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史---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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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走马以粪”解 曾雄生(中国科学院 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北京  100010)  摘要:老子《道德经》中有“却走马以粪”一语,历来有不同解释,本文以”肥田说”为是,所谓“肥田”,即中外农业史上普遍存在的将家畜停留在大田中,通过遗撒粪便,而直接给大田施肥的一种作法。这是一种原始的施肥方式。关键词:老子  《道德经》  “却走马以粪”  早期施肥方法 老子《道经德》第四十六章:“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这句话中的“却走马以粪”历来注释家有不同解释。要言之,不外乎以下几种:一是耕田说。辜正坤英译作:“the battle steeds are returned to farmers for tilling the fields.”[1]马用于耕田在欧洲非常普遍,在中国虽不如牛耕普及,但也有记载,如《盐铁论·未通第十五篇》:“文学曰:……往者未钱吴越之时,……布帛充用,牛马成群,农夫以马耕载。”又《盐铁论·散不足第二十九》:“贤良曰:……古者,诸侯莫不秣马……故行则服轭,止则就犁。”这里说的往者与古者当指汉代以前。汉代以前或曰先秦时代,早已使用了牛耕,使用马耕也是可能的。只是据现有的文献记载和考古材料来看,先秦时期仍是以人力操作的耒耜耕作为主,即便是在犁耕得到普遍推行以后,也主要用的是牛来牵引,马主要用于骑乘,因此,游修龄认为,马耕不足为训,即令春秋战国时已有马耕,这“走马”也无法与“以粪”连在一起。[2]这里我也同意这种说法。二是播种说。《道德经》有个版本(傅奕本)中,“粪”作“播”。清人毕沅曰:“粪、播,古字通用。《玉篇》:播,种也。疑老子此处或有播种之义。”《中国科学技术史·农学卷》也认同这一观点。书中特别提到《孟子》中的“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盈焉”(《滕文公上》)和“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上次,食八人……”(《万章上》)认为其中的“粪”都应该读为“播”,才能文从字顺。[3]新近游修龄又撰文考证,也认为这里的粪是播种的意思。他根据对粪、番和播三字字源的考证,得出结论认为,播的初文是”番”,而番的字形在金文中与粪的上半部分(即米田)相似,再在下面加共(双手),便成粪。番和粪古代属同音通假,故”却走马以粪”,也即“却走马以番(播)”,意思是“骑马播种”。游先生还在文章中提到了上世纪50年代新疆伊犁地区牧民骑马播麦和《聊斋志异》中“骋如撒菽”的例子,作为证据。[4]但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我以为粪和番(播)通假是说得过去的,尤其是在证明粪和番(播)同音之后。但我认为如果粪字本身就可以解释,就用不着强作通假。毕竟在先秦时代,粪字除了粪除(淸除)的本义之外,也已出现粪肥之义,如《韩非子·解老》“积力于田畴,必且粪溉。”《荀子·富国》“掩地表亩,剌草殖谷,多粪肥田,是农夫之事也。”还有《礼记·月令》中的“是月也,土润溽暑,大雨时行,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可以粪田畴,可以美土强”等。我以为本句中“粪”解释成播种是不成立的。首先,《老子》的诸多版本中仅有个别版本将“粪”作“播”,大多数版本(包括古籍中引述或提及这段相同内容的文字都是“粪”),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帛书《老子》甲、乙本也都无一例外地作“粪”,[5]“粪”字应是《老子》原文;其次,粪的本义虽然是“抛弃”、“清除”,在动作上与播种有相似之处,但二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先秦典籍中,“粪”字可以用“清除”和“施肥”来解释的例子很多,但引申为“播种”并不多见;即便粪与播通,但古人在提到播种时,除了“播”字之外,还有“种”字,而“种”与“粪”并不存在通假。