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掀开女人的面纱 (背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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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掀开女人的面纱 
liangzivip 2009-02-23 00:00:00   走进曾经被硝烟笼罩的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尽管战争已经停息,人们也已进入了正常的工作与生活。但从市区道路两旁留下的残垣断壁和那些仍留在墙 上的无数弹孔,以及路边矗立的如同蜂窝状的电线杆,不难使人想象到,这里曾经是一片怎样的战场,残酷的战争又给人们的心灵,留下了多少难以抚平的创伤。有人说:经历了20多年战乱的阿富汗,是一个流淌着血和泪的国家,它留给人们是一段死亡与恐惧的记忆。有时,它又像一个濒临危机的老人,在跌撞中残喘着、祈求着、渴望着……如今这个具有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留给人们的仅剩下一片战后的废墟。 在塔利班执政时期,对妇女的歧视与禁锢,几乎达到了对人性的摧残。她们禁止妇女外出从事各种活动;任何妇女不准接受文化教育;患病后不得接受男医生的治疗,也不能让男裁缝为其量体裁衣;妇女出门必须戴从头到脚包裹严密的罩袍,不许大声说笑,不能使用任何化妆品,特别是涂指甲的妇女将被砍去手指;妇女不能穿高跟鞋,更不能参加任何体育运动;包括骑自行车或摩托车等。妇女的照片或印刷品不仅不能挂在墙上,连照相也是被禁止的。 目前,塔利班已经垮台,阿富汗妇女的状况也有了一些改善,她们不仅可以摘掉面纱在公共场所中,重要的是她们的人格得到了一定的尊重。 尽管临时政府已经宣布,允许妇女们可以在公众场所不再戴面纱,并支持她们积极地参与一些社会活动中。但多年留下的传统观念却不是一下能够改变的。妇女们并没有立即摘去面纱,许多男人仍然对身边的女人遮盖着面容,带有一份隐秘感而更感兴趣。为此,就连阿富汗夫妻外出也从不并肩同行,而所有妇女的罩袍样式和色彩千篇一律,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夫妇两人一旦走散,丈夫是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妻子。而这种神奇的感觉,有时也会使男人感到新奇或有趣儿。

1、走进女子监狱 当我来到坐落在喀布尔市警察局内的一个女子监狱,在请示了警察局有关人员之后,女性记者方可获准进入拍摄。女监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关押着不到20名女囚,分别住在3间牢房里,监狱没设高墙,也看不见戒备森严的铁丝网,由于多数女囚是带着孩子来赴刑的,所以牢房并不上锁,平时她们可以带着孩子在院子里自由活动。 女囚的每间牢房大约只有十几平米,里面摆了5张床,尽管对外有一扇窗户,但是房子矮,窗户又小,屋内阳光显得并不充足,虽说看上去生活设施比较简陋,但还算舒适。 据监狱长Said Khalida女士说:这些女囚所犯的罪行几乎相同。比如这个名叫Shekeba 的女人,今年24岁,18岁那年经父母安排与前夫结婚,并生有3个孩子。婚后她与婆婆的关系一直不好,婆婆经常打她,还把她的耳朵咬掉了一块。有一天婆婆带来几个她不认识的男人,说是客人,让她好好招待,结果那几个男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她挣脱了他们并逃出家门。晚上回家时,婆婆和她丈夫一起把她痛打一顿,她丈夫还宣布和她离婚。在阿富汗,按照现行的法律,离婚无需签署任何证明,只要丈夫一句话就可以了。就这样,她和孩子被赶出了家门。

一年后,Shekeba嫁给了28岁的铁匠Khalim。Khalim很善良,不但收留了她,还接纳了她的三个孩子, 她本以为这回可以过安稳日子了,没成想去年10月的一天,前夫突然来到她家,要领回三个孩子。Shekeba拒绝了前夫的要求,结果第二天就被前夫以重婚罪告上了法庭。由于拿不出离婚协议,法官判Shekeba重婚罪名成立,处以8年监禁,而Khalim也被判处9个月监禁。 监狱长说,要是在塔利班时期,这个判决已经很轻了,在那个时代妇女重婚罪是要被判处活埋或被乱石砸死。其实,按照伊斯兰教义,Shekeba被前夫休了,就等于是离了婚,按理说,她完全可以寻找自己真正的爱情。监狱对这些女囚之所以管理得比较宽松,她们对这些女囚都表示同情。

