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天涯:N个心理型的恐怖小故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06:21:41
他坐在沙发上,将瓶中的剩酒,全部倒进了口中。
11点57分,电话响起,
“最近怎么样啊?老朋友?嫂子还好吧?”
老友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熟悉。
他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妻子,还有撒了一地的碎相片,苦笑了一声,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酒意袭来,他抱着话筒歪倒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他瞟了一眼还在厨房忙碌的妻子,
匆匆出门了,
身后传来妻子的喊声;“路上小心,别边走路边看手机!”
在路上走的时候,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想着老友的来电,
的确,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这条路是老样子,
天气是老样子,
路上遇到的人也都是老样子,
甚至连工作也都是老样子,上司也还是那一张丑恶的老面孔,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生活似乎再也没有了变化,天天都是一副老样子。
结束了一天老样子的工作,回到家里的时候,
他早就熟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家里会有丰盛的筵席,
妻子会打扮的很漂亮,
一开始气氛会很好,他甚至会觉得妻子唇边的美人痣也分外动人,
然而她很快会拿出他出轨的证据,边哭边坚决地撕掉他们所有的合影,
随后他会忍不住抓起那个烛台,狠狠砸在她的头上……
和过去的几千几万个日夜一样,
他的生活仿佛变成了一张反复播放的录像带,永远不会有任何变化。
他曾经尝试过改变,可是所有的改变都只带来相同的结果。
今天也不例外,还是老样子,
他又一次坐在沙发上,看着躺在一地碎相片中的她,
她的眼睛还是睁得那么大。
他割了腕,喝着酒,等着那个电话响起,等着生命的又一次无意义重复。
11点57分,11点58分,11点59分……
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他死了,满身鲜血,一脸轻松。
电话的那一端,另一个男人深情地看着一张照片。
“亲爱的,他的第十九次自杀终于成功了。我们的复仇结束了。”
他吻了一下照片上那个唇边有一颗美人痣的女子。
“不要怪我放他去死,我实在太累了,
已经十年了,每天晚上对他进行电话催眠,
让他每天都产生重复的幻觉,这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超 载 ]
核定载客四十二人的客车内,
装进了八十八名乘客,
人挨人,人挤人,怨声载道。
唯一高兴的就是他,这辆客运大巴的司机。
他甚至高兴地哼起了小曲。
有人看不过去了,问他,
“你就不怕超载吗?”
他轻快地回答着,
“你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怕过超载!”
乐极生悲,
为了躲避对面来车,他猛打方向,
载重太大,车辆失去了平衡,侧翻在了路旁。
他被甩出了驾驶室,坐在路边看着乘客们一个个哭喊着从车内钻出来。
身边有人问他,
“兄弟,这一车人,加上你,都上我的车吧?”
茫然回头,背后这辆黑色大巴上的人也不少,
起码挤了一两百个,一个个挤的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他苦笑了一下,
“兄弟!你就不怕超载吗?”
司机从驾驶室探出了头,
“你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怕过超载!”
司机穿着黑色斗篷,扛着个大镰刀,冲他微笑着。
[强 人 所 难 ]
他喜欢看球赛,
更喜欢拉着老婆一起看,
可是他老婆并不喜欢看球赛,
尤其不喜欢半夜被他拉起来看什么冠军杯、欧洲杯。
这个问题从一个小小的矛盾变成了旷日持久的家庭冲突。
今天凌晨有球赛,
他和她又争执了起来,
她吵赢了,
他打赢了。
凌晨三点,比赛准时开播,
他和老婆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直播,
他端着啤酒,笑容满面,
她死不瞑目,血流满面。
电视上的画面忽然跳到了某个地方台,
一部重播的韩剧里,男女主角正嘟着嘴吵架。
他惊讶地按按遥控器,
画面刚跳到球赛,
却又瞬间跳回了韩剧,
他砸了遥控器,
站起来把电视机固定在体育频道,
刚坐下,画面又跳回了韩剧。
“出啥毛病了?我要看球赛啊!”
他怒吼着!
“可是我要看韩剧!”
她的脖子转动了七百二十度,
平静地看着他。
天已大亮,电视里的男女主角还在嘟着嘴吵架,
他和她还是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血流满面,笑容满面,
他血流满面,恐惧满面
[大 哥 ]
她是绝对的美女,
身材高挑,笑容甜美,
追求者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
她总是笑眯眯地告诉那些追求者,
“一定要对我好哦!
不可以让我有一点点伤心难过,
否则,大哥会毫不留情地收拾你的!”
没有人亲眼见过她的大哥,
但是他们见过那些被大哥收拾过的人,
那些人大多卧床不起,鼻歪眼斜,
提起“大哥”就心惊胆战,
“太可怕了!哪怕她只是皱一皱眉头,大哥就会冒出出来,
然后——我用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和她的大哥,成了这个城市新的传奇,
人们开始对她敬而远之,
然而总有人抗拒不了她的魅力,
比方说他。
他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费尽心思地满足了她的所有要求,
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使她24小时都保持着甜蜜的笑,
没有一丝丝愁容浮上过她光洁的面容。
看着她那开心的笑容,
他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忽然,她伸手揉了揉面颊,
然后脸就变了,
狰狞,可怕,充满怒气,
她瞪着他,用一种粗豪的声音吼道,
“混蛋,不知道小妹一直笑着脸会酸吗?”
一拳封眼,二拳塌鼻,第三拳他就被放倒了在地上,
她的拳头真硬,他惶恐地想着,很快就晕过去了
[ 狠 ]
寒冷的大街上,只有他和儿子两个人。
儿子的脸都快被冻僵了,显得有些木然,
只有在看着怀中女婴的时候,
才会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像极了当年的他。
他也忍不住想笑笑,
然而他并没有笑,
反而板起了脸,重重咳嗽了一声。
儿子的脸顿时红了,惊慌地看着他。
他轻声说道,
“儿子,干我们这行的,只有一个诀窍,
那就是心狠!”
他满意地看到儿子的表情变得重新冷漠起来,
“心不狠,你就做不了这一行。
看你刚才看她的那个眼神,那不是咱们这行人的眼神。”
他的眼里突然放出了冷酷而残忍的光,
“这些孩子是货物,是钞票,唯独不是人!
你一定要记住,干咱们这一行,不能把人当人看。”
儿子默默的点头,眼神变得和他一样的冷酷残忍。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儿子眼神像他,可是脸长的还是像孩他妈,
那个后来被他转卖掉的女人。
一辆车开了过来,他从儿子手上接过女婴塞了进去,
车窗里塞过了一叠钞票,
“这么多?”
