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平调也是“处分”让官场潜规则现形(南方都市报 20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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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论:平调也是“处分”让官场潜规则现形
2007-03-01 10:14:56  来源: 南方都市报   作者:
2月26日,就“彭水诗案”责任人蓝庆华平调重庆市统计局副局长事件,重庆市两位主要领导对公众的质疑进行了回应。其要点在于:一是考虑到蓝庆华的工作能力,不能让他没有工作;二是蓝庆华虽然以副厅级平调,但新职比起原职县委书记的权力来说,小了很多,其中已经有了处分的意思(《新京报》2月28日)。
从网上汹涌的民意表达来看,这番回应的说辞非但没有为民众解惑,反而引发了民众新一轮的口诛笔伐。一些评论家们紧紧抓住“平级调动”毫不松懈,当然这不是最核心的问题,在中国,名与实之间有无数的说道,对新闻事件的解读,也不能单纯从字面上去理解。市长的解释其实是在向公众展露一个官场的常识:相比起统计局这个清水衙门来说,县委这个事实上的权力机构是更多官员向往的地方;相比一个单位的副职来说,一把手的权力无疑要大得多,也诱人得多。这就是同为副厅级的区别,这就是为什么平级调动却“已经有了处分的意思”。弄不懂这个官场潜规则,就弄不懂这个“处分”的意涵所在,名义上的平级调动,实质上就是一个“权力处分”。
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官位的职级相同,却“肥环瘦燕”截然有别?一把手的权力“大”在哪里,令无数官员倾慕于途,醉心于中,恋栈不已。不妨听听同样做过多年一把手的王昭耀是怎么描述的。王的落马虽然是在省委副书记、省政协副主席的任上,但他曾长期担任县委书记、地委书记,于一把手的权力“大”可谓是深有体验。王昭耀在其悔过书中如是解说“权力”:“人事安排,对当时的我来说,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举手之劳,打个电话或者开会时给有关人员打个招呼就完事了。”
“一句话的事”、“举手之劳”,这就是一把手的“权力”,这就是令无数官员趋之若鹜为之折腰的“权力”。“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如果官员心里还想着老百姓,还想着“三个代表”,还想着“荣辱观”,那么权大权小,在哪儿不是为人民服务?此清贫岗位,彼油水部门,在哪儿不是为国家作贡献?一次平级的调动,又不是堵住了为国效力的门,怎能称之为“处分”?
当然,在官场这个生态圈中,我们是不能以书生意气来解读浮于表面的“处分”。在有心人看来,很多时候,官场所谓的实质“处分”,很厉害的一条就是对腐败机会的剥夺。所以,不但平调可以成为“处分”,甚至上调也能实现实质的“处分”,“明升暗降”的说法流传已广就是明证。依循这样的潜规则,作为原县委书记的蓝庆华平调市统计局副局长,确实“已经有了处分的意思”。
古有“议罪银”,今有“议罪权”。连重庆市的主要领导也承认,“彭水诗案”“仍是一个错案”,“蓝庆华对该事件的判断有错误,使用法律有错误,教训深刻”。按照官方的说法,“彭水诗案”的调查仍未结束,也就是说,不排除在有关部门的调查结束后,仍有对蓝进行处分的可能。必须强调的是,从目前情况来看,如果说蓝庆华的“深刻教训”就是被迫交出了一把手的权力,那么,隐藏在平调当中的权力转换,就是让法律责任也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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