而这位名叫Jamila来自农村的女人,同样是因为惨遭丈夫的虐待,与自己所爱的男人出逃了,被丈夫告上法庭后,判了重婚罪。据说,她从进监狱的那一天,情绪一直很低落,特别是看到我这个外人到来,赶紧把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实,就这样默默地静坐着,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往外露。也许眼下已经成为阶下囚的她,被她并不明白的法律弄怕了,尽管她把自己的脸退缩在黑纱的背后,但不难感觉到她的身体多少有种恐惧感。

2、为寡妇们带来生机的面包房 听说联合国世界粮食组织(WFP)为帮助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丈夫的寡妇及她们的孩子能够自食其力地生存,在阿富汗的一些城市,分别组建了一批面包房。仅喀布尔就有24家。而被称作“面包”的食品,实际就是当地人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的一种叫“馕”的食品。阿富汗人喜欢吃馕,一日三餐都离不了它。为此,在阿富汗烤馕店很多。但烤馕的活儿却很辛苦,通常都是男人们干。而为寡妇组建这种烤馕店,由于受塔利班对妇女外出工作的强烈阻止,使联合国世界粮食组织为此受到了很大的阻力。WFP曾经对阿富汗首都喀布尔160万居民的食品需求做了一项全面的调查,以确保由该组织提供的售价只有市场零售价12%的面包能分发到那些最需要的人手中。但要实施这一计划需要雇佣700名阿富汗妇女来完成。WFP打算全部由寡妇们完成这一工作。既解决了寡妇的生计,又能确保解决居民的生活。但是当时的塔利班政府,宁愿让WFP发起的这一计划搁浅,也不同意该组织雇佣这些寡妇从事这一工作。按照他们的规定,在当地,寡妇是允许再婚的,但前提是首先嫁给亡夫的兄弟,其次是堂兄弟。具有经济能力的兄弟、堂兄弟要责无旁贷地将丧偶的嫂子或弟媳,连同她的孩子接到家里,否则将受到舆论、尤其是族人的奚落,在家庭内和社会上无法立足。而真正改嫁给丈夫兄弟的寡妇,通常都很受歧视,特别是在外人眼里,这种被兄弟们共同拥有的女人,是很受冷落的。

23年的战乱,已使100多万阿富汗妇女失去了丈夫。为此,当战争刚刚停息,联合国世界粮食组织以最快的速度建起了“寡妇面包房”,尽管这些面包房的设施很简陋,但是每间面包房至少能安置15名寡妇从事这项工作。她们每人工作一天可以得到3美圆的劳动报酬,而经过她们烤制的馕,又将以最低廉的成本价格,每天按人口分配的数额,分发给那些最贫穷的家庭。

3、阿富汗妇女的婚姻 在当地,对于女人的一生来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婚姻,多数妇女都是遵从家庭的意志,自由恋爱成亲的很少。男女婚嫁全靠父母做主,男方只能够通过父母从女方家里拿来的照片才能够看到女方的真面目。漂亮不漂亮也只能从照片上看,至于女方的人品和文化程度几乎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阿富汗实际存在着男女两个不同的社会,特别是在公众场所,两者界线分明,不准越雷池一步。女孩长到八九岁时,父母便限制其外出,不准单独接触自家以外的男性,外出必须穿长袍,戴面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睛,为的是不让陌生男子目睹其面容而产生邪念。处在男女截然分开的社会,男女无法得到交往和谈情说爱的机会,自由恋爱被视为伤风败俗。

