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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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辈哥生前有位在济南钢厂上班的红颜知己,家也住在济钢四工地。听人说当初他们二人恋爱,很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可惜女方的父亲是个酒徒,爱酒、爱钱。大哥当时穷的每日捉襟见肘,没有钱和酒孝敬未来的岳丈,自然不受欢迎。女友也因为不听家里的话而频频与大哥交往,挨了父亲几顿毒打,最终还是扛不住其父坚决反对以死要挟,和大哥分了手。之后不久,他们二人各自成婚、嫁人。
大哥喜文爱字,特别是外国文学,一经提起,简直是口若悬河倒背如流,我很钦佩他。也曾拜读过他的一本诗集,钢笔字写的龙飞凤舞,那些朦胧诗念出来却似懂非懂。
在我们相处的这些年间,知道我也读过几本外国小说,只要见了面就爱开玩笑:“小格,是不是还在看那几本书啊,牛虻、简爱、呼啸山庄.....哈哈。”一口气背完我所看过的所有书名,颇有笑我小女子仅知这几本书而已。
嫂子家是河北农村的,没有文化,长的矮小黑瘦,两颊微红,爱笑。那时她在省军区给一位女军医当保姆,一周来家一次,我刚结婚的那几年,常见他们二人面对面的趴在一张破旧方桌上,大哥教她识字(或者也念诗给她听吧),那样子颇像旧电影里的情节。两个人嘻笑打闹,却也一幅恩恩爱爱的生活场景。
后来,听人说大哥那位初恋女友嫁的男人嗜酒如命(这下老岳丈找到知音了),生了一个女儿后,日子过得不顺心也不幸福,最要命的是男人喝醉了酒经常打她。(她自然会想念与大哥在一起的丝丝柔情吧)过了几年,终于忍不住,跑来找大哥哭诉。我听大哥说他们二人在千佛山抱头痛哭,女友搂着大哥的头,给他拔下几根白发,眼里心里满是感慨和疼爱。
那时,大哥没有房子,是和我婆婆住在一间屋子里,嫂子一周回来一次,一般也是赶在婆婆不在家的时候来。那时婆婆在医院里还没升主任医师,经常上大夜班,医院也有派婆婆下乡巡回医疗的时候。
一次偶然,那天清早我到婆婆屋里去,一推门,发现大哥和那女的睡在床上,赶忙退出。那一刹,之所以断定是那个女人,是因为那天不是嫂子回家的日子,头一天以及这一天都没有见到嫂子的身影。这个小秘密埋在我心里,直到如今也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包括婆婆和爱人)
以后的岁月,日子过得艰难,大哥和嫂子为生活所迫,经常吵吵打打的过日子。
在侄女17岁的那年,大哥突发脑溢血猝死。
听大哥最好的一位朋友说,有一次他去大哥家串门,一进门,看见两口子打架,嫂子正双手掐着大哥的脖子,把他逼在墙角上。
大哥死后,因为没有钱买墓穴,嫂子把他安葬在了河北农村。
当年,嫂子带着女儿跟了一位死了配偶的老工程师,直到如今。
听婆婆说,老工程师和嫂子也曾带着侄女回河北去给大哥上过坟。
后来侄女有了婆家,生了孩子。今年的清明节,嫂子带她的女儿女婿及外孙回老家上坟,没想到,坟上摆着鲜花和祭品,竟然有人提前一天来给大哥上了坟。
婆婆说可能是大哥的朋友,我心里想肯定是大哥的那位女友,她要先找到大哥最好的朋友,再由朋友带她去河北找大哥的坟。因为自从大哥去世至今,婆婆以及我们夫妻两个谁都没有去河北看望过大哥,也就是说大哥的坟我们都不知道,况且外人?只有情深意笃的有心人才能带着鲜花辗转找到大哥的坟来祭拜啊!
一个女人,如果一生没有嫁给一个疼爱她的好丈夫,是很痛苦的,在她心底永远会封存着那个曾经真正爱过她的男人和那份深情,而这份早已逝去的深情也会伴随她一生,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