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抵押贷款案背后的交易员们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8 18: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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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押贷款交易员们希望他们能凭借取得的高收益最终跻身“击球手行列”──也就是高盛位于纽约广场一号大楼50层的办公区。

美国政府的欺诈指控而曝露在聚光灯下的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 Group Inc.)抵押贷款交易员们在美国房地产泡沫时期交易的不仅仅是债券。
他们还在White Castle快餐汉堡比赛上打起了赌。
2007年12月,在高盛发放了数百万美元的奖金之后──这在某种程度上要得益于押宝贷款市场的崩盘,大约有10名高盛抵押贷款交易员在数十名同事的助威声中,狼吞虎咽地比赛吃汉堡包,参与者说。旁观者对这些交易员能吃掉多少个汉堡下了现金赌注。
这项一年一度的活动效仿的是《说谎者的扑克牌》(Liar's Poker)中的一幕。这本书描写了上世纪80年代所罗门兄弟公司(Salomon Brothers)债券交易员们的粗俗言行。实际上,2007年这次比赛的举办地距离所罗门交易员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只隔几层楼,当时所罗门曾在同一座曼哈顿大厦里租下办公地。
吃汉堡比赛和这个团队的日常工作──积极而富有攻击性的交易──相比只能算“小打小闹”。在高盛拥有400名员工的抵押贷款团队里,对抵押担保债券──包括跟踪风险贷款组合的复杂金融衍生品──的交易通常都是大手笔。
知情人透露,这个团队在2007年看空抵押贷款价格,并因此大赚近40亿美元。高盛近日表示,其他业务带来的损失让公司在住宅抵押产品上获得的收益只剩下不足5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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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交易员们被告知要向新英格兰爱国者美式橄榄球队(New England Patriots)枢纽前卫•布兰迪(Tom Brady)学习,因为布兰迪在压力下也能做到有条不紊、沉着冷静。
尽管如此,抵押贷款交易员们仍然希望他们能凭借取得的高收益最终跻身“击球手行列”──也就是高盛位于纽约广场一号(One New York Plaza)大楼50层的办公区。那里是公司证券业务高层管理人士工作的地方。
最近,高盛抵押贷款团队的名气大幅上升。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简称SEC)本月早些时候对高盛的起诉成为金融界的焦点。SEC指控高盛抵押贷款团队的一名交易员偏向一名对冲基金客户,设计出一个明知将使投资者遭受亏损的产品。
高盛多次否认自己有不当行为,不过,该公司旗下的抵押贷款部门在本周参议院常设调查小组委员会(Permanent Subcommittee on Investigations)的听证会上将成为焦点所在。该委员会正在调查金融危机的起因。
曾在高盛抵押贷款部门工作过的人士表示,年轻的交易员们被告知要向新英格兰爱国者美式橄榄球队(New England Patriots)枢纽前卫•布兰迪(Tom Brady)学习,因为布兰迪在压力下也能做到有条不紊、沉着冷静。对于满是红袜棒球队(Red Sox)和爱国者队球迷的高盛抵押贷款部门来说──该部门的领导是一名德克萨斯A&M大学(Texas A&M University)毕业生,他曾为了观看橄榄球比赛而不辞辛苦地返回母校──这样的类比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不过在动荡的2007年,他们可没有时间观看体育比赛,当时抵押贷款债券危机爆发,并且为2008年全面展开的金融恐慌埋下了伏笔。交易员们在单调乏味、摆满一排排电脑终端和电话的办公室里从早忙到晚。
当时在该部门工作的人士说,抵押贷款部门负责人丹尼尔•斯帕克斯(Daniel Sparks)通常在早上7:30之前就来到办公室。斯帕克斯生在休斯敦,一直为高盛效力。结构性产品团队的共同负责人迈克尔•史文森(Michael Swenson)和大卫•莱曼(David Lehman)稍后也会到公司。
斯帕克斯、史文森和莱曼均拒绝对本文置评。
加班到很晚是常事。“晚上10点我还在工作,我这么没日没夜地干活已经有六年了,所以谁在乎呢,”交易员法布里斯•图尔(Fabrice Tourre)在2007年1月31日写给朋友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我觉得我就快疯了,可我只有28岁!!”图尔写道,他是SEC诉讼案中的被告。
图尔和他的律师拒绝置评,他们正在应对监管机构的指控。
在法国出生的图尔身材矮小,戴着一副眼镜。他在对复杂债券产品的交易中与对冲基金和银行合作。不过当时在该部门工作的人士表示,图尔在部门里并没有显得特别出众。和其他交易员一样,他穿着卡其色或深色的裤子和领尖有纽扣的衬衫,知情者说。他的背景,包括在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取得工程学硕士学位,也和许多同事一样侧重于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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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押贷款交易员们还在White Castle快餐汉堡比赛上打起了赌
随着高风险的次级住宅贷款市场在2007年不断恶化,一些交易员变得紧张不安。许多人在4月2日大吃一惊,当时次级抵押贷款机构New Century Financial Corp.申请破产。
知情者说,当交易员们看到斯帕克斯和被称为“斯维尼”(Swenny)的史文森在电脑前交换意见时,他们问道:“这是那个大家伙吗?”