儿女的婚姻大事完全由父母包办,无父母的则由年长的亲戚或朋友代办。在阿富汗人看来,婚姻由父母做主乃天经地义,儿女即使持有不同意见,也得信任父母意志。当男方父母为儿子选中了未来的媳妇,便带着儿子去女方家求婚;即使女方家接受求婚,双方并且也已经订婚,男方也不能见女方一面。女方倒可寻机,在某个公共场合窥视男方。 婚礼男女分开举行。待到曲终人散,夫妻双双入洞房,望眼欲穿的新郎终于目睹新娘的容貌。男方无权悔婚,退婚对女方家是莫大的侮辱,大逆不道,将引发仇杀。婚后妇女仍不享有独立的人格,父亲监护人的地位被丈夫取代,没有丈夫的允许不能迈出家门,丈夫对妻子拥有绝对的权威。丈夫视妻子主动提出离婚为奇耻大辱,为了维护其做丈夫的荣誉,不惜铤而走险,置女方于死地。在阿富汗,离婚是男人的权利,多妻制使男人在不休掉原来妻子的前提下,有权再娶新欢。阿富汗职业妇女凤毛鳞角,妻子在经济上完全依附于丈夫,法律上不拥有对子女的监护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妻子不会提出与丈夫分道扬镳。

不过,现在的喀布尔,在街上已经经常能看见女人们三五成群地结伴逛街了,她们喜欢逛花店、服装店、化妆品摊位等。但是,当地能供女人挑选的服装仍然很单调,当地的服装和面料绝大多数是从韩国进口的,因为韩国的这些布料质量好价钱低。但对于尚未摆脱旧观念的妇女们,蓝色的罩袍仍然是她们挑选最多的服装。

在一家开在市中心金街的金店里,据老板告诉我们,这一带共有40多家金店。自从阿富汗临时政府对妇女的政策放宽之后,来这里买金饰品的女人逐渐多了起来。因为,当地的女人最喜欢金饰品,而这些饰品大都从伊朗、沙特或其他周边国家进口的,这些伊斯兰国家的文化与阿富汗很接近,所以设计的首饰式样能够赢得阿富汗妇女的喜爱。每逢重大节日前,来这里买金的妇女不少,因为,节日里结婚的新人比较多,而金饰品又是女人必备的嫁妆,所以,来此挑选一款自己中意的款式,能让她们一辈子宽心。老板说,现在在金店最大的不同是,妇女买戒指,可以伸出自己的手指,任意挑选最合适的戒指。而可以不必担心,在男店员面前暴露自己的手指会遭到歧视或唾骂。为此,金店的买卖已经逐步兴旺起来。人们期待着,有一天,妇女们能够真正地将自己佩带着美丽饰品的手臂,展示出来,我想,无疑会给这座城市增添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4、时尚的诱惑 被一层薄纸包裹的时尚,已经悄然地进入了喀布尔。那些仍然离不开罩袍的女人们一方面热切地期待着时尚的到来,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远远地观望着。 “塔利班已经垮台了,你们也获得了新的生活,为什么走在街上仍然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当我来到女子理发店时,问这位戴着假发套,抹着鲜艳的口红的女人。 “谁又能保证他们(塔利班)不会再回来呢?要是那样,我们这些人就会被砍了头挂在街上示众的。如果大家都脱去‘波尔卡’,那我会同样。” 看来她们的内心已经留下了过于深重的阴影,像刀疤的烙印,烙在了她们的心中。 尽管如今的喀布尔看上去破败不堪,但是当地人的生活态度却表现得十分乐观,有人说,当地穆斯林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十分注重人生的精神境界,特别提倡坚忍不拔和达观的态度。所以,面对残酷的现实能够表现得那么从容。 随着塔利班的垮台,不少阿富汗人都开始一饱眼福,眼下在市中心的一个并不宽敞的巷子里,房子的上端架起了漂亮女人的广告牌。这是一个展示发型的广告,在广告下面一个用窗纱遮盖着玻璃门和窗户的屋子,是一间女子发廊。别看这间普通的公共发廊,目前仍然是男人们的禁区。为此,陪同我一同来此的当地朋友努尔,不得不站在门外等着我。

