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10年潜伏 直陈另类群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19:10:59
记者十年潜伏 直陈另类群体
青年周末    王媛
揭露大量不为人知的事件真相 行业潜规则 让人防不胜防的骗术———
乞丐群落里,等级森严。老大的手下有几名打手,打手们都是乞丐群里身体强健、身手矫健的青年,他们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打人,遇到钱不上缴的人,和他们认为不听话的人,看不顺眼的人,就会大打出手。
出租房里除了妓女,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是妓女的丈夫,有的是妓女临时姘居的男友,有的是背后保护妓女的人,还有的是依靠妓女生活的人。
最近,被誉为南方媒体最神秘的记者——李幺傻(化名),将自己10年的暗访经历写出来,出了一本名为《暗访十年 无数次死里逃生》的书,他试图告诉大家这个社会既真实又隐藏着的另一面……
吃下6碗炸酱面,当上暗访记者
李幺傻,曾从事过公务员、记者等职,在全国多家知名报社工作过,为著名暗访记者,现供职于南方某著名报业集团。
如今,知道当初那些惊心动魄、危机四伏的暗访稿件,出自李幺傻的手的,只有报社的老总和部门主任。他的真实姓名从来没有见诸报端,这样做,是为了防备他暗访过的黑恶势力报复。
“我的家乡在西北的一个小县城,原本是一名公务员,因为对一潭死水的日子感到十分痛苦,加之需要挣钱为父亲看病所借的医疗费还债,在10年前的8月6日,我揣着200元钱坐长途汽车去省城找工作。之后,参加了两家报社的招聘考试,凭借我的中文系功底和借阅新闻书籍临时突击,最终我进入了一份刚创办的都市报,成为一名记者。”李幺傻告诉记者。
李幺傻能够当上记者缘于一次偶然的招聘考试,而他能够当上暗访记者都要归功于“六碗面条”。
“我直到现在还能记起我在报社第一次吃饭的场景。那一次吃的是炸酱面,师傅刚刚给我捞了一碗面条,我背过身去,还没有走到座位上,就风卷残云地将那碗面条吞下肚子里。师傅笑着给我捞了第二碗,还打趣地说:‘慢慢吃,别着急,多着呢,看你能吃多少?’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食欲和不断涌上来的唾液,坐在凳子上,端起饭碗,又是几口吃下去了。这次师傅惊讶了,他给我盛了第三碗,疑惑地看着我。我端着饭碗慢慢走到座位上,不到一分钟,第三碗面条又吃完了,这次才品尝到了炸酱的香味,才感到肚子里有了温暖的东西。第四碗面条盛上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好奇地望着我,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依然埋头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面前的炸酱面,我吃得全神贯注,不知道身后已经站立了好几个人,他们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李幺傻回忆道,“那天,我一下子吃了六碗面条,那是我这十几天来唯一的一顿饱饭。”
很多年后,当初的同事聚会时,他们还会说起李幺傻那天饕餮的情景,而他也一直记得自己那天吃饭的幸福感觉。
没想到,来到报社的第二天,报社就给李幺傻分配任务,去暗访乞丐群落,自此开始了他的暗访记者生涯。
很多天后,李幺傻问起部门主任:“为什么当初选择我去做暗访记者,安排我去打入乞丐内部?”
主任说:“你刚来报社的时候,又黑有瘦,神情木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认识的人真的会把你当成乞丐……还有那天你吃饭的情景。”
原来刚来报社第一天吃饭的时候,主任就站立在李幺傻的身后,他说看到李幺傻吃饭的样子,心酸得几乎掉下眼泪。
这10年来,李幺傻暗访过种种黑色的灰色的行业,与各色人等打过交道,每次都能顺利打进去,而且直抵核心地带。
“我想,这可能是我天生一张大众化的脸庞,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还有,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木讷迟钝,让人放松了警惕。”李幺傻笑着说道。
如今,回忆起10年前偶然的经历,李幺傻感叹道:“人生充满了太多的偶然。我因为狼吞虎咽地吃炸酱面而被主任发现,主任便安排我做暗访,此后10年来,我一直生活在暗访这种最危险的新闻生活中,这种另类生活中。也因为暗访,我做了报社最神秘的人物,就连报社一些同事也不知道那些充满了危险和曲折的暗访是我做的。因为暗访,我成了传媒江湖中的‘无名英雄’;因为暗访,我成了报界传说中‘最英勇的人’;也因为暗访,我一步一个台阶登上了今天的位置。”
■很多人“身在骗中不知骗”
青年周末:当了10年的暗访记者,为何会突然要写一本书来记录曾经的经历?