他有点惊喜,对方给的超过了原定的价格。
儿子忽然给了他后脑重重一击,
车门同时打开,把他拉了进去。
儿子看着远去的车,把那叠钞票揣进了怀里,
老东西真的太老了,一天到晚只会讲道理,却不知道现在器官和尸体有多值钱。
[ 窗 上 字 ]
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
他无聊的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阴郁的天空,
向窗户上的玻璃哈了一口气。
他这么干完全是无意识的,
所以当他看到玻璃上浮现出一行文字的时候,
他惊呆了。
这行文字字迹娟秀,
像是有个女孩来过,也向玻璃上呵了一口气,
然后用她的小指在上面随意写下了自己的心情。
但是他知道,这个房子很久没有雌性光顾过了。
鬼使神差的,
他在这行文字下面,开玩笑似地写了一行字。
晚上回来的时候,
他迟疑地走到窗户前,
轻轻哈了一口气,
玻璃上有字,回应了他的留言,
娟秀清晰的字迹,稍微有点潦草,
透露了作者惊喜之余的小小心慌。
他笑了。
拿这玻璃当做留言板,
他和这个从未看见过的女孩,展开了不断地通信,
他总是在早上起床时看到她的留言,回复过去,
下午回家时再看到她的回应,于是再回复。
有时只是短短的一句问候,
有时却是满满一窗户的倾诉。
于是,漫长的冬夜变得不再漫长,
每天回家时,他都有了新的期待。
尽快从来没有见过她,他却已经将她引为知己。
这些天,“她”的留言越来越短,
语气越来越伤感,
他忍不住写道,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如此悲伤。”
“因为春天要到了,春天不好。”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
也是他唯一一次没有看懂她的意思。
春天很快就到了到了,他带着遗憾离开了这房子,
因为随着春天的到来,房间里开始弥漫一股难闻的味道,
像是地下埋藏的什么东西腐烂了。
春天到了,春天不好,
冬天的大雪和低温,可以隐藏很多东西,
春天,却什么也掩盖不住。
老 乞 婆 ]
每天下班赶车的时候,
他都会看到那个老乞婆。
穿着又脏又破的黑棉袄,
伸出一支枯瘦的手,
嘶哑地喊叫着,
“小兄弟,给我一块钱吧!
让我买票回家!”
第一次路过她的时候,
他还觉得有些愧疚,认为自己太忍心了一点。
但是当他发现老乞婆每天都在那里,
重复着那嘶哑的喊声时,
他慢慢就觉得厌烦了。
这个讨嫌的老乞婆,
居然连个新的理由也懒得编造,
每天都是那重复的一句,
要别人给她一块钱,说她要买票回家。
当老乞婆再一次拦住他时,
他不耐烦抵打断了她不变的乞讨词,
“要我给你一块钱是吧?
忘了带钱买票回家是吧?”
他把一块钱甩在老乞婆脸上,
“拿上钱,赶紧给我消失!”
老乞婆贪婪地捉住那一块钱,
紧紧捂在心口上,
“您真是个好人……
再给我一块钱,我就带您一起回家!”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贪心的老乞婆莫不是个疯子?
他摇摇头,满脸鄙夷地离开了。
没走几步,他忽然听到优美庄严的音乐响起,
猛回头,看见一道金光从天上照下来,
老乞婆——现在是个金发白衣的美女,
就站在那金光里,
向他微笑着挥挥手,
随后很快地飞上天空去了。
“只要再多一块钱?”
他喃喃自语着,
“只要再多一块钱!”
他突然全身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很多时候,我们离天堂并不远,也许只有一块钱的距离。
[死 约 会 ]
她和他已经在网上交往了半年,
却从来没有见过面,
在这个视频聊天如此普遍的时候,
他们甚至从来没有发送过彼此的照片。
所以当他最终敲响她家的门时,
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门开了,那是一张英俊中有些邪气的脸。
“你真美!”
他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谢谢你能来!”
她大胆地看着他,回应着。
“那当然,死约会,不见不散。”
他笑起来也很邪,但是她喜欢。
雪白的桌布,丰盛的晚餐,血红的蜡烛,
餐桌上只有刀叉划在瓷盘上的声音,
还有轻微的咀嚼和吞咽声。
他们都没有说话,
只是长久地彼此对视着,
即在分享美食,也在分享彼此。
一阵急切的铃声响起,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喂喂!是某女士吗?我们在一辆出租车上,
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尸体,他手机上最后一个电话是拨给你的。”
手机那头的警察紧张的大声喊着,
“我们怀疑他是一个系列杀手的最新牺牲品……”
他走过来,一把抢过了手机,轻轻的挂断。
“真遗憾啊,还是被拆穿了,我不是你的他呢!”
他拨了拨垂到前额的头发,邪笑着看她,
“我偶尔也开开出租车,以便挑选那些我喜欢杀的人。
你的那个网友太可爱了,一路上都在谈论你,这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
“他反抗的很激烈,看来他真的很想来和你约会,
他说你们是死约会,不见不散。”
“是的,死约会,不见不散。”
她机械地说着,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我已经身患绝症,活不了几天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约会。”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下,
“我和他不能生活在一起,至少也要死在一起。”
杀手疑惑地看着她,有点无法理解这女人说的话。
她擦去了眼泪,
“知道我们选择怎么死吗?
这里的每样菜里,我都放了砒霜。
因为,他的网名叫砒霜。”
幸福的笑容,成了她最后的表情。
[面 膜 ]
她是个很健忘的人,
经常把钥匙插在门上忘了拔下来,
或者在菜市上接过零钱却忘了提走刚买的蔬菜,
而这一次,她似乎是忘了取下面膜,
“天啊!那个透明超薄面膜只能敷三十分钟的!”
她激动地冲丈夫喊着,
“敷的时间太长会损害皮肤的,
可是我却敷着它睡了整整一晚上!”
他耐心地劝说着妻子,
“你已经取下面膜了,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取下它的。”
她勉强相信了丈夫的说法。
可是到了晚上,她又开始频繁的照镜子,
“它还在我的脸上!我感觉的到!”
抚摸着自己的脸,她低声说着,
“它紧紧贴着我的脸,裹得我透不过气来!”
他叹了口气,
“亲爱的,那是你的错觉,
你真的取下它了,是我亲手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去的。”
他有点后悔早上清空了垃圾桶,
要不然他很乐意让她看看那张透明的玩意躺在里面的模样。
妻子在化妆台前仔细地照镜子,
突然发出了尖叫着,
“你看,我的脸上少了好几条皱纹!
一定是面膜还在脸上,它绷得太紧了!”
丈夫装作没有听见,
坐在客厅翻看着一本体育杂志,
他很了解自己的妻子,
她健忘又容易冲动,但是只要你不去理她,她很快就会让自己平静下来。
果然,妻子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变得很安静。
他已经翻完了几本杂志,心里忽然变得很不安,
她不会是在生闷气吧?
好在这时,她出现了,
左手拿着一把修眉用的剪刀,
右手拿着自己血淋淋的脸皮,
“老公,我终于把它揭下来了!”
她布满神经和肌腱的脸上,咬嚼肌蠕动出一个带血的笑,
“虽然它贴的很紧,但是我总算把它揭下来了
[ 晾 ]
“嗨!你们物管必须得管管这事!”
上了年纪的女士似乎很烦躁,
进了物管办公室就大声喊叫着,
“13楼B的那两口子太不象话了!
他们经常把小孩子晾在窗户外面!”
“小孩子?窗户外面?”
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对!他们有个一岁多点的孩子,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经常把那孩子吊在晾衣架上,
晾在窗户外面,一晾就是一天。
孩子都吓傻了,不敢哭不敢动的!”