阿富汗,掀开女人的面纱 上一篇 下一篇 发布者:梁子 | 浏览(10864) 评论 (29) | 发布时间:2006-04-20 01:01:18 最后更新时间:2006-04-20 01:01:18 本作品所属分类:综合类别 文章类型:普通 推送到圈子 | 推荐给好友 | 我要举报 | 收入我的网摘 阿富汗,掀开女人的面纱 走进曾经被硝烟笼罩的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尽管战争已经停息,人们也已进入了正常的工作与生活。但从市区道路两旁留下的残垣断壁和那些仍留在墙 上的无数弹孔,以及路边矗立的如同蜂窝状的电线杆,不难使人想象到,这里曾经是一片怎样的战场,残酷的战争又给人们的心灵,留下了多少难以抚平的创伤。有人说:经历了20多年战乱的阿富汗,是一个流淌着血和泪的国家,它留给人们是一段死亡与恐惧的记忆。有时,它又像一个濒临危机的老人,在跌撞中残喘着、祈求着、渴望着……如今这个具有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留给人们的仅剩下一片战后的废墟。 在塔利班执政时期,对妇女的歧视与禁锢,几乎达到了对人性的摧残。她们禁止妇女外出从事各种活动;任何妇女不准接受文化教育;患病后不得接受男医生的治疗,也不能让男裁缝为其量体裁衣;妇女出门必须戴从头到脚包裹严密的罩袍,不许大声说笑,不能使用任何化妆品,特别是涂指甲的妇女将被砍去手指;妇女不能穿高跟鞋,更不能参加任何体育运动;包括骑自行车或摩托车等。妇女的照片或印刷品不仅不能挂在墙上,连照相也是被禁止的。 目前,塔利班已经垮台,阿富汗妇女的状况也有了一些改善,她们不仅可以摘掉面纱在公共场所中,重要的是她们的人格得到了一定的尊重。 尽管临时政府已经宣布,允许妇女们可以在公众场所不再戴面纱,并支持她们积极地参与一些社会活动中。但多年留下的传统观念却不是一下能够改变的。妇女们并没有立即摘去面纱,许多男人仍然对身边的女人遮盖着面容,带有一份隐秘感而更感兴趣。为此,就连阿富汗夫妻外出也从不并肩同行,而所有妇女的罩袍样式和色彩千篇一律,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夫妇两人一旦走散,丈夫是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妻子。而这种神奇的感觉,有时也会使男人感到新奇或有趣儿。 1、走进女子监狱 当我来到坐落在喀布尔市警察局内的一个女子监狱,在请示了警察局有关人员之后,女性记者方可获准进入拍摄。女监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关押着不到20名女囚,分别住在3间牢房里,监狱没设高墙,也看不见戒备森严的铁丝网,由于多数女囚是带着孩子来赴刑的,所以牢房并不上锁,平时她们可以带着孩子在院子里自由活动。 女囚的每间牢房大约只有十几平米,里面摆了5张床,尽管对外有一扇窗户,但是房子矮,窗户又小,屋内阳光显得并不充足,虽说看上去生活设施比较简陋,但还算舒适。 据监狱长Said Khalida女士说:这些女囚所犯的罪行几乎相同。比如这个名叫Shekeba 的女人,今年24岁,18岁那年经父母安排与前夫结婚,并生有3个孩子。婚后她与婆婆的关系一直不好,婆婆经常打她,还把她的耳朵咬掉了一块。有一天婆婆带来几个她不认识的男人,说是客人,让她好好招待,结果那几个男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她挣脱了他们并逃出家门。