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林希翎:《八无八有》哭耀邦-史海钩沉-凯迪社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05:42:29
[原创]林希翎:《八无八有》哭耀邦
文章提交者:祭园守园人 加帖在 史海钩沉 【凯迪网络】 http://www.kdne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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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耀邦小儿子胡德华交流林希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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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年交林希翎遥挽耀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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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无八有》手迹

赤子祭(九)  林希翎:《八无八有》哭耀邦

               祭园守园人

    春天正午温熙的阳光,照着第20个祭日的耀邦陵,照着陵前正中林希翎花篮缎带上的祭挽——“八无八有”,也照着目光湿润如释重任的我。这个花篮与李昭率全家的主祭花篮偎伴的时光,甚至超过今天家族主祭仪程的整个时段。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感动、也被自己感动的时刻。
    显然,林希翎大姐的“八无八有”,与她握过“两位胡总书记”温馨的手有关。其中一位胡总书记温馨地写下过“八荣八耻”。林希翎是用手,还是用心,为另一位胡总书记写下这《八无八有》挽联的?无须相问。倒真是一直想问问遥远的大姐:是毛泽东御敕你为学生领袖命定着你悲剧的一生;十五年刑期还差三个月的时候,又是毛泽东下令释放了你:难道你就真的相信,那么多年毛泽东对你的真实命运真茫无所知?
    可是,浑身插满管子的林希翎大姐,你还能醒过来吗?

    这就是忙着准备南行共青城的那些日子里最最揪心的事,以致身在宜园与张志新两个妹妹相对,心里却惦念着塞纳河畔“沉睡”着的大姐。一次次天涯对话,愤懑的大姐动辄一个 “走”字——本来就够揪心了。岂料清明前后,真正近乎绝望的焦灼终于从巴黎、马德里、北京、纽约向四面八方蔓延……悲悯的黄河清先生甚至以《林希翎病危》网告天下。我则更甚——写存着一篇《林希翎儿子这一声“我妈妈醒不来了”》,以备不测之间,吁请四海良知对这位思想而坎坷苦难一生的华夏巾帼作最后的注目——在我看来,前驱者至死的寂寞凄凉,乃是她为之前驱的民族最可悲哀的冷血与莫大的耻辱!
    所以最我深知:《八无八有》——胡耀邦20忌辰林希翎的天涯遥挽,不但寄托着中国最后的右派对胡耀邦最后的敬意与怀念,更寄托着大姐最后的落寞与一生的悲怆:她的孤寂,她的冤屈,乃至她绝望深处那一缕不甘寂灭的希望……其实,大姐昏睡之前的坚持——标注挽章成文于入院首日“加护病房的病榻”;她之拒称“胡公”、直呼胡耀邦其名以“忘年交”落款;尤其她几乎是央求着她不黯中文的儿子,把《八无八有》手迹连同给我的信一道辗转影传过来……这些,无不使我被信任的荣幸,淹没在捏火在手的痛感与临危受命的沉重感之中,心头不时掠过一片浓浓的阴翳——大姐啊,这《八无八有》不会是您人生的绝笔吧?
    不,我更宁可认信,这是有幸更不幸的林希翎大姐历史深处心灵的逆光——林希翎,她青年公民的使命与蒙垢,她的初恋,她被促成的西北之行与她跳上北大1957辩论台之间内在的一切,她沧桑之后又惨遇的学界右派之中唯一不予改正,乃至她晚年的不尽飘泊、孤寂与困窘……无不与她“忘年交”的胡耀邦相关相系!更无不缘此而都被漩入民族悲剧的涡心!
    这样的林希翎大姐,怎能不渴望在举世瞩目的时刻,在与最贴近胡耀邦的地方,诉以她生命最后的思痛与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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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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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是受托正昏迷着的遥祭者,又心怀这样的阴翳、这样的认信走进共青城的。我确信,此刻林希翎大姐依然在昏迷中。
    在共青旅行社预定的十个花篮之一的缎带上,我用两面胶完整而精心地粘上了《八无八有》。我会亲自守护着,让它在耀邦陵正中陪伴尽可能长的一段时辰。可是,能以什么样的方式让李昭阿姨也读到它呢?…….无论塞纳河畔的林希翎大姐能否醒来,我至少应让天上人间半个世纪一直关注她命运的耀邦夫妇,从容完整地面对林希翎大姐也许是最后的献挽——这才是此行不辱使命,才是林希翎大姐即使沉睡中也渴望着的慰藉啊。
    可终于登上耀邦陵,李昭阿姨乘轮车从右边下去了,胡德平也从左坡匆匆赶下去——忙乎什么座谈会去了。
谢天谢地,就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胡德华,被丽娜、老鬼“逮”了个正着!
    我忙叫修鹏把张志新、遇罗克、李九莲、钟海源的亲人们与北大五一九精英们祭日所有的挽词挽联挽诗,连同林希翎的,集成一套给胡德华送过来。我还特送给胡耀邦亲人一本专为胡耀邦20忌辰重印的《中国的眸子》。郑重备份这一切,本来就是渴盼以更从容的形式让胡耀邦的亲人们在第20个祭日,听一听精神中国对胡公大爱的回声。然而,林希翎儿子那一声“我妈妈醒不来了”萦绕在耳——如何让李昭能面对林希翎大姐的《八无八有》,始终是我此刻内心焦虑之重!
    “这里面有林希翎巴黎遥祭你父亲的挽联:八无八有!”我特别提醒德华。
     胡德华感慨顿生:
    “林希翎?知道知道……她呀,太惨了!”
    “十个花篮里有一个就是她授权献祭的——她此刻正昏迷着呢!”我又紧接着说。
     大姐啊,既然您告诉过我,连您与曹治雄的初恋几乎都可算是耀邦与李昭夫妇热忱促成的。那么您自己说,胡耀邦第20个祭日的今天,李昭大姐会读一读已在德华手中的《八无八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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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胡德华、作者、陵前宣读林希翎《八无八有》祭挽的丽娜


