最好的待遇。在《我们为何生气》(New York, Contemporary Books, 2002)这本书中,作者讲述了在离异双方监护权的判定上应更加注重于其是否有暴力倾向,作者写到他更加担心孩子在被监护过程中的人身安全。他和其他的法官甚至在孩子们的房间安装报警按钮,以防配偶们将他们的争吵升级为暴力行为。
不幸的是,被抛弃的愤怒并没有能够抑制爱情。在对124对情侣的调查中,新西兰Canterbury大学的心理学教授Bruce Ellis和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校区的Neil Malamuth教授发现爱和生气是相互独立的,并且可以分别被刺激。因此,你可以极度的生气但是仍然深陷爱河。
最终,那些被抛弃的人也许还是会放弃。然后他或她必需面对几种新的折磨:放弃和绝望。他们借酒消愁,躺在床上哭,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喝很多酒或者宅在家里看电视。抗议的感觉和生气,或者想跟对方讲和的渴望有时候还会回来,但是更多的只是愈加的痛苦不堪。1991年,洛杉矶加州大学的社会学家对 114个在最近八周内失恋的人进行了评估。超过百分之四十的人出现了忧郁症的临床表现。在这些人中,有12%的人正经历中度至重度的忧郁症。一部分人甚至尝试过自杀,有些则因为伤心过度而死去。华盛顿乔治敦大学的精神病学家 Norman Rosenthal曾报导过因失恋而心灰意冷的恋人们可能会因他们的忧郁症触发的心脏病或中风而死亡。
有大量的证据表明自暴自弃和绝望的情绪在哺乳类动物中是存在的。当年幼的哺乳动物被妈妈遗弃时,首先他们会抗议并且焦躁不安。然后他们跌入心理学家所说的“绝望反应”。
绝望这种情绪的产生与大脑中的好几种结构有关。其中之一便是回报系统。当被遗弃的一方意识到自己所期盼的回报再也不可能得到的时候,中脑中那些产生多巴胺的细胞就会减少他们的活动。并且,这些多巴胺减小的过程会让人无生气、郁闷和消沉。压力系统也会参与其中。因为当被遗弃的压力上身,它就抑制了多巴胺的活动,和其它一些传感神经的强度,并且促进压力的产生。
如同被抛弃的愤怒,绝望的反应也让人匪夷所思。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精力让自己闷闷不乐呢?一些科学家现在认为,压力的进化在百万年前就像一个复制机器。关于这个 主题的讨论五花八门。我比较倾向的一种说法已经被柏林的Humboldt University的人类学家 Edward Hagen,University of New Mexico的生物学家Paul Watson和Paul Andrews,以及Charlottesville的University of Virginia的精神病专家Andy Thomson列为专项开始研究。他们认为高速新陈代谢和因为消沉带来的社会开销实际上具有其优点:消沉是一种诚恳的,可信任的信号,向他人表示自己绝对错了。这种哭诉迫使压力下的人为了内心需求而发出的对外界支持的要求。
想像一下在石器时代的部落中,一个年轻女人的配偶公然的和另一个女人交配。起初她竭力表达自己的不满,开始生气并试图让自己的配偶放弃新欢。同时她也试图从她的朋友和亲戚那里寻求帮助。当她无法通过语言和愤怒来影响他的伴侣的时候,她开始变得渐渐消沉。事实上她的绝望是她的家庭驱逐这个不忠的伴侣的动力,这也给她一些慰藉知道她能够从悲痛中恢复活力,直到她找到一个新的伴侣并重新开始为为部族收集食物和照顾小孩。
沮丧这种情绪作为进化优势的另一个原因是:它赋予你洞察力。沮丧的人们忍受着一种被凤凰城的Milton H.Erickson基金会的心理学家Jeffrey zeig称作“被拒绝的失败”的情绪,让他们对自己和他人做出正确的评估。强烈的沮丧能使一个人去面对不行的事实并且做出困难的决定——那些能够提高他们生存和繁殖成功率的决定。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相同程度的沮丧。尽管如此,当被自己心爱的人拒绝时,人类仍总是选择去承受这种痛苦,为了更好的进化。我相信凄清是三种主要的交配驱动力之一。性的欲望进化为能让我们的祖先和任何远亲的合适个体寻求交配。爱情进化为使我们祖先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好的伴侣身上,从而节约宝贵的交配时间和精力。最后,长期的依恋进化为能使配偶们为了抚养他们的后代而成为一个团队的动机。所以,坠入爱河是我们能做的最重要,也是最有力的事情之一;他对我们的社会和进化的方向有着深远的影响。
综上所述,我们被塑造成为可以坚忍的承受恋爱被拒的。起初,去抗议对方的离开,以及试图赢回对方的心意,和之后无可抗拒的放手,洗心革面再重新定位我们坠入爱河的能量的去向。事实上,我们就是希望可以找到这些神秘动机和情感结合在一起的任何证据去检验那些在脑中被拒绝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