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战将汤慕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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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个参加“八一”南昌起义的重庆巴南人
林永蔚
军号嘹亮,战旗猎猎。值此“八一”建军之节,眼见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国家一日千里的发展,不仅又勾起了我对表叔中国工农红军将领汤慕禹烈士的缅怀之情。
今年恰值烈士汤慕禹诞生102周年、他殉难已73周年了。为了缅怀烈士献身革命的光辉人生,笔者曾以至亲关系特意走访了烈士之堂弟汤美道(离休干部)表叔,经他回忆才得知慕禹烈士的片断生平事迹。
汤慕禹,原名汤国良,号育才,1903年出身于原四川巴县木洞区双河乡太平村仰天湾一户世代相袭的书礼之家。汤慕禹幼时聪慧过人,勤奋好学。在家乡读了十来年私塾后,年方弱冠的他不仅诗词歌赋闻名遐迩,而且对书法也有也相当造诣。他常在乡里撰书题碑,至今家母故宅大院门上还残存着他当年书写的门联:“仰见天寨映彩云,俯听江畔飞渔歌”的刻迹。
上世纪二十年代初,四川军阀混战,家乡盗匪不绝,连年灾祸,民不聊生,礼崩乐坏,后生误学。慕禹表叔在家乡兴学育才,他主办的私塾学馆就设在汤家祠堂的大院里。开馆不久即声名远播,周围数十里的学子都选读他的私塾,家母徐贤芳当年亦在其门下启蒙。慕禹表叔治学严谨,擅长书法,他的不少学生都能写一手好字,台湾学界的刘观韩先生和原重庆市书法协会南岸分会理事长汤美道先生以及海内外军政学界老一辈的不少人都曾受其教益。
1925年,四川军阀割据,内乱猖獗,烽烟迭起,鬼魅横行,百姓痛苦不堪,慕禹表叔忧国忧民,决心投笔从戎,于是他毅然别父母、抛妻女、出夔门、下广东,以其将帅之才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步科学习。慕禹表叔由于学习刻苦深研,成绩优异,学校按期将其由预备生转入正式生。1927年,他毕业后在国民革命军任初级军官,参加北伐战争,在军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他随贺龙参加“八一”南昌起义。起义遭挫后他又被派赴汉口准备回四川搞武装斗争。到武汉后他方得知重庆发生了“三•三一”惨案,四川形势十分险恶。军委急令其去安徽助战,炮火中慕禹不幸身负弹伤,党中央将其潜送上海住共和旅馆医治,伤愈不久组织即派他去苏联莫斯科高级步兵学校学习,这时他改俄文名———索科洛夫。他在莫斯科学习期间,还常与其堂弟汤美道书信联系,不时寄些照片和书刊,训导鼓励家乡青年立志发奋,努力求索,不忘救国。
1927年,国内革命战争白热化,蒋介石背叛革命后,利用各地军阀大肆进行反共围剿,屠杀革命志士,并迫害他们的家属。从此汤慕禹和家乡联系中断,亲属们就再没有他的音讯了。
解放后,慕禹堂弟汤美道(原川东地下党员)曾多方寻觅并委托任白戈市长查询,终无下落。直至近年,因中央军委编纂《中国军事百科全书》,经湖北省军区军史资料编研室一年多查证,终于在中央军事档案馆红军干部名录160—1—02684号、红军英名录119页中查到相关记载。贺龙元帅生前关于湘鄂西的战斗回忆录中也有相关记述,特别是原国务院卫生部副部长、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贺彪同志的谈话记录,更是凿凿有据,1992年汤慕禹烈士身份终于得到确认。他是无产阶级革命家贺龙、许光达、段其昌的亲密战友,是重庆巴南籍级别最高的中国工农红军将领。这不仅是巴南区双河口镇人民的骄傲和光荣,也是全巴南、全重庆人民的骄傲和光荣。
笔者舅父徐贤信为了解烈士革命功绩,曾专程走访湖北省军区军史资料编研室和荆门烈士墓地和纪念馆。由此得知汤慕禹自 1927年留苏深造,1930年学成回国,同年秋被党中央派到湘鄂西革命根据地,任红二军团指挥部参谋长,协助贺龙军长指挥南征作战。12月汤慕禹又任红六军军长,先后同段德昌、许光达参与领导创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在后来的几次反围剿战斗中他身先士卒,不顾安危,英勇奋战。1931年3月,红二军团改编为红三军时,贺龙任军长,他任教导团团长。同年4月他随红三军主力北上,5月攻克房县,建立以房县为中心的鄂西北革命根据地,7月被选为中共鄂西临时特委执行委员。这年9月红三军主力辗转洪湖时,留下教导团与地方武装合编,成立二十五师,慕禹任军长兼师长,与政委朱勉之指挥师部,坚持地区游击斗争。1932年春,慕禹率二十五师主力(原教导团)返回洪湖革命根据地,任红军军事政治学校第二分校(即洪湖军官学校)总队长,红三军九师师长,接替段玉林之职。不久他又接替许光达任九师二十五团团长和八师师长,率部参加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反围剿作战。同年10月,在湖北荆门大瓦山半边街反围剿战斗中壮烈牺牲,时年29岁。
慕禹烈士,性格倔强,刚直不阿,是一个有志气有胆略的热血儿男。他自幼不仅抱负远大,而且对尊长非常敬重,对四邻百姓关怀备至。自阔别亲人投身革命后,他在寄与亲人的信件上写道;  “男以祖国立将沦亡,吾曹青年负有国民分子之责,禀别大人,奔驰出外,四海为家,学习军事,研究政治,蠢蠢拙志,欲将来为国效力,同挽狂澜。今而置诸不理,免首自愚,罪莫大焉。但远限天涯,昨欲能为,所图国事,岂甘中弃”。文中表现了他立志献身于中国革命事业的决心。
笔者想到烈士的家乡地处巴 (县)涪(陵)南(川)三县交界的山区,在当时可谓穷乡僻壤,民国时期交通异常闭塞,经济文化又十分落后。慕禹烈士以一个封建地主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受到革命理论和实践的陶冶后,积极投身到如火如荼的浴血奋战之中,迸发出了无比强烈的革命激情。短短八年的革命生涯,竟创下了如此可歌可泣的丰功伟绩,这确实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烈士作为一个热爱祖国,关注民族危亡的爱国青年,不惜抛妻离女,勇于投身到了炽烈的革命洪流,并很快成长为无产阶级的红军高级指挥员,为创建和领导洪湖和鄂西北革命根据地的斗争做出了重大贡献,最后不惜牺牲了他年轻的宝贵生命。他为我们重庆巴南的后生晚辈树立了一座不朽的丰碑,也为巴南区乃至重庆市的现代史上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烈士的生平事迹现已陈列在湖北荆门“洪湖湘鄂西苏区革命烈士纪念馆”,他的功绩已永远载入红军史册。家乡人民为了缅怀他的战斗业绩、弘扬他的革命精神,原中共巴县县委、县人民政府报经四川省人民政府批准;根据《革命烈士褒扬条例》第三条一款之规定,将原双河口镇中学改名“慕禹中学”。以此纪念汤慕禹烈士。
斗转星移,岁月悠悠,在纪念长征胜利七十周年的日子里,我们追忆革命先烈,并将永远沿着先烈们开创的道路,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奋勇向前。
汤慕禹烈士的英名与光辉业绩将永垂不朽!
作者:林永蔚  《今日巴南》编辑电话号码:86534982  13308316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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