上了年纪的女士愤愤不平,
他也觉得这种事情很离谱,
于是答应她一定会去处理。
处理完一天的杂务,他敲开了13楼B的门,
“您好,我是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
他礼貌地微笑着,
“有业主投诉你们把小孩子吊在晾衣架上,
挂在窗户外面,这样是很危险的,也会引起大家的不安。”
门里的男人紧张的搓着双手,
“是吗!哎呀,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这样吧,进来一起吃个饭,算是我给您道个歉。”
他被男人硬是拉得进了屋,
女主人同样的热情,连声道歉,并且非要他在这里吃饭。
他最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
只好坐下来和他们一起进餐。
说实话,饭菜都很一般,只有那盆汤是真香,他喝了好几碗。
饭后,男主人把正在睡觉的男孩抱来给他看,
“长得真精神!这孩子太可爱了,
这要摔了或者吓着了多不好,
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危险动作了。”
他一边逗着小孩,一边说着。
“我们也是工作忙,有时候太着急了,
洗完了就直接晾出去了。”
男主人看起来一紧张就想搓手,
“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其实做这种汤啊,食材不一定要风吹干,阴干也是可以的。”
他还在琢磨男人的话到底是啥意思,
女主人已经给他端来了一个饭盒,
“看你挺喜欢这个汤的,
多带一点走吧!这个汤很补,对小孩子也很好的。”
他端着汤走到楼下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看,
13楼B的窗口上,果然又有一个小孩子被晾了出来。
他摇摇头,这对夫妻实在太不听劝了。
“可是这汤真好喝啊!”
砸了咂嘴,他疾步向家里走去,他已经忍不住想再尝尝这汤了。
[ 夙 愿 ]
“昨天深夜里,你家有人弹钢琴哦!”
邻家的女孩,神色有点不太自然。
“你一定是听错了。”
他匆匆关上门,重重坐在沙发上,不敢去看那钢琴。
那是哥哥的钢琴,
自从他死后,再也没人碰过它。
哥哥很有钢琴天分,又苦练了多年,
下个月那场国际赛事,他得奖的希望本来很大,
可惜,他死了。
“难道,真的是哥哥回来了?
为了他的夙愿?”
临睡前,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哥哥本来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想要的东西,总是能的得到,除了……
一阵凌乱的砸门声惊醒了他,
他发觉自己坐在钢琴前,手还没有从琴键上抽回来。
是她在敲门,
邻家女孩瑟瑟发抖着,钻进了他的怀抱,
“是他!一定是他回来了!他,他还附了你的身!”
她低声说着,眼神迷离。
他亲吻着她的唇,低声安慰着她,
“没有关系的,哥哥不会伤害我们。
他只是回来一偿夙愿的。”
自那一夜后,夜夜都有钢琴声,
他睡得越来越早,醒的越来越迟,
精神萎靡,疲倦不堪,
哥哥肆无忌惮地消耗着他的身体,毫不怜惜。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夙愿对吧?”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通红,
“我理解你。但是大赛之后,请你立刻离开我!”
吼完之后,他看见自己冷冷地笑了一下。
大赛的前夜,他睡得特别早。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躺在家中,怀中抱着一个金色的奖杯,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还有,血的味道,
她倒在血泊中,下身赤裸,死不瞑目。
“你以为我的夙愿是什么?”
他听见自己对自己说,
“要不是这个贱女人拒绝了我的告白,害我自杀,
我还需要附你的身来夺冠吗?”
那是他最后一次听到哥哥的声音
绘 ]
“小朋友们!这一次是要画出你们的母亲,
所以请你们一定要用心画哦!”
看着这些小孩子们那认真的表情,
看着他们稚嫩却包含感情的作品,
她的心里充满了小小的感动,
就像此刻洒进教室里的暖暖阳光一样……
直到她看到了他的作品,
白色的画纸上,那个女人的肖像,
脸型、神韵竟有七分像她,
却是血红的眼,青蓝色的唇,
唇边还伸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
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
教室里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了几十度,
她竟然打了个寒战。
定定神,她轻轻地问他,
“这就是你眼中的妈妈?”
他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眼底隐藏着一种无法遮掩的疯狂。
她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惊惧,伸手抽走了他的画纸,
“你,下课后留一会!”
说完就转身走开,她实在不敢再看他那双眼睛。
下课铃响,其他的孩子们都出去了,
教室里只剩下她和他,寂静地对视着,
她的目光,既温柔又严厉,
他的眼神,却还是那般冷漠、怨毒。
她叹了口气,问他,
“你知道今天犯了什么错误吗?”
男孩倔强地歪过头不看她,眼圈潮红,鼻翼扇动。
“第一,你不该画出我的原形。”
她伸出蓝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獠牙,
“第二,我们约好的,
你不能让同学们知道,我就是你妈妈。”
她伸手将他揽入怀中,男孩渐渐通红的眼睛里,终于流下了一行委屈的泪。
[ 跳 跃 ]
窗外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却一点也不怕,
踏上窗台,他深吸了一口气,
猛地跃下,
这个十七岁的男孩,
像只猫一样在空中伸展着,扭动着,
最后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
毫发无伤。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楼的家,
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他自小习武,天天苦练不辍,又有高人指点,
练就了一身惊人的本领。
最近因为他迷上了网游,爸妈天天都把他反锁在卧室里,
可是他们忘了他的好身手,
从四楼一跃而下,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每天晚上都跑出去上网通宵,早上偷偷爬楼回家继续装乖宝宝,
两全其美,大家满意,只不过课堂上难免要打打瞌睡罢了。
今天是去西边还是东边的网吧呢?
他犹豫着,
西边网吧的网速更快,而东边网吧管理员是个小美女。
犹豫了半天,他终于有了决定。
第二天早上,
人们在楼下看到了他,
一半在东,一半在西,
两片尸体相距二十多米。
楼下的空地上悬着一根细细的钢丝,可能是谁家牵来晾衣服的,
那钢丝正好在他家窗口下方,绷得还挺紧
路 灯 下 的 女 人 ]
今晚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
两个人走在这片老街区里,
她兴奋地说个不停,
向大她二十岁的男友倾诉着什么,
而他有点心不在焉,疑惑地四处环顾着,
总觉得这个地方自己似乎来过。
“看,就是那里!”
“那里?那里怎么了?”
“哎呀,讨厌啦,我刚刚才说过的,
那个路灯下面经常闹鬼的!”
女友一脸的恐惧,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路灯,
他看着那个样式陈旧的路灯,
忽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的环境有些眼熟。
年轻女孩没有察觉到男人脸上的变化,
自顾自地说着,
“在我小时候,这里发生过一起凶杀案,
一个年轻的女人就在这个路灯下被人杀害了。
从那以后,就经常有人在路灯下看到一个白衣女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们已经走近了那个路灯,女孩忍不住又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男人看到了那个白衣女人,
她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只是脸色雪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感冒了吗?身体一直在发抖哦?”
