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飞刀》(《读者》最新刊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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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杂谈』《逝去的飞刀》(《读者》最新刊发版)
作者:李翰如 提交日期:2005-7-26 20:16:00
向曾颖学习,在《读者》发个烂稿子,也要煽一把,也要弄得像日了美女似的:( 俗就俗罢,杂谈的老同志都知道,炒作肯定不是我的风俗,不过有曾颖在前,我也就跟着得瑟得瑟。我发的是《读者》原创版2005.4(总第六期),是原创版,主要还是钱多,我渴!我是藻水起家的,要砸也轻点罢——
各位英雄:
你们还记得这句话么,“……江湖中忽然有一种飞刀出现了,没有人知道它的形状和式样,也没有人能形容它的力量和速度。”
对了,这就是古龙小说《飞刀,又见飞刀》。在李寻欢系列小说中,隐藏着一把有中国特色的暗器,在传说中,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是,我对飞刀的热爱也是源于古龙小说。飞刀,这个冷兵器时代的鱼雷,隐秘,邪恶,永远飞翔在意料之外。
当时我正上中学,和今天的古惑仔一个德性,荷尔蒙把我烧的浑身起包。我揣着一个闯荡江湖的梦,要把能摔碎的东东统统摔碎。玩飞刀之前,我练过一段武术,会几样花拳绣腿。像我这样行走江湖的,没几样暗器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有了第一把飞刀。那是按照《武林》杂志的广告,从浙江邮购的。它钢口非常差,不小心扎了几次砖墙,居然秃了。后来连夜锯下操场上一副单杠,送给铁匠炉,换回一对名符其实的飞刀。那是照着小李飞刀的型号(三寸七分长,四两八钱重)打造的,尺寸合乎规格,重量却差了很多。为了飞行稳定,我给刀把系上红缨,非常威武。为了说的形象些,我应该这样描述:要是没有缨它就是一把普通匕首,两面刀刃都夹了钢,样子和《保镖》里那把相似,比起《十面埋伏》里奢华的飞刀,要逊很多。天长日久,飞刀和身体长到一块。除了睡觉,整天刀不离身,不穿长衣的时候,把它掖到袜桩里,无论走到哪都感到特别柱壮,我时常抽出来捏两下刀柄,就像后来捏自己孩子的屁股。
为了节省爱刀,练习时我以水果刀代替。初学乍练总是扎不准,到后来塑料刀柄摔劈了。我腕力不够,连门板都扎不穿,真丢。按照书上的流程,我必须停下刀法,练寸劲。主要方法是俯卧撑和铁牛耕地,时间一长内腓肽起作用了,每天不练几组就浑身难受。曾以俯卧撑赌饼干,我十指扎地一气儿做76个,赢了。
腕力上来后,每天投三组飞刀,每组50次。两个月后,我可以在5米外击中杨树上挂的扑克。当时《读者文摘》上有个笑话,说是有三位剑客举行砍苍蝇大赛,甲砍掉了头,乙砍掉了翅膀,丙挥剑过后,苍蝇照飞不误,丙侠云:切!这苍蝇再也当不了爹了。我把这个故事改编为飞刀比赛,而剑客丙当然就是我。在班上还讲过许多过头话,比如从评书里学了一句“扎你眼仁儿,都不碰你眼皮儿。”同学不信,一起到甬道边看我现(场表)演。第一投,飞刀居然没碰着树,飞出去老远,当啷一下掉地上了。我捡回刀,不禁恼羞成怒,“你们也忒坏了,这树都没手脖子粗,幸亏我眼神好,要是近视眼都看不着树!”同学更不服,遂与我抬杠,“那对呗,树要是有房子那么粗,闭眼都能扎上。”
为加强理论修养,练功期间,我读了王海生的《奇门遁甲》和宫廷贤的《寿世保元》,发现和武艺无关,改看李淳风的《万法归宗》,照书上所说,我将中指血滴到飞刀上,再找黄表纸用朱砂写符,据说化水吞服到49天,便能随心所欲,杀人于无形。事实证明,纯系卖孩子买猴——玩儿。