李幺傻:大约是在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与几位朋友在江边喝酒聊天,他们都谈到了生活中一些受骗的经历,有的是被职业乞丐所骗,有的是被酒托所骗,还有的是被医托所骗,有的是被黑中介所骗……然而,这些人被骗后,并不了解内情,仅仅以为这只是个案。
一位女性朋友说,她上班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个穿着学生服的女孩子,蹲在地上,地面上用粉笔字写着:“给我五元钱,我要回家。”她就给了五元钱,并和这个女孩子交谈,女孩子说自己和父母怄气,跑了出来,现在想回家了,可是身上没有钱。回家的车费需要30元钱。这位女性朋友给了她40元钱,让女孩子吃完饭就回家。她一直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善事,沾沾自喜,可是半个月过后,她在另外一条路上看到这个女孩子继续在乞讨,地面上还是用粉笔写着:“给我五元钱,我要回家。”她这才意识到受骗了。
还有一位单身的男性朋友说,他夜晚在QQ群里和一个女孩聊天,第二天下午约会见面,来到了一家酒吧里,没想到那是一家黑酒吧,喝了一瓶红酒,点了两个小果盘,就花费了1800元钱,因为遭遇黑酒吧,女孩也很不开心,就和她分手了。
80后、90后的“苦”不算苦
青年周末:你朋友经历过的这些受骗经历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李幺傻:对,我记得当时我就给他们分析了这些骗子产生的原因,骗子集团的组织结构,我说这些骗子集团我这些年都暗访过,对他们那些骗人的猫腻和伎俩我全都清楚,所以,我就很少受骗。他们说,你是记者,有这个便利条件,可是大家都不是记者,都不知道这里面的黑幕,你能不能把你这些暗访经历写出来,让大家不再受骗。这些骗子少了,社会也就和谐了。我当时心里一动,就萌发了写作暗访经历的念头。
促使我动笔是一个月后的一次交谈,那次是和传媒圈里非常有名的一位调查记者聊天,我们都说起了刚开始做记者的经历,我就说起了自己当初身背债务,流落街头,为了节省一元钱,跟在公交车后面跑;一天只吃两个烧饼,饿得眼冒金星;没有钱住旅社,夜晚睡在珠海市拱北海关前的草地上;蹬三轮车,做保安,当建筑工人……他非常震惊地说,没想到记者群体里还有你这样经历的人,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写出来,让更多人看到,让大家受到启发,现在的80后和90后们总在说自己苦,可是和我们这代人吃的苦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这位调查记者的话对我震动很大,当天晚上回到家中,我就打开电脑写作,一直写到了现在。
有人出10万元买我的一条腿
做了10年的暗访记者,李幺傻暗访了一些“另类群体”,包括:乞丐群落;酒店里包房赌博的赌鬼;领取假钞换取真钱的少年;酒精里兑水冒充茅台的奸商……这些稿件只要一见报,就能引起轰动。登载着暗访稿件的报纸,当天总能卖得很好。
然而,经过了这么多的暗访后,李幺傻的身份也被暴露了,曾有人打进报社电话威胁他,说会将李幺傻打成残疾;还有人说,会拿出10万元买他的一条腿或者一支胳膊。
“那时候,我感到深深的恐惧。每天晚上,从报社下班后,走在大街上,我就感到惊恐不安,我不断地回头张望,担心会有人在背后向我下毒手。而遇到有人快步走来,或者奔跑过来,我就异常紧张,赶紧背靠墙壁,我担心那是我曾经暗访过的人,是来向我报复的人。”
很长时间里,李幺傻的包里都装着一把菜刀,那是他在夜晚的地摊上买到的。走路的时候,菜刀硬硬地碰撞在他的胯骨上,他才有一点安全感。
还有很多次,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右手放在包里,抓着刀柄,眼睛左右逡巡,看着旁边每一个人的神情。而等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就快步奔进出租屋里。
“这些年来,我处处小心谨慎,提心吊胆,虽然暗访生活充满了危机,但是我乐此不疲,我无怨无悔。”李幺傻这样说道。
■第一次暗访被“乞丐大哥”踢翻破碗
青年周末:能回忆一下第一天暗访时的经历吗?