女孩察觉到了男人的异样,抬头问着,
男人只是摇摇头,搂紧她,加快了脚步。
把女孩送回家后,男人再次经过了那个路灯,
路灯下已经没有女人了。
“也许,她也不记得我了,就像我都快忘了当年一样。”
男人走过去的时候,在心里对自己说。
“人会忘记很多东西,但是鬼不会!”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个久别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我只是不想吓坏那个女孩罢了。”
艳 遇 ]
公司组织体检的时候,
他有了一次艳遇。
那时他通过了其他所有项目,最后跑去量血压,
量血压的护士看完他的体检单,
忽然就冲他笑了笑,
他觉得心跳的很快,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鼓起勇气问道,
护士用纤细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在他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
他没能猜出那是什么字。
量完血压离开时,她塞给他一张酒吧的宣传单。
当夜,他来到了那家偏僻的酒吧,
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
即使是喧闹的音乐,也无法打断他的思恋。
她来得很晚,笑着坐在了他身边。
音乐也在这一刻停息,
酒吧的老板忽然开始了致辞,
“诸位客人,你们等待已久的节目,
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的主题就是——
美味之夜!”
周围的人们都开始狂呼,疯狂地挥舞着手臂,
他也跟着她一起喊,一起挥手,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的心都醉了。
“这位就是本店特别为你们挑选的食材,
身体健康,味道绝佳!”
所有的人,都随着主持的手指看向他,目光就像看着一道上好的牛排,
而她高高举起他的手,骄傲的像举起奖杯的冠军,
他的手背在诡异的灯光下,
闪耀着几个血红的字,
“检测合格。”
心 愿 ]
他和她是这所高中数一数二的尖子,
都具备了考上那所大学的实力。
“我们要一起考上那所大学!”
夜晚散步的时候,她拖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那是一定的!”
他坚定的回应着,用力握着她的手,
但是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她在高考前出了车祸,
那时她正和他一起散步,
不知为何没有躲过身后疾驰过来的轿车。
他在尸体边哭得昏死过去,
那种深情连她的家长都为之感动。
他强忍悲痛参加了高考,
考试中,他发挥超常,解题答卷有如行云流水一般,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考上那所大学。
考试后的某天,
校长找到了他,
“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在所有试卷上都填上了她的名字?”
那些通过非常手段拿到的试卷甩在他的面前,
试卷上轻灵娟秀的字迹,明显出自她的手笔,
他看着她的名字发愣,
那独特的花体签名,还是他为她设计的。
他猛地抬起头,用她的声音说着,
“因为他答应了我,我们要一起考上那所大学!”
校长惊愕地看着他,
他羞涩地低头,用尾指挑了一下滑落的头发
弟 弟 ]
弟弟看着他,
弟弟永远在看着他,
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弟弟在看着他,
弟弟总是在他背后哀怨地看着他。
他冲着弟弟大吼,
“你要怎么才肯离开?”
弟弟从来没有离开过,
在他上课时,弟弟看着他,
在他上班时,弟弟看着他,
在他和女友亲热时,弟弟也看着他……
他已经快要疯掉了,
现在他只想让弟弟离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只要你想起,你是什么时候杀了我,我就会离开。”
弟弟的脸上永远只有哀怨的表情,声音也很刺耳。
他抱着头,思考着,
“十七岁那年,我在厨房里杀了你!因为你抢了我的女朋友!”
弟弟摇摇头,
“那个不是我,你记错了。”
他大吼一声,
“十一岁那年,我把你推下了那座小桥,因为你考试比我高了两分!”
弟弟还是摇摇头,
“那个也不是我,你又记错了。”
他绝望地用头撞着墙,
“五岁那年,我在你的牛奶里放了耗子药,因为妈妈不让我喝牛奶!”
“又错了,哥哥,那次你杀的是妹妹啊!”
弟弟的脸上,竟然也有了讥讽一般的表情。
他忽然想到了,
“我想起来了,那是在妈妈的子宫里,你踩到了我的头,
我就用脐带,缠在了你的脖颈上。”
弟弟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微笑着挥挥手,
“谢谢你,哥哥,你答对了……”
弟弟不见了,弟弟真的不见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后他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人,一个湿淋淋的人,还有一个叼着奶瓶的小女孩,
他们都在看着他,满脸的哀怨。
鬼 压 床 ]
在外地旅游时,他点名住进了那个传说中闹鬼的房间,
他从来没有见过鬼,对鬼很是好奇。
第二天早上,他就被鬼压床了。
就像传说中一样,
他忽然觉得又像清醒又像做梦,
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
全身都动弹不得,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并不很紧张,
甚至有点兴奋,
总是听说鬼压床,终于被他遇上了一次。
于是他心中默念着佛祖的名字,
暗暗祈祷胸口挂着的十字架能够帮助自己度过一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可是依旧动弹不得,
周围也依旧黑暗一片,
胸口的重压感也越来越强。
他开始害怕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一对碧绿的眼睛,
和那红通通的舌头,
它们离他是那么近!
他被救出来的时候,
人们告诉他,
这旅馆的房屋质量有问题,昨夜忽然就崩塌了,
一根横梁压在了他的胸口,
要不是搜救犬及时发现了他,
可能他就不幸罹难了。
拼 图 游 戏 ]
“玩个游戏好吗?”
QQ上的某位好友发来了信息,
他一时想不起这个好友是谁了,
“什么游戏?”
“拼图。”
他脸上浮起微笑,
接收了对方传来的小游戏。
拼图是他和妻子都很喜欢的游戏,也许是那个知道他们嗜好的朋友发来的吧。
“没有模板,没有提示,限时3分钟哦!”
不用对方提醒,他也看到了游戏界面左上角的红色倒数,
他的头脑高速运转,判断着那些碎片之间的联系,
同时飞快的点击鼠标,把那些碎片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拼图完成四分之一的时候,
他的手忽然停下来了,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
这张拼图的模板,依稀正是他妻子的面容!
“你发现了啊?那就请快点完成吧,
否则,太太将无法恢复自己的容颜哦!”
那条信息在他停手的同一时间发了过来,在屏幕上妖异地闪动着,
他顾不上回话,急速地点击着鼠标。
左上角的红色数字无情地跳动着,
他的手有点发抖,连续点错了好几次,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定下了神。
红色数字跳完的瞬间,他完成了拼图,
妻子靓丽的笑容在屏幕上完美的绽放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她的哭声,
她不知是何时进来的,一直默默地站在他的背后,
此时却在掩面痛哭。
他的心里一沉,拥抱着妻子,
“没事的,不用怕,没关系的,
我已经完成了拼图,你的脸不会有事的。”
妻子哀伤地看着他,那张洁白的脸果然完美无瑕,
“对不起,我拼错了你的脸……”
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随后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哀嚎。
吃 饺 子 ]
这是他和她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大年三十,
他自己动手包了一大堆饺子,
而她只需负责和他一起吃。
这些饺子确实好吃,
他们围坐桌前,吃了一盘又一盘。
“我家里有个习俗,”
他微笑着说道,
“就是每次吃饺子,都会在某个饺子里包上一个硬币,
谁吃到这个饺子,谁就是下一年里最幸运的人。”
她一边吃一边听着,脸上笑容荡漾,
“可是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吃到过这个幸运硬币。”
他向她做了个鬼脸,
“它总是被我哥哥吃到,他也确实一直是个走运的家伙!”