第三,“农学卷”虽然认为“粪”作“播”解,但书中又说,“粪”和“播”相通,和原始的施肥方式有关,书中说:“我国上古没有独立于播种之外的耕作,因此最初的施肥方式大概是把肥料和种子混和在一起播种,而不可能象后来那样把基肥施放到田中,然后再进行翻耕。这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所谓‘种肥’。施肥和播种合二而一,所以‘粪’和‘播’在一定条件下也就可以通用了”[6]。似乎有点自相矛盾。第四,《孟子·滕文公上》的“凶年粪其田而不足”,亦即“凶年播其田而不足”,也难以成立,因为《孟子》其它章句中并没有以“粪”代“播”的迹象。如孟子曰:“……今夫麰麦,播种而耘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浡然而生,至于日至之时,皆熟矣。虽有不同,则地有肥硗,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7]又《说苑·建本》转引云“孟子曰: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粪田莫过利苗得谷,粪心易行而得其所欲。”这里的“粪”明显是指粪肥的粪。其它先秦文献中也没有以“粪”通“播”或“种”的迹象。如,“汝后稷,播时百谷”(《尚书·舜典》)“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获?”(《尚书·大诰》)“稷降播种,农殖嘉谷”(《尚书·吕刑》)。“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诗经·甫田之什·大田》)“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茀厥丰草,种之黄茂”(《诗经·生民之什·生民》);“率时农夫,播厥百谷”(《诗经·臣工之什·噫嘻》)。第五,走马播种不太符合情理。的确,走马播种可以提高效率,这使我想到了现代的“飞播造林”,在一些人迹罕至的高山峻岭,通过飞机播种,可以大大提高造林速度。但是农业和林业有所不同,飞播造林之后,一般不需要人工管理,让其自生自长,直到采伐,至多在虫害多的年份也采用飞机喷洒农药的方式灭虫。农业则不同,除了播种之外,还要整地、施肥、灌溉和收割等许多环节,即便是在原始农业阶段也离不开整地和收割这样一些基本环节,而在这诸多的环节中,播种(特别是撒播)是相对轻松的,用不着图方便省力来提高效率。同时,骑马下种也会对整地和收获等提出更快的要求。首先整地速度也要快,只有这样才能整出足够的用“马”之地,如果面积不太,似乎用不到上马;其次,收割的速度也要快。而这两点似乎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做到的。如果说要提高效率的话,应该首先从整地和收获下手,不知道在骑马播种的情况下是如何解决整地和收获问题的。即便是在原始粗放的农业情况下,不需要整地,收获也是不可少的,否则就不能称为农业了。如果播种说可以成立,倒是有一种可能走马播种,即播种不是为了收获农作物,不是为了收成,而是为了圈地,即所谓的“跑马圈地”,在跑马圈地的过程中,随手撒下一些种子,等到长出以后便成为圈地的标志。还有一种可能是骑着马去播种,而不是骑在马上播种。就如同现在的一些农民骑着自行车或摩托车去田里,到了田里以后就来干农活。三是肥田说。“粪”字在这里作动词,意思是“以粪粪田”,相当于现代人们所说的给田施肥。但这个解释对走马与“以粪粪田”的关系没有说清楚。尤其没有说明马是如何以粪粪田的,是以马粪为肥料呢?还是用“走马”拉肥料呢?[8]宋代朱熹就是用马拉肥料来解释的。他曾在江西见有所谓“粪车”,据此他认为,“却走马以粪”是“以走马载粪车”的意思,[9]译成白话则是“用走马拉粪车”,现代注释家也有采用这一说法的,认为是“运粪肥田”。