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疯子细谈红楼梦 石呆子详解石头记127-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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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这[枉与他人作笑谈]不是[枉与俗人作笑谈],更不是[枉与刘心武作笑谈],而是[枉与史家作笑谈]。好多象苏轼曹操这样有见识有胸襟的大文豪大英雄都有一种笑谈历史的大气魄,在他们心里确实有[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的想法,在红楼梦作者本人心里也充满这种豪迈气概,因此他才在书中说[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世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筋力?就比那谋虚逐妄,却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这[谋虚逐妄]也包括李纨拼命抚育贾兰、甄士隐夫妇拼命抚育甄英莲、包括曹家孙氏李氏马氏三代寡妇拼命抚育曹顒和曹顒遗腹子成为大官啦!这几个人都是[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命中注定没有好结果的,但这些寡妇们却仍把他们当作命根子惯养娇生,在他们身上倾注了全部心血和希望,这不等于[谋虚逐妄]吗?因此作者才说这些寡妇是[枉与他人作笑谈]。由于女性只能承受象病死这些一般的天灾,根本承受不了象争储争位导致的抄家杀头充军没产、改朝换代导致的战争这些天塌地陷的人祸,而作者却看到她们虽然能在天灾下保住命根子,却躲不过天塌地陷的人祸啊!为这些[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 [昼夜啼哭,几乎不曾寻死],还耗尽毕生心血拚命抗争,这当然是[谋虚逐妄]了,当然要[枉与他人作笑谈]了。
这在李纨、在甄士隐夫妇、在曹家孙氏李氏马氏这些守着命根子度日的遗孀是想不到的,因为她们当时不可能看到人祸将至啊,她们只知为避免天灾而吃斋念佛、行善积德,怎么可能为情知人祸将至而弃子不顾呢?这在世间俗人也不可能作笑谈,因为这不能怪这些无辜的可怜的寡妇啊。但是在作者这种象苏轼曹操的高人看来就不同了,因为他们早就料到争储丑剧后必有争位大祸,象甄英莲、贾兰、曹顒遗腹子及废太子家、皇长子家、皇八子九子十子家、皇十四子家、皇十四子家、索额图家、凌普家、年隆两家、李煦家,还有数不清的受连者家,这些家族的命根子们,这些家族的遗孀们女眷们,他们都是[有命无运],无论怎么拼命挣扎都逃不脱悲剧下场,因为他们都生逢天塌地陷的人祸啊!他们的寡母保护得了他们的命,却改变不了他们的运,他们的运是正邪互博决定的,是受共颛争帝连累啊!为了他们耗尽寡母心血拼尽寡母性命当然是[谋虚逐妄]了,因为他们的寡母怎么挡得住允仍皇八子皇四子这些浊须眉造成的塌天大祸呢?你们想想,一个女娲替共工颛顸这两个男人补天,刚补完了又被他俩打破了,这不是[徒费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吗?所以作者说她是[谋虚逐妄]、是[枉与他人作笑谈]。
你们想想,一个女娲替共工颛顸这两个男人补天,还努力规劝他们不要争得天塌地陷、没完没了,可是刚补完了又被他俩打破了,这不是[徒费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吗?所以作者说她是[谋虚逐妄]、是[枉与他人作笑谈],因为这两个男人的牛心改不了啊,她对牛弹琴、替男人作嫁衣裳,当然要被高人哲人通人当笑谈了。
从以上这些分析可以看出来,作者这[枉与他人作笑谈]没有一丁点嘲笑的意思,倒是替李纨这些寡母们惋惜啊!摊上这么一场大劫难,一辈子的心血全白费了,[子子孙孙要穷尽了],这能不叫她们伤透了心吗?她们呼天抢地地喊:[你们男人这共颛之争何时能了?我们的孩子何时能好?]这是女娲们最悲天悯人的心声啊!作者实际上是用李纨悲剧嘲弄自杀自灭的众须眉,是借赞叹女娲这个可怜的寡母嘲笑共工与颛顸这两个臭男人!而不是用她不肯救巧姐来嘲笑她的吝啬,刘心武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实在是对[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女子]悲剧根源一窍不通的南郭先生,他还好意思到这演奏[替天下女人昭传]的《红楼梦》十二支仙曲里来吹竽,也太不知羞了!