晚上回家时,婆婆和她丈夫一起把她痛打一顿,她丈夫还宣布和她离婚。在阿富汗,按照现行的法律,离婚无需签署任何证明,只要丈夫一句话就可以了。就这样,她和孩子被赶出了家门。 一年后,Shekeba嫁给了28岁的铁匠Khalim。Khalim很善良,不但收留了她,还接纳了她的三个孩子, 她本以为这回可以过安稳日子了,没成想去年10月的一天,前夫突然来到她家,要领回三个孩子。Shekeba拒绝了前夫的要求,结果第二天就被前夫以重婚罪告上了法庭。由于拿不出离婚协议,法官判Shekeba重婚罪名成立,处以8年监禁,而Khalim也被判处9个月监禁。 监狱长说,要是在塔利班时期,这个判决已经很轻了,在那个时代妇女重婚罪是要被判处活埋或被乱石砸死。其实,按照伊斯兰教义,Shekeba被前夫休了,就等于是离了婚,按理说,她完全可以寻找自己真正的爱情。监狱对这些女囚之所以管理得比较宽松,她们对这些女囚都表示同情。 而这位名叫Jamila来自农村的女人,同样是因为惨遭丈夫的虐待,与自己所爱的男人出逃了,被丈夫告上法庭后,判了重婚罪。据说,她从进监狱的那一天,情绪一直很低落,特别是看到我这个外人到来,赶紧把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实,就这样默默地静坐着,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往外露。也许眼下已经成为阶下囚的她,被她并不明白的法律弄怕了,尽管她把自己的脸退缩在黑纱的背后,但不难感觉到她的身体多少有种恐惧感。 2、为寡妇们带来生机的面包房 听说联合国世界粮食组织(WFP)为帮助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丈夫的寡妇及她们的孩子能够自食其力地生存,在阿富汗的一些城市,分别组建了一批面包房。仅喀布尔就有24家。而被称作“面包”的食品,实际就是当地人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的一种叫“馕”的食品。阿富汗人喜欢吃馕,一日三餐都离不了它。为此,在阿富汗烤馕店很多。但烤馕的活儿却很辛苦,通常都是男人们干。而为寡妇组建这种烤馕店,由于受塔利班对妇女外出工作的强烈阻止,使联合国世界粮食组织为此受到了很大的阻力。WFP曾经对阿富汗首都喀布尔160万居民的食品需求做了一项全面的调查,以确保由该组织提供的售价只有市场零售价12%的面包能分发到那些最需要的人手中。但要实施这一计划需要雇佣700名阿富汗妇女来完成。WFP打算全部由寡妇们完成这一工作。既解决了寡妇的生计,又能确保解决居民的生活。但是当时的塔利班政府,宁愿让WFP发起的这一计划搁浅,也不同意该组织雇佣这些寡妇从事这一工作。按照他们的规定,在当地,寡妇是允许再婚的,但前提是首先嫁给亡夫的兄弟,其次是堂兄弟。具有经济能力的兄弟、堂兄弟要责无旁贷地将丧偶的嫂子或弟媳,连同她的孩子接到家里,否则将受到舆论、尤其是族人的奚落,在家庭内和社会上无法立足。而真正改嫁给丈夫兄弟的寡妇,通常都很受歧视,特别是在外人眼里,这种被兄弟们共同拥有的女人,是很受冷落的。 23年的战乱,已使100多万阿富汗妇女失去了丈夫。为此,当战争刚刚停息,联合国世界粮食组织以最快的速度建起了“寡妇面包房”,尽管这些面包房的设施很简陋,但是每间面包房至少能安置15名寡妇从事这项工作。她们每人工作一天可以得到3美圆的劳动报酬,而经过她们烤制的馕,又将以最低廉的成本价格,每天按人口分配的数额,分发给那些最贫穷的家庭。