她咬到了什么东西,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恭喜你!你明年会是最幸运的人!”
他满是羡慕地看着她吐出的东西,
那不是硬币,而是一截小小的手指头,
“真遗憾啊,我用哥哥的手指来代替硬币,
却还是不能分享他的幸运呢!”
骗 局 ]
“喂?是某某公司吗?
你们发短信说我中了28万元大奖,到底是不是真的?”
接到这个来电,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当然是真的啦!我们是著名的大公司,怎么会骗你!
你只需要填写一封申请表寄过来就ok啦!
当然,还要支付六千块手续费……”
信誓旦旦的保证,滔滔不绝的言辞,
很快打动了对方,来电者连声同意,很快就会把钱汇过来,
“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否则我做鬼都饶不了你!”
“请您放心,我们是正规公司,你随时可以去查的。”
放下电话,他轻蔑地骂了一声白痴,
随后起身去给财神菩萨上了拄香,
默默祈祷这种白痴越多越好。
六千元一汇到,他立刻就换了电话号码,
然后继续群发短信、电邮,等待下一个上当的白痴。
几天后,他忽然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一个人,
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我付了手续费,你们为何不给我汇钱?你们把我害死了!
我说过的,我做鬼都不会饶过你的!”
一双冰凉的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等一下!”
他挣扎着喊出声来,那双手停止了动作。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公司刚刚得知您不幸过世,
人间的货币对您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们正准备兑换成冥钞烧给您!”
他努力摆出最诚恳的表情,挤出最自信的微笑。
那双手缓缓撤了下来,苍白的脸上浮出歉疚的表情,
“原来如此——那真是错怪你了!我回去那边等你们的冥钞。”
那个人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他由衷地佩服自己刚才精彩的表演,也暗暗鄙视那个笨的可怜的家伙,
“活着是白痴,死了是傻鬼!”
忽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看时,是已经倒地身亡的自己,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真抱歉,我也骗了你一次。”
[ 手 影 ]
熄灯了,
宿舍里传来一阵叹息声。
学校总是在这帮男生玩得最高兴的时候断电,
想把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们早早送上床去,
可惜很少有人领情。
男生们翻遍抽屉,也只找出了一支蜡烛,
看来刚才的牌局无法延续了。
宿舍的老大灵机一动,
大声说着:“我们来玩手影!
每人做出一个动物的手影来,
不许重复,做不出来的罚他去借蜡烛!”
他把手放在蜡烛前,
墙上映出了一只大张着嘴巴的狼。
这个童年的游戏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有人做出了兔子,
有人做出了鸟,
宿舍的老六甚至做出了个惟妙惟肖的霸王龙出来。
只有老七啥也做不出来,
被罚去借蜡烛了。
老六余兴未尽的为大家表演着,
墙上一会映出一对满天飞的蝙蝠,
一会映出几只满地乱跑的猴子,
在大家的赞叹声中,
墙上甚至出现了四、五头狮子同时追捕野牛的场景……
老七就在此时举着一盏充电式台灯回来了,
惨白的灯光,照亮了老六那兴奋的脸,
他伸出一只手遮挡刺目的灯光,
剩下的七只手,还在蜡烛前纠缠着。
狐 变 ]
开车回家时,他看到了那双眼睛,
一双残毒、阴狠的眼睛,
来自那个跛脚乞丐,近来,他总是在家附近遇到这个乞丐。
整个晚上,他都在长吁短叹,
睡前,妻子为他按摩着双肩,
她虽没有开口问,眼里却全是疑惑。
他又叹了口气,按住了妻子的手,
“我疑心楼下那个乞丐,就是当年我打伤的狐狸。”
妻子的手抖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
“你一定是工作的太累了,有了幻觉……”
“不!不是幻觉!当年我一枪打中它的腿时,
它就是这样回头看着我的,又残毒,又阴狠,
一定是它,那狐狸果然变成人来报复我了!”
他大声地说着,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恐惧。
妻子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以前,我也没有见过那个乞丐,
可是这一周以来,他总在咱家楼下晃着。
他来了以后,花园里就总有奇怪的动物爪印,
大黄也死的莫名其妙……”
想起几天前暴毙的爱犬,他再也忍不住了,
抓起猎枪就冲下了楼。
她不安地在卧室里踱步,不时双手交叉祈祷着。
一声枪响,那个眼睛生的过于凶狠的乞丐应该毙命了。
几声警笛,还有人在大声喊话,警察按时赶到了。
现在正是警车巡逻每天经过的时间,这一点她早观察清楚了。
她听到窗外他绝望的大叫声,似乎在解释什么。
无声的笑笑,她慢慢变成了他的模样,
他打开一个衣橱,为瑟缩在里面的女人松了绑,摘下了她嘴里的毛巾,
“亲爱的,对不起,我来迟了!
现在什么都不要问,马上跟我走!”
一手搀着她,一手提着一个提箱,
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房子。
身后传来几声大喝和枪响声,他回头一望,飞快地笑了一下。
[ 猎 ]
一只豹巡视着它的领地,
结实的肌肉在黑亮的皮肤下,随着它的步伐滑动着。
忽然,它定定的站住,
猎物就在前方那棵大树下!
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残忍和得意,
它俯身匍匐着,缓缓接近猎物,
然后猛地一扑……
一只手搭在了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肩上,
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
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这个从黑暗中走出的男人,
男人微笑着,露出洁白有力的牙齿,
“小妹妹,是打不到车了吗?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的车就停在那边!”
女孩偷偷打量着他,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材匀称,脸上的笑容诚实可亲,
除了那一双金黄色的眼睛有点吓人,
似乎是不坏的选择,
何况在街心花园的大树下,她确实已经等了很久。
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现出一个迷死人的媚笑,
“帅哥,我的脚扭伤了,你是把车开过来,还是把我搀过去?”
“不如——这样!”
男人猛地将她横抱起来,她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
随后开始轻咬他的脖颈,
“这次狩猎真是顺利!”
得意的男人没有察觉到,
女孩销魂的轻咬,已把麻痹神经的毒素注射进了他的身体,
而她指尖不断分泌的白色细丝,
渐渐开始缠绕他的全身。
“这次捕猎真是顺利!”
看着仍在痴笑的男人,女孩冷冷地想着。
忽然,那棵大树上垂下无数的枝条,将他们迅速捆绑起来,吊上了半空,
大树缓缓睁开被树胶糊住的双眼,
慢慢审视还在挣扎的猎物,慢慢摇着头,
蜘蛛和黑豹,并不是它喜爱的食物。
不过它已等了太久,耐心剩的已经不多,
于是它叹了口气,枝条和树叶层层包裹,很快将猎物掩盖了起来,留着慢慢消化。
城市,恢复了寂静与安宁,
猎手,依旧在黑暗中潜伏。
标 本 ]
他微笑着看着朋友,
多年没见,朋友乌黑的鬓角已有点点花白,
那双幽深的眼睛,似乎也沉淀了岁月的风尘,
唯独那爽朗的笑声,还和他记忆中一样。
“这些年,我还是走南闯北,制作各式各样的标本。”
朋友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标本箱,
向他展示自己的宝物,
有五彩斑斓的蝴蝶,
有栩栩如生的小动物,
也有北极的寒冰,天外的陨石,甚至夜莺的歌声,美人的体香。
“我还是那个观点,世间万物,都可以被制成标本收藏。”
朋友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玻璃板,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不尽然吧!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无法被收藏的。”
他喝了杯茶,淡淡地说道,
“比方说,爱情,友情。”
朋友神秘地一笑,从箱子的内侧,捧出一个小小的标本,
那是一个一寸高的女子,
脸颊绯红,双目如星。
“是她!你居然把她也做成标本了!