说这些似乎把李纨形象拔得太高了,但是你们只要把宝钗与李纨想象成马氏生活经历的前后阶段、只要想到这就是红楼梦作者的寡母,就知道作者完全可以想到这些极高层次的事体情理了。当然李纨只是作者创作的艺术典型,书中的贾兰可以[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而马氏遗腹子却既没有[爵禄高登],也没有在寡母逝世前[黄泉路近],但这不代表作者不可以[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啊!自古以来都提倡表彰节妇,而且都把[儿子高中、寡母凤冠霞帔]当成了典范,似乎只要寡妇守节到底,就一定能[带珠冠,披凤袄],这是拿几千年来千千万万寡妇的悲剧为封建礼教贴金啊!你们统计一下,自古以来寡妇为儿子含辛茹苦的事例数以亿计,有几个到了晚年能[带珠冠,披凤袄]的?这是用看得见够不着的[虚名儿]来驱使寡妇们为男人作嫁衣裳!红楼梦作者是个绝顶聪明的寡妇心声代言人,当然对这种熟套极其厌恶了。他深知广大女性根本不稀罕那些[烈女节妇]的虚名,她们只是为自己的母性所主宰,只是把孩子看成自己生命的延续,只是在恪尽伟大而又平凡的妇道,根本用不着这种[虚名儿]引诱。但是在古往今来 [通同熟套之旧稿]中有关歌颂烈女节妇的俗套太多了,红楼梦既然要[令世人换新眼目],当然要在打破[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才子佳人言情小说俗套的同时,也把这[带珠冠,披凤袄,抵得了无常性命]的俗套给彻底打破了,也要揭露[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的背后意味着[昏惨惨黄泉路近]了。
我的文字水平不高,这些话说得晦涩难懂,对不起了。那我们还是结合曹家孙氏李氏马氏这三个寡妇典型范例来说吧。孙氏这个寡妇是[带珠冠,披凤袄]最完美的典范,因为她儿子曹寅确实[威赫赫爵禄高登]到[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了,她当然心满意足了。但这只是特例,一则她并不是靠儿子高升而荣耀的,倒是儿子靠她的荣耀而高升的,她其实只是个靠乳儿做了皇帝才荣耀显赫的[赖嬷嬷]嘛,算不得节妇的典范。再说李氏,曹寅一死,她守着曹顒,确实是寡妇孤儿,但曹顒已经成人了,不需要她长期含辛茹苦了,而且托康熙的福,曹顒很快就[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这节妇做得也太容易了。于是三年过后[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曹顒突然[昏惨惨黄泉路近]了,她不就等于[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吗?是啊,这真成了[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了,此的李氏当然算[枉与他人作笑谈]了。好在康熙这大树没有倒,娘家李煦这靠山也没有倒,更叫她喜出望外的是: [他天天吃斋念佛,谁知就感动了观音菩萨夜里来托梦说:'你这样虔心,原来你该绝后的,如今奏了玉皇,给你个孙子。']过了三个月马氏果然生了个遗腹子,这当然[实合了贾母王夫人的心事,连王夫人也都听住了。]可见对于寡妇来讲是[丈夫死了指望儿子、儿子死了指望孙子],她们根本不是为封建礼教中的[三从四德]守节,纯粹是为了生命的传承恪尽妇道啊!由此看来把李氏看成李纨还蛮象的。
但是李氏毕竟曾夫荣子贵,丈夫和儿子都死于天灾,而且这并没有从根本上动摇曹寅一房的根基,并没有动摇李氏作为顒府贵夫人的地位,由于曹顒留下了遗腹子,也并没有中断寅顒一房的血脉遗传,更何况她早就[带过珠冠,披过凤袄]了,[凤冠霞帔]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还有人们从来不好怨天,只好尤人,天灾虽说夺去了她丈夫和儿子的生命,但毕竟观音菩萨夜里来托梦说:'你这样虔心,原来你该绝后的,如今奏了玉皇,给你个孙子。']过了三个月马氏果然生了个遗腹子,李氏绝望中又产生了新希望,还有康熙和李煦这两座大靠山,上天对她不能算不眷顾了。因此,说李氏是李纨的生活原型是说不通的。再看马氏,马氏与曹顒的婚姻有一个[如冰水好]的过程,一开始是不和谐,但坚冰也有融化的时候,马氏表面上是跟书中宝钗吃了冷香丸差不多,冰冷逼人,但内心深处却是个爱母爱家爱丈夫爱儿子的好女性,曹顒一开头也确实曾冷落过这新婚妻子,但是他纵是再任性,也不可能永远不通情理的,毕竟如书中所言,[至若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他是不会铸大错的,一个十八九岁的热血男儿,怎么可能象刘心武说的让马氏永远守活寡呢?