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的网络学习研究

作者: 纪河　徐永珍　耿晓君
目前成人的网络学习主要以解决问题为目标，以研究性学习为主。通过对网络学习者的深入访谈，我们将成人的网络学习策略划分为元认知策略、资源管理策略和认知策略，主要涉及网络学习的目标设定、行为监控、资源管理、人际交往以及信息加工等内容。加强对成人网络学习策略研究有助于提高网络教学质量，对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有积极的意义。
一、前言
随着计算机网络和通信技术的发展，网络作为现代远程教育的重要教学载体，受到教育工作者越来越多的关注。与传统教育相区别，网络学习强调“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可以学习任何知识”的教育理念，但在具体教育活动中，“学什么？”、“怎么学？”一直是困扰教育工作者的难题，尤其是当学习者面对海量的网络信息（有数据表明，网络信息的增长速度是每三个月翻一番），如何将网络信息转化为个体的知识经验成为教育工作者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因此，认真探讨学习者的网络学习策略，可以帮助成人学习者提高学习的成功率，有助于网络教育工作者针对学习者不同的学习策略组织和设计网络课程，提升网络教育的教育教学质量。
二、学习策略的概念和分类
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中期，随着现代认知心理学的产生，人们开始研究学习者的认知和思维过程。1956年，布鲁纳（Bruner）提出了 “认知策略”的概念，为学习策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7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弗拉维尔又提出了“元认知”的概念，形成了元认知原理，极大地丰富了学习策略的研究成果。但时至今日，关于学习策略的定义尚无定论。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⑴学习策略是学习的程序、方法及规则，是内隐的学习规则系统（Dully, 1982）；⑵学习策略是具体的学习方法或技能（Mayer,1988）；⑶学习策略是学习的程序和步骤(Rigney,1978)；⑷学习策略是学生的学习过程（Nisbet,1986）。20世纪80年代，我国学者在学习策略这一领域开始了积极的探索，如史耀芳的《浅谈学习策略》、魏汉声的《学习策略初探》、刘电芝撰写的学习策略系列论文等等。刘电芝先生认为，学习策略是指学习者在学习活动中有效学习的程序、规则、方法及调控方式；李维先生则将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用以提高学习效率的任何活动都纳入学习策略的研究范畴。从研究的角度，我们应该注意到学习策略外显和内隐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前者是指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采用的方法、技能和技巧，后者则表现为学习者对学习过程的把握和修正。
当前教育学家和心理学家从不同角度或根据不同标准对学习策略进行了分类。如加涅（Gagne,1985）根据学习的进程把学习策略分为选择性注意策略、编码策略、记忆策略、检索策略和思考策略；丹塞洛(Danseran,1985)根据作用和功能将学习策略分为基础策略和辅助性策略等等。为便于研究资料的收集、归类，我们的研究采用了麦克卡（Mackeachie,1990）等人的分类标准，将学习策略概括为认知策略（包括复述策略、精细加工策略、组织策略）、元认知策略（包括计划策略、监视策略、调节策略）、资源管理策略（包括时间策略、学习环境管理策略、努力策略、寻求他人支持策略）。
三、研究活动的设计与实施
（一）研究活动的设计
我们研究的目的是收集学习者在网络环境下有效提高学习效能的方法和技巧，通过分析整理，形成网络学习策略的基本架构，并将它作为培训提高网络学习者学习技能的主要依据。由于我们的研究对象主要是成人，因此，必须将课题限定在“成人的网络学习策略研究”范畴内。