[10]这个解释虽然说明了马与粪的关系,但《道德经》各家的版本中“粪”字之下,并无“车”,因此,人家都不知道朱熹作此解的依据是什么。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可以认为,朱熹此处还是将“粪”当作肥料和施肥来解释的。四是种田或耕种说。对于“却走马以粪”,任继愈译作:“把战马用来种田”;[11]周生春译作“将驰骋的战马用于耕种”;[12]“种田”或“耕种”都很含糊,通常从耕地、播种、施肥、除草到收获,都属于种田的范围。在对“却走马以粪”没有确切的解释之前,笼统地译成“种田”,“耕种”或“耕田”对于帮助普通读者理解《老子》原文是有益的,但从研究考释来说,是不够的。 本文以为,肥田说可能比较符合老子的本义。“却走马以粪”,说白了就是“让马去肥田”,或“让马去给田施肥”的意思。给土地施肥,古称“粪壤”,粪即肥料,这种肥料最初是屎,即人和动物的粪便,现在仍称为“大粪”,甲骨文和金文中,粪字上部的“米”,写作“矢”,而矢与屎又是同音通假。[13]具体到本句中就是“马粪”或“马屎”。古代农业中用到许多动物粪便。对马粪似乎“情有独钟”。如《论衡·商虫》说:“《神农》《后稷》藏种之方,煮马粪以汁渍种者,令禾不虫。”《神农》是先秦古农书,见于《汉书·艺文志》,与之并提的“后稷”,当系古农书无疑。[14]由此可见,古人对于马粪的利用由来已久。更为值得注意的是,在陕西省米脂县、绥德县和山东省滕县发现了多块拾粪画像石,画像中所拾粪的对象无一例外的都是马粪(见图),很可能就是汉代人对于《道德经》“却走马以粪”的图解。汉代实行黄老政治,应该是汉人作这种图解的背景。 

 

 

 图1,图2,陕西陕西米脂县官庄村出土的拾粪画像石(中国农业博物馆,汉代农业画像砖石,中国农业出版社,1996年,34,35页)  图3,山东省滕县龙阳店出土的拾粪画像石(中国农业博物馆,汉代农业画像砖石,中国农业出版社,1996年,37页)

 

 

 图4、图5,陕西省绥德出土的拾粪画像石(中国农业博物馆,汉代农业画像砖石,中国农业出版社,1996年,38-39页) 长期的使用,使得古人在马粪的利用方面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马粪用于催花,《种艺必用》载:  “用马粪浸水,前一日浇之,三、四日方开者,次日尽开。”马粪用于种竹。《月庵种竹法 》:“深阔掘沟,以干马粪和细泥填高一尺。无马粪,砻糠亦得。夏月稀,冬月稠,然后种竹。”用于苎麻越冬保护,《农桑辑要》 :“至十月,即将割过根茬,用牛、马粪厚盖一尺,不致冻死。”《群芳谱》也有同样的记载,“十月后用牛马粪盖,厚一尺,庶不冻死。二月后,耙去粪,令苗出,以后岁岁如此。若北土,春月亦不必去粪,即以作壅可也”。马粪用于种蔬菜,《王祯农书》:菠菜,“以干马粪培之,以避霜雪”,韭菜,“冬月以马粪覆之”,或“至冬移根藏于地屋荫中,培以马粪。”[15]《本草纲目》:“燕京圃人又以马粪入窖壅培,不见风日,长出苗叶皆嫩黄色,脆美无滓,谓之黄芽菜,豪贵以为嘉品,盖亦仿韭黄之法也。”[16]到明清时期,虽然农区养马不多,但马粪仍然是重要肥料。如所谓的“熟粪之法”中就提到:“多粪各入骨同煮,牛粪用牛骨,马粪用马骨之类。人粪无骨,则入发少许代之”。[17]中国农民对于马粪的利用甚至对邻国也产生了影响。清乾隆时朝鲜学者朴趾源(1737-1850)在随朝鲜使节来中国承德觐见了乾隆皇帝(1780)后撰写的《热河日记》(1783,共二十六卷)一书中,曾主张采用辽东农民用细垄种植作物,和燕蓟居民拾取牛马粪为肥料等方法,以改进朝鲜的农业。晚清时期,中国人还继续关注国外在马粪利用方面的新技术,《农学报》第五十六期中就收录了美国胡儿别土著,日本大寄保之助译,日本山本正义重译的《马粪孵卵法》。[18]后世关于马粪的记录虽然不能用来解释“却走马以粪”,但是无古不成今,后人对于马粪的利用正是从古人那里学来的。那么,本句中马是如何去粪田的呢?这就涉及到对“却”的解释。前面各种解释,包括肥田说,似乎都没有对“却”字进行解释,可能认为它只是个虚词或转折词。其实却的本义是个动词,却本作却,从卩,谷(que)声。卩,象人下跪的样子,即腿骨节屈曲的样子。有停止和后退的意思。如退却,却步。辜正坤英译作“return”是准确的。“却走马”,就是让走(跑)马停退下来(却步)。停退下来干什么?“以粪”,就是让它拉屎肥田。