在孙氏李氏和马氏这三个女人的关爱下,曹顒逐渐了解了婚事真相,也逐渐理解了马氏确实是个好女儿,于是[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马氏难解难分。]连以前习惯了曹顒[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的人都嫉妒曹顒与马氏这一对恩爱夫妻,因此才有[如冰水好引人妒]的说法的。刘心武哪里能懂曹顒的心思,他还只把书中宝玉当曹頫儿子呢,当然看不出李纨就是婚后的马氏、宝钗只是婚前的马氏了。因为曹顒并没有听信刘心武的鬼话,用[守活寡]来惩罚她,而是[自己惭愧不来,那里还有强嘴的分儿,便依着搬进里间来.一则宝玉负愧,欲安慰宝钗之心,二则宝钗恐宝玉思郁成疾,不如假以词色,使得稍觉亲近,以为移花接木之计.于是当晚袭人果然挪出去.宝玉因心中愧悔, 宝钗欲拢络宝玉之心,自过门至今日,方才如鱼得水,恩爱缠绵,所谓二五之精、妙合而凝的了.]高鹗比刘心武通灵得多,这几句话虽说不是红楼梦作者原话,倒也八九不离十。
此时的马氏哪里会想到她与曹顒只是[镜里恩情]呢?曹顒做了三年江宁织造,深得康熙器重,也与各方面建立了融和的关系,正当[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之时,却与顺治皇帝差不多,年轻轻地就[昏惨惨黄泉路近],这对马氏可以说是晴天霹雳啊!所以她好比[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春流到冬尽,秋流到夏!]但是她并没有绝望,因为曹顒留下骨血了,她有指望了。再加上康熙叫李煦做主,与曹頫定下了暂时替寅房撑门面,[若马氏天幸生男,则曹顒有后矣],待遗腹子长大成人后,再把江宁织造一职交付曹顒遗腹子续任,曹頫仍归原房走。李煦兄妹怕曹頫日后不认账,还特意把李煦女儿暨李氏的内侄女儿嫁给曹頫做正妻,用李姓娘家势力控制曹頫,于是马氏终于可以安心守寡、专心奉亲养子,只待遗腹子长大成人了。这些话我早说过了,但还是请你们再温一遍,这样才能看出刘心武一点也不明白李纨悲剧的事体情理。
正所谓[天灾易挨,人祸难挡],七八年后康熙这冰山融化了,李煦这能做主的曹寅第二又被雍正抄家了,眼看着曹家很容易就进入了末世,快要[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了,马氏是个聪慧过人深明理易的女高人,还用得着等到雍正来抄家才知道大祸降临吗?她肯定会在李煦倒台和李氏病死后就料定自己[更那堪梦里功名!]了,是啊,康熙这大树一倒,曹家这猢狲肯定要散的,曹顒能年纪轻轻[威赫赫爵禄高登],全仗康熙皇帝的宠信,如今康熙皇帝死了,李煦和李氏都顶不住了,连曹頫的李姓老婆都被休回娘家了,曹家内部的大房偏房也乘机欺负她孤儿寡妇了,如今换了一个憎厌曹家的皇帝,她还会做儿子将来象曹顒那样[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的美梦吗?你们以为雍正抄家时会象刘心武说的那样对马氏及遗腹子这孤儿寡母网开一面吗?以为曹家那些[狠舅奸兄]不会对马氏遗腹子[半哄半赚,些须与他些薄田朽屋,每见面时,还说些现成话,且人前人后又怨他们不善过活,只一味好吃懒作]吗?以为马氏遗腹子还能象刘心武说的那样[中了武举、做了大官,只是天公不作美,一病而亡]吗?以为马氏及遗腹子在抄家后还会有若干积蓄、可以[救巧姐而见死不救]吗?这些统统是刘心武一厢情愿、大胆发挥出来的宫闱秘闻,在雍正抄家前后的现实曹家是不可能出现的。马氏及遗腹子只能是[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只能是[只可怜曹家就在隔壁,早已成了一片瓦砾场了。只有她母子并几个家人的性命不曾伤了。急得马氏惟跌足长叹而已。只得且到田庄上去安身。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难以安身。马氏只得将田庄都折变了,便携了遗腹子与两个丫鬟投她娘家去。]这些才是马氏母子合情合理的必然结局啊!此时的马氏肯定会看透[梦里功名]了,儿子还未成年,失去康熙的大力提携,仅靠他寒窗苦读、拉弓练剑,走常规的科举之路行得通吗?在那没有'护官符'就做不了官、做不好官]的封建末世无异于痴人说梦啊!她母子抄家后逐渐陷入困顿之中,失去了康熙皇帝的宠信就等于失去了命根子传国玉玺,遗腹子就等于一下子从如宝似玉沦为垫脚石了,就等于跟曹顒病死时的[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差不多了,你们根本不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
由此可见只要康熙这[真元春] [命已入黄泉],孙氏一门就该[退步抽身早!]了,马氏的遗腹子[梦里功名]也该做醒了,根本不必拘拘于是[兰桂齐芳,家道复初]还是[高中后又突然病死]这些具体情节,不过只取其[马氏本以为锁定了一块通灵宝玉,孰不料乐极悲生人非物换,通灵玉瞬息间则又沦为垫脚石]这事体情理罢了。