研究活动由两部分组成：一是问卷调查。课题组选择较多接触网络的成人学习者（这些成人学习者主要集中在大中城市、经济较发达地区），以随机抽样的方法采集数据。调查问卷依据学习策略的分类进行设计，共48项。问卷调查工作从2005年10月开始，目前已收集有效问卷400余份，相关数据整理分析正在进行中；二是深入访谈。由于当前网络环境下的学习策略研究还没有较成型的理论体系，问卷调查的结论只能证实我们的研究假设，无法更有效地拓展研究思路，因而通过深入访谈，探索网络学习策略就成为我们研究的一个重要手段。需要强调的是，这种深入访谈是建立在专家与新手对比的基础上的，其研究假设为：在可观察或可操作的条件下，新手或学习落后者通过学习策略的训练和习得可以成为专家。本次深入访谈的对象主要是高校网络课程的主持教师、计算机专业人员以及从事图书情报检索的人员，他们较早接触网络，对网络学习具有较深的体会，对当前成人网络学习具有一定的了解。
（二）研究活动的实施
1．访谈前的准备
设计访谈提纲是研究活动准备阶段的主要内容。课题组成员由教育学、心理学以及计算机网络不同学科的青年研究者组成。心理学专业人员首先就“学习策略”的理论研究状况在课题组内部开展讲座，在交流过程中，不同学科的人员就网络学习策略的主要构成进行总体分类。在麦克卡学习策略分类研究的基础上，课题组罗列了可能存在的有效学习策略，总结出3大类15项问题，对访谈提纲进行总体设计。为便于以后研究成果的归类，课题组将元认知策略、认知策略、资源管理策略等心理学概念在网络环境下的行为表现进行了细分。
2．研究者的立场
与问卷调查研究不同，深入访谈活动是一个不断调整研究立场的过程，研究者并不完全处于观察者的立场，而是融于谈话过程中，不断发掘议题、寻求突破。深入访谈的目的有两个，首先是验证假设，即为课题组设计的网络学习策略结构提供访谈证据，是去伪存真的过程；其次是发展、推进假设。如果仅出于验证真伪的目的，问卷调查法和观察比较研究可以提供更科学、客观的数据支撑。但深入访谈可以通过与被访者的交流，突破研究假设的束缚，不仅仅有拾遗补缺的作用，而且有助于在研究过程中不断拓展思路，挖掘深度，进而提高研究工作的质量水准。在这个过程中，研究者不单是提问者、倾听者，还是研究活动的参与者。考虑到我们的研究主要围绕网络学习，因此访谈活动大多由两名研究者主持，一名是教育研究者，一名是网络研究者。网络研究者主要参与和被访者的交流，引发被访者的谈话兴趣，并对相关术语进行解释；教育研究者则记录、判断、评估谈话内容，把握访谈进程，处于相对的观察者地位。
在素材的归纳整理阶段，时时反省研究立场也非常重要。由于并不存在完整的理论架构，许多思路是在访谈过程中形成的，因而素材的整理在很大程度上是个主观的解释过程。有理由相信，不同的研究者针对本次调查的相关资料，会得出不同的看法和认识。作为研究者首先应尽可能保持观察者客观的立场，真实地反映被访者的思路，同时又必须深入到具体情境中，用心体会、揣摩被访者的内心意图。看似矛盾的立场，恰恰反映了深入访谈的魅力。
（三）研究活动的局限性
在目前的成人教学中，网络主要发挥三种作用，首先是发布教学信息，主要包括课程简介、教学计划、教学内容、辅助练习及考核；其次是交互平台，为远程教育的师生交往提供交流平台，沟通教学信息；第三是成人在研究性学习中通过网络查询资料、寻求帮助。因此成人的学习策略研究理应包含以上三种形态下的网络学习。但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成人学习者对网络的需求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查寻考试信息，其次是搜索科研资料（这与成人学习者功利性的学习动机有关），而认知方面的学习主要依据文字教材以及面授教学进行。因此，我们无法找到合适的、主要依靠网络进行系统的课程学习的成人学生。当我们将访谈对象转向网络专业技术人员以及教师群体时，上面的问题同样使人困惑：几乎所有的访谈者都认为网络学习最适合研究性学习，系统的专业理论学习仍应依靠书本以及传统的课程教学。一方面目前的网络课程还无法保证教育教学质量，另一方面成人学习者的学习习惯也使得网络学习只能处在辅助教学地位。
由于以上原因，我们的研究目标必须加以限定。如网络学习主要以研究性学习为主，以解决问题为目标。而且我们对网络学习的认知策略的研究也受到限制，复述、记忆策略等内容无法有效展开。此外，尽管我们的被访者来自不同学科和工作岗位，但由于所在院校优越的教学、管理工作环境，为网络学习提供了便利，由此也限制了我们针对环境资源管理策略的研究效度。
四、研究活动的主要结论
在网络环境下，当学习者根据自身特点，针对不同的学习目标和情境，选择应用一定的学习方法和技能展开学习过程，自觉对学习进程进行控制和评价，并得到相应的学习成效，这就是应用学习策略。成人学习者由于元认知发展水平较为成熟，具有较强的自我调控能力，因此，在网络学习策略的选择和调整上具有优势。同样，他们受制于成人个体社会文化背景影响，在网络文化的适应以及学习技能的培养方面存在不足。