在此后的几个月里,随着更多的贷款机构申请破产,加之对冲基金也陷入困境,“大家伙”──也就是能够击垮市场的大事件──这个概念变成了黑色幽默的素材,知情者说。
知情者说,如果一个勉强支撑局面的资产管理人将低质债券用作抵押品以获得即时现金,高盛的交易员们就会将该债券戏称为“危险担保”。他们说,斯帕克斯对于已经在春天的时候卖掉了抵押贷款部门许多风险最高的资产感到如释重负,尽管是亏本售出。
尽管有一年一度的White Castle吃汉堡比赛──这项比赛的收入捐献给了慈善机构,实际上许多交易员都很注重健康。许多人吃的是蛋白、水果和火鸡三明治,由该部门助理负责点餐或者直接从楼里的餐厅拿。
知情者说,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的交易员乔舒亚•伯恩鲍姆(Joshua Birnbaum)在为高盛赚得近40亿美元毛利的看跌交易中扮演了主要角色。知情者说,那年2月,当时35岁的伯恩鲍姆曾一时难以遏制胸中的怒气,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当时一名职位更高的债券交易员坚持要伯恩鲍姆退出某些交易以降低风险。
根据一封电子邮件中的信息,几个月后,伯恩鲍姆向高盛高层游说,称公司应该买进高达100亿美元的次级贷款资产,尽管当时高风险住宅贷款的下跌正在冲击着信贷市场。
他在8月份晚些时候写给高盛联合总裁盖瑞•柯恩(Gary Cohn)和乔恩•温克里德(Jon Winkelried)以及其他人士的电子邮件中写道:现在“对于有实力的公司是个绝佳机会”。知情人说,他的提议被否决了。
伯恩鲍姆、柯恩和温克里德均未回应置评请求。
同事们说,伯恩鲍姆在交易场内外都很有原则。他注重饮食健康、每天坚持锻炼。尽管在7月份的一次长途旅行中饥肠辘辘,他也不会碰一下麦当劳(McDonald's)的食物,伯恩鲍姆的朋友、对冲基金经理凯尔•巴斯(Kyle Bass)在当时的一次采访中曾回忆说。伯恩鲍姆也没有参加吃汉堡比赛。
那时人士他的人说,那年夏天,伯恩鲍姆会设法抽空放松,在汉普顿斯海边呆了些日子,还为了打动约会对象学习法语,他还计划装修他位于曼哈顿时髦的SoHo区的顶楼公寓。
根据高盛公开的电子邮件显示,图尔认识到次级贷款的繁荣局面已经快走到尽头,尽管当时他准备向公司客户销售抵押产品。
在2007年1月,他形容在设计一个“没有目的、纯粹概念式的,且极其理论化”的东西。他补充说:“看到它半途而废心里难过极了……这有点儿像弗兰肯斯坦(Frankenstein)转过身对付自己的创造者。”
当时,图尔正在设计一个名为Abacus 2007-AC1的合成债权抵押证券(简称CDO)。和由真正的抵押贷款支持的证券不同的是,合成CDO是就一系列“参考”抵押担保证券进行对赌。SEC称图尔没有告诉客户对冲基金公司Paulson & Co.帮助挑选了参考证券,而且在做空这些债券。
“整个大厦随时都可能倾覆,”图尔在给女朋友的信中写道。“唯一可能的幸存者、神奇中的奇迹……站在这些由他创造出来的复杂、高杠杆、奇异的交易之中,却不一定理解这些怪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SEC诉讼案中的一封电子邮件显示。“不管怎么说,我不觉得太过内疚。”
两个月后,他在写给女朋友的另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按斯帕克斯的说法,这种业务已经彻底死了,可怜的次级贷款借款人剩不下多少日子了!!! ”
尽管如此,图尔还是设计出了Abacus交易,包括那个因为SEC起诉而闻名全球的交易。在2007年6月份的电子邮件中,图尔告诉女朋友说他刚刚到达比利时,他在那里要设法“向我在机场上碰到的孤儿寡母们兜售一些Abacus债券。”
高盛表示,该公司透露了所有相关信息,并补充说他们的客户都是经验丰富的投资者,这些投资者明白他们要购买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