你们不是真心相爱的吗?”
他惊讶地大叫着。
“虽然爱情无法收藏,爱人却是可以制成标本的。
只要我看到她,就能重温那美好的感觉!”
朋友捧着那个小小的女子,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而作为一个标本,她也只会记得我们的爱情,
就像你只会记得我们的友情一样。”
朋友冲他眨了眨眼,
他忽然觉得自己动弹不得,渐渐缩小,
“等我怀念友情的时候,我会再放你出来喝茶的。”
朋友亲切地说着,小心地把他收进了标本箱中。
[ 产 房 ]
上了二楼,右手边尽头就是产房。
今天的产房,显得特别拥挤。
几位妈妈抱着小宝宝,坐在地上,轻轻地摇。
几位妈妈低着头,靠着墙静静地站着。
跑来跑去的还有几位小宝宝,追逐着,嬉戏着。
隐约还有宝宝的哭声,妈妈的啜泣声。
门忽然被人碰地推开。
他们就向门外看去。
只见几位医生,一名护士推着一辆车冲了进来。
车上有一名早产的孕妇,痛苦地呻吟着。
关了门,门外就亮起“手术中”的信号灯。
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中。
一名主力医生伸手替主刀医生擦了擦汗。
“妈妈,我要他陪我玩。”
一名小宝宝抬起稚气的脸对妈妈说。
妈妈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忍,但终于推了推宝宝,
“去吧。”
门开了,医生脸上挂着懊丧的表情:
“没能保住孩子……”
门外的丈夫掩面痛哭。
门里面,几个宝宝围着一个坐在地上的宝宝。
“好可爱!”
“让我也摸摸!”
哀 伤 的 老 人 ]
他路过那里的时候,
总能看到那个神情哀伤的老人。
老人不知道有多大岁数了,
满头白发,衣衫褴褛,
总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经过的路人,
和路边的高楼大厦。
他终于忍不住去和老人攀谈,
“老人家,你怎么老是坐在这里,
天气冷了,该回家了!”
老人悲伤地看着他,
“我不敢回家,回家会被杀的……”
“没有人要杀您,您的儿女也不会答应的。”
老人低下了头,眼泪花吧嗒吧嗒往下掉,
“儿女,我的儿女都被他们赶走了,
他们用钢钎捅我,还往我身上绑炸药,说要把我炸个粉碎……”
他很是气愤,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您!您带我去找他们!”
“不行啊,年轻人,你斗不过他们的。”
老人微微摇着头,
“咱们都斗不过他们的。”
他看着老人稀疏的白发,一阵心酸,
“老人家,惹不起咱们躲得起,您到我家避一避他们吧?”
“惹不起躲得起?惹不起躲得起……”
老人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缓缓走进了巷子深处,任他怎么喊也不答应。
第二天,他听见小区里人声鼎沸,
从阳台上望下去,
原来的小广场上凭空出现了一座老房子,
风格古旧,墙皮脱落,
很像是旧城区本来准备爆破掉的
赤 足 ]
小区的草坪里,站着一个奇怪的绿衣男子,
他赤足踩在草地上,站得笔直,
还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她实在不该笑出声来,引得那男人面上微红。
“这是医生的建议,”
他手足无措地为自己辩解着,
“他说这样赤足接触土地可以促进身体健康。”
她觉得他认真又窘迫的样子很傻,也很可爱。
“不信的话,你也可以来试试。”
最后,男人可怜巴巴地说着,
为了他的傻气和执着,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她脱下了高跟鞋,赤足踩在草地上,
泥土亲吻着她的脚趾,青草抚弄着她的脚踝,
这感觉果然美妙,她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男子高兴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他伸出手来,轻轻按摩着她的肩膀,
“放轻松,好好体会这身体和大地溶为一体的感觉。”
她很想斥责对方的大胆,
却又舍不得那双手的轻柔和温存,
随着那有节奏的按压,
她渐渐觉得自己的双足,彷佛真的深深扎进了泥土里,
享受着大地带来的温暖和生机。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她嗔怒地看着他,而他却对她微笑着,
“真是太抱歉了,要麻烦你替我站一段时间呢!
要不然草坪上突然少了一棵树,人们会觉得很奇怪的。”
他挥挥手扬长而去,
留下她依然站在草坪上,
全身的枝条和绿叶都气得微微抖动着。
职 业 装 ]
他进入这家公司没多久,
就做出了很大的业绩,
职务也爬升很快,
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分外炽热,
其中间或还有一两道美女射来的秋波。
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奥妙,
那就是他身上的职业装。
这套职业装拥有神奇的魔力,
能够让他在生意场上无往而不利。
就在他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
老总派他去了另一个部门,
这部门有个很受人欢迎的规矩,
“不准穿套装!”
他为此愁得一夜未眠,
然而天亮时,他惊讶地发现,
职业装竟然变成了隐形的!
从此他常常穿着T恤和仔裤去上班,
没人看得到他身上的职业装。
随着他地位的上升,
他越来越离不开那身职业装了,
他穿着它上班,穿着它赴宴,穿着它泡温泉,甚至穿着它……
一天早上,他从噩梦中醒来,
发现秘书没有来接他去做那个重要的演讲。
他面带愠色,自己开车前往。
职业装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讲着,
会场上的听众们面带微笑,听得如痴如醉。
他大喝一声,
“你们都疯了吗?在这里听一套西服做演讲?”
人们惊讶地回头看着他,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一刻,他的血液都冻结了,
会场上坐着的全都是一套套的职业装,没有半个活人。
“先生,先生,请你离开会场!”
一套配着蓝牙耳机的黑西服有礼貌地拖着他离开了会场。
他被几套西服强行吊在衣架上,挂进了衣橱里,
衣橱里人很多,
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
他们都挂着,面面相觑
[ 三分熟 ]
我和萃是闺蜜,
相识已过五年,
她爱下厨,
我爱吃肉,
周末萃约了我在她家吃饭,
为她即将奔赴美国而践行,
萃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食材新鲜火候恰好色香俱佳配料讲究,
席间就着黑椒煎排,
聊到le 我刚分手的80后小男友,
我说我喜欢的男人就象三分熟
爱撒娇,特真实,浓烈的毫不掩饰,
她边听边点头,
她说我挑男友象吃饭一样没什么忌口,
要不是他们每一个都曾全身心的支持我的爱好,
这五年来你在我家厨房得少了多少享受,
我说喂你这家伙不够朋友,
认识这么久,
我都没见过你一个男友,
我现在想说声谢谢都不能够,
她淡淡的一笑,
优雅的擦掉唇边的油,
怎么可能,
他们每一位你都很熟,
三分熟.