李幺傻:我第一次去暗访,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也不知道会露宿何处,还不知道会不会挨打,会不会被乞丐们传染上一些可怕的疾病。但是那天我一点也不害怕,强烈的生存本能让我忘记了恐惧,我告诉自己,我必须在这家报社生存下去,必须脱颖而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当时来到了这座城市最繁华的一条大街旁,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纸铺在地面上,上面写着“妻子残疾,又身患重病,夫妻流落在此,好心人帮忙治病”之类的话,纸上放着一个破碗,碗边被磕出了一个豁口。我坐在纸张后面,一副奄奄一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不敢看来来往往的人群,担心他们从我的眼中读出了欺骗,我只看着他们的鞋子。
几分钟后,来了一对母女,孩子大概刚刚上学,她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念完了纸上的文字,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一元钱的硬币,放在了破碗里。我看着母女倚靠在一起的背影,心中一阵悲怆。
临到下午的时候,我已经有了20多元的收入,这些钱中,有一元钱的,有五角的,还有一角两角的纸币。我把一元和五角装在口袋里,只把一角两角的纸币放在破碗里,让人相信我一直没有要到钱。快到黄昏的时候,我的收入已经达到了50元。到了傍晚,我刚要收工,一个穿着衬衣长裤,打扮很普通的中年男子走来了,他一脚踢翻了我的破碗,冲我呵斥道:“老子注意你半天了,他娘的在这里要饭,给谁打招呼了?”
■刚入伙的小乞丐无法一睹帮主尊容
青年周末:这就是你在文中提到的丐帮里的大哥吗?
李幺傻:对,大哥不是乞丐行列的老大,老大是帮主。而帮主从来不露面。我当时给他点了根烟,然后说了好多好话,他才让我跟他走。
这些年我暗访过很多次乞丐群落,知道乞丐里都有严密的组织。乞丐群落里,等级森严。帮主的身份是最神秘的,刚入伙的小乞丐是无法一睹帮主大人的尊容的。帮主的下面是几位老大,老大就相当于一个小组长,他负责乞丐们的工作安排和日常事务,谁在哪条路上乞讨,谁负责监视,谁负责望风,这些都由老大安排。老大还有一个工作内容,这就是协调乞丐之间的矛盾。
老大的手下有几名打手,打手们都是乞丐群里身体强健、身手矫健的青年,他们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打人,遇到钱不上缴的人,和他们认为不听话的人,看不顺眼的人,就会大打出手。他们是乞丐群落里的“督察”。
打手的下面是乞丐。而乞丐又分老乞丐和小乞丐。早进入帮会的,就是老乞丐;晚进入的,就是小乞丐。这有些类似于江湖上的弟子排名,不以年龄论,而以拜师早晚论。我是一名小乞丐。
青年周末:当乞丐的时候,你每天都怎样度过?
李幺傻:每天乞讨的时候,我都尽职尽责,任劳任怨,不管风吹雨打,不管烈日暴晒,我都坚守工作岗位。下班的时候,我会把当天乞讨的钱一分不剩地交到老大手中。我清楚地知道,在我乞讨的时候,就有打手在旁边盯梢,甚至多少人给了我钱,给了多少钱,打手都在暗处有记录。
■“他们完全是好逸恶劳”
青年周末:乞丐到底是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贫穷?
