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尿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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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尿行四
2006-05-16 19:56:56 / 天气: 舒适 / 心情: 平静 / 个人分类:形式之语言
(上)屎尿之形成——生生之谓易
“任何事物都有形成、发展和灭亡的过程”,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形成的共识;事实也许并不是这样。一方面的反驳力量来自非理性思潮,平民主义得厉害;另一方面的反驳力量是对量变、质变的质疑,“凭什么说秃子不长发”既是争吵之一。还有一股力量不容忽视,就是信仰群体;他们愿意相信宇宙间存在永恒的东西,并且实践之。中庸一点的观念是,事物发展是一个过程,单就过程而言是永恒的,想想俺们的生活瞬间,有多少没有成为永恒的?同样单就过程而言,在事物发展的深处(或者高处、后处、里处),又存在一个短暂的东西。
想想这种中庸的观点达到千篇一律的地步时,除了形式主义者和秩序维护者外,还有谁愿意接触这块火炭(或者譬作“粪球”)?俺愿意专断地说一句话,作为本节的论题:屎尿是一个永恒的过程。
人体无愧于是一部提纯器,食物中注定有某些东西要成为屎尿,这是不容置疑的。注定要成为屎尿的东西是俺们的目的,其他的都是杂质。好大喜功的人类往往乐衷于价值赋予,这些杂质总是被不怀好意地赋予“邪恶”的谓词。各种腺体是进化成功的典范,它们轰隆隆地呼啸运转,分泌出活生生的消化酶。消化酶降解食物,使屎尿物和杂质彼此隔离;再通过肠壁的过滤作用,把杂质留给人体;最后通过特殊管道陈涌出活泼的提纯品——屎尿。
屎尿是最最纯正的物品,从肛门出来的百分之百是屎,从尿道出来的百分之百是尿,从来没有人对这样的常识表示不满或不解或不屑。如果说世间还有“真”的话,屎尿恐怕是最当不过了;纯正的东西从来没有不是“真”的,许多“真”的东西却并不纯正。
需要强调的是,尿的形成似乎更完美,也更使人叹为观止。俺们大概知道,尿时可以在体内循环往复的,从而达到浑圆融通的动态平衡。根据比较生物学的研究成果,肛门的进化显然晚于尿道;生物界总是青睐于流质性状态,水可以溶解善恶。另外,拥有汗腺的生物无异于多了一套泌尿系统,这对于新陈代谢和生物体热平衡,有着举足轻重、皆大欢喜的作用。
俺说“屎尿是一个永恒的过程”,是就其蕴含的生生不息的意义而说的。一方面,任何生物体都在屎尿中,尽管这是一个过程,但在整个过程中享受了热血沸腾、全神贯注、激情万丈、酣畅淋漓,故而是永恒的、刻骨铭心的;另一方面,俺把视角投射到大领域内,即屎尿这一过程作为质量守恒、热量守恒、能量守恒的典型范例,数次并再次见证了宇宙间阴阳二气和冲负抱的美妙而奇妙的场景,其生生不息之意蕴具有了形而后的宇宙永恒意义,这是需要热烈欢迎的。
(下)圣山圣湖
阿因寨在圣山脚下,
圣山一日多变:
或山前疾风劲雨,
或山后晴空流云,
或山下雾瘴弥漫,
或山上雪雹交加;
早上百禽出林,
日中万兽下山,
过午群鹰逐虎,
黄昏飞狐摄雁,
夜半山鼠啮獐,
凌晨蟥蚁啜树。
山脚下一片杨树林,
白茫茫高高似箭;
再往上杉桦间生,
青朦朦扫帚开花。
三四马鞭行程而上,
密蓬蓬林似墙;
树皮寒森铁硬,
蟥蚁也下嘴难耐。
於滇男人身强体健,
这是不死天赐予神力,
一年就捋倒一颗杉树。
杉树干封窖烧蒸,
七天后嘧陀子乃成;
阿图朵小心侍奉,
神力宝依赖嘧陀子。
不死天赐予力量,
杉树质密无比,
嘧陀子邪恶不侵,
是进入圣湖的秘密。
杉树林枝杈多刺,
网结成圣山的篱笆;
造恶者不得入内,
虔诚的人也应当回避。
不死天夜晚放狼,
狼群要穿过篱笆,
篱笆内一片狼藉,
不是凡人能够呆闲的地方。
阿图朵拥有神力法术,
晓悉篱笆的窍门,
独斋月拉车穿门,
拖下来晶莹莹的铬盐。
铬盐是狼群的屎尿,
却是於滇人的至宝;
不死天从来有安排。
再往上无人知晓,
那是不死天的牧狼场;
阿图朵经常进入,
洞晓里面神奇不已:
群狼在月夜下吃草,
到处闪烁着绿光;
狼星在头顶上跃动,
被一条白练攀绕。
白练的一头系在地面,
两个女人在白练旁玩耍;
不远处安放着橇车,
静待着末日的来临。
虔诚的於滇人历历在案,
不死天拉橇车到狼星的华堂。
阿图朵默不作声,
悄无声息地拾取狼粪;
临明前务必赶回,
女人总要把白练解开。
不死天将要回来关狼。
圣山的顶上支着一口大锅,
锅里面盛放着圣湖;
圣湖方圆一马鞭,
这样的锅只有不死天才有。
圣湖的水很稠,
摸上去就像羊胞水;
没有谁真正摸过圣湖水,
圣湖水能把金银化没。
阿图朵有方法,
全都是不死天冥杳中指点;
莱求壁中沙砾石,
琢磨成钵皿形状;
沙钵没有金银硬,
盛圣水独此一家。
阿图朵用圣水溶解嘧陀子,
涂抹在摊具里面;
摊具从此具有神力,
戴上它万恶不侵。
圣湖底隆隆作响,
不老地要烧干圣湖;
湖岸上寸草不生,
湖上空一鸟不过;
不死天从来有交待:
不要恁地里招惹不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