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救长征的赵章成开炮前总念叨“冤鬼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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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炮救长征的赵章成开炮前总念叨“冤鬼别找我”

核心提示:还有一个赵将军的小故事也很有趣。赵章成于1931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但他却仍然保留着他农民式的佛教信仰,即不愿杀生造孽与相信轮回转世。在作战开炮前,他总要习惯性地说念:“不怨天不怨地,我是奉命射击,冤鬼不要找我。”长征时,赵章成的这个习惯是红一方面军中级干部中的笑柄,而他的这个习惯直到长征结束后才完全放弃。几十年后,耿飚将军在给外国朋友讲赵章成的故事的时候,将赵章成口念“阿弥陀佛”之词改成了“托马克思在天之灵”,也算一种演义。

本文摘自《党史纵横》杂志2009年第4期,作者:马广志

长征期间,刘伯承称他是“神炮手”;抗战期间,林彪说他“使技术达到了艺术的程度”;解放后,他教战士不需炮架、底盘和瞄准镜也能让炮弹发发命中,受到毛主席的赞扬。他就是曾任炮兵副司令的赵章成少将。

赵章成原是冯玉祥西北军一部改编的国民革命军二十六路军中的迫击炮手。1931年,二十六路军在赵博生、董振堂、季振同等人的领导下举行宁都起义,改编为红五军团,赵章成随同部队加入了红军。尽管没有什么文化,但勤奋、能吃苦的赵章成凭着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练就了精湛的迫击炮操作技术,而且总结出许多“土办法”。赵章成的炮击手法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有四次战斗,赵章成用他的炮弹打得敌人鬼哭狼嚎,战役之奇,令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

强渡大渡河:关键的三发炮弹

1935年5月25日,刚刚经过湘江苦战的红军来到大渡河。大渡河犹如一道天堑挡住了部队的去路,而国民党追兵紧随其后,红军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能不能渡过大渡河关系到红军的生死存亡,关系到长征是否能取得胜利。

今天,凡谈到安顺场强渡的书籍文章,都会提到著名的“十八勇士”,同时也必然提到赵章成和他的迫击炮。

安顺场强渡战斗打响时,运载战士们过河的工具只有一条小木船。第一船过河的就是“十八勇士”,在机枪火力掩护下,第一船的战士强行登上了对岸。而第二船因到中游时中弹漏水,加上敌人火力压制,船32隘乱中将船驶离方向,一时难以靠近对岸。第一批登岸的“十八勇士”靠岸后就被敌机枪火力压制在滩头,无法继续前行,处境十分危险。指挥战斗的团长杨得志急令赵章成开炮支援,帮助登岸的战士摆脱困境。赵章成看到战友们身陷险境也很着急,他接到命令后立即选择合适的地点,然后用左手托起没有炮架的炮身,全凭经验技术来瞄准。当时手头仅有三发炮弹,不可能试射,时间也不允许。在这种困难的情况下,赵章成沉着若定,将三发炮弹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摧毁了敌人三个机枪火力点。“十八勇士”抓住了机会,趁势抢占了敌人的工事,为第二船支援部队靠岸做好了准备。赵章成的这三炮还对负隅顽抗的川军产生了极大的威慑,川军士兵因惧怕炮击而开始退逃。随后杨得志率增援部队乘第三船渡河,安顺场强渡战斗以红军的最后胜利而告结束,“十八勇士”因此役而一战成名。大渡河畔的安顺场,最终留下了“翼王悲歌地,红军胜利场”的佳话。

管头据点之战:辣椒炮弹

1940年9月,百团大战进入第二阶段。我八路军385旅按纵队首长的部署,准备攻取管头据点。时任炮兵指挥部主任的赵章成奉命带领一个迫击炮连参加战斗。9月23日23时,攻击部队迅速包围了敌人的据点。战斗发起后,数发炮弹全部命中目标,但敌人的工事很坚固,并没有被摧毁。我步兵战士在敌人隐蔽火力的猛烈射击下,一批批地倒下,牺牲很大。赵章成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几日来,他寝食难安,连做梦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才能把敌人从工事里引出来,让敌暴露在我火力之下,然后将其一举歼灭呢?一天深夜,赵章成终于想出了办法。赵章成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把连队的文书和通信员都叫醒,找来工具。几个人连夜动手改装武器。他们把追击炮弹里的炸药倒出一部分,然后把辣椒压成面,装进去,再装上引信。几个小时的忙碌后,20发奇特的“辣椒炮弹”制成了。