李幺傻:他们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贫穷、生活所迫,他们完全是好逸恶劳。我曾经去过甘肃的一个村子,还有安徽的一个村子,那里就是人们所说的“乞丐村”,都很富裕,家家盖起二层楼房。那些村庄平时很少有人,都出去当乞丐了,土地撂荒了,也没有人种。而春节期间,全村人才从全国各地陆陆续续回家了,互相攀比着谁家今年的收入高。其实乞丐都是些职业乞丐,都是骗人的。
我也曾经多次和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交谈过,成都市救助站站长荣道清的一句话让我感触很深,他说:“如果你们给乞丐钱,那就是给我们工作设置障碍。乞丐能够要到钱,就会在这条路上越滑越远,他们越发不愿意种地或者打工,越发好逸恶劳。”想想,真是这样。
青年周末:就你所了解到的,乞丐的乞讨方式有多少种?
李幺傻:乞丐的乞讨方式非常多,花样翻新,与时俱进,少说也有几十种。冒充残疾人只是其中较为普遍的一种。我们平时在城市里见到的,还有乞丐谎称自己钱包丢了,没有钱回家,只讨要路费的。这种乞讨方式是近几年才出现的,假扮乞丐的人,一般都比较年轻,要么谎称自己没钱买票回家,要么谎称找不到工作,现在很饿,只要你几元钱。
乞丐是利用人们的爱心来骗钱,骗取了人们的同情和信任,所以是很可憎的。你给了他们钱,他们不但不感激你,还笑话你是傻瓜。乞丐长盛不衰,跟市民滥用同情心有很大关系。
■“让人们对妓女同情的观点,来源于当代一些粗俗文学作品”
青年周末:《暗访十年 无数次死里逃生》你还关注了“妓女群落”,在人们的观念中,妓女都是生活所迫,你赞同这个观点吗?妓女产生的根源是什么?
李幺傻:妓女和前面的乞丐一样,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人。现在说妓女是生活所迫,只会让熟悉内情的人笑话。我认识东莞一名警察,东莞酒店里妓女很多,他曾经说过,就他所接触到的案子中,还没有一个妓女是生活所迫干这一行的,她们都是自愿的,觉得当妓女比当打工妹的收入多得多。
让人们对妓女同情的观点,来源于当代一些粗俗文学作品,无聊文人们没有东西可写,就编造一些解救妓女,和妓女恋爱的情节,说什么妓女没钱上大学就出来卖淫,其实学生在大学里可以申请奖学金,还可以做家教,哪里犯得上当妓女。
说到妓女产生的根源,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问题,但是,妓女绝对与贫穷无关。我见过很多生活贫穷的女孩子,她们依然坚持找工作,依然执着地坚守心中的防线,但是她们坚决不去做妓女,这才是真正的值得敬重的女孩子。对比她们,你能说妓女都是因为生活所迫吗?
■“妓女的生活千篇一律”
青年周末:这本书中,你提到很多与妓女有关的情节和故事,这些都是真实的吗?
李幺傻:是真的,妓女的生活千篇一律,她们每天却都在接触不同的男人。她们很快就忘记了男人的面容,却不会忘记男人送到手中的钞票。她们有的干这行已经很久了,眼光练得非常毒辣,一眼就能看出男人是否有钱,性格是否残暴;她们有的性格扭曲,暴躁易怒,破罐破摔,完全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理解;她们中还有的刚刚入行,胆小怕事,懦弱畏缩,男人不给钱也不敢吭一声。
当时我所在城市的一条街道的妓女数以百计,她们都住在街道附近城中村的出租屋里。
那座城中村里有一幢异常气派的楼房,共五层,房屋足有上百间,租客大多都是妓女。为了暗访妓女生活状况,我也在这幢楼房里租了一间房屋。
青年周末:当时暗访妓女时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保护自己的?