     胡耀邦陵前正中。春天正午最明丽最温熙的阳光下。
     终于,两个摄录机摄录着,来自南昌大学、上海、深圳、山东、浙江、黑龙江、云南等地的祭日拜祭者们肃立见证着:墓地只有丽娜庄严的声音——
    “林希翎大姐正沉睡巴黎,我代大姐宣读她为胡耀邦20忌辰的祭挽:

林希翎遥挽胡耀邦

     应国内  钱理群、陈奉孝、老鬼、朱毅诸友之邀,为纪念胡耀邦同志逝世二十周年,草撰一联,敬作遥祭。
          八无八有
     无私无欲,无怨无悔,无辜无奈,无敌无畏;
     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有智有勇,有胆有识。

                  五十三年前忘年交:林希翎拜挽
                        二零零九年三月二十六日
                        于法国巴黎郊区圣卡米拉医院加护病房病榻

    这肃穆的“沉睡着的哭陵”“预演”了一次 ,第二次才算正式摄录,以示对此生难再的遥祭与遥祭者的郑重与敬重。



      从共青城驱车燃烧着映山红的庐山。
    老鬼此生最敬重的就是庐山会议上峥嵘着风骨的彭德怀。
    下午五时许。举行八届十二中全会与九二全会的庐山大礼堂前,正为展厅数千张照片中不见一张彭德怀愤怒不已的老鬼,独自踯躅在停车场。
    忽见老鬼遥遥向我挥动着他的手机!来自地中海的电话辗转来巴黎最新的消息:
    林希翎大姐大姐终于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那么,什么时候醒的?正午那还算是“沉睡中的哭陵”吗?胡耀邦20忌辰,一日之内的大恸、大喜,是不是天地在感应着、悲悯着、造化着这遥祭与被祭的忠贞啊?
    我确为我真实着的“失真”而万分惊欣!
    醒过来的林希翎大姐啊,请遥远的您——也只有您,才能精确修正属于您《八无八有》的哭陵时光!


                                                           2009/04/15—18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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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醒过来的林希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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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德华交流林希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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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林希翎、王若望伉俪挽祭耀邦陵的南大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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