由此可见只要康熙这[真元春] [命已入黄泉],孙氏一门就该[退步抽身早!]了,马氏的遗腹子[梦里功名]也该做醒了,根本不必拘拘于是[兰桂齐芳,家道复初]还是[高中后又突然病死]这些具体情节,不过只取其[马氏本以为锁定了一块通灵宝玉,孰不料乐极悲生人非物换,通灵玉瞬息间则又沦为垫脚石]这事体情理罢了。
这样你们就知道在马氏身上能找到两个艺术典型的影子,生孩子前有宝钗抱着玉由冰化成水的影子,生孩子后有李纨抱着孩子由水结成冰的影子,而在抄家前有李纨守着逐渐长大成人的遗腹子由冰逐渐融成水的影子,抄家后则有李纨抱着块垫脚石由水又冻成冰的影子。如果说与宝玉[二五之精妙合而凝]能让宝钗这块冰融成水,那宝玉的无论出家还是病死都让水马上又冻成冰,如果说宝玉二世的出生长大让这冰逐渐融成水,那康熙的死立马又让这水的心里冻成冰,到了雍正抄家时,宝玉二世终于无可挽回地沦为垫脚石了,李纨守着这失去灵性的死石头也彻底结成永无融化可能的坚冰了,这种[如冰水好空相妒]的冰水两重天经历,在高人通人哲人看来当然是[枉与史家作笑谈]了。这种[笑谈]不是笑李纨本人不识天命谋虚逐妄,而是笑现实无情地摧残作者最可爱的人,笑封建制度不识好歹扼杀最遵守制度和礼教的人,笑天下所有指望孤儿能光宗耀祖的寡妇们,更笑倡导[三从四德]表彰烈女节妇的官员们。但是只拘拘于李纨悲剧情节本身还不行,至多只能悟出到了李纨悲剧才算女性最彻底的悲剧、才算[把最美好的撕碎给人看],这还够不上[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嘛,只能算[问古来节妇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你们若把眼光从书中贾兰移到雍正初年的年大将军身上就通灵了,雍正初年的年大将军不就是[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吗?可是他却很快[昏惨惨黄泉路近]了,他根本不是象曹顒那样突然病死的,而是在争位大祸中被雍正杀掉的。他若这也有个寡母的话,这寡母一开始在年大将军得胜回朝时也会[带珠冠,披凤袄]的,但这[抵得了无常性命]吗?雍正一翻脸,年大将军就[枉与他人作笑谈]了,他的母亲和妻子按封建礼教做了[节妇烈女],这不是[枉与他人作笑谈]吗?再往古代看,当年的韩信不是曾[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吗?他替漂母建祠扬名不等于让漂母[带珠冠,披凤袄]吗?但没几年就被吕后杀了,这不就是[昏惨惨黄泉路近]吗?韩信[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那漂母当然跟着]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了。古往今来象这样的事例太多了,所以作者才说[问古来将相可还存?]的。古来无数寡妇为了孤儿与天灾拼命抗争,才成就了无数将相,而这些将相又全在大大小小人祸中[昏惨惨黄泉路近]了,[只落得虚名儿与后人钦敬],于是这些烈女节妇跟着[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这就是李纨悲剧的事体情理。
你们若拘拘于曹家马氏的个人经历是看不出这些事体情理的,因为马氏遗腹子并没有[威赫赫爵禄高登],也没有[昏惨惨黄泉路近],必须联想到李氏经历才能悟出这一点。但是只研究曹学是不能彻底弄懂弄通红楼梦的,在曹家抄家前后发生的各大家族杀头充军抄家没产的太多了,曹家下场还算轻的。象年、隆、皇八子九子、李煦等等,哪一家都比曹家惨,找个象李纨这样的悲剧典型太容易了,因为当此争位大祸之际是[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大抵也因劫数,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彼时虽有军民来救,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直烧了一夜,方渐渐的熄去,也不知烧了几家。]你们何必拘拘于曹家一家、马氏一人哉!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当然,若不拘拘于朝代年纪地舆邦国,能想到[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就更好了,须知[三国演义]开头就说[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作者的[枉与他人作笑谈]就是指这种高赡远瞩的[笑谈],而刘心武的[笑谈]只是邢夫人赵姨娘之流的[笑谈],何足道哉!