26日,我军再次对管头据点发起攻击。赵章成把火炮阵地设置在距敌150米处,以便尽快提高射击速度。攻击开始后,全连4门迫击炮同时射击,首先仍以普通炮弹对敌进行火力准备,扫清了据点外围的障碍。据点内的敌人凭借坚固的工事继续顽抗。正当敌人得意忘形之时,赵章成瞅准时机下达口令:“辣椒炮弹装填!放!”只见一发发“辣椒炮弹”飞向敌阵,在敌碉堡周围炸开了。一股股浓烈、辛辣的气味瞬时涌进敌人的碉堡内,呛得敌人难以忍受。由于不知道我军使用了什么“新式武器”,敌人以为是毒气都连滚带爬地弃堡而出。我攻击部队抓住有利时机,迅速发起猛烈的冲锋,将暴露在外的敌军一举歼灭,占领了管头据点。

关家垴之战:一秒半一发

抗日战争期间,赵章成创造的特种射击方法,远远超出了训练手册和射表规定的射击距离。在和敌人近在咫尺之时,隔着隐蔽物,架炮打击敌人。这种隔院攻敌的“间壁射击法”,往往打得敌人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丧命。在1940年百团大战的最后一战——关家垴战斗中,赵章成的炮弹技术更是创造了一秒半一发的奇迹。

当时我军包围了日军的岗崎大队。敌人占据了一个山头,居高临下,用十几挺机枪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火力网,进行顽抗。我步兵部队进行了几次冲锋都没成功。赵章成亲自带一门迫击炮和十几个战士,悄悄地运动到一处断崖下。敌在上,我在下,距离只有三四十米。赵章成要用高射角特种射击的绝技克敌制胜。在测量好距离后,他采用88.5度的特大射角,抱好炮,以每分钟四五十发的速度一口气地进行超速射击。在射击过程中,有8个炮兵开启炮弹箱准备炮弹,4个同志不停地装引信,就这样还供不上赵章成一个人射击。在6分钟内,赵章成连续发射240‘发炮弹,平均一秒半一发。只见炮弹几乎是直上直下地成串飞上天空,落入敌人阵地。后来据日寇俘虏说,只见炮弹满天飞,还没弄清楚这些炮弹是从哪儿打出来的,有多少门炮在发射,人已经死了许多,所有的轻重机枪也全被炸成了废铁。有人说,这是空前的一次迫击炮射击。据以往的记录,迫击炮最决的发射速度是一分钟30发。

沁州火车站之战:超远程射击3000米

迫击炮型号常常根据其口径大小来划分,每种型号的迫击炮都有一个最大射程的限制,如八二迫击炮的射击距离一般不超过3000米。但在战场上,赵章成居然能让追击炮突破它的射击极限,超远距离命中目标,将追击炮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延安时期,日军经常对我根据地实行残酷的扫荡和封锁。为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赵章成奉命带领延安抗大的炮兵学员,于某日黄昏时分来到沁州的东山上准备炮击日军火车站。赵章成以目测的方法,测定出炮击目标距离是三公里。但他们的追击炮即便发挥最远射程也够不到目标。如果再向前运动,又会被敌人发现。赵章成临危决断,他指挥全连学员对每门炮实施“强装药”(即对炮筒进行全装药,最大射程可以打3000米),进行超远程集中射击。赵章成的办法有效地加大了炮火的射程,将日军的火车站炸成了火海,胜利地完成了任务。第二天,军区战报在号外中报道,我军炮袭沁州火车站,造成敌军运输中断,通讯失灵,侵占我根据地中心区的日军,被迫撤退回城。这种强装药超远程射击法,又是赵章成独创的打法,这些战法,在任何兵书上都找不到案例,堪称中外炮兵史上绝无仅有的奇事。

赵章成将军不仅打炮精准神勇,他的个性也十分直率,就像他平时打的迫击炮一样“火力”很猛。建国后有一天,炮兵某部举行比武演习。时任炮兵副司令员的赵章成将军端坐阅兵台上观摩。当时因为场地泥泞,八二追击炮组射击时底盘固定不稳,连发数弹都没有击中目标靶。赵章成将军见状一怒而起,跳下主席台,大步流星直奔发射阵地。他一把推开炮手,脱下解放鞋,掏出鞋垫扔到泥水中作底盘,将炮尾支在鞋垫上,一手稳住炮身,一手取弹发射,首发即摧毁目标,全场霎时掌声雷动。

还有一个赵将军的小故事也很有趣。赵章成于1931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但他却仍然保留着他农民式的佛教信仰,即不愿杀生造孽与相信轮回转世。在作战开炮前,他总要习惯性地说念:“不怨天不怨地,我是奉命射击,冤鬼不要找我。”长征时,赵章成的这个习惯是红一方面军中级干部中的笑柄,而他的这个习惯直到长征结束后才完全放弃。几十年后,耿飚将军在给外国朋友讲赵章成的故事的时候,将赵章成口念“阿弥陀佛”之词改成了“托马克思在天之灵”,也算一种演义。

赵章成将军于1969年11月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