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六 插曲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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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插曲一段,拉伸瑟瑟,延展田四
  “你离开也罢,免得跟在后面尽讨酒喝。”瑟瑟拂了拂衣袖,若有所思地眉头紧锁,全然不理会苏冒已负气离开。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东西不分。这半路上撞见的书生,居然一直跟在身后,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最近酒堡里怪事连连,蹊跷的连一向颇为自信的瑟瑟也开始叹气起来。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五次地绑走她,身手敏捷,动作轻盈,暗地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禅香,那味道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
  瑟瑟的嗅觉一向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她能在几秒钟之内道出香味含有的成分。这个优点经常被瑟瑟的表姐箐箐拿来开玩笑,她说,俗话说看一眼,便知轻重,瑟瑟闻一下,便知道香臭,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每当说起这几句,箐箐娇嗔的声音在闺房环绕,窗外的花儿也好似听的明白,竟然娇艳地盛开在窗前,肆无忌惮地附和着表姐的笑颦。也只有此刻表姐全然不像平日里温柔娇羞的可人儿。
  瑟瑟看在眼里也不反驳,因为她知道表姐是寂寞了。
  话说回来,在舅舅的府上也打扰多日了,也是该动身离开的时候,去哪里,瑟瑟还没有打算,但潜意识里有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这比分析那个黑衣人身上的暗香来的更刺激。
  或许,这就是阳春三月的季节,让人蠢蠢欲动。更何况这两天又从天上掉下两位朋友,貌似他们也是闯荡江湖的西域人士,逃避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来到蜀国避嫌,只是这不争气的田四,日日醉酒,为情所伤。只为一个拿着笛子偶有一面之缘黄衣男子,居然把自己搞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有事没事把瑟瑟当成那黄衣男子,唠叨着:你可知道,我在等你,等你回来…
  那是去年的秋天某日,同为发小的田四和瑟瑟从江南结伴同行至蜀国游玩,投奔蜀国富甲一方五凉夜酒堡的舅舅家,顺便看看年龄相仿的箐箐表姐,舅舅在信中告知瑟瑟,让从苏州带些丝绸缎子给箐箐表姐,莫非是嫁妆,瑟瑟没多问。
  怎知,途径中原时,天气恶变,原本单薄的田四经受不住气候的转变,惹上风寒,行程不得不改变,在洛阳的一泓客栈,暂住下来。
  田四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咳嗽着,瑟瑟光是着急,这如何是好,若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田伯伯交代。
  瑟瑟一边向客栈小二交代代为照顾事宜,一边将一匹绸缎交给小二:“劳烦小二哥找家好主子,当了这匹缎子,好拿来医治我家姐妹。”
  小二眯起双眼,摸了摸光滑如丝的绸缎:“这位姑娘,出客栈门左转,第二个巷口,是本地最有钱的人莫府,莫府家的二公子,嗜好收集全国的绫罗绸缎,您去试试,没准能成。”
  “多谢,多谢,楼上的姐妹就拜托小二哥多多送些水上去,这厢有礼了”瑟瑟匆忙抱起缎子,按小二的指引,向左边的方向转去。在出门的霎那,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好似有人经过。瑟瑟顾不得那么多,救人要紧,余光瞟见一名黄衣男子进了客栈……
  等瑟瑟再返回客栈时,已是一个时辰后,担心田四的病情,楼下小二的叫喊声都没在意,径直回了房间。
  田四的脸色绯红,像刚喝药一样,正昏昏沉沉地熟睡着,房间里飘浮着刚刚闻到过的奇异香味,奇怪,是谁呢?
  又是一个时辰,田四终于醒了过来,看上去病情缓解了很多,她吃力地爬起来,一旁打瞌睡的瑟瑟赶紧扶起她来。
  “你可知道,我刚才在梦里遇见一名黄衣男子,他手里握着一根笛子,问我是否惹上风寒…”田四吞咽了口气。
  “是吗?他跟你说什么?做什么没有?”瑟瑟一下子明白了。
  “记不得了,我只感觉到我背后暖洋洋的,像是一股暖流一样,充斥着全身,觉得浑身燥热。”
  “后来呢?”瑟瑟紧追不舍地问道。
  “后来,后来,他好像又喂一颗丹药给我,我只记得他的微笑的样子,说了一句:你是…”后面的全然记不清楚。
  “原来是他,黄衣男子,奇异香味。”瑟瑟琢磨着下楼:“田四,我让小二给你熬点粥…”
  其实瑟瑟是去问店小二,一切都很蹊跷,因她去莫府的时候,莫府管家称莫二少爷刚刚出去了,最终礼貌地收下绸缎,象征性地给些银两,让瑟瑟赶紧治病救人。而店小二又跟她说,就在她前脚走后脚莫二少爷就来客栈喝酒。
  原来如此,瑟瑟掐着指头算计着,香味,黄衣,男子,田四,他们究竟有什么联系。
  几日之后,田四奇迹般地健康复原,唯一就是有点疯癫,嘴里一直念叨着,等你回来。
  莫非田四真的神经了,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两样,还是赶路要紧,瑟瑟和田四赶到五凉夜酒堡时,酒鬼大会刚刚结束。
  每年都要举办一次酒鬼大会,舅舅酿造的竹叶青可是厉害的,方圆千里的有钱人家都喜欢,再加上舅舅平时左右逢源,生意如火如荼,借着每年一次的酒鬼大会,规模越来越壮观,也涌现出一大批爱酒的武林人士,他们边喝酒边讨论着江湖里的八卦。
  最关心的莫过于舅舅的千金箐箐的婚事,据说她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可比西施,胜过昭君。
  既然赶上了表姐的婚事,瑟瑟和田四便像是在江南一样,大大方方地舅舅家常住下来,且每日都跑到酒窖里,一方面瑟瑟是为闻酒香,而田四,却为喝酒。自从洛阳生病之后,田四爱上醉酒的生活,无酒不欢,甚至把舅舅家的酒窖当成家了,瑟瑟搞不懂的是,是生愁呢还是生相思病呢?
  马义摇着瑟瑟的胳膊:嘿,你这姑娘灵魂出窍拉?喊你都不理睬,想什么心事呢?
  王小花也在一旁嘀咕着,咋这里的人都喜欢装深沉呢。
  瑟瑟盯着他们,心里却念道,就是你们二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才引发一系列奇怪事件,自己整日不得解,到底是谁在绑架自己呢。与眼前的二位有关吗?与奇异香味那位黄衣男子有关吗?还是……
  更让人不解的是,田四整日疯癫,病入膏肓地想念着一个人,振振有词地装男人?
  箐箐表姐的婚事也拖了下来,因为表姐夫的人选出了纰漏?
  活生生又碰到一对从西域逃难的男女,他们究竟与酒堡有无关联?
  还有,那姓苏的,又不知道跑哪逍遥去了…
  一连串的不解让瑟瑟毫无心情理会眼前的马义和小花,她独自走出了酒堡,她知道有些疑问必须自己亲手去查证了。
  纵然,夜色黯淡,周遭一切看上去平静如水,可这表面的平静会让谁来打破呢。