到这里你们再看刘心武的[揭秘李纨]还觉得有意思吗? 第一,刘心武说李纨是以曹顒遗孀马氏为生活原型创作的,那么就该承认以前的[乾隆曹学]是错的,否则就不应该用康熙末年江宁织造的曹家事来解释乾隆初年北京的曹家事,这是明显的康冠乾戴嘛!第二,曹顒的遗孀马氏生下遗腹子曹天佑是有明确记载的,曹天佑名[雨沾],上了曹氏宗谱,虽然由于周汝昌用[四十年华]否定他就是曹雪芹,但红学界从不否定马氏遗腹子的存在,刘心武为了圆自己的[贾宝玉是曹頫儿子]说,硬说贾兰不是李纨亲生的,简直是胡说,封建家族极重血亲的纯正,过继儿子必须先从叔伯家过继,决不可能从外面抱个野种的,李纨守寡必须以守贾珠的骨血为前提,否则就会被叔伯们逐出门了,守寡就是为了守住丈夫的血脉,她自己也不会在没有亲生儿女的情况下守寡,早就可以改嫁了。第三,曹家的正房既不可能由曹顒遗孀马氏住着,也不可能由曹頫和老婆住着,只能由曹寅遗孀李氏住着,曹寅才是江宁织造的正主,李氏一天不死,正房就得让她住,轮不到马氏和曹頫老婆,书中王夫人的生活原型就是曹寅遗孀李氏,李纨的生活原型就是曹顒遗孀马氏,凤姐的生活原型则是曹頫老婆,作者根本没把马氏降了一辈,而是刘心武自己把贾母王夫人凤姐都降了一辈,是乾隆曹学把辈分搞乱了。第四,书中第二十二回贾政是[因不见贾兰,便问:"怎么不见兰哥?"地下婆娘忙进里间问李氏,李氏起身笑着回道:"他说方才老爷并没去叫他,他不肯来。"婆娘回复了贾政。众人都笑说:"天生的牛心古怪。"贾政忙遣贾环与两个婆娘将贾兰唤来。]但这里的"他说方才老爷并没去叫他,他不肯来。"不能当贾兰"天生的牛心古怪"讲,而应该当曹寅不可能与曹顒遗腹子谋面看,作者因曹顒遗腹子不可能与曹寅谋面而不好写贾政关心贾兰,但他又极崇敬曹寅,相信曹寅若在世也会极关爱这曹家唯一继承人的,如今写红楼梦时既然已经把曹寅的艺术形象贾政写活了,当然要写贾政关心贾兰了,但贾政的生活原型曹寅是不可能与贾兰的生活原型马氏遗腹子同时出现的,于是作者就写贾政主动招呼贾兰出场,既然有了贾政的主动招唤,贾兰当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场与祖父谋面了,没有死去祖父的招唤就上场,这就是对祖父的不敬,所以书中贾兰没有贾政的招唤不敢到场。刘心武哪里能想到这些?他只好瞎说贾兰不是李纨亲生的、贾政根本不是贾兰的亲祖父,只是贾兰的堂叔父,这扯到哪里去了?都是[乾隆曹学]惹的祸!第五,刘心武说贾兰不肯出银子救巧姐,因此就是[狠舅奸兄]里的奸兄,但巧姐并不是贾兰出卖给妓院的,也没因贾兰的不肯出银子而沦落为妓,最后到底还是被刘姥姥救出来了,也就是说李纨贾兰的[见死不救]无碍巧姐的得救,仅凭这一点能把贾兰说成[奸兄]吗? 第六,刘心武的这次[解密红楼梦]动不动就拿江宁织造曹家说事儿,这与他的[乾隆曹学]是矛盾的、冲突的,刘心武既然否定了康熙曹学为红楼梦基础、既然坚持乾隆曹学为红楼梦基础,那就应该与康熙曹学作切割,就不应该用康熙曹学的资料为乾隆曹学辩护,当然也就更不应该把曹顒遗孀马氏的生活经历用来为乾隆初年的北京曹頫家装点门面了。在刘心武的乾隆曹学中,凤姐只是曹頫老婆的内侄女儿,巧姐更成了曹頫老婆的内侄孙女儿了,而贾兰应该是曹顒老婆的儿子,两人的血亲关系太远了,贾兰即使降一辈也不该算巧姐的[奸兄],这说法根本不合常识。总之,只要刘心武没把凤姐定位为曹頫妻子,他就不应该把李纨定位为曹顒遗孀马氏,这不合逻辑,会导致混乱的。
还有一点没有交代,书中李纨的月例之所以与贾母王夫人一般高,是因为贾母王夫人怜惜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带着小贾兰度日不容易,才特别优待的。至于说到她还有田庄、有地租收入,这也是正常的,曹顒一房的田庄要归贾兰继承,她只是替儿子代收罢了。说到刘心武指出李纨对荣府家事不闻不问、惟知奉亲养子,这就要怪刘心武自己没有文本细读了,书中专门交代,[贾府规矩,寡妇只能静心守寡,不宜过问家事,]这才出现王夫人和李纨都不管家,而把家事全交给贾琏凤姐代管这种怪现象的。由于书中写贾政还活着,因此你们看不出来王夫人是寡妇,但看看曹家事就知道了,曹寅曹顒相继病死后,曹家李氏马氏这两代遗孀是一筹莫展啊,按照封建礼制她们必须为丈夫守寡,但这么大的家业没有人外撑门面内理家务怎么行呢?于是由李煦做主,把曹頫过继到曹寅门下继任江宁织造来外撑门面,又替曹頫娶了个李姓老婆来内管家务,这就是书中李纨守着贾兰不问家事的原因,也是王夫人让凤姐管家、不要李纨问事、连她自己也而太问事的原因。刘心武不知道大族人家守寡的规矩,更不知道守寡的规矩,不能怪他。实际上当时的曹家小朝廷相当于康熙初年的皇家,孙氏李氏马氏相当于孝庄太皇太后和顺治皇太后,马氏遗腹子相当于小康熙,贾琏凤姐则相当于辅政的鳌拜,在小康熙没有长大并亲政以前,孝庄太皇太后当然只能委托鳌拜处理军国大事了,顺治皇太后更只应安心为顺治守寡、只应以怃育小康熙、侍奉孝庄太皇太后为己任、不宜干预鳌拜的日常政务了,挪到曹家,就成了曹頫任江宁织造、曹頫的李姓老婆当家、曹顒遗孀马氏则象书中李纨一样,唯知奉亲养子、不宜过问家事,直待遗腹子长大成人再接过曹頫的江宁织造位子,她才好接过曹頫李姓老婆移交的家事大权。刘心武既然看出李纨的生活原型就是马氏,这些常识就应该想到了,怎么还这样不通事务呢?