《汉书·西域传》颜师古注:“老子德经曰:‘天下有道,却走马以为粪。’”“粪”字前有“为”字,“粪”作名词,“为粪”,就是制造粪肥的意思。与此义也合。古汉语中也有类似的句子,如“却骐骥以转运兮”(《楚辞·愍命》)。战马也要拉屎,屎照样可以肥田,只是战马驰骋疆场,马粪不易收集,所以要“却走马以粪”。就是让马停在田中,任其粪便。汉代高诱注《淮南子·览冥训》“却走马以粪,而车轨不接于远方之外”一句时,云:“‘却走马以粪’,老子词也,止马不以走,但以粪粪田也。”[19]汉代去古不远,这种解释和前面提到的汉代画像砖当有所本。我以为这是最正确最完整的解释。将动物停留在田中,让动物直接给大田施肥,可能和原始的施肥方式有关。肥料的使用是农业上的一场革命。最初人们懂得肥料的作用,可能是发现动物粪便遗落之处,庄稼长得特别好,于是便选择动物出没较多(相应地也就是粪便较多)的地方来开辟农田,甲骨卜辞之中就有许多关于“垦牧”的记载,即将牧场开垦为农田。人们认识到动、植物资源丰富的地方也是适宜农耕的地方。孔子就曾指出:“平原大蔽,瞻其草之高丰茂者,必有怪鸟兽居之,且草可财也,如艾而夷之,其地必宜五谷。”[20]直到十七世纪后期,汉人对台湾的开发也是从鹿场开始的[21]。这其中可能就包含着一部分人们对于肥料的认识。当土地的选择受到限制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当选择不到动物粪便较多的土地进行耕种的时候,便有施肥的出现,而最初的施肥办法最有可能就是将动物停留在田中,让动物通过排泄的方式直接给大田施肥,甲骨文中有“屎田”的记载,可能就是这种施肥方式的真实写照。[22]与这种施肥方式相适应的可能是休闲耕作制。即大田在休闲期间任其长草,用于放牧,放牧期间动物将田中的杂草吃食干尽,留下粪便,到了一定程度后,便加以重新开垦,种植作物。甲骨文中还有“屎有足乃垦田”[23]的卜辞,说明在开垦之前,已有施肥的存在,这自然指的是基肥,古代的施肥也大都以基肥为主,汉代出现了追肥,但似未普遍,《氾胜之书》中,仅有种麻时施用追肥的记载,其它如粟、枲、芋、瓜、豆等施用的都是基肥。用施用基肥来解释《孟子》中的“凶年粪其田而不足”,我以为是能够成立的。由于动物便粪之后还需要一个整地(即便是简单的整地)过程,所以不存在粪便撒不均匀的问题。利用动物排泄,直接给大田施肥,在中外历史上可能是一种较为普遍的现象,特别是在休闲耕作或谷草轮作的方式下,尽管这种施肥方式还承载着其它的一些功能。最典型的就是收(秋)后放牧,即在大田作物收获之后,将动物驱赶到田中放牧。《王居明堂礼》载:“孟冬命农毕积聚,继放牛马。”孟冬十月,正是作物收获之时。作物在收获之后,由于谷物已经归仓,不必担心牲畜的践踏,同时收获时所遗留下的残茬、余穗等物,特别是水稻在收割之后,在其基部所萌发出来的所谓”稻孙”即”再生禾”等,也为牲畜提供了一些可食之物,而牛畜等所遗粪便又是田中难得的有机肥料。各地方志中都有这类的记载,如,“十月……农事毕,放牛于山野。”[24]“十月刈获毕,放畜于野”[25]。本世纪五十年代以前,西双版纳傣族地区一般都是每年五月撒秧,10月收割,土地休闲期长达半年。“休闲稻田又通常被用作冬季牧场,傣族农民几乎每家都养有几头水牛和黄牛,每到冬季便驱之入休闲稻田中吃草越冬,经过牛群的反复踩踏便将野草、谷茬和牛粪踏入田土之中。”[26]在这里放牧和休闲是一体的,相辅相成的,没有放牧那来的粪便。动物的作用在于将原来大田中的杂草转化为肥料。收后放牧并非中国特有的情形,在世界其它的一些农业国家,如印度,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27]大田收获之后,将家畜驱赶到田中放牧,既是畜牲生产的需要,它可以节省大量的饲料,同时也是农业生产的需要,因为动物在田中食草的同时,其所遗下的粪便又是农业生产中最好的肥料。中世纪的欧洲(如法国)的领主曾收取过畜粪税,规定在某些日子畜群必须到他的地上圈禁一段时间以便留下粪肥。十七世纪开始在欧洲流行的诺福克四圃式轮栽制(Norfolk four-course system )也是通过种植饲料作物芜菁、三叶草和黑麦草等,用于放牧或割刍,以取代休闲的方式来提高地力,因为当羊群等在田中放牧的时候,它们的粪便给田中施肥,提高了次年的谷物产量。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作为全国农业学习的典型,也曾采取猪圈、马棚上山,为的是便于因地施肥和就近用肥。他们把粉坊和猪圏设在阳坡上,把马棚设在阴坡上。[28]这也可以视作”却走马以粪”的残余。基于上述理由,我以为用施肥来解释“却走马以粪”可能更符合老子《道德经》的本意。