根据深入访谈的结果，借鉴麦克卡的学习策略分类标准。我们可以从元认知策略、资源管理策略以及认知策略三个层面分析成人的网络学习策略。
（一）元认知策略
元认知策略是指个体对自身认知过程的认识，就是学习者个体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干什么、效果如何，是对自身认知的自我意识，是为实现最佳的学习效果而对自身认知活动进行的调节和控制。元认知策略主要包括计划策略、监控策略和自我调节策略。网络学习的特点就是没有外在条件的限制，学习者自主决定学习内容、学习方式和学习进度。运用元认知策略就是要求学习者在上网前制定明确的学习目标和学习方案，在上网过程中自觉监控学习过程并调节学习进度，同时对学习结果进行自我评价和自我校正，以提高学习效能。
1．学习计划策略
计划的制定包括设立目标、浏览学习材料、生成问题以及确定学习步骤的过程。与普通学习不同，网络学习的计划制定并不一定呈现明显的条理性和规律，这涉及到人们对“网络”的一种认识。网络对于一个成功的网络学习者（以下简称“熟练者”）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在我们的研究中，熟练使用网络学习的网络学习专家对网络的学习功能有着较为一致的看法，即网络只是达到学习目标的一种手段。对系统的理论学习，网络的功效并不明显。在解决问题以及研究性活动中，网络可以提供充足的资料和多样的帮助，这也是熟练者使用网络的主要原因。明确学习目标是提高学习效率的首要因素，模糊不清的目标和计划容易使网络学习偏离主题，导致“信息迷航”。有些时候这些熟练者的网络学习是无目标的，但仍遵循一定的轨迹，即在长时间积累形成的固定网站上浏览专业信息。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生成目标”，促发学习者的研究兴趣。需要强调的是，学习目标的确定首先决定于学习者的专业知识背景。专业网站的评价、关键词的选择都来源于学习者对学习目标的把握。网络技能可能提高学习的效率，但最终学习效果仍取决于学习者自身的专业水准。
2．监控调节策略
监控调节策略是指学习者根据预期的学习目标与反馈信息，对自己学习活动监察与调控的过程，它取决于学习者对知识掌握或技能习得的自我评价。认知策略的目的在于帮助个人达到认知目标，而监控调节策略则是向个体提供有关认知活动的信息，它考虑的不是学习方法与策略步骤本身，而是这些方法策略为何用、何时用以及如何用等问题。
目标和计划是网络学习策略的基础和依据，监控和调节则是学习者调节把握学习行为和学习进度的过程。在执行学习计划的过程中，学习者需要根据学习效果，对学习过程进行调节，如改变学习方法、调整学习预期、控制注意力等等。经监控调节后，如果学习效果有所提升，这种学习行为就会延续，反之，新的调整计划又将重新开始。因而作为学习主体，必须对自身的认知学习进行再认知。“计划——监控——调节”三个环节往复循环，保证最终的学习效果。
通过对熟练者的访谈，我们发现，网络学习主要在于信息的筛选和使用，在实现学习目标过程中，有一些基本的途径和方法，就是上面所提及的搜索引擎、专业网站、BBS论坛支持等。由于年龄、社会文化背景以及学习者对目标的理解水平不同，在先后的选择顺序上并没有统一的看法，并且掌握以上的学习方法在技术上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关键在于学习者自身是否能积极投入网络学习中。
监控调节策略贯穿于学习者网络学习的整个过程。熟练者会在学习前确定明确的学习目标，诸如寻求某个重要的信息或要点。在搜寻、浏览网页的时候，熟练者如果找到目标，便会有一种满足感并及时巩固学习成果，反之便会采取补救措施，比如重新设定搜索途径或寻求其他帮助等等。
特别需指出的是，访谈结果还向我们揭示了元认知策略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即对学习者情绪、情感的控制。由于目前网络学习的评价体系不够完善，网络学习的效果取决于学习者的自我评价，缺少外在的监督。因此，学习者的学习动机、情绪、意志力便成为影响网络学习效率的重要因素。网络学习的熟练者大多已建立了处理失败和挫折的心理机制，面对困难，可以通过心理调试排除干扰。许多新手则简单地将失败归结于网络本身，如电脑速度、网站设计、支持功能等，有的学习者由于接触网络较少，一旦遇到障碍便消极地放弃网络学习，转而依靠传统教学媒体。因此初学者心理状态的调整就成为我们教育工作者必须重视的问题。