纵观刘心武的[揭秘李纨],毫无章法可言,只是为了驳高鹗续书而大胆发挥,甚至还根据自己对判词曲词和李纨言行举止的片面理解而歪曲李纨贾兰的人品,太[妈妈的]了!刘心武对李纨这种严格恪守[三从四德]的艺术典型有成见,对高鹗维护李纨的正面形象有成见,所以在没有完全理解原作原意的情况下就妄批李纨贾兰是见死不救的吝啬鬼,所以在没有理解续书本意的情况下就妄批高鹗续书写的李纨贾兰不合原作原意,这只能暴露刘心武自己没水平、不够资格批高鹗。高鹗对李纨形象极为尊崇,认为应该让贾兰高中来报答她,不应该让李纨死掉、或让贾兰死掉来伤害李纨,[善有善报]嘛,这才修补原作原意的。这种修补虽说不及红楼梦作者境界高,但符合乾隆中期的社会潮流啊!不这样修补能公开发行吗?所以说程高续书无可指责,刘心武的指责不实事求是。
正如高鹗不是没有看出探春会远嫁异国、凤姐会被贾琏休弃一样,他也不是没有看出李纨会遭悲剧,但他是不情愿让李纨遭悲剧,他认为这样的节妇太难得了,为什么要让她绝望呢?为什么要让她[枉与他人作笑谈]呢?应该把她的结局改得符合"福善祸淫, 古今定理.现今荣宁两府,善者修缘,恶者悔祸,将来兰桂齐芳,家道复初"的续书宗旨,这才符合当时的潮流。于是程高续书对李纨结局作了不迁就判词曲词伏笔暗示的处理,于是这也成了刘心武指责续书不符合原作的证据。你们看看,程高在李纨结局问题上根本就不赞成原作,他俩是明确坚持自己的续书宗旨,坚持符合当时的社会潮流,这有什么可指责的?我倒要请问:刘心武自己有明确的续作宗旨吗?他自己对原作宗旨真正领会了吗?他对高鹗的续作宗旨理解了吗?他不过是为续书而续书、为哗众取宠而指责高鹗罢了。这跟如今仿冒古董古画而牟利的商家差不多,乍乍呼呼地说程高续书仿得不象,似乎他最了解真品,然后借此吸引人买他的仿品。但是大家应该看出,程高只是对原作未完成部分作善意的修补,便于原作的保存和流传,他俩根本不是想单纯地仿冒原作以牟利,这就是程高续作与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的本质区别。所以红学大家俞平伯说[程伟元高鹗是保全红楼梦的,有功!]他自我检讨以前不该一味否定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实际上也等于说[周汝昌刘心武是腰斩红楼梦的,有罪!]只是周汝昌是好心办事、不是全错,而刘心武则是有心牟利、故意唬人罢了。
刘心武下面的揭秘红楼梦更是胡诌,我就不多费口舌了,相信你们只要认真看完我这千篇呆解疯谈,也就不屑看他那流言家大胆发挥出来的宫闱秘史了。
红疯子:你这番呆批刘心武虽好,但还没说透,这[狱神庙]是怎么回事?且解完再解红楼梦正文。
石呆子:不是我解不出[狱神庙]是怎么回事,而是我不屑再解释刘心武这次[揭密红楼梦]了,因为这刘心武太无聊了,他根本没理解原作原意,也没了解续作本意,只是为索隐宫闱秘史而指责高鹗续书不合原作,这种流言家实在误导了广大读者,不能再与他纠缠下去了。刘心武在接下来的[揭密红楼梦]中越揭越离谱,越说越不象话,我如果再跟他纠缠下去,也把我的宝贵时光耽误了,因此我也要[省些寿命筋力,不与刘心武一起谋虚逐妄,避免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
这[狱神庙]一回文字只是脂批的故意逗漏,意在替茜雪这些好女儿昭传,不是为八十回后的全部红楼梦原作作证明。这些我原打算在解释正文遇到这条脂批时再解答,如今你红疯子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多说几句。
红楼梦原作到底有没有写完?这是关系到如何正确理解这些逗漏和伏笔的大问题。如果原作确实写完了,仅仅是遗失八十回后部分原槁,脂砚斋也确实曾经看过这部分遗失的原槁,那这种逗漏和伏笔就是批者和作者留给读者的自然的无意的文字,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仅仅是有感而发和顺理成章罢了。但如果原作确实没有写完,仅仅是写了不止这现存的八十回,后经[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并题曰《金陵十二钗》],才形成这八十回正本的,那就要另当别论了。一部初稿即使没有结尾,也不可能恰好只八十回的,必是经[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后才形成较成型的八十回本。这当中当然会增删初稿中的八十回后文字了,因为初稿中必有不适应八十回本的文字嘛,也就必有有关八十回后诸裙钗种种[皆出于我之上的行止见识],而这些文字对理解前八十回的事体情理是有帮助的,如今不得已被删了,这就会导致读者不容宜正确理解全书内容,怎么办?于是作者和批者就有合谋或无合谋地一起用伏笔和脂批来透露这些情节的梗概,以作为红楼梦八十回本无结尾缺陷的某种形式弥补,这就是书中留下引起刘心武对八十回后原作猜测的众多伏笔和脂批的原因。