飞刀之余,我动手制作了绳镖和飞镖,虽然外观委琐,毕竟是飞刀的近亲。绳镖比飞刀危险,弄不好会伤到自己,我曾扎伤过左膀子,到现在还有疤痢,只可惜我的的卡茄克,那可是我上学的主打上衣,虽然补上好看的圆补丁,可是再也不完美了。
重点说说飞镖,这东东我玩过两种:一是手动发射。制作简便,榆树梗插上一号马针,四支尾翼由硬纸叠就;二是弹弓发射。一匝长的钢针缠上漆包线,用铁丝做俩耳子,用塑料条做尾翼,射程十米,五米可取人眼睛。这两样都没玩长,甚至影响了整个飞刀事业,因为出了一次事:我作为组长,每天放学要负责本组队形——三人以上必须排除回家。我们组有个后进生叫四成,经常捣混,那天放学他脱队,在威胁无效的情况下,我抖腕发镖,正中该生后背。四成嗷嗷怪叫背着我的飞镖,一路朝我家狂奔……到家后老爸将我拎到烟囱后边,只用了两个无影脚,便把我踢的不能走道了,要不是我妈及时搭救,各位英雄就看不到这篇文字了。
当时学校里流行一个游戏叫“扎心”,就是在湿地上画两个很小的心脏,两人用小刀往对方 “心脏”投,扎准的一方获胜。这游戏没人能玩过我。那是九月份开学不久,我看了南斯拉夫电影《桥》,记住了一个情节,就是男主人公的飞刀能穿过别人指头中间的缝隙,而皮肉无损。我就开始练习,在“扎心”的时候,特想露一手。可是没人配合。我就自己示范,左手叉开摁到地上,右手将刀精确的投到指间,孙洪权见我从未失手,就出来给我当耙子,他把右手中指和食指分的开开的,按到地上……同学怕他反悔,摁住他,并蒙上眼睛。当我的飞刀脱手而出,NND,这缺德家伙猛烈挣扎,手一乱,刀扎到指头中间的“蹼”上了,血当时就下来了。因为伤了肌腱,到镇卫生院缝三针,害我掏了19块钱医药费。这晦气。
后来功课渐多,校内出了一次学生杀人事件,我心里明白,到烈士暮年的关头啦。迫于家庭的淫威和强大的社会舆论,我放弃了武术和相关事业。后来,我离乡读书12年,飞刀在哈石(仓库)里上锈了,老的就像晚年的杜拉丝。飞刀沦落到挖婆婆丁、刮鱼鳞的地步,假期回家睹刀思华年,不禁感慨万千。
2005年5月22日,也就是现在,“新闻联播”报导:“魏文彬(音)同志长期钻研技术,在眼底手术领域一直占据国内乃至国际领先地位……人称‘小魏飞刀’。”我当时就乐了,这飞刀也太TM多了,让人戏仿的乱78糟。
我不能确定,飞刀是否丰富了萨依德的东方主义。经常,我脑瓜泛酸作浪漫之想——当洛可可气象笼罩了卡通片,飞刀优美的弧线令久违的暴力信仰瞬间复活;飞刀作为武侠文化的一个重要组件,正沿着传统美学内在的超越之途不顾一切的往前跑:由实用走向艺术,由形下之物化为形上灵光。而飞刀身后的缝隙,正为时光所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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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如,男人,70年代出生,山东蓬莱人,出生于吉林九台。
早先,给西安《文友》(2000年之前)写酷评。
后来,在《新文化报》(1999年之前)开专栏,叫“视听新锐”。
现在,到“天涯杂谈”开专栏(五月份杂谈专栏。由于天涯的技术原因,其实就是9天置顶,从5月22日至5月31日,这也是梁山子万般劝告下,我才弄的),叫“我反对”。
从古典音乐评论、摇滚乐的技术分析、文论到诗歌,散文,小说,都写。从88年开始以各样笔名给报刊写东东,写到2000年受了严重刺激,停止纸刊写作。91年后上网,并不间断的灌水至今。
要啥有啥,要活人脑袋现砸,要机8毛现拔:)
约稿请发伊妹plumpoet@163.com,不聊天,不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