[ 风 月 宝 鉴 ]
他再次确认房门已经关紧了,
这才小心翼翼地,
把这张盘面上只写着风月宝鉴四个字的光盘塞进了电脑。
本以为会看到一部爱情动作片的他,
却看到了一部唯美的纯爱片,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第二天上学时,他把光盘借给了同桌,
“看看吧,这片子真的很好看!”
女孩接过光盘,脸上微红,
他就爱看她脸红的样子。
“混蛋,你这个畜生!”
第三天,她把光盘扔到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让我看这种片子!”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像一头崩溃的母兽。
于是,他被请进了心理辅导室,
心理医生微笑着问他,
“据你的同桌说,
你给她的电影里充满了乱伦、虐杀、恋尸和食人的画面,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他眼里含着泪,低声说着,
“不是这样的,我看到的片子不是这样的……”
送走这个困惑的学生后,
心理医生反复地看着手中的光盘,
盘面上“风月宝鉴”四个字下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小的英文,
“本片……可以……投射出……观赏者的内心……”
医生把光盘放进光驱,点下了播放键。
“听说了吗?心理医生跳楼自杀了!”
“我也听说了,
听说他在跳楼之前,坐在顶楼哭了很久哦!”
[ 白 痴 问 题 ]
“你说,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
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刚回到租住的房子,
就看见合租的男人盯着微波炉,
头也不回地问着他。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狠狠关上了门。
这已经是这个家伙第几次提出同样的问题了?
他简直已经记不清楚。
要不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他早就弃租搬出去了,
没有人想和总是问这种白痴问题的家伙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夜半时分,他忽然惊醒,
合租的男人正盯着他,鼻尖离他的鼻尖只有五厘米,
“你说,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
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着那个人慢慢地退了出去。
又检查了一遍反锁好的门,他坐在床上半梦半醒挨到了天亮,
直到一股恶心的焦臭味将他彻底熏醒。
顺着味道冲进了厨房,
那个人正对着冒着黑烟的微波炉发愣,
微波炉里全是血和肉块,还有一只爆开的眼球,
仿佛什么东西刚刚爆炸过。
“我刚才拿一条死狗的头做了个实验。”
那个人嘴角动了动,仿佛在笑,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怒吼一声,他把合租的男人拖到了客厅,
用自己的DV播放那天录下的视频给他看,
“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就是这个样子!
记得了吗?混蛋!
你就是因为总问这种白痴问题,才会被我杀掉的!”
[ 前 妻 ]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挥动着,
似乎在抵挡什么人的攻击,
又像是在撕扯什么人的头发,
他就这样无声地和空气格斗着,
最后猛地拉开窗户,做出了一个推搡的动作。
无意识地看着楼下混黑的夜,
狞笑。
冷风将他吹醒,他发觉自己又梦游了,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
每隔几个月他总会在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站在窗台边,
脸带狞笑,一身冷汗。
而今天的感觉有些微妙的不同……
一只手从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
“亲爱的!你刚才在做什么啊?吓死我了!”
他浑身一颤,随后听出是妻子温柔的声音,
转过去看着妻子疑惑的脸,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苦笑着。
妻子的脸色突然一变,
“我明白了,这和姐姐的死有关对不对?”
她的姐姐,正是他的前妻,
先遇到姐姐,是他的不幸,
终于能娶到妹妹,则是他的大幸。
他的脸色已经灰白,颤声说道,
“听我,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了。”
妻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患有很严重的梦游症,发作起来手舞足蹈的,
姐姐睡觉不像我这么沉,她一定是被你吓倒了,这才不小心坠楼身亡的。”
她越说越伤心,竟已经哭了出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拥她入怀,轻轻拍着她的背,
“说的很对,你真聪明,猜的一点不错。”
她破涕为笑,
“也不是我聪明,只是刚才你梦游的时候,
姐姐一直在那里配合着你的动作,我才看明白的。”
[ 妒 忌 ]
她打开衣柜,
拿出了那条新买的裙子,
不出所料的,
裙子上多了几个洞眼,
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
这件租屋里,除了她,只剩下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既是她的舍友,也是她的同事,
两个人一起进的公司,一起合租的房子。
一开始她们交情还不错,
但是随着她在公司表现越来越出色,
追求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个女人就开始慢慢疏远她,总是躲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她,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怨毒。
而自从她升职以后,那个女人就再没有和她说过话,
从那时起,她的衣服就开始被莫名其妙的破坏,
不是被剪成碎片,就是被烧出了几个洞。
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忍耐,
动用了一点心机,也动用了一些人脉,
那个女人被公司和房东同时扫地出门,
看着对方沉默地收拾行李,
她的心里多了一丝快慰。
当天,她又去买回了一大堆新衣服,
把衣柜和自己的心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第二天,
她发现床上、地上全部洒满了衣服,
这些昨天才入手的新衣,
几乎都被撕成了布条。
衣柜里,一件粉红色的衬衣正在发狠地撕扯着一条深蓝色的裙子,
她呆呆地看着那件衬衣,
那是她曾经最爱的衣服,近来却很少穿它了。
【拖鞋】
“上床睡觉的时候拖鞋头不要正对着床,否则鬼会按这个方向爬到你的床上去……”
午休时间,几个小女生围坐一圈,叽叽喳喳地聊着流行的灵异话题。张冲在一旁听得分明,暗暗好笑,现在的女孩子都想些什么啊,一听就是编的。
张冲爱上了林晓,很爱很爱。
张冲一个月前在吧里遇到了离家出走的林晓,当时她一个人落寞地坐在角落里,张冲不怀好意地想把她灌醉,但林晓酒量不小,最后两个人都晕乎乎的,张冲坚持着把林晓丢到旅馆的床上,自己也丢脸地栽到另一张床上睡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两人相视而笑。他们聊了一天的天,张冲爱上了林晓。他把林晓带到了家里住下了。林晓爱干净,家里连拖鞋都摆的整整齐齐。她是自由作家,不上班,张冲回来总有做好的饭菜等着他。张冲想,这就是美满的家庭生活了吧。
张冲一边吃饭一边讲今天公司的趣事,讲到小女生的灵异话题,林晓笑起来,说这都谁编的啊。然后抓个苹果就去客厅的镜子前演示。时钟指向12点,最后一片苹果皮落下。张冲从饭桌的角度看过去,镜子里的林晓对他晃了晃苹果,淘气的笑。张冲也笑了。
晚上他们做爱了。林晓很热情,张冲很满足。
激情之后,林晓说我去下厕所。张冲靠在床头,看着床前被林晓摆放整齐的拖鞋,想起吃饭时的事,不由又笑起来,淘气地伸脚把它们拨乱。
脚步声传来,林晓回来了。但是它没有立刻上床,而是绕着床走,一圈又一圈。 清秀的脸渐有了怒意,林晓伸长了手,往床上够。
“张冲,你在哪儿?”