刘心武根据这些伏笔和脂批就说红楼梦是写完一百零八回了,只是因八十回后原稿遗失了才只剩前八十回的,而且脂砚斋还看过这一百零八回本全部红楼梦,这不合情理啊。第一,原作手抄本有好几种,每个抄者都渴望抄完全书、保存全书,不可能个个抄者都遗失八十回后的文稿的,要流传就一并流传下去才算圆满嘛。这和如今的文物古董收藏是一个道理,只收藏一部分就留下缺憾,只有收藏全壁才算圆满、才能价值倍增。一个古玩瓷器缺了盖,就大大降低其价值,因此收藏者必千方百计保存全壁的,红楼梦手抄本也是一样,因此不可能是抄者都把八十回后原稿弄丢了。第二,红楼梦的创作宗旨决定了它不可能全部写完,因为作者意不止曹家一家的兴衰、意不在他个人的荣辱,他是[为普天下过去未来所有女儿昭传],是替历朝历代记兴衰,其中首先是替清皇族记兴衰,既然清皇族当时尚兴而未衰,他这红楼梦怎么能妄拟清皇族兴衰记的后半部呢?这清皇族兴衰记的后半部得由清皇族后来的子孙自己来写,这清楼梦的下半截得由乾宝玉嘉宝玉道宝玉咸宝玉同宝玉光宝玉宣宝玉自己来做完啊!作者能代做吗?他最多只能指出其大概趋势、最终结局,这就是红楼梦只有前八十回的根本原因。当其时在大清传国玉玺这石头上刻的经历才到乾宝二奶奶缔结金玉良缘为止,乾宝二奶奶还要当六十多年家呢,曹家虽败,爱新觉罗家还早着呢,清楼梦根本不是一百零八回,而是二百九十六回,如今 [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仅历百年],这清楼梦怎么能结束呢?作者根本不是假拟妄篡,他只是历朝历代[和氏壁]这石头经历的传抄者而已,清皇族的[石头记]当时只有前八十几回,怎么能怪作者本人没写完呢?
第三,你们把书中的贾家与现实中的曹家和皇家比较一下就知道了,书中的贾家与现实中的康熙曹家有很多不吻合的地方,这才给了刘心武的乾隆曹学以可乘之机的,但若从【家国君父事有大小之殊,其理其运其数则略无差异。】这种高层境界深论下去,就可以看出它与现实中皇家在事体情理上是相通的,你们若[知运知数必谅而后叹] !这才是读红楼梦能不能“通灵”的关键。曹家的败落只在其内部是找不出根本原因的,必须深论到朝纲才能算清这笔糊涂账。曹家能从曹寅死曹顒死两次天灾中挺过来,说明其内部的矛盾冲突不足以致命,再看江宁织造曹家[只是一件不足:子嗣不旺],曹顒上面的珍儿早夭了,本人是独子,再看江宁曹家只有曹寅一房在江宁,其它曹姓各房都在北京,江宁织造府根本没分东府西府,顒府内部更没分大房二房正房偏房,曹寅即便有小妾也没见庶出儿子,而他死的时候竟不得不过继曹頫,可见曹寅没有类似宝玉这样的正出二儿子,更没有类似贾环这样的庶出三儿子,否则就用不着过继曹頫为儿子了。可见书中贾府这么复杂激烈的长房次房、大房二房、正房偏房矛盾冲突与江宁曹家事不吻合,倒与皇家内部的众皇子争储风波极相象。再看曹家只要康熙不死、或者死后不爆发激烈的争位大祸,马氏遗腹子或许就能长大成人、再任江宁织造,熬过了雍正朝,乾隆皇帝即位后又会六次南巡,到那时曹顒遗腹子又可以为乾隆皇帝张罗南巡事务,或许还能象当年曹寅那样再盛一时呢!从这些分析可以看出,曹家败落不能怪曹家自身,只能怪受皇家连累,即使遗腹子早生三个月,曹家用不着过继曹頫,也躲不过雍初的争位大祸,反过来说,只要不发生争位大祸,曹家就能平安无事,马氏遗腹子顶多做不成江宁织造,但决不至于[一事无成、半生潦倒],因此他从皇家内部找曹家遭殃的根源是合情合理的、必然的,这就是作者把书中贾府写得不象曹家更象皇家的根本原因。这样一来作者就无法往下写八十回后的红楼梦了,他是照雍正初年的曹家事写呢?还是照雍正初年的皇家事写呢?若把曹家被抄家的真事直接写进书中,一则文字狱审查官通不过,作者的身家性命和八十回原稿恐遭焚坑,二则脂砚斋畸笏叟等亲朋好友通不过,他们知道曹家被抄内情,恐怕被连累,必出来阻挠写作和扼杀流传,三则作者本来就只恨皇家不恨曹家,他才不会为述曹家事而写红楼梦呢!只会为深论朝纲而写红楼梦,既然如此,书至皇家事与曹家事的分道扬标处,作者是继续写皇家事还是继续写曹家事呢?二者无法兼顾,二事更无法明说,当然只好到此为止了。