 

3、阿富汗妇女的婚姻 在当地,对于女人的一生来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婚姻,多数妇女都是遵从家庭的意志,自由恋爱成亲的很少。男女婚嫁全靠父母做主,男方只能够通过父母从女方家里拿来的照片才能够看到女方的真面目。漂亮不漂亮也只能从照片上看,至于女方的人品和文化程度几乎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阿富汗实际存在着男女两个不同的社会,特别是在公众场所,两者界线分明,不准越雷池一步。女孩长到八九岁时,父母便限制其外出,不准单独接触自家以外的男性,外出必须穿长袍,戴面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睛,为的是不让陌生男子目睹其面容而产生邪念。处在男女截然分开的社会,男女无法得到交往和谈情说爱的机会,自由恋爱被视为伤风败俗。 儿女的婚姻大事完全由父母包办,无父母的则由年长的亲戚或朋友代办。在阿富汗人看来,婚姻由父母做主乃天经地义,儿女即使持有不同意见,也得信任父母意志。当男方父母为儿子选中了未来的媳妇,便带着儿子去女方家求婚;即使女方家接受求婚,双方并且也已经订婚,男方也不能见女方一面。女方倒可寻机,在某个公共场合窥视男方。 婚礼男女分开举行。待到曲终人散,夫妻双双入洞房,望眼欲穿的新郎终于目睹新娘的容貌。男方无权悔婚,退婚对女方家是莫大的侮辱,大逆不道,将引发仇杀。婚后妇女仍不享有独立的人格,父亲监护人的地位被丈夫取代,没有丈夫的允许不能迈出家门,丈夫对妻子拥有绝对的权威。丈夫视妻子主动提出离婚为奇耻大辱,为了维护其做丈夫的荣誉,不惜铤而走险,置女方于死地。在阿富汗,离婚是男人的权利,多妻制使男人在不休掉原来妻子的前提下,有权再娶新欢。阿富汗职业妇女凤毛鳞角,妻子在经济上完全依附于丈夫,法律上不拥有对子女的监护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妻子不会提出与丈夫分道扬镳。 不过,现在的喀布尔,在街上已经经常能看见女人们三五成群地结伴逛街了,她们喜欢逛花店、服装店、化妆品摊位等。但是,当地能供女人挑选的服装仍然很单调,当地的服装和面料绝大多数是从韩国进口的,因为韩国的这些布料质量好价钱低。但对于尚未摆脱旧观念的妇女们,蓝色的罩袍仍然是她们挑选最多的服装。 在一家开在市中心金街的金店里,据老板告诉我们,这一带共有40多家金店。自从阿富汗临时政府对妇女的政策放宽之后,来这里买金饰品的女人逐渐多了起来。因为,当地的女人最喜欢金饰品,而这些饰品大都从伊朗、沙特或其他周边国家进口的,这些伊斯兰国家的文化与阿富汗很接近,所以设计的首饰式样能够赢得阿富汗妇女的喜爱。每逢重大节日前,来这里买金的妇女不少,因为,节日里结婚的新人比较多,而金饰品又是女人必备的嫁妆,所以,来此挑选一款自己中意的款式,能让她们一辈子宽心。老板说,现在在金店最大的不同是,妇女买戒指,可以伸出自己的手指,任意挑选最合适的戒指。而可以不必担心,在男店员面前暴露自己的手指会遭到歧视或唾骂。为此,金店的买卖已经逐步兴旺起来。人们期待着,有一天,妇女们能够真正地将自己佩带着美丽饰品的手臂,展示出来,我想,无疑会给这座城市增添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4、时尚的诱惑 被一层薄纸包裹的时尚,已经悄然地进入了喀布尔。那些仍然离不开罩袍的女人们一方面热切地期待着时尚的到来,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远远地观望着。 “塔利班已经垮台了,你们也获得了新的生活,为什么走在街上仍然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当我来到女子理发店时,问这位戴着假发套,抹着鲜艳的口红的女人。 “谁又能保证他们(塔利班)不会再回来呢?要是那样,我们这些人就会被砍了头挂在街上示众的。如果大家都脱去‘波尔卡’,那我会同样。” 看来她们的内心已经留下了过于深重的阴影,像刀疤的烙印,烙在了她们的心中。 尽管如今的喀布尔看上去破败不堪,但是当地人的生活态度却表现得十分乐观,有人说,当地穆斯林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十分注重人生的精神境界,特别提倡坚忍不拔和达观的态度。所以,面对残酷的现实能够表现得那么从容。 随着塔利班的垮台,不少阿富汗人都开始一饱眼福,眼下在市中心的一个并不宽敞的巷子里,房子的上端架起了漂亮女人的广告牌。这是一个展示发型的广告,在广告下面一个用窗纱遮盖着玻璃门和窗户的屋子,是一间女子发廊。别看这间普通的公共发廊,目前仍然是男人们的禁区。为此,陪同我一同来此的当地朋友努尔,不得不站在门外等着我。 这间发廊只有十四五平方米,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看上去很善良,也很开明,她雇佣的理发师是个有着近二十年理发经验的妇女。据老板介绍,发廊里完全是女人们的天地,别看每个女人裹着严密的“波儿卡”进来,一旦来到这里,她们可以尽情地装扮自己。由于这里能使她们找到美丽,也找到自信,是个可以体现她们美丽的地方。所以,每个人在此都流露着幸福的愉悦。不过,一但走出去这里,她们还是不习惯摘掉蒙了多年的面纱。好在眼下外界也正在悄然地被时尚冲击着,许多妇女的内心已经受到了向传统挑战的冲动。她们正在渐渐地萌发着对美的强烈需求。为此,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女子毅然走进发廊,装扮自己。