李幺傻:我就是以一名租房客的身份,我每天都在暗处观察大院里的一切。夜晚的这家大院,就像走马灯一样,各种角色在粉墨登场。如果小姐独自走进来,后面几十米处一定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男子;如果有男子从这个院子里走出来,隔几分钟后就一定有刚刚和他“工作”完的小姐走出来。那些男子就像上公共厕所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风雨兼程。”夜半过后,妓女们陆续回来了,有的赚钱了,兴高采烈,隔着老远就对着楼上喊:“老公,下来吃宵夜。”有的垂头丧气,回到出租房里,很快就熄灯睡觉。
出租房里除了妓女,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是妓女的丈夫,有的是妓女临时姘居的男友,有的是背后保护妓女的人,还有的是依靠妓女生活的人。
■血奴、酒托、代孕,与想象完全不同
青年周末:除了乞丐和妓女,这本书还写到了血奴、酒托、代孕,这些群体的运营模式和生活情境都是真实的吗?
李幺傻:他们就生活在我们的身边,但是我们却一点也不了解他们的生活,所以感到他们神秘又陌生。
血奴这个群体,我最早是在上世纪90年代接触到的。我有一个表哥经营长途汽车,每隔一个月,就有血头来联系他,包车去外地卖血,而卖血曾经较长时间里是某些地区的经济产业。我多次跟着表哥去了那些地方,和这些血奴们交朋友,后来又进行暗访,所以对他们的组织机构、价格、催血等等内情非常熟悉。
酒托这个行业其实是新型产业,酒托的背后是一大批围绕酒托坑蒙拐骗的人,这个群体完全不为外人所了解,也完全不像外人猜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有一条完整的隐秘的利益链条,如果没有进入其中,是完全不会了解到的,很多人上当了,被酒托宰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在问为什么会这样。这个群体的危害在于,每个上网的男人都有可能遭遇这种骗局。现在,酒托现象愈演愈烈,如果不尽快揭穿他们的骗局,会有更多人上当。
代孕出现在发达的大城市,珠三角和长三角较多,代孕组织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我曾经和一个代孕公司的经理交谈时,她言辞凿凿地说:“我们的行为一点也不违法,我们是在做善事。”其实,代孕明显违反了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而且,代孕还牵扯到道德伦理、优生优育等等问题。
如果不进入这些行业,你完全不了解这些行业的内幕;你进去后,才知道这些行业与你站在外面想象的完全不同。
■真实记录比低俗小说“好看一万倍”
青年周末:这本书最初是在天涯网站上连载,目前点击率已经过千万,为什么会赢得网友和读者的喜爱?
李幺傻:人们对网络小说一直诟病,关键在于网络小说有两个倾向,一种是色情描写,一种是暴力倾向,所以人们一直看不起网络小说。但是,依靠网络寻求出版又不失为一种途径,所以很多底层的写手,就把自己的作品发布在网络上,就像这部书一样。
做新闻的时候,我形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每写一篇稿件,我都会问自己:这篇稿件想告诉人们什么?所以,我写书的时候,更会问自己:我想要告诉人们什么?色情的文字,我绝对不写;教人学坏的文字,我绝对不写;自吹自擂说大话的文字,我绝对不写。这是我写作的三个原则。
说到这本书,我觉得能够让读者喜欢的原因在于,揭示了很多行业的潜规则,种种不为人知的骗局。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在于,揭露这些潜规则和骗局,让读到这本书的每个人不要上当。可能因为这本书很实用吧,所以比较受读者喜欢。而且,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这本书应该是建国60年来第一本全面描写城市灰色人群,第一部全面揭露各种骗局的书。
如果没有我的暗访记者经历,就不会有这本书。有人说过,新闻要比小说精彩万倍。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多少故事,而这些故事是小说家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只要把这些故事原原本本记录下来,也会比那些低俗小说好看一万倍。
老一辈作家教诲说,作家一定要深入生活。所以,现在的作家如果要写出好作品,一定要能够沉下去,扎根生活。如果这个时代再出现不了伟大的作家,不是生活不够丰富,而是作家太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