第四,正如我前面呆解宝钗时告诉你们的,宝钗生活原型马氏生命的停机也是造成红楼梦创作不得不停机的客观原因之一,作者既然[可叹宝钗的停机德],那他就应该遵循宝钗的教诲[不负停机德],就应该不写完红楼梦决不停机,如今红楼梦停机是明摆的事实,那岂不是等于作者承认自己[有负停机德]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说是[可惜停机德]了。从红楼梦作者的生活经历来看,他既没看过曹顒、更没看过曹寅,类似书中贾宝玉[锦衣纨裤、饫甘餍美]的生活经历太少了。尤其在他七八岁时康熙就死了,第二年李煦又倒了,接下来自然相继是曹頫李姓老婆被休、祖母李氏病逝了,他根本过不上书中贾宝玉那种如宝似玉的豪华日子,顶多只能过上书中贾兰那种安心读书的日子。可想而知自然也不可能象书中宝玉那样沉湎于情事之中,一则他象书中贾兰一样年令尚小,二则此时的曹家失去靠山、已临末世,已肯定风雨飘摇、风声鹤泪了,不可能再过书中宝玉那种有依恃有乐事的[美中不足、好事多魔]的温柔乡生活了,三则其母亲也必定会象书中李纨教导贾兰那样严格教导作者,不可能再有孙氏和李氏象书中贾母和王夫人溺爱宝玉那样溺爱作者本人了,四则由于年令限制,抄家大祸临头时作者仅十三岁,自然是还没婚配就由宝贝沦为垫脚石了,不可能有书中宝玉黛死钗嫁的生活体验的。这几点都是作者不可能是书中宝玉的生活原型、只可能是书中贾兰的生活原型的根据,他要写书中宝玉的生活经历,没有其寡母提供具体生活素材是不行的,那么其寡母一旦死去,作者创作红楼梦的主要源泉就断流了,他能不停机吗?可见红楼梦作者只创作了前八十回原作就不得不中途停机、只能对初稿[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题曰《金陵十二钗》]是合乎当时现实的。由此也可见刘心武的[红楼梦写完一百零八回全书]是没有根据的大胆假设,那他接下来的有关八十回后的故事和回目当然是大胆发挥的[充数烂竽]了。
第五,书中第一回到第五回这种特殊的艺术结构不光是为全书总体构思服务,而且也是为[藏尾于头]这不得已为之的艺术手法服务,书中所有的判词曲词灯谜伏笔暗示逗漏都不光是为全书总体构思服务,而且也是为[藏尾于头于身]这不得已的艺术手法服务。你们想想,如果红楼梦以全壁传世,这第一回到第五回特殊结构的艺术魅力就要大打折扣,书中所有判词曲词灯谜伏笔暗示逗漏的艺术魅力也要大打折扣,因为读者看过全本红楼梦原作以后,就知道了所有的结局了,所有的悬念都被解消了,他们还对这些独特的蒙太离奇手法感兴趣吗?恐怕要嫌它累赘、直接翻到八十回后章节先看结果了吧,看过八十回后的原作结尾,悬念就全部解开了,这些精心构思的蒙太离奇手法就失去主要价值了。可见这些特姝殊的艺术手法都是为没有结尾的红楼梦专设的,既然用这些艺术手法[藏尾于头]、[藏结局于八十回原作],那么这红楼梦原作就肯定只有这八十回!
第六,如何正确看待脂批对八十回后部分情节结局的透露?我以为你们别把脂砚斋畸笏叟这些最初的批书人当象金圣叹毛宗岗这样的读书人兼批书人看待,应该把他们当配合红楼梦作者演戏的[画外音]看待,还应该把他们当作者说相声时的捧哏来对待。红楼梦这幅画太特别了,不但难看懂,而且还[藏尾于画],仅靠读者自己看不容易懂,能有几个画外音不时插进来说两句,大家就容易看懂了嘛,尤其这[藏尾于画]更不容易被发现,当然就更需要画外音的及时指点了。再说红楼梦作者说的是石头记这大段单口相声,这相声又太玄奥了,怕人听不懂,有几个作者的知情人不时在关键之处插进来捧两句,这对读者理解红楼梦有好处啊。尤其红楼梦是一部没有结尾充满悬念的特殊小说,就更需要有知情人来帮作者制造悬念、渲染悬念,使读者都以为红楼梦真有另外的遗稿、真正的结尾,这样既定的悬念结构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嘛。若没有脂批不时地透露八十回后具体情节的花边新闻,人们就会真以为红楼梦原作只有这前八十回,渐渐就会对这些悬念手法不感兴趣了,现在有了脂批的独家透露,就始终吊住人们追问适趣闲闻的胃口,这对辅助作者的蒙太离奇艺术手法是有功劳的,对弥补红楼梦没有结尾的缺憾更是必须的,你们只有从这种角度看待脂批对八十回后具体情节的透露,才是正确的态度。反过来想一想,脂砚斋等知情的批书人能说红楼梦只有这八十回、没有结尾、作者真只是对原稿[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这就让广大读者大失所望了,蒙太离奇手法就会失去功效了,人们会对红楼梦渐渐失去兴趣的,这正是作者和批书者都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们才不谋而合地制造这种双簧来弥补全书没有结尾的缺憾。正象你们就如今的断臂维纳斯塑像一样,有人与作者有故交,站出来说他确曾见过那只断臂,而且还有模有样地说出其个别细节,这对增加维纳斯塑像的魅力显然是有好处的。若他站出来说原作本来就缺胳膊,那就大大减少维纳斯塑像的魅力了,用这种道理来解释脂批的透露八十回后具体情节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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