发廊里除了修剪头发,还能修脸、化妆、涂指甲油等。我看到一位妇女化了妆之后,又安假睫毛。而在她身后的墙上贴满了各种美女发型的照片。而在过去,别说是公开张贴美女照片,即便是被罩在大袍子里的女人脸也是化妆品的禁区,而对涂指甲油的女人则一律斩断她的手指头。就连女人穿高跟鞋,也被视为是在向男人发出挑逗的信号。 当我正在发廊拍摄的时候,从外面推门进来一个裹着“波尔卡”的女人,见到我这个外国人后,非常警觉地迟疑了一下,确认我是女人时,才继续往里走去。而当她刚刚掀开蒙着的罩袍,却看见我的镜头正对准她时,立即又盖了回去。经她有礼貌的对我的镜头表示拒绝后,我停止了对她的拍摄。后来,她对我说,自己曾经读过几年书,是一本妇女杂志社的记者。对于身穿“波尔卡”已经习惯了,总觉得脱掉它有些难为情。但是,对于自己长期被遮盖着、就像生活在鸟笼子里,也觉得很压抑。 其实,曾经一度遭受凌辱和压迫的阿富汉妇女们,更渴望光明正大地追求美、享受美。这看似一种对美的需求,其实,重要的是,她们渴望得到社会的尊重。而有些人则是害怕塔利班再次卷土重来,一旦提早摘掉“波尔卡”,担心会带来灭顶之灾。

5、接受教育,将会改变下一代女孩儿的命运 在塔利班时代,女人是被禁止接受任何教育的,更别提上学读书了。如今在喀布尔市有一所专为女子设立的学校,也是全市惟一一所女校。据哈桑校长介绍,这所名为“阿尔法特”的女子学校,是政府创办的学校,不论从修建校舍到教师的师资力量都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目前,这里有近百名女教师,共招收了近3000名女学生,从初中到高中,共有十二个年级。为了使所有的女孩子都能受到教育,学校决定对家庭贫困的孩子,采取不收或收取很低廉的学费。重要的是让女孩子们都能走出家门,接受教育,今后成为一名有文化的知识女性。 新建的教学楼整洁而又焕然一新,目前各班都在期中考试。显然,由于这些学生已经5年没出家门了,这会儿她们十分珍惜能来学校上课的时光,从她们的表情上就能感受到她们学得非常认真。

而在校园里又是另一种气氛,学生们的表情也十分轻松、愉快,没人相信她们刚刚摆脱了战争的阴影。看上去,她们与生活在和平环境的女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校长对我说,她曾经呼吁,那些出国留学的阿富汗学生回到祖国,为国家尽快走出贫穷出把力。并且,她也希望,她的学生们毕业后,能够积极投入到社会中,用她们所学的知识重建阿富汗的未来。 也许再过若干年,当这一切都成为历史的时候,她们的下一代,对当今妇女们所遭受的一切只能从历史教课书里略知一二。但这段悲惨的现实,已经留给全世界妇女难以忘怀的记忆。

梁子与阿富汗士兵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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