接下来的这些个比较幽默诙谐
【大鬼小鬼和老鬼7则】
大鬼:今晚我们去吓唬人,呼呼,嘎嘎,稀里哗啦。
小鬼:干吗跟人过不去?
老鬼:别管他,那家伙死于人格分裂。
大鬼:今晚吓人计划不成功。
小鬼:都是你,吓唬人也不挑地方,干吗去盲人按摩院……
老鬼:小鬼,前几天你家里烧来的纸钱呢?
小鬼:跟大鬼合伙投资了。
老鬼:赚了没有?
小鬼:…………这个傻瓜,鬼没有脚,它却非要开鞋店!
小鬼:我摸彩中奖了,可以去天堂五日游!
大鬼:傻瓜,天使到时候一定告诉你,天堂在装修。
小鬼:你们谁知道地狱外面是什么地方?
老鬼、大鬼:不知……
小鬼:对这地方厌烦透了,我要挖开它的墙!
挖了很久,一个天使突然从小鬼掏的窟窿里探出头来:干吗,别吵,上帝午睡呢!
老鬼:每个新鬼下地狱前都可以满足一个小小心愿。
小鬼:我想见爸爸。
老鬼领来一个秃顶男鬼,小鬼摇头:不是他,没这么老。
老鬼:你的合法父亲已经投胎了。
小鬼:刚才扫墓的人为什么大喊大叫跑了?
大鬼:我哪知道,我就是告诉他,他拜错坟头了。
【主义】
一教授讲课:人死了变成蝴蝶,是浪漫主义。被马面请走,是古典主义。被火化,是现实主义。被冷冻等复活,是超现实主义。
还有,大家想不到我已经死了吧?这是荒诞主义……
【分工不同】
马面突至,欲勾老张魂魄,老张恐极,好烟好茶重金款待,恨不能倾其所有以换阳寿,马面饱囊而去。未几,另一马面又勾魂,老张冤道:不是放我阳寿么?
新马面冷笑:傻,你被唬了,它不管这片儿……
【孟婆汤】
一人死,因情愫不愿忘前生,接孟婆汤未喝,过奈何桥遇鬼判检查,问:“喝了汤没?”人谎称:“喝了!”鬼判冷笑:“这倒记得清楚,回去重喝!”
接着继续来变态的
【向日葵】
她死之后,他很久都不能忘却。
她确实是个有点古怪的人,居然会在家里种了一盆向日葵。
但是她是个好女人,他知道。
她死之后,他总觉得那株向日葵有点怪异。
向日葵不是应该向着太阳吗?
可是这一株向日葵,硕大的花盘却总是向着他。
无论他走到屋子里哪一个角落,稍微停留半刻,总能看见向日葵的花盘直勾勾地向着他。
象一只巨大的眼睛。
他终于无法忍受了,亲手拔出了那株向日葵。
正要出门扔掉时,有警察进来了。
“我们想再了解一下你妻子失踪的详情。”
而后,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他手中向日葵的根部。
她的头发,和向日葵的根须纠缠在一起,
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咖啡里的虫】
他在一家很有名气的咖啡馆里打工。
管理很严格,薪水很不错。
那天夜班,十二点版,咖啡馆里只有两个客人。
“waiter!我的咖啡里为什么有一条虫!”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客人的咖啡里,真的有一条白胖的蛆虫。
“对不起,我马上为您换一杯!”
客人仍然很不高兴:“为什么有一条虫?我要和那边那位先生一样!”
那边的客人举杯示意,喝剩一半的咖啡杯里,有两条虫。
他机械地拿起杯子,准备去加一条虫。
虫在哪里?
低头看着杯子时,一条虫,从自己的眼眶里掉进了咖啡里
【化蝶】
他和她相爱了。
他配不上她,所有人都这样说,相貌、才华、身世、财富……他都配不上她。
他和她的父母都剧烈的反对。
于是他和她决定殉情,发誓来生化为蝴蝶,双双对对。
他和她自杀了,人们被感动了,他们被埋进同一个墓。
惊雷劈中了墓,墓,裂开了。
美丽的蝴蝶,从墓中飞出,古老的神话,再现了。
蝴蝶,只有一只。
他变成了一只蛾子。
原来即使死亡,也不能使他们平等。
原来他,真的配不上她。
【钱包里的照片】
他的钱包里,有她的照片。
“如果乱来的话,我会从照片里出来哦!”
欢好之后,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当然是一种甜蜜的威胁。
他又看了一眼照片,
照片上的她,仍然是那么美丽动人。
然而毕竟不在身边,
毕竟已经分离半年。
他还是走进了女房东的卧室。
许久没有出来。
第二天,上班前,
他还是掏出了照片,习惯了。
她果然不见了,照片上只剩下一个诡异的黑影。
他惊惧了一天,终于平安回到住处。
住处,有很多警察,
女房东,死在了卧室里,头被人割下。
他掏出了照片,她的倩影又回到了照片里。
手里提着女房东的头。
【失忆症】
他失忆了。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失忆了。
除了身边这个面容憔悴、身形瘦小的女人外,他似乎谁都不认识了。
其实这个女人,他也不认识。
他只是从伊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深深的羁绊。
女人陪着他,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医生。
女人无悔的付出,让他也非常感动。
终于,他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
他为她准备了烛光晚餐。
“亲爱的,你是我的妻子,还是我的女友?真抱歉,我还是不记得你。”
女人羞涩的红了脸,低声说道:
“这都不重要,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那一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杀我?”
【项链】
这是一串精美的项链。
精美中却透着邪气。
母亲告诉过她,如果遇到女性的仇人,只要让她戴上这项链,就能给她带来灾祸。
她从来没有敌人。
直到遇到了伊,
她心仪的男人,似乎对高傲的伊情有独钟。
“呀,好美丽的项链,可以借我戴吗?”
故意让伊看到了这项链,伊果然提出了要求。
当晚的舞会上,带着美丽项链的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自然也包括他,
他看着伊的目光,足够将她点燃。
她受够了。
第二晚,她戴上了那条项链,和他约会了。
他的目光,慢慢灼热,慢慢深情。
她很陶醉。
他忽然说:“你知道吗?伊今天在医院里,吐血死亡了。”
她微微一笑:“我听说了。”
用最优雅的方式,她偷偷将第一口鲜血,吐进了装着葡萄酒的酒杯里。
【长发劫】
她有一头及腰长发,
可是她却从来不为之骄傲,
更没有刻意的养护,
即使这样,她的长发依然乌黑亮丽,柔顺如丝,
当有风吹过时,
长发竟会随风微微舞动,不知看呆了多少男子。
她走在偏僻的小路上,
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象山泉般跳跃着。
一个有着兽一般眼神的男子忽然冲出,
手持匕首冲向了她,
她摇头惊呼着:“不要啊,不要过来。”
男子冷笑着:“我只要你的头发,当然,要带着头皮的。”
长发飞舞起来,缠绕上了男子的手足和咽喉,如黑色的蛇,
男子全身无力地倒下了,
她开始哭泣:“我说过,不要啊!”
长发将男子包裹住,开始规律的扭动。
不一会,包裹打开,男子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而她的长发,更加亮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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