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白发-风语者-搜狐博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8 17:09:30
从满头青丝到华发上头,仿佛是一瞬间的事。
小时候,我羡慕过鹤发童颜的老者,那种白发飘飘、蕴涵睿智的样子,会给人一种深藏故事、道骨仙风的遐想。
白岩松说:渴望变老。这样的话从四十岁左右的人嘴里说出,显得有一份做作的轻松或对深厚的向往。
的确是这样,两年前,我从来没有太在意过自己的头发。但是两年前的一天,当我的孩子用比较诧异的表情告诉我,我满头的乌发间长出几丝白发的时候,我是无限轻松地对我的孩子说:把它拔了!然而,这种拔白发的工作仅仅坚持了半年,终于有一天,我孩子显出了几许不情愿,说:老爸,你的白发是越拔越多,拔是拔不尽啦!
其实,每天早晨对着镜子洗漱,我还真没有发现我黑发间悄悄生长和拔节出来的白发,也许是自己没有太经意、太在乎的缘故。
秋天来了,随着太阳轨迹的变化,每天清晨,都会有一缕劲朗的光束,透过我洗漱间高高的窗棂辉洒进来,这使得我的洗漱间整个秋季和冬季都显出些宁静和忆旧的情绪。
今晨,站在镜子跟前,这一束秋光正好照耀在我的两鬓之间,我发现我的耳际四周,有白光闪动,定睛看时,我知道这便是我孩子说过的拔也拔不尽的白发了。
对于四十来岁的我来说,熟悉白发,但对白发的体验却是陌生和遥远的。尤其是当自己华发上头的时候,竟总觉得不可能,似乎来得太快、来的这样卒不及防。
如果仔细回忆一下,我能够追忆得起,我父亲从乌发青年、华发中年到飘雪老年变化的样子。其中有一段时间,我每次看到他迅速曼延的白发,心里总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奈与痛感。因为,我知道从那一刻起,他便是一棵已经老去的大树萧瑟于晚秋之中。
我母亲五十岁以后便有染发的习惯。这些年,母亲不再染发,那一头白发看上去如一朵经霜的白菊。
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想,我所经历的这半生道路,其实很象我父亲这一生所经历的。
负重、繁忙、辛勤,这是我从他的骨子里遗传的。
这是我很少的几回,半个下午独坐在办公室里,象是沉浸在一种氛围里,又象是超脱于另一个世界外。
真的,总活在一种忙碌与奔走的状态里,与二十来岁的人在一块时,也以为自己也就二十来岁吧。激情、蓬勃、容易感动,甚至还有一些童心未泯,流淌于四十多载的河床之间。但这些年来,猛然间,发现自己越来越忆旧了,童年、少年的往事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变得更清晰,或许是秋天来了吗?
耳际四周闪动的白发,在这一缕透过窗棂直射的光束里,显得格外晶莹。
在秋光照耀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自己正眼含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