（二）资源管理策略
资源管理策略是学习者通过对学习环境和资源的调配以提高学习效率的策略。它主要包括时间管理策略、学习环境管理策略、努力管理策略以及寻求他人支持策略。成功的使用这些策略可以帮助学习者适应环境，提高效率。
1．时间管理策略以及学习环境管理策略
网络学习的优势在于为学习者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学习提供同样优质的服务。但对于学习者来说，选择最佳的学习时段、合理控制网络资源仍然是必须注意的问题。如文前所述，由于被访者所处的工作、学习环境较为优越，因而较少谈及资源管理的问题，但以下问题仍值得我们借鉴：
（1）网络学习策略的形成是个长期积累的过程，只有不断的“试误”，才能培养、训练出良好的网络学习技能，即“熟能生巧”，因此必须保证足够的网络学习时间；
（2）网络学习并不意味着在线学习，熟练者大多有问题才上网，一旦下载相关信息后，往往通过打印、剪贴等方法进行文字处理或阅读。网络只是一种学习工具；
（3）大多数情况下在线学习时间与学习效果并不成正比；
（4）计算机、网络配置等硬件设施是网络学习的基础，也是制约网络学习发展的基本因素；
（5）成人网络学习者的时间、学习环境管理必须以“实用性”为前提，应有明显的“个性化”特征。
2.努力管理策略
努力管理策略是学习者对自身学习兴趣、态度、情绪状态等心理因素进行约束和调整，以激发和维持学习动机，实现学习目标的过程。
促使成人开展网络学习的动机是不同的。有为完成课程要求、通过考试的外在动机，有为探索未知、获取成就感的内在动机，也有学习者本身并无明确目的，只沉醉于网络学习的过程之中，并从中获得收益。不管动机如何，在网络学习环境中，由于信息传播具有随意性，如何集中有限的注意力，提高学习效能，不仅仅是使用信息技术的手段问题，学习者的心理状态，尤其是面对成功或失败时的状态调试也非常重要，这也是努力管理策略的主要内容。
教育心理学的归因理论认为，人们都试图维持一种积极的自我形象，因此，当发生好事时，他们很可能把它归因于自己的努力或能力；当发生坏事时，则认为这是由于一些他们无法控制的因素造成的。初学者在网络学习中遇到障碍时，往往容易将之归结为网络技能不足、接受能力差、无法适应网络学习环境，等等。
在研究中，通过网络学习熟练者的叙述，我们可以了解他们的学习动机以及归因模式的基本走向：（1）网络只是学习者达到学习目标的工具或渠道，而不是学习过程的全部；（2）熟练者网络学习的动机以解决问题为前提，一旦具体目标得到满足，学习活动即告结束。当然，也有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生成新的目标，并积极维持学习状态。但这种功利性的学习动机提醒我们，期望学习者完全借助网络进行专业理论学习，并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是非常困难的；（3）从归因情况分析，熟练者的成功感受主要源于解决问题或协助他人，这属于学习者自身、内在的努力结果。对失败的归因涉及网络等硬件设施以及信息资源的无序性和开放性问题，这些因素大多可归结为外在的、不可控的因素。这种现象符合心理学归因理论的基本假设；（4）网络学习技术不是成人网络学习的主要障碍，相反，对网络环境的适应以及个人的努力程度才是决定学业成败的主要原因。
3．寻求他人支持策略
传统教学中寻求他人支持策略主要强调学习者与教师以及同学之间交互的重要性。在网络环境下，学习者与教师的交互同样必不可少，而且由于网络空间的增大，获取其他专家的指导对于学习者克服学习障碍会发挥更大的作用。由于这种交互大多在平等、无功利的网络空间，没有了传统教育身份的约束，所以会更加有利于学习者激发学习动机和兴趣，这也是网络学习的魅力之一。
如何在网站的论坛中寻求帮助需要一些技巧：
从访谈结果看，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心态的变化，网络学习者对他人支持的评价存在差异。2005年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目前我国上网计算机总数为4560万台，在年龄分布上以年轻人为主，如下表：
计算机网络出现在20世纪末期，对这一新事物，年长者多持保守态度，年轻人则较容易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年长者较注重自身的感受，年轻人更在意与网友的交流，并愿意投入精力维持与网络群体的交往。
网络环境下成人学习者在实施寻求他人支持策略时，应该注意以下问题：