[1]辜正坤:老子道德经,laozi: the book of tao and teh, (英译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199页。[2]游修龄:《释“却走马以粪”》,《中国农史》2002年1期,103-105页。[3]董恺忱、范楚玉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史·农学卷》,科学出版社,2000年,第130-131页。[4]游修龄:《释“却走马以粪》,《中国农史》2002年1期,105-106页。[5]马王堆帛书整理小组:《老子》,文物出版社,1976年,第3、38、68页。[6]董恺忱、范楚玉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史·农学卷》,第130-131页。[7]孟子·告子章句上[8]董忱恺、范楚玉:《中国科学技术史·农学卷》,第130页,脚注3。[9]朱熹:《朱子语类》卷125,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0]王晖、宋友文主编,老私塾·道德经,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89页。[11]任继愈:《老子今译(修订本)》,第四十六章,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159页。[12]周生春:《老子注释》,中华文化精粹丛书,太白文艺出版社,1997,94-95页。[13]游修龄:《释“却走马以粪”》,《中国农史》2002年1期。[14]中国科学技术史·农学卷,78页.[15] [元]王祯:《农书·百谷谱·蔬属·韭》。[16]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菜部第二十六卷·菜之一”。[17] [明]袁黄《宝坻劝农书·田制第三》。[18]《中国科学技术史·农学卷》,839页。[19]  [汉]高诱注:《淮南鸿烈解·览冥训》卷6,文渊阁四库全书本。[20]《大戴礼记·四代》,卷9。[21] 郭志超:《清代台湾生态环境的变迁与高山族耕猎生产的变动》,《农业考古》,1985年,第1期,第355-377页。[22]胡厚宣:《殷代农作施肥说》,《历史研究》1956年,第1期;《殷代农作施肥说补正》,《文物》1963年第5期;《再论殷代农作施肥问题》,《社会科学战线》1981年第1期。[23]《合集》9480,《前》5.27.6。[24] [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彭水县志》卷三,风俗[25] [清]光绪二十年(1894)《黔江县志》卷五,风俗[26]郭家骥《西双版纳傣族的稻作文化研究》,云南大学出版社,1998年,31页。[27]现存于大英博物馆的一幅1595年印度莫卧儿(Mughal)王朝时期的缩微绘画中就传神地描绘了牛羊被他们的牧人赶到收获后的田中牧食收割后的残株的情形。19世纪的印度文献也有关于收后放牧的记载,详见Harbans Mukhia: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in Medieval Indiain 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India edited by G Kuppuram. K Kumudamani,  Sun Deep Prakashan Delhi,1990,vol.,x;P.p.98.[28]大寨农学院、山西农学院编,大寨田,人民教育出版社,1976年86页。 本文即将发表于《中国农史》2003年第一期,引用转载以刊物所载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