（1）注意对网站以及论坛的专业评价，确定寻求支持的对象群体，对合适的网站应该注意收藏；
（2）加强提问的技巧，尤其是问题的新颖程度以及专业性；
（3）调整心态，寻求支持可能需要一段回应时间；
（4）处理好取舍之间的关系，主动帮助他人可以得到他人更多的回报。
（三）认知策略
传统教育中认知策略是指对信息进行加工所使用的方法和技巧。它包括复述策略、精加工策略和组织策略。复述策略是为保持信息而对信息进行反复重复的过程，抄写、背诵等都属于复述策略。精加工策略是一种通过形成新旧信息间的附加联系，使新信息更有意义，从而促进对新信息的理解和记忆的策略，如类比和记忆。组织策略则是对信息进行归类整理的策略，如概念图、层级图等等。网络环境下的成人认知策略主要强调对信息的判定、组织与精加工，复述以及机械识记等学习行为较少。
网络环境下的组织策略主要是鉴别出学习材料所讨论的主要问题，并组合相关信息建立框架。它强调的是不同材料间的联系。精加工策略则是将新知识与已有知识相融合。在本研究活动中，熟练者表述的认知策略与传统模式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被访者都提出了专业知识的问题，也就是“敏感度”。这种敏感度应该和学习者的专业背景有很大的关联。
我们认为基于专业背景的敏感度应该包括多方面的含义，就认知策略方面，学习者应该具备多方面的知识，特别是对自己作为学习者的认识、自身已有知识的认识以及对学习任务的理解程度。优秀的学习者首先应该对自己具有一定的认识和了解，知道自己在学习中的特长和不足，了解自己擅长的学习方法，并且对调节学习状态有清醒的认识。对已有知识的认识是指个人的专业水平，成人的网络学习大多以实用和功利为目的，对知识的判断决定于既有的知识水准。原有知识作为学习的起点，学习者必须将新知与原有知识组合、储存起来。除了扩展自己的知识结构接纳新信息，必要的时候还需要改变原有的知识形态，从根本上推翻原有的价值判断。一般来说，“一个人对某一领域的原有知识越多，对新信息的理解就越容易”。掌握与完成任务有关的知识便于理解学习目标，即任务结果的表现形式。它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技巧，可能是原理的理解，也可能是概念图。不仅在网络学习中，在任何学习情境下，对与任务有关的知识的掌握程度都决定着学习的效果。我们已经意识到，成人学习者的专业背景已不单纯是专业知识的层次问题，而在很大程度上和自我认知有着关联。所以，它也必然影响到成人学习者在网络环境下的元认知策略和资源管理策略的实施。
在认知策略的研究中，还有个问题值得重视，即学习者注意力的转移问题，又称为“选择性注意”。在网络学习环境下，成人学习者借助专业知识以及元认知能力，激活并维持学习状态，将注意集中在重要信息上，并保持高度的敏感和警觉。由于网络信息过于繁杂且无序，因而强调选择性注意，可以避免学习者的 “信息迷航”，进而提高网络学习的效能，这也是作为网络教育工作者在教学设计时必须重视的问题，如是否能吸引学习者的注意，并且建立了相应的控制措施，等等。
五、结束语
从学习策略的形成过程看，Nisbet和Shucksmith(1986)认为认知策略的形成要经过四个阶段：直觉性行为、低水平的自动化行为、主动的有意识的扩展性行为以及高水平的自动化行为。这种观点同样可以解释网络环境下成人学习策略的形成。作为初学者，首先经历无策略阶段，在教师或他人的帮助下学习使用计算机上网浏览信息，随着经验的积累，成人学习者会形成一种学习定式，并尝试将这种学习定式运用到其他知识的网络学习中，经过不断“试误”，最终形成较为稳固的学习策略，达到高水平的自动化程度。这个过程需要成人学习者本人不断练习，同时也需要教育工作者积极的介入，以缩短学习者学习策略的形成过程。
通过对网络学习熟练者的深入访谈，课题组基本了解了成人网络学习的基本形态，即学习目标产生——确定路径——过程评估——行为调控四个阶段的循环往复。成人的网络学习策略是在学习过程中随经验的增长和积累逐步发展起来的，通过反思和经验学习，他们不断丰富自己的元认知以及计划、调节能力，并形成个性化的学习策略，其中成人的专业背景和网络体验是主要影响因素。
我们的研究曾试图建立网络学习策略的行为标准，并以此培训和提高成人网络学习能力，遗憾的是最终只能在策略分类的基础上罗列一些现象，我们的分析更多的还浮于表面，我们甚至无法保证在不同的时间面对同样的对象、同样的问题可以得出同样的结果，因此我们研究的学术价值只能是供大家借鉴，如能引